《我在中东当王爷》 第1章 魂穿沙特王子从躺赢开始 第1章 魂穿沙特王子从躺赢开始 正午的太阳毒得能把空气烤化,热浪扭曲了视线,土豪金的屋顶在日头底下晃得人眼晕。 瓦立德·本·哈立德懒洋洋的缩在一张犀牛皮缝的躺椅中。 腕间的百达翡丽星空表,闪烁着冰冷的壕气。 三个月前,这块表的价格够他活三辈子。 而现在,它不过是每日清晨由三名仆人跪捧着的三个托盘里他认为最朴素的选项。 细密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下意识想要抬手擦汗,却在看到袖口繁复的金线刺绣时停住了动作。 这件看似朴素的白袍需要六个绣娘耗费三个月工时。 远处,十二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园丁正在修剪那片占地三百亩的‘沙漠翡翠’。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棕榈剪开合的节奏如同某种奇特的仪式。 更远处,三个驯鹰师正在训练新到的矛隼,猛禽的尖啸声穿透热浪传来。 “这日子……过得太腐败了……” 黄毛,这个寄居在沙特王子身体里的中国大学生灵魂,此刻用阿拉伯语喃喃自语。 三个月了,他仍不习惯这种奢侈的虚无。 穿越前的初夏,他刚收到北京大学区域经济研究所的录取通知。 那份被他反复摩挲的录取函上,墨迹犹新的'区域国别经济学'七个字闪闪发亮。 这源于他对中东国别经济独特的见解,这份见解甚至打动了一位以严苛著称的教授,破例将他收入门下。 这对于一个出身著名双非还特么的没有保研资格大学的学生而言,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足以让学妹们亮出布灵布灵的桃花眼。 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在学术界展开自己学术草履虫生涯之时,一觉醒来,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2026年的他,魂穿2013年的沙特阿拉伯因车祸沉睡7年的植物人王子。 王室支系,王位继承顺位300名开外的理论值…… 父、叔还是后世著名的被小萨勒曼关丽思卡尔酒店监狱给吊起来打的塔拉勒系头面人物…… 其实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熟知后世的他很清楚,只要不去作死,坚持混吃等死就没事的。 何况,就算交出上千亿美刀资产后,整个家族还有上千亿美刀的家财等着他继承。 “殿下,您的健身数据。” 私人教练递来ipad,屏幕上曲线显示他卧推已达到70公斤。 放在人均120公斤的抖音,这算渣渣。 但是放在现实里,足够让他肌肉线条明显。 对于一个沉睡了7年的植物人来说,这水平让健身教练都啧啧称奇。 “殿下这恢复速度,真主庇佑啊!” 教练那能夹碎核桃的肱二头肌随着谄媚的笑容夸张抖动, “三个月就赶上普通人训练三年的效果!” 瓦立德机械地扯了扯嘴角,挥手示意这个浑身散发着蛋白粉气味的人形坦克退下。 等健身房的门一关,他立刻瘫在椅子上对着鎏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淦!为什么健身教练非得是这种能一拳打死牛的兄贵?”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说好的阿拉伯后宫呢? 连个穿瑜伽裤的漂亮私教都不能有! 这日子过得比翠屏山男子航空技校的学生还不如!” 他愤愤地抓起镶嵌钻石的水壶灌了一口。 里面是迪拜空运过来的冰川水,每毫升价格堪比茅台。 “殿下要按摩吗?”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男低音。 瓦立德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不用!” 随即他又用阿拉伯语补了句,“愿真主保佑你。” 没办法,毕竟王子要有王子的优雅。 保佑你特么的离我远点! 此刻瓦立德心里无比凄凉。 他很怀念2026年的那个初夏。 那天,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金陵审腿大学的林荫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学妹们的百褶裙摆轻轻摇曳,那些穿着各种丝的美腿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修长的腿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殿下,到了该晌礼的时候了。” 二管家小安加里的身影出现在阿拉伯拱门下。 瓦立德瞄了眼表盘,12:05。 抬头看了一眼楼下,几个园丁正用德国进口的plantosys输液系统给椰枣树“打点滴”。 阳光下淡绿营养液在透明软管里流淌,每棵树每小时消耗的营养液单价堪比82年拉菲。 “知道了。” 他连有气无力的表情都不敢做出来。 毕竟,在这个阿拉伯世界里,他可以走马章台,玩物丧志、玩人丧德这些其实都没问题,但是信仰…… 他好日子还没过够。 经过走廊时,十二名女仆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卖力的擦拭着大理石地面。 丝绸头巾下的脖颈弯出谦卑的弧度,但让瓦立德脖颈抽搐的是…… 特么的连根毛都看不到。 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身材都露不出来! 他硬着头皮穿过人廊,裤脚擦过某个女仆颤抖的肩膀。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整个人瞬间僵直,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日子过得造孽啊!!! 礼拜殿的空气沉甸甸压着沉香。 瓦立德跪在丝绒拜毯上,跟随伊玛目的诵经声叩拜。 “草!一天要拜五次,比老子大学时候点操打卡还勤快!” 这破规矩简直比宿管阿姨查寝还准时——晨礼、晌礼、晡礼、昏礼、宵礼,比他们学校“健康打卡“的提醒还特么准时! 瓦立德在心里疯狂吐槽,嘴里却念叨着经文。 额头触地的瞬间,冰凉的大理石让他想起大学课堂的金属桌板。 宿舍楼熄灯后偷吃泡面的香气,早八课占座的帆布包,还有女神发梢飘过的草莓洗发水味道…… “真主至大——“ 伊玛目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瓦立德机械地跟着起身。 他偷瞄了眼腕表。 才过去两分钟,这特么比大学时候领导讲话还难熬! 早知道穿越还要天天早起做礼拜,老子当初就不该多瑞幸那一把的! 但是…… 特么回不去了也好! 想想看,2026年的男生宿舍里,当初怕不是已经炸开了锅: 系主任举着手机录像:“同学们看好了,这就是放纵自己猝死的典型……” 微博热搜:#某高校男生魂归故里# 最狗血的是,班花可能还会假惺惺地放束白菊花:“虽然他确实是个变态,但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他都不敢想这是怎样的社死。 所以,他是瓦立德! 必须是! 所以,2026年黄毛干的事,关他2013年的瓦立德王子屁事! 瓦立德咬牙切齿的发狠,让叩拜的动作都变形了。 伊玛目警告的目光扫过来,他赶紧低头掩饰扭曲的表情。 现在多好! 根正苗红的王子殿下,几十辈子都败不完的家,电脑里存几个t的学习资料怎么了? 啊呸! 还存个屁的资料! 养一群超模又怎么了? 这叫王室传统! 想到激动处,他一个喷嚏把鼻涕泡都打出来了。 旁边跪拜的侍卫立刻递上绣金边的真丝手帕。 看看这服务,比大学宿舍那帮子不孝子强一万倍! 晌礼冗长的叩拜终于结束,瓦立德暗自松了口气,浑身筋骨像被卸过一遍。 此刻他已经饿得能吞下整只烤乳猪! 但显然,这是做梦,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 这鬼地方连猪肉影子都见不着。 而且,他也只能等待母亲和妹妹做完礼拜才能开饭。 根据习俗,女子礼拜在男子之后,且不能同室。 12:40,管家小安加里来通知他用餐。 餐厅并非宏大宴会厅,而是更为私密的家族用餐空间,但奢华不减。 空气里飘散着昂贵的藏红花和新鲜烤馕的香气。 母亲蒙娜·埃尔-索勒赫夫人端坐在主位,她身着剪裁合体的深色长袍,面纱在室内已取下,露出保养得宜、透着岁月沉淀威严的面容。 前几天刚满12岁的妹妹露娜·宾特·哈立德坐在母亲下首,年轻的脸庞在看到他时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像沙漠里骤然开放的素馨花。 看着这纯粹依赖的亲昵笑容,瓦立德心头莫名一暖。 前世作为独生子女的他,其实挺羡慕身边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同学。 别的不说,等父母老了躺在医院里,至少拔管子这种天大的事,还能有个血脉至亲可以商量着来,不至于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孽。 “母亲,露娜。” 瓦立德用标准的阿拉伯语问候,动作带着王子应有的优雅在她们对面落座。 这举手投足间的修养,没什么好吐槽的。 毕竟,教养好的人走哪儿运气都不会太差。 老祖宗们一千八百多年前就用血淋淋的例子教育过咱:没点眼力劲儿,指不定就触发‘云大怒’,眨眼间一合就被挑于马下,死得比后街的烤冷面凉得还快; 可要是像姜维那样进退有度,开口一句恭敬的‘老将军’,子龙爷爷是可以耐下性子陪你喂上几十招的。 三名穿着熨帖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仆人悄无声息地开始布餐。 纯金镶嵌珐琅的餐具在灯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芒。 餐盘里是空运来的挪威三文鱼、伊朗鱼子酱和本地精心烹制的烤肉,每一道菜的分量都精致得仿佛艺术品。 “瓦立德,” 蒙娜王妃用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带着审视与关切, “医生汇报说,你的身体恢复得真不错,赞美真主。” 她顿了顿,进入正题,“既然身体无恙,学业也该考虑了。” 毕竟瓦立德昏迷时才十五岁刚准备上高中,如今醒来却已是快要二十三岁的成年人了。 但怎么安排,也是个头疼的问题。 在沙特王室这个顶级名利场里,学历教育早已超越了简单的“镀金”,被抬升到了“战略投资级”的高度。 在现代化与全球化压力下,仅凭部落谱系已难服众,唯有把王子们送进牛津、哈佛、斯坦福,才能用文凭为统治合法性加一层“知识精英”光环,向国内外证明“王室同样掌握现代国家所需的专业与科技”。 而且,在王室内部,学历也被用作家族内部晋升的硬通货。 同一辈王子若谁缺了显赫学位,便自动失去竞争国防、能源、投资等核心职位的门票; 反之,stem博士或顶尖mba头衔则等同于获得佩剑与猎鹰,可直接兑换重要部门部长、副部长席位、各种基金董事长或各个国有项目ceo。 甚至在预算上,王室教育基金高于同期国防科研。 这是新时代的“血统证书”。 “达曼的法赫德石油矿产大学,他们的石油工程、化学工程、计算机等学科全球排名常年稳居全球前 50。 国王科技大学的stem、国王大学的工程学、伊玛目大学的法学或者吉达的阿齐兹大学的海洋科学,都是很好的选择。 正好暑期小学期快开始了,你可以先过去修几个学分,熟悉一下环境?” 听着母亲如数家珍、精准投放的“名校推荐”,黄毛内心的小人疯狂挠墙:好家伙!这哪是沙特王妃? 这放前世地球ol,绝对是把海淀妈妈的卷王基因、顺义妈妈的国际视野、徐汇妈妈的精细规划、浦东妈妈的钞能力融会贯通后诞生的究极体·精英母亲! 等等! 瓦立德猛然想起这位母亲的彪悍履历。 人家根本不需要借鉴谁,她本身就是黎巴嫩首任总理里亚德·埃尔-索勒赫的女儿,正儿八经的名门之后,耶鲁大学本硕毕业的真·高材生! 这传销大师级的口才和资源整合能力,是铭刻在骨子里的家族天赋与藤校精英教育的双重加持。 难怪能把沙特顶级大学的王牌专业信手拈来,精确得像个人形ai在输出升学指南! 黄毛内心一阵恍惚。 要不是当年那场该死的车祸让自己当了七年多快八年的沉睡王子,按这位亲妈操控英联邦教育体系如同按下快进键的本事,自己这会儿怕是硕士文凭都捂热乎了,搞不好连stem博士的坑位都占好了。 英联邦那套,高中两年、本科三年、硕士一年,stem博士三年。 只要资源到位,一切皆有可能! 结果呢? 植物人的debuff一挂就是快八年。 硬是把学霸进度条给卡成了废号重练,现在只能在沙特国内…… 光是想想自己都为这老妈感到特么的血亏! 露娜在一旁用力点头,期待地看着哥哥, “哥,要不选国王大学吧,就在利雅得!这样你就可以天天回家了!” 瓦立德放下刀叉后抬起头,看向母亲, “母亲,感谢您的关心和安排。不过……我更希望能去中国读书。” “中国?!” “哥哥?!” 蒙娜王妃和露娜几乎是同时出声,语气里充满了惊诧和不赞同。 蒙娜王妃眉头微微蹙起,“太远了,瓦立德。沙特才是你的根基。” 她其实想说,这傻儿子,在沙特还有操作空间。 而中国…… 难道从高中开始读起? 不是她看不起她的好大儿…… 要是在中国,以这娃的水平,从小学四年级开始能跟上都算她高看好大儿一眼! 露娜也急切地附和,小脑袋点得像啄米的小鸟, “是啊哥哥!那么远的地方,气候、饮食、语言都不一样!我们会想死你的!” 她说着,小脸皱成一团,仿佛已经预见了哥哥在异国他乡的凄惨生活。 突然像是想起了最可怕的事情,小手夸张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八度, “而且……而且……我听说他们做东西居然会用猪油!天呐!这太可怕了!连真主都要皱眉的!”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空气中已经飘来了禁忌的味道。 瓦立德早已料到她们的反应。 猪油? 特么的老子馋的就是这一口好吧! 呵,黄毛灵魂里的中华胃已经开始疯狂叫嚣:不吃火锅,就吃烤匠! 还有红烧肉!溜肥肠!锅包肉! 况且他研究生复试的时候就弄清楚了,北京大学清真食堂的羊肉串,那可是连中东留学生都竖起大拇指的业界良心。 想到这里,瓦立德突然意识到更妙的事: 等到了中国,谁还管你一天拜五次的? 到时候脱下白袍纱布一扯,上午假装去礼拜,实际溜去网吧开黑; 下午说是去听经,其实是约小学妹喝奶茶。 反正隔着九千公里,宗教警察总不能顺着网线来查岗吧? 这哪是留学?根本就是刑满释放啊! emmm……不过这些想法怎么很有点穿越到穷鬼作者世界的既视感? 他险些笑出声,赶紧用咳嗽掩饰。 “中国也有穆斯林,他们的学校是有清真食堂的。” 一句话安抚……或者说堵住妹妹的‘可是’,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的看着母亲,开口说道, “母亲……” 瓦立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冰冷的黄金桌沿,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响, “我们家族说到底现在已经和那个位置无缘了,家族的根基在商业上。 我个人认为,眼光和时机才是我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抬眼看向母亲,目光真诚而带着一丝寻求理解的意味, 您看中国,它现在就像……嗯,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着世界经济的版图。 那片土地蕴含的市场和潜力,未来几十年都将是世界的焦点。” 他顿了顿,观察着母亲的神情,继续道, “而且,您一定也注意到了,中国正前所未有地重视中东,寻求更深层次的合作纽带。 您比我更清楚,大洋彼岸的美国正在如火如荼的搞他们的页岩油革命,未来我们与他们的关系,将长期处于微妙的竞合之中。 王室内部,亲英亲美的声音已经太多了……” 他抬眼,直视着母亲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我小的时候,您就教导过我,人多力量未必大,人云亦云未必对。 对我们来说,母亲,中国,不只是遍地黄金的商业机会,更是为家族编织一张通向未来的、强韧关系网的绝佳时机。” 瓦立德的语气变得更加恳切,甚至带上了一点年轻人对未知的向往, “我去那里,不仅仅是为了拿个学位。 我想真正地走近它、理解它,观察这个即将与我们家族命运紧密相连的国度。 这比留在沙特,在传统的框架里按部就班地学习,更能为家族的未来探明方向、扎下深根。 母亲,您觉得呢? 这难道不比仅仅学几门课更有价值吗? 请母亲……帮我。” 最后一句,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对母亲判断力的依赖。 蒙娜王妃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她了解儿子,昏迷七年醒来后,他似乎变了很多。 那份藏在慵懒外表下的执拗,有时让她都感到陌生。 她拿起镶嵌着祖母绿的金杯,啜饮了一口清水。 “瓦立德,你的想法……” 她斟酌着词句,“很大胆也很有见地。但这件事,并非我能做主。 明天就是你二十三岁生日,你父亲会从日内瓦赶回来。” 她看向儿子,眼神带着提醒,“等他回来,你亲自和他商量吧。” 阿拉伯社会里,母亲对儿子的管教权力在儿子进入青春期后便会移交给父亲或者父系部落,自己则掌控着儿子的婚育权。 瓦立德表面恭敬地点头,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这波稳了! 露娜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瓦立德,“是啊哥哥,等父亲回来再说嘛!” 瓦立德点了点头,向母亲道谢后,宠溺的看向妹妹,“安啦!安啦!等父亲决断吧。” 不过他心里面却知道,其实母亲已经同意了,而父亲…… 那就更没问题了。 他当然有这份底气。 显然,他那位此刻远在日内瓦的父亲哈立德亲王并非中国人,不会被母亲一言而决。 这份自信,源于黄毛从2026年带来的记忆。 若论父爱段位,哈立德亲王对儿子瓦立德那绝对是人类天花板级别的世界第一等! 为了让车祸昏迷的儿子能“回家”,这位亲王直接在家一比一复刻了顶级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打造了一座日耗十万美金的“生命堡垒”,二十年如一日地守护着沉睡的瓦立德。 他不仅用高达6.6亿美金的天价医疗费为儿子的生命“续费”,更坚持每日守在床边低语陪伴,甚至在儿子生日时,会亲自推着病床带他“看”外面的世界。 这份超越金钱、撼动国家医疗伦理法的执着,早已超越了寻常父子情,成了刻在骨血里的信仰。 面对这样一位把儿子看得比王国还重的父亲,瓦立德心里门清: 只要自己开口,就算想去月亮上读书,老爹都能逼着兔子把登月火箭拿出来当校车! 露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餐厅外响起轻微但急促的脚步声。 二管家小安加里的身影出现在餐厅华丽的雕花拱门外。 他右手抚胸,微微躬身,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 “王妃,殿下!苏德里系萨勒曼家的图尔基殿下和穆罕默德两位王子前来拜访殿下,已在会客室等候。” 也难怪小安加里难以抑制那份激动:自打瓦立德殿下七年前车祸昏迷后,每逢哈立德亲王外出,这府邸就像被遗忘在沙漠角落。 如今殿下才康复不久,亲自登门造访的第一位贵客,竟是王储一脉、苏德里系的核心王子! 这无异于一道无声却耀眼的宣告:沉睡的王子已然醒来,并且重新进入了权力穹顶的视野中心! 这份突如其来的荣光,让小安加里感觉自己的管家制服都镶了层看不见的金边,脸皮都激动得有点发烫。 “萨勒曼家的?” 蒙娜王妃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不过刹那间便恢复了平静。 这份平静并非伪装,而是源于对家族底蕴的绝对自信。 塔拉勒系此时正如日中天,富甲天下。 她的丈夫哈立德亲王牢牢掌控着红海至地中海的石油命脉管道与利润惊人的军火走私网络,更是王国最大的私有土地拥有者; 而她那位在国际上声名鹊起的小叔子阿勒瓦利德亲王,其“中东巴菲特”的赫赫威名,本身就是一张无形的巨额支票。 兄弟二人掌控的庞大的王国控股公司以产业与金融双轮驱动,点石成金的手腕早已将触角伸向全球: 四季酒店、广场酒店、花旗银行、惠普、康柏、苹果、推特、甚至中国的中国银行…… 这样的塔拉勒系,值得任何有野心的王族分支拉拢。 更何况,一个更深的因缘早已种下。 她沉睡七年的好大儿,正是被萨勒曼家族的那位年轻锐利的老六——穆罕默德·本·萨勒曼王子所唤醒! 这份特殊的恩情与随之而来的天然纽带,早已将两家悄然系紧。 萨勒曼家的王子此时登门,既是政治嗅觉的体现,亦是时运流转下的必然亲近。 她立刻放下杯子,对露娜使了个眼色,声音果断。“瓦立德,去接待你的堂兄们。别怕,总有第一次的。” 无需多言,露娜迅速站起身,担忧地看了哥哥一眼后,但不敢耽搁,赶紧戴上了面纱。 母女二人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快步走向餐厅侧后方通往内室的小门,身影迅速消失在厚重的丝绒门帘之后。 餐厅里瞬间只剩下瓦立德一人,空气中还残留着藏红花和烤肉的香气,以及突如其来的寂静。 …… (本章完) 第2章 万亿家产从烧冷灶开始! 第2章 万亿家产从烧冷灶开始! 餐厅里的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瓦立德把最后一块烤羊肉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淦,好不容易说服老妈,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来客人了? 这特么跟大学宿舍正看片儿呢突然有人敲门有什么区别?“ 整了整衣领,他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细节。 其实,按照中国传统的辈分算法,图尔基和穆罕默德其实该是他的叔叔辈。 但是,在阿拉伯世界的称谓体系里,“叔叔”和“哥哥”的界限远比中国人想象的要模糊。 在‘信士皆兄弟’的古训和部落社会传统中,阿拉伯人的称谓更像是一种温度计。 实力的温度计。 就像父亲哈立德亲王明明比老萨勒曼小一辈,却总被老萨勒曼的儿子尊称为‘叔叔’,因为自家老爹的实力够强。 连带着自己这个‘侄儿’,跟着可以叫这二位哥哥。 这要放在他老家,敢管叔叔叫哥哥,怕不是腿要被老辈子给打断! 瓦立德起身时,余光瞥见妹妹露娜匆忙间落下的一方丝巾。 他下意识地捡起来,丝绸在指尖滑过,带着少女特有的淡淡香气。 “啧,不得不说,自己这妹子,要放前世的中国校园里,妥妥的校园白富美女神标配啊!“ 而现在…… 瓦立德突然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倒不是妹控。 而是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则让当初他这个变态都觉得太禽兽了的新闻。 新闻的主角便是露娜。 为了在王位变动之际巩固族权,露娜早早的便订了婚,要嫁给了一个叫爷爷都嫌年龄大的糟老头子。 本该是穿着校服在阳光下奔跑的年纪,还没来得及多看看这世界,就因为订了婚便被锁在深宫之中。 这事放在自己妹妹身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有点不想忍了。 在他昏迷不醒、如同活死人的那整整七年间,是露娜这个妹妹,日复一日,用温热的毛巾轻柔地为他擦拭脸颊。 两千多个日夜从未间断,这份恒久的守护,早已在他心底烙下了最深的羁绊。 “萨勒曼家……” 他暗自思忖,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 会客厅在宫殿的另一端,需要穿过几道拱门和一条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 瓦立德边走边整理着自己的白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线刺绣。 这三个月来,图尔基和穆罕默德在各种私人会所偶遇自己不下十次,明里暗里都在示好。 作为被穆罕默德阴差阳错唤醒的‘奇迹’,他比谁都清楚这位堂兄未来的分量。 没错,就是那个未来的铁腕王储,地表最强85后。 这一点瓦立德不会弄错的。 毕竟,他研究的方向便是中东地区国别经济。 所以,自在这个躯壳中苏醒后,他心里一直都在盘算到底要不要烧冷灶,提前抱穆罕默德的大腿。 如果是一般人,那肯定是直接抱上去,没什么好犹豫的。 但对于这具躯壳的本尊而言,就得念叨念叨了。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其实必要性不大。 还是那句话,就算后面被勒索了千亿美刀的资产,可他还有千亿美刀的家财可以继承。 而且在他看来,前世历史上自家的塔拉勒系虽然被穆罕默德打压勒索了一番,但换来的却是世袭罔替的地位和王室里唯一的自由投资权。 此刻自己虽然有黄毛那超前十二年的历史经验,但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他知道的历史就一定是真的历史吗? 作为普通大众的他,又怎么知道牌桌之下的波诡云谲? 所以,他凭什么觉得就能玩转这盘大棋? 梁静茹给的勇气他都不敢接。 如果贸然上桌…… 说不定自己一出手,诶,最后一盘点,还不如那便宜老爹和便宜小叔的操作! 所以穿越过来他一直在习惯性的躺平。 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妹妹按照礼法戴上头纱躲避成年男性的举动,让他突然间心里堵的很。 也许是瓦立德本尊残存意识的影响? “管他妈的!” 他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就当给本尊还债了。” 至于其他的…… 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自家没兵权在手的。 成事的几率比富二代创业成功的几率还小。 而且,何必那么累? 本就是富贵闲王。 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充分的认识的。 不仅没啥本事,而且放在团队里就是划水的鱼、干饭的桶、搅屎的棍、害群的马! 否则当初也不会选择考研,而是直接就业了。 反正历史已经证明,抱紧穆罕默德这条大腿准没错的。 横竖都是要被割韭菜,不如主动把镰刀递到最粗的那只手上。 会客厅的大门被侍卫缓缓推开,鎏金门把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这一步迈出去,可就再难回头了…… 但回头看着那微微晃动的门帘,他突然觉得,有些险,值得冒。 至少…… 老子在践行未成年儿童保护法! 瓦立德整了整衣领,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挂起完美的王室微笑。 不过,下一刻,他便差点被自己的袍角给绊倒。 “殿下小心!”跟在身后的仆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咳咳.没事。” 瓦立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妈的,当王子三个月了还是走不惯这破袍子! 想早点去中国,做回自己牛仔裤战神了。 两个身影正站在窗前,听到咳嗽声同时转过身来。 走在前面的是位约莫二十五岁的年轻军官,身姿挺拔如标枪,军装上别着空军飞行徽章,步伐带着战斗机飞行员特有的利落。 图尔基·本·萨勒曼,萨勒曼家的老七。 他虽然比身后的兄长年轻三岁,却因贝都因部落的嫡幼子继承法享有更高地位。 落后半步的那位年长一些的青年穿着相对朴素的白袍,却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穆罕默德·本·萨勒曼,萨勒曼家的老六。 “安拉胡阿克巴!” (真主至大!) 图尔基爽朗地张开双臂,胸前金线刺绣的雄鹰展翅纹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瞧瞧我们的小狮子,眼神越来越明亮了!” 他用力拍了拍瓦立德的肩膀,“先知在上,这哪像是躺了七年的人?” 穆罕默德站在半步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三个月前的赛马场你还需要搀扶……看来真主不仅赐予你第二次生命,还附赠了额外的活力。” “图尔基哥哥,穆罕默德哥哥,欢迎你们。” 瓦立德行了个标准的阿拉伯见面礼。 不是他分不清大小王,先提图尔基后提穆罕默德,而是现在实力地位便是如此。 后世闻名天下的mbs,此刻还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只能默默协助父亲工作的普通王子。 因为此时的穆罕默德,三个月前才经历第三次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的债,只能灰溜溜的回到父亲身边做秘书。 所以……冷灶才会真香! 图尔基上下打量着瓦立德,突然问道,“诶?露娜呢?我还给她带了糖果。” 瓦立德愣了愣,而后无奈的解释道,“露娜已经进入青春期了……” 在沙特,小女孩人人可亲,一到大姑娘立刻分内外,必须回避非直系亲属男性。 而这个大小之分,以初潮为界。 图尔基一脸不可思议,“露娜都成大姑娘了?我记得她小时候……” 正当他还想感慨两句岁月如梭之时,穆罕默德突然轻咳一声,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 图尔基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写满了尴尬:“抱歉,瓦立德,我不是故意的……” 瓦立德昏迷七年,完全错过了妹妹的成长过程,而他这是在往肺管子上捅刀。 瓦立德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而且完全不介意。 因为沙特王室崇尚一定程度的内婚制,虽然不是哥哥娶妹妹,但堂妹常常嫁堂兄,他是巴不得图尔基见不到露娜的。 “图尔基,今天怎么穿上军装了?”瓦立德转移话题,同时示意仆人上茶和椰枣。 图尔基却摆了摆手,让仆人不必那么麻烦,而后一脸嘚瑟的问,“帅不帅?你就说帅不帅?” 瓦立德很想翻个白眼的。 平心而论,要论起帅,不好意思,这具身躯的本尊才是真的帅到没朋友好吧。 “真是……帅的掉渣!” 违心说了一句后,瓦立德赶紧看向旁边的mbs。 穆罕默德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班达尔亲王今天下午要在他的私人机库搞场疯狂比赛——布加迪威航对决幻影2000-9战斗机。”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身边掏出镜子昂首挺胸左顾右盼的图尔基, “这位空军精英坚持要穿制服出席,说是'职业精神的体现'。” 穆罕默德说这话时,图尔基还下意识地整了整领口那枚锃亮的飞行徽章,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卧槽!豪车vs战斗机?这么刺激?” 黄毛灵魂立刻兴奋起来。 知道中东的王子会整活,没想到会这么整活。 所以说,要说会玩,还得是王爷王子们! “正好你最近闷在宫里。不如一起去看看? 让这位'职业军人'给你讲解战斗机性能,他可是押了200万美刀赌幻影赢。” “200万美刀?!” 瓦立德吹了个口哨,“图尔基,真是大手笔啊.” 王室每个月分配给还未工作的王子的零花钱,按照亲疏远近和实力,从几万美刀到几百万美刀不等。 就算此刻图尔基的地位尊崇,但每个月也就顶天了一两百万。 日子不过了? 他慢悠悠地摩挲着下巴,“战斗机在短距离能跑得过布加迪? 所以,比赛距离是多少? 图尔基,我怎么觉得你这钱亏定了呢?被人做局了?” “3公里直线跑道。” 图尔基斩钉截铁地竖起三根手指,“正好让幻影完成加力起飞,又够布加迪飙到极速! 班达尔亲王特意用卫星测绘的,绝对公平。” 瓦立德呵呵笑了,“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和跑车比起来,那玩意儿起步跟老骆驼似的。 布加迪威航可是地板油就能窜出去的猛兽。” “哈!我的小狮子,这你就不懂了!” 图尔基仿佛就等着这一问,瞬间来了精神,腰板挺得更直,像个准备开讲专业课的教官, “幻影2000-9,装备的是斯奈克玛m53-p2涡扇发动机,拆弹空载推重比接近1.05!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向前一步,手指在空气中划出迅猛的轨迹, “意味着从松开刹车那一刻起,在强大的反推作用下,配合空军改装的高性能刹车系统,它能在4.8秒内从0加速到100公里/小时! 这已经缩短了和跑车的差距。 而当它加速至起飞抬前轮速度230公里时,只需要11秒,起飞后海平面限速600km/h…… 我就问你布加迪威航拿啥比?” 图尔基说得唾沫横飞,仿佛此刻他就坐在驾驶舱里感受着那狂暴的推背感。 一旁的穆罕默德嘴角那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 等图尔基这通“空军大讲堂”告一段落,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图尔基,我亲爱的王牌飞行员弟弟,”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 “你很了解战斗机。但是你不懂物理。区区三公里的直道,战斗机怕是要被布加迪按在地上摩擦!” 他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里满是“兄弟你太天真”的调调, “物理瓶颈,懂不懂?我仔细算过的,布加迪完赛只需要25秒,而战斗机需要27.8秒! 除非跑道再延长330米,战斗机才可能赢! 所以,你这200万美刀,要打水漂了。” 旁边的瓦立德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你这是纸上谈兵!” 图尔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指着穆罕默德的鼻子, “理论归理论!实战才是硬道理! 你的数据是根据标重下计算的,但实际上可以减重获得更多的推重比! 而且幻影的发动机推力是实打实的! 它的加速曲线和操控性远超你的想象! 我的200万刀赢定了!” “哦?纸上谈兵?” 穆罕默德往后一靠,摊开手,眼神带着“我都懒得跟你这个学渣争”的笃定, “我亲爱的弟弟,物理学定律,从不看军衔。” 图尔基脸都绿了。 特么的! 成绩好了不起啊! 眼看这两兄弟剑拔弩张,就要为各自支持的“选手”吵起来,瓦立德赶紧插嘴,脸上堆起和事佬的笑容, “谁胜谁负,赛场上见真章不就行了? 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我可是迫不及待想亲眼看看了!” 他搓了搓手,一副极度向往的样子,“对了,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吗?” 图尔基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瞥了眼腕上同样价值不菲的飞行员腕表,没好气地说, “现在就走!比赛四点半开始,过去正好带你认识认识人。” 瓦立德一愣,低头扫过腕表,“现在才一点好吧!王宫到机库四十分钟撑死了” 去那么早干啥? 沙漠里晒太阳咩? 图尔基突然凑近,胳膊熟稔地搭上他肩膀,“傻小子!正赛前当然要热身……” “战斗机和跑车要热身,我们也要!”他促狭地眨眨眼, “亲王可是请了东欧最棒的‘暖场嘉宾’,刚从米兰时装周空降的蜜桃臀超模团!” 瓦立德耳根“唰”地通红。 前世母胎solo的黄毛灵魂在尖叫。 卧槽!超模!活的! 不过…… “我我还是等比赛” 不过这声音虚得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他后退了半步,白袍下摆却被图尔基锃亮的军靴踩住。 “又没外人,跟哥装什么清教徒?” 他语气缓和了些,带着点提携后辈的意味,“班达尔亲王的场子,去的都是……嗯,对你以后有好处的朋友。 而且我们觉得,对你来说,现在多露露脸没坏处。 你放心,王妃会同意的。” 这个台阶…… 让瓦立德眼睛噌地亮起来,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两下。 黄毛os:妈的我怕个球!就当学术考察! 社核os:考察个鬼!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身体os:冲啊!两个傻逼! 瓦立德强压下雀跃,故作正经地板起脸:“哥说的对,朋友多了路好走,不过,我需要请示下母亲!” 说罢,他转身就往内室冲,白袍下摆带起一阵小旋风。 图尔基和穆罕默德对此毫无异议,只是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在他们眼里,甚至带着一抹宽容的笑意。 瓦立德虽然身体已经23岁,但毕竟在病床上“沉睡”了整整七年,真正清醒接触世界才三个月。 按照心智和阅历,确实还是个不满16岁的少年,出门跟母亲报备一声,再正常不过了。 瓦立德一脸兴奋的快步走向内室。 不过转过弯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一个趔趄。 等等! 幻影2000?! 21世纪初期的沙特,境内出现幻影2000这个法国造的战斗机? 这特么的合理吗?! 黄毛灵魂里属于“瓦立德·本·哈立德”的家族记忆和信息库被瞬间激活了。 班达尔亲王…… 这位可是做军火贸易的巨头,同样是王室成员,更是自家塔拉勒系在军火走私和正规贸易领域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 沙特空军的主力装备是什么? 空优靠的是美制f-15,这没啥好说的。 石油的伴生品,不买不行。 而使用最频繁的多用途战斗机,是英德意三国于上世纪60年代末联合研制的“狂风”。 此刻“狂风”战机正在被自家老爹主导引进的“台风”和“阵风”逐步替换。 法国的幻影2000? 整个阿拉伯世界,只有阿联酋和卡塔尔采购过! 沙特空军序列里,根本就没有这玩意儿! 班达尔亲王从哪里搞来的幻影2000-9? 还改装成了能进行这种极限比赛的“玩具”? 这背后……绝对不简单! …… 每天更新时间固定在12点。上架前每天一更,字数在5-6k之间。这里说明一下,是为了吃够新书期。上架后调整为保底8k。 (本章完) 第3章 卧槽!壕门艺术深似海! 第3章 卧槽!壕门艺术深似海! 在瓦立德看来,这场看似土豪炫富、追求刺激的疯狂比赛,水面之下,恐怕正涌动着军火贸易和政治交易的暗流。 他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 对比赛本身他依旧充满好奇。 好吧,对暖场运动他更是充满了渴望! 但此刻,对这场比赛背后隐藏的含义,兴趣陡然飙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毕竟,这算得上是他的专业领域了。 脱离政治去研究经济,这纯属西方经济学的搞笑。 中东地区的每一笔军售,背后从来都不是什么单纯的军事意义,而是有着浓浓的政治意味。 所以,这代表了什么?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压下翻腾的思绪,推开了通往内室的门。 …… “去吧,瓦立德,萨勒曼家的说的对,确实对你是有好处的。” 听明白事由后,蒙娜王妃没有什么犹豫,声音温和而平静, “班达尔的场子鱼龙混杂,注意安全,多看、多听、少言。” 她顿了顿,补充道,“带着小安加里,他熟悉那边的人。” “是,母亲。”瓦立德应道。 露娜立刻跳起来,抓住哥哥的衣袖,小脸满是央求, “哥哥!你帮我拍视频好不好?要拍到布加迪和战斗机!特别是最后谁赢了!求求你了!” 她忽闪着大眼睛,那份纯粹的好奇与依赖,让瓦立德心中一软。 “好,哥哥一定给你拍回来!” 瓦立德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头。 看着妹妹无忧无虑的笑脸,再联想到班达尔亲王那场透着诡异气息的比赛,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母亲,压低声音问道, “母亲……关于这场赌局,还有那架幻影2000……您知道背后有什么……内幕吗?” 从本尊的那份记忆里他也清楚,自己这母亲可不是什么单纯的深宫王妃。 高知母亲一直在父亲的背后做着大量的幕后的工作,甚至可以说是父亲的智囊。 此时,蒙娜王妃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引导式的口吻说道, “既然你开始对这类事情感兴趣了……瓦立德,那就尝试着自己分析吧。” 她微微侧首,对侍立在角落阴影里、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女管家扎伊娜布吩咐道, “把关于班达尔亲王近期动态整理成简报,发送给殿下。” 扎伊娜布躬身领命,无声地退了出去,行动迅捷如风。 “你抽空看就是了。” 瓦立德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母亲会如此直接地让他接触这些信息,而且反应如此之快。 他脸上露出无需掩饰的疑惑:“母亲,这……” 蒙娜王妃站起身,走到瓦立德面前。 她比瓦立德矮了许多,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儿子白袍的领口。 “瓦立德,”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你要明白你的责任。 我和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活着的儿子,而你阿勒瓦利德叔叔也没有在世的儿子。 你是塔拉勒系嫡系第三代唯一的男丁。 这些事,你迟早要面对,也必须学会面对。 我知道…… 现在让你接触这些,对你来说可能很陌生,甚至让你感到无助和彷徨。” “但是,我的儿子,” 蒙娜王妃的嘴角扬起,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和鼓励, “刚才在餐厅,你说服我的时候,那种眼神,那种思考,很……帅气。 那是一个男人为自己的未来和家族谋划的样子。 我相信,你有能力看懂这些东西,并从中找到你想要的信息。” 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臂,眼里满是鼓励, “一时半会儿没看懂也没关系的。去吧。真主会指引你的。” 瓦立德心头一震。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是,母亲!我明白了。” 他再次向母亲行了一礼,又朝露娜眨了眨眼示意“视频包在我身上”,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内室。 厚重的门帘在他身后落下,隔绝了内室的静谧。 …… 汇合萨勒曼兄弟后,三人走向宫殿外的停车场。 图尔基的车是一辆改装过的劳斯莱斯幻影。 放在中东的王室身上,这没什么好稀奇的,这三个月来的经历让瓦立德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令他大吃一惊的是,车后座上居然趴着一只慵懒的猎豹! “卧槽!”刚想上车的瓦立德,下意识后退一步。 “嘿嘿!我的'闪电',漂亮吧?今天带它也去看看速度大战!” 图尔基得意地抚摸着猎豹光滑的皮毛。 “来,坐我的车,和‘闪电’亲近亲近。” “不了!不了!”瓦立德连连摆手,心里暗骂着神经病! 前世视频里见过王子带猎豹觉得很酷,也想着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这么玩。 但是,此刻特么的让他坐别人家猎豹旁边他还是不敢。 毕竟不是自己养的。 图尔基哈哈大笑,“胆小鬼!没点儿男子汉风范!” 瓦立德闻言冷哼了一声,而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靠!这个算男子汉风范?那好,图尔基,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不等图尔基回应,瓦立德突然大喊一声:“辛巴!” 仿佛平地惊雷! 整个庭院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连热浪都似乎凝固了半秒。 紧接着,一声炸雷般的狮吼骤然撕裂空气!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图尔基和穆罕默德,都瞬间被这声宣告吸引过去,死死盯向庭院深处。 只见那扇沉重的、雕刻着狰狞雄狮图腾的乌金铁艺大门,被悄无声息地拉开一道缝隙。 一道庞大、矫健、如同流淌熔金般的雄壮身影,带着王者的压迫感,缓缓踱步而出! 辛巴! 这头正值巅峰的非洲雄狮,体型庞大得让人窒息,肩高几乎及成年男子的腰腹! 它浑身覆盖着纯粹的金色皮毛,在正午的烈阳下仿佛燃烧的黄金,流畅而虬结的肌肉线条在皮毛下贲张起伏,勾勒出爆炸性的力量轮廓。 巨大的狮掌每一次落下,都深深陷入滚烫的沙砾,留下清晰的王印,无声地宣示着无可撼动的绝对主权! 阳光洒落,为这尊行走的黄金神像镀上了一层近乎神圣的光晕,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啸扑面而来! 当它扫视全场时,图尔基的猎豹‘闪电’瞬间炸毛,直接吓尿了。 字面意义上的尿了。 淡黄色液体顺着豪车真皮座椅滴滴答答往下流。 骚气无比…… 图尔基的脸顿时就绿了,“你你这小子太无耻了!” 特么的有这么欺负人的咩?! 雄狮对母豹,那就是降维打击,克制的死死的。 好吧,直视辛巴的眼神时,他的腿也软。 “辛巴,过来。”瓦立德勾了勾手指。 “别!” 望着狂奔起来起来的辛巴,图尔基的脸更绿了。 旁边的穆罕默德也好不到哪儿去,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只见这头重达250公斤的猛兽,跑到瓦立德跟前后居然像只大号橘猫似的,直接乖乖坐下。 还主动把毛茸茸的大脑袋往他手心里拱,任由他rua。 没办法,这头名为辛巴的雄狮,是瓦立德十五岁也就是车祸发生前不久,从濒死的母狮身边救下的幼崽。 那时的辛巴,瘦弱得像只小猫,眼瞅着活不成了。 是瓦立德亲手用奶瓶一点点喂大,抱在怀里日夜相伴。 而车祸发生时,辛巴还不到半岁。 它拒绝离开瓦立德沉睡的宫殿范围,拒绝除特定仆人外的任何人靠近,甚至时不时的就会趴在瓦立德的床边哀嚎着。 七年的时光,足以让幼狮成为百兽之王,却丝毫未能磨灭那份刻在骨血里的羁绊。 在辛巴眼中,瓦立德永远是那个将它从死亡边缘带回,给予它温暖和食物的主人。 “乖,我要出门,就是跟你打个招呼,”瓦立德rua着狮子头,“你好好看家,晚上回来陪你玩。” 老实说,刚苏醒的时候看见扑过来的辛巴,他被吓得差点穿越回去。 不过很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惧怕,反而下意识的去抱着辛巴。 而了解之后,他才明白,这份跨越生死的忠诚与守护,是任何金钱都无法买到的无价之宝。 而且,熟悉之后,他也明白,这就是狮子界的‘宫百万’。 辛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居然真的转身踱步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冲图尔基的猎豹龇了龇牙,吓得那可怜虫又尿了一泼。 “见鬼……” 图尔基脸都绿了,“你家狮子特么的成精了是吧?” 瓦立德耸耸肩,“没办法,从小养到大的,比较粘人。” “我的车啊!!!” 图尔基指着自己那辆价值不菲、此刻座椅上正滴滴答答淌着淡黄色液体的劳斯莱斯幻影,脸都气歪了,心疼得直抽抽。 “完了完了!这车特么不能要了!” 他太清楚不过了。 动物的尿液里含有强烈的信息素标记! 这种味道,就算把整个内饰拆了用最顶级的清洁剂洗上十遍,也休想彻底清除! 以后只要他的“闪电”一闻到这残留的气味,瞬间就会回忆起今天被那头黄金巨狮支配的恐怖,然后原地炸毛、抓狂、甚至可能再次失禁! 这车,算是彻底废了! 穆罕默德在一旁忍俊不禁,“好了好了,瓦立德坐我的车吧。 图尔基,你最好让人带'闪电'洗个澡?” 图尔基骂骂咧咧地走向另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瓦立德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瓦立德才不吃这套,立刻冲着图尔基的背影做了个极其夸张的鬼脸。 吐舌头翻白眼,还附带一个“略略略”! 幼稚到家的表情,是他此时最好的保护色。 这副十足十的少年心性,效果不错,直接让图尔基脚下一个趔趄。 他哭笑不得地指着瓦立德,恶狠狠地吼道, “臭小子!也就你了!换个人敢这么挑衅,今天高低得挨顿狠揍!” “嘿嘿!” 瓦立德得意地咧嘴一笑,转身一溜烟就钻进了旁边穆罕默德那辆迈巴赫landaulet的后座。 嘭!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瓦立德舒服地陷进那比顶级沙发还奢华的航空座椅里,心里却忍不住疯狂吐槽着。 淦!劳斯莱斯幻影!还是特么的黄金定制版! 而且还开一辆备一辆?! 狗大户! 真特么的狗大户! 不过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没趣的掐灭了。 因为,他发现好像此刻的他更是没资格说别人的…… 自家那位壕无人性的叔叔阿勒瓦利德亲王,出门可是三架波音747客机打底组成的私人机队! 一架坐自己,一架装公司团队,一架装仆人! 行吧……五十步笑百步? 好吧,更像是是百步笑五十步! 此时的瓦立德也终于悟了。 壕,这特么的就是一门行为艺术! 众所周知,但凡沾上“艺术”俩字,那境界就不是普通人能完全理解的。 上辈子,他是一个手艺人,而此时,他也是小艺术家了。 为了庆祝他这位“沉睡王子”的苏醒,他叔叔大手一挥:送大侄子飞机玩玩! 不是小飞机,是特么的空中巨无霸a380! 私人订制版! 下半年就可以交货。 听说加上改装费,总价要飙到7亿美刀往上! 上面连特么的游泳池都有! 而且,同样也是三架组成的机队。 这脑洞…… 让瓦立德只想捂脸。 贫穷确实限制想象。 但富得太离谱,想象力它直接宕机了啊! 这种“艺术”,他瓦立德·土豪·本·哈立德,目前也只能表示“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好吧,想不通就别想。 壕门艺术深似海,躺平接受最自在!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窝在穆罕默德这辆低调普通的迈巴赫 landaulet的后座,脸上瞬间切换回真诚的赞叹模式。 手指轻轻拂过车内触手可及、散发着顶级皮革香气的米白色nappa真皮内饰,目光扫过那些镶嵌着暗纹金属和深色实木、低调却处处透着“我很贵”气息的细节,由衷地感慨: “哥,还得是你!这品味,绝了!” 他竖起大拇指,开启彩虹屁模式,“内敛而不失锋芒,低调却在无声处惊雷!谦和之中,自有雷霆万钧的气度! 跟某些恨不得把金子贴脸上的暴发户,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一通组合马屁拍下来,饶是日后以铁腕著称的mbs,此刻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也罕见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他竟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穆罕默德轻咳一声,迅速把话题岔开, “咳…瓦立德,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刚才看你跑得还挺快的。” 语气里带着兄长式的关切,目光也落在了瓦立德明显比三个月前结实了不少的手臂上。 意犹未尽的瓦立德回过神来,显摆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还不错,卧推已经70公斤了。” 穆罕默德惊讶地挑了挑眉,“对于一个沉睡了七年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个奇迹。真主确实眷顾着你。” “真主保佑!” 瓦立德立刻一脸虔诚地抚胸回应。 表情管理满分,王子的优雅与谦逊拿捏得恰到好处。 然而,在他黄毛灵魂的内心深处,此刻却是一片寂寞如雪的高处不胜寒: 淦!能不奇迹吗? 上辈子老子就是个金陵脆皮鸭! 稍微熬夜赶个论文,再对着硬盘里那几个t的学习资料瑞幸了几把,就直接嘎嘣脆了,穿越套餐包邮到家! 就好比一把刚出厂、连膛线都没磨热乎的新枪,还没来得及上战场突突两下,就被直接塞进了军事博物馆的玻璃柜里当展品! 现在老天爷(或者说真主?)开眼,给老子换了副顶配土豪金躯壳,还附赠‘中东王子’终身vip体验卡! 这要不往死里操练,把身体打造成钛合金打桩机,对得起这泼天的富贵吗?! 王子啊! 这可是中东的王子啊! 还特么的是最有钱的那一小撮中东王子! 想想以后那理论上可以拥有的、波澜壮阔、丰富多彩的后宫美好生活…… 没点过硬的硬件基础和持久的续航能力,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想到这,瓦立德内心对自家那位壕爹的感激之情,瞬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幸好有个亲爹啊! 亲爹不是形容词,是名词,特指哈立德·本·塔拉勒亲王殿下! 昏迷这七年,虽然身体是植物状态,但哈立德老爹硬是用金山银山和顶级的医疗团队,把这具身体当成了传世国宝在保养! 