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开局在洪武年间播永乐大帝》 第1章 观大明国运二百七十六载,察十六帝王功过荣辱千秋 (嘿嘿嘿嘿.........来自作者的微笑。) ...... 大明洪武十二年。 清晨,天还刚刚放光。 奉天殿內早朝已经开始。 洪武皇帝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面无表情的看著下面的群臣。 “启稟陛下,凉州卫呈奏:捕获了曾经元朝的官员二十五人,还有甘肃的归降之人一千九百六十口。” “唔。” 朱元璋点了点头,刚想开口,毫无徵兆,一声龙吟,响彻天地之间。 整个奉天殿,连同殿外的广阔天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攫住! 紧接著,苍穹好似被撕裂成了两半!一片巨大无朋、光滑如镜如万古玄冰的“天幕”,凭空出现在九天之上! 它覆盖了整座天穹,又好似一片无边的海洋,淹没了所有人的视野,那材质闪烁著一种神秘而璀璨的光芒,仿佛是九天之上的神灵洒下的光辉。 “护驾....” “天……天塌了?!” “保护陛下....” 侍卫奔跑,夹杂著公鸭嗓般的太监音,奉天殿內瞬间陷入一片恐慌! “肃静。”龙椅前,朱元璋霍然起身,他却是丝毫不慌,一声冷哼,几乎瞬间就压住了所有人。 “哗....”文武群臣跪了一地。 朱元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穿过群臣,来到殿门口,阴沉著脸,看向空中。 “父皇...”太子朱標脸色煞白如纸,下意识地起身想要挡在父亲身前。 然而却被朱元璋云淡风轻地拉到自己身后,他这一代开国帝王,是从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战场中杀出来的,又怎会被这神鬼之事嚇到? 不过下一瞬间,朱元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被震怒与惊疑取而代之,他的眼神如出鞘的利剑,死死钉住头顶那片波澜壮阔的天幕。 “那是..什么?”朱標远没有朱元璋的城府,脸上难掩惊骇之色,目光投向年长的李善长,希望他能为自己解惑。 李善长脸色变幻,心中吐槽,老子怎么知道,但可不敢表现出来,稍稍沉吟,还是开口道:“陛下驱逐胡虏,恢復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功在千秋,利在万代,或许是神明有灵,降下祥瑞之像。” “定是如此,想我大明江山必定永固,国祚绵长!” 一群官员齐声应下,声浪如潮,却是冲淡了些许紧张感,令朱元璋紧绷的脸庞也不由鬆了一些。 【投放地点:大明王朝。】 【投放时间:洪武十二年。】 【观大明国运二百七十六载,察十六帝王功过荣辱千秋。】 【焦点人物之永乐大帝!】 天幕缓缓亮起,浮现了一串的文字,所有人都很奇怪,明明不认识,却能神奇的知晓其中的意思。 “永乐大帝?国运两百七十六?十六帝?”朱元璋脸色森然,说不清喜还是乐,喜的是后人被冠以大帝之名,想来这位后人干的还行,但大明国运只有十六帝,两百多年,也太短了吧! “......”韩国公李善长、魏国公徐达....一群勛贵互相对视,眼神中带著莫名之色。 前一段文字缓缓消失,又一段文字浮现:【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乙酉,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太祖高皇帝朱元璋,驾崩於应天府西宫。】 轰! 死寂! 整个奉天殿,整个大明朝,都仿佛被这短短一句话抽乾了所有声音。 无数双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看著巨大的天幕,纷纷浮现惊恐之色。 朱元璋的身体微不可见的一晃!这神跡一出,就昭告了自己的死期,瞬间令他有些猝不及防,他死死盯著天幕上那行冰冷的文字,瞳孔之中是深深的惊怒。 