每天雷打不动的专业物理治疗师全身按摩推拿,防止肌肉萎缩; 最尖端的神经电刺激设备保持肌肉活性; 营养液都是实验室特供,精确到微克级别的配方,保证细胞活力不流失; 还有专门团队负责翻身、清洁、关节活动度训练…… 这哪是植物人护理? 这分明是给顶级超跑做封存保养! 七年! 整整七年! 愣是让这具身体保持着近乎完美的“出厂状态”! 苏醒后,家里更是直接空降了全球最顶尖的运动康复团队和私教。 各种黑科技仪器、每毫升比茅台还贵的那种营养液定制营养餐、精确到秒的训练计划…… 钞能力+黑科技的双重加持下,三个月脱胎换骨,顶多算“正常发挥”。 瓦立德此刻算是彻底悟了: 为什么前世那些顶级权贵,七八十岁了还能在游艇派对上搂着嫩模夜夜笙歌,精神矍铄? 而为什么普通人,特别是他穿越前那个内卷成麻花的年代,很多人才特么二三十岁,美好生活就早早按下了暂停键,甚至直接宣告报废? 原因无他…… 惟钱尔。 …… (本章完) 第4章 卷王堂哥酸成柠檬精 第4章 卷王堂哥酸成柠檬精 穆罕默德看着突然沉默下来、仿佛陷入某种思绪而走神了的瓦立德,若有所思后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同情。 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堂弟,人生的长度因为那场车祸硬生生少了七年。 甚至可以说,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都在沉睡中度过。 着实有些可悲。 不过……能醒过来就是万幸了。 嗡嗡—— 穆罕默德放在扶手上的平板电脑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显示着加密信息提示。 穆罕默德叹了口气,拿起平板,指纹解锁。 屏幕上赫然是一长串文件标题,最上面一行加粗的转发备注清晰地写着: “萨勒曼王储办公室-请阅示处理”。 穆罕默德撇了撇嘴,手指划拉着屏幕,嘴里小声嘟囔着: “《关于德拉伊耶历史文化区电车示范线的立项报告》、《国王大道快速化与绿化升级工程》、《利雅得北部新城垃圾焚烧发电厂可行性研究》…… 啧,又是十几个!” 他把平板往瓦立德那边稍微倾斜了一下,语气带着点“你懂的”的疲惫和自嘲, “看到没?我父亲现在啊,就是个甩手掌柜。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市政工程,也都一股脑丢给我了。” 瓦立德扫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项目列表,眼皮跳了跳。 好家伙,这哪是什么芝麻绿豆? 这分明是涉及城市基建、文化保护、能源环保的庞大工程群,每一个背后都是天文数字的预算和复杂的利益博弈! 他立刻接过话茬,脸上换上恰到好处的认真和恭维,没让话落在地上, “哥,这分明是王储殿下对您治政能力的信任和器重啊! 这些项目做好了,都是利国利民的政绩! 说明王储殿下是在着力培养您独当一面的能力呢!” 穆罕默德闻言,直接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没好气地回呛道, “呵!瓦立德,少给我戴高帽!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们苏德里系…… 以后真正要继承核心位置的,是图尔基那个家伙,那是部落传统! 我现在啊,就是个高级打工仔! 只能努力做事,把活干漂亮点,指望以后老爹或者图尔基看在我苦劳的份上,赏我一个舒服点的职位养老罢了。” 他目光扫过瓦立德那张写满无忧无虑的脸,语气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酸涩和羡慕。 在这一刻,穆罕默德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闪过一个近乎亵渎的念头: 真想和这小子换一换啊! 在他看来,瓦立德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塔拉勒系板上钉钉的唯一继承人,生来就是富贵闲王! 更妙的是,这位财神爷谁见了不得堆着笑巴结? 都盼着这位爷能开金口,能从他手指里漏点东西出来。 也包括他穆罕默德。 国王之位就不用想了,兄终弟及的制度,前面排了上千号人的情况下,他完全看不到任何可能性! 而父亲的财产? 好不容易父亲的第一王妃苏拉去世,苏拉所生五个嫡子自动失去继承权变成庶子,然而还是没自己的份。 因为贝都因部落的‘嫡幼子继承法’被偏心的母亲坚持的很好。 从小,一切都是弟弟图尔基的…… 身为萨勒曼家族的老六,他从小就被放养着。 在图尔基去英美名校镀金的时候,他只能窝在国内大学里。 这特么的原生家庭! 而瓦立德? 这小子简直是含着金汤匙掉进了蜜罐里! 看看他那个爹——哈立德亲王! 谁不知道哈立德亲王对瓦立德的宠爱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 儿子昏迷的七年,父亲那份不计代价的守护和执着,在整个王室圈子里都是传奇! 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的父爱! 再看看他那个母亲! 不同于他穆罕默德的母亲那种部落传统女性,蒙娜王妃是耶鲁毕业的高知! 瓦立德兄妹两人从小就被蒙娜王妃教育的很好。 父亲深沉如山的守护,母亲锐利如炬的指引…… 他不需要像自己一样,在无数兄弟的阴影下,靠拼命表现去博取父亲一个吝啬的点头。 他不需要在母亲偏心的天平上,眼睁睁看着最好的东西永远流向图尔基。 他的无忧无虑,他的底气十足,甚至他那份偶尔流露的少年心性…… 哪一样不是用这世间最奢侈的东西——毫无保留的、智慧的爱,一点一滴浇灌出来的? 这才叫真正的赢在起跑线上! 不,这特么是直接生在终点了! 穆罕默德心中那点酸涩,此刻简直要酿成陈年老醋了。 他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感慨道,“还是你小子日子舒坦啊! 现在什么都不用管,躺着数钱就行,真是羡慕死个人了!” 说完,他似乎也不想再继续这个心塞的话题,指了指自己亮着的平板屏幕,略带歉意地对瓦立德笑了笑, “你先自己玩会儿?我得赶紧把这些文件给签批了,老头子那边催得紧。” 瓦立德识相的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平板准备玩点什么。 穆罕默德悄悄叹了口气,暗骂了一句人比人得死后,便收敛起那点情绪,低下头开始认真地翻看起平板上的文件。 那股专注和干练的气场瞬间取代了刚才的慵懒。 嗡嗡—— 瓦立德的平板也轻震了一下。 屏幕亮起提示:“扎伊娜布-王妃殿下授权发送文件”。 瓦立德心知是母亲让人发来的关于班达尔亲王的情报。 他瞥了一眼旁边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穆罕默德。 对方正皱着眉头在项目预算上敲着字,显然没空关注他这边。 瓦立德便也大大方方地点开了那份标注着【机密/仅供殿下参阅】的文件包。 但当手指点开第一份简报时,瞳孔还是猛地一缩! 只是晃了一眼,瓦立德便关掉了屏幕,也干脆闭上了眼睛。 我靠! 这么劲爆的咩?! 我以前研究的资料,难道都是假的?! …… 迈巴赫碾过路面一个深坑,车身猛地一晃。 这突如其来的颠簸将瓦立德从冰冷的历史泥沼中硬生生拽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 文件的内容让他大受震撼,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陡然的变动让他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 这动静也让刚刚结束批阅文件的穆罕默德抬起了头。 他一眼就捕捉到了瓦立德那瞬间绷紧的身体和略显苍白的指节。 穆罕默德心里“咯噔”一下! 该死!忘了这小子当年是车祸昏迷的! 这种连迈巴赫空气悬挂都滤不掉的颠簸…… 原本批完文件想闭目养会儿神的睡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立刻坐直身体,声音刻意放得轻松平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开口,试图打破这有些凝滞的空气: “咳,这破路!” 他故作嫌弃地拍了拍车门内壁,“去南郊的主干道正在大修。 而且现在利雅得到处都是新开工的工地,所以到处都是坑,你得习惯。 诶,对了,明天就是你23岁生日了吧?” 他还没法明说什么‘不要紧张’。 这么一说,更容易让瓦立德想起那车祸的,只能赶紧岔开话题。 “说起来,瓦立德,虽然你的意识还停留在15岁…… 但证件上你是23岁,也到了该考虑结婚的年龄了。” “噗!” 瓦立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啥?结婚?” 之前他还在为身旁正为“垃圾焚烧厂选址”皱眉的堂兄感到不值。 母亲文件的内容让他觉得,这位未来以铁血著称的王储,此刻肩上扛着的何止是市政工程? 更是父辈亲手挖的巨坑啊! 本来瓦立德还在忧国忧民感叹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的,但这神一般的转折,让他顿时把这事忘在九霄云外了。 结婚? 我特么的才多大啊! “对啊,”穆罕默德却一脸理所当然, “王室里,你这个年龄的,很多娃都有了,我当初也是22岁完婚的。 就是可惜了……和你年纪相仿的、你熟悉的堂妹们都已经结婚了。” 他其实想说,王室内部小瓦立德8岁以内的,也都差不多被订完了。 中东王室一般在公主14岁左右就会安排结婚,当然,不是中国意义上的结婚。 不同房,也不生活在一起,而是先举行宗教婚(非订婚),而后等16岁后正式完婚(需经审批)。 瓦立德连忙摆手:“这个不急……”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脑子里闪过的全是前世那些小学生、初中生穿着校服的画面。 他承认,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禽兽。 “这个……不急吧?”他干笑两声,“我还想再享受几年自由。” 话一出口,穆罕默德的表情微妙地凝固了一瞬。 沉默。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瓦立德正想找个话题岔开,却见穆罕默德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坏了! 在沙特,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王子拒绝结婚,理由是想“享受自由”? 这太不合理了。 因为,根据教义,婚前性行为不被接受,合法性行为仅限于婚姻关系内。 虽然对王室来说,这教义简直跟放屁一样,他们有一万种方法绕过教义。 但显然,穿着裤子放屁是文明的需要。 王室成员需要也必须成为信众表率,尽管男盗女娼狗屁倒灶的事一点儿不少,但言谈举止必须符合教义。 所以,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自由的问题。 这听起来简直像是……某种隐晦的自我暴露。 果然,穆罕默德的脸色慢慢变了。 “你……你该不会……”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妙的惊恐,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瓦立德脸上扫来扫去,“不喜欢女人吧?” 瓦立德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急的:“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他急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这误会可太大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瓦立德王子的性福人生还没开始就要宣告终结了! 后宫三千佳丽的宏伟蓝图直接碎成渣渣! 穆罕默德看着瓦立德那副急赤白脸、恨不得指天发誓的模样,脸上的惊恐慢慢褪去。 但是,却换上了一种更加复杂、充满理解的表情。 “哦……哦!” 他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脸上努力挤出一个非常“开明”和“包容”的笑容,甚至还带着点“过来人”的安抚意味, “瓦立德,没事的,真的没事!其实……我可以理解的。 咳咳,图尔基也是……嗯,他也不喜欢女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警惕地上下扫视着瓦立德,仿佛在评估某种潜在风险,同时语速飞快地找补: “这挺正常的,真的!现在社会多元化了嘛! 我们王室子弟,也要与时俱进,思想开放一点,我能理解的!非常理解!” 那语气,简直像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就差在脸上写上“虽然我不懂但我会尊重”几个大字了。 看着穆罕默德悄咪咪的往门边方向靠过去模样,瓦立德一脸便秘。 淦!!! 神特么的图尔基也不喜欢女人! 这特么是理解的问题吗?! 这分明是把他瓦立德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而且穆罕默德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这挪屁股的动作又是什么意思?! 老子是直男! 钢铁直男中的钢铁!! 比你家油田钻杆还直!!! “穆罕默德堂哥!” 瓦立德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劈叉了,“你听我解释!我对女人!非常!非常!非常感兴趣! 我天天健身就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享受美好生活! 我发誓!我刚才说想自由几年,真的只是想多玩几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感觉自己的清白,正随着穆罕默德那越来越理解和越来越警惕的目光,一点点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这! 特么比窦娥还冤啊! 穆罕默德明显不信:“你都苏醒三个多月了,去会所从来不招人侍寝…… 连偷偷喝酒这种青少年王子必备娱乐都不参与…… 就喝点果汁……” 他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怪不得你和图尔基能聊得来原来和他一样有特殊癖好……” “卧槽!老子不是基佬!老子只是嫌那些会所里的女人脏!” 说到这里,他有点无奈了,“不是,哥!你不觉得恶心吗?” 更恶心的,他都不想说。 玩乐什么的,王爷永远屹立行为艺术的潮头。 穆罕默德听完,表情突然舒展开来,甚至带着几分欣赏,“原来如此。” 他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如此,确实有道理。” 瓦立德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总算糊弄过去了。 就在瓦立德暗自松了口气时,穆罕默德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所以我从来不玩别人玩过的。” 他优雅地整了整袖口,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我玩过的,七年内也不允许别人碰。” 瓦立德的表情瞬间凝固,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好家伙! 这就是土豪的世界吗?! 别人包养是按月算,这位爷直接按届算?! 穆罕默德似乎很满意他的震惊,继续科普,“我在吉达有座庄园,专门养了十二个处子,每年换一批。” 他眨眨眼,“要不要我给你安排几个?保证是处子,干净的很。” 瓦立德:“.” 这一刻,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壕无人性。 此时,穆罕默德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明白了,所以,你还没经过'那个仪式'吧?” “什么仪式?”瓦立德一脸懵逼。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就是……”穆罕默德斟酌着用词, “每个王子,家族会为他安排一些合适的外籍女子进行‘旅行者婚姻’。 帮助他.嗯.解决欲望问题,也是为将来的正式婚姻做准备。” 穆罕默德解释着,“就是一种临时的婚姻关系,最长不超过两个月。 婚姻存续期内,妻子放弃一些传统婚姻权利,如夫妻双方不用住在一起,丈夫也不需要承担赡养妻子的责任。” 瓦立德眼睛瞪得溜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他心里疯狂吐槽,表面上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家里没给我安排啊!” 穆罕默德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理解地点点头,压低声音安慰道: “这很正常!你的情况你也知道,很是特殊! 生理年龄明天是23岁了没错,但我们……”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奢华街景, “现在还没人真把你当23岁的成年男人看。毕竟你醒过来才三个月。” 他顿了顿,一脸肯定的说道,“我想,亲王和王妃估计也是想着,等你明天正式过完23岁生日,才会着手安排这事。 毕竟,这对一个王子来说,也算是个重要的……嗯,成长仪式。 关于对美色的祛魅仪式。” …… (本章完) 第5章 原生家庭的痛谁能懂啊?! 第5章 原生家庭的痛谁能懂啊?! 对美色的祛魅仪式? 瓦立德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需要吗? 不需要吗? 真的需要吗? 真的不需要吗? 黄毛灵魂的深处正掀起一场激烈的批判风暴: 但批判归批判,瓦立德的脑子里却像中了病毒一样,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加载画面: 金发碧眼、热情似火的欧美超模? 肌肤胜雪、温婉可人的东亚佳人? 小麦肤色、活力四射的拉丁尤物? 还是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黑珍……咳咳! 或者干脆就是来自日本的女老师? 所以……为啥要这么反人性的对美色祛魅? 哦……对的! 要狠狠地祛魅才行!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鬼次次输! 这一世,终于轮到我吃好的了! “咕咚!” 一声响亮无比的咽口水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清晰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突然警醒…… 穆罕默德这老狐狸正斜眼瞅着自己呢! 刚才那声咽口水简直是把“菜鸟“俩字刻在脑门上了。 得赶紧挽回形象! 可…… 瓦立德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迅速发烫,一时之间眼神都变得有点飘忽了起来。 这具身体的本能也太凶残了! 黄毛在灵魂深处哀嚎着。 上辈子对着硬盘女神都能心如止水,现在光是想象异域风情就搞得像发情的骆驼! 果然七年沉睡积压的荷尔蒙堪比油田井喷…… 等等! 艹! 瓦立德干的,关我黄毛什么事! 穆罕默德:“……” 他很想说一句,瞅你那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没出息! 瓦立德也很是无奈。 他也想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但是,毕竟…… 他的灵魂是来自中国的大学牲黄毛,那个苦修了二十二年的大魔导士! 穿越之前他刚确定了研究生入学资格,正想着在大四的尾巴上找个学妹来段校园夕阳红什么的。 而偏偏这具身体,已然成年,躺了七年多,醒来又跟着健身了三个月,听穆罕默德一说这个仪式,哪里忍得住? 瓦立德有的时候都在想,自己的小蝌蚪都已经不是长腿不长腿的问题了,恐怕早就是一群群牛蛙。 但是……面对即将开启的美好生活,他却又莫名其妙的有点担心起来。 how? 到时候不会是匆匆忙忙连跪带爬吧? 半晌,瓦立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转过头,眼神异常严肃地看向穆罕默德。 他不想哭,也不想哽咽什么。 瓦立德压低声音,问出了一个让未来王储差点当场喷血的问题: “哥……那个……” 瓦立德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声如蚊呐,“负责‘教导’我的……老师…… 她们……经验是不是都特别丰富?” 穆罕默德一愣,没明白这小子突然问这个干嘛,下意识点头, “当然,都是千挑万选、最懂如何服侍和引导的……” 老师? 这个名词有点儿新鲜,不过也挺贴切的。 看来这个堂弟小时候也不是那么老实,一定没少看东瀛漫画! 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见瓦立德的脸瞬间皱成了苦瓜。 穆罕默德有点懵逼,一时之间竟然语塞了起来。 几秒后,瓦立德带着一种赴刑场般的悲壮和难以启齿的羞耻,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核心恐惧: “那……那我要是……要是……第一次表现不好……特别快…… 她们……她们会不会出去乱说啊?! 这……这丢的可是王室的脸啊!” 前世在大学里,他确实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的。 特别是寝室里的那几个禽兽。 听他们说第一次,男生表现的通常都很不……理想。 而自己可是未来的全球首富啊! 这种事要是被授课老师宣扬出去? 到时候自己的脸往哪放?! 别到时候自己的名字变成计时单位了。 穆罕默德:“……” 他足足愣了三秒,大脑才消化完这石破天惊的问题。 随即——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压抑不住、仿佛要掀翻车顶的狂笑猛地从穆罕默德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用力捶着真皮座椅,指着满脸通红、又羞又恼的瓦立德,半天才喘过气, “哎呦我的真主啊! 瓦立德!你……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哈哈哈哈!还怕丢王室的脸?你……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人才!” 不过,穆罕默德转念一想,这是好事! 天大的好事!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是个基佬。 万一事成之后,特么的他啥也不要、什么都不图,只是深情款款的对着自己来一句,哥,我只要你! 这太恐怖了! 穆罕默德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后,他那悬着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 在确认重要金主的取向正常后,未来王储的脸上露出了然又促狭的笑容。 看来是自己想岔了。 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纯粹是个初哥! 属于饿坏了,但又害怕,甚至对第一次充满美好幻想的童子鸡。 对此,穆罕默德都不想说啥了。 反正他的第一次,并不那么美好。 甚至当初他觉得他给素来以能力超强闻名于世的阿拉伯男人丢大脸了。 度秒如年,往事不堪回首。 不过,此时穆罕默德觉得之前挪开的那点距离瞬间失去意义。 身体极其自然地、带着点放松的意味,又重新悄悄滑回了原来的位置,甚至更靠近了一点。 带着一种“哥懂你”的过来人姿态,穆罕默德伸手用力拍了拍瓦立德的肩膀, “放轻松,瓦立德。 相信我,那会是……非常美妙的享受。 不用担心什么,我们这个大家族本来就是以那方面能力强大而闻名的。 你有很多的时间去适应,我觉得第一次你肯定能撑过…… 嗯……半个小时是肯定没问题的。” 瓦立德觉得他这笑容,很是有点儿意味深长的味道。 不过…… 这话倒也真的有几分道理。 阿拉伯男人这方面是出了名的强,何况这具躯体的先祖…… 那可是靠睡服了几十个部落公主而得以立国的狠人! 穆罕默德看着他那一副深以为然后又很是向往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穆罕默德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你可能不知道,王室里面其实有份秘密档案……” 看着瓦立德瞬间竖起的耳朵,他恶劣地拖长语调,“记载着某位先祖第一次持续了整夜。” 瓦立德的琥珀色瞳孔瞬间地震。 第一次?!整夜?! 这特么是碳基生物能达成的成就?! “不过后来发现……” 穆罕默德欣赏着对方屏住呼吸的模样,“那位先祖有不射之症。” “……”瓦立德攥紧的拳头在袍子下发抖。 知道中东王室都不正经,但不知道会有这么不正经! 这是什么神仙病? 真想得啊! 哦……算了,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穆罕默德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这菜鸟?还半个小时? 瓦立德第一次超过60秒,算他输! 可惜了,这种仪式,看不到的,否则高低得开个赌局。 瓦立德脸上对“祛魅仪式”的向往还未散去,眼神却突然一凝。 像是刚被沙漠热风烫到般猛地转头,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穆罕默德高深莫测的脸,喉结上下滚动着挤出颤抖的声音: “等等!哥!你刚才说……图尔基……他不喜欢女人?!” 他像是被这石破天惊的发现吓到了,手指无意识掐进真皮座椅, “这……这什么意思?!难道他……” 未尽之言在车厢里震耳欲聋。 但是他内心更是山呼海啸着! 卧槽!破案了! 前世读遍mbs囚母上位的报道,最让他不可思议的,就是他竟放过了图尔基这个嫡脉正统! 他当时还在感慨,这绝对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 毕竟按照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来看,穆罕默德的上位,既不是沙特王室王位的兄终弟及原则,也不是沙特贝都因部落的嫡幼子继承法,而更像是‘玄武门继承法’的现代演绎。 毕竟那几十个王爷的身上加起来上千个弹孔说明了一切。 但唯独放过了最大竞争对手弟弟图尔基,反而后面还用图尔基去镇守军权! 这太说不过去了,就不怕图尔基来个‘夺门之变’? 现在全通了! 在这片圣训比宪法更硬的沙漠,王子可以睡遍天下女人,但敢碰男人一根指头…… 教法法官的石头就悬在头顶! 图尔基这隐秘的“罪”,早把他钉死在继承序列的耻辱柱上! 穆罕默德哪是顾念兄弟情? 分明是捏着核弹当护身符—— 一个被真主亲手废黜的对手,比看门狗还安全! 所以…… 这位堂兄为啥要告诉自己? 说漏嘴? 呵呵! 穆罕默德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仿佛早等着他这一问。 他慢条斯理整了整白袍袖口的金线刺绣,目光投向车窗外飞掠的沙丘,语气轻得像在讨论天气: “字面意思。” 这四个字加起来如同一颗冰弹射进瓦立德心口! 卧槽! 站队?! 还是…… 瓦立德脑袋瓜子嗡嗡的。 字面意思?! 这么直球?! 穆罕默德你个老六! 表面云淡风轻,眼神却跟沙漠里的蝎子似的,蛰得老子心头发毛! 重生回来,老子比谁都清楚你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是什么人物! 未来执掌生杀、囚母杀叔、把上千亿家产的王爷当猪宰的铁腕王储! 沙特版的“洪武大帝”! 你想搞中央集权,把开国以来分猪肉的部落联盟彻底砸碎,成立一个只听你萨勒曼嫡系的中央王国! 站在沙特国家层面,这操作没毛病,老子这个前世研究国别经济的黄毛都得给你点个赞! 但! 这把集权的屠龙刀,它砍向所有派系的时候,可不会因为塔拉勒系提前给你递过毛巾、送过水,就特么的刀下留情! 他现在对老子客客气气,甚至有点“提携后辈”的味道,图啥? 不就图老子背后塔拉勒系那富可敌国的钱袋子吗! 真以为他是看中老子“沉睡王子”的忧郁气质? 扯淡! 在他眼里,现在的老子就是个刚睡醒、有点小聪明、家里钱多得烧手的“优质atm机”! 顶多算个值得培养的“金主小弟”,或者未来需要“温和处理”的肥羊! 盟友? 呵! 他未来真正的核心圈层,只会是那些跟他一起喝过风沙、扛过枪、手上沾了叔伯兄弟血的铁杆心腹! 老子这种靠爹妈遗产躺赢的“富贵闲王”,顶多算个统战对象! 现在笑嘻嘻喊你一声“瓦立德弟弟”,将来清算时能给你留条裤衩,那都是念旧情了! 想活命,想保住塔拉勒系不被当猪宰了分肉,老子就必须从“待宰的肥羊”,变成他穆罕默德“不可或缺的自己人”! 得挤进他那“中央嫡系”的核心圈! 成为他权力版图上,一块焊死了的钢板! 让他觉得拆了老子,他自己也得缺胳膊少腿那种! 但是! 时机! 时机特么的还没到啊! 现在扑上去表忠心? 那叫送人头! 老子现在手里有啥? 除了钱,啥都没有! 现在凑上去高呼“哥,我跟你干革命”,人家只会当你是个想抱大腿的傻白甜,顺手把你塞进“待观察名单”,顺便把你家的金山摸得更清楚点! 得等! 要让穆罕默德看到自己和他拥有同样的价值观,以及除了钱以外,还有智谋! 是的,智谋! 黄毛不会高看自己,但也不会低估自己。 如果说把他重生回中国古代,那么他觉得做个富家翁是个最好的选择。 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是重生的现代人。就回去跟古代历史上的人物吆五喝六的。 说不定连个蒋干都比不过! 别被演义给骗了,真实的蒋干绝非庸才,而是能力超凡的风流雅士。 甚至搞不好还会被邢道荣一斧子就劈了。 但是,这不是中国! 蒙古骑兵从亚洲打到欧洲从头到尾只需要简单的一招‘佯败战术’。 瓦立德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黄毛那从小学开始学习的中国政治、历史课有信心。 欧美的历史,总是重复,而中国的历史则是螺旋式上升。 稳住……瓦立德,给老子绷住了! 现在,老子就是被“祛魅仪式”勾得心痒难耐、被“图尔基秘闻”惊掉下巴的纯情少年! 飙车!看妞!打嘴炮! 这才是老子今天的剧本! 至于上你穆罕默德的贼船? 急什么! 汉昭烈帝请诸葛卧龙出山,尚且要三顾茅庐! 老子虽非经天纬地之才…… 但把塔拉勒系千亿家财和五千年谋略打包送上—— 这价码,难道还换不来你穆罕默德一句“先生教我”?!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挺直脊背,右手重重按在胸口。 少年脸上是近乎悲壮的郑重,每个字都像在清真寺起誓般砸进空气: “哥!我懂了!” 他直视穆罕默德深不见底的黑瞳, “我以真主之名起誓!今天听到的,关于图尔基哥哥的……这个秘密……”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我会带进坟墓!连露娜都不会说!” 穆罕默德嘴角玩味的笑容瞬间僵住。 失算了…… 蠢货!谁要你带进坟墓! 淦!这剧本完全跑偏了! 此刻的穆罕默德,哪里是什么未来铁腕王储? 他爹老萨勒曼能坐上王储之位,纯粹是老天爷开眼,前面排队的几个哥哥接二连三嘎嘣脆,馅饼直接砸脑门上了! 就这,位置还烫屁股呢! 老头子想坐稳,离了他母亲娘家那群豺狼虎豹的支持,想都别想! 所以,老头子屁股底下的宝座都没捂热乎,未来的大位,板上钉钉是他亲弟弟图尔基的! 夺权?想屁吃! 他连想都不敢想! 至于刚才故意漏图尔基的底? 穆罕默德瞅着瓦立德那张纯情(蠢)脸,心里那点阴暗的小九九直冒泡: 老子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 唤醒你这沉睡王子的是老子! 穆罕默德·本·萨勒曼! 不是图尔基! 可你小子呢? 跟图尔基那货斗豹耍狮闹得鸡飞狗跳,倒比跟我这个正经救命恩人还亲热! 刚才那句“图尔基哥哥”叫得那叫一个甜! 现在又摆出这副“哥你放心我嘴超严”的忠犬样? 刺眼! 太刺眼了! 试探的刀锋撞上天真的盾牌…… 穆罕默德忽然觉得自个儿像个深宫里争宠的怨妇,酸溜溜地抖搂弟弟的隐私,就为了博取一点关注? 目光扫过平板屏幕上闪烁的“德拉伊耶电车规划”,那些需要他熬夜批复的市政垃圾,突然变成了抽在脸上的无形鞭子。 醒醒吧!穆罕默德! 你早该明白的,你考全年级前五、你批一百份文件,也抵不上图尔基逗弄他那破猎豹时,母亲嘴角绽开的一丝笑纹! 七岁的穆罕默德曾指着自己满分的数学卷子,却只等到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而当图尔基举着被猎豹抓烂的袍角跑来时,整个宫殿都回荡着她的惊呼:“我的小勇士!” 猎豹撕碎的何止是袍角? 图尔基每声‘母亲您看’,都像在剐他心头肉。 那深宫里的爱比沙漠水脉还稀缺,偏有人天生就躺在泉眼上打滚! 呵呵! 原生家庭的痛谁能懂啊?! …… (本章完) 第6章 王室塑料兄弟情 第6章 王室塑料兄弟情 正午的日头毒得能烤焦骆驼。 迈巴赫一个滑溜,精准地钻进班达尔亲王那座堪比小镇的私人机库。 车门一开,冷气混着航空燃油、顶级皮革保养剂和沉甸甸的熏香味儿劈头盖脸砸过来,瞬间把车外的炼狱热浪拍死在门外。 “幻影2000!真他妈是幻影2000-9!” 图尔基像颗点着了的炮弹,第一个窜出去。 笔挺的空军制服在高顶强光灯下晃得人眼晕,胸口的飞行徽章随着他猴急的步子哐当乱响。 他几步就扑到那架流线型的银灰色铁鸟旁边,手摸上冰凉金属蒙皮的动作,温柔得跟他妈摸情人似的,眼神直勾勾的,口水都快下来了。 车队后面,瓦立德和穆罕默德慢悠悠下车。 眼皮子撩了下那战斗机,瓦立德撇了撇嘴。 不好意思,哥们2026年回来的! 那是歼-20都差点儿要去拉烟的年代,你让我看这? 就这? 啧,弟弟中的弟弟! 他脸上都懒得装出点什么恰到好处的“哇塞”。 “瞅瞅这线条!这纯无尾三角翼!绝了!我们那老掉牙的狂风战机在它面前只有挨宰的份!” 图尔基兴奋地扭过头,唾沫星子差点喷瓦立德脸上,对着他这位“睡美人”堂弟就开始上专业课, “既可以点防御,也可以多用途! 看看这发动机!斯奈克玛m53-p20涡扇! 瞬盘 30°/s,稳盘 19°/s,翼载 234 kg/m……” 巴拉巴拉,关键数据跟报菜名似的。 瓦立德耳朵听着,魂儿早飞了。 图尔基的激动,他倒也可以理解。 再过几个月,这位堂兄就该从空军学院毕业了。 按他爹老萨勒曼王储的剧本,得去塔伊夫基地。 也就是去和平接收现国王旗下的空军势力,给他爹坐稳王储位子添砖加瓦,为以后抓军权打基础。 可图尔基私下没少骂娘。 塔伊夫那破地方,只有老掉牙的“狂风”战机! 眼前这幻影2000,跟f-15或者还没到货的“台风”比是差点意思。 但吊打“狂风”? 那叫一个轻松加愉快! 不过…… 瓦立德觉得这关他屁事啊! 要他做主的话,立刻去买歼10a的外贸版fc20! 2930万美元一架,维护费还低,这不比动辄上亿美刀的f-15、台风、阵风香多了? 就在瓦立德还在吐槽的时候,一道浑厚带笑的嗓门横插进来,直接把图尔基的专业秀给掐了: “图尔基,我的小鹰隼,看来对我的新玩具很满意嘛!” 众人扭头。 一个穿着考究白袍、六十来岁的老爷子在几个跟班簇拥下踱步过来。 脸盘子威严,眼神跟鹰隼似的,走路自带一股子久居人上的劲儿。 班达尔·本·苏尔坦亲王,此间主人。 “班达尔叔叔!”图尔基条件反射般“啪”一个标准军礼,脸上那敬重劲儿,货真价实。 “叔叔。” 穆罕默德也跟着上前半步,微微躬身,礼数周全。 瓦立德脑子里“嗡”一下,两份记忆瞬间激活: 来自瓦立德的记忆: 班达尔亲王,上世纪40年代生人,前王储、苏德里七兄弟老大苏尔坦亲王的庶出长子。 仗着他爹力挺、自己有两把刷子还有张庞大的美国关系网,在苏德里派系里,长期被当成外交和安全领域的“大管家”。 跟自家老爹哈立德亲王一样是军火贸易巨头,是竞合对手。 而来自黄毛的记忆: 2013年中后期这老小子就淡出核心圈了。 到了2017年,被穆罕默德给血腥清算,跟自家老爹、小叔阿勒瓦利德一样,属于被“吊起来打”的那批。 但这老小子下场更惨。 抄家灭门,四个儿子死了俩,所有12岁以上的女儿全被抓去政治联姻,一把老骨头还得顶着“苏德里系第二代长子”的名头,给穆罕默德当吉祥物到处站台。 膝盖都打断了。 想到这里,瓦立德心头一凛。 怪了! 穆罕默德是出了名的护短。 苏德里系向来是他的基本盘,他上台后历次行动中苏德里系都是得利者,而班达尔这老狐狸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且看眼前这架势,这位权势滔天的亲王对穆罕默德,那态度,分明透着长辈对后辈的亲昵和看好。 班达尔亲王目光越过萨勒曼家的两位王子,精准地落在瓦立德身上,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 “哟?塔拉勒家的小狮子也来了?稀客啊。” 他上下打量着瓦立德,眼神里带着审视,也有一抹忌惮。 不是忌惮瓦立德,也不是忌惮瓦立德他爸。 而是瓦立德的安全…… 无他。 此刻的瓦立德,身上有层金身——“真主神迹”的光环。 这让班达尔亲王心里很是……烦躁! 呵,好一个“真主神迹”! 随着四个月前瓦立德被中医针灸促醒进入苏醒道路后,#pray-for-prince-waleed(为瓦立德王子祈祷)的标签在推特趋势榜疯狂攀升! 费萨尔国王军事医院外有民众点燃篝火守夜! 麦加大清真寺广场上,数万民众自发跪地为瓦立德诵读《古兰经》! 宗教事务部两天便收到了280万封为瓦立德祈祷的信件! 为什么? 因为哈立德亲王这七年来为儿子做出的所有举动,让他们感动。 同时,那些被反复播放的、关于瓦立德王子年少时的“善行”报道: 收养流浪猫、濒死动物、修建女子学校、援助加沙…… 班达尔亲王当然清楚这些光鲜形象背后有多少公关运作的水分。 但是!经过这七年多不间断的、铺天盖地的重复播放和悲情渲染,在民众的心中,这些形象早已从“可能存在的疑问”变成了“深信不疑的事实”! 那个七年来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王子,在他们心里已经被塑造成了一个善良、纯洁、不幸的完美符号! 哈立德那些公开的祈祷、在媒体前展示的哀伤、“慈父”形象的塑造,其核心目的,其实王室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无非是用持续的表演,堵住那些指责他占用天量王室医疗资源、挥霍无度救治无望之人的悠悠众口,打造一层坚不可摧的道德铠甲。 但是! 落在千千万万普通沙特民众眼里,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政客的算计。 而是一个为昏迷儿子苦苦坚持了八年的父亲! 这份执着,深深触动了他们心底最朴素的亲情,引发了海啸般的共情! 而现在,这个沉睡了八年的完美符号,在一次家族礼拜中直接苏醒了! 在那些早已被哈立德的“父爱”所感动、早已将瓦立德视为自己孩子般牵挂的民众眼中——这、是、什、么?! 这就是一个坚韧父亲感天动地的终极胜利! 这就是凝聚了无数人祈祷与期盼的‘神迹’降临! 这就是他们眼中真主垂怜的‘奇迹’! 虽然班达尔亲王和瓦立德他老爹是竞争对手,甚至可以说是死对手,但是此刻他万万不敢让瓦立德在他的地盘上出任何事。 而且,最恶心的是,当年瓦立德出的车祸也特别蹊跷,王室里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就是他所为。 见到瓦立德出现在这里,班达尔亲王都想骂娘了。 现在要是瓦立德在我这儿少根头发…… 那些狂热的民众,怕不是要把我撕碎了当成献给真主的祭品! 哈立德这老东西,真是……恶心透了! 但是他也理解眼前两个大侄子为啥要带瓦立德来这里。 民意、民心,谁不想要? 要不是自己女儿们大的大小的小,没有合适的人选,他都想尝试跟哈立德谈谈,要不结个亲化干戈为玉帛? “亲王殿下。” 瓦立德抚胸行礼,动作行云流水,肩背舒展如松,每一个角度都精准得如同宫廷礼仪教科书,优雅得挑不出半点毛病。 就是没叫叔叔。 班达尔亲王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无奈。 这小子! 他心头发堵,那看似完美的礼节里,透出的全是冰碴子似的疏离! 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了一瞬。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内心在咆哮:你那该死的车祸真不是我干的!要是我出手,你小子八年前就该凉透了! 但这话能说吗?不能! 他只能把这口老血咽回去,强撑着长辈的温和,干巴巴地笑道:“年轻人,甭拘着。这儿不是朝堂。” 心里却啐了一口:妈的,这冷屁股贴得…… 算了,敬而远之吧! 他目光转向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带你堂弟去旁边会所玩玩,放松放松。今天可是有好货,东欧刚空降的蜜桃团,去晚了汤都喝不上!” 说着,还冲瓦立德暧昧地挤了挤眼。 语气带着长辈式的关怀,却透着一股子打发人的味儿。 说完,他再不看两人,胳膊一伸,热情地揽住图尔基的肩膀,转头和图尔基朝天地讨论起战斗机来,一边说着一边往远处走去。 仿佛图尔基才是他今天唯一的贵客。 几秒后,瓦立德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冷哼. 扭头,只见这位堂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穆罕默德深深的看了一眼班达尔和图尔基的背影,猛地一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头也不回地朝着机库侧门通往会所的方向大步流星走去。 瓦立德赶紧跟上,跟穆罕默德并肩,压低了声音, “哥,甭往心里去。班达尔亲王是空军老炮儿,图尔基又在军校泡着,他们聊战机有共同语言,正常。” 呵,这王室塑料兄弟情…… 跟当年大学牲寝室里那点破事儿有啥区别? 就因为跟舍长多勾肩搭背搓了两次澡,剩下几个就酸得跟柠檬精似的! 啧,gay里gay气的! 穆罕默德脚步顿了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笑比哭还难看, “共同语言?是啊,我就没有! 瓦立德,你睁眼看看,王室里那些真正掌权、有分量的,哪个不是英美名校镀过金? 哪个没在军队或要害部门里滚过几圈? 就他妈我是国内土鳖大学毕业的,都看不起我!” 他喉结狠狠滚了滚,声音又低又沉,憋着一股子要炸不炸的火气,“妈的!什么玩意儿!” 话音刚落,穆罕默德像是被自己的粗口烫到。 猛地一缩脖子,小眼神飞快地左右扫视了一圈机库角落,他压低嗓子赶紧补了一句, “安拉啊!你确是宽恕的,你喜悦宽恕,求你宽恕我吧!” 那股子憋屈劲儿还没散,又添了几分心虚。 “嘿嘿!” 瓦立德在旁边直接笑出了声。 胳膊一伸,哥俩好地揽住穆罕默德紧绷的肩膀,用力拍了拍, “放宽心,哥!真主他老人家多忙啊,这点小事儿肯定宽恕! 再说了,咱们是王子嘛,骂两句脏话怎么了? 只要别在星期五中午在利雅得大清真寺里骂就行!” 而他岔开了话题,一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唏嘘:“再说了,我不是也没有英美名校学位。” 穆罕默德白了他一眼:“你能一样? 你特么以前就是是照着那模板长的! 要不是车祸昏迷,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名校当学霸呢!” 他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全是苦涩, “你们这些按部就班、前途一片光明的,哪懂我这种滋味……” 瓦立德双手一摊,脸上却绽开一个轻松的笑:“巧了不是,哥,我现在真懂。” 他指了指自己,“我这情况,跟你一样,而且……我比你还惨好吧?路都断了。” 穆罕默德一愣,看着瓦立德年轻脸上那份洞悉,忽然意识到这小子说的是实话。 他眉头微皱,带着点替他发愁的意思:“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现在政府、国企那些肥缺,没个名校的博士头衔,门都摸不着! 瓦立德明天就23了,但车祸前高中都还没上。 现在从高中重头读?等熬到博士毕业,至少三十好几了! 而塔拉勒系……虽然富有,但毕竟已经是支系。 而且和其他部落不同,塔拉勒系的源头阿治曼部落是在沙特统一战争中被完全歼灭后投降的,部落没有任何兵权。 且瓦立德的爷爷塔拉勒亲王当初选择了和黎巴嫩显赫家族联姻,瓦立德的父亲同样也是如此。 从血缘亲疏的角度出发,瓦立德天生就比其他人要低,起始职位要低一些。 这相当于瓦立德在王室体制内往上爬的路,完全被堵死。 穆罕默德摇摇头,用自己那不堪回首的三次创业失败经历作为笑话,宽慰着瓦立德其实可以经商。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机库侧门。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会所外厅像个超大号的阿拉伯土豪客厅。 巨型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脚下是能吸掉所有杂音的顶级波斯地毯。 十几个穿着华贵白袍的王爷,三三两两聚着堆,端着水晶杯,夹着粗雪茄,低声交谈。 仆人像影子一样穿梭,奉上咖啡、果汁、晶莹的椰枣、精致点心。 沉香的烟雾袅袅升腾,混着高级香水味,让瓦立德觉得有点齁。 黄毛os模式启动: 啧,差点忘了这茬! 沙特老铁们,尤其是这帮王公贵族,对熏香这事儿,那真是刻进dna里的执着! 在沙漠文化中,珍贵香料自古就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用最好的香料熏香衣物,代表着主人的尊贵身份和对洁净体面的极致追求。 衣物熏香后,香气能持续很久,走动间自带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氛围,比直接喷液体香水更含蓄、更“高级”,而且能混入个人体味形成独一无二的“签名香”。 这可比喷个蔚蓝、大吉岭茶有排面多了! 就像随身携带一个无形的“贵族认证”。 对他们来说,熏香是融入骨髓的社交礼仪和身份象征。 一个精致的银制小香炉从侍者手里递了过来,里面烧着上好的木炭。 瓦立德就算再烦躁,也只能微笑的接过。 侍者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香料碎块放在炭火上。 瓦立德优雅地拎起自己宽大的白袍下摆,将升腾的香雾笼罩住衣袍。 动作讲究而从容,让烟雾充分浸润织物纤维。 旁边的穆罕默德也是如此。 直至三分钟后,两个讲究人将小香炉从袍下取了出来。 瓦立德总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猥琐。 而穆罕默德迅速切换表情,脸上挂起得体的微笑,领着他上前,挨个给各位叔伯辈王爷问好、介绍。 “这位是瓦立德·本·哈立德殿下,塔拉勒系的继承人,刚苏醒不久。” “瓦立德,这位是xx亲王…” “向您问好,尊敬的亲王殿下。” 瓦立德的表现堪称教科书级。 蒙娜王妃的优雅,哈立德亲王的沉稳,在这具年轻身体上完美融合。 每一个抚胸礼的角度,每一次眼神交汇的分寸,每一句问候的语调,都精准卡在王礼仪式的点上。 王爷们纷纷点头,商业互吹张嘴就来: “哈立德的好儿子!蒙娜教得真不错!” “沉睡七年,醒来气度更胜从前!真主庇佑啊!” “塔拉勒系后继有人啊!” 瓦立德心里门清。 这些漂亮话背后,是长辈对小屁孩的宽容和不在意。 没人真把他当个能上桌玩权力的成年王子。 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个特殊的未成年王子,顶多算个吉祥物。 招呼打了一圈,几个老王爷便心照不宣地冲着内厅方向努努嘴,眼神暧昧, “行了行了,年轻人别跟我们老头子这耗着,闷!去里头!内厅才热闹!有好玩的!” 穆罕默德从善如流,带着瓦立德撩开一道厚重的天鹅绒门帘,往里走去。 …… (本章完) 第7章 赛博麦加:我的石油佬叔叔在作死 第7章 赛博麦加:我的石油佬叔叔在作死 就几步路,跟跨进另一个次元似的。 角落,黄金轮盘桌上,鸽子蛋原钻和炫彩宝石堆积如山。 吼声咒骂间,赌注是油田和港口的份额! 纯金喇叭传来的神圣经文沦为迷幻背景音,混合顶级名酒、古巴雪茄、天价液态沉香,疯狂撩拨王爷们离经叛道的神经! 光线并非暗得暧昧,而是由镶嵌在穹顶、价值连城的整块水晶中的微型激光器精心营造的“沙漠星空”。 深蓝的光幕上,点点“星光”是切割完美的钻石折射出的冷光。 旋转的镭射灯?太低级了。完全不符合王爷们的调性和身份。 这里是全息投影的“天堂花园”。 由顶级艺术家设计的、符合经书描述的、极致诱惑的虚拟天堂处女影像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她们完美得不似人间,眼神却空洞如玩偶,与现实沙发上那些衣着近乎透明薄纱、关键部位点缀着货真价实鸽血红宝石或祖母绿的东欧顶级超模交相辉映。 女侍近乎透明,缀满碎钻,托着水晶冰船盛放金箔香槟移动。 但最震撼的不是她们! 环形沙发的中心,那些尊贵的王爷们,如同陷入柔软肉枕的佛像! 每个王室成员身上都挂着、缠绕着或脚边瘫软着至少四五个来自各个国家的少女! 未着寸缕。 她们更像是昂贵的活体挂毯,或是温顺的宠物,用自己的蜜色肢体、玉色大腿主动贴合着主人的身躯,用涂着金粉的手指为主人按摩、喂食、点燃雪茄。 王爷们只需一个眼神,就有温香软玉将酒杯、水果甚至雪茄精准递到唇边。 戴着翡翠巨戒的手,随意地搭在少女的脖颈、腰肢或大腿上,如同把玩最趁手的玉器。 揩油已是多余,他们完全不需要动。 或者说,他们唯一需要动的,或许只是在智能叫价器上摁摁按钮。 竞拍的,自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而每一次竞价成功的提示音,都伴随着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 这哪是派对? 更像是末日献祭场! 人,在里面只是玩偶。 瓦立德觉得什么‘酒池肉林’与之相比都逊毙了。 他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眼前这物欲横流的场面,跟他那被九年制义务教育和儒家思想浸润过的认知,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没有欲望,只想呕吐。 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在他肩上。 瓦立德回头,对上穆罕默德了然的眼神,那眼神里没嘲讽,反而有一丝……理解? “不习惯?” 穆罕默德的声音穿透嘈杂的音乐,凑近他耳边, “正常。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那些沉溺享乐的王爷,又看了看瓦立德,带着点“雏儿”的调侃, “你觉不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骆驼市场?走,我们换个地方。” 穆罕默德没往里走,带着瓦立德退回到相对安静的外厅边缘。 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示意仆人给瓦立德安排点心。 “殿下,咖啡?果汁?还是……”奉上椰枣后仆人恭敬问。 “果汁,谢谢。”瓦立德声音有点干,赶紧回答。 穆罕默德则要了杯威士忌,加冰。 在这种王爷们的私人会所里,教义,是不存在的。 两人坐下。 穆罕默德努力维持着王子的范儿,跟外厅几个相熟的王爷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 但瓦立德眼尖,捕捉到他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内厅方向飘,带着一丝向往和……焦躁。 显然,他心痒痒,只是碍于带着瓦立德这个“菜鸟”,不得不按捺着。 瓦立德心里一动。 他端起果汁抿了口,突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蹙,脸上恰到好处地浮起一丝疲惫和不适。 “哥,”他声音压低,带着点歉意, “我……头有点晕,可能刚才机库冷热交替太猛,老毛病犯了。 想找个安静的地儿歇会儿,等比赛快开始了你再让人叫我?” 穆罕默德立刻关切地看过来:“又晕了?叫医生?” “不用不用,”瓦立德连忙摆手, “歇会儿就好。你知道的,还没好利索。” 穆罕默德想起医生交代过瓦立德昏迷初醒,时有眩晕需要静养。 他点点头,立刻招手叫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仆人, “带殿下去楼上贵宾休息室,要最安静那间。 好生伺候,比赛开始前半小时请殿下下来。” “是,殿下。”管家躬身领命,对瓦立德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请随我来。” 瓦立德向穆罕默德和周围的王爷们歉意颔首,跟着管家离开喧嚣的外厅,踏上铺着厚地毯的旋转楼梯。 贵宾休息室。 房间宽敞,奢华但低调。 隔音效果绝佳,楼下的群魔乱舞被彻底屏蔽。 巨大的落地窗外视野绝佳,能清晰看到下方机库延伸出去、在毒辣阳光下白得刺眼的笔直跑道。 跑道起点,那辆线条狂野、通体漆黑的布加迪威航像头蛰伏的猛兽; 而它的身边,银灰色的幻影2000-9战机则像只蓄势待发的钢铁猎鹰。 