【依据太祖遗詔:皇太孙朱允炆,继承大明皇帝位】 “啊?!”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所牵引著,齐刷刷地射向朱元璋身后的朱標。 “允炆?”朱標懵圈了,皇太孙朱允炆是什么鬼,那我在哪?而且大明礼法昭昭,就算是传位给皇太孙也该是朱雄英啊。 “標儿!!”朱元璋终於色变,在他的眼里,只有朱標和其他儿子,既然天幕说自己传位给皇太孙,那么真相便已经昭然若揭了。 “咱的標儿呢?!!”帝王在咆哮,他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真相,转身一把抓住了朱標的肩膀。 太子朱標身体剧震,煞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但他深吸了两口气,还是开口安慰道:“父皇,我在,我一直都在!” “皇太孙朱允炆,似乎是太子继妃吕氏所出的那个孩子,那就是永乐大帝吗?” 身后的群臣,眼中纷纷闪过莫名之色,真相已经揭晓,那么还需要考虑未来如何站队吗?粗腿已现,抱就完了。 【但似乎歷史上也曾记载著不同的意见。】 “???”所有人疑惑的看著天幕,不明白这突如其来转折是什么意思。 只见天幕之上,又浮现出了一座宫殿,一位身披龙袍,却又看不清模样的中年男人指著天空骂道:“放屁,咱爹驾崩於洪武三十五年!” 中年男人变得有些歇斯底里:“那可是我爹,不是你爹,我爹啥时候死的,我还会不知道吗?也是那一年他传位於我的!” “爹?!!!” 画面缓缓消失,整个奉天殿,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又被瞬间冻结,所有人的脸色都浮现出恐惧、震惊、茫然、猜疑之色。 “不是皇太孙吗?怎么又蹦出来个好大儿?” 群臣懵圈,连朱元璋和朱標都懵了。 “標儿,这是你吗?”朱元璋有些不確定了,画面中的中年男人只说了两句话就消失了,还看不清脸庞,儘管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並非朱標,但朱元璋的內心深处,却仍然怀揣著一丝期待。 毕竟,时光如白驹过隙,洪武三十五年,也就是二十三年后,人发生巨大的变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吧。”朱標也是摊手,这一会皇太孙,一会儿子的,他是真搞不清状况了。 第2章 只因永乐大帝想时常看到她 “重八...重八...”不远处,马皇后怀抱著朱雄英而来,她也是被天幕所震惊,匆匆忙忙的就赶来了。 “妹子,你慢点。”朱元璋轻轻搂了搂马皇后,又揉了揉朱雄英的脑袋。 但下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的凝重,大声道:“传太医,替雄英和標儿好好看一下身子。” “是。”太监应下匆匆而去。 【朱允炆继承大明皇帝位后,次年,正式改元建文。】 “建文?” 眾人再次抬头看向天幕,被惊到了,不应该是改元永乐吗?这建文哪里蹦躂出来的? 韩国公李善长、魏国公徐达、永昌侯蓝玉......淮西勛贵们,深思之下更是后背发凉,大明的天...未来会变? “朱允炆,建文,永乐......”朱元璋一字一顿,眼中幽邃的冷光流转不定,却是谁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大明太祖朱元璋,膝下龙嗣二十六。】 【大明王朝礼法昭昭,当有嫡长子继承大宝,然而,为何最终竟是太子继妃吕氏所出之庶次子朱允炆?】 “哼....” 朱元璋一声冷哼,森然的目光环顾全场,他此刻也想知道个答案,为什么他会传位给太孙,又为什么会有儿子身披龙袍,他的標儿,又究竟为何会消失! 如果是在场的某个人参与的,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天幕幽光闪烁,群臣似乎也感受到了朱元璋眼中的杀意,纷纷低下了头。 更有甚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希望自己並没有参与任何事情。 【洪武十五年春。皇长孙朱雄英,染天而夭,年方八岁。】 文字浮现又散去,小小的棺材伴隨著葬礼的影像出现,悲伤的嗩吶声响起... “雄英!”马皇后一声悽厉的悲鸣,撕裂了大殿的死寂。 她差点就软倒在地上,幸好被身边的朱元璋搂住。 而朱標也是识趣的將母亲怀中的朱雄英接了过来,低头看著爱子,心头难掩伤感。 “太医呢,死绝了吗?还没来!!”朱元璋怒了,涉及到爱孙,他终究是绷不住了。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也都都傻了眼,虽然猜到了,但看著那个平日里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小侄子的葬礼,眼中依旧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过只是数个呼吸过后,恐惧散去,他们的眼中又隱隱出现一分难掩的喜色,谁敢保证,方才天幕中出现的身披龙袍的大孝子,不是自己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 【同年秋天,大明孝慈高皇后马氏崩。諡曰:孝慈高皇后,葬於明孝陵。】 “噗通!” “妹子!” “皇后娘娘!” 无数沉闷的跌倒声和声嘶力竭的吼声几乎同时响起,这下连群臣都绷不住了,皇后仁慈,天下皆知,但她只有三年的时间了,她如果走了,鬼知道大明的朝堂会变成什么样子。 马皇后也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任谁知道自己还有三年寿命,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才不到五十岁啊。 “妹子!”他紧紧地抱著她,仿佛她是那即將碎裂的稀世珍宝,生怕一鬆手就会失去她。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男人在面对至亲即將逝去时的那份脆弱。 一股彻骨的寒意,伴隨著天幕那毫无感情的文字,瞬间席捲了整个奉天殿。 天幕的画面再次化为葬礼,上面整个大明的文武百官都是哭的感天动地。 “呜呜呜....” “皇后娘娘......” 皇宫之中,隱隱传来阵阵宫女与太监的哭声,如泣如诉,仿佛是一曲悲歌,縈绕在空气中。终於,连奉天殿內的文武大臣也忍不住了,他们的悲伤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四溢开来。 “通通闭嘴!”朱元璋一声暴喝打断了哭声,看著不远处狂奔而来的太医,怒道:“快,替妹子、標儿、雄英,好好的检查一番!” “是...是...”一群老太医顾不上因为奔跑而飆升的血压,连忙开始为三人检查身体。 【大明王朝多位皇帝痴情,而永乐大帝亦如此。】 【皇后驾崩之后,棺槨放在偏殿之中长达六年之久,只因永乐大帝想时常看到她。】 【永乐大帝与他的父亲一样,自此再未立后。两人亦是大明王朝唯一一对在同一天、同地点、同礼仪,同时上尊諡號的帝后,只为与她共同被载入史册。】 “永乐...父亲...”朱元璋沉默了,森然的目光扫过太子朱標、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既然天幕说永乐和他的父亲,那么不出意外,大概率就是这四人之一了。 但疑问来了,朱允炆的建文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浮现。 马皇后看著天幕,又看了眼身边的皇帝,最后深深一嘆。 群臣却是没太大的反应,他们对永乐大帝的情史没什么兴趣,只想著能不能看到一些未来的事情,或者自己。 毕竟若在天幕上,被爆出自己的名字,只要是正面的,那么可想而知,自己必將一飞冲天。 但若是反面的...嗯,那还是別出现了,没有人怀疑朱元璋这位洪武皇帝的刀利不利。 【洪武二十五年,西月丙子。】 【皇太子朱標,自陕西巡视完返京后,因染风寒。於乙酉,薨。】 【諡曰:懿文太子。】 “轰!” “太子!!!” 