瓦立德挥退仆人,独自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景象——顶级超跑硬刚战斗机? 荒诞又带着浓烈的“沙特”味儿。 他盯着布加迪和幻影,眉头越拧越紧。 不对! 前世他在网上刷到过布加迪大战战斗机的广告,确实震撼。 但那是2022年的事! 为什么2013年这场更早的比赛,在前世的信息海洋里,他一个研究中东国别经济的研究生,愣是没找到半点公开的报道或记录? 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炸响。 那是他研究生复试时,那位老教授用洞穿世事的语调说过的话: “在那片沙漠里,真相总在王室传闻与官方否认之间——而那正是权力游戏的灰色地带。” 灰色地带…权力游戏…官方否认… 瓦立德的心脏猛地一缩!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噌”地窜了上来。 他默默拿出平板,再次点开那份标注着【机密/仅供殿下参阅】的文件包。 《关于班达尔亲王流动性危机及新月岛异常抵押协议的相关情况简报》 摘要: …… 确认班达尔亲王因收购美国页岩油公司crescent energy面临$15亿过桥资金缺口(4月30日到期)。 被迫与阿联酋达成秘密协议:以名下红海人工岛(代号“新月岛”,估值$8亿)作抵押,换取$15亿现金…… 关键条款:抵押效力以“幻影2000完成赛事”为生效条件…… 《阿联酋幻影2000-9(序列号t-057)非授权加装合成孔径雷达及低空训练记录》 摘要: …… 阿联酋某王储所提供的参赛战机在赛前72小时于阿布扎比秘密基地加装an/apg-76合成孔径雷达,地表测绘精度0.3米…… 而飞行日志显示,该机连续三日沿沙特东部边界进行<100米超低空飞行,航线精准覆盖哈萨油田群及边境雷达站…… 沙特防空部队两次警告均被驳回,理由为“赛前设备测试”。 《“生物燃料推进剂”项目技术泄露确认(附布加迪火箭燃料罐成分分析)》 摘要: …… 故,我们确信沙特航天局绝密项目“隼鹰-iii”高能燃料样本及小型化喷射技术,已于4月5日转移至班达尔亲王控制的吉达实验室…… 瓦立德盯着窗外那架银灰色的幻影和漆黑的布加迪,眼神冰得能冻死人。 平板屏幕的光映着他年轻却骤然深邃的脸庞。 窗外扭曲的热浪仿佛也凝固了。 这场看似土豪炫富、追求刺激的疯狂比赛,底下全是带血的钩子! 并购款15亿美元的窟窿若不能在4月30日前填上,他收购的美国页岩油公司股权将全数落入高盛之手,前期投入也将血本无归。 而收购美国页岩油公司这一举动本身,就与沙特的根本国家利益背道而驰! 因此,他注定无法从沙特国内——无论是王室资金池还是主权财富基金,获得任何援助。 走投无路之下,班达尔只能将目光投向邻国,寻求阿联酋的援手。 而为什么是赌局的形式? 因为阿联酋想要的,是沙特的国土! 更进一步说,是位于红海,扼守苏伊士运河航道,具有极高的战略和潜在军事价值的‘新月岛’! 虽然这是一座班达尔名下的人工岛,但也是国土! 这种涉及国土的交易在沙特王室内部极其敏感,必然需要国王或核心权力层的批准,绝非班达尔一个亲王能私下决定的。 直接出售或转让如此重要的王室土地的行为一旦曝光,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严重的政治丑闻和“卖国”嫌疑。 而用顶级超跑对战战斗机进行公开赌博这么一场荒唐的狂欢,就为这种敏感交易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因为,中东本就是个不仅神奇而且充满荒诞的地方。 在这里,王爷们做的事越荒唐,便越容易被人接受。 而且,留给班达尔和阿联酋的时间也不多了。 4月30日前未支付15亿美元→班达尔的页岩油公司股权归高盛,彻底破产。 5月1日沙特s-400系统升级完成→阿联酋对沙特的侦察机会永久消失! 赌局,是唯一能在4月30日这个死线前,同时满足双方需求的完美方案! 但是,正如穆罕默德分析的一般,在3公里的距离内,生来便是为地面竞速的布加迪威航怎么输? 除非,它不能完赛! 正巧,沙特航天局秘密向第三方出口导弹项目,将于5月2日签约。 导弹燃料的关键验证数据需要一个令对方信服的结果。 而正常导弹燃料测试需向国际原子能机构报备。 何况,这里是有着27个大型美军基地、常年驻扎人数超过10万美军的中东! 之所以要秘密出口,自然这个第三方便不是对美军友好的势力。 但“民用赛车燃料”就不一样了。 既然史密斯专员们咖啡杯都能几万美刀一个的,王爷玩点大火箭肿么了? 偏偏沙特航天局的实际控制者,是以阿卜杜拉国王为代表的吉鲁维-沙马尔联盟,也就是苏德里系的最大竞争对手。 他们乐见身为苏德里系第二代长子的班达尔亲王玩这种掘苏德里系墙脚的事情发生。 于是…… 那台布加迪威航,根本不是他娘的什么“超级跑车”! 那玩意儿屁股上被秘密改装,绑上了小型化的火箭助推器! 更重要的是,它肚子里灌满了沙特航天局绝密的“隼鹰-iii”高能燃料——导弹用的那种! 这哪是赛车? 这根本就是一枚贴着地皮飞的、人肉导航的微型炸弹! 而班达尔亲王,计划利用这极度不稳定的燃料,在比赛中制造一场“意外”的惊天爆炸! 输! 而且必须输得车毁人亡! 只有死人才能坐实“意外”,把抵押变赌债,让阿联酋合理合法拿到岛屿。 剧烈的爆炸能把车上那罐要命的导弹燃料连人带车炸成分子级的灰烬,彻底销毁非法转移和测试的证据。 同时也为沙特航天局的秘密出口项目提供关于‘爆炸威力、燃烧特性’的完美实验数据。 而开车送死的:他17岁的傻侄子费萨尔。 年轻,好忽悠,出事了还能赖“小孩不懂事玩改装”。 而阿联酋那边,完成比赛就是任务,以确保抵押协议生效。 同时,在比赛结束后的低空绕场飞行时,利用加装的合成孔径雷达,把利雅得周边,特别是预设航线上的油田、雷达站扫个底儿掉! 阿联酋需要这最后的窗口期获取关键情报。 能正常降落最好,不行就找借口如机械故障之类的,弃机保内含雷达扫描数据的黑匣子! 所以…… 这哪是什么速度对决? 这是三方合谋,用国家机密、国土安全、少年性命当筹码,在光天化日下演的一场肮脏至极的死亡骗局! 一场双方都在“求败”或“求特定结果”的畸形表演! 布加迪渴望一场盛大的毁灭,幻影需要一次成功的窥探。 输赢早已内定,只等烟花点燃! 瓦立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血液却在血管里噼啪燃烧! 权力游戏的灰色地带? 班达尔赌的就是这个灰色地带! 他赌赢了会怎样? 新月岛移交被包装成“赛车赌注赔付”。 幻影战机的间谍飞行解释为“驾驶员操作失误/偏离赛道”。 布加迪的爆炸定性为“违规改装/使用非法燃料事故”。 所有肮脏秘密被一场“意外”的烟花和随后的王室黄金压路机(删记录、买证人、统一口径)完美掩盖!至少能掩盖四年,直到…… 而最让瓦立德后脖颈汗毛倒竖的…… 却是手里这份资料的来源! 抵押合同原件! 雷达加装命令! 燃料成分检测报告! 能搞到这种级别的、足以将班达尔乃至阿联酋钉死的核弹级实锤证据…… 他的父亲哈立德亲王,塔拉勒系的情报网络,绝逼早就把狙击镜套在班达尔脑门上了! 在中东军火市场上杀得你死我活的死对头,班达尔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父亲的监视之下。 这些情报不是偶然获取,分明是父亲给老对手精心准备的断头饭! 如同老练的猎豹,静静潜伏,只等猎物踏入致命陷阱的最后一刻。 前世的历史轨迹瞬间贯通脑海。 2017年丽思卡尔顿酒店那场血腥的反腐风暴中,班达尔亲王最后为何被清算得如此彻底,家破人亡? 而塔拉勒系的自己老爹和小叔为何能在风暴中相对温和地脱身,仅缴纳部分罚金就换取了“世袭罔替”和投资自由? 答案就在此刻他手中的平板上! 很简单,因为在这场由班达尔点火、阿联酋浇油、航天局内鬼作祟的肮脏狂欢里,最终的、最大的冤大头和实质输家,就是萨勒曼家族! 老萨勒曼是时任王储,阿卜杜拉国王一直在养病,国之大事全部名义上由老萨勒曼做主。 扼守红海航道、具有潜在军事价值的“新月岛”,被班达尔像赌桌上的筹码一样贱卖给了阿联酋! 同时,国家腹地的核心油田、雷达站机密,被阿联酋战机用“比赛”当幌子扫了个底朝天! 老萨勒曼负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责! 这个雷,萨勒曼家族只能捏着鼻子扛了,而且还得给班达尔擦屁股! 这憋屈,穆罕默德这种强人是肯定忍不了的。 但他没有证据。 没有可以锤死班达尔的证据。 瓦立德突然发现,自家这便宜老爹,貌似更像是一只千年老狐狸啊! 捏着班达尔这些能炸翻沙特王室、让阿联酋陷入外交风暴的实锤证据,却隐忍四年不发…… 等的就是王权更迭之际需要保命的那一刻! 当清算来临之时,老爹只需优雅地献上这份早已准备好的的投名状,就能让塔拉勒系从穆罕默德砧板上待宰的肥羊,瞬间变成递上屠龙宝刀的功臣! 而且,穆罕默德还不得不捏着鼻子认账,接过这把刀,而后捅死班达尔,转过头来还得对着老爹说声“谢谢啊!” 瓦立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指节因用力攥着平板而微微发白。 他知道,此刻……他,瓦立德·本·哈立德,站在了十字路口。 …… (本章完) 第8章 所以,这是壕罗大陆?! 第8章 所以,这是壕罗大陆?! 隔音玻璃隔绝了楼下的喧嚣,却隔不开瓦立德心中翻江倒海的轰鸣。 那感觉像被塞进了一台高速离心机,脑浆子都快甩出来了。 窗外,跑道两侧,催命符已经就位: 左边,幻影2000那冰冷的钢铁棺材里,塞着能把沙特从军事机密到国王陛下内裤颜色都看个底儿掉的间谍透视眼! 右边,布加迪威航那流线型的黑色车身下,油箱里灌满了能把一条街瞬间送上西天、跟太阳肩并肩的人肉快递炸弹燃料! 起点上,一个穿着骚包亮橘色赛车服的年轻身影,正被几个技师簇拥着,兴奋地对着镜头比划剪刀手,笑得像个二傻子。 费萨尔王子。 苏德里七雄老幺艾哈迈德·本·阿卜杜勒·阿齐兹的嫡孙。 淦!17岁? 特么的一脸络腮胡,长得跟34岁没啥区别! 不过,班达尔这老狗,为了填15亿的窟窿,连亲侄孙都舍得献祭? 心是真黑啊! 比老子大学食堂阿姨的手还黑! 而瓦立德也终于明白了,母亲蒙娜王妃递过来的,不只是情报。 那是一柄双刃开锋的权柄,寒光闪闪,能杀人也能护身; 更是一份关乎塔拉勒系未来命运的试卷,答题卡上沾着血,写错了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权柄?试卷? 艹! 老子刚当上王子三个月,只想躺平数钱泡妞啊! 这种动辄抄家灭族、血流成河的高端局,是老子这个“学术草履虫”能玩的吗?! 不过此时,他纷乱的思绪里,没那么多宏大的算计。 一张明媚的笑脸,像沙漠里骤然绽放的素馨花,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妹妹露娜。 前世那则关于她被迫早早订婚、锁入深宫的新闻,此刻无比清晰,像根针扎在心上。 他仿佛看到她穿着漂亮的、不用被厚重黑袍完全包裹的裙子…… 也许是一条轻盈的鹅黄色连衣裙,裙摆能在阳光下扬起自由的弧度,在合适的年龄,自由地恋爱、结婚; 看到她可以自己开着车,不用父兄的陪伴,不用蒙着那闷死人的厚重头纱,和闺蜜们自由自在地在利雅得崭新的购物中心里闲逛、欢笑,手里捧着珍珠奶茶,讨论着新出的口红色号…… 而不是像前世新闻里那样,被那些身着黑袍、手持藤条、眼神像秃鹫一样阴鸷的宗教警察扑上来,以“伤风败俗”“引诱堕落”的罪名当众羞辱、鞭打! 妈的,老子瓦立德·本·哈立德的妹妹,怎么能受这种鸟气?! 谁敢动她一根头发,老子放辛巴咬死他! ……等等! 美好自由的画面刚铺开,一个更现实的念头如同冰水浇头。 黄毛os(瞬间痛苦面具):卧槽!等等!陪女人逛街?! 前世老母和一些女同学教会了他,无论陪着逛街的这个女人是谁,对男人而言,都特么是一种酷刑啊! 沙特的习俗,让妻子和情人不可能生活在一起,那意味着…… 假如四个老婆每周只逛一次街,老子就得陪四次? 如果算上情人? 那岂不是一周七天都不见得排的过来? 天天搁各大商场当人形atm+拎包小弟? 这日子……想想都腿软! 不行! 这绝对不行! 这习俗必须改! “管他妈的!就当为沙特老少爷们争取福利了!” 瓦立德低声骂了一句,不再犹豫。 想得再多,不如先干他娘的一票! 沙特王室里愿意推行世俗化的王爷不少,几十年来都有不少人在尝试。 但有能力推动世俗化而不翻车的…… 历史上唯有穆罕默德! “mbs,你特么欠我的!” 他立刻掏出那部镶嵌着碎钻、骚包得不像话的卫星电话,拨通了母亲的专线。 动作快得像在抢食堂最后一份红烧肉。 “母亲,” 电话接通,瓦立德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我需要钱,立刻!一千万美刀!” 黄毛os:一千万!就算是换成人民币,老子这辈子都没摸过这么多钱! 前世为了一千块生活费都得跟爹妈斗智斗勇…… 现在张口就是一千万…… 淦!当土豪的感觉……真特么上头! 不过得赶紧解释清楚用途,这可是要砸盘下注…… 老教授的话再次浮现在他耳边,像沙漠里的指北针:“在那片沙漠里,真相总在王室传闻与官方否认之间——而那正是权力游戏的灰色地带。” 灰色地带?对!就是它! 既然这事在公众视野里没曝光过,班达尔这老狗2013年中后期也确实销声匿迹了,说明他原本的计划成功了! 这场赛事一定出了大事故,王室动用黄金压路机把消息碾得粉碎! 这就是信息差! 这就是老子这个“先知”的优势! 赌的就是这个信息差! 赌穆罕默德现在急需有人递刀子! 老教授诚不欺我! 瓦立德深吸一口气,准备用最简洁有力的语言,向母亲解释这一千万的用途和背后惊天动地的谋划,说服这位高知母亲支持他这看似疯狂的举动。 然而,他酝酿好的长篇大论甚至还没来得及吐出第一个音节—— 电话那边,母亲蒙娜王妃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瓦立德,我的儿子,”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清晰而沉稳, “小安加里那里有张无限额的黑卡归你使用。 儿子,记住,我塔拉勒系的王子,不要抠抠搜搜的。 低于一亿美元的投资,不值得你出手。 咱家丢不起那个人。” 瓦立德:“……” 拿着电话,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还保持着准备慷慨陈词的o型。 wtf?!一个亿?!美金?! 我特么要一千万,您直接给一个亿?! 还附带嫌弃老子格局小?! 壕! 真·壕! 壕无人性! 壕气冲天! 壕破苍穹! 老子特么的穿越来的是壕罗大陆是吧! 一亿美金啊! 老子前世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数字! 现在就是……轻飘飘一句话? 淦!这就是“壕门艺术”的终极奥义吗? 小目标只是起步价?! 母亲大人!您这波操作,比辛巴一嗓子吓尿猎豹还特么震撼! 老子膝盖都软了! 哽住了。 完全哽住了。 瓦立德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只纯金打造的鸵鸟蛋,噎得他翻白眼。 震撼如同沙尘暴,瞬间把他那点“先知先觉”的小得意吹得七零八落。 震撼之余,一股强烈的疑惑涌上心头。 他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母亲……您……您为什么都不问问我原因?” 瓦立德的声音干涩,“这些资料,您肯定也看过了。 您应该能看得出来,我要做的这个决定,一旦落子,溅起的绝不是小水花,它可能会掀起滔天巨浪,甚至……甚至对家族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 电话那头,蒙娜王妃似乎轻轻地笑了。 那笑声很淡,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从容和……对儿子的鼓励。 “瓦立德,” 她的声音透过电波,清晰地敲打在瓦立德的心上,“你是我塔拉勒系唯一的继承人。”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瓦立德刚刚重塑的世界观上: “所以,你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次落子,都将决定塔拉勒这条大船未来是乘风破浪,昂首驶向更辽阔的海域;还是触礁沉没,永远沉入权力的深渊海底。”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是那块料,塔拉勒因你而荣耀加身,光芒万丈; 你不是那块料,塔拉勒也注定在你手中走向消亡,灰飞烟灭。 这本就是你的宿命,无可逃避。” “所以……” 她的尾音拖长,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洒脱: “所以这一天,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所谓的?” 瓦立德屏住了呼吸。 “关键是,” 蒙娜王妃的声音陡然清晰、锐利,像出鞘的弯刀,“这一个亿美金,能最快、最直接地让你看清…… 看清你的思维是否缜密如网,看清你的判断是否精准如鹰,看清你的手腕是否强硬如钢! 看清你自己,究竟值不值这个价!” “比起这一个亿的美金,比起可能掀起的那些风浪,”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让你明白自己是谁,让你看清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这才是最值钱的买卖。” “去做吧,我的狮子。” “嘟…嘟…嘟…” 忙音响起,冰冷中却又夹杂着暖意。 瓦立德握着突然变得格外沉重的手机,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一个亿美刀买个可能的教训,不得不感慨:壕,真特么的是一种艺术。 窗外,幻影2000冰冷的金属光泽和布加迪威龙流线型的暗影依旧狰狞。 但此刻,他胸腔里翻涌的,不再是单纯的危机感或愤怒,而是一种被巨浪抛上巅峰的震撼与……明悟。 我是黄毛,更是瓦立德·本·哈立德。 塔拉勒系唯一的继承人。 我的每一个决定,都价值连城,都关乎生死。 权力游戏的入场券,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它他妈的是用黄金和鲜血铺就的! 犹豫?胆怯? 斤斤计较? 那只会让老子连坐上牌桌、下注豪赌的资格都没有! 母亲在用一个亿告诉我:要么不下注,要下,就下重注!赌上一切,看清自己! 懂了! 他缓缓放下电话,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接下的,是一份关乎塔拉勒系未来命运的试卷! 而且这张试卷上,父母、叔叔其实已经作答过了。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父母、叔叔获悉情报后,坐视这场赌局的发生…… 这本身就是一种选择! 保守策略,也是最稳妥的棋路。 历史证明了它的有效性——虽损失千亿资产,虽然妹妹露娜被迫早嫁,但家族核心得以保全,甚至超然于世外。 但是! 这条屈辱的“富家翁”之路,归根结底,是他们塔拉勒系在那时已经事实绝后了! 在沙特王室这个以男性血脉为根基、以权力继承为命脉的角斗场里,后继无人,再辉煌的过去也只是加速坠落的棺椁! 这也是前世父、叔能够断尾而退的根本原因。 而此刻并非如此! 因为无论怎么说,保守策略都是坐视国土的沦丧;坐视国家核心军事情报的泄露;坐视17岁的费萨尔王子被当成弃子,在布加迪的爆炸中化为灰烬…… 在塔拉勒系有了自己这个继承人后,别人对隐瞒情报行为的解读就不再是塔拉勒系明哲保身。 而很可能是…… 认为塔拉勒系所谋甚大! 这一点就算自己躺平都不能避免。 因为…… 中国有司马懿,日本有德川家康,法国有秃头查理,奥斯曼有马哈茂德,罗马有屋大维,英国有沃里克…… 隐忍而后篡权的镜像,古今中外都有案例。 沙特就更不用说了,全是老6,一个个都在拼谁活得长。 此刻,母亲蒙娜王妃的举动,有了全新的、血淋淋的解读—— 那根本不是单纯的欣慰,或者试炼。 而是看到儿子终于亮出獠牙后,母亲果断押上全族命运的…… 赌命! 为什么是赌命? 因为他瓦立德·本·哈立德,因那场该死的车祸昏迷了七年! 宝贵的七年求学生涯。 现在即将23岁的他连高中学历都没有,在沙特王室森严的等级和近乎刻板的规则里,这几乎是政治上的死刑宣告! 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资历、空有王子头衔的“神迹”幸运儿,意味着他几乎被永久性地、制度性地排除在了王国核心权力部门的大门之外! 他无法像其他王子那样通过“正规渠道”积累政治资本、掌握实权、培养羽翼。 塔拉勒系看似因为他苏醒而重新站上舞台,实则依旧站在悬崖边缘! 蒙娜王妃,这位执掌塔拉勒系多年的铁腕主母,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 而作为一个母亲,她不甘心这个结局。 所以,她赌了。 她赌他能看懂这一切。 所以,她轻描淡写递来的这份核弹级简报,那云淡风轻的一亿美刀,是递到他手中的笔。 是让他在这份父母已勾勒出“保守策略”轮廓的考卷上,尝试用自己的判断,去书写塔拉勒系未来的另一种可能! 当然,没看懂也无所谓。 这份卷子,塔拉勒系已经作答完毕了。 所以,自己要想让塔拉勒系不比前世差,其实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主动出击。 而怎么主动出击,就是另外一个维度的考量了。 深刻绑定穆罕默德? 收益自然是最大的。 但他也不能否认,风险同样是巨大的。 此刻班达尔亲王实际上是狗急跳墙状态。 若自己操作失败,打草惊蛇,必遭其疯狂反噬,后果难料。 或者,在人选上有没有第二种选择? 比如…… 图尔基?! 这个念头闪过瓦立德脑海,随即被他自己狠狠掐灭。 呵,这位萨勒曼家的老七,可不是什么扶得起的阿斗,那是活脱脱的“大明战神朱祁镇”转世。 志大才疏,刚愎自用! 更何况,车上穆罕默德无意透露图尔基的性向隐私,焉知不是一次精准的试探? 也许穆罕默德真是无意。 但在沙特这片以逊尼派瓦哈比教义为绝对统治根基的土地上,这个秘密就是图尔基政治生命的死刑判决书! 自己上? 瓦立德内心嗤笑了一声。 重生回来是为了躺赢享受人生,不是为了把自己累死在权力绞肉机里! 那不叫重生,那叫自虐。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两尊即将上演死亡竞速的钢铁巨兽时,琥珀色的瞳孔深处,属于“黄毛”的青涩与惶恐正在急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瓦立德王子”的、混合着野性、决断与一丝疯狂兴奋的锐利光芒。 风暴,要开始了。 …… (本章完) 第9章 壕破苍穹! 第9章 壕破苍穹! 瓦立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猛地拉开了贵宾室厚重的隔音门。 一步踏出,足下昂贵的手工皮鞋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笃定的一声轻响。 阴影中,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无声地靠前半步。 二管家小安加里。 “殿下。” 他将一张薄薄的卡片递到瓦立德面前,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那并非寻常信用卡的塑料质感,入手沉甸甸,冰冷而坚硬。 通体深邃的哑光黑,边缘镶嵌着一道极细的铂金,卡面上没有任何银行标识。 这是金钱权力最顶端的通行证,理论上拥有无限透支额度的黑卡。 瓦立德也不惊讶为什么这种不记名的黑卡会由小安加里保管。 既然有小安加里,必然也就有老安加里。 安加里,是一个家族,圣裔哈桑的后裔,也是塔拉勒系的宗教侍从家族,世代都是塔拉勒系的管家。 安加里家族制服左胸口袋绣有极细金色棕榈枝,区别于服务苏德里系的苏莱曼家族的绿色萨勒曼刀盾徽。 比中国古代家生子还要亲近的人。 老安加里侍奉哈立德亲王,而小安加里,从他瓦立德呱呱坠地起,就是他的影子。 名义上是王子的管家,实则情同兄弟。 指尖触碰到黑卡的瞬间,瓦立德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疯狂的笑意。 “小安加里,”他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要下去疯一把了。” “疯”字被他刻意咬重。 小安加里微微躬身,“殿下准备怎么做?” 瓦立德的喉间滚出沙哑的铮鸣,“我要去掀翻这场局了。” “掀”字带着钢刃劈风的厉响。 小安加里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而后他突然单手扣胸——那是安加里家族世代效忠的古老礼仪。 “您的弯刀指向何处,”他脊柱绷成一张满弓,字字砸进空气里,“安加里的血脉便烧到何处!” “殿下,”安加里抬起头来给了瓦立德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真主说,太阳会再次升起,而您,远比您想的更强大。” 瓦立德不再犹豫,将黑卡随意揣进口袋。 昂首,如同巡视领地的年轻雄狮,大步流星地沿着旋转楼梯向下走去。 鞋跟敲击金属台阶的“哒、哒”声,穿透下方鼎沸的人声,清晰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战鼓擂响。 衣袂带风,瞬间吸引了奢靡大厅里所有目光。 他无视各种目光,径直走向中央金光闪闪的下注台。 巨大的电子屏滚动着赔率: 布加迪威航胜:1赔1.8 幻影2000-9胜:1赔1.5 瓦立德站定,目光扫过屏幕,嘴角勾起一丝挑衅的弧度。 “平局。一亿美刀!” 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喧嚣,“我要押第三种可能!” 大厅瞬间一静。 倒吸冷气后嗤笑声随即爆开。 身着墨绿制服的身影从班达尔亲王身后悄然上前。 左胸口袋绣着细密的苏莱曼刀盾徽,这是服务苏德里系的管家家族标志。 贾迈勒单手抚胸,躬身45度,姿态恭谨, “尊贵的殿下,恕我直言,这场竞速……没有第三种可能。” “哈!”人群中爆出更响亮的哄笑,几个年轻侍从甚至夸张地捂住肚子。 在这片嘲弄的声浪里,瓦立德却连眼风都未扫向贾迈勒。 他的目光像淬火的弯刀,直接钉向人群中心的班达尔亲王: “怎么?”清朗的嗓音撕裂喧嚣,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班达尔亲王殿下…… 您是不敢开平局选项么?” “平局?一亿美刀?瓦立德殿下,您沉睡七年,醒来的不是脑子,是幽默感吧?” 一个年轻王子夸张地拍腿大笑,“你以为这是两只骆驼的比赛吗?” “车祸后遗症没好利索?跑车和战斗机,怎么平?” 另一个声音恶意满满,“两边发动机同时熄火吗?这比骆驼和猎豹赛跑打平还要不可思议!” 起哄架秧子的人到处都是。 整个会所的空气都粘稠着捧高踩低的算计。 众所周知,班达尔亲王和哈立德亲王两人因为军火贸易的重迭,很是不对付。 哈立德亲王所代表的塔拉勒系是财富的代名词不假,但班达尔亲王身为此时王室势力最大的苏德里系第三代长子。 权势更胜一筹。 此刻在班达尔的主场,面对的又是一个按辈分得喊班达尔亲王一声叔的年轻王子,这些精明的鬣狗们太清楚该咬向谁了。 更何况—— “真主神迹?”有人从鼻子里哼出轻蔑的气音。 “睡七年就能躺赢民意金身”端着水晶杯的王子指关节发白。 那些扎在年轻贵族心口的刺,此刻全化作淬毒的哄笑声。 凭什么这个连高中都没读完的废物,能靠一场车祸收割信仰? 而他们这些在军校流汗流血的人,反倒成了陪衬! “亲王!送上门的钱!塔拉勒系的钱,不要白不要啊!” “开!快开这个选项!” “让我们见识下什么叫‘躺着赚钱’!哈哈!” “亲王,瓦立德殿下这是给您送钱呢!” 嘲讽、奚落、幸灾乐祸的哄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瓦立德淹没。 那些目光里充满了赤裸裸的鄙夷,仿佛在看一个急于证明自己却闹出天大笑话的傻子,一个继承了泼天财富却注定将其败光的废物。 瓦立德置若罔闻,视线锁死班达尔亲王。 就在他“平局”出口的瞬间,班达尔亲王脸上掌控一切的自信笑容微微一僵,夹着雪茄的手指猛地一抖,一截长长的烟灰无声地飘落在他昂贵的白袍上。 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塔拉勒系的情报网络…… 理论上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 哈立德那个老狐狸若真摸清了底牌,来的就该是他那豺狼般的弟弟阿勒瓦利德! 让个昏迷七年的小崽子搅局?连给老子塞牙缝都不配! 班达尔内心惊疑不定,但周围催促的目光如同实质。 余光掠过角落,那几个披着阿联酋白袍的身影正举杯示意。 他不能露怯! “呵呵,少年人意气风发,总是格外可爱。” 亲王忽然朗笑出声,雪茄红点划出从容的弧线。 侍者躬身捧来镶金平板,他指尖轻点,“既然殿下执意体验这‘万中无一’的乐趣,那就开。 布加迪威航胜:1赔1.8,幻影2000-9胜:1赔1.5,平局……” 他顿了顿,扫过瓦立德“人傻钱多”的脸,笑了笑,“那……就定1赔50吧!” 瓦立德什么也没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班达尔见状,思绪急转。 他开出1赔50这明显是搞笑的赔率,就是给瓦立德台阶下! 他认为,但凡瓦立德脑子没被车祸彻底撞傻,看见这个搞笑的赔率,就该明白他的意思: 要么改押其他,要么象征性押个几十万意思意思。 瓦立德若真敢硬砸一个亿押平局…… 那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小王八犊子脑子确实还没清醒透,纯粹犯浑找死; 要么……就是他最怕的情况——塔拉勒系的情报网真他娘的刺穿了他们的铁幕! 不过班达尔觉得,就算塔拉勒系提前知道了也无所谓。 要知道的话早知道了,而哈立德那老狐狸也早就出手了。 既然没有出手,那么哈立德必然是存着事后谋利的心思。 到时候肯定会以‘儿子被坑’为由,借机发难,逼他吐出更多油水来赔偿。 不过……又有何妨? 只要页岩油公司这笔买卖成了,盘活了,老子有的是钱! 这点赔偿,毛毛雨! 想到这里,班达尔冷笑了一声: 既如此,优势在我! 深深的看了瓦立德一眼后,他在ipad上点了一下。 大屏幕刷新。 “1赔50?亲王大气!” “瓦立德殿下,满意了吧?五十倍!够刺激吗?” 几个端著龙舌兰的王子撞杯大笑, “快下注啊殿下!让大伙儿瞧瞧,‘神迹王子’是怎么撒钱的!” “是啊,让我们见识见识塔拉勒系王子的手笔!” 哄笑声再起,贪婪与戏谑更甚。 1赔50的平局? 纯属天方夜谭! 在他们看来,瓦立德这败家子是把脸面和家族尊严放在地上任人踩踏。 班达尔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长辈关心晚辈胡闹”的语重心长: “贤侄啊,游戏而已,重在参与。” 他指尖轻点悬浮投影,赛场画面清晰可见,“这套系统可是伦敦奥运同款,精确到千分之一秒。” 烟圈悠悠飘向布加迪威航的方向:“平局?老实说,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只是理论值,说万分之一都是抬举了。” 此时,瓦立德忽然绽开天真笑靥,露出两颗虎牙, “亲王殿下您应该知道的,富贵险中求。” 班达尔心头一震! 这小子在暗示我? 他紧紧盯着瓦立德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瓦立德的那句“富贵险中求”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了他一下。 这话里有话! 这小子绝对意有所指! 难道? 不! 绝无可能?! 没有这个道理的。 各方严格保密的情况下,他觉得塔拉勒系提前知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航天局是吉鲁维-沙马尔联盟掌控的,与塔拉勒系不仅搭不上线,而且还是世仇。 毕竟当初塔拉勒系所领导的阿治曼部落被苏德里系歼灭,是因为吉鲁维-沙马尔联盟的背刺。 自己这边也是不可能走漏消息。 阿联酋那边就更不可能了,最不希望赌局出问题的,便是阿联酋。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个被撞坏了脑子的王子,真的只是异想天开外加钱多烧得慌! “到底是年轻人……” 亲王笑了,从侍者托盘抽出纯金雪茄刀,淡淡的说道,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 听叔叔一句劝,游戏而已,投个三五百万玩玩便是。” 他修剪烟尾的动作稳如磐石,“塔拉勒系的财富,该用在更荣耀的地方。” 瓦立德闻言,脸上的“天真”和“执拗”恰到好处地混合在一起。 他像是被班达尔亲王的“轻视”彻底激怒的愣头青,猛地拔高了声音,带着一种被侮辱后的愤慨, “亲王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五百万?!您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塔拉勒系?!”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仿佛在捍卫家族无上的荣光。 那股缺心眼败家子的纨绔气息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没办法,谁叫他前世见得太多了呢? 班达尔亲王脸上的从容凝固了,修剪雪茄的动作僵在半空,目瞪口呆起来。 他前一秒还因瓦立德那句“富贵险中求”而惊疑不定,而现在…… 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多了? 这小王八犊子其实就是个二愣子! 而那边的瓦立德,目光扫过全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的权贵们,冷哼了一声,昂首挺胸的开了口, “我妈说……投资低于一亿美金的事,是侮辱塔拉勒系王子的格局!” 一字一顿,石破天惊。 他的下颌昂起精巧的弧度,眉眼间糅杂着被宠坏的骄纵与强撑门面的虚张声势。 “嘶——” 死一般的寂静。 短暂的震撼后,嗤笑声从大厅深处开始蔓延开来。 虽然他们不得不承认,塔拉勒系确实有资本这么培养继承人。 而蒙娜王妃的教导也没错,瓦立德也确实有践行这份格局的资格。 可用在赌场? 这位王子殿下的格局真大! “疯了!绝对是疯了!沉睡七年,把脑子彻底睡没了!” “塔拉勒系……哈立德亲王和蒙娜王妃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这个败家子手里了!” “何止是败家?这简直是拿着金砖往粪坑里砸!听个响儿?” “亲王!快!1赔50太低了!开1赔250!让这位‘格局宏大’的殿下玩个尽兴啊!” 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嘶声高喊,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班达尔望着少年那张写满“人傻钱多速来”的倔强或者说愚蠢的脸庞,心头那点惊疑被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冲淡。 甚至……他莫名替自己的老对手哈立德涌起一丝不值。 哈立德啊哈立德…… 亲王指尖无意识碾碎了雪茄灰。 这老狐狸精明了半辈子,忍辱负重装了七年慈父,把个‘真主神迹’的壳子擦得锃亮…… 结果呢? 醒过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七年的坚持,就换来这么个败家蠢货? 真主这玩笑开得…… 可真够讽刺的! 他苦笑着摊手:“殿下执意如此……令尊哈立德亲王那里……” 瓦立德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放心!亲王!我爹那边,我去说!这点小钱,玩的就是心跳! 输了算我的,绝不让您为难!” 活脱脱顶级纨绔。 班达尔亲王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嘴角剧烈地抽搐着。 他看着瓦立德那副“你不让我花这个钱就是看不起我全家”的混不吝模样,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好……好!既然殿下执意如此,王妃殿下又如此教导……那我也无话可说。” 镶钻黑卡啪地拍在感应器上。 轻描淡写的“滴”声。 一亿美金尘埃落定。 电子屏刷新记录:“塔拉勒系·瓦立德王子:平局-$100,000,000”。 短暂的沉默,是被赤裸裸的金钱力量所震慑的死寂。 “我靠!真是一亿美金?!” 一亿美金,一个足以让一个小国财政震颤的数字,就在这轻描淡写、充满荒诞意味的瞬间,被投注到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选项上。 屏幕上的那条信息,如同烙铁般灼烧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视网膜。 无论多么鄙视这个“败家子”,一亿美金这个数字本身,就带着碾压一切的沉重分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然而,这死寂中酝酿的并非敬畏,而是更加汹涌的恶意。 当面不敢再大声嘲笑,但那些压低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议论,却更加刺耳清晰地钻进瓦立德的耳朵。 “啧,塔拉勒系巨轮,看来以后是要沉在这位手里了……” “哈立德英雄一世,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王室脸面丢尽……” 瓦立德站在原地,承受着四面八方如芒刺背的目光和毒液般的低语。 他脸上那副精心伪装的、属于“败家子”的夸张表情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没有预想中的羞愤,没有少年人该有的冲动暴怒。 那冰冷的、属于穿越者黄毛洞悉一切后的灵魂底色,以及属于塔拉勒系继承人的真正威严,如同万年寒冰,瞬间覆盖了他的面容。 他的嘴角绷紧,拉成一条冷酷的直线,下颌的线条变得刀削斧刻般坚硬。 眼神里的轻浮和亢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幽寒。 瓦立德缓缓地转动脖颈,那双淬了冰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冰冷地扫过大厅里一张张或嘲笑、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脸。 不知为什么,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些低语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戛然而止。 或者说,原因众所周知。 那是一种无形的、源自血脉和绝对实力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瓦立德开口了。 他的声音并不高,甚至算得上轻缓,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回响: “怎么?不清楚你们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是绝对的俯视,如同雄狮睥睨脚下的鬣狗,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吠的?!” 嚣张加跋扈,今天,他就是要壕破苍穹! 瓦立德那冰冷的目光挨个扫过那些嘲弄的嘴脸, “还是说,你们认为,我塔拉勒系……是给你们脸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精神炸弹,在奢华的会所大厅里轰然引爆! 不是怒吼,却比任何怒吼更具毁灭性的力量。 塔拉勒系! 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是…… 是足以撬动王国根基的巨鳄! 是哈立德亲王掌管石油管道、军火贸易以及宗教法庭的铁腕; 是阿勒瓦利德亲王掌管王国投资控股的滔天财富; 是世代积累的资本力量; 是王室改革派核心人物塔拉勒亲王的庞大人脉和深不可测的王室影响力! 嘲笑一个败家子是一回事,但当这个败家子以代表家族的姿态发出诘问时,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在王室权力游戏中,这等同于主动踏入一场以家族底蕴、财富资本为武器的生死博弈…… 无人敢承担其后果。 …… (本章完) 第10章 丧心病狂!王子对决不用刀! 第10章 丧心病狂!王子对决不用刀!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刚才还肆无忌惮嘲笑着的权贵们,脸上血色褪尽,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后知后觉的恐惧。 他们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刚才嘲弄的,不仅仅是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年轻王子,更是塔拉勒系这个庞然大物的尊严! 那份量,足以将他们和他们的家族碾得粉碎! 冷汗,无声地从许多人的额角、鬓边渗出。 但是…… “你!” 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打破了这死寂的冰面。 几个同样年轻的王子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他们出身于与塔拉勒系有宿怨或竞争的支系,年轻气盛,被瓦立德这赤裸裸的、不留丝毫情面的当众打脸彻底激怒。 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眼神桀骜。 正是苏德里系中一个颇具实力的年轻成员,他死死盯着瓦立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瓦立德,你太嚣张了!” 挑衅的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一触即发! 瓦立德冷冷一笑,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向为首挑衅者那张桀骜的脸,清晰地念出他的名字: “曼苏尔·本·穆克林·本·阿卜杜勒。” 曼苏尔王子,其父穆克林·本·阿卜杜勒亲王正是当今沙特王国的第二副首相,按顺位亦是王位第二继承人! 其家族根植苏德里系核心,权势煊赫,确有资格在此刻与塔拉勒系的继承人瓦立德打对台! 在众人或惊疑、或看好戏的目光聚焦下,瓦立德却做出了一个令全场愕然的举动。 他旁若无人地伸手,从侍者僵在半空的银盘中拈起一块冰镇过的红瓤西瓜,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鲜红的汁水沿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滑落,他却浑不在意,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还不如这块西瓜值得关注。 “哈……” 短暂的死寂后,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如同涟漪般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他……他这是吓傻了?” “在吃西瓜?真主在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塔拉勒系的脸……今天算是彻底丢到沙漠里去了!” 哄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曼苏尔王子紧绷的脸上也浮起了浓重的鄙夷之色,之前的惊怒被一种“原来不过如此”的轻蔑取代。 瓦立德神色不变,不紧不慢地吃完,然后,将几粒乌黑的西瓜籽吐在了掌心。 四周依然充斥着针对他刚才“一亿美金赌平局”的嗤笑与议论。 权贵们交头接耳,目光扫过他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在他们眼中,这位塔拉勒系的年轻继承人不过是个被家族宠坏、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正用这种荒谬的举动在班达尔亲王的地盘上硬撑面子。 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掌心那些西瓜子。 “一、二、三……” 起初,这突兀的举动只引来几声更加响亮的哄笑和几句“装神弄鬼”的嘲讽。 然而,当瓦立德那平稳的计数声清晰地穿透嘈杂,数到“三”时,部分靠近他的议论声开始不自觉地降低。 一些人带着几分看戏的好奇和尚未消退的嘲弄,盯着他拨弄瓜籽的手指。 计数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当数到“十”以上,整个大厅的喧嚣如同被无形的潮水一层层卷走。 嘲弄的笑容僵在许多人脸上,交头接耳变成了面面相觑的困惑与不解。 一种莫名的不安开始在人群中悄然弥漫。 空气仿佛凝固,大厅里只剩下瓦立德的数数声。 “……十二、十三。” 数完最后一粒籽,瓦立德抬起头,脸上那点漫不经心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酷。 他甚至没有再看脸色微变的曼苏尔一眼,只是用平静得令人心悸的语调开口: “小安加里。”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瓦立德身后半步的小安加里,闻声立刻上前半步,右手抚胸,躬身45度,姿态恭谨到了极点,声音沉静如水: “殿下。” 瓦立德摊开掌心,任由那些西瓜籽滑落,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惊心动魄的脆响: “通知老安加里。 从即日起,穆克林家族名下所有通过塔拉勒系石油管道运输的原油,使用费率上调26%。 其在塔拉勒系控股港口的一切货物装卸、仓储及通行费用,同步上调26%。 即刻执行。” 26%! 这他妈是剜心割肉! 穆克林家族每年通过塔拉勒系管道运输的原油何止千万桶? 港口吞吐的货物价值何止百亿? 这轻飘飘一句上调,砸下去就是数以亿计美金的真金白银瞬间蒸发! 这是装逼? 虽然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清楚,这就是瓦立德的装逼打脸。 但是,他们也不得不说,这瓦立德这一手逼装得太特么的清新脱俗! 这境界……不愧是富甲天下的塔拉勒系! 然而,更让在场所有年轻王子、权贵子弟感到脊背发凉的是: 这个逼,他们这个年纪根本没法装! 也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能装的逼! 他们背后是家族,是父辈的权柄,一举一动如履薄冰。 可瓦立德不一样!他是塔拉勒系唯一的继承人,是哈立德亲王捧在手心、宠上天际的独子! 他不仅有泼天的资本去装这个逼,更拥有掌控塔拉勒系核心命脉的绝对能力去执行这个逼! 他本身就是塔拉勒系意志的延伸! 何况,这哪里是装逼? 这分明是钝刀子凌迟,要生生放干一个庞大家族的血! 塔拉勒系的石油管道,就是勒在所有人脖子上的绞索! 塔拉勒系的港口闸门,就是能碾碎一切反抗的钢铁磨盘! 而那个刚刚还被他们踩在脚下肆意嘲笑的“吉祥物”,此刻就站在那里,眼神冰封,吐字如刀,一言便能定鼎生死! 他哪里是什么“二愣子”? 他分明是执掌着生杀予夺权柄的“阎罗王”! 嘲笑他? 那是在阎王殿前蹦迪,嫌自己家族命太长! “殿下,您的意志,便是塔拉勒系的法律。我这就通知。” 让众人更加胆寒的,是小安加里的回答。 言出法随。 没有丝毫犹豫。 仿佛这足以让一个庞大家族肉痛到骨髓的决定,只是主人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轰! 如同惊雷在曼苏尔王子脑中炸开! 望着掏出手机开始通知的小安加里,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甚至晃了一下。 26%! 这绝非一个小数目! 他父亲穆克林亲王是第二副首相不假,权势可谓滔天。 但家族产业庞大,子嗣众多,竞争激烈! 如果父亲知道仅仅因为他一时口舌之快,就导致家族核心产业运营成本瞬间暴涨26%…… 曼苏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仿佛已经听到了自己双腿被打断的脆响! 瓦立德冰冷的目光,此刻终于转向了曼苏尔旁边另一位站起来的年轻王子。 他并未开口询问。 小安加里如同最精准的情报机器,立刻低声在他耳边汇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几人听清: “殿下,这位是萨乌德·本·苏韦达殿下,乌泰比家族的。” 乌泰比家族,沙特北部乌泰巴部落的古老贵族。 世代军功显赫、富甲一方。 半岛游牧时代的“骆驼王者”,也是沙特王室赖以起家的“内志三雄”部族之一。 既被王室笼络倚重,替王室镇守北疆,却也因远离利雅得权力中枢,始终处于核心圈层的边缘。 萨乌德·本·苏韦达脸色极其难看。 他看了一眼主位上脸色铁青、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的班达尔亲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最终,在瓦立德那毫无温度的目光注视下,这位性格桀骜的王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不甘的闷哼,黑着脸,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清晰地…… 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有八个兄弟,他认怂! 无声,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刚才那几个因愤怒或站队而起身的年轻王子,或眼神躲闪,或额头冒汗,最终都讪讪地、灰溜溜地坐了下去。 他们甚至不敢与瓦立德的目光接触。 瓦立德的目光,最终重新落回面无人色的曼苏尔·本·穆克林脸上。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曼苏尔,看在穆克林叔叔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 “1000万美金,现在,跟着我押‘平局’。那么,” 瓦立德顿了顿,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刚才那26%的涨幅,我可以考虑……减半。只涨13%。” 草!这波逼,今天是装圆满了,装得老子自己都想扣666! 不过这话听在别人的耳里,就很震撼了。 这哪里是机会?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敲诈! 用家族巨额损失来逼迫曼苏尔当众低头,还要他拿出真金白银为那荒谬的赌注背书! 完全是追着杀。 曼苏尔王子的脸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涨成猪肝般的紫红! 极致的愤怒、恐惧和屈辱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 “瓦立德!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这句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调。 瓦立德微微偏头,眼神如同俯视蝼蚁: “不,曼苏尔。这不是欺负。”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你,胆敢公开挑衅塔拉勒系尊严……必须付出的代价。” “你——!!” 曼苏尔王子被这轻描淡写却重逾千斤的“代价”二字彻底逼疯了! 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猛地一把扯下自己身上象征着王子身份与尊严的昂贵白袍斗篷! 嗤啦! 精美的布料撕裂声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他双手死死攥着斗篷,指节发白,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着,充血的双目如同困兽,死死钉在瓦立德脸上,喉咙里滚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瓦立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贝都因部落古老而神圣的决斗仪式——掷袍为凭! 这已不再是口舌之争或经济制裁,这是不惜血溅五步、不死不休的最终宣战! 双方骑着坐骑,手持弯刀,战斗到一方彻底倒下为止。 死寂! 然而,这片死寂只维持了短短一瞬! 如同烧红的烙铁投入冰水,整个大厅瞬间“嗡”地一声沸腾起来! 那些刚刚还被瓦立德装逼制裁令震慑得噤若寒蝉的权贵们,眼中瞬间爆发出比刚才嘲笑他“败家子”时更炽热、更赤裸的光芒! 那是吃瓜群众看到惊天大瓜的兴奋,是看客期待好戏上演的狂热! 至少二十年没见过这种决斗了。 “掷袍!是掷袍决斗!” “疯…疯了!” “曼苏尔殿下要动真格的了!” 无数道目光在暴怒的曼苏尔与依旧平静的瓦立德之间疯狂扫视。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不住的亢奋窃语,每个人都在心中疯狂评估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注定血腥的冲突。 “曼苏尔殿下可是正经的空军中校!” 虽说……咳,沙特军人的实战水平嘛……懂的都懂。 而曼苏尔又是个王子,养尊处优、被酒色掏空身体也是没话说的。 可那也是实打实的职业军人! 体能、格斗技巧,收拾几个普通人绝不在话下! “反观瓦立德殿下…… 天啊!他才从昏迷中苏醒多久?三个月! 整整七年多的植物人状态,就算有钞能力和黑科技加持恢复得快……那也才刚起步! 别说跟职业军人比,恐怕连个健壮的保镖都打不过吧?” “呵呵,我觉得他就算没昏迷,跟职业军人比也是弱鸡。” “可沙漠的规矩就是铁律! 掷袍为凭,应战是流血五步。 拒绝……那就是懦夫,是整个部落的耻辱,以后在王室圈子里连头都抬不起来! 哈立德亲王再宠他,塔拉勒系再有钱,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救不了这崩塌的声誉!” 苏尔王子心中冷笑! 这才是他的真正算计! 那该死的制裁! 无论是26%还是13%! 带来的巨额损失,都绝不是他能承受的! 回去绝对会被愤怒的父亲剥掉一层皮! 但若他今天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逼得塔拉勒系那位“真主神迹”的宝贝继承人不敢应战,成为一个被部落传统唾弃的懦夫…… 那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他非但不会受罚,反而会成为英雄! 因为石油管道和港口的垄断…… 整个沙特,谁不暗地里抱怨一句‘天下人苦塔拉勒系久矣’?! 他敢肯定,回家后父亲表面上会让他去哈立德亲王面前负荆请罪,但更会顺势逼哈立德亲王取消那要命的制裁! 同时,还能把那个该死的瓦立德钉死在王室的耻辱柱上! 曼苏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讥笑。 纨绔就是纨绔! 真主神迹又怎样? 这天下,终究是动脑子的人说了算!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四周,捕捉到许多权贵眼中瞬间明悟、继而变得敬畏甚至隐隐带着兴奋的光芒。 显然,他们也看懂了他这步绝地反击的精妙! 这让曼苏尔心中更是志得意满! 然而,瞬间便让他不淡定的是对面那个该死的瓦立德,此刻脸上也挂着一抹微笑! 那笑容平静得近乎诡异,非但没有半分惊惧或愤怒,反而像是在…… 活像在看一出由他曼苏尔倾情主演的猴戏! 曼苏尔鬼火直冒,心里一横。 在无数道震惊到极点的目光注视下,他用尽全身力气,准备将那件代表着他身份与荣誉的斗篷,狠狠摔在了瓦立德脚前! 千钧一发! 一道身影猎豹般插入瓦立德与曼苏尔之间。 穆罕默德! 他闪电般出手,一把薅过在空中的斗篷! 那象征决死意志的斗篷,终究没能触碰到地面! “穆罕默德!你什么意思?!” 曼苏尔惊愕之后便是狂怒。 “你懂个屁!蠢货!” 一个阴沉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 图尔基脸色铁青地从阴影里大步走了出来。 他直接冲着暴怒的曼苏尔吼道,“我哥这是在救你的命! 要不是看着你和我们同属苏德里一系,老子今天真不想管你这傻逼的死活!” 他冷哼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肩膀一耸,抬手就指向旁边依旧挂着那诡异平静笑容的瓦立德,对着完全懵掉的曼苏尔吼道, “他有一只狮子!一只八岁大的克鲁格雄狮!体重250公斤! 是可以骑的那种!懂不懂?! 你跟他打?曼苏尔!你特么是想找死吗?!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 轰! 图尔基的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 整个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刚才还亢奋评估着两人格斗技巧的权贵们,此刻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狮子?! 这不可怕! 贵族养猛兽当宠物不稀奇! 但是…… 可以骑的狮子?! 这特么的不仅仅意味着狮子被完全驯化,更代表着它从精神到肉体都彻底臣服于主人,甘愿承受其重量并听从指挥。 这在野生狮群中简直是天方夜谭,是绝对支配力的终极象征! 放在冷兵器时代,这就是战场上的大杀器! 无论曼苏尔骑着的是什么种类的骆驼,这都是给瓦立德的狮子加餐! 这哪里是决斗? 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 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别说人了,怕是骆驼看见了都得吓得撒丫子跑路,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 (本章完) 第11章 原生家庭的影响是一生的潮湿 第11章 原生家庭的影响是一生的潮湿 穆罕穆德将斗篷塞进目瞪口呆的曼苏尔怀里,转头一把死死抓住瓦立德手臂, “够了!瓦立德,你身体刚好,别激动!跟我来!” 说罢,他排开人群,带着不由分说的强硬,半拖半拽的强行将浑身散发冰冷之意的瓦立德带上楼。 他不能让冲突升级。 贵宾室厚重的隔音门“咔哒”一声关上,瞬间将外厅喧嚣以及曼苏尔王子那几乎要喷出火的怨毒视线隔绝在外。 穆罕默德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吁出一口气,但眉宇间的凝重丝毫未减。 他抬眼看向瓦立德。 这位刚从植物人状态苏醒三个月、顶着“真主神迹”光环却敢一口气押一亿美金赌“平局”的堂弟,让他有点陌生。 就在刚才的外厅,瓦立德面对曼苏尔的挑衅和众多王爷、王子、权贵的集体嘲讽时,不仅没有半分退缩,反而两次装逼打脸: 先是轻描淡写地将穆克林家族的原油运输费、港口使用费上调26%,展露塔拉勒系对能源命脉的绝对掌控; 又在曼苏尔掷袍决斗时,平静得如同在欣赏一幕闹剧,直到图尔基揭出那只250公斤的克鲁格雄狮辛巴,瞬间将一场生死对决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预演。 这一切,完全颠覆了穆罕默德的认知。 在他的印象里…… 不,应该是说是在所有王室成员的认知中,瓦立德只是个刚苏醒的孩子! 年龄虽已23岁,却因沉睡七年,心智停留在16岁的青涩少年,连“祛魅仪式”都未经历过的菜鸟! 可眼前这人,一言一行哪里还有半分懵懂? 他像一柄骤然出鞘的利刃,算计精准、手段狠辣…… “怎么会突然变成如此的……” 那句“厉害人物”卡在穆罕默德喉咙里,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吸气。 眼前的瓦立德证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挺拔的身形被窗外刺目的阳光勾勒出一道利落的剪影。 而那剪影里,透着的却是一股沉稳,甚至……压迫感。 穆罕默德在心里迅速组织着语言。 他拖瓦立德进贵宾室,表面是为避免那场可笑的决斗——曼苏尔若真对上辛巴,苏德里系的脸面怕要血溅五步。 但更深层的算计,是解决那记要命的制裁。 没法子,曼苏尔出自苏德里七雄之一的穆克林家族。 而苏德里七雄之所以能从众多派系之中脱颖而出,一是七人都出自同一个母亲,二便是利益捆绑。 大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最后这笔账,最终很可能算到整个苏德里系头上。 尤其是在老王病重、他爹老萨勒曼却中风后奇迹痊愈而形势变得日渐微妙的当下。 如何平衡苏德里系内部的利益,是他爹此时最重要的事。 如果他穆罕默德能从中斡旋,让瓦立德收回成命…… 不仅能在苏德里系内部加分,更能向父亲展现他在王室年轻一代中的协调能力。 这对他太重要了。 “瓦立德,” 穆罕默德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带着兄长应有的劝诫口吻, “曼苏尔是个莽夫,但苏德里……” 他斟酌着词句,想着如何把“同气连枝”的压力巧妙地传递给眼前这位似乎并不太在意规矩的堂弟。 然而,他的话被硬生生截断了。 瓦立德猛地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像两簇冰冷的火焰,直直刺向穆罕默德。 身上那股属于富贵闲王的温和慵懒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穆罕默德都感到心悸的凌厉。 “穆罕默德·本·萨勒曼!” 瓦立德的声音不高,每一个字却砸在穆罕默德的心坎上, “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不是怎么让我放过曼苏尔那个蠢货,好让你在苏德里系挣点面子? 嗯?回答我!” 穆罕默德瞬间愣住了。 他怎么知道的? 他会读心吧! 穆罕默德心里有点发毛了。 此时,瓦立德那双眸子死死锁住穆罕默德,但在那凌厉如刀锋的表象之下,属于黄毛的灵魂却在飞速运转。 啧啧啧! mbs这副欲言又止、眉头紧锁的样子…… 一瞬间,他感觉从“沙特权谋频道”切回了“东方校园生活回忆录”! 而且特么的还是中学版的! 大学都够不上。 在瓦立德心里,穆罕默德的想法其实并不难猜。 因为,在他看来,此刻穆罕默德面临的,就是典型的‘班长困境’。 班上一个刺头曼苏尔,比如爱打架的体育特长生,跟另一个有点背景但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同学瓦立德,比如刚转学来的富二代掐起来了。 动静闹得挺大,但还没真见血。 这时候,作为班长的穆罕默德同学,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a.立刻报告班主任(老萨勒曼)? 那显得自己多无能,连点同学矛盾都压不住? 班主任只会觉得你是个只会告状的废物点心,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 b.各打五十大板,强行调停? 两边不讨好,刺头觉得你偏袒,富二代觉得你拉偏架,最后里外不是人。 所以,穆罕默德同学必然选c。 私下找那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一方,也就是他这个刚苏醒的‘傻白甜’。 晓之以情,比如苏德里系同气连枝到时候不好做人;动之以理,比如说制裁后果严重,最好能让他主动退一步海阔天空展示大度撤销制裁。 这样穆罕默德班长,既安抚了暴躁的刺头曼苏尔,给了台阶下,又说服了背景深厚的富二代瓦立德,向全班展现了协调能力,最后事情完美解决。 等班主任事后知道了,只会拍着他肩膀夸一句:‘穆罕默德啊,事情处理得不错,让我很省心!’ 这面子、里子、考评分,不就全到手了? 靠! 这套路黄毛太熟了! 或者说,在华国,哪个中学班长没这么玩过几手的? 是个中学生都见识过的。 只能说,泱泱中华,政治素养是从幼儿园开始培养的,岂是那些歪果仁能理解的? 老外们玩得那些东西,和中国中学校园政治区别只在于筹码是零花钱、游戏皮肤,还是特么的原油管道份额和王子尊严! 穆罕默德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和那锐利的眼神弄得一怔,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他下意识地皱眉,“瓦立德,注意你的措辞! 我承认,我是想斡旋你们。 曼苏尔挑衅是他不对,但制裁……” “措辞?!” 瓦立德上前一步,气势迫人,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近乎嘲弄的弧度,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细枝末节? 外面那场‘疯狂比赛’,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他指向窗外,手指几乎要戳穿那厚厚的防弹玻璃。 窗外,那架线条凌厉的幻影2000-9战斗机和线条同样张扬的布加迪威航,正静静卧在炽热的跑道上,像两头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散发着不祥的金属光泽。 “现在请你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无聊的消遣,那是叛国!” 瓦立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穆罕默德·本·萨勒曼! 你身为王储兼国防部长的儿子,协助处理王国政务,执掌未来权柄的人! 这么明晃晃的阴谋,你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预判心理后随即转换矛盾,又预设议题,他不信穆罕默德今天不跟着鼻子走! “叛国?!”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穆罕默德耳边炸响。 他脸上的镇定瞬间崩裂,瞳孔骤然收缩,“瓦立德!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阴谋?什么叛国?!” 他完全懵了。 班达尔亲王搞的这场烧钱的比赛虽然荒唐,但怎么就扯上叛国了? 他本能地觉得瓦立德是不是还没睡醒,被曼苏尔气疯了在胡言乱语。 或者就是被害妄想症。 毕竟,班达尔亲王便是七年前瓦立德车祸事件里所有人都严重怀疑的对象。 他舔了舔嘴唇,准备开解瓦立德,但此时瓦立德一脸凝重的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想要出口的话憋在喉咙里。 几秒钟里,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穆罕默德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声。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瓦立德眼中的怒火并未平息,但那份“难以置信”似乎转化为一种更深的审视。 他没有再质问,掏出平板电脑。 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解锁,然后,动作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懑”,将屏幕猛地转向穆罕默德。 “自己看!看看你那位好叔叔班达尔亲王,还有他亲爱的盟友阿联酋人,在我们沙特的土地上,用我们王子的性命,玩着多么肮脏的把戏!” 穆罕默德一把接过平板,目光急切地扫向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份标注着“机密/仅供殿下参阅”的文件。 他的视线飞速掠过一行行文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最后转为一片骇然的惨白。 他看明白了,瓦立德没有说错,这是赤裸裸的叛国! 以国家机密、国土安全、甚至是王室成员的生命为筹码,进行的一场三方合谋的死亡骗局! “这…这不可能!” 穆罕默德失声低吼,拿着平板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指尖冰凉。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瞬间淹没了他。 他不是不知道班达尔亲王野心勃勃,也知道他私下和吉鲁维-沙马尔联盟他们走的很近。 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玩得这么大,这么狠! 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就在这冠冕堂皇的“娱乐”场合! “不可能?” 瓦立德冷笑一声,“证据就摆在你面前! 我亲爱的穆罕默德哥哥,你协助你父亲王储殿下处理王国政务,难道对眼皮子底下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调动、绝密燃料的挪用、价值连城的岛屿抵押,就真的一无所知? 还是说,你知道了,却选择了沉默?” 他再次抛出了尖锐的问题,眼神紧锁着穆罕默德,脸上写满了审视和怀疑。 穆罕默德猛地抬头,迎上瓦立德的目光,那里面除了愤怒,还有一抹被至亲背叛的痛苦和急于证明清白的迫切。 “我以真主之名起誓!瓦立德!”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但异常坚定,“我穆罕默德·本·萨勒曼若事先知晓半分,让我即刻失去王子的身份,被家族唾弃,永世不得翻身! 我协助父亲处理的,是利雅得新城基建、吉达港口扩建、教育医疗预算这些! 军务,尤其是涉及尖端武器和海外军事采购、边境侦察的,向来由国防部直属,由我父亲亲自掌控。 或者……交给图尔基去接触! 我根本插不上手!也看不到相关简报!”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都微微凸起,赌咒发誓的姿态显得异常认真。 空气再次凝滞。 几秒钟后,瓦立德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语的模样。 “好,我信你。” 那份刻意营造的“愤怒质问者”的姿态也收敛了几分。 穆罕默德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瓦立德说相信他,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连带着胸口那股憋闷的浊气也长长吁了出来。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摸向口袋里的加密卫星手机。 手指飞快地解锁屏幕,目光急切地在通讯录里搜寻那个熟悉的名字——图尔基。 “我得立刻通知图尔基!让他……”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急切和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寻求分担的本能。 穆罕默德的手指悬停在“图尔基·本·萨勒曼”的号码上,就要按下去时,动作却被硬生生截断! 瓦立德的手如同铁钳,猛地扣在了穆罕默德的手腕上,阻止了他按下通话键的动作。 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叫图尔基哥哥过来商量…… 而是立刻、马上,通知你的父王——萨勒曼王储殿下!” 穆罕默德浑身一震! 通知父王? 这无疑是当前最正确的选择。 班达尔的阴谋涉及国家安全和王室核心利益,必须由最高层雷霆处置。 但紧接着,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这么大的功劳!由他第一时间捅到父王那里,这分量…… 足以让他在父王心中的地位,以及在未来权力版图中的地位,发生质的飞跃!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泼天功劳! 他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渴望。 不过穆罕默德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怔怔地望着瓦立德,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半晌…… “为什么?瓦立德?” 穆罕默德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钩, “这份功劳,这份证据…… 你父亲哈立德亲王完全可以亲自递给我父王! 这对塔拉勒系更有利!也更能换取萨勒曼家族的友谊甚至让步! 为什么要绕个弯子,让我去汇报? 让我……去挣这份功劳?” 他紧紧盯着瓦立德,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瞳孔里挖出真正的算计。 这太反常了! 哈立德亲王完全可以得到的更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泼天的功劳和随之而来的政治资本,硬塞到他这个在苏德里系内部尚且被图尔基压过一头的王子手里! 瓦立德觉得有点遗憾。 此时,手里应该有把羽毛扇的。 他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剖开穆罕默德内心最隐秘的不甘: “哥,你甘心吗?” 穆罕默德的眼神有些闪躲,“什么甘心不甘心的……” 瓦立德笑了笑,“你……甘心永远只处理那些利雅得的道路拓宽、吉达的垃圾焚烧厂?” “甘心永远当个‘高级打工仔’,看着那些真正涉及王国核心…… 军队、能源、国土安全的权柄,永远被你父王牢牢抓在手里?” “或者说,你甘心你父王顺理成章地把一切都交给你图尔基?” “你甘心……什么都不如你,就是因为他是嫡幼子,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 黄毛太清楚原生家庭的痛了。 原生家庭的影响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所以,他每问一句,穆罕默德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眼底深处被强行压下的野火被重新点燃,烧得他呼吸都粗重起来。 瓦立德的话像烧红的钢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心底最痛、最不敢示人的伤疤。 母亲对图尔基明目张胆的偏爱,父亲在继承人问题上那该死的、令人窒息的暧昧! 他穆罕默德做得再多再好,在图尔基那“嫡幼子”的身份和母亲部落的支持面前,似乎永远低人一等! “现在,” 瓦立德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诱惑与力量, “一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 一个足以让你在父王心中份量彻底压过图尔基的机会! 一个让你从处理文件的秘书,真正变成能执掌雷霆、决定王国命运的王子的机会! 哥,你难道……不想抓住它吗?!” 穆罕默德的身体剧烈一震! 巨大的诱惑和长久压抑的野心在胸腔里猛烈碰撞! 他几乎能听到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 抓! 为什么不抓?! 这简直是真主赐予的登天梯! 但是……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化作锐利的锋芒,死死钉住瓦立德,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图尔基?!你们不是玩得很好吗?” “因为未来能真正统领苏德里系,带领沙特走向强盛的,只会是你,穆罕默德·本·萨勒曼!” 瓦立德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图尔基哥哥?他或许是个优秀的飞行员,但他永远成不了真正的掌舵者!这对我塔拉勒系能否在未来的风浪中平安靠岸,至关重要!” 他微微停顿,身上那种洞悉未来的锐利锋芒忽然收敛,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近乎少年气的、干净的弧度,巨大的反差下,那份真诚显得格外有冲击力: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 瓦立德直视着穆罕默德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除了我父母,所有人都认为我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的世界里……” “第一个看到我手指颤动的人,是你。” “第一个呼唤我名字、把我从无边黑暗里拉回来的人……” “是你,穆罕默德哥哥。” “不是图尔基,不是别人,是你。” “这份情,我记得。” 瓦立德承认,煽情是过了点,手段也是卑劣了点。 但若能让你避开那条“囚母杀叔”的血腥弯路,真正以“被选中之人”的姿态走上王座…… 那么就让我成为照亮你前路的太阳! emmm…… 是“沙特永不坠落的太阳!” …… (本章完) 第12章 风暴,从击掌开始 第12章 风暴,从击掌开始 穆罕默德如遭雷击,定定地看着瓦立德。 其实,当时去呼唤瓦立德,他更多是出于本能和“政治正确”的举动。 但此刻却被瓦立德如此珍而重之地提起赋予了远超他想象的分量……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被认同的震动、以及一丝久违的…… 仿佛被真正“看见”的暖流,猛地冲垮了他心中最后那道名为“权衡利弊”的堤坝。 原生家庭积攒的所有冰冷与不甘,似乎在这一刻,被这意想不到的“情义”纽带,烫得融化了一角。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看着瓦立德那双写满信任的眼睛,然后,重重点头。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去摁下紧急通话键时,瓦立德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 黄毛此刻心里也在叹气,也就此刻的萨总好骗一点…… 过两年,经过铁与血的洗礼后的萨总,自己这大学生道行估计就没那么好使了。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多多少少还是沾了本尊的光。 一个普通大学生在穆罕默德面前玩这套,纯属找死。 本质上,穆罕默德信的不是黄毛的嘴,而是信瓦立德背后能搅动王国能源命脉的输油管、能买下小国财政的黑金卡、能让班达尔都忌惮三分的‘真主神迹’光环! 穆罕默德动作一僵,疑惑地看向瓦立德。 他发现,瓦立德正用一种近乎“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不免心里有点打鼓, “啥?有话你就说。” “哥……” 瓦立德一脸“你没搞错吧”的无语表情看着他, “哥!你打电话给王储殿下,就光汇报问题? ‘父王,班达尔叔叔叛国啦!’ 然后呢? 解决方案呢? 应对措施呢? 后续影响怎么处理? 你让殿下怎么办? 直接派兵来抓人吗? 打草惊蛇怎么办? 证据链完整吗? 其他派系会不会借机攻击苏德里系? 这些你都想过吗? 你汇报只甩问题不给方案,是等着挨骂还是等着被边缘化啊?!” 穆罕默德被这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问题砸得有点懵,举着手机僵在原地。 瓦立德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 他习惯了执行,习惯了在框架内解决问题. 这种需要立刻拿出全局性、政治性应对方案的情况,超出了他日常处理的范畴。 他脸上闪过一丝被戳中软肋的窘迫,讪讪地放下了手机,眉头紧锁,陷入了真正的困境。 他烦躁地在贵宾室里踱了两步,揉了揉眉心,半晌,才带着一丝无奈和茫然看向瓦立德, “除了立刻通知父王来制止,我…我一时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心里也在吐着槽。 淦!道理老子能不懂? 可这题……特么的超纲了啊! 而且!掀桌抓人,是个人都会! 但具体怎么掀才能让老子既立功又不背锅? 穆罕默德表示,道理他懂,可这件事让他给解决方案就是为难他了! 瓦立德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了然。 这就是穆罕默德目前最大的困境。 有野心,有能力,想作为,却囿于“非继承人”身份和长期被家庭忽视,而不敢主动作为。 说白了,就是缺爱! 从而没有“主人翁”意识,总把自己定位在执行者而非决策者。 这种情况下,瓦立德也只能放弃逼着穆罕默德喊出什么‘先生教我’的想法了。 主要是时间不等人。 穿越者“黄毛”的狡黠和属于“瓦立德王子”的野性融合,让他敏锐意识到,此刻正是他登上沙特政治大舞台的最佳时机。 而且,也没有比此刻更适合将塔拉勒系推入权力棋局核心的时机了。 他只能主动出击。 反正结合历史上mbs囚母杀记者的黑料,他也看出来了,其实穆罕默德就是一个受! 那些疯狂的举动,其实都是高压弹簧重压后的反弹。 瓦立德深吸一口气,嘴角翘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办法?” 铺垫至此,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分析利弊,献上投名状,也为自己和塔拉勒系谋取最大的政治资本。 “哥,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不是死局。 关键在于,我们怎么利用这件事,让它变成你的机会,而不是麻烦……” 瓦立德的目光锐利起来,开始勾勒他脑海中成型的计划…… 他凑近穆罕默德,压低了声音, “哥,我问你,为什么要制止? 班达尔叔叔搭了这么好的台子,花了这么多心思,邀请了这么多观众……我们怎么能辜负他?” 穆罕默德心头猛地一跳,看着瓦立德眼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光芒,一种不妙的预感…… 或者说,一种被点燃的兴奋感,悄然升起。 “我们只需要……” 瓦立德的声音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在穆罕默德耳边快速地说着。 他的话语如同魔鬼的低语,勾勒出一个大胆、冒险、近乎疯狂,但一旦成功收益将无法估量的计划。 穆罕默德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脸上的惊骇逐渐被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 这个计划太损了! 也太险了! 但……也太特么的绝妙了! 简直是为他穆罕默德量身定做的登天梯! “瓦立德!你……” 穆罕默德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却仿佛在权力漩涡中浸淫了数十年的堂弟,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最终,他重重一拳擂在瓦立德肩膀上,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遇到知己般的兴奋和找到破局之法的狂喜, “你这脑子……太坏了!但我……好喜欢!” 瓦立德被他那过于直白的“喜欢”弄得嘴角微抽,刚想提醒他正事要紧,却见穆罕默德已经掏出了他那部加密卫星电话。 然而,穆罕默德接下来的动作,再次让瓦立德见识到了什么叫“王室精英的贪婪本色”。 穆罕默德并没有直接拨给父亲萨勒曼王储,而是飞快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那是他心腹管家的专线。 “是我。” 穆罕默德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听着,立刻!去外厅下注台,用我的私人账户,下注一千万美金。”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正用“你特么在逗我?”眼神看着他的瓦立德,脸上露出一丝“你懂的”的狡黠笑容,对着话筒清晰地说道:“买——平局!” 瓦立德:“……” 他彻底无语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简直想扶额, “我说……哥,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既要抓叛国者立泼天大功,又要顺手捞一千万美金外快? 你这叫既要又要的,也不怕打草惊蛇啊!” 穆罕默德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带着点得意地晃了晃手机,理直气壮, “有钱不赚王八蛋!这种挣钱的机会太难得了! 再说了,我这举动,是声援你!他们没那个脑子的!” 他心道:1赔50!一千万下去,就是五亿美金啊! 虽然比起功劳不算什么,但不要白不要!足以武装一支小型精锐卫队了! 瓦立德看着他这副“奸商”嘴脸,又好气又好笑。 但转念一想,穆罕默德这种骨子里的实用主义和抓住一切利益的本能,不正是他选择投资这位未来“铁腕王储”而非图尔基的原因之一吗? 穆罕默德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管家的电话,脸上的笑容收敛,深吸一口气。 终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按下了那个直通王国权力巅峰的、代表着他父亲萨勒曼王储的加密通讯快捷键。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通,显然另一端也在等待或关注着什么。 “父亲……” 穆罕默德的声音沉稳而恭敬,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极力压抑的急促, “很抱歉打扰您。但我刚刚在班达尔叔叔的比赛现场,获得了一份极其紧急且事关王国安全与王室尊严的绝密情报。 情况万分危急,涉及叛国、间谍行为、国土安全以及……王室成员的谋杀阴谋。 我请求立刻向您做紧急汇报,并……附上我初步拟定的应对处置方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传来萨勒曼王储那沉稳而极具压迫感的低沉嗓音,听不出太多情绪:“讲。” 穆罕默德看了一眼身旁对他微微点头的瓦立德,挺直了脊背,开始用最精炼、最清晰的语言,将平板上的惊天阴谋和自己的“疯狂计划”和盘托出。 …… 窗外,炽热的阳光灼烤着大地,跑道上的布加迪威航和幻影2000-9依旧沉默,如同即将被引爆的火药桶。 而贵宾室内,决定无数人命运的风暴,正通过加密的电波,悄然席卷向王国的最高权力中心。 瓦立德靠在窗边,目光投向远处跑道起点处那辆即将成为“人肉炸弹”的布加迪,以及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年轻王子费萨尔。 他摩挲着二管家小安加里悄悄递来的那张代表塔拉勒系无尽财富的黑卡边缘。 “富贵险中求?” 他无声地低语,眼中最后一丝属于“黄毛”的跳脱彻底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海般的幽邃和掌控棋局的冰冷锋芒, “不,这局,我要通吃。” …… 贵宾室内,加密卫星电话的忙音如同最后一声心跳,沉入死寂。 穆罕默德缓缓放下紧贴在耳边的电话。 他背对着瓦立德,面朝着落地窗外炽热阳光下那两尊沉默的等待结局的钢铁造物。 窗玻璃映出他此刻的面容。 紧绷、冷硬,如同利雅得新城工地上浇铸的混凝土基柱。 所有情绪都被深深压实,只留下一种近乎岩石的凝重。 几秒钟,或者更久。 终于,他转过身。 那双蕴藏着野火与不甘的深邃眼眸,此刻沉淀着风暴过后的沉静,直直看向瓦立德。 “父王同意了我们的计划。” 瓦立德嘴角习惯性地向上扯了扯,肩膀耸了耸,“哥,是你的计划。” 功劳是你的,风险和责任,也请扛好。 塔拉勒系只做递刀的功臣,不做冲锋的炮灰。 穆罕默德没有立刻反驳。 他定定地看着瓦立德,眼神复杂难言。 那份“唤醒之恩”的情义纽带,那份精准刺中他内心最隐秘伤疤的锐利,那份足以颠覆王国格局的惊天情报,还有此刻轻描淡写将泼天功劳拱手让出的姿态……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击力。 原生家庭积攒了三十年的冰冷与忽视,似乎在这冲击下,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名为“被选中”、“被信任”的光。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多余的话语,右手抚上胸口,对着瓦立德,微微躬身。 一个标准的、属于王子之间表达最高敬意与承诺的礼仪。 “瓦立德·本·哈立德,” “若我真有那一日……” “必不负你今日之情!” 瓦立德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 他伸出手,不是去扶,而是同样抚胸,微微颔首回礼。 “哥,” 他声音清朗,打破了过于凝重的气氛,带着点催促的意味, “该登上你的舞台了。” 出乎瓦立德意料,穆罕默德却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的舞台。 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我们共同的。” 瓦立德微微一怔,随即,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不是伪装,不是算计,而是带着点少年气的畅快。 他伸出手掌。 穆罕默德毫不犹豫地抬手。 啪! 两只手掌在空中重重一击,清脆的击掌声在寂静的贵宾室里回荡,如同战鼓擂响前的号令。 相视一笑间,是无需言语的同盟确认,是野心与智谋碰撞出的火花。 穆罕默德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 他左手下意识地撩开白袍前襟往胸前一夹,转身大步流星走向那扇紧闭的隔音门。 紧随其后的瓦立德差点笑了场。 好吧,这动作,很穆罕默德! 可以说是后世穆罕默德一切行动之前的标志性动作。 就在厚重门扉被穆罕默德用力拉开时,瓦立德的脚步,不着痕迹地…… 顿住了那么一瞬,极其自然地微微落后了半个身位。 这个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却正是黄毛从小到大那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书没有白读的明证。 老子能仅凭后世几篇公开报道就真信你是虚怀若谷的李世民?是雄才大略的朱棣? 万一骨子里是那个刻薄寡恩、连亲兄弟和心腹谋士都容不下的雍正呢?! 穆罕默德此刻的真诚或许不假。 但权力这杯酒,喝多了是会变味的! 与其做那个运筹帷幄却难免“狡兔死走狗烹”的邬思道,不如学学十三爷胤祥。 垂下眼睫,敛去眸中所有属于“黄毛”的跳脱与算计,瓦立德重新挂上那副带着几分少年懵懂、几分富贵闲适的闲散王子面具。 风暴,已然降临。 而舞台中央的主角,已就位。 那沙特永不坠落的太阳,也已悄然升起,无声地俯瞰着风暴的肆虐。 …… (本章完) 第13章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第13章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侍者拉开会所大厅的门。 穆罕默德与瓦立德联袂而至,瓦立德稍稍落后。 这细微的站位差异,精准落入某些老狐狸眼中。 内厅角落,几位白发王爷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有意思。 穆罕默德对此浑然不觉。 或者说,燃烧状态的穆罕穆德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 他脊背挺得笔直,白袍被穿堂而过的气流微微掀起,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被巨大机遇与责任同时加身后特有的肃穆与力量感,一步步踏下旋转楼梯。 很有仪式感。 仪式感到瓦立德很想踹上两脚,来一句“本王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这么装逼!” “咦?穆罕默德殿下怎么下来了?” “比赛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 “刚才不是才把瓦立德那小子拖上去灭火吗?这么快又下来…… 这是要火上浇油咩?” 低低的议论声在华丽的大厅各处响起。 那些或探究、或轻蔑、或纯粹好奇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瞬间聚焦在两人身上。 在众人眼中,之前穆罕默德的管家遵命押注一千万美金“平局”,不过是迫于无奈安抚瓦立德的“破财消灾”之举。 毕竟这位爷可是顶着‘真主神迹’光环的活金矿! 既是行走的千亿黑金卡,又是民意沸腾的‘奇迹之子’,不笼络他笼络谁? 何况穆罕默德作为三人行的年长者,此刻掏钱平事,再正常不过。 人情世故,大家都懂得起。 只是这钱掏得…… 不少人心底直摇头的。 穆罕默德虽挂着协助王储处理政务的名头,可谁不知道他手里没多少实权油水? 这一千万美金,只怕是他小半年的体己钱了。 如今为了哄小孩开心,纯属打落牙齿肚里吞! 可怜! 图尔基正靠在一根镶嵌着孔雀石的金色廊柱旁,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古巴雪茄,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全场。 当看到穆罕默德和瓦立德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时,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一丝了然的苦笑。 他抬手招来自己的心腹管家,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附近的嘈杂:“去买一千万,‘平局’。” 管家愕然抬头:“殿下?您之前不是笃定……” 他话未说完,图尔基锐利的目光已扫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管家立刻噤声,躬身领命而去。 不远处,瓦立德琥珀色的眼眸里也闪过一抹真实的惊讶。 他看向图尔基,对方对上他的视线,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宽厚的肩膀, “看我干嘛?我们三个一起来的,没道理押注不押一起。” 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几分,随即响起一片恍然大悟般的低笑。 吃瓜群众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懂了!萨勒曼家的面子工程嘛! 图尔基殿下再笃定幻影赢,此刻也只能捏着鼻子跟上穆罕默德的步伐,体现家族团结! 苏德里系同气连枝的规矩,不容破坏! 只是这一千万,图尔基殿下掏得显然比穆罕默德殿下轻松多了。 瓦立德心里也在感慨着。 其实,不得不说,图尔基这种人是非常适合当朋友的。 只是了解的越深,也越清楚图尔基的扶不上墙。 何况图尔基还特么的不喜欢女人,这就没办法了。 他招来小安加里,“为图尔基哥哥再加2000万。” 瞥见穆罕默德的脖颈抽搐,瓦立德心里的小人也在无奈。 妈的,有原生家庭痛苦的小孩惹不起! 赶紧补了一句,“穆罕默德哥哥加4000万,凑个整。” 穆罕默德耷拉的嘴角翘了起来,而对面图尔基直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冲着瓦立德比出两根笔直的中指。 王牌飞行员的愤怒,简单粗暴! 这小小的插曲还未平息,一个突兀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 是乌泰比家族的萨乌德王子! 就在不久前,他还和曼苏尔王子一起对瓦立德怒目而视,一副随时准备冲上去拼命的架势! 此刻,这位身材高大、眼神桀骜的年轻王子,却在无数道惊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到下注台前。 他将自己的黑金卡片重重拍在感应器上,声音硬邦邦地砸进空气: “一千万!平局!” 刷卡完毕,便径直回到座位坐下,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 这巨大的反差,让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懵了! 这乌泰比家的刺头,转性了? 还是被刚才瓦立德制裁曼苏尔的手段吓破了胆? 而此时,更让人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 一直沉默坐在角落、脸色阴沉如水的曼苏尔·本·穆克林王子,猛地将手中的手机重重拍在身前的茶几上! 那动作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暴躁和羞怒。 “阿兹曼!” 他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着喉咙,对着自己僵立在一旁的管家低吼道,“给我下注!一千万!平局!” 说罢,他掏出自己的黑金卡片,几乎是砸着扔向管家阿兹曼。 整个过程,他根本没有看自己的管家一眼。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钉在楼梯口处瓦立德的脸上! 那眼神里翻涌着风暴。 里面有忌惮,有审视,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这巨大的转变,比萨乌德的跟注更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嗡嗡的议论声即将爆发之际—— “阿治曼部族,苏维德·阿杰米,押注一千万美金,‘平局’!” 一个洪亮而带着特殊韵调的声音,如同沙漠深处悠远的驼铃,骤然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一个身着传统贝都因长袍、体型微胖的年轻人,在几名同样装束的彪悍护卫簇拥下,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 他的袍子并非王室常见的纯白,而是带着沙漠赭石的棕黄底色,边缘用深蓝和墨绿的丝线绣着古老的部落图腾,行走间气度沉凝如山。 他径直走到瓦立德面前三步外站定,右手抚胸,深深地躬身,姿态虔诚而庄重。 “瓦立德·本·哈立德殿下,” 他的声音洪亮而真诚,“愿真主赐您平安,光辉永照塔拉勒的雄狮!” 瓦立德心头一震。 阿治曼! 塔拉勒系的母族根源! 他立刻收敛心神,脸上浮现出得体的微笑,同样郑重地抚胸还礼, “苏维德·本·阿杰米兄弟,也愿平安降临于阿治曼的勇士与长老!” 下一刻,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苏维德上前一步,以微微低头,用高挺的鼻梁轻轻触碰了瓦立德的额头。 随即,他抬起右手,极其庄重地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紧接着,他的左肩、右肩依次与瓦立德的肩膀轻轻相靠,最后张开双臂,给了瓦立德一个短暂而有力的拥抱! 鼻触礼-吻手背-肩靠礼,这是沙漠部落用于长辈、酋长、王室成员或久别重逢的至亲的最高礼节。 “兄弟!” 苏维德在瓦立德耳边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治曼的弯刀,永远为您指向敌人!” 整个大厅静得能听见心跳!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空调运行的微弱嘶鸣。 所有人都被这充满原始力量感和血脉羁绊的古老礼仪震撼了! 连穆罕默德和图尔基都露出了惊容! 统一战争中,阿治曼部落被苏德里歼灭后,一分为二。 一部分成为阿联酋的阿治曼酋长国,一部分成为沙特阿治曼部族。 塔拉勒亲王的母亲便出自这个部族,而瓦立德的太外公正是阿治曼部落的大谢赫。 (注:在沙特,大谢赫是最高长老,对外代表整个部族,对内拥有最终仲裁权,在海湾君主国如阿联酋、巴林、卡塔尔等则是国王) 但谁也没想到,这份血脉联系会在此时、此地,以如此震撼的方式公开宣示! 这已不仅仅是支持,而是近乎结盟的投名状! 更令人心悸的寒意,此刻才真正刺入在场每一位权贵的骨髓! 塔拉勒系……竟能调动镇边部族的武力背书?! 那个富可敌国却始终被诟病“无爪牙”的财阀巨鳄,何时拥有了可以架在别人咽喉上的弯刀?! 阿治曼部族没有军权,是指在国民卫队里没有高级指挥官,但并不代表阿治曼部族没有兵力。 只是一直以来,阿治曼部族因为建国战争时期负隅顽抗王师的罪孽,以及在王室里的头面塔拉勒系没有继承人,不得不低调。 而现在…… 当年能负隅顽抗就说明了这个部族的勇猛。 无数道惊恐的目光在瓦立德平静的侧脸与苏维德腰间的部落弯刀之间疯狂逡巡。 角落里的白发亲王攥紧了手中酒杯,冰凉的琥珀色液体映出他惨白的脸。 错了!全错了! 这根本不是王子斗气的荒唐赌局,而是塔拉勒系亮出獠牙的权力祭典! “真主啊……” 一声压抑的吸气从曼苏尔牙缝里溢出。 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怎样的怪物。 也无比庆幸自己听劝! 短暂的鸦雀无声后,是压抑到极致的风暴前夜。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仿佛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号令,大厅各处接连响起一道道斩钉截铁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响! “舍迈尔部族,阿卜杜勒·沙马里,押注一千万美金,‘平局’!” 一个面容刚毅、眼含精光的中年人沉声宣告,他身后几名同样剽悍的护卫按住了腰间的弯刀刀柄。 “安宰部族,马尼尔·穆莱德,押注一千万美金,‘平局’!” 声音来自一个精瘦如铁的老者,眼神锐利如沙漠隼。 “哈尔卜部族,押注一千万美金,‘平局’!” 一个魁梧如铁塔的壮汉瓮声吼道。 “达瓦西尔部族,押注一千万美金,‘平局’!” “穆泰尔部族,押注一千万美金,‘平局’!” …… 九大镇边部族! 覆盖沙特漫长边境线、掌控国民卫队兵源的核心力量! 如同九座沉默的沙丘,在此刻轰然拔地而起,将他们的意志,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重重地砸进了这奢靡的赌局之中! 九道声音,九次宣告! 每一次宣告,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班达尔亲王的心口! 九大部族,全部跟着瓦立德押了平局,这一幕太诡异了。 他不认为九大部族的押注是站台瓦立德。 九大部族之间矛盾重重,不可能联合在一起! 塔拉勒系也没这么大的面子! 否则王权都更迭了! 那么…… 班达尔亲王倒吸了一口凉气。 怕不是自己真的泄露了?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胡须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夹着雪茄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那根昂贵的古巴雪茄,不知何时已被他无意识地掐断,烟灰簌簌落下,沾污了他昂贵的白袍下摆。 疯了!都疯了! 这些该死的部族疯狗!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知道?! 死死咬住后槽牙,班达尔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但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清晰可见。 他身边那几个披着阿联酋白袍的身影,此刻也完全僵住。 脸上优雅从容的笑容早已凝固,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惊惶与难以置信。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九大部族带来的恐怖威压达到顶点时—— 会所那扇沉重的、镶嵌着繁复铜钉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强烈的沙漠阳光瞬间涌入,在地毯上投下几道拉长的人影。 几名穿着不同样式、但都低调奢华的管家制服的中年男子,鱼贯而入。 他们的出现,自带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一行人步履沉稳,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金光闪闪的下注台前。 为首一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胸襟上别着一枚小巧却无比显眼的金色萨勒曼刀盾徽章的管家,对着负责下注的贾迈勒微微颔首。 声音不高,却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传遍整个落针可闻的大厅: “奉穆罕默德·本·纳伊夫亲王殿下谕令,押注一亿美金,买‘平局’。” 轰! 人群的神经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水,瞬间炸开! 这仅仅是开场的号角! 紧随其后,第二位管家上前一步,声音同样沉稳有力:“奉艾哈迈德亲王殿下谕令,押注一亿美金,买‘平局’。” “奉阿齐兹亲王殿下谕令,押注一亿美金,买‘平局’。” …… 第六位管家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奉萨勒曼王储殿下谕令,押注三亿美金,买‘平局’。” 轰隆隆! 如同九天神雷在头顶炸响! 