这一次,整个奉天殿內所有人都是譁然色变,似乎连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但真相被赤裸裸的揭开,还是令他们猝不及防,唯一的一丝侥倖破灭,朱元璋和马皇后同时一个踉蹌,如同被无形的万钧巨锤狠狠砸中了胸膛! “父皇...” 太子朱標、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都是大惊失色......箭步上前,將二人扶住。 朱樉脸上悲痛,心中却是狂喜,朱雄英、朱標一死,他这老二岂不是要出头了? 天幕之上刚刚出现那永乐大帝的身影,可像极了自己呢,青史留名啊,嘿嘿嘿! 第3章 如果这陕西非去不可,就让秦王、晋王他们去 天幕之上,放佛有无尽的伟力,將帝王级別的葬礼展现在人们眼前。那白幡漫天,嗩吶声呜咽,白纸如雪般遍地飘落…… 朱標彻底懵圈了,我特喵的看到了自己的葬礼?英年早逝,苍天是不是对自己太残忍了一些。 “標儿……標儿……” 朱元璋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这可是他耗尽心血培养、寄予了无限期望的太子啊 而且还是接连送走爱孙、妻子、爱子,就算朱元璋是一代雄主,也是有些吃不消,看著天幕的眼中,难掩熊熊怒火。 “父皇你放心,现在离洪武二十五年还早,孩儿会好好的养身体,而且也不去陕西。” 朱標缓过了神,扶著父亲的手,声音同样在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他不敢想像失去了他们所有人的父亲,晚年会如何度过。 “对,对!咱標儿哪都不去,就好好在宫里待著。”朱元璋恍然,不去陕西,绝对不去,哪都不去,谁让標儿去陕西,他扒了谁的皮! “嗯。”朱標用力的点了点头,他一点也不想死啊。 朱元璋鬆了口气:“如果这陕西非去不可,就让秦王、晋王他们去。” “嘎?”朱樉、朱棡都是一怔,这什么意思,回来就会嘎的地方让我俩去?敢情我俩不是亲生的? “咦....那允熥呢。”永昌侯蓝玉疑惑的开口。他也是相当纳闷,朱允熥可是太子妃常氏亲生,洪武十一年,也就是去年才出生的,比朱允炆小一年,但再怎么说,也是嫡子,怎么也轮不到朱允炆吧? “对啊,允熥呢?”朱標也想起来了,心也不由提起,別不是也崩了吧? 群臣也是开始议论纷纷,很多人开始祈祷,可千万別崩了,再崩,这位洪武皇帝真要炸了,倒霉的也是他们。 【洪武二十五年,大明太祖朱元璋,时年六十五岁,此时帝国储君之位空悬。】 【大明王朝来到了十字路口,立储,已成迫在眉睫的国本大事。】 冰冷的字句,如同一幅沉重的画卷在所有人眼前缓缓展开,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著天幕。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几乎同时咽了一口唾沫,如果太子不死,借他们八个胆子,对这个位置,也就只敢午夜梦回的时候,稍稍意淫一下,但此刻,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他们似乎並不是完全没机会。 永乐大帝,是被天幕冠以大帝之称的,想来应该是一代明君,若是父皇看到“他”未来的事跡,会不会改变心意? 太子为什么稳,那是因为朱元璋的鼎力支持,但如果洪武皇帝朱元璋现在改变主意了,他们同样也可以是最稳的太子! 朱元璋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几人,他又何尝不知道几个儿子的想法?如果朱標在,自然任何人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內,甚至任何人胆敢表现出不轨,都会被自己无情的清理掉。 但问题来了,假设朱標不在了,自己会选择谁呢?最终又为什么会选择朱允炆呢?现在的朱元璋自己都不知道。 【储君空悬,国本也开始动摇。太祖朱元璋,已经面临极为艰难的抉择。】 【彼时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周王朱橚都已成年,他们皆为嫡子,战功赫赫,手握重兵,镇守国之边疆。】 