王储! 未来的国王! 三亿美金! 这已经不是押注,这是赤裸裸的站队和意志宣示! 最后一位管家,缓缓开口,声音苍老而平静,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为这场惊天押注画上了最终的休止符: “奉阿卜杜勒国王陛下谕令,押注五亿美金,买‘平局’。” 万籁俱寂!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那一条条代表着亲王、王储、国王意志的天文数字押注记录,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视网膜。 九大镇边部族! 苏德里七雄! 甚至包括他班达尔所在的苏尔坦家的新一代苏尔坦亲王! 王储! 国王! 整个沙特王室和边防军团的核心力量…… 在此刻,以一种近乎荒诞却又无比恐怖的方式,整齐划一地站在了同一个赌注选项——“平局”的背后! …… (本章完) 第14章 疯批亲王的终极赌局 第14章 疯批亲王的终极赌局 此刻,班达尔亲王很清楚,这种王国意志绝不是为了来支持瓦立德这个小王八犊子的! 这是整个沙特最高权力层,在以这种惊天动地的“赌博”方式,向他班达尔·本·苏尔坦,发出无声却雷霆万钧的最后通牒! 班达尔亲王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冰凉! 眼前阵阵发黑,他几乎站立不稳,全靠最后一丝意志强撑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完了!全完了! 很显然,他的阴谋……败露了! 那份抵押协议,那份雷达加装指令,那份该死的燃料报告…… 估计已经全都被摆在了王座之前! 否则,绝不可能引发如此恐怖、如此整齐划一、自上而下的“押注”狂潮! 这是在用滔天的金钱洪流和无法抗拒的政治压力,逼他认输! 逼他终止这场死亡赌局! 然而,就在这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之中,一丝扭曲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疯狂念头,猛地攫住了班达尔的心脏! 等等! 不对! 他们只是押注! 只是用这种荒唐的方式施压! 而不是直接派卫队冲进来抓人,不是立刻终止比赛! 为什么? 班达尔混乱的思绪如同闪电般划过。 阿联酋! 是了! 那几位来自阿联酋各酋长国的王储或者王子还在场! 王室这群老狐狸敢当众掀桌? 借他们十个豹子胆都不敢! 幻影战机此刻还停在跑道上! 镶着阿联酋的国徽,就是块会飞的国土! 王室那些老帮菜就算握着铁证,敢登机搜查? 呸! 那等于把阿联酋的尊严当众撕下来蘸粪,等同于宣战! 不是所有小动物都敢像兔子一般龇牙的。 而要是直接终止比赛抓人? 阿联酋立刻就能把“沙特王室输不起”的屎盆子扣遍全球媒体头条! “传统赌约神圣不可侵犯”的大旗一竖,沙特在国际上就成了背信弃义的笑柄! 王室的脸面呢! 在中东的这片沙漠里,丢了脸面是要横死街头的! 因为,在这里,‘脸面’,不只是个人尊严! 更是整个家族、部落乃至信仰群体的公共资产。 俗语里常把它比作“无价的袍子”:一旦沾污,即使黄金万两也难洗净; 又如“随身携带的清真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保持洁净、不容践踏。 更何况…… 班达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底泛起赌徒的血丝。 老国王在病榻上喘气,权力天平晃得像沙暴里的驼铃! 这种时候,谁敢让王国蒙羞? 老萨勒曼第一个剁了他祭旗! 所以—— 他们只敢砸钱不敢拔刀! 这群穿金戴玉的懦夫! 他们只能用这种“押注”的方式,逼我自己终止比赛,主动认错! 而只要我终止比赛,就等于承认了所有指控! 等待我的,将是暗无天日的终身囚禁! 不! 绝不! 更何况……班达尔混乱的思绪中,一道毒蛇般的灵光猛地噬咬住他的神经! 等等! 艾哈迈德那条老狗! 艾哈迈德的管家瓦赫什那张死人脸就戳在那儿,像块沙漠里的风干骆驼粪! 可费萨尔王子呢? 那个被老东西一直养在身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金孙费萨尔? 他为什么没被召回,也没有让他退赛?! 如果艾哈迈德真知道布加迪会被炸成碎片,他绝不可能让费萨尔还留在这死亡赌桌上! 因为那老狐狸宁可自己吞刀子,也不会让嫡孙冒半点火星! 可现在……瓦赫什只是杵着,像根镶金裹玉的哭丧棒! 哈! 班达尔心思豁然开朗,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他们不知道! 或者说这群穿金戴玉的蠢货只嗅到了一半的腐肉! 九大镇边部族的狼崽子们沉着脸来,只说明一件事:幻影2000的改装露馅了! 可布加迪…… 他们没挖到这颗雷! 班达尔亲王眼中陡然爆发出困兽般的疯狂光芒!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烈的疼痛让他混乱的头脑奇迹般地获得了一丝清明。 他还有机会! 继续比赛!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布加迪按照预定计划爆炸,这就是一场不幸的意外事故! 而且天地可鉴! 布加迪前期的改装完全是费萨尔完成的! 自己只是在后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了二次改装,只有时速超过400公里后,导弹燃料才会注入。 到时候一旦爆炸,那些隐蔽的阀门、传感器、推进器都会变成渣的,查都查不出来。 自己这边没有问题。 他完全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狡猾卑鄙”、“擅自改装战机”的阿联酋人头上! 现在,他需要赌的就是这个! 赌沙特王室为了所谓的“体面”,不敢在阿联酋使者面前当众掀桌子! 赌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事后捏着鼻子认栽,最多在暗地里清算他! 而他完全有时间流亡! 甚至都不用! 光明正大的在国际上声称被迫害! 如同当年高呼‘自由王子’而去组建‘拒绝阵线’的塔拉勒亲王一般! “当交易肮脏到无法见光时,就把它打扮成一场荒唐的狂欢!” 这句中东权力场奉行了千百年的黑色法则,此刻成了班达尔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想到这里,一股近乎病态的、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猛地涌了上来。 班达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恐惧和喉咙口的腥甜。 那瞬间佝偻下去的脊背重新挺得笔直,仿佛从未动摇。 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一个看似从容、甚至带着几分主人翁热情的笑容自然地浮现。 他步履沉稳地走到大厅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一张张或冰冷、或嘲讽、或惊骇的面孔。 仿佛那些目光不过是寻常的注视。 班达尔亲王脸上那热情洋溢的笑容骤然放大,几乎要咧到耳根,显得格外夸张而用力。 他猛地张开双臂,做出一个仿佛要拥抱全场的姿势,目光精准地投向几位站在角落、代表着不同实权派系的显赫管家: “哈桑!我的老朋友!” 他声音洪亮而带着惊喜的意味,“见到你真令人高兴! 你的主人,尊贵的小纳伊夫亲王殿下,身体康泰吧?快,快请坐!” (这里其实应该是穆罕默德·本·纳伊夫,如果说是穆罕默德亲王……全场乱套) 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他的视线和夸张的手臂又迅速转向下一个目标。 “阿里!” “瓦赫什!” “苏莱曼!” 他像点卯一样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管家,手臂夸张地挥舞着,仿佛在驱散空气中的寒意, “啊!看到你们几位都来了,我这心里真是……太温暖了! 替我向你们的殿下问好!别站着呀,快入座,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冰冷。 几个管家面无表情,如同蜡像般僵硬,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他们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问候和虚假的拥抱邀请视若无睹,仿佛他只是在对着空气表演。 班达尔亲王伸出的双臂尴尬地悬在半空,面对这赤裸裸的冷遇和无声的排斥,他脸上的夸张笑容却丝毫未减。 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顺势将双臂放下,仿佛刚刚的尴尬从未发生。 他搓了搓手,目光扫过那几位管家,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怪异的笑声: “嘿嘿嘿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无耻的坦然,“看来我几位亲爱的叔叔、哥哥们,这是知道我手头紧,特地派你们来给我‘送钱’了是吧?啊?嘿嘿嘿嘿……” 说罢,班达尔亲王泰然自若地举起双手,声音清朗,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兴奋, “诸位!诸位尊贵的殿下、朋友! 今天真是……精彩纷呈,惊喜连连啊! 看来诸位对这场小规模的‘速度游戏’,热情远超我的预想!这真令人振奋!” 他目光自然地掠过电子屏幕上那些令人窒息的巨额押注记录,没有丝毫停留,脸上笑意不减。 “不过,” 他话锋一转,音量适中,带着一丝温和而富有经验的劝诫意味, “游戏终究是游戏,重在参与,体验那份心跳加速的乐趣就已足够! 押注嘛,贵在量力而行,理智、冷静才是长久之道。 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明白人,想必都懂,千万别让一时的……兴致冲淡了这份雅兴啊!” 目睹这一切的吃瓜群众们,看得津津有味的。 他们不得不承认,班达尔亲王是有演员的自我修养的。 但是…… 当咱们是瞎子还是傻子? 这大厅里,那几个管家脸都黑得像锅底了。 个个都是顶级亲王、王储甚至国王的心腹,他们那表情,就差把‘天塌了’写在脑门上了! 再看看那电子屏幕上的天文数字押注,傻子才信这是‘一时兴致’! 绝对出大事了,就是冲班达尔来的! 可他倒好,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轻飘飘一句‘游戏重在参与’就想糊弄过去? 角落里,两个年轻王子碰了下杯,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嗤笑道, “瞧见没?这就是亲王的演技,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看,哈桑气得的胡子都在抖,笑死我了。” “嘘!小点声,” 另一个挤眉弄眼,“这不比看赛马刺激?亲王这脸皮,怪不得是亲王啊! 啧啧,沙漠里的骆驼皮都没这么厚实。” 他们表示: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不过,对在场的大多数王爷、王子来说,这并不重要,他们就是看客。 沙特有王子头衔的差不多快上万人了,而真正的权力只在核心的那几十个人手里。 其他人都是领着王室津贴的吃瓜群众。 王座前那几十位核心大佬的角力与他们何干? 对他们而言,其实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反正有瓜吃,有戏看就好。 天塌了正好看乐子,戏台子越热闹,明天的谈资越精彩! 班达尔也很清楚这一点。 此刻会所里,90%的人都是顶着王子名头的米虫而已。 但正是这群米虫构成的虚假喧嚣与人潮,成了他班达尔此刻最好的保护色。 人越多,这场荒唐的狂欢气氛越浓,沙特核心权力层就越不敢当众掀桌子!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楼梯口处。 落在那如同出鞘利剑般站立的穆罕默德身上,落在了落后他半步、看似人畜无害的瓦立德身上。 也落在了脸色铁青的图尔基身上,落在了苏维德等九大部族代表那沉凝如铁的脸上。 “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班达尔的声音回荡在安静得可怕的大厅里, “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回美酒与欢笑!音乐!接着奏乐!舞步!不要停下!时间到了自然会通知诸位去跑道观战——现在,请务必尽兴!”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像淬毒的匕首扫过穆罕默德铁青的脸,声音陡然拔高: “否则……就是不给我们苏德里系的面子!” 大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骚动。 几个年轻王子忍不住翻起白眼。 这老狐狸竟还有脸自称代表苏德里系? 现在谁不知道苏德里七雄是要找他算账了? 角落里的乌泰比部族代表直接啐了口唾沫,却被身旁长老严厉的眼神制止。 最前排的哈桑管家嘴角抽搐着,手中金边《古兰经》都快捏变形了。 他主人小纳伊夫亲王最恨别人玷污苏德里之名,但此刻…… 老管家阴鸷的目光扫过那几个披阿联酋白袍的身影,最终只是重重合上经书。 窗外幻影战机机翼上的阿联酋国徽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他们被恶心坏了。 可偏偏他们都拿他没办法,因为此刻……确实没法掀桌子,王室的脸面必须保住。 班达尔亲王见状桀桀一笑,也不趁机离开,直接钻进内厅,一把抓起一个东欧模特。 “瞧瞧这些斯拉夫珍珠!比你们的假正经甜美多了!” 班达尔亲王像头饥渴的沙漠胡狼般直接压了上去,却在喘息间隙冲着大厅高声嚷道。 他故意将酒杯砸向鎏金立柱,玻璃碎裂声与女孩转职发出的痛苦尖叫瞬间点燃了内厅氛围。 那些原本僵立的仆从们像是收到信号,机械地重启香槟塔,东欧模特们的脸上重新挤出了笑容。 “这才像话!” 班达尔抹了把汗涔涔的络腮胡,随手将沾着口红印的雪茄塞给路过的侍者, “把我的波斯藏红花全拿来!今天要调够一千杯'天堂之吻'!” 吃瓜群众们迅速领会了这场权力游戏的潜规则。 既然大佬们都不敢掀桌,他们更没必要当殉道者。 很快,水晶杯碰撞声盖过了窃窃私语,有人甚至大着胆子搂过惊魂未定的模特。 淫靡的气氛再次充斥着内厅。 瓦立德也不得不认同,班达尔真特么的是个人才! 自语自话、连打带消,而后身体力行的享乐,这一通骚操作,硬是靠着斯拉夫珍珠的尖叫和藏红花鸡尾酒的甜腻,把冻成冰窖的大厅重新烘热了! 也是,毕竟大厅里90%都是吃瓜群众。 什么王室尊严、什么国家利益、什么权谋波诡跟他们拿津贴的人有几毛钱关系? 享受当下,享受那些东欧模特才是正理! “管他谁输谁赢,” 一个胖王子惬意地陷在沙发里,搂着女伴,“津贴又不会少。这戏码,十年难遇啊!” 旁边一人举杯附和:“正是!来,为这场好戏干杯!明天‘利雅得日报’的头条我都想好标题了。” 周围响起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穆罕默德等人看得脸色铁青。 不过瓦立德却差点乐出声来。 也好,正好也让穆罕默德明白,这些米虫,必须是改革的代价。 而非他那个时空里穆罕默德要挨上一枪躺几个月才会明白。 …… (本章完) 第15章 你要赌命?我在悠闲吃点心 第15章 你要赌命?我在悠闲吃点心 巨型水晶吊灯泼洒下迷离暧昧的金光,将内厅映照得如同纸醉金迷的魔窟。 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昂贵的丝绸长袍与薄如蝉翼的纱丽半褪半掩,凝脂般的肌肤在烛火与水晶折射的光影下流淌着蜜色的光泽。 女人甜腻的娇笑、男人放纵的低吼以及阿拉伯鼓点狂乱的节奏…… 空气里浮动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末世狂欢气息,仿佛要将一切理智与明日都焚毁在这片奢靡的欲海之中。 一门之隔的外厅,气氛却如同冰封的剑冢。 冷冽的中央空调风无声地卷过,却吹不散每个人肩头的肃杀。 苏德里七雄的大管家们…… 这些代表着王国最核心权力阶层意志的鹰隼般的人物,并未落座。 他们如古老沙漠中的黑石般沉默伫立在落地窗前,冰冷的视线穿透强化玻璃,凝固在远处的跑道。 来自九大镇边部族的实权话事人,则占据着角落或长沙发。 他们或坐或靠,大多低垂着眼睑,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腕间粗粝的檀木或黑曜石念珠,沉静得如同风暴来临前凝固的沙丘。 空气紧绷得几乎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 只有偶尔,某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侍者会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过厚厚的地毯,附在某位管家或部族长老耳边低语几句,随即又迅速隐没在角落的阴影里。 每一次低语,都让周遭无形的压力更添一分寒意。 在这冰与火的交界处,一张铺着精美手工刺绣台布的小圆桌旁,三个年轻王子的组合显得格外扎眼。 穆罕默德倚在宽大的藤编座椅里,眼帘低垂。 无人知晓那紧闭的眼皮下,是翻涌的权力算计,还是强自按捺的惊涛骇浪。 他双手交迭放在小腹前,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瓦立德。 此刻的瓦立德,姿态十分的放松,正捏起一枚深褐色、饱满油亮的椰枣,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 牙齿轻轻咬破那富有韧性的外皮,内里蜜糖般浓稠的甜浆瞬间在舌尖化开,带着一种阳光炙烤大地后沉淀的独特醇厚。 他微微眯起眼,极为享受这纯粹的味觉愉悦。 接着,他端起面前那只小巧精致的、镶嵌着蓝色珐琅花纹的阿拉伯咖啡杯。 杯中的液体漆黑如墨,浓郁的、带着小豆蔻独特辛香的香气袅袅升起。 他轻啜一口,滚烫的苦涩瞬间冲击味蕾,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椰枣的甜腻,形成一种奇特的平衡。 又捻起一小块撒着开心果碎的库纳法,金黄的酥皮在指尖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浓郁的黄油和奶酪香气随之逸散。 他送入口中,细细咀嚼,感受着酥脆、绵密、咸甜交织的复杂口感在口中融合、炸开。 这才叫生活! 瓦立德的意识深处,一声满足的喟叹无声地响起。 前世寝室里抱着雷利雷啃都算过年的日子,那能叫生活吗? 那充其量只是……生存! 看看眼前这一桌! 琳琅满目的沙特传统点心:松软的玛莫尔、裹满椰蓉的巴克拉瓦、撒着开心果碎的库纳法、油亮的椰枣…… 每一口都是历史的沉淀,是这片富饶…… 或者说,富得流油的土地最奢华的馈赠。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大厅里那几个同样堆满精美点心的小桌。 无人问津。 这群人啊……真是暴殄天物! 瓦立德内心的小人翻了个白眼。 这么一大桌,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凝聚了多少厨娘的心血? 结果呢? 大半都要原封不动地倒进垃圾桶! 他们的真主安拉,不是教导世人要珍惜食物,反对挥霍吗? 这帮家伙心里,有个鬼的真主戒律! 内厅里那些荒唐事,哪一样符合教义? 祈祷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虔诚,放纵起来比谁都疯狂。 瓦立德在心底嗤笑一声,充满了对这些“虔诚”王公的鄙夷。 还不如我虔诚! 好吧,没办法,他已经彻底有神论了。 否则,他也无法解释自己的穿越。 瓦立德吃得专注而认真。 享受这美食,享受这权力,享受这……被神迹眷顾的人生! 至于那些糟蹋粮食的家伙会不会遭报应?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谁知道呢? 也许真主的清算,在另一个维度早已开始。 而他,只需要专注眼前这杯咖啡,这盘点心,以及…… 下一场更精彩的“游戏”该如何布局。 而旁边的图尔基就没他那么好心情了。 此刻的他如坐针毡,脸上写满了焦躁和按捺不住的好奇。 他搓着双手,身体微微前倾,视线在闭目养神的穆罕默德和专心品尝点心的瓦立德之间来回逡巡了好几遍。 终于图尔基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自以为隐秘的猥琐凑近瓦立德, “喂,弟啊,到底怎么回事?” 他朝那些沉默肃立的管家和部族大佬们努了努嘴,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度,几乎成了气声,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天都快塌下来了?是不是父王……” 他做了个含糊的手势,眼神里混合着敬畏和不安。 见瓦立德只是又拿起一枚椰枣,似乎没打算立刻回答,图尔基的眉头拧得更紧。 身体又往前蹭了蹭,几乎要贴到瓦立德身上,声音压得更低, “那个赌局……平局!你们俩都押了,还押那么多!是不是……” 他挤了挤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又充满探询意味的笑容,“知道点什么内幕消息?稳赢?” 穆罕默德依旧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已经神游天外,彻底屏蔽了周遭的一切杂音。 瓦立德终于咽下口中的椰枣,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转过脸看向图尔基。 他没有立刻回答图尔基关于内幕的问题,只是微微侧了侧身。 屁股悄无声息地在椅子上往远离图尔基的方向挪动了小半寸。 “急什么,哥?过一会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瓦立德的声音不高,眼神却示意这货能不能看看周围再说话的。 没点儿脑子! 好吧,其实他想说,死gay!离老子远点! 图尔基脸上的猥琐笑容瞬间僵住。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不过目光扫过外厅那些如同雕塑般沉默、散发着无形威压的身影,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悻悻地靠回自己的椅背,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心绪不宁。 苦涩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当然明白“过一会儿就知道”意味着什么。 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实权人物集体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天大的事。 绝逼是足以撬动王国根基的风暴前兆。 好事?绝无可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心里那点因为提前押注平局而升腾起的小庆幸又冒了出来。 加上瓦立德替他加注的两千万美金,一共三千万美金! 这可不是小数目,即使对他这个王子而言,也足够肉疼很久。 现在看来,这笔钱打水漂的可能性…… 恐怕特么的还不低啊。 但转念一想,至少他站队了。 而且是早早地、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穆罕默德和瓦立德这边! 也就是站在了王国主流意志这一边。 这对他图尔基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英明决策。 想到这里,他那点肉疼似乎减轻了些许。 至于穆罕默德的沉默? 图尔基瞥了一眼身旁如同入定老僧般的兄长,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 心里涌上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无奈和淡淡怨怼的情绪。 嫉妒? 他太清楚这个亲哥对自己那份根深蒂固的、隐藏在兄友弟恭表象下的嫉妒了。 就因为母亲那毫不掩饰的偏爱? 就因为那个该死的“嫡幼子继承法”? 他图尔基有什么办法? 他既不是那套陈腐规矩的制定者,也没本事怂恿母亲改变心意。 而且,现在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义? 在他看来,在父亲真正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之前,一切都是扯蛋。 自己和穆罕默德那五个因为他们的母妃去世,就彻底失去继承资格的哥哥,不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吗? 何况,父亲的王储位置,不就是因为排在他之前的两个伯伯先后病逝,才落他头上的? 特别是老纳伊夫前王储,去世时77岁,而今年父亲也77岁了。 在图尔基看来,父亲没坐上位置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也皆可倾覆。 解释?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何必浪费口舌。 他重新把目光投向远处跑道的起点。 时间的流逝,在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粘稠的重量。 内厅的鼓点似乎敲在人心上,外厅的沉默则像不断收紧的绞索。 没有人希望这一刻被拖延。 无论是等待审判的班达尔,还是等待收割的猎人们。 终于,悬挂在墙壁上的那面巨大、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纯金复古座钟,其精雕细琢的黄铜指针指向了距离比赛开始仅剩三十分钟的刻度。 一声低沉而悠长的报时音,如同丧钟的尾音,穿透了内厅的喧闹。 班达尔亲王推开缠绕在身上的肢体,毫不在意地抹了抹沾染了口红印记的嘴角。 他脸上那迷蒙放纵的笑容瞬间切换,如同戴上了一张无懈可击的面具,洋溢着夸张的热情与亢奋。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厅中央,用力拍了几下手掌,声音洪亮得有些失真: “尊贵的王子们!朋友们!时间到了!让我们移步跑道!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欢呼,为我们的大玩具加油助威! 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他的声音如同一针强力的兴奋剂,瞬间点燃了内厅本已炽热的氛围。 那些沉溺在享乐中的年轻王子、富豪们如梦初醒,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和口哨声。 他们如同一群被驱赶的、色彩斑斓的鸟雀,簇拥着班达尔亲王,闹哄哄地涌向内厅通往观赛平台的大门。 之前的紧张气氛? 那点来自外厅的肃杀压力? 在班达尔营造的狂欢氛围和这些只看重眼前刺激的吃瓜群众眼中,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塌下来? 自然有班达尔亲王这种“高个子”顶着。 他们只是来玩乐的参与者,能有什么大错? 法不责众嘛。 赌局有问题? 他们当然知道。 实权王室和九大部族的集体押注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反对。 可那又如何? 班达尔亲王不是照样我行我素,继续开盘吗? 这恰恰说明,他有恃无恐! 亲王都不怕,他们这些跟着下注捞点油水的,怕什么? 骚动的人群涌向外厅。 当这些衣着华丽、带着浓烈香水酒气和亢奋神情的吃瓜群众穿过那道分隔两个世界的雪松木门时,肃穆的外厅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冰湖,瞬间荡开无声的涟漪。 大管家们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些“乐子人”。 九大部族话事人则大多面无表情,眼神深处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一群愚蠢的羔羊走向屠宰场。 但这无声的威压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被更大声的谈笑和脚步声淹没。 人群涌向巨大的落地观景平台,那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跑道。 就在人群移动的混乱中,一个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的小道消息,如同沙漠里最狡猾的毒蛇,悄然在靠近观景平台的区域蔓延开来。 它从一个侍者给某位小王子倒咖啡时的耳语,传递到另一个正整理头巾的商人耳中,再迅速地扩散到几个“消息灵通”的掮客圈子里。 “听说了吗?班达尔亲王这次真是被逼到绝路了……” 一个穿着考究金边长袍的中年男人,用手半掩着嘴,对着身旁的同伴低语,眼神闪烁。 “高盛……对,就是那个高盛!在页岩油收购案上给他做了个天大的局!” 另一个秃顶商人接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幸灾乐祸, “前期上百亿美金砸下去,眼看就要打水漂了!” “4月30号!就剩几天了!15亿美金的股权转让款,拿不出来,前面的钱全泡汤!” “借?找谁借?国内谁敢借? 谁不知道页岩油是挖咱们沙特的根? 国际上的资本?哼,班达尔亲王现在还有什么像样的抵押物能让人家看得上眼?” “所以啊,走投无路,只能找阿联酋了……” “阿联酋那群鬣狗开出的条件……啧啧,红海的新月岛!抵押!外加无偿使用20年!” 沙特与阿联酋没有历史恩怨,因为阿联酋1974年才建国。 但阿联酋出现之前,甚至上溯到沙特建国之前,两边的部落是打生打死的关系。 而后又因为英国的一贯搅屎棍操作,造成同一家族、同一绿洲被“国界”一分为二…… “这跟卖国有什么两样?!新月岛啊!在红海腹地! 阿联酋鬣狗拿到手,转手让以篡圣余孽(锡安人)在上面架个雷达站,咱们王国的腹地就全暴露了!” “所以……班达尔亲王这才搞出这个赌局当遮羞布……名义上是‘输’给阿联酋某个王室成员,实际上……” “哼!现在想叫停也晚了!新月岛是班达尔亲王的私人领地,他想怎么处置,理论上谁也管不着!” “难怪……难怪王室和那些部族要集体押‘平局’!这分明是在表达反对!是在给班达尔施压!” “可惜啊,亲王殿下不吃这套!赌局照开! 我看,这结果早就内定了,幻影必胜!布加迪必输!” 先前那个秃顶商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精光, “兄弟们,机不可失!班达尔亲王要填窟窿,不敢让布加迪赢,但咱们可以跟着押幻影赢啊!这不明摆着捡钱吗?” 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这个消息迅速在那些急于寻找“确定性”的投机者心中炸开。 之前的疑虑和恐惧,瞬间被内幕消息带来的必胜幻想所取代。 窃窃私语变成了兴奋的讨论,许多人开始不动声色地往投注点移动,眼神里重新燃起了赌徒特有的、不顾一切的火焰。 原本还有些犹豫观望的人,看到有人带头,也终于按捺不住,纷纷加入押注“幻影胜出”的行列。 观景平台上,气氛诡异地再次升温,仿佛之前的肃杀只是一个错觉。 图尔基自然也听到了这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的内幕消息。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瓦立德和依旧闭目的穆罕默德,他声音都变了调, “瓦立德!穆罕默德!他们说……他们说班达尔叔父他…… 他要用新月岛……抵押给阿联酋?! 这赌局是…是个骗局?!布加迪…布加迪必须输?!是真的吗?!”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瓦立德脸上,寻求一个答案,或者说,一个支撑。 瓦立德正好吃完手中最后一点库纳法,慢条斯理地用雪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又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他抬起眼,迎向图尔基惊恐焦灼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砸碎了图尔基心中仅存的侥幸。 “安拉至大!” 图尔基像是被抽了脊梁骨,“哐当”一声瘫进鎏金椅背 特么的自己被班达尔愚弄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 “我……我的一千万美金啊!要被你们坑死了!” 图尔基哀嚎了起来,双手抓着卷发,一副如丧考妣、痛不欲生的表情。 不过,他终究还是讲义气的,最终也只是发泄般地抱怨着,“你们俩……特么的真是坑货!” 看着图尔基那夸张的表情,瓦立德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 他努力想绷住脸,但眼底那丝促狭的笑意却泄露出来。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穆罕默德。 一直闭目如同石雕的穆罕默德,此刻也是绷不住的睁开了眼睛。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的眼神。 “哥,” 瓦立德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一些,“钱嘛,身外之物。咱们得往宽处想。” 他身体微微前倾,“至少,你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在了该站的位置。 别的地方的利益,你已经收回来了。 苏德里七雄的管家们看着呢,九大部族的话事人也都看着呢。 你这一千万,买的是未来无数个一千万都换不来的‘位置’和‘眼光’。” 图尔基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道理他懂。 也知道自己这次其实是赚大了。 但向着天空飘去的小钱钱让他心疼加肉疼。 最终他还是颓然地垮下肩膀,像被戳破的气球,哭丧着脸,哀嚎着重复:“我的钱啊……就这么没了……” 就在图尔基那祥林嫂一般的哀鸣声中,巨大的电子计时屏上,猩红的倒计时数字终于归了零! …… (本章完) 第16章 沙海狂飙?本王同意了吗? 第16章 沙海狂飙?本王同意了吗? 嗡——轰!!! 低沉狂暴的引擎嘶吼声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被彻底惊醒,瞬间撕裂了所有喧嚣! 布加迪威航那台w16引擎的8.0升排量释放出近乎毁灭性的力量! 四条特制的热熔胎在跑道上疯狂空转、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浓烈的橡胶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下一秒…… 这辆暗夜幽灵般的超级跑车,凭借其在地球上最顶尖的加速能力,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幽蓝闪电,猛地蹿了出去! 零到百公里仅仅2.5秒的恐怖加速度,让它在一瞬间就与起点拉开了令人绝望的距离! 只留下身后两道漆黑的胎痕和尚未散尽的浓烟。 几乎就在布加迪弹射起步的同一刹那,幻影2000-9战斗机尾部那台m53-p2涡扇发动机也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为了这场荒谬的比赛,这架空中猛禽已经进行了极致的减重,拆除了所有武器挂架和非必要设备。 在王牌飞行员精妙绝伦的操控下,战斗机如同一条贴地滑行的钢铁巨蟒,依靠强大的引擎推力,紧咬着布加迪的尾焰,在跑道上开始高速滑行! 它的速度在疯狂攀升,机翼切割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凭借强大的持续推力,这台钢铁巨兽展现出令人心悸的机械力量! 虽然初始加速度无法与顶级超跑相比,一开始就被拉下了很远,但所有人都知道,决战是它腾空之后。 两股代表着人类工业文明巅峰的力量,在狭长的跑道上展开了最原始、最野蛮的速度角逐! 布加迪是贴地飞行的幽蓝闪电,幻影是低空咆哮的钢铁风暴! “幻影!冲啊!” 图尔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面前的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1000万外加瓦立德送他的2000万美金即将打水漂的“悲痛”。 肾上腺素在血液里疯狂燃烧,眼睛死死盯着那架如同银色死神般疾驰的战机,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都注入其中, “干掉那辆破车!真主至大!飞起来!飞起来碾碎它!” 穆罕默德也终于无法再保持坐姿。 他霍然起身,挺拔的身躯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深邃的眼眸死死锁定着跑道上那两股纠缠撕咬的狂暴力量,瞳孔深处是压抑不住的紧张和期待。 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一遍遍快速地念诵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经文,向至高无上的真主祈求着奇迹的降临。 比赛本身的结果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但这却是他通往权力巅峰的登天梯! 唯有瓦立德,依旧保持着近乎异类的沉稳。 他稳稳地坐在藤椅上,目光平静地追随着赛道上的狂飙。 甚至还有闲心端起那杯早已温凉的阿拉伯咖啡,浅浅地呷了一口。 这份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笃定,如同磐石般矗立在喧嚣的浪潮之中。 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观看台边缘那些沉默注视者的眼中。 艾哈迈德亲王的管家瓦赫什,布满风霜痕迹的眼角几不可察地轻轻跳动了一下。 其他几个管家的目光在瓦立德沉静的侧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即又转向跑道。 几位九大部族的话事人互相交换了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微微颔首。 计划本身的狠辣果决是一回事,那需要足够的智慧和胆魄。 但真正让他们内心掀起波澜的,是这位年轻王子此刻展现出的定力。 临大事而有静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这份远超年龄的城府和深不可测的沉稳,才是未来权力场上最可怕的武器。 他们不得不感慨,哈立德亲王…养了个真正的好儿子啊! 塔拉勒系这头沉睡的雄狮,或许真的要醒了。 炽热的光芒,极其短暂却又无比清晰地在这些权力老手们的眼底一闪而过。 瓦哈比教义、《王位继承法》、《治国基本法》构筑的铁律,尤其是那由《效忠委员会法》框定的游戏规则,早已将王冠的归属牢牢锁定在阿卜杜勒-阿齐兹·伊本·沙特的直系血脉之中。 流淌着塔拉勒亲王血液的哈立德亲王及其子嗣,法理上也确实存在问鼎的几率。 然而现实冰冷如铁。 效忠委员会半数以上的席位,被苏德里七雄牢牢把持。 任何提名者想要获得资格,首先必须在这座由苏德里系意志铸就的高墙前赢得过半数的认可。 这几乎宣判了塔拉勒系,乃至苏德里系之外所有派系的死刑。 更何况苏德里系那无可撼动的军权。 光是老萨勒曼就当了几十年的利雅得执政官,那根植于王国血脉掌控力不是其他派系能撼动的。 但是,这绝不意味着塔拉勒系无足轻重。 恰恰相反,其重要性在权力天平上显得尤为致命与诱人! 塔拉勒系所掌控的,是沙特王国最为庞大、令人垂涎的“体外财库”。 一个超越常规王室财富、独立运作且能量惊人的金融帝国。 这个财库的体量与影响力意味着:无论苏德里七雄内部的哪一支血脉,若能赢得塔拉勒系的倾力支持,都将瞬间获得碾压其他兄弟的绝对力量! 这足以彻底颠覆苏德里系内部微妙而脆弱的权力平衡。 因此,当这些深谙权力游戏精髓的管家与部族话事人,目光扫过瓦立德那远超年龄的沉稳,心里不免都有了点活络的心思。 很简单,瓦立德是塔拉勒系唯一的继承人。 塔拉勒系母族阿治曼部族的武力背书,使瓦立德弥补了“无兵权”的短板。 而且从此刻种种的反常迹象来看,塔拉勒系已经开始全力培养这位继承人。 否则,此刻坐在这里的,应该是哈立德亲王本尊或者是阿勒瓦利德亲王,而不是放瓦立德这只幼狮独自上场猎杀。 当然,如果这两位坐在这里,那么来的就不是他们几个管家了,而是各家当家的亲王。 然而,他们不会知道,此刻被他们视为“深不可测”的瓦立德,此刻脑子里在放着空。 ‘这布加迪的爆发力是真猛…幻影减重后推重比也够变态…’ 瓦立德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瞬间从眼前的生死赌局跳脱了出去。 ‘下次……下次老子得组织一场真正的超跑对战斗机硬碰硬!不过…用什么车好呢?’ 他眼前仿佛闪过各种顶级超跑流线型的身影。 恕他认知浅薄,一时半会他还真想不到有啥好车的。 毕竟,前世的他离这些东西太远了。 不过‘用中国车’是一定的。 瓦立德内心斩钉截铁地宣告着。 一股莫名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自豪感悄然升起。 ‘让世界看看东方速度!’ 他下意识地在脑海里开始搜索那些记忆中叱咤风云的中国品牌。 红旗? 咳咳……这个品牌就不是来拼速度的…… 长城v8混动超跑? 蔚来ep9 比亚迪仰望u9? 还有啥? 他确实不了解国产超级跑车。 不过…… ‘对了,肯定不能用小米!’ 瓦立德差点被自己这个突兀冒出来的想法逗笑。 他赶紧端起咖啡杯,借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嘴角那丝控制不住的、古怪的抽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些不合时宜的联想甩出去。 战斗机? 当然是歼10啊! 主要是歼20就算牛夫人到去拉烟的地步,中国都不可能拿出来的。 而歼10就不同了,本身就有外贸版。 就在瓦立德的思维天马行空地飘向“中国超跑挑战歼10”这种匪夷所思的构想时—— 呜嗡——!!! 一种截然不同、更加狂暴、更加巨大、如同万钧雷霆贴着地面滚过的恐怖轰鸣,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整个天空! 这声音超越了布加迪的嘶吼,压倒了幻影的咆哮。 带着一种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感,粗暴地灌入每个人的耳膜,直击灵魂深处! 所有人,包括陷入yy的瓦立德,都下意识地、惊骇欲绝地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巨大而狰狞的钢铁身影,如同神话中俯冲扑食的秃鹫之王,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正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从高空狠狠砸落! 银灰色的涂装,巨大的双垂尾,机翼下挂载的导弹清晰可见! 机身上那个刺眼的白色星条标志,如同死神的烙印,在灯光下反射着冷酷的光芒! f-15鹰式战斗机! 而且是隶属美军的战斗机! 它那庞大得令人窒息的机身,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几乎是贴着跑道上方的极限高度,进行了一次极其蛮横的超低空俯冲! 俯冲方向就在跑道尽头,与正在比赛的幻影2000、布加迪同向! 而且让人惊掉下巴的是,这架钢铁巨鸟不但并未拉升,反而在跑道前方强行减速,巨大的减速板在机背上“嘭”地打开,如同张开了死亡的羽翼。 庞大的机身带着难以想象的巨大惯性,直接切入跑道,进行粗暴的滑行降落!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所有人理解范畴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此时,刺耳的机场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 塔台空管变调的嘶吼通过全场喇叭炸响: “迫降!迫降!跑道清空!美军军机紧急迫降! 重复!美军军机紧急迫降!跑道清空!跑道清空!” 一马当先的布加迪威航,此刻正以接近300公里的时速冲向f-15即将降落的前方跑道区域! 车内的费萨尔王子,这位年仅17岁的少年,脸上的兴奋和狂野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大脑一片空白! 千钧一发之际,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布加迪那台狂暴的w16引擎,如同被人瞬间扼住了咽喉,发出一阵极其短暂、诡异的抽搐式“咳咳”声! 澎湃的动力输出在刹那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切断! 那感觉,就像高速狂奔的烈马突然被套上了最坚固的绊马索! 嘎噔! 强烈的顿挫让费萨尔从极致的恐惧中猛地清醒。 来不及多想为什么会这样,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赛车手的理智! 他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在身体被甩向前方的同时,双手如同灌注了钢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将沉重的方向盘向右打死! 与此同时,左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跺下了刹车踏板! 吱嘎——!!! 刺破耳膜的轮胎摩擦声如同濒死巨兽的哀嚎! 幽蓝色的布加迪,瞬间失去了所有优雅的流线姿态! 狂暴的离心力让它像一块被甩出去的石头,猛地向右冲出了平整坚硬的跑道边缘! 噗! 沉重的车头毫无缓冲地狠狠扎进了跑道外侧松软的沙漠之中! 激起的黄沙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 沙地,是速度机器的坟墓! 前轮瞬间陷入沙坑,强大的惯性让车身后半部猛地抬起,又重重落下! 陷入沙坑的前轮疯狂空转,卷起漫天沙尘,却无法提供丝毫抓地力! 紧接着,后轮带着剩余的巨大动能猛地咬合到相对硬实的地面! 咔嚓!哐! 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从底盘下清晰地爆出! 半轴瞬间断裂! 失去了半边驱动力的布加迪,像一个醉汉般在沙地与硬地的交界处剧烈扭动、打转! 卷起的沙尘完全吞没了它幽蓝的身影! 下一秒,引擎盖下猛地传来一阵如同野兽吞下砂石般骇人的、令人心碎的剧烈摩擦与爆裂声! 引擎“吃沙”了! 进气口瞬间被大量沙尘堵塞! 这台16缸的顶级心脏发出几声沉闷绝望的呜咽,冒出一股夹杂着焦糊味的黑烟,彻底熄火! 布加迪威航,就此瘫死在沙漠边缘,成为一堆昂贵而无用的废铁! 看台上,一直紧绷如同拉满弓弦的穆罕默德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当看到沙尘中那辆车剧烈扭动却没有发生更惨烈的翻滚或爆炸时,他紧绷到极限的身体才猛地一松! “呼……” 一声长长的呼气声后,他挺直的背脊,在这一刻才真正地松弛下来。 甚至他能感觉到内衬长袍下,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瓦立德的计划,环环相扣,精准狠辣。 但其中最让他紧张到需要在真主面前反复祈祷的,便是这一点——费萨尔的安全! 费萨尔!苏德里系老七艾哈迈德亲王一直养在身边的嫡孙! 如果费萨尔今天真的出了意外,哪怕只是重伤,那么这场精心策划的“平局”,这看似完美的胜利,都将瞬间化为泡影! 不仅不会成为他穆罕默德通往权力巅峰的阶梯,反而会变成将他打入地狱、被整个家族乃至王国唾弃的诅咒! 一个为了权力不惜牺牲亲人的恶魔! 这比失败本身可怕千百倍! 他将彻底失去所有道义的支持,成为孤家寡人。 而且,为了取信于艾哈迈德亲王,他穆罕默德是将自己的还不到4岁的长子,作为实质上的“人质”,送到了艾哈迈德亲王的府邸! 美其名曰“看望叔爷”,实则就是抵押品! 艾哈迈德那老狗是放了话的,他孙子要是有事,自己儿子也活不了。 幸好! 真主保佑! 幸好布加迪威航出厂即内置了极其先进的遥测控制单元。 而且,为了体现其“顶级服务”和“客户关怀”,这该死的玩意儿在交付给费萨尔这种顶级vip客户时,默认就是激活状态,并且保留了极其有限的远程诊断和紧急干预接口。 正是这个不起眼、甚至让人有些不安的“后门”,在关键时刻被瓦立德利用了起来,实现了那关键一刻的远程断电断油! 虽然造成了剧烈的顿挫和随后的失控冲沙,却是在那种情况下唯一能避免车毁人亡、玉石俱焚结局的救命稻草! 这技术上的巧合,成为了整个计划中最惊险、也最不可或缺的一环。 穆罕默德的目光扫过沙坑里那堆冒烟的蓝色废铁,眼神冰冷。 妈的!以后绝对不买布加迪! 他在心底狠狠地发誓。 这种留有远程控制后门、可能危及乘客人身安全的“高科技”棺材,见鬼去吧! 再快也不要! 瓦立德此时也在心里冷哼着。 沙海狂飙? 本王同意了吗? 遥测控制单元算个屁啊! 座椅加热收费,方向盘加热收费,空调使用收费…… 这些车商在坑富人上面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的。 (本章完) 第17章 幕后之王!智赛诸葛之亮! 第17章 幕后之王!智赛诸葛之亮! 几乎就在布加迪冲入沙坑的同时,紧跟在后的幻影2000-9也正处在最致命的时刻! 它刚刚进入高速滑行阶段。 速度已经提升,但距离达到起飞速度还差几百米! 前方的f-15如同不可逾越的钢铁大山挡在跑道中央。 而失控冲入沙坑的布加迪搅动出来撒在跑道上的沙子更是制造了更大的障碍! 飞行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拉升?没到起飞的‘决断速度’,强行拉起百分百失速坠毁! 撞上去?机毁人亡! 唯一的生路——全力刹车! 飞行员用尽全身力气,将刹车手柄推到了极限! 幻影2000机腹下,巨大的减速伞舱门猛地弹开! 但降落伞还未来得及完全充气展开时…… 砰砰!砰!砰! 一连串如同鞭炮般密集、却更加沉闷巨大的爆裂声从机轮位置炸响! 四条承受着巨大冲击力和摩擦力的轮胎,不出他的意外,瞬间全部爆裂! 没办法,所有战斗机自带的功能。 rto模式,滑行速度超过167km/h后,当推力手柄强行收到idle位时,飞机会自动输出最大刹车压力,所有轮胎全部同时自动爆胎。 橡胶碎片如同黑色的雪花般四散飞溅! 失去轮胎的轮毂直接与粗糙的跑道剧烈摩擦,拉出无数道刺眼的火星!如同地狱中绽放的火花链条!巨大的摩擦力让整个机体疯狂颤抖、剧烈颠簸!速度在以一种毁灭性的方式骤降! 轰! 机轮刹车盘因为无法承受瞬间积聚的、足以熔金化铁的恐怖热量,猛地燃起了熊熊大火! 橘红色的火焰如同恶魔的舌头,瞬间舔舐着机腹和起落架! 浓黑的烟雾滚滚升腾,将银灰色的战机包裹其中! 幻影2000如同一只浴火的钢铁巨鸟,在跑道上痛苦地挣扎、滑行,最终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熊熊烈焰,在距离前方滑行的f-15尾部不足几百米的地方,歪斜着停了下来! 彻底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 观看平台上的众人傻眼了。 布加迪,陷落沙坑,引擎报废! 幻影,爆胎起火,瘫痪跑道! 平局! 一场谁也无法预料、以这种毁灭性方式达成的平局! 整个观景平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极致的惊愕、茫然和难以置信上。 图尔基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刚才还在嘶吼着为幻影加油的手,无力地垂在栏杆上。 穆罕默德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脸上是劫后余生般的空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 班达尔亲王脸上的亢奋彻底僵死,化为一片死灰,眼神空洞地望着跑道。 然而这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呜啦——呜啦——呜啦—— 刺耳的、令人心慌的消防警报声如同丧钟般响彻整个机场! 吃瓜群众陡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几辆巨型消防车,呼啸着往幻影2000猛扑过去。 滋——轰! 粗壮的高压水龙和雪白灭火泡沫如同愤怒的白色巨蟒,带着刺骨寒意狠狠撞向战机起火的机腹和起落架! 刺耳的金属冷却声、泡沫喷射声瞬间炸响! 浓密的白色蒸汽混合着黑烟冲天而起,瞬间将幻影战机吞没在一片白茫茫的雾墙之后! 班达尔亲王见状目瞪口呆。 他的这个机场确实有消防车配备,但只有一台,而且此时还在机场另外一边趴着。 这几辆,哪儿来的? 而几乎是消防车车队冲出的同一秒,观景台下方通道几声轰鸣猛然炸响。 一辆涂着艾哈迈德家族金鹰徽记、道奇ram 2500 power wagon,如同挣脱牢笼的钢铁巨兽,引擎发出低沉而暴烈的咆哮,撞碎空气,狂飙而出! 驾驶座上,艾哈迈德亲王的管家瓦赫什,那张岩石脸依旧冷硬如铁。 他粗壮的手臂稳握方向盘,操控这台以纯粹力量著称的美式猛兽如同驾驭狂野的坐骑。 无视一切,它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直接冲下跑道,车头悍然扎进布加迪深陷的沙坑边缘! 轮胎疯狂卷动沙土,扬起遮天蔽日的死亡沙暴! 粗如儿臂的钢缆从车尾拖曳而出,如同蓄势待发的钢铁巨蟒! 货斗后挡板猛地放下! 三名护卫如矫健的山豹跃出! 他们顶着布加迪引擎盖下未散的灼热黑烟和扑面而来的沙尘,悍然扑向车底! 沉重的金属挂扣在他们手中精准而迅速地找到牵引钩,“咔哒!”一声令人心安的脆响,死死锁住! 道奇ram那颗澎湃的hemi v8引擎瞬间爆发出雄浑的力量! 四条包裹着巨型越野胎的车轮如同铁爪般深深嵌入沙地,疯狂旋转、刨抓! 钢缆瞬间绷成一条笔直而充满张力的死亡之线,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嘎吱…嘎吱… 布加迪威航被这纯粹的美式蛮力,一点一点硬生生从沙坑的吞噬中拖拽而出! 刚被拖到相对硬实的地面,道奇ram驾驶室车门被猛地推开。 一直如同岩石般冷硬的管家瓦赫什,此刻却像换了个人,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高大的驾驶室上翻了下来。 “殿下!费萨尔殿下!” 他踉跄着冲到布加迪扭曲变形的驾驶室旁,布满老茧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粗暴地抓住同样变形的车门把手! “哐当!哐当!” 几下猛拽,坚固的车门竟被他硬生生扯开一道缝隙! 他俯身向内看去,驾驶座上的小主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胸膛起伏剧烈,显然意识清醒。 瓦赫什疯狂的在费萨尔身上摸着、翻着、确认着。 好吧,除了狼狈,并无大碍! 虽然灰头土脸,昂贵的定制赛车服上沾满了沙土和油污,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惨白和擦伤,但人屁事没有。 甚至还可以骂人。 “该死的!这破车!这霉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布加迪!” 他骂骂咧咧地解开安全带,试图自己爬出来。 就在这时,呜哇——呜哇——! 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 一辆闪烁着蓝色急救灯的救护车如同精准计算过时间,轰鸣着冲到近前,一个急刹停下! 车门打开,两名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迅速跳下。 瓦赫什根本不给费萨尔任何抗议或停留的机会! 看到救护车抵达,他如释重负,旋即被更深的急切取代。 “殿下!您的安全最重要!快!快上车检查!” 他不由分说,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还在骂骂咧咧、挣扎着想去找美军飞行员算账的王子殿下强硬的压在担架上。 “我的车!等等!瓦赫什!你放开我!” 费萨尔的抗议声被“砰”地一声关上的救护车门隔绝。 救护车没有丝毫停留,蓝色顶灯旋转,载着这位惊魂未定又怒火冲天的王子,扬长而去。 瓦赫什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救护车,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才缓缓平复。 他低头拍了拍长袍上厚厚的沙尘,脸上那瞬间的失态和焦急已消失无踪,重新恢复成那副岩石般的冷硬。 他转身,沉默地走向还停在沙坑旁的道奇ram。 皮卡缓缓驶离救援现场,经过主观景平台下方时,瓦赫什停了下来。 跳下车,他朝着观景台上方,朝着瓦立德的方向,深深地、无比标准地鞠了一躬! 观景台上。 瓦立德平静地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包括那辆疾驰而去的救护车,以及瓦赫什这无声却重若千钧的深深一躬。 待瓦赫什直起身时,瓦立德优雅地抬起了右手,轻轻抚在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同时,身体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充满古老沙漠贵族风范的仪态,微微地、却无比清晰地向前弯了弯腰。 一个在车边。 一个在台上。 没有任何言语。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一次深躬。 一次抚胸微躬。 在这混乱的机场,在这弥漫着硝烟、泡沫和黄沙的空气里,完成了一次只有彼此才懂的心照不宣的致意与确认。 默契,已无需言说。 此时,图尔基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他张大的嘴巴猛地合上,发出一声短促的“呃!”,随即脸上爆发出一种混杂着后怕、荒谬和巨大庆幸的复杂表情。 “安拉至大!” 他怪叫一声,猛地一拍大腿, “真……真平局了?! 我……我的钱!我的钱没打水漂?! 哈哈!瓦立德!穆罕默德!我们押中了!” 他激动地扭头寻找自己的兄弟,声音因为兴奋都有些变调。 而此时…… 轰隆隆! 一阵古怪的声音由远而来。 吃瓜群众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数辆涂着沙特国民卫队独特沙漠迷彩、炮塔狰狞的步兵战车,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以战斗楔形队形蛮横切入机场核心! 车体上的徽记,在警灯映照下反射着冰冷的死亡光泽! 黑色军靴如潮水涌下! 士兵们动作迅如疾风,分工明确,枪口幽寒,瞬间封锁所有通道、控制塔台、占据停机坪要害节点。 沙特军队里两大‘王牌中的王牌’之一,萨勒曼麾下国民卫队第1机械化旅—— 铁骆驼旅! 降临! 原本喧闹的观礼台区域,瞬间安静了,吃瓜群众的眼神也清澈了,就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恐。 铁骆驼旅,对外干预之矛!对内平叛之盾! 出现在这? 这是…… 平叛! 旅长塞特佛格特少将,铁塔般的身影穿过被士兵隔开的人群,径直来到穆罕默德面前。 “啪”一个标准军礼,塞特佛格特声如洪钟,“殿下!国民卫队第1机械化旅,奉命来到!请指示!” 塞特佛格特少将的军靴撞击地面声如惊雷,穆罕默德的咽喉却像被沙漠热风灼过般发紧。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站在军队的指挥链顶端。 过去他只需在父亲萨勒曼王储的幕僚会议上分析数据处理市政政务。 未来他也注定是弟弟图尔基的辅佐者。 即便是此刻,按照瓦立德给他的计策,他也确实找父亲要了指挥权,父亲也痛苦的答应了下来。 但此时真正面对塞特佛格特的请示时,穆罕默德内心还是有点慌,一时之间怔住了。 就在他喉结滚动却发不出指令的刹那,一只温热的手掌不着痕迹地抵住他的后腰。 瓦立德的声音如沙漠夜风般钻进他耳中: “哥,这是你的舞台!发出你的声音!” 这句话瞬间刺破迷雾! 穆罕默德眼前闪过贵宾室里瓦立德将叛国证据摔在桌上时灼亮的眼,闪过两人击掌同盟时血脉贲张的轰鸣,闪过…… 瓦立德今天装那些逼时的吊样! 好吧,既然瓦立德都能办到,我为什么不行?! 他猛地咬紧牙关,瞳孔里最后一丝犹豫被刀锋般的锐利取代。 这一刻,他不再是苏德里系的“备选继承人”,而是王储意志的执剑人! “战机严重受损,存在未知爆炸物风险!” 穆罕默德的手臂如标枪刺向泡沫蒸汽中的幻影2000-9,声音斩碎全场死寂, “立即保护阿联酋人员,确保‘绝对安全’!” “我方工程师团队即刻进场‘紧急排险’,查明故障根源!” “机场为圆心,三公里处拉起警戒线,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任何人进入!擅闯者,格杀勿论!” “机场范围内,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离开!擅离者,格杀勿论!” “收缴所有人的通讯设备!不从者,格杀勿论!” 最后的指令裹挟着血腥杀气砸向塞特佛格特, “任何阻挠者,视同叛国! 本人枭首悬旗,家族男丁流放鲁卜哈利死漠,女眷永锢黑石囚牢!” 穆罕默德杀气腾腾的指令如同冰锥刺进沸油,观景台瞬间炸锅! “他凭什么扣人?!” “阿联酋的几个王储还在!这是要让王国蒙羞吗?!” “真主在上!这是要撕碎王室最后的体面啊!” 一片斥责声中几个倚老卖老的王爷拍案而起,镶宝石的权杖杵得地板咚咚响。 穆罕默德眼皮都没抬,劈手夺过塞特佛格特卫兵腰间的m4a1。 砰砰砰砰砰! 灼热的弹壳叮当砸落大理石地面,现场安静了。 青烟缭绕,穆罕默德枪口垂地,眼神却比枪管更冷: “还有谁……要教本王做事?!” 全场鸦雀无声。 几个正斥其“僭越”的老王爷被这目光钉在原地,喉间的怒斥生生噎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刹那,瓦赫什披着满身沙尘沉默登台。 与此同时,苏德里七雄的大管家们从人群阴影中踏出,七道身影铁塔般立在穆罕默德左翼。 紧接着,九大部族话事人掀袍起身站到了穆罕默德右侧,镶金腰刀同时出鞘半寸,鹰隼般的目光绞杀全场! 王权铁幕轰然落下! 半晌,吃瓜群众倒抽冷气的声音未落,瓦立德闲庭信步般上前。 他轻巧地掰开穆罕默德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夺过滚烫的步枪随手抛给塞特佛格特,转身对噤若寒蝉的权贵们嗤笑一声: “傻站着好玩啊?还不坐下看好戏!” 他捡起果盘里一颗沾灰的椰枣吹了吹,咬得嘎嘣响,“该吃吃该喝喝,愣着干嘛?” 这番混不吝的嘲弄反而捅破了窒息感。 某位白发老王爷涨红着脸咳嗽怒骂:“年轻人就是毛躁!”却顺势瘫坐回丝绒椅。 这近乎认怂的妥协如同信号,众人纷纷效仿落座。 无数道目光在穆罕默德杀气腾腾的眼神、瓦立德的椰枣、九大部族腰间的弯刀间逡巡,终是认清了铁幕已降的现实。 现场的气氛正常了不少。 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赛道上。 此时,一队如狼似虎的铁骆驼士兵闪电般扑向幻影2000,强硬地将惊魂未定的阿联酋飞行员“保护性”带离,扣押在侧! 看台上,那几个披着阿联酋白袍的身影,此刻脸色铁青如同沙漠里风干的椰枣,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他们死死攥紧袍袖下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却硬是咬紧了牙关,没有一人出声斥责这公然扣押“阿联酋国土”上人员的举动! 这异常的死寂,与之前他们优雅从容、仿佛置身事外的姿态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吃瓜群众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带着巨大惊奇与兴奋的眼神。 都不是三岁孩童,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结合赛前那些在人群中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的“内幕消息”,此刻阿联酋人的反应,岂不正印证了那些关于肮脏交易的可怕传闻? 原来……真特么的是真的?! 这么看来,坐下来看这场由王室核心力量亲自上演的大戏,倒也不失为一场乐子! 瓦立德依旧坐在藤椅上,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只是过眼云烟。 他慢悠悠地从面前精致的银盘里又捏起一枚饱满油亮的椰枣,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着。 此时的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悠闲的平静,仿佛眼前的混乱与他无关。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少了一把羽扇。 如果此时拿着羽扇轻摇几下,那画面足以诠释什么叫‘运筹帷幄之中’,什么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暗下决心去了中国一定要去武侯祠买把扇子的瓦立德,微微侧头,目光穿过激动得手舞足蹈的图尔基,落在了穆罕默德身上。 不得不说,铁与血终究是他的本能啊…… 不愧是前世那个可以把几百个王爷吊起来毒打的穆罕默德啊! 这等焚城裂土的狠绝…… 我果然只适合做王背后的男人。 …… (本章完) 第18章 秋冬一杯奶茶的祝福 第18章 秋冬一杯奶茶的祝福 亲爱的老朋友、新朋友: 时光飞逝,我们开启了新的征程。 这算是老柳正儿八经的第三本书,到现在新书的成绩还算不错。 在这里,我衷心地感谢每一位新朋友、老朋友的支持与陪伴。 为了感谢大家的厚爱,我决定举办一次特别的抽奖活动,回馈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这次抽奖的奖品是超受欢迎的霸王茶姬奶茶,一共20杯。 中奖的幸运儿每人可以获得两杯的全国通用兑换券。 咳咳…… 希望你们都好好的,都能找到能和你们一起捧起奶茶的那位。 实在不行,也可以给好兄弟…… 参与方式非常简单,只需要在11月15日更新的章节最后一段【“你……你没意见吧?”】这段段评盖楼留言即可。 留言时间截止到11月18日中午十二点。 抽奖将在11月18日下午一点准时在吹水群里进行。 我会使用随机数生成器来抽取中奖的楼层号码,确保抽奖的公平、公正、公开。 希望大家都能积极参与,说不定幸运儿就是你呢! 再次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支持,祝大家好运! 另: 别催更了……等我吃够新书期红利,更新太多会快速出榜。 老朋友都知道的,其实我很自觉的。 上架后保证连续两月天天至少日万。 拜托! (本章完) 第19章 亲王落马?谢邀,人在现场,刚算完抄 第19章 亲王落马?谢邀,人在现场,刚算完抄家收入 就在瓦立德正在优哉游哉吃椰枣的时候,看台上镁光灯骤然亮起! 人们这才发现,沙特国家电视台、官方通讯社的记者们、转播车不知何时已抵达现场。 黑洞洞的镜头分别对准了阿联酋的几个酋长国王储以及那架被消防泡沫包裹的战机,就是一阵猛拍。 就在这全球直播的聚光灯下,跑道上,一群穿着沙特空军地勤制服、动作麻利到极点的“工程师”蜂拥而上。 他们根本不像在检查,更像在拆解! 大型工具轰鸣,蒙皮被迅速切开,覆盖在机腹下方、经过精心伪装的一个非原厂大型鼓包暴露无遗! 一名“工程师”当众撬开外壳,里面赫然是一台闪烁着精密寒光的——合成孔径雷达(sar)组件! 哗——! 现场死寂一瞬,随即被惊怒的声浪彻底淹没! “为什么会有sar!”一声惊怒的咆哮不知从哪个观礼台爆发! 观礼台上,沙特的王爷、王子们脸色铁青,眼神喷火! 这群人,特别是新一代的王子们,普遍接受欧美顶尖名校教育后,就会前往部队服役打磨。 空军在沙特本就是“贵族军种”,是骄傲的王子们的最爱。 所以他们一眼就能识别出来,这架战机上装载的并非标准脉冲多普勒机载火控雷达,而是专精侦查的sar。 阿联酋前来观赛的几位酋长国王储,瞬间被面无表情的铁骆驼士兵“礼貌”地围在中间,面无人色! 跑道远端。 f-15e的座舱盖弹开。 美军飞行员轻松跃下,随手整了整飞行服,悠闲地嚼着口香糖。 他斜倚在起落架旁,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这场由坠机、拖车、军队接管、当众拆机、扣押王子构成的荒诞大戏,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的戏谑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马戏。 观景台前。 班达尔亲王像一尊彻底崩裂的盐雕。 亢奋与掌控感被碾得粉碎,只余一片死寂的惨白。 他失焦的瞳孔倒映着地狱绘卷:一边是沙坑里冒烟的布加迪废铁,一边是泡沫蒸汽中被当众“解剖”出间谍雷达的幻影残骸。 平局! 这该死的、将他一切算计碾成齑粉的平局! 那张寄托了所有野心的抵押协议,在刺眼的闪光灯和冰冷的枪口下,无声地化为了飞灰。 他感到脚下的世界在疯狂塌陷、旋转。 他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不是败于王室的明察秋毫! 不是败于对手的精心算计! 而是败于一场从天而降、蛮横无理的美军f-15紧急降落! 这荒谬绝伦的结局,像是对他整个疯狂计划最辛辣的嘲讽。 没有人知道这架战机为何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执行这场致命的俯冲通场。 这背后的谜团,显然远比眼前的赌局更加深不可测,牵涉的层面也更为恐怖。 就在班达尔亲王灵魂出窍时,整个看台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一股无形的、带着浓厚肃杀的气氛在蔓延。 混乱的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般,无声地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笔直的通道。 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身影,迈着整齐划一、带着强烈纪律压迫感的步伐,列队而来。 他们身着纯白长袍,头戴沙特标志性的红白格头巾,但是外披长度及腰的深棕色短斗篷,一条深棕色宽皮带束在腰间,上面挂着对讲机和必要的装备。 面容隐藏在头巾的阴影下,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之处,喧嚣都仿佛被冻结了几分。 这就是沙特宗教警察。 一个独立于普通警察体系、拥有特殊执法权的群体。 他们依据教法中的道德条款行事,理论上监督公众遵守宗教规范:督促礼拜时间关闭商店、维护性别隔离、检查女性头巾佩戴、查禁酒精音乐等。 然而,道德的边界何其宽泛! 他们的实际权力之大,往往超乎想象。(注:2017年以前的宗教警察) “叛国”与“危害国家安全”,无疑也是最大的“不道德”。 在这片由白袍、红白头巾和深棕短斗篷组成的、沉默而极具压迫感的海洋中心,缓步走出一位与众不同的身影。 他面容瘦削,法令纹深刻,眼神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波澜,却让人不敢对视。 同样的宗教警察打扮,但外披的短斗篷是深邃如夜的黑色,肩部边缘绣着醒目的金边,红白头巾被一条闪烁着暗金丝线的头绳稳稳束住,透露出低调的威严。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胸位置,一枚小巧却熠熠生辉的金星徽章,在混乱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沙特立国,谢赫传教”的谢赫家后裔,宗教警察总监—普雷尔·扎伊德,驾到! 普雷尔·扎伊德径直走到失魂落魄的班达尔亲王面前,停下脚步。 他没有像塞特佛格特那样微微躬身,只是略微颔首,那姿态与其说是行礼,不如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确认。 “尊敬的班达尔亲王殿下,” 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种奇特的沙哑,“鉴于今日机场发生的重大事件…… 尤其是涉及一架改装了敏感设备的军用飞机,以及可能存在的危害王国安全与信仰根基的行为,宗教法庭需要您即刻前往,配合调查,厘清相关事实。” 他没有做手势,但身后那群如同石雕般肃立的宗教警察,本身就是最清晰、最具威慑力的“请”。 配合调查? 宗教法庭? 而且是宗教警察总监亲自“邀请”?!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醒了陷入绝望深渊的班达尔! 他那空洞死灰的眼睛猛地聚焦,爆射出被逼入绝境的野兽般的凶光! “宗教法庭?!” 班达尔亲王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弹起,惨白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指着普雷尔·扎伊德的鼻子厉声咆哮: “普雷尔·扎伊德!你带着你的道德纠察队来抓我?!你昏头了吗?!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我是沙特王室亲王! 班达尔·本·苏尔坦·阿勒沙特! 不是你们能在大街上训斥的平民! 更不是你们宗教法庭能审判的阶下囚!” 他几乎是在嘶吼,唾沫星子飞溅。 “宗教法庭无权管辖王室成员! 只有王室委员会,才有权处理涉及王室核心成员的事务! 这是铁律!是传承!是王国根基! 你和你背后的人,休想用这套对付平民的把戏来羞辱我、构陷我!” 班达尔亲王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 观礼席角落,一位白发王爷用袍袖掩着嘴对邻座嘶声低语, “哈哈!他怕了!哈立德那老狐狸掌着教法鞭呢!” 旁边蓄络腮胡的部族青年瞬间白了脸,“真主至大……班达尔进去还能剩几根骨头?” 吃瓜群众都懂,不怪班达尔听见宗教法庭四个字就失态。 因为宗教法庭的最高院长,就是瓦立德的父亲哈立德亲王。 衙内要弄人,老爹自然是要帮忙的,否则有啥资格叫衙内。 本来两家就在军火贸易方面是死敌关系,更何况2005年瓦立德车祸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班达尔。 别说现在看来证据确凿,就算班达尔是清白的,但落在哈立德手里,任何“亵渎”、“叛教”、“危害国家安全”的证据都能被轻易炮制出来! 班达尔的咆哮在宗教警察沉默的包围中显得格外刺耳和孤立,却也道出了沙特权力结构中的一个微妙现实。 沙特没有独立的“平民法院”和“王室法院”两块牌子,理论上,《教法法院条例》适用于王国领土上的所有人。 然而,实际操作中,对于手握实权的王室核心成员,尤其是亲王级别的人物,这套体系却存在着巨大的弹性空间。 用中国的古话就是‘刑不上大夫’,这里是刑不上王子。 班达尔此刻吼出的“王室委员会”,正是他试图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寄希望于王室内部的权力博弈能给他一线生机,避免被直接丢进死敌掌控的、由宗教警察开路的宗教法庭碾碎。 普雷尔·扎伊德面对班达尔的暴怒和咆哮,那张瘦削刻板的脸如同风化的岩石,没有丝毫变化。 他身后的宗教警察们,更是如同凝固的雕塑,只有斗篷在风中微微拂动。 他在等待,沉默本身比任何言语更具压迫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穆罕默德王储和瓦立德所站的观景台方向,不紧不慢地走了下来。正是瓦立德的管家,小安加里。 小安加里步履沉稳,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恭敬,手中托着一个平板电脑。 他径直穿过宗教警察沉默的队列,走到班达尔亲王和普雷尔·扎伊德之间,平静地站定。 小安加里微微欠身,手指在平板屏幕上轻轻一点,然后将屏幕稳稳地转向班达尔亲王,让那刺眼的光芒直射在班达尔惨白而扭曲的脸上。 “王储殿下命:着令宗教法庭即刻介入调查今日利雅得国际机场所涉一切事宜。 所有相关人员,无论身份地位,皆需无条件配合宗教法庭及宗教警察之调查工作。 调查结果,直呈王储办公室。此令。”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份带有王室纹章和电子签名的文件。 这短短的几句话,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碎了班达尔亲王最后的幻想和挣扎! 取得监国大权的老萨勒曼明确授权宗教警察介入调查! 并且跳过了可能存在的内部斡旋,要求结果直呈王储本人! 这等同于关闭了所有其他通道,将班达尔的命运,直接塞进了哈立德亲王掌控的宗教法庭。 除了一个死字,没其他的了。 班达尔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脚下一软,差点栽倒。 普雷尔·扎伊德向前迈了一小步,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如同冰冷的铁钳,无声而坚决地扣在了班达尔亲王微微颤抖的手臂上。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毫无波澜,却带着最终审判的意味: “亲王殿下,请。王储殿下在等待真相,教法在等待澄清。” 班达尔那双空洞的眼睛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疯狂所点燃! 他猛地转身,看到了穆罕默德那双冰冷的、如同审判者般的眼睛! 看到了瓦立德那隐藏在“闲散”面具下、洞悉一切的了然目光! 看到了苏德里系管家和九大部族话事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待死人般的漠然! “不!你们不能这样!” 班达尔亲王发出一声嘶哑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嚎叫。 “我是亲王!我是苏德里家的长子!你们没有证据! 阿联酋……阿联酋的王储们还在! 这是赤裸裸的阴谋!是你们!是你们设的局! 你们敢动我?!这是外交事件!” 他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手臂,指向穆罕默德和瓦立德的方向,试图用最后的疯狂来掩饰内心的崩塌。 他精心构筑的“顾及王室颜面不敢当场发作”的幻想,在那台暴露的sar面前、在王室力量高效冷酷的收网行动里,彻底粉碎了。 不过这绝望中攀咬阿联酋各酋长国的王储们的嘶吼,却像是导引一般,瞬间将人们的目光扎在了阿联酋贵胄身上! 酋长国的王储们以及他们随行的几位核心成员,脸都绿了。 从sar设备被当众拆解曝光那一刻起,他们便躲在角落里竭力降低着存在感…… 在沙特的领土上,用改装过的战机侦查沙特核心的国防情报,还被沙特国家电视台全球直播逮了个正着…… 这简直是外交灾难的教科书案例! 此刻他们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利雅得吗? 没办法,历史渊源的不友好、理亏到极致、再加上沙特王室成员尤其是新一代王子们那众所周知的、被权力和财富惯出来的无法无天和睚眦必报…… 在这种间谍罪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们这几个“外国间谍头子”被愤怒的沙特王子们当场“失手”打死,国际社会恐怕连像样的抗议都组织不起来! 间谍行为,到哪儿都理亏,不受保护! 此刻,班达尔这垂死挣扎的一嗓子,简直是把他们从阴影里硬生生拽到了聚光灯下,架在火上烤! 几位酋长国王储感觉无数道冰冷、愤怒、探究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如同实质的刀锋! 尤其是观景台最高处,穆罕默德那仿佛不带任何情绪、却又深不见底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重锤,缓缓扫过他们! 巨大的恐惧瞬间袭来。 迪拜的哈曼丹王储反应最快,他触电般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一张让男人都妒忌的英俊脸庞上立刻堆满了诚挚的赔笑,对着穆罕默德的方向,双手连连摆着,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高声道: “我们认为!这完全是沙特王国的内部事务! 我们完全尊重沙特王国对此事的独立调查权和司法管辖权! 我们相信,在穆罕默德殿下的英明领导下,真相必将大白! 任何破坏沙阿兄弟友谊的行为,必将受到严惩! 我们愿意配合沙特王国的一切必要措施!” 哈曼丹王储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恨不得把“切割”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其他几位阿联酋王储也如同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附和。 此刻他们的脸上全是“我们就是纯路人,啥也不知道,请务必当我们不存在”的惶恐与谄媚交织的表情。 至于沙特人信不信,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都不是傻子,穆罕默德下令收缴手机,为的就是谈判, 被沙特剜下一块肉是一定的,但那是大哥大们密室媾和的事。 眼下,千万不能头铁的去吃眼前亏。 毕竟,这里是一群连自家王子公主都可以被斩首、用石头砸死披着现代国家外皮的部落人。 所以,面子算个屁啊。 就这样,班达尔的咆哮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回应他的,只有观景平台上更加死寂的沉默,以及宗教警察越来越近的、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阿联酋王储们那急于撇清的嘴脸,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大势已去。 班达尔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地。 昂贵的白色长袍沾满了尘土,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不堪,曾经不可一世的亲王,此刻如同一滩烂泥。 普雷尔·扎伊德不再多言,一个眼神示意。 两名宗教警察立刻上前,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将瘫软如泥的班达尔亲王架了起来。 他的双脚无力地拖在地上,长袍下摆在台阶上摩擦,留下狼狈的痕迹,被毫不留情地拖离了这片他亲手策划、最终也埋葬了他的权力舞台。 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风暴,以这种极具戏剧性又冷酷无情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瓦立德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中最后一小块椰枣核丢进银盘,发出细微的轻响。 尘埃落定,收获满满,塔拉勒系的长远危机暂时解除。 他抬眼,望向穆罕默德。 穆罕默德也恰好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地交汇。 穆罕默德的眼中,燃烧着胜利的火焰和对未来权力版图更炽热的野心。 而瓦立德笑容满面的眼底深处,也悄然掠过一抹兴奋与期待。 望着被像是一条死狗拖出去的班达尔,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瓦立德仿佛已经听到了金库大门被暴力破开的轰鸣! 东方的鹿鼎公韦爵爷说过,抄家,绝对是门技术活! 虽然自己是塔拉勒系的唯一继承人,以后塔拉勒系滔天的财富都是自己的。 但是! 那是以后! 现在! 谁能拒绝这种自己长腿、叮当作响、疯狂扑进怀里的小钱钱呢? 班达尔缺盘活资产的资金,可是自己不缺啊! 班达尔要背着人搞页岩油,可自己可以直接卖给国家啊! 神经病才去开采页岩油那个大坑! 15亿美刀的资金就可以撬动并盘活几百亿的资产…… 他觉得自己那‘中东巴菲特’亲叔抄底花旗银行的神之一手,比起自己此刻玩的都是渣渣! 投资,哪有抢钱来的快! …… (本章完) 第20章 哪是什么天生强者,老子不过是天生倔 第20章 哪是什么天生强者,老子不过是天生倔强! 夜色如墨,笼罩着班达尔私人机场。 白日里喧嚣的跑道此刻寂静无声,只有航站楼和附属会所透出刺眼的白光,像沙漠里突兀的灯塔。 机场已全面封锁,肃杀的气氛弥漫在干燥的空气中。 会所深处,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正伏案疾书。 灯光将他年轻却已显刚毅的侧脸映在光洁的胡桃木桌面上,面前堆迭的文件几乎淹没了他。 “证据链必须闭环,证人证词要形成交叉,特别是涉及资金流向和通讯记录的部分…… “对,酋长国王储办公室转交过来的那份加密文件,立刻解密归档……” “告诉他们,这是叛国!没有模糊地带,必须做实!” 他放下电话,揉了揉眉心,眼中是冰冷的锐利。 扳倒一位手握实权的亲王,尤其是涉及国土安全、勾结外敌的重罪,无异于一场政治地震。 稍有差池,不仅前功尽弃,更会引火烧身。 好在,目标已倒,树倒猢狲散,酋长国几位王储的配合出乎意料地顺利。 穆罕默德嘴角勾起一丝冷嘲。 中东这片土地,古老部落的法则从未真正褪色。 清算与切割,换取核心圈层的存续与平衡。 只是,这善后的琐碎、证据的梳理、权力的真空填补,每一秒都在燃烧着他的精力。 会所的另一端,气氛截然不同。 被软禁于此的王爷王子们,百无聊赖地聚在奢华的休息区。 白日的惊心动魄已过,此刻的等待漫长而煎熬。 会所早已被清场,那些曾带来无限激情的东欧模特团消失无踪,只剩下训练有素、面无表情的侍者提供着最基础的饮品。 牌桌成了唯一的消遣。 巴鲁特、沙特汉德牌、西加棋欧马哈…… 各种沙特本土流行的棋牌游戏轮番上阵。 这些游戏,从规则简单易上手的西式扑克变种,到必须精通阿拉伯语才能玩得转的传统国民卡牌,种类繁多。 牌桌上,筹码堆迭,香烟缭绕,但气氛总透着一种心不在焉的诡异。 瓦立德·本·哈立德坐在牌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他面前堆的筹码最多,但这“胜利”却让他索然无味。 每一次下注,每一次摊牌,身边这些平日眼高于顶的王子们,眼神里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毫不掩饰的谄媚。 他们不是在玩牌,是在变着法子进贡,绞尽脑汁地想把钱输给他。 “瓦立德殿下,这局您看?”邻座的年轻王子堆着笑问。 瓦立德瞥了一眼自己的牌面,平平无奇。 对方却紧张地盯着他,仿佛在等待裁决。 这种被捧上云端、虚假的奉承,比沙漠正午的烈日更让人烦躁。 无聊透顶! 还不如和前世寝室里那些不孝子们吵得骂骂咧咧来得有意思。 仅仅几局之后,瓦立德便将牌一推,站起身。 “诸位,抱歉,有点头晕,先失陪了。”他声音不高,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疲倦。 牌桌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露出理解的表情,关切之声此起彼伏: “啊,瓦立德殿下请务必保重身体!” “是啊是啊,您大病初愈,是该多休息!” “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好!” 瓦立德微微颔首,在一片关切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他植物人七年,苏醒才三个月的病弱形象,此刻成了最完美的离场借口。 此刻,没人会质疑。 此刻,也没人敢质疑。 走出喧嚣的牌室,夜晚微凉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那令人窒息的奉承感终于消散。 他走向车库,对跟在身后的小安加里吩咐:“开辆巴吉车(沙漠越野车),我出去透透气。” “殿下,安全……” 小安加里脸都绿了。 他很想说,小祖宗,你特么的是为啥躺了七年心里没点数? “放心,我保证不乱来,你也可以带几个人在后面跟着。” 小安加里沉默了几秒,还是躬身应下。 好吧,也不能不让这位小祖宗一辈子都不开车吧? 几分钟后,一辆线条狂野、轮胎巨大的沙漠巴吉车咆哮着冲出车库,一头扎进机场外围无垠的沙海。 强劲的动力驱动着车身,在松软的沙丘上如履平地。 瓦立德猛打方向盘,巴吉车发出刺耳的咆哮,近乎垂直地冲上高高的沙丘,又在丘顶短暂悬停,接着失重般俯冲而下! 巨大的惯性将人死死压在座椅上,黄沙飞扬,糊满了前挡风玻璃,又被雨刮器粗暴地扫开。 引擎的嘶吼、轮胎卷动沙砾的轰鸣、身体承受g力的拉扯感,交织成一种原始而刺激的乐章。 黄毛很快乐。 不过,他心里依然有些烦闷。 真他娘的怪了,上辈子穷得吃土时总觉得有钱就能解决世间一切烦恼。 现在倒好,老子可是神豪中的神豪,钱多到能填平红海。 结果该烦还是烦! 他苦笑了一下,晃了晃脑子里的水,觉得自己就是犯贱。 小安加里驾驶着道奇ram皮卡,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在沙海中犁出另一道车辙。 瓦立德驾驶着巴吉车,如同沙漠中的精灵,肆意翻越着一个又一个沙丘。 月光如水银泻地,将起伏的沙海染成一片朦胧的银白。 当他再次冲上一个大型沙丘的顶端时,车灯的光柱骤然捕捉到不远处,一辆巴吉车静静停在那里,如同蛰伏的巨兽。 一个人影靠着巨大的轮胎,坐在沙地上,像是在喝酒。 瓦立德心中好奇,熄了火,跳下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 靠近了才看清,是图尔基。 图尔基此刻却像个失意的旅人,看了他一眼,又仰头灌下一大口。 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线条,带着明显的落寞和……不爽。 对,就是不爽,一种懒得掩饰的“别惹我”的气场。 瓦立德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沙砾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袍子传来。 图尔基仿自顾自地又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看着图尔基这明晃晃甩脸色的样子,瓦立德反而乐了。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调侃:“哥——” 声音在寂静的沙漠里格外清晰,“真主在上,不能饮酒啊。何况您还是……飞行员?” 他指了指图尔基手上的酒瓶。 图尔基猛地转过头,月光下,他眼神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 他没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酒瓶往瓦立德眼前用力一晃。 瓶身上的标签在月光下清晰可见:lucky saint——幸运圣徒。 “看清楚!” 图尔基的声音带着沙哑和一丝嘲讽,“无醇啤酒,酒精度<0.05%vol!符合飞行员标准!喝一瓶漱口都不够格!” 瓦立德眨了眨眼,目光在图尔基脚边一扫。 一个啤酒箱,里面还有十几瓶同款。 他也不客气,直接探手从箱子里捞出一瓶,凑到嘴边,上下门牙对准瓶盖边缘狠狠一磕! “咔哒!” 一声脆响,金属瓶盖应声而落。 图尔基看得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骂道, “神经病啊你!旁边没开瓶器?你的王子优雅范呢?被沙漠狐狸叼走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刚刚在众人面前气场强大、心机深沉的家伙,怎么在自己面前就变成了这副……野路子模样? 瓦立德根本没理他的吐槽,仰头就“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 冰凉微苦带点麦芽香气的液体,冲刷过喉咙。 他畅快地打了个响亮的嗝,然后哈出一口气,带着点微不可查的甜味。 他转头,看着图尔基,眼神坦荡,甚至有点无赖,“在哥面前,我装个屁啊。” 图尔基闻言,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又是重重一声冷哼,声音里压抑着被欺骗的愤怒, “在我面前没必要装?哈哈! 瓦立德·本·哈立德王子殿下,塔拉勒新一代的狮王! 我怎么觉得我才是被你骗得最傻的那个傻x!” 他猛地扭头,目光如刀子般剐向瓦立德,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 在我面前装得像个什么都不懂、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幼稚鬼! 结果呢?今天在贵宾室,在所有人面前,那个咄咄逼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伙是谁?!嗯?! 天生强者嘛!对吧!” 图尔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积压了一整天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被这个“小老弟”玩弄于股掌之间。 瓦立德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知道图尔基指的是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没有解释,也没有辩解。 他伸出手,缓缓掀开了自己洁白的长袍下摆,露出了大腿外侧。 月光下,那片肌肤显得格外刺眼。 不是健康的肤色,而是大片大片青色,更触目惊心的是,淤青中央,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深陷的半月形指甲血痂! 仿佛曾有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掐住那块皮肉,甚至抠了进去! 图尔基满腔的怒火和质问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看着那片伤痕,他愣住了。 瓦立德放下袍角,遮住了那片可怖的痕迹。 双手向后反撑在微凉的沙地上,他仰起头,望向天空那轮皎洁的圆月,带着无尽疲惫地叹了口气, “我自己掐的,为的是不露怯。” 这次,瓦立德没撒谎。 他轻笑了一声,“哪是什么天生强者,老子不过是天生倔强!” 图尔基沉默了。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沙漠夜风拂过沙丘的细微呜咽。 他看着瓦立德月光下昂着头却有些苍白的侧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瓶。 刚才的愤怒和委屈,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的情绪。 震惊、了然,甚至…… 一抹不易察觉的钦佩和心疼。 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这小子确实是个狠角色! 图尔基瞬间明白了。 今天在众人面前那个强势、冷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瓦立德,根本就是强撑出来的! 那份镇定,那份从容,是用大腿上这片血肉模糊的剧痛换来的! 就像他当年在航校第一次进行高强度地面大铁环训练,模拟失重过载。 当初的他,下来后一脸笑容的对教官和同学说“没事”、“小意思”,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结果一回到宿舍就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胆汁都呕出来了。 未来的瓦立德必定会真正成为一个心硬如铁、手腕通天的狠人…… 但此时此刻,在这个沙漠的月夜下,他不过是一个刚刚经历了巨大压力、需要靠自残来维持冷静和勇气的…… 小男孩。 图尔基嘴角扯出一个复杂的弧度。 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 他拿起手里的酒瓶,主动伸过去,和瓦立德还握在手里的酒瓶轻轻一碰。 “当。”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仰头,灌下了一大口冰凉的“饮料”。 酒精含量低得可以忽略不计,但那股冲劲似乎冲散了些许胸中的郁结。 他也学着瓦立德的样子,抱着膝盖,望向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 月光清冷,洒在他同样年轻却写满心事的脸上。 半晌,他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被压抑的迷茫和沉重: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情绪不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和自己的情绪搏斗, “今天……我们赢了,对吧?铲除了一个国家的巨大隐患,还让我亲哥哥走上了前台…… 理论上,我应该高兴,应该庆祝。但是……”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瓦立德,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些许不易察觉的痛苦, “我怎么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瓦立德,你告诉我,今天,我们三个人,是一起来的,对吧?” 他强调着“三个人”,目光直直地盯着瓦立德,仿佛在寻求一个确认,一个对他“存在感”的确认。 瓦立德缓缓收回望向月亮的目光,迎向图尔基复杂的视线。 月光在他金色的发梢跳跃。 他没有回避,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图尔基心上: “他比你更适合。” 瓦立德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 图尔基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反驳,想倾诉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凭什么是他? 就因为他比我大两岁? 就因为他更会装腔作势? 我哪里比他差了? 我开战斗机的! 我拿过奖的!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无数句憋屈的话。 然而,瓦立德这句直白到刺骨的话,像一道坚固的堤坝,瞬间堵死了他所有即将喷涌而出的怨气。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角落。 酝酿了半天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图尔基感觉胸口一阵发闷。 过了好几秒,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干涩的苦笑,带着浓浓的自我否定和认命, “呵……是啊。他比我更适合。” 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酒瓶上的标签,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我哥他……从小就比我强多了。”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淹没在风声里。 瓦立德拿起自己的酒瓶,和图尔基手里那瓶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没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权力更迭中的失落……手足之间的微妙竞争…… 这种伤痛,只能靠时间去舔舐。 说得越多,反而可能在对方心口上再添一道伤疤。 他陪着图尔基,默默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短暂的麻痹感。 图尔基也是一瓶接一瓶,喝得又快又急。 反正这玩意儿喝多了顶多就是膀胱胀,撑得慌,不会有任何大碍,正好用来浇灌心里的那片荒芜。 空旷的沙漠里,只听到两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和远处沙丘上风掠过的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图尔基转过头,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带着点挑衅,看向瓦立德, “你说……‘守灶人’继承法,嫡幼子继承家业,有错吗?” 瓦立德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没错。我个人认为,没错。” 他摇了摇头,平静的说着, “部落的传统,有它的道理。 想想看,父母年老体衰需要照顾的时候,长子可能也六十多、七十多了,甚至自己都儿孙满堂,自顾不暇。 指望一个小老人去细致地侍奉更老的父母,不现实。 而幼子年纪轻,精力充沛,守在父母身边尽孝,自然就失去了外出闯荡、建功立业的机会和时间。 所以,把家里的财富、牧场这些根基传给幼子,让他能安心侍奉双亲,保障晚年,而让年长的儿子们出去开拓、征战,获取新的财富和荣耀。 这是一种平衡,一种沙漠里生存千年的智慧。 很公平,也很理性。” 他穿越前在研究沙特及中东经济史时就深刻理解过这点,这绝非简单的“偏爱幺儿”。 图尔基听着瓦立德条理分明、甚至带着点学术分析意味的解释,沉默了更久。 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他似乎在咀嚼着瓦立德的话,又似乎在思考着更沉重的东西。 终于,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但是……瓦立德,现在要‘继承’的不是牧场,不是骆驼和帐篷,是王位,对吧?”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瓦立德的反应。 瓦立德点了点头,语气不变:“对。” 图尔基嘴角那抹冷笑的弧度扩大了,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嘲讽, “那么,我的好弟弟,还有我那位英明神武的好哥哥……”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模糊的机场灯火,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凭什么就那么笃定——笃定我父王就一定能够活得比阿卜杜拉国王那条老狗长?!” 轰!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沙海中投下了一颗炸弹! 瓦立德瞬间怔住了,瞳孔猛地一缩! 握着酒瓶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 该死! 我怎么把这茬给忽略了! 瓦立德心中警铃大作。 他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黄毛”,自然知道历史轨迹: 阿卜杜拉国王今年88岁,还能活两年,到90岁驾崩。 而老萨勒曼今年“才”77岁,后面更是长寿得很。 可问题是——现在! 此时此刻! 在2013年! 一个88岁,一个77岁,在这个年龄段,相差十一岁真的能笃定谁先走吗? 都是垂垂老矣、随时可能蒙真主召唤的老人,谁能活得更久,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一场风寒,一次意外摔倒,甚至睡梦中一个长梦不醒…… 都可能瞬间改变一切。 阿卜杜拉熬死了前面两位王储弟弟才登基,本身就是个能熬的主! 而老萨勒曼……在2005年之前,在苏德里兄弟的序列里,他甚至排不到前面! 他这个王储位置,某种程度上,就是捡了阿卜杜拉熬死前面所有人、自己年事已高才轮到的漏! 图尔基看着他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意。 他再次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得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没法回答了?真当我傻?好骗? 下次安慰人,找个好的理由! 我知道我不如他,所以你才帮的他!” 他凑近了一点,眼神变得有些诡异,“你是不是还听说过……嗯,一些关于我的传言?比如说……我不喜欢女人?” 瓦立德还没从刚才那个致命问题的冲击中完全回神,下意识地、诚实地又点了点头,“呃……是听说过一些……” 他坦率承认。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把穆罕默德的名字掐在喉咙里。 萨勒曼家……特么的什么原生家庭! 个个都是问题儿童! 瓦立德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哥,你也别怪别人乱传八卦,毕竟你都26岁了,还没结婚…… 王室里,确实很难想象,引人猜测也正常。” 他试图缓和气氛。 图尔基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一种深藏的苦涩, “我哪里是不喜欢女人?”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我特么在美国读书那会儿就不是雏儿了!老子正常得很!” 他猛地放下酒瓶,目光灼灼地盯着瓦立德,一字一顿地说:“我、那、是、不、想、害、别、人!” …… (本章完) 第21章 安全才是最大的豪华! 第21章 安全才是最大的豪华! 瓦立德一听这话,瞬间脸就绿了! 什么叫“不想害别人”?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花柳?梅毒?艾滋?! 卧槽! 图尔基在美国玩得这么野的吗?! 中招了?! 这特么也太……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屁股蹭着沙子就往外挪了挪,下意识地想拉开点距离,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恐。 正沉浸在某种悲愤情绪中、准备继续吐露心声的图尔基,被瓦立德这突如其来的、避之唯恐不及的动作和眼神给整懵了。 他愣了一下,皱起眉头,疑惑地问:“喂!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瓦立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摆手,语速飞快地解释,试图表达自己的理解和支持, “没……没事!哥,我懂!我绝对理解!真的!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有希望控制! 咱不差钱!对吧? 就算……嗯,没法根治,也能带病生存,就当是慢性病管理! 积极治疗,心态放平,没问题的! 上次针灸促醒我的中国医生他们就很不错……” 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安慰词。 图尔基足足懵逼了好几秒钟,才终于反应过来瓦立德在胡咧咧什么。 一股被严重侮辱的怒火“腾”地一下直冲脑门! 他整张脸都涨红了,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手里的酒瓶砸过去,怒吼道: “放你妈的狗屁!你特么才得了性病! 老子健康得很!浑身上下连个脚气都没有! 老子说的是不想让结婚对象——守!寡!” 这次轮到瓦立德彻底懵逼了。 他张着嘴,看着暴跳如雷的图尔基,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守……守寡?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他完全无法把“守寡”和图尔基之前的“不想害人”以及“性病”的猜测联系起来。 图尔基狠狠瞪了瓦立德一眼,又开了两瓶“幸运圣徒”,一瓶粗鲁地塞到瓦立德手里,自己拿起另一瓶猛灌了一大口。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思绪,也像是在积攒勇气。 然后,他转过头,用一种似笑非笑、带着点玩味和审视的目光看着瓦立德,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问题, “你觉得……你当年那场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的?” 话题的陡然转向让瓦立德心头一凛。 他收敛了刚才被乌龙带偏的情绪,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 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场改变他命运的灾难, “所有的官方调查,所有的证据链,都指向一场意外。 对方酒驾,全责。但是……” 他抬起头,迎向图尔基的目光,“我自己觉得是……人为。” 图尔基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他说:理由呢?说说你的感觉,或者……你怀疑的点?” 瓦立德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图尔基见他欲言又止,冷笑一声, “有什么不好说的?怕得罪人?那我帮你捋捋时间线!” 他掰着手指,声音冷得像冰,“2005年3月,法赫德国王陛下病重,生命垂危。 7月,你在利雅得遭遇那场‘意外’的重型卡车撞击,差点当场去见真主。 8月……”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阿卜杜拉登基为王!” 瓦立德耸了耸肩膀,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个人认为……不是阿卜杜拉国王陛下干的。” 图尔基嗤笑一声,带着明显的嘲讽, “废话!我也没说是他干的啊! 他当时已经当了整整十年的实权王储! 根基深厚,威望极高! 他需要动你这个小王八蛋? 你那时候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刚成年、仗着家里有点钱有点关系、整天就知道飙车泡妞的黄毛小子! 动你,除了激怒你父亲,给他自己惹一身骚,还有什么好处? 他根本不需要!” 瓦立德沉默了。 图尔基的分析很冷酷,但也很现实。 当时年轻的自己,在王储之争的棋盘上,或许连个重要的棋子都算不上。 真是意外? 这事就算他是穿越回来的,他都没法判断。 但是……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图尔基看着他沉默,发出一阵低沉而怪异的“桀桀”笑声,在寂静的沙漠里显得有些瘆人。 “所以啊,真正有动机想要你命的……” 他凑近瓦立德,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风听去, “只有我们‘苏德里系’的人! 因为阿卜杜拉他,从来就没想过立苏德里系的人为王储!” 图尔基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我父王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上世纪30年代出生的。 阿卜杜拉当时以‘继位者不宜年龄过大’为由,早就提议过几个50年代出生的中生代人选。 你爸哈立德·本·塔拉勒亲王,就在那份名单上!而且排名很靠前! 何况……” 图尔基顿了顿,给了瓦立德一个戏谑的眼神,“你应该也知道,你爷爷塔拉勒亲王,曾经……也是王储。” 瓦立德闻言也只能叹了口气。 除了叹气,还能怎样? 老话说的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自己那位爷爷,塔拉勒亲王,确实是王室内部最激进的自由派元老,堪称王室改革的一面旗帜。 或者说是几十年来最高旗帜。 他在1960年提出的——制定宪法、建立议会、限制王权,推动君主立宪、妇女教育、社会福利…… 这些理念构成的“自由亲王”运动,是理解沙特王室内部改革基因的关键历史坐标。 但问题在于,他当时要革谁的命? 他自己60-62年就是王储! 而当时的国王,他的兄长,也就是沙特·本·阿卜杜勒,是在1964年就被王室委员会忍无可忍的给罢黜了。 有什么天大的改革,不能等两年,自己真正坐上那个位置、手握大权后再推行? 非要急吼吼地在当王储时就向整个传统体制开炮? 结果呢? 革来革去,把自己革流亡了,被迫溜去叙利亚建立什么抵抗以色列的拒绝阵线。 被人摘走了桃子。 虽然后来被赦免回国,但所有实权职务尽数解除。 此后余生只能在重要节日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扮演一个有象征意义的吉祥物,直至2018年去世。 图尔基目光紧紧盯着瓦立德的反应, “结果你也看到了!2005年7月,你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 你爸痛失爱子,心灰意冷,从那时起就基本退出了权力核心,无心政治! 塔拉勒系最有潜力、最可能被阿卜杜拉扶持起来制衡苏德里系的力量,就这么废了!” 瓦立德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神变得冰寒刺骨。 他盯着图尔基:“所以,你知道是谁干的?” 图尔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双手一摊,“我知道个屁!” 他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每个人都有嫌疑!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收起了嬉笑,语气笃定,“肯定不会是我爸和我艾哈迈德叔叔干的!” 瓦立德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了一句无比正确的废话。” 2005年那个时间点,苏德里七杰的老二苏尔坦(时任王储兼国防大臣)、老三纳伊夫(时任内政大臣)、老四拉坦(副国防大臣)、老五图尔基(副内政大臣)都还在世。 个个位高权重,势力盘根错节。 相比之下,老六老萨勒曼(时任利雅得高官)和老七艾哈迈德(时任内政部副大臣),在当时苏德里系内部的权力序列里,还真是两个渣渣。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荒诞和无奈,不由得同时发出几声没心没肺的干笑。 这笑声在空旷的沙漠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悲凉。 瓦立德收起笑容,没好气地白了图尔基一眼:“所以,哥,这跟你结婚‘害人’、让人‘守寡’,到底有个毛关系?!”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两件事的逻辑链条。 图尔基缓缓摇头,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不,你错了,瓦立德。大错特错。”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深邃而沉重, “你知不知道,从2003年开始,到2005年…… 也就是王储之争最白热化的那三年,王室内部,一共死了多少位年龄在15岁到30岁之间的青年王子?” 瓦立德愣住了。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兀,太具体,也太…… 阴森了。 沙特王室成员上万,一年死个几十上百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 在这个生活奢靡放纵的群体里,就算是一年死两三百号人,听起来似乎也不算太稀奇。 但是! 图尔基特意强调了“15-30岁”、“青年王子”! 这个年龄段,正是王室未来的希望,是各派系着力培养的下一代核心! 这个限制条件本身就透着一股浓重的不祥气息! 图尔基没有等瓦立德回答,自顾自地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报账般的语气说了下去,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块冰,砸在瓦立德心上: “抛开那些死于癌症晚期、吸毒过量的……嗯,大概9人吧,这些算是‘正常’死亡。” “有31人,死于各种离奇的‘空难’。私人飞机失事,直升机坠毁……” “有17人,死于突发性的‘心脏病’。平时生龙活虎,突然就倒下了。” “有5人,先后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滑雪场,死于滑雪‘事故’。摔死的,撞树的,掉冰缝的……” “还有26人……” 图尔基的声音顿住了,“死于各种各样的‘车祸’。追尾、爆胎、对撞……五花八门。” 他的目光在瓦立德脸上停留了几秒,似笑非笑的“这个车祸死亡人数,本来应该是27人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瓦立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苦笑了一声,声音干涩,“所以……我是命大?” 图尔基点了点头,“泥头车、轿车全速对撞,你还能活下来,只能说你命大。” 瓦立德缓缓的摇头,“还能说明沃尔沃的质量是真好!安全才是最大的豪华!” 图尔基被他这个冷幽默给弄笑了。 瓦立德却笑不出来了。 图尔基刚才报出的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心头。 31+17+5+26=79人! 三年时间,79个正值青春年华、拥有无限可能的王室青年,死于非命! 这绝不是巧合! 图尔基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中蕴含着巨大的悲痛和愤怒, “这里面……包含我的大哥法赫德·本·萨勒曼,还有我的二哥艾哈迈德·本·萨勒曼。” 瓦立德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图尔基有两个英年早逝的哥哥,但从未深究过细节。 图尔基的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楚, “2001年7月,我大哥法赫德,一向身体极好,壮得像头骆驼,连感冒都很少得的人,突然就‘心脏病发作’,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事后尸检……检出了致死剂量的‘地高辛’!” (一种强心苷类药物,过量可致死)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2002年7月,我二哥艾哈迈德,他开的私人小型飞机,意外坠毁。 事后调查说……是飞机液压系统管道破损,导致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而很巧的是,那几年死于‘心脏病’和‘空难’的其他王子们,事后追查,死因也高度‘一致’。 要么是检出致死量的地高辛,要么就是飞机关键的液压系统管路破损!” 瓦立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特么的也太粗暴了,连手段都懒得换! 图尔基耸了耸肩膀,脸上满是看透世事的疲惫和苍凉, “那几年,正是围绕王储之位,各个派系内斗最激烈、最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刻。 大家都在下黑手,目标……就是家族的未来! 就是各个支脉里最有潜力、最优秀的年轻一代! 因为都知道‘兄终弟及’的传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最后,拼的就是谁的优秀子弟多。 所以,把他们提前扼杀!就能断绝对方派系的根基!” 他看向瓦立德,眼神复杂,“哦对了,你虽然小,但可能也知道。 其实……你上面也还有两个亲哥哥吧?” 瓦立德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那是他父母心中最深的伤疤。 “他们……都没活到成年。” 图尔基的声音带着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同病相怜的悲凉, “你很幸运,瓦立德,你活下来了。虽然代价是七年植物人,但至少……命还在。” 瓦立德彻底沉默了。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他的大哥拉希德,不到3岁,在戒备森严的王府花园里被一条剧毒的沙漠角蝰咬死…… 二哥穆塔拉,15岁,在参加完一个宗教活动后的宴会上,死于食物中毒…… 事后检查是蓖麻毒素。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什叶派极端分子,对逊尼派亲美世俗王子的定点清除。 但现在,结合图尔基揭露的黑暗,再联想到自己穿越前那个时空里,大和解时双方对账对到怀疑人生,最后发现全特么的是cia的手笔…… 瓦立德只觉得一股寒意深入骨髓。 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更血腥! 他现在完全理解了图尔基的想法。 不想结婚,不是因为性取向。 也不是因为身体有病。 而是因为图尔基太清楚自己身处怎样的漩涡! 太清楚作为核心王子,在王权更迭的巨大风暴中,生命是多么脆弱! 今天还意气风发,明天就可能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这种朝不保夕的恐惧,如影随形。 在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面前,图尔基选择了一种消极的“保护”。 不结婚,就没有妻子; 没有妻子,就不会有未亡人; 没有孩子,就不会有失去父亲的孤儿。 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不想让另一个女人重复王室深宫里那些寡妇的凄凉命运。 相比起那些纵情享乐、醉生梦死、用及时行乐来麻痹自己的王子们,图尔基这种近乎“清教徒”的选择,反而是这个扭曲环境里最大的异类。 也是……一种沉重的担当。 瓦立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敬佩,有同情,更多的是对这个残酷世界的冰冷认知。 他默默地拿起酒瓶,和图尔基手里的酒瓶再次重重一碰。 “当!”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沙漠中格外清晰。 两人无言,仰头,将瓶中剩余的无醇啤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冲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沉重感。 图尔基放下空酒瓶,重新望向天空那轮清冷的圆月,眼神变得有些空茫。 半晌,他淡淡地说:“瓦立德,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顿了顿,“如果我父王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我不要王储之位。 王储的位置,是我哥穆罕默德的。 我只要父王登基之前,属于他自己的那些财富、产业和领地。 那是我这个嫡幼子,按部落千年传统,应得的守灶人份额。”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重新聚焦在瓦立德脸上, “而如果……如果我父王没坐上那个位置就……就蒙真主召唤了。” 他艰难地说出那个字眼,“那么,他的一切财富、头衔、影响力…… 都该由我这个唯一的嫡幼子继承。这是部落法则。你……” 他的目光带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和期盼,牢牢锁定在瓦立德脸上,似乎在寻求一个同盟,一个对这份古老法则的背书…… 或者是认同。 “你……你没意见吧?” (本章完) 第22章 沙漠夜话:我靠瞎编拯救兄弟情 第22章 沙漠夜话:我靠瞎编拯救兄弟情 “没意见,该你的。” 回答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却并非来自瓦立德。 图尔基和瓦立德同时身体一僵,猛地循声回头! 月光下,一个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矗立在沙丘之上,逆着清辉,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穆罕默德·本·萨勒曼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平静。 瓦立德和图尔基几乎是同时翻了个白眼,动作出奇地一致。 这家伙,特么的居然听墙角! 还专挑这种要命的时刻出场! 穆罕默德无视了两人眼中明晃晃的吐槽,迈开长腿,几步走下沙丘,姿态从容地在图尔基和瓦立德中间坐了下来。 沙粒微凉,他毫不在意。 目光扫过图尔基脚边那箱“幸运圣徒”,他探手,自然地拿起一瓶,手指在瓶盖边缘轻轻一挑。 金属盖应声弹开,动作流畅而优雅…… 一看就知道是个老酒鬼! 他举起酒瓶,分别和图尔基、瓦立德手中的瓶子碰了碰。 “当。当。” 两声清脆的撞击,在寂静的沙漠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某种仪式的序曲。 穆罕默德仰头,喉结滚动,将那瓶几乎不含酒精的饮料一饮而尽。 他放下空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也卸下了白日里积累的沉重。 图尔基神色复杂地看着坐在自己左侧的亲哥。 月光勾勒着穆罕默德刚毅的侧脸线条,那上面少了些白日的锋芒毕露,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但眼底深处,那份沉静与力量感却更加清晰。 这让他感到一种…… 既熟悉又陌生的疏离。 半晌,图尔基幽幽地开口,“哥,你知道吗……”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给自己勇气, “其实父王……也是这么安排的。” 他偷偷瞥了一眼穆罕默德,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低声道, “而母亲……在她心里……”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吐出积压多年的郁结, “其实她也一直都认为,你比我强。她更宠我,是因为……” 图尔基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是因为她觉得我太弱了。 而你应该……应该像老一代真正的贝都因人勇士那样,走出去,去开拓、去征服属于自己的荣耀牧场。” 然而,随着他的话语,穆罕默德的表情不但没有缓和,反而隐隐沉了下去。 图尔基看着兄长越来越黑的脸色,心里那点试图缓和关系、解释母亲偏心的勇气瞬间泄了大半。 他觉得穆罕默德太固执,太轴了! 自己都这样示弱、这样让了,还要怎样? 难道非要自己跪下来哭着说“我什么不要了都给你”才行吗?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就在气氛即将滑向冰点的时刻,一直沉默旁观的瓦立德突然开口了。 “穆罕默德哥哥,” 瓦立德侧过身,“我妈曾和我提起过,她和你们母亲法赫达王妃私下聊天时,王妃说过类似的话。” 这句话像是有一种魔力,瞬间吸引了穆罕默德的全部注意力。 他那张冷硬的黑脸明显怔了一下,锐利的目光转向瓦立德,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期待? 瓦立德迎着他的目光,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王妃说,她只有你们两个儿子,两个都是她的心头肉,她都深爱着。只是……”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回忆转述时的措辞, “在王妃的理解里,穆罕默德哥哥你,能力卓绝,从小就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魄力和开拓精神。 在她的愿望里…… 她希望你能走出去,去征战,去赢得胜过父辈的伟大荣耀,成为一个真正的部落英雄和王国支柱。 所以,在你很小的时候,她就在刻意地训练你—— 训练你什么东西都要去抢、去争、去表现,要让你习惯在竞争中脱颖而出,习惯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 瓦立德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膀,“呃……老实说哈,我妈私下里跟我说这事的时候,她其实完全不赞同王妃的这种教育方式…… 好吧,你们也知道,我上面两个哥哥都没能长大,我妈也没这个经历。 所以我觉得她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适时地吐槽了一下老妈,显得话语更加真实可信。 穆罕默德彻底愣住了。 震惊、愕然、难以置信,随后是一种迟来的、巨大的恍悟和…… 难以言喻的酸楚。 刻意训练? 让我去抢去争去表现? 是因为……她觉得我该去开拓,而不是守着灶台?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了他心中积郁多年的阴霾! 他一直以为母亲偏心,是因为更喜欢图尔基的温和、聪明或者别的什么。 他从没想过,母亲那看似“冷漠”和“逼迫”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深沉的、以部落传统为基石的期许和…… 独特的爱! 那张原本因图尔基的话而愈发黑沉的脸,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柔和下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失神。 图尔基在旁边看着自己亲哥这堪称“变脸”般的神奇反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嘴巴微张,看看瓦立德,又看看穆罕默德,满脑子都是问号和惊叹号! 卧槽?! 这特喵的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瓦立德说的,和我刚才说的,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啊! 核心意思不都是“妈觉得你强,想让你出去闯,所以对你严”? 怎么瓦立德说出来,这憨批老哥就跟被顺了毛的狮子似的,我说出来就跟火上浇油一样? 图尔基内心疯狂吐槽,一股巨大的委屈和荒谬感涌上心头,差点憋出内伤。 呵呵!原生家庭! 瓦立德看着图尔基那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懵逼表情,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图尔基刚才那劝解,简直堪比神助攻的反面教材! 什么叫“母亲更宠我是因为我太弱了”? 这说法听着就让人不爽! 而且还把顺序搞反了,就不能先强调母亲对穆罕默德的“深沉期许”和“独特培养”,最后再轻描淡写提一句“所以对我放松点管教”吗? 沟通,真特么的是一门艺术! 至于他刚才转述的那番“法赫达王妃的私房话”…… 纯属他瞎编的。 他那位高知、出身显赫的母亲,跟小学文化程度、部落出身的法赫达王妃,怎么可能真的掏心掏肺聊这种深层次的育儿理念? 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频道。 不过瓦立德一点也不担心穿帮。 他当初仔细研究过。 没办法,要想水出沙漠部落经济史的相关论文,就必须去理解一些传统背后的理性逻辑。 寿命错位与养老刚需(父亲年老时长子已衰)、风险对冲与家族延续(幼子无需参与劫掠、远牧高危活动,低死亡率) 嫡幼子继承法,是古代沙漠经济的必然选择。 正如贝都因谚语:“长子带走骆驼寻找新草场,幼子守着水井为祖先的灵魂解渴。” 法赫达王妃作为传统部落女性,她的思维模式必然符合这一点。 他这番“转述”,只是用现代人能理解的方式,把这种古老智慧包装了一下,精准击中了穆罕默德渴望被“理解”和“认同”的核心需求。 穆罕默德胸中多年的块垒尽去,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平和。 他忽然张开有力的双臂,一手一个,紧紧地搂住了坐在他两侧的图尔基和瓦立德的肩膀! 三个年轻的男人,在无垠的沙漠之上,在清冷的月光之下,被这双手臂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沙丘的轮廓在他们身后绵延起伏,如同未知的未来。 穆罕默德的声音低沉,却仿佛带着某种誓言般的重量,在图尔基耳边响起: “图尔基,我知道的。” 他顿了顿,搂着图尔基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我一直都知道的,你的梦想,一直在天空之上。以后……” 他侧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弟弟,“你帮我,掌控好王国的天空!”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图尔基心中那道沉重的枷锁。 他挺直了背脊,眼中因失意和委屈而黯淡的光,猛地亮了起来!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yes, sir!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 穆罕默德看着他瞬间恢复活力的样子,嘴角也弯起一道明显的弧度。 但他随即乜了图尔基一眼,眼神带着兄长式的促狭和不容回避的“关心”: “那么,我的王牌飞行员,出战之前……” 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在图尔基脸上扫过, “能不能先把你的婚姻大事给办了?成家立业,先成家。” 图尔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怔怔地看着穆罕默德,眼神里刚刚燃起的火焰又蒙上了一层阴翳, “哥……”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低了下去, “你……你觉得父亲的位置,现在……稳了吗?” 他问出了那个最核心、也最残酷的问题。 没有稳固的王权,何谈安稳的婚姻? 穆罕默德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目光投向远方沙丘起伏的黑暗轮廓,仿佛在凝视着那个充满变数的未来。 夜风吹动他的发梢。 然后,他猛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图尔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磐石般的坚定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 “事在人为!”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掌控命运的霸气! 瓦立德表示,权力,果然是男人最大的春药。 他能清晰感觉到,仅仅一天,不,短短几个小时的权力初体验,已经让穆罕默德的气质发生了蜕变。 那份潜藏的雄心被彻底点燃,说话的腰杆,前所未有的硬! 图尔基看着兄长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光芒,知道这个话题无法回避了。 他苦笑了一下,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无奈,摊了摊手,“现在?哥,你告诉我,周围有合适的吗?” 他目光在周围空寂的沙漠扫了一圈,像是在寻找根本不存在的“新娘”一般。 忽地,像是福至心灵,又像是祸水东引,他突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身边的瓦立德, “喏!最合适的,现成的!不就是他妹露娜?” “禽兽!” 瓦立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他猛地拍开图尔基的手指,勃然大怒,“图尔基!你还要脸吗?!我妹才十二岁!刚过十二岁生日没多久!她还是个孩子!” 虽然他心知肚明图尔基这是在转移火力,但他必须表现得义愤填膺、坚决反对! 否则,万一穆罕默德脑子一抽,顺水推舟来一句“不妨再等几年”,那麻烦就大了! 以现在塔拉勒家与萨勒曼家已然形成的紧密同盟关系,萨勒曼家主动提出联姻,无论是父亲哈立德亲王还是他自己,都很难找到特别强硬的理由直接拒绝。 毕竟,王室核心圈层内部的联姻,本就是巩固同盟最直接、最传统的手段。 图尔基看着瓦立德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乐了。 他耸了耸肩膀,一脸“你看我说吧”的无辜表情, “所以啊,我才说现在没合适的嘛! 露娜小公主多可爱,可惜年龄是硬伤,总不能让我当个变态吧?” 穆罕默德的目光,在瓦立德愤怒的脸上和图尔基无辜的表情间转了一圈。 他不得不承认,图尔基刚说起的时候,他确实意动了。 露娜·宾特·塔拉勒,哈立德亲王的掌上明珠,塔拉勒系的核心公主…… 若能联姻,对巩固与塔拉勒系的同盟无疑是一剂强力粘合剂。 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 露娜确实太小了。 等她到符合王室传统婚龄的18岁,至少还要六年! 若要联姻塔拉勒系核心公主,必须是正妃之位。 这就意味着,如果真定下露娜,图尔基在未来的六年间都不能正式娶妻纳妾,而且还必须“守身如玉”地等着…… 这既不现实,也容易引发内部矛盾。 他笑了笑,压下了这个念头,顺着图尔基的话说:“露娜确实太小了,不合适。这事不急,我再帮你物色物色。”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图尔基的肩膀。 然后,目光却意味深长地转向了瓦立德,仿佛在打量着什么稀世珍宝,久久不语。 …… (本章完) 第23章 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 第23章 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 瓦立德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后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忍不住开口问道,“看我干啥?我还得读书呢!” 他故意用一种“我是学生”的理直气壮语气。 穆罕默德和图尔基同时愣住了,表情都有些错愕。 随即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苦笑。 这小子今天在贵宾室里翻云覆雨的表现,老辣得像个政坛老手,让他们完全忽略了他此刻还是一个“辍学少年”的事实! 穆罕默德沉吟了片刻,“这个好办。身份学历而已,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 我会安排,让教育部特事特办,给你补个高中学历认证。 大学,你就在利雅得读书吧,也方便在我身边,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然而,瓦立德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要去中国。” “中国?” 穆罕默德和图尔基同时皱眉,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中国?去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度做什么? 瓦立德没有立刻解释,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穆罕默德,抛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沙特王子灵魂震颤的问题: “穆罕默德哥哥,石油,我们还能躺在上面吃多少年?”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两人耳边! 石油,是沙特的命脉,也是王国奢华与权力的根基! 瓦立德继续道,“别忘了,几十年前,没有石油的沙特,贫瘠得连奥斯曼帝国、大英帝国都懒得殖民我们!” 然后他话锋一转,“而此刻,在中国,一场关于未来的革命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光伏发电!他们正在将广袤的沙漠和戈壁变成巨大的清洁能源发电厂! 沙漠水稻!他们用科技在曾经的不毛之地种出了养活亿万人的粮食! 还有‘三北’防护林工程! 他们用几代人的努力,在北方筑起了一道绿色的长城,抵御风沙,改造环境! 你们知道吗?中国已经连续8年沙漠面积持续缩小了!” 瓦立德的眼神变得炽热而充满向往,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 “这些,才是未来的钥匙!是我们沙特真正需要学习和引进的东西! 躺在石油上坐吃山空,终有尽头! 而掌握改造环境、创造新能源和粮食的技术,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穆罕默德:“圣训!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 说到这里,瓦立德深吸一口气,指着穆罕默德,“更何况,哥,现实一点。 阿卜杜拉国王陛下,虽然年迈,但一时半会还驾崩不了。 ‘兄终弟及’的传统,在你父王真正坐上那个位置之前,这就是悬挂在萨勒曼家头顶的政治正确! 是你们必须高举的旗帜! 你现在要做的,是蛰伏!” 他加重了语气,“在蛰伏中,暗中培养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班底! 训练一支在关键时刻绝对忠诚、绝对能打、不掉链子的人马! 这两点……” 他顿了顿,指向利雅得的方向,“由我父亲,在幕后帮你操作,比我来做更稳妥!” “而我去中国……” 瓦立德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可以更方便地替你做另一件重要的事! 拉拢那些每年派往中国进修的军官和技术人才! 在中国,他们远离了国内错综复杂的派系网络,远离了其他势力的干扰和拉拢。 在那里,我们可以更快、更隐秘地将他们凝聚成你的核心力量! 这比在国内操作,阻力小得多,成功率也高得多!” 瓦立德条理清晰、利弊分明的分析,如同一幅精准的战略地图在穆罕默德眼前展开。 他沉默着,深邃的眼眸中精光闪烁,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权衡。 哈立德亲王确实是最佳选择,暗中训练出一支关键时刻能用的精锐力量,对这个军火头子来说不要太简单。 而瓦立德提出的关于中国军官的“统战”策略,更是别出心裁,直击要害! 将未来派系斗争的重要战场前置到国外,避开国内的耳目和阻力,这确实是一招妙棋! 思忖再三,穆罕默德不得不承认,瓦立德的提议极具战略眼光,且利益最大化。 他深深地看了瓦立德一眼。 无需多说什么。 在贵宾室里,两人已经用行动和利益完成了最坚实的结盟。 “好。” 穆罕默德缓缓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瓦立德想了想:“7月或者8月吧。你帮我搞定高中学历认证和相关的身份文件,然后我就申请中国的大学。” “那就8月再去。” 穆罕默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做了决定。 不过,他看着瓦立德,脸上忽然露出带着点促狭和暧昧的笑容,“去之前,你先去一趟迪拜。” “迪拜?” 瓦立德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去那干嘛?看帆船酒店还是玩跳伞?” 他实在想不出这个节骨眼上去迪拜有什么战略意义。 穆罕默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回去问你母亲。” 他卖了个关子。 瓦立德一头雾水,还想追问。 旁边的图尔基却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猛地看向自己的亲哥,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了然。 而后看向瓦立德的眼神里,却满是同情以及浓浓的……幸灾乐祸。 图尔基使劲洪荒之力才憋住了笑,隐晦地的给自己老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牛逼! 回应他的,是穆罕默德转过头来的一脸坏笑和跳舞的眉毛。 这一幕被瓦立德逮个正着。 他被这两人心照不宣的坏笑和诡异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忍不住追问,“喂!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 迪拜到底怎么回事? 穆罕默德哥哥,你让我回去问我妈干什么? 图尔基,你那是什么眼神?同情?幸灾乐祸?” 他越想越不对。 绝逼没啥好事! 图尔基好不容易憋住笑,清了清嗓子,摆摆手, “哎呀哎呀,弟儿啊,急什么? 就是个……嗯,一个惊喜!绝对的大惊喜!” 他故意把“惊喜”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的幸灾乐祸简直要溢出来, “但这事真不是我们该告诉你的。 而且,提前知道了那还能叫惊喜吗? 那多没意思!对吧,哥?” 他朝穆罕默德挤眉弄眼。 穆罕默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嘴角的坏笑就没下去过。 瓦立德:“……” 惊喜? 看你们这表情,怕是惊远大于喜吧! 甚至特么的可能还是惊吓! 但他知道这俩兄弟现在打定主意卖关子,再问也白搭。 图尔基见瓦立德一脸狐疑加不爽,赶紧转移话题。 这是他最擅长、此刻也最想做的事。 乐子,自然是要等合适的时机来看最爽! “咳!那个……瓦立德,说真的,今天有个事儿我打死都想不明白!憋了一晚上了!” 说到这里,他坐直身体,表情认真起来,指着机场跑道的方向。 “美军那架f-15是怎么回事? 它为什么会这么‘恰好’的紧急降落在这里? 还那么精准地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卡住起飞决断时刻,刚好把幻影2000给‘逼停’了?” 图尔基的飞行员思维让他对细节无比关注。 “我查过那架f-15e的编号,是来自阿尔达夫拉基地的! 那基地,是美军在中东第二大空中作战与保障中心,就在阿联酋境内。 按道理说,美军和阿联酋的关系,那可比我们沙特和阿联酋铁多了!” 他盯着瓦立德的眼睛,充满疑惑,“美军怎么会这么‘配合’我们,或者说,配合我们的计划? 他们图什么?这完全不符合他们的利益逻辑!” 瓦立德看着图尔基困惑又求知欲爆棚的样子,刚才被“迪拜惊喜”吊起的郁闷心情稍微好了点。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小得意:“很简单啊,哥。” 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来参加比赛的,是阿联酋的幻影2000,不是f-15。第二,我们只是‘善意地’、‘及时地’向美军司令部通报了一个可能性极高的‘安全风险’。” 图尔基:“安全风险?什么风险?” “我们告诉美军,”瓦立德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 “阿联酋这架经过特殊改装的、具备强大合成孔径雷达(sar)能力的幻影2000,出现在沙特领空,并且有意图不明的飞行轨迹。 我们严重怀疑,它此行的目标,不仅仅是侦查我们沙特的国防设施,更有可能……是在测试其对美军在沙特境内敏感军事基地的侦查能力。” 图尔基眼睛瞬间睁大了:“你是说……我们暗示美军,阿联酋可能在打他们基地的主意?!” “bingo!”瓦立德打了个响指, “我们只是提供了一个基于现有证据的合理推测。 至于美军信不信,或者有多信,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判断了。 但你觉得,以五角大楼那帮人的疑心病,尤其是在中东这种地方,他们会怎么想?” 图尔基皱紧眉头,努力思考着:“他们肯定会警惕啊! 阿联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这种改装侦查机,还飞到沙特来,就算目标不是美军基地,也足以让他们高度戒备了…… 但这好像……还不够让他们冒着得罪阿联酋的风险,直接下场帮我们吧? 他们的反应也太快太坚决了。” “所以啊,还有第三个关键点,” 瓦立德冲图尔基神秘地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问:“图尔基哥,你知道阿联酋是谁在海湾地区最铁的伙伴吗?” 图尔基下意识回答:“美国?” 瓦立德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不,是中国。 阿联酋是中国在海湾地区最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没有之一。 而且,迪拜,尤其是迪拜,它还是俄罗斯真正的‘金融生命线’,大量的俄罗斯资金和贸易都通过那里周转。” 他看着图尔基,笑了, “所以,你猜,当美军司令部收到我们那个‘关于阿联酋改装侦查机意图不明,可能威胁美军基地安全’的紧急通报时…… 再联想到阿联酋与中国和俄罗斯如此密切、甚至涉及核心战略利益的关系…… 他们会怎么想?” 图尔基倒吸一口凉气,彻底明白了过来。 美军根本不是在“帮”沙特! 他们是在消除一个潜在的、巨大的、不可控的威胁源头。 一架由美国“盟友”阿联酋操控、却可能被用来侦查美军基地、并且获取的情报有可能通过阿联酋的渠道流向美国的战略对手中国和俄罗斯的高性能侦查机…… 这简直是在美军情报安全部门的神经上跳舞! 美军司令部第一时间想的恐怕是:绝不能让这架飞机带着它可能已经获取的任何数据,尤其是关于美军基地的数据,安全飞回阿联酋! 必须立刻、马上控制住它,查个水落石出! 所谓的“紧急降落”、“协助调查”,根本就是美军为了自身绝对安全利益而采取的雷霆手段! 沙特提供的“情报”和现场条件,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完美且“师出有名”的介入借口而已。 图尔基愣在那里,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好家伙!你这手借刀杀人……不对,是驱虎吞狼……也不对……你这手祸水东引玩得真是绝了!” 他不得不说,这个老弟,心真特么的脏! 穆罕默德灌了一大口无醇啤酒,感慨道, “阿联酋这种‘多极外交’的实践,跟谁都好,跟谁都做生意,跟谁都搞战略合作…… 表面看左右逢源,风光无限。 结果,关键时候,反而让谁都没法真正放心它。 美国不放心,我们也不放心……啧,真是……” 瓦立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没有绝对信任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阿联酋想当八面玲珑的中间人,但在真正的核心安全问题上,这种立场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绽和风险点。” 图尔基点了点头,“以后打牌,你在桌上的时候,别叫我!” 瓦立德突然勾住图尔基的脖子,笑嘻嘻地压低声音, “行啊,不过账得算清楚啊,哥!我帮你下的那2000万美元的赌注份额……怎么分?” 平局,自然是他们大杀两方。 但实际算下来,光是盘面的资金并不够按照1:50支付所有押注平局的人的收益。 差额,需要由班达尔亲王的资产来补。 而光是瓦立德三人的下注额1.8亿美刀,按照50倍赔付,就已经足以让班达尔家族破产了。 当然,这种情况下,苏德里七雄的老一辈亲王、九大部族,自然是不好意思来和瓦立德这种小辈凑这个热闹的。 专门说了,本金取回,收益看着给。 穆罕默德说,给个30%当做资金占用费足矣,给多了,老一代面子挂不住。 瓦立德就特别喜欢这种老一代! 也就是说,班达尔的家产就是他们三个来瓜分。 图尔基自然不干,吐槽瓦立德好意思不,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两个人笑闹了起来。 穆罕默德拿着酒瓶子,看着面前两个吵吵闹闹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沙丘上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夜风拂过沙粒的轻响和远处沙漠越野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 …… (本章完) 第24章 摊牌了!我家一屋反王! 第24章 摊牌了!我家一屋反王! 阳光穿透哈立德亲王宫殿高耸的彩绘玻璃窗,在镶嵌着金箔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昨日赛场上的力挽狂澜,不仅保住了费萨尔王子的性命,更挽救了苏德里系内部脆弱的平衡,其政治分量远超一场单纯的胜利。 于是,这份重量,在瓦立德生日的当天,化作了实打实的、令人咋舌的“敬意”。 各大家族派出的并非象征性的年轻王子,而是执掌家族内外事务、位高权重的大管家,他们亲自登门。 这个规格,在等级森严的沙特王室圈子里,代表着最高级别的认可与重视。 比派个王子来贺寿,面子给得更足,分量压得更实。 萨勒曼家族的使者最先抵达,双手捧着一个镶嵌着古老符文的乌檀木匣。 打开木匣,深红天鹅绒衬布上,静静躺着一柄造型古朴、锋芒内敛的沙漠弯刀。 刀鞘与刀柄上,细密地镶嵌着如同沙漠星辰般的钻石,在晨光下流淌着冷冽而尊贵的光泽。 “亲王殿下,” 萨勒曼家族的大管家躬身,声音沉稳如磐石, “此乃‘沙海之盟’,象征萨勒曼家族与塔拉勒系牢不可破的情谊与联盟。 愿它守护殿下,如沙漠守护绿洲。” 瓦立德接过弯刀,入手微沉,一股历史的沧桑与金石交鸣的锐意似乎透过指尖传来。 他颔首致意:“替我感谢王储殿下厚爱,此礼,重逾千钧。” 紧随其后的苏尔坦家族大管家,带来的“礼物”更是引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跳。 他呈上的是一份精致的游艇模型和产权文件。 “殿下,苏尔坦亲王命我送上‘萨拉玛号’游艇一艘,已停泊在吉达港。请您务必收下。” 饶是瓦立德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萨拉玛号”估值2.5亿美元时,眼皮还是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周围侍从和家族核心成员眼中更是充满了震撼。 萨拉玛号,全长139.3米,位列全球十大超级游艇第6位。 这哪里是生日礼物,这是苏尔坦家族答谢瓦立德对费萨尔王子的保命之恩。 否则失去宝贝嫡孙的艾哈迈德亲王是要对苏尔坦家开战的。 瓦立德这也保住了苏德里系的团结一致。 苏德里系其他亲王的礼物也纷至沓来。 或价值连城的古董,或前景广阔的油田股份,或难以估价的珍稀艺术品。 当最后一份礼单呈上,蒙娜王妃身边的内侍官低声快速估算后,在她耳边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总价值已突破十亿美元。 蒙娜王妃站在儿子身侧,看着眼前这煊赫的场面,听着那些代表着顶尖权贵家族尊重的祝福,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面纱上那双美丽的眼睛,更是因为极致的喜悦而眯成了一条细缝。 不是因为钱多钱少,而是因为儿子现在的出息。 瓦立德全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和,与每一位大管家亲切交谈、致谢。 举止间已隐隐透出超越年龄的沉稳。 没办法,别人都是来送钱的,是该给他们一些笑脸的。 反正弯腰道谢又累不坏。 不过落在这些大管家眼里,瓦立德的亲切,在沙特王室那些被骄纵养大的新一代里,实属异类。 喧嚣的送礼环节落幕,正午的阳光炽烈地洒满庭院。 哈立德亲王早已下令,谢绝一切非核心成员的到访庆祝。 宫殿深处,一场核心家宴正悄然进行。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藏红花炖羔羊肉与新鲜烤馕的香气,但更浓郁的,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暖意与权力核心的低语。 围坐在镶嵌着祖母绿与蓝宝石的长餐桌旁的,是塔拉勒系的擎天玉柱: 久未露面的塔拉勒亲王,这位曾被苏德里系事实禁足的“自由亲王”,此刻精神矍铄,眼神深处沉淀着数十年的风云; 父亲哈立德亲王,军火贸易的巨头,看向儿子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慈爱与自豪; 二叔阿勒瓦利德亲王,那位名震全球的“中东巴菲特”,脸上带着精明的笑意; 小姑拉米亚公主,阿勒瓦利德慈善基金会的掌舵人,低调却影响力深远的王室改革派女性; 母亲蒙娜王妃,究极体精英母亲,此刻笑意盈盈,眼角眉梢都是为儿子骄傲的满足; 还有年仅十二岁、精灵般的妹妹露娜,好奇地打量着大人们; 以及,昨日大放异彩、此刻成为绝对焦点的寿星——瓦立德本人。 能坐在这里的,皆是他血脉相连、休戚与共的至亲。 没有繁复的宫廷礼仪,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沙特传统美食和融合了国际风味的佳肴。 蒙娜王妃一边不时为儿子夹菜,一边与拉米亚公主低声说笑,哈立德亲王与阿勒瓦利德亲王谈论着最新的国际金融动态,塔拉勒亲王则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言简意赅却总能切中要害。 露娜叽叽喳喳说着学校趣事,惹得众人莞尔。 瓦立德感受着这难得的、纯粹的亲情氛围,昨日赛场的惊心动魄和今晨收礼的波谲云诡似乎都被暂时隔离在外。 他知道,这份温馨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考试”还在后面。 是的,考试。 昨天他的举动,得给家里一个交代。 当最后一道甜点被撤下,仆人悄无声息地退去,厚重的雕花木门缓缓合拢,空气仿佛瞬间沉淀下来。 塔拉勒亲王端起盛满鲜榨椰枣汁的水晶杯,慈祥的目光落在孙子身上, “我的乖孙子,爷爷今天能走出那扇门,和全家人一起吃这顿饭,呼吸这自由的空气,全亏了你啊。” 这看似寻常的一句家常话,落在在座众人耳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 萨勒曼家投桃报李,解除了塔拉勒亲王持续多年的“事实禁足令”,这份生日贺礼,分量之重,远超那柄钻石匕首和十亿美金的礼物! 这是政治枷锁的松动,是塔拉勒系重新获得政治空间的关键一步。 但是,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露娜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停下了手中的小银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瓦立德身上,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那里面,有欣慰,有激动,有探究,更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 伤痛? 瓦立德心头一凛,他知道,那个无法回避的问题,终于被爷爷用最温和的方式挑破了。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餐具,挺直了背脊。 该来的,终究要来。解释,不是为了推诿,而是为了弥合那道潜藏在家族血脉深处的裂痕。 “爷爷言重了。孙儿正想向您、向父亲母亲、叔叔姑姑解释,为何选择昨日出手。” “我知道你们心中或许有疑问,甚至……有难过。 为什么我选择在昨天出手,帮助穆罕默德,帮助苏德里系? 毕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我的两位兄长,还有二叔的独子,我的堂哥,按照图尔基的说法,都是死于苏德里系之手。 虽然具体是谁动的手,难以定论,但当时苏德里七雄中前五位的嫌疑都很大。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塔拉勒系与苏德里系之间,是有血仇的。 昨天我的操作,虽为家族争取了巨大政治资本,但也客观上巩固了苏德里系的地位。 甚至……可能无意中帮助了某些手上沾着我们家人鲜血的人。 所以,我必须解释清楚我的想法。 不是为了证明我忘记了仇恨,而是为了让你们明白我选择的逻辑,避免你们因我的决定而暗自伤心。” 他提到逝去的兄长和堂哥时,清晰地看到父亲哈立德亲王放在桌下的手瞬间攥紧,指节发白; 母亲蒙娜王妃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强忍着没有落下; 二叔阿勒瓦利德亲王脸上惯有的商人式微笑消失了,眼神变得幽深锐利; 连一向沉稳的拉米亚公主也微微垂下了眼帘; 爷爷塔拉勒亲王则依旧平静,只是那锐利的目光似乎更深邃了些。 瓦立德明白,这道伤疤,从未真正愈合,只是被时间掩埋。 所以,这份“助敌”之举,他必须给至亲一个交代。 给了几秒的空白,瓦立德迎向长辈们复杂的目光,继续说道, “第一点,大势所趋,不可逆流。 苏德里系如今势大,掌控着效忠委员会过半的投票权。 这意味着王权的更迭,在可预见的未来,几乎不可能流出苏德里系。 这是冰冷的现实。 而在当年的苏德里七雄中,萨勒曼亲王和艾哈迈德亲王…… 既无足够能力,更无必要出手。” 他目光扫过众人,“我认为这个判断,是符合当初客观形势的。” 众人沉默片刻,哈立德亲王和阿勒瓦利德亲王交换了一个神色不明的眼神。 拉米亚公主则微微颔首:“瓦立德,你继续说。” “其二,” 瓦立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关于兄长和堂哥的死因,我更倾向于怀疑是美国在背后搞鬼。 虽然目前我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但是,没有证据,我们就换个角度,只看动机。 谁的动机最大? 除了内部派系倾轧,美国的动机绝不亚于苏德里系内部任何人! 一个团结、强大的沙特王室,完全不符合美国的根本利益!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内部存在裂痕、需要依赖他们的沙特!” 他略微停顿,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加重语气, “而一个正在走向现代化、试图摆脱单一石油经济、寻求独立自主发展道路的沙特,更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一个混乱、虚弱、或过度依赖美国的沙特,才是他们最乐见的!” 说完这石破天惊的第二点,瓦立德默默地在心里打着草稿,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如同当年研究生复试一般准备应对诘难。 毕竟,塔拉勒系历来被外界视为亲美派。 从爷爷塔拉勒高举“自由王子”旗帜,主张激进的君主立宪革命; 到父亲哈立德、二叔阿勒瓦利德、姑姑拉米亚采取更温和但目标一致的“避免直接挑战传统,按步推进威权现代化”的革新路线…… 塔拉勒系的核心目标从未改变——建立现代化、世俗化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从人类文明发展的进程来看,这无疑是进步的。 甚至带着一个权贵家族背叛自身阶级属性的悲壮感。 这也是他,穿越而来的黄毛,能迅速悦纳“瓦立德”这个身份,并融入这个家族的根本原因。 谁愿意当司马懿、秦桧、高俅、汪精卫之流那些遗臭万年者的子孙? 谁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血脉,流淌的是伟大与进步? 瓦立德做好了迎接激烈质疑甚至反驳的心理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质疑并未出现。 塔拉勒亲王、哈立德亲王、阿勒瓦利德亲王、拉米亚公主、蒙娜王妃…… 所有人的表情都异常平静。 众人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情绪复杂难辨,但绝无“亲美派”被戳破幻想的恼怒。 “你们……不反对这个观点?”瓦立德有些懵圈。 “我们为啥要反对这个观点?” 拉米亚姑姑轻声反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哈立德亲王放下银质餐叉,身体微微后靠,脸上浮现出一种云淡风轻的表情,缓缓开口: “麦加的钟楼投射未来幻影,内志的沙丘仍流淌着伊本·沙特的骆驼血。” 他那充满哲理的语调让瓦立德感觉,他这便宜老爹此刻仿佛在吟诵古老箴言一般…… (且明显带着装逼意味) 这让瓦立德感觉更懵了。 哈立德亲王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脸上云淡风轻,一副“基操勿六”的淡然模样。 “改革本质是石油资本与传统法统的时空折迭,而沙漠社会的文化基因——部落主义、宗教法统——仍在制度深层持续表达。” 亲王os:总算找到机会露一手了! 不然儿子太妖孽,显不出老子的能耐啊! “啪!” 塔拉勒亲王没好气地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瞪了儿子一眼,直接打断他的咏叹调。 “说人话!” 哈立德亲王脸上的“高人风范”瞬间一滞,赶紧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 “咳咳……瓦立德啊,看来今天得给你好好补一课了。” 他看向瓦立德,眼神变得严肃, “你记住了,不管是我们商业贵族塔拉勒系,还是技术官僚苏德里系、维系宗教纽带的吉鲁维系、掌控地方治理的贾鲁维系、代表宗教法统的谢赫系之间怎么斗,斗得多激烈,我们都属于王室内部! 本质上,我们是一体的!” 瓦立德心中一凛。 他好像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了。 视角问题! 他是穿越来的。 他习惯于站在东方那片充满了几千年的智慧的伟大的土地…… 或者一个天朝上国的角度来看一个区域性地方国家。 而前世读书、做研究的时候,又习惯性的将政治势力进行光谱化划分。 他并没有真正代入沙特王室核心王子这重身份的立场去审视这盘根错节的内部棋局。 没有时间复盘什么,检讨什么,父亲的话语传到了他的耳边。 “我们国家的改革博弈,表面看是石油资本再分配权与瓦哈比宗教法统的世纪性重构。 但更深层,是王室与宗教、部落、民众这旧的三大契约正在被时代重写! 记牢了,是王室与三方势力的关系重构!” “王室-宗教契约,” 哈立德亲王竖起一根手指,“1744年德拉伊耶盟约,瓦哈比派赋予我们统治合法性,我们则推行沙里亚法。 它不仅是法律,更是涵盖宗教义务、道德规范、社会习俗、个人行为的全面框架。 但今天,这套基于古老传统的沙里亚法框架,在当今经济全球化分工协作的大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严重制约了发展!” 阿勒瓦利德亲王插了一嘴,“大侄子,我给你举几个最现实的例子。” 他抿了一口果汁开始说着,“沙里亚法严禁‘里巴’也就是利息。 这就像套在现代金融脖子上的绞索! 我们想搞活经济,吸引国际资本、发展债券市场、建立现代化银行体系,处处碰壁! 逼得我们搞出‘伊斯兰债券’这种绕开利息的复杂结构,成本高昂,效率低下! 全球资本看着我们庞大的主权基金流口水,却因为这套古老禁令难以顺畅流入我们的实体经济!” 这个话题一开,姑姑拉米亚公主也开了口: “严格的性别隔离和监护制度,把王国一半的大脑和双手锁在了家里! 想想看,多少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因为不能自由驾车、不能与男性同事共处一室办公、或仅仅因为丈夫或者父亲不同意,就无法进入劳动力市场? 我们一边喊着要摆脱石油依赖发展多元经济,一边却自废一半武功! 连开个车都能引发全国性的宗教大辩论,这在全球化企业眼里简直是天方夜谭!” 瓦立德眨巴眨巴眼睛,此刻眼前这位姑姑的形象,和前世的研究对上号了。 或者说,他终于想起这位姑姑的壮举了。 穆罕默德世俗化改后,沙特第一位取下面纱独自开车走上街头的公主。 蒙娜王妃补充道,“无处不在的‘劝善戒恶委员会’(宗教警察),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 商场必须按礼拜时间关门、餐厅不能播放背景音乐、广告里不能出现女性模特…… 这些繁文缛节极大地抑制了消费活力、旅游业发展和国际商业文化的融入。 一个连商场营业时间都要看宗教警察脸色的环境,怎么吸引全球顶尖的科技企业、文创公司落地?” emmm……瓦立德看得出来,自家老妈怨气深重。 哈立德亲王继续说着,“沙里亚法庭与现代世俗法庭并行,裁判尺度差异巨大,尤其在商业合同、知识产权、外商投资纠纷等领域,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潜在冲突。 国际投资者最怕的就是法律环境模糊不清! 我们急需一部清晰、稳定、与国际接轨的《商法典》。 但这会动摇谢赫系赖以掌权的宗教法统根基,推行起来阻力如山!” 来自国家宗教法院院长的吐槽,太致命了。 塔拉勒亲王点了点头,“这些,就是那条1744年的古老锁链,在今天全球经济赛道上给我们套上的沉重镣铐! 吉鲁维系和谢赫系抱紧这条锁链当权杖,可它正在勒死王国未来的生机!” 瓦立德看了看餐桌上的众人,心里也是无奈了。 怪不得塔拉勒系从来不受王座的待见! 好吧,一桌子的反贼! 除了在那专心对付酸奶的妹妹露娜。 …… (本章完) 第25章 掀桌!让国王先走一步! 第25章 掀桌!让国王先走一步! 就在瓦立德感慨满屋反王之时,哈立德亲王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王室-部落契约。” “通过这份契约,部落承认沙特家族作为王室的统治地位,而王室则必须保障部落的自治权和传统利益。 可王国要现代化,建新城、修园区、搞规划,征地不可避免! 这份延续百年的契约,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王室-民众契约,” 第三根手指,“公民让渡政治参与权,王室则提供诸如免费医疗、教育、补贴、无所得税之类的高福利保障。 现在的危机是什么? 国际油价剧烈波动,导致沙特的人均gdp像坐过山车! 1981年人均gdp是1.8万美元,1991年暴跌到7300美元,2001年回升到9400美元,2011年又冲到2.4万美元。 但是……” 哈立德亲王加重了语气,“请注意,这30年间,普通民众的实际生活质量并没有随着gdp的起伏而显著提高。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因为通货膨胀、人口激增和就业压力,还有所下降! 特别是年轻人的失业率,居高不下! 问题在于,他们习惯了高福利,不愿意做辛苦的工作,但同时又对收入水平不满!” 说到这,哈立德亲王无奈地摊了摊手。 阿勒瓦利德亲王苦笑摇头,“高福利养懒人,这是个世界性难题,我们这里尤甚。” 哈立德亲王的目光扫过众人,变得深邃而凝重: “瓦立德,你看到了吗? 解决这三重契约的危机——打破宗教枷锁释放经济活力,平衡部落利益推动现代化,改革福利体系激发社会动能…… 沙特必将浴火重生,成为一个经济强大、社会进步、力量凝聚的中东霸主! 这绝非幻想,而是我们必须走、也正在艰难探索的道路!” 他话锋陡然一转,“然而,一个真正富强、独立、团结的沙特王国,绝不是华盛顿愿意看到的! 他们想要的,是永远需要他们‘保护’的产油国,一个内部便于分化控制、对外无力挑战其区域霸权的沙特! 所以……” 哈立德亲王耸了耸肩膀,“美国的手,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片沙海! 他们在这三重契约的每一个环节,都暗中下着绊子! 他们鼓动最保守的宗教势力抵制变革,在部落间散播对王室征地的不满,利用高福利陷阱削弱民众的进取心……”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完全认同你所言美国有动机,而且我们更倾向于…… 就是美国干的! 包括这么多年王室内部那么多青年王子的‘意外’死亡!”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核心就是你点破的那句:现代化的沙特,更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至于王室内部为何不敢明着说美国? 因为谁也没法、也没资格和美国翻脸! 所以……既然内部斗争需要借口,那么‘王子可能被其他派系谋杀’这个由头,也可以是块很好的遮羞布。 事实上,” 他压低声音,“上世纪90年代法赫德国王中风后,cia就曾建议‘分治沙特’。 当时死的人更多,也都是因为坚决反对分裂,才遭了意外。” 瓦立德心中豁然开朗! 前世对许多关于沙特王室权力斗争扑朔迷离、牵扯不清的疑点,此刻在父亲这番深入骨髓的剖析下,如同拨云见日般清晰起来! 原来如此! 历史书页间隐藏的暗线,此刻终于串联成章!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继续阐述自己的理由: “第三点,投资萨勒曼家,在我看来,是一场无风险的套利。” “无风险?” 阿勒瓦利德亲王挑了挑眉,笑了, “大侄子,你说低风险,二叔我勉强能接受。 但‘无风险’?这点我可不敢苟同。 商场如战场,政坛更是深渊,哪来的绝对无风险? 别的不说,老萨勒曼能不能活过阿卜杜拉就是一个风险,而且是你最大的风险。” 瓦立德早有准备:“二叔,您应该很清楚,老萨勒曼亲王中风后,其实已经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 这在王室内部不是什么秘密。 阿勒瓦利德亲王闻言,非但没有被说服,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了然笑容。 他双手一摊,看向侄子的眼神带着一抹“你很优秀,但你还是太年轻”的意味: “大侄子,你这不正说到点子上了吗?这恰恰证明了风险的存在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投资人对风险的天然敏感, “医学界的普遍共识可是:相较于同龄的健康老人,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预期寿命通常会显著下降。 认知障碍带来的生活自理困难、免疫力下降、并发症风险激增……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减寿因素! 你跟我说无风险?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难以量化的风险变量! 它直接威胁到你‘投资’的核心标的——老萨勒曼亲王的生存时间! 老萨勒曼死在阿卜杜拉的前面,你昨天做的一切,至少四分之三都会打水漂。” 瓦立德也笑了,他无视众人细微的表情变化, “二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萨勒曼亲王不是普通人,他能得到最顶级的护理。 一如当初你们对我做的一般…… 换做是普通人,我车祸发生后就必死无疑了。” 阿勒瓦利德亲王闻言,脸上那精明的商人式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感慨与虔诚。 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落在瓦立德身上,语气带着后怕与由衷的庆幸: “大侄子,你说得对。顶级护理固然是基础……但说到底,还是你命大,是真主的庇佑啊!” 瓦立德跟着众人喊了一声‘真主至大’后,继续说道, “我问过为我针灸促醒的中国医生。 他们是这么看的,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因认知障碍进程,反而没了普通老人的诸多烦恼。 比如对财富、权力、子孙未来的持续焦虑。 图尔基说过,萨勒曼王储其实现在已经健忘到了连季节都会偶尔忘记了。 而我们的现任国王阿卜杜拉陛下,他成天要为子孙谋划…… 连昨天我的棋盘他都想着下注分一杯羹,这种持续的精神焦虑,对健康的损耗是巨大的。 双方都享有最顶级的医疗护理,不存在用药依从性差、跌倒风险高、营养不良等问题。 那么,在相同年龄的情况下,一个持续焦虑的健康老人,其寿命预期很可能比不上一个没有焦虑负担的阿尔兹海默症患者! 而且……” 他加重语气,“阿卜杜拉国王比老萨勒曼亲王,整整大了十一岁!” “哈哈哈!” 塔拉勒亲王突然朗声大笑,看向瓦立德的目光满是赞许, “说得好!瓦立德的判断没错! 现在的阿卜杜拉,更像中国古代三国演义里那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 事必躬亲,忧思过甚,命不久矣!” “爷爷您还读三国?”瓦立德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塔拉勒亲王捋了捋修剪整齐的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几十年‘清修’,除了思考,也就靠看书打发日子了。 何况,先知穆圣有言:‘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 读读东方的智慧,有何不可?” 说到这里,塔拉勒亲王笑了笑,“事实上,阿卜杜拉现在比任何人都不想老萨勒曼死。 利雅得,王国心脏! 老萨勒曼虽然以前在苏德里系排名靠后,上位充满戏剧性,但别忘了,他当了几十年的利雅得首席长官。 这里的军政,他一把抓了几十年,这里的每一个老鼠洞,他可能都一清二楚! 而阿卜杜拉现在还有多少日子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时间重新布局了。 为子孙儿女计,随后,他必须和老萨勒曼进行媾和,甚至……必须和穆罕穆德进行媾和。 否则老萨勒曼上位之日便是阿卜杜拉家族覆灭之时。” 瓦立德这次是真被这便宜爷爷给惊到了。 有点颠覆认知! 从公开报道和后世历史分析,穿越而来的他原本有点看不上这位爷爷的。 明明再忍两年就能掌大权,结果自己把自己革命了。 但现在看来,这位蛰伏多年的老爷子,怎么越老越妖了? 这格局…… 这见识…… “爸,瓦立德,” 阿勒瓦利德亲王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不是我非要跟你们抬杠。 瓦立德分析的逻辑和概率,我承认,很有道理,成立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但是,这依然不是无风险。 市场有黑天鹅,政坛有猝死,只要人还活着,就存在变数。” 瓦立德闻言,只是微微耸了耸肩膀,他看向阿勒瓦利德,“二叔,您投资项目的时候,是怎么做风险管理的?” 阿勒瓦利德没想到侄子会突然问这个,本能地回答道, “投前,尽调做足,把能挖的风险都挖出来; 投中,条款设计是关键,那是最后的安全垫; 投后:动态管理决定生死。当然……” 他补充道,“我会竭尽全力帮助被投企业走向成功,缺什么资源,就尽力去匹配什么资源,直到它成功为止。” 瓦立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目光扫过在场的长辈,最终定格在二叔脸上,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那么,穆罕默德现在缺什么? 他缺的是阿卜杜拉国王死在老萨勒曼王储前面。” 说罢,他双手一摊,只是定定的看着阿勒瓦利德。 “如爷爷所言,阿卜杜拉要想收益最大化,他一定会保证自己死在老萨勒曼前面的。 如果他不想,我们会帮他的。” 这句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餐厅内原本因智慧碰撞而略显活跃的气氛。 阿勒瓦利德一听,人都麻了。 他懂瓦立德的意思了。 关键时刻要么阿卜杜拉自己了结,要么老萨勒曼干掉他。 确实他么的无风险。 他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倒吸冷气的沉默。 一股寒意沿着他的脊椎悄然爬升。 这小子……心太黑,手太辣! 这种“资源匹配”…… 确实,一劳永逸。 但…… 他下意识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压下心头的震动,最终只剩下一个苦笑。 好吧…… 不得不说,确实,自己只懂做生意。 政治,还是让这个心狠手辣的大侄子去玩比较合适。 瓦立德见说服了二叔,松开了桌下掐住大腿的手。 不得不说,中国和其他国家的区别还是太大了。 西方的历史总是重复,而中国的历史是螺旋式上升。 这些手段,如二月河的王朝系列这种中国的历史小说里比比皆是。 他继续说道,“同时,据我观察,穆罕默德接受世俗化程度更高,其实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再者,穆罕默德与我之间的情义,以及他展现出的潜力,下注于他的收益性更大。 当然,重点是,我此刻身上的‘真主神迹’让我们在当前这个阶段可以彼此成就。” 阿勒瓦利德点点头,“以前确实小看了这孩子,昨天他临危不乱,调度有方,确有雄主之象。” “哈哈哈!好!乖孙继续说。” 塔拉勒亲王开怀大笑,对着瓦立德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赏。 “第四点,” 瓦立德趁热打铁,语速平稳地继续,“一举铲除家族内部的竞争对手班达尔亲王,使我们塔拉勒系彻底垄断了军火贸易这条至关重要的财源与权力纽带。 这一点,显而易见,无需赘述,相信大家都认同其必要性。” 众人纷纷点头,这确实是昨日行动最直接、最丰厚的战利品之一,也是巩固塔拉勒系地位的基石。 “第五点,” 瓦立德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坦诚的无奈,“也是我个人最现实的考量。 我昏迷七年,根基浅薄如沙上城堡。 无论是政治资源、人脉网络还是自身威望,都远不足以支撑家族硬撼任何一方强大的对手。 在这种情势下,借势而为,借苏德里系内部矛盾之‘势’,借穆罕默德这位未来雄主之‘势’,借萨勒曼家族投桃报李之‘势’,才是最优解。 而非以一己之力,螳臂当车。” 五点理由,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既有对历史血仇的直面,也有对当前政治格局的冷峻剖析,更包含了对未来利益的精准算计。 瓦立德说完,微微松了口气,望向主位上的爷爷塔拉勒亲王,等待着他的最终评判。 然而,塔拉勒亲王却缓缓摇了摇头。 锐利而深邃的目光直视着瓦立德,沉默几秒后,他开口说道, “乖孙子,你这五个理由,逻辑清晰,考虑周全,很完美。但是…… 你的思考逻辑,从根本上就错了!” …… (本章完) 第26章 太上老登退位,瓦少刚掌帅印便遇催婚 第26章 太上老登退位,瓦少刚掌帅印便遇催婚! 塔拉勒亲王看向蒙娜王妃,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蒙娜,孩子你调教得很好,我很满意。但这沙漠部落最根本的东西,你没教会他。” 蒙娜王妃顿时惶恐。 而瓦立德则直接懵了圈。 拉米亚公主立刻开口为侄子辩解, “父亲,瓦立德才多大?而且他昨天已经表现得足够惊艳,远超我们的预期了! 您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些?” 塔拉勒亲王摆了摆手,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拉米亚,你误会了。 我并非否定瓦立德昨日的功绩和今日的分析能力。 恰恰相反,我为他感到无比骄傲。 但是,他是我塔拉勒系唯一的继承人,并且已经无可争议地登上了王国政治舞台的中心,他就必须懂得一个更根本的道理!” 他目光如炬,重新锁定瓦立德,一字一句, “在沙漠,连仇恨都要学会节水灌溉。” 瓦立德心头一震。 他表示…… 孙子不懂。 塔拉勒亲王端起果汁杯,却没有喝,目光仿佛穿透了宫殿穹顶,望向无垠的黄沙,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如同古老的贝都因吟游诗人, “骑士的仇恨,在决斗场被利剑斩断; 儒生的仇恨,在宗祠被香火湮灭; 而沙漠的仇恨,唯有被黄沙彻底掩埋之时,才算真正死亡!” 瓦立德麻了。 他懂了。 原来,装逼是一种遗传病! 但他没脾气来一句‘说人话’! 塔拉勒亲王的目光落回瓦立德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孩子,仇恨的传递方式,本质上是环境压力在文化基因上的深刻映射。 在西方骑士时代,忠诚与仇恨都是指向领主的个人契约,违约的污名会刻在家族纹章上,代代相传,需要子孙用荣誉去洗刷。 在东方农耕文明,孝道与祖先崇拜让血债天然具有代际传承性,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这都是因为他们根植于封建制度,土地和血脉捆绑了个人与家族的命运。” 他顿了顿,给孙子消化的时间,继续深入剖析,将深刻的部落生存哲学娓娓道来: “而我们沙漠部落的传统,是‘荣誉-血缘驱动的互惠主义’。 它更接近一种‘利益与责任的动态平衡术’。 短期看:如果偿还血债或其他债务会严重损害部落的整体生存,比如要卖掉所有骆驼去赔偿,我们会选择策略性‘违约’。 但我们会用其他方式补偿对方,比如提供关键情报、军事庇护,或给予长期贸易优惠。 长期看:部落间的‘债务’本质是一种投资未来的关系网络。 偿还‘本息’是为了维持未来在更严酷环境下互助的可能。 彻底‘赖账’等于自断生路,是愚蠢的。 这既不是中国式必须偿债的道德刚性,也不是西方式计算得失的个体理性,而是一种生存理性: 债务包括血仇是部落间关系的调节器,是维系脆弱生存网络的一种纽带,而非压垮骆驼的道德枷锁或冷冰冰的交易标的!” 塔拉勒亲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哈立德和阿勒瓦利德,声音带着穿透岁月的智慧, “所以,当年我高举‘自由王子’旗帜失败,被打倒流亡。但你父亲和二叔安然无恙。 在沙漠的传统里,血缘并不自动绑定父辈的道德污点或政治债务。 当年苏德里系虽然查封了我的产业,将我边缘化,却并未赶尽杀绝,反而留了体面生活的通道,比如默许我通过埃及等渠道获得生活资源,让我活着却又不构成实质威胁。 这是一种基于生存理性的‘平衡’。”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瓦立德,“规则,服务于部落的生存与延续,而非抽象的正义或永恒的仇恨。 所以,爷爷想告诉你的是,” 塔拉勒亲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对班达尔的处置,其实并非只有‘彻底打倒,斩草除根’这一种选择。 仇恨的‘节水灌溉’,意味着有时可以留下一个可控的‘债务关系’,在特定时候,它可能转化为意想不到的助力。 同时,我的孙子,你不必执着于向家人解释你昨天的选择与我们家族过往血仇的关系,试图证明你‘没有忘记’或‘选择正确’。 你要考虑的,始终应该是:在当下错综复杂的形势旋涡中,塔拉勒家族如何才能更好地生存、发展、壮大? 如何摆脱历史包袱的拖累,轻装上阵? 明白了吗?孩子。” 瓦立德如醍醐灌顶,重重地点头。 内心os如惊涛骇浪翻涌:人类学理论竟能如此自然、深刻地融入对话,堪称沙漠版的《君主论》! 沙漠的生存智慧,更加灵活、务实、冷酷,也更……高效! 这爷爷……哪里是史书上记载的‘理想主义革命者’? 分明是越老越妖的政治智慧化身! 他重重地点头:“我明白了,爷爷!谢谢您的教诲!” 塔拉勒亲王满意地笑了:“很好。怎么选择,是你的事。 孩子,昨天的考验,你母亲给你的试卷,你交出的答卷,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有人最大胆的想象。 你比你父亲和叔叔当年都要强,强得多!” 哈立德亲王和阿勒瓦利德亲王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同时露出了欣慰和自豪的笑容。 拉米亚公主也含笑点头。 “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塔拉勒亲王的声音带着一种仪式感, “塔拉勒系需要新的舵手,需要你这样能带领家族乘风破浪的领袖。 你昨天的表现,完美地证明了这一点!” “看准时势,将被动防守转化为精准反击——这体现了你对时机的敏锐把握和强大的战略主动性!” “赛车环节,你那些确保费萨尔王子绝对安全的精密操作——这展现了你超凡的风险预判和控制能力! “通过巧妙布局,让穆罕默德站到台前主导行动——使我们塔拉勒系从待宰的肥羊,一跃成为幕后运筹帷幄的棋手。 “一举斩获军火垄断权和未来王储的坚实友谊——这证明了你实现政治收益最大化的高超手腕!” “在整个过程中,你调动宗教法庭、部族传统、国际势力,构建了一张多维度的绞杀网,让班达尔亲王无处可逃——这彰显了你卓越的资源整合与借势打击的能力!” 瓦立德表示…… 爷爷夸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太上老登,能说就多说几句。 此时,塔拉勒亲王的目光充满了期许与信任, “既然塔拉勒系的未来,已经无可争议地系于你一身。那么,从今天起,这个家族未来的航向,便由你来决定!” 瓦立德闻言,顿时惶恐了,“爷爷…这……我……” 太上老登癫了? 不是……我的纨绔生活呢?! 他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诸路反王。 二叔阿勒瓦利德亲王嘿嘿一笑,率先表态,语气轻松却坚定, “大侄子,别看我,你二叔我只喜欢做生意赚钱。 需要启动资金或者商业网络,随时找二叔!” 他彻底摆出了甩手掌柜的姿态。 姑姑拉米亚公主也温柔地笑着:“姑姑做的是慈善事业,基金会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瓦立德,你不会让姑姑的基金会没钱花吧?” 父亲哈立德亲王看着儿子,眼中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鼓励,言简意赅, “大胆去做!天塌不下来。” 母亲蒙娜王妃则充满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道, “你是我的荣耀,瓦立德。” 露娜抿着冰淇淋,敷衍了一句,“哥哥最棒!” 家人的全力支持,让瓦立德心中暖流涌动,那份惶恐渐渐被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昂扬的斗志取代。 就在这时,塔拉勒亲王忽然对着瓦立德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带着点“同道中人”的促狭, “对了,乖孙子,爷爷我很欣赏你昨天那个‘数瓜子’的装逼方式! 清新脱俗,不同凡响!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们塔拉勒系的种! 装最牛的逼,做最傲的王!” 他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这画风突变的调侃,让严肃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蒙娜王妃却没好气地嗔怪道, “父亲!您就宠着他吧!这种不学好的招数,有什么可夸的!” 阿勒瓦利德亲王立刻帮腔, “大嫂,瓦立德还年轻,性子跳脱点没什么的! 少年意气,本该张扬!何况效果这么好!” 拉米亚公主则笑着打圆场,“张扬也要有度,该约束的时候还是得有人能管住他才行。” “确实!” 蒙娜王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瓦立德,带着一种“终于说到正题”的认真, “是时候该考虑说门亲事了。先成家,后立业,心才能定下来。” 瓦立德:“???” 他一脸懵逼,思维完全没跟上这突如其来的转折。 这么突然的吗? 刚才还在讨论家族权柄、生死博弈、沙漠智慧,怎么下一秒就跳到催婚了? 这跳跃幅度也太大了吧?! 哈立德亲王适时地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脸上带着一种“该我宣布重要消息”的正色: “说到这个,正好有件事要跟大家商量。午饭之前,萨勒曼王储亲自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顿了顿,看向瓦立德,“迪拜王室,向我们主动提出了联姻的意向。” “迪拜王室?” 瓦立德还没说什么,塔拉勒亲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带着明显的疑惑, “马克图姆家的女儿?他们不是向来标榜公主不外嫁吗?难道……”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坐在一旁安静吃甜点的小露娜,“他们想打露娜的主意?想娶露娜过去?” “什么?!” 瓦立德瞬间炸毛,一股怒火腾地窜起,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让他们做梦去吧!萨勒曼家这是什么意思?!牵这种线?!” 他下意识地将妹妹露娜护在身后。 哈立德亲王看着儿子护妹心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别激动,瓦立德。不是让露娜嫁出去。是他们提出,将一位公主嫁给你。” “嫁给我?” 瓦立德一愣。 emmm…… 原来,穆罕默德和图尔基说的惊喜,是这个! 倒也不是不行,迪拜公主就没一个长得差的。 “是的。” 哈立德点头,“迪拜方面主动提出,将他们的六公主,萨娜玛·宾特·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嫁给你为妻。” 他看了一眼面露不悦的蒙娜王妃,解释道, “他们认为,塔拉勒系出身阿治曼部族,与阿治曼酋长国同属一宗。 而迪拜所属的阿勒布法拉西部落和阿治曼部落在历史上也是同源,均属巴尼亚斯部落。 瓦立德你身上流淌着阿治曼部族的血脉……所以,迪拜公主嫁入我们塔拉勒家族,不算‘外嫁’。” 拉米亚公主优雅地放下手中的银质咖啡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略带嘲讽地接口道, “呵,这族谱翻得也是够难为他们的了。 阿治曼部落和阿勒布法拉西部落……19世纪就分开了吧? 是1833阿布扎比分裂?” 蒙娜王妃冷哼了一声,“还要更早,两个宗族真正生活在一片绿洲互为姻亲还是17世纪的事。” 哈立德亲王耸了耸肩膀,“当然,大家都清楚,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真实情况是,班达尔事件中,迪拜王室作为重要的支持者和参与者,必须对沙特王室做出实质性的赔偿。 但直接赔款或割地,又太伤迪拜的国家体面和拉希德酋长的颜面。 所以,他们才想出嫁女这一招,以丰厚的嫁妆形式,既给了我们补偿,又保全了他们的面子。” 瓦立德听得眉头紧锁,“图尔基不也没结婚吗?让图尔基去娶不是更合适?” 他心中冷笑了一声,穆罕默德这步棋真是臭不可闻! 就该让图尔基娶了迪拜公主! 如此一来,图尔基的后代便混了外族血脉,按沙特那套王权继承规则,血脉不纯等于自断登基之路。 有些事,是预则立的。 兄弟情谊要长久,就得靠界限分明来约束,对谁都好。 让我娶?有什么意义? 那套规则下,我本就无缘王位,白担个虚名罢了! 此时,哈立德亲王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再次轻咳一声,“准备和我们联姻的这位六公主,萨娜玛,今年八月才刚满…十四岁。 按照传统和教法,至少需要四年后才能正式完婚。 图尔基王子……等不了那么久。” 瓦立德听完,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如同生吞了一只苍蝇。 昨天才在心里骂完图尔基觊觎露娜是禽兽,转眼自己也要变成禽兽了? 不过…… 轮到自己倒也不是不行啊! 主要是……自己不用担心沙特这种奇特的内婚制带来的后代畸形问题! 还没等他想清楚,那边的蒙娜王妃早已一脸不悦,斩钉截铁地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瓦立德都二十三岁了!让他再等四年?这像什么话!我不同意!” …… (本章完) 第27章 被全家套路!我竟奉旨迎娶中东第一美 第27章 被全家套路!我竟奉旨迎娶中东第一美少女? 蒙娜王妃显然对迪拜王室这种用年幼公主“搪塞”的做法极为不满。 她转向瓦立德,语气带着母亲的关切和强势, “儿子,我看上了两家姑娘,都是极好的选择! 一个是阿卜杜拉国王的孙女,阿黛尔·宾特·阿卜杜勒。 今年正好二十岁,人聪慧端庄,目前正在中国的对外贸易经济大学留学深造! 你不是希望去中国留学吗? 娶她,你们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留学经历,也能巩固我们与阿卜杜拉系的关系!” 还没等瓦立德发杂音,她继续说道, “另一个是安宰部族支系苏拜部落的谢赫(酋长)赛义夫家的女儿,拉吉瓦·赛义夫。 苏拜部落控制着从利雅得到波斯湾的传统骆驼商道,兼营多处富饶绿洲的农业,是王国重要的物资通道和粮仓! 更重要的是,苏拜部落以世代传承的骁勇骑兵著称,他们的勇士是沙漠中闻名的战士。 娶拉吉瓦,能极大补充我们在军事力量上的短板! 同时,赛义夫家族还是王国最大的非王室地产集团持有者,名下拥有利雅得周边数千平方公里的优质土地,这对家族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蒙娜王妃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和详细调查的。 她这么一说,塔拉勒亲王、阿勒瓦利德亲王和拉米亚公主都露出了思索和认同的神色。 在沙特,母亲对儿子的婚姻拥有极大的发言权,甚至是决定权。 母亲若不点头,新娘是绝对进不了家门的。 而蒙娜王妃态度如此坚决,又拿出了充分且有吸引力的替代方案,其他人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 塔拉勒亲王给了孙子一个“爷爷尽力了,但你妈太厉害”的爱莫能助表情。 哈立德亲王见状,又咳嗽了一声,抛出一个补充信息, “对了,迪拜方面也知道瓦立德的实际情况,特别提出一个附加条件: 除了六公主萨娜玛作为正妻外,愿意将七公主莎曼·宾特·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一同作为‘陪嫁’。 并且……” 他顿了顿,看向蒙娜王妃,“他们明确表示,不介意瓦立德在正式与萨娜玛公主完婚之前,与其他女子缔结‘米丝亚尔’婚。” 米丝亚尔(misyar)婚,一种双方放弃部分权利和义务如共同居住权、经济支持的简化婚姻契约。 核心在于米丝亚尔婚的子女拥有被教法、世俗法承认的继承权,不会出现瓦立德意外后无人继承的情况。 “陪嫁?七公主?” 蒙娜王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立刻问道,“六公主才14岁,七公主又能多大?” 哈立德亲王的目光扫过正依偎在哥哥身边、好奇听着大人谈话的露娜公主,回答道, “比露娜小七个月。” 瓦立德听完,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内心仿佛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之前骂图尔基禽兽,现在自己要是答应,岂不是比图尔基还要禽兽不如?! 就算是此刻只是定亲而非完婚,他也觉得太荒谬。 这已经不是“等不了四年”的问题,这简直是突破道德底线了! 穆罕默德你丫绝对是故意的!报复我昨天让你背锅对不对?! 然而,就在这极度的荒谬感和道德不适感中,瓦立德脑海中却像闪电般划过一个名字和一个影像。 萨拉玛·宾特·穆罕默德! 迪拜六公主! 那个被誉为“中东第一美少女”,其成长轨迹几乎被全球网友、特别是中国网友“云养”长大的美丽公主! 她的美貌和气质,在14岁时便已惊为天人。 可谓是从小美到大。 记忆碎片告诉他,这位六公主成年后确实风华绝代。 更重要的是…… 瓦立德心思电转,对方既然提出“米丝亚尔婚”不介意婚前有别人,那岂不是意味着…… 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浪荡四年,不必早早被婚姻束缚? 这简直是“奉旨风流”啊! 利弊权衡瞬间完成。 至于那个十一岁的七公主莎曼……瓦立德自动忽略了。 好吧,其实他就是图萨娜玛以及莎曼长得漂亮! 而且……萨娜玛14岁时…… 可没啥14岁的青涩好吧! 嗯嗯! 主要是可以规避近亲结婚! 当蒙娜王妃脸上挂满郁色,再次问他,“儿子,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瓦立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关于年龄的道德纠结,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他用郑重的语气,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母亲,父亲,爷爷,二叔,姑姑。我决定了。 我选择接受迪拜的联姻提议,迎娶萨娜玛公主。” 他紧接着阐述了自己的核心理由, “成为阿治曼部落名正言顺的‘阿米德’,对于我们塔拉勒系巩固与阿治曼部族这个强大母族的关系,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是血脉与权力的双重纽带! 在沙漠,在王国,枪杆子才是硬道理,部族的支持是我们立足的根本之一! 更重要的是……” 他加重了语气,“这为我们整个家族,在未来无法预测的政治风暴中,预留了一条光明正大、天经地义的退路! 事有不谐,我们可以凭借‘阿米德’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带领族人迁往阿治曼酋长国甚至迪拜寻求庇护! 这比任何金钱和土地都更重要!” 蒙娜王妃听他说完,眉头紧蹙,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瓦立德,我承认你分析的在理……但是婚姻终究不是沙盘推演! 母亲不只想看你为家族谋退路,更怕你受委屈。” 她凝视着瓦立德,声音带着母亲的坚持, “阿黛尔和拉吉瓦都是极好的姑娘,身份、才貌都与你相配。 要不……先安排你与她们见上一面?多看看总没坏处。” 瓦立德摇了摇头,语气恳切:“母亲,我不委屈。 其实……我在推特上见过萨娜玛和莎曼的照片了,很合眼缘。求您成全。” 托迪拜宣传力量的福,迪拜王室可不像沙特王室那么守旧传统,其公主在成年以前的照片满天都是。 拉米亚公主闻言忍不住轻笑,揶揄道, “哟,原来我们瓦立德是图人家长得漂亮呀!” 一直安静吃着甜点的露娜这时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孩子气的肯定插话道, “是真的哦!萨娜玛姐姐和莎曼妹妹真的超级漂亮! 上次跟着妈妈去迪拜参加婚礼时我见过她们! 而且萨娜玛姐姐性格好温柔的,莎曼也很可爱。 妈妈还让我跟萨娜玛姐姐学呢!” 蒙娜王妃眉头紧锁,立刻严厉地呵斥了小女儿,“露娜!大人说话不要插嘴!” 转过头来,她的脸色更加阴郁了,紧紧盯着儿子,一字一顿地再次确认, “你当真想清楚了?选了这条路,可没有后悔药吃! 这是两个国家的联姻,不是儿戏! 你确定了吗?!” “确定!绝不反悔!”瓦立德郑重点头,没有一丝动摇。 就在瓦立德以为母亲会表达失望时,蒙娜王妃脸上那层浓重的郁色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瞬间消融。 她和身边的哈立德亲王对视一眼,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向上勾起,露出了一个…… 极其相似、充满默契、带着计划得逞的狡黠与满意的笑容! 这个笑容,像一道闪电劈中了瓦立德! 他瞬间懵了! 一股强烈的不妙预感涌上心头: 淦!这是……被爹妈算计了?! “噗嗤……” 露娜看着哥哥那副呆愣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响亮。 “哥哥真笨!大笨蛋!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两个人事先没商量好,就给你说结婚的事呀! 我刚刚也点了你的啊,妈妈对萨娜玛姐姐很满意的。 而且……” 小萝莉人小鬼大地学着大人的口吻,老气横秋地说, “庶女?部族支系女?焉能当我们塔拉勒系唯一继承人的第一王妃! 身份根本不够嘛!笨蛋哥哥!” “!!!” 瓦立德如遭雷击,彻底傻眼! 他看看笑得像狐狸的父母,再看看幸灾乐祸的妹妹,最后看向一脸“果然如此,你小子还是太嫩”表情的爷爷、二叔和姑姑…… 原来如此! 父母早就看中了那两个未来的儿媳妇。 他们根本就没想让他娶什么阿黛尔或者拉吉瓦! 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迪拜的联姻! 前面的反对、提出的两个“候选人”,都是烟雾弹! 都是为了让他自己主动选择迪拜方案,并亲口说出那些战略理由! 这样既显得尊重他的“决定权”,又完美达成了催婚的目标! 还特么的保留了可以提前抱孙子的权利! 好一招欲擒故纵! 好一对狡猾的父母! 塔拉勒亲王看着孙子那副呆若木鸡、恍然大悟又哭笑不得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爽朗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哈哈哈!傻小子!愣着干嘛?过些日子抽空去一趟迪拜,走个程序,见见你那两位小未婚妻吧!记住,装也得装得像样点!” 老爷子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仿佛在说:小子,权力场上的算计,你还嫩了点!不过,这才有意思! “行啦行啦,都散了吧!” 塔拉勒亲王大手一挥,结束了这场信息量爆炸的家宴密谈,脸上是看透一切的满足, “让瓦立德也歇歇,昨天折腾一天,今天又被我们这群老家伙围着审,够他受的。露娜,带你哥哥去花园透口气。” 小露娜立刻蹦起来,像只轻盈的小鹿,挽住还有点懵圈的瓦立德的胳膊,甜甜地应道, “遵命,爷爷!走哥哥,带我去rua辛巴,没你在,它不让我骑!” 她促狭地冲哥哥眨眨眼,那意思分明是:笨蛋哥哥,你就说你傻不傻? 瓦立德被妹妹拉着往外走,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 等等!他猛地想起一个关键问题,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正要离开餐厅的哈立德亲王, “父亲!等等!” 哈立德亲王停下脚步,挑眉看他:“嗯?怎么,我的小狮子,后悔了?没后悔药的哦。” 蒙娜王妃也驻足,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 “不是后悔!” 瓦立德赶紧摇头,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催婚风暴, “我是想问,迪拜那边……阿治曼酋长国的……嗯,实际份量,到底怎么样?” 他斟酌着用词,目光灼灼。 政治联姻的甜头他懂,但枪杆子的承诺必须落到实处。 哈立德亲王脸上露出一丝“总算问到点子上了”的赞许笑意,他走回来,声音压得只有自家人能听清, “放心。阿治曼酋长国虽然不大,但位置关键,扼守波斯湾入口。 阿米德名义上是副首领,但在部落内部,拥有仅次于谢赫的军事指挥权。 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阿布扎比、沙迦、哈伊马角那几个酋长国,这些年一直对阿治曼和迪拜有点想法,认为他们要么钱多兵弱,要么人少力弱,一直想要吞并他们,而后形成真正的统一国家。 我们塔拉勒系和阿治曼部族是血亲,你以阿米德的身份过去,就是他们最硬的靠山! 懂了吗?这不是虚衔,是真真切切能调动刀把子的位置! 嫁妆?哼,那只是台面上的说法。 迪拜真正要买的,是未来几十年,沙特对他们两个酋长国的援助! 所以,他们也是在下注,赌穆罕默德和你赢。” 瓦立德心头豁然开朗,如同拨云见日。 这笔买卖,太值了! 身为塔拉勒系唯一的继承人、沙特王室核心圈的新贵,他深知自己的婚姻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儿女情长。 而是关乎家族兴衰、权力版图的政治棋局。 对此,他早有觉悟。 迪拜这场联姻,看似是被安排,实则处处挠在他心尖尖上。 一是规避自己最接受不了的沙特王室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内婚制! 即便她们再好,也难逃那因世代近亲通婚而潜伏的血脉诅咒。 与毫无血缘关系的萨娜玛结合,从根本上杜绝了后代畸形的风险! 二是远超预期的战略收益——获得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海外飞地与忠诚武装。 三是……美女谁特么的不喜欢?而且还是众所周知的美女,这种成就感是有buff加成的。 颜值养眼身材又好,还有妹妹露娜亲证的性格,简直是政治联姻里的颜值天花板福利包! 四是自己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享受自由,拥抱纨绔王子生活…… 这笔买卖,简直赚翻了! 他心里美滋滋的。 相由心生,蒙娜王妃看着儿子脸上的喜色,这才真正舒了口气,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袍领。 “去吧,和露娜去走走。这些事,后面自有家族替你操持。 你只需记住,你是塔拉勒系的雄狮,不是任人拿捏的羔羊。” 看着父母相携离去的背影,瓦立德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露娜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唉,可怜的萨拉玛姐姐和莎曼妹妹哦,还不知道她们以后要嫁给一个这么禽兽的哥哥呢!” 瓦立德没好气地弹了下妹妹光洁的脑门,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哥这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走,去rua辛巴!” 他故意岔开话题,拉着咯咯直笑的露娜朝花园走去,心中却已是一片澄澈。 权力场的风,从昨天那场惊天赌局开始,就再未停歇。 而他瓦立德,这只刚刚苏醒的幼狮,已经正式踏入了风暴的中心。 前方是苏德里系的铁幕,是美国暗藏的毒牙,是王室改革的深潭,也是塔拉勒系蛰伏多年后渴望的荣耀之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