【但太祖也有顾虑,若立成年的皇子,那么太子一脉必定成为新帝的心腹大患,届时恐会骨肉相残,太子后人可能会被屠戮殆尽。】 【故太子血脉朱允熥、朱允炆也在朱元璋的考虑范围之內。】 “骨肉相残???”朱標幽幽的目光扫向几个兄弟。 “呵呵...”朱元璋冷冷一笑,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瀰漫了整个奉天殿! 徐达、李文忠、蓝玉、李善长等等勛贵,脸色瞬间都变得极其凝重,他们这些勛贵老臣,哪一个不是与太子府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难道日后也会遭到清算?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更是嚇得魂飞魄散,连说不敢,甚至表明心跡,绝无此意。 现在可不是永乐朝,太子还活著,若天幕说他们真屠戮了太子一脉,怕是立刻要被好大哥清算,甚至马皇后和朱元璋都饶不了他们。 允熥还在,没早夭!蓝玉不由鬆了口气,这一串人名之中,他是绝对支持朱允熥的。 【洪武二十五年,朱允炆,时年十五岁,朱允熥,时年十四岁,二人年龄相仿。】 【但是二人资质、性格以及其背后所代表之势力,都不相同。】 【朱允炆好学,精於典籍,交好於大儒。】 【朱允熥模样英气非凡,但性格平庸,其母亲常氏,乃开平王常遇春嫡女,其舅舅常升、常森等,皆在朝中掌握实权,更有凉国公蓝玉支持。】 “呼....”朱棣看著天幕不由鬆了口气,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这该死的天幕总算岔开话题了。 而奉天殿內,文臣和武將面面相覷,他们也听明白了,大概就是文官支持朱允炆,武將支持朱允熥。 “喔豁,有我!还是凉国公!”蓝玉大喜,此时他只是永昌侯,未来能位列国公,真是爽啊爽,瞬间脸上浮现激动的潮红,不由的连腰杆也直了几分。 都是狗屁......秦王朱樉却是低著头,看著自己的脚尖,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朕未来是永乐大帝,什么允炆、允熥,小屁孩罢了。 【然,太祖皇帝却认为,大明有了开疆拓土的太祖,当需要一个守业有成的太宗。】 【且朱允熥年幼,背后有凉国公蓝玉等外戚勛贵势力,届时,他们必会藉机崛起,掌控朝政,架空大明皇权!】 【那时,大明王朝恐將重蹈汉唐时期外戚专权之覆辙,重现祸乱朝纲之旧事!】 【此乃太祖皇帝绝对无法容忍之事,甚至还在皇明祖训中写明:凡天子、亲王之后、妃、宫人等,必须选择良家子女,以礼聘娶,不拘处所,勿受大臣进送,恐有奸计。】 奉天殿內,包括朱元璋在內的所有视线,全都落在嘚瑟之色还未尽去的永昌侯蓝玉身上。 “啊!!!陛下明鑑,臣忠於皇上,忠於大明,绝无二心,苍天可鑑!”蓝玉惊得无以復加,连忙跪下表忠心。 朱元璋也是冷冷的看著蓝玉,也不知道想著什么。 第4章 华夏大地封建王朝最后一位世界性的大帝 蓝玉面如土色,身躯都微微发颤。 这位洪武皇帝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这些近臣又怎么会不知道? 当天幕显出“外戚专权”之际,他的大名就已经在阎王爷的帐本上插好队了。 【最终,为了让大明江山的稳固,为了防外戚勛贵们坐大,或许也为了对太子朱標的那份情。】 【洪武二十五年九月,太祖朱元璋,册立皇孙朱允炆为皇太孙,正位东宫。】 【大明王朝之第二位继任者,自此而定。】 天幕幽光依旧,整个奉天殿內,落针可闻。 奉天殿前,朱元璋、马皇后並肩而立,目光沉沉地凝视著那片宣告了未来天幕。 “朱允炆....”怀抱著朱雄英的朱標深深一嘆,这一天太刺激了,他看了儿子的葬礼,老娘的葬礼,自己的葬礼,也不知道过会是不是还能看到老爹的葬礼...... 文臣见朱允炆贏了,更是喜笑顏开,而武將们则都是脸色苍白,他们不单单害怕被蓝玉所牵连,也害怕被未来上位的朱允炆清算。 “允炆,第二位?”朱元璋皱眉,似乎未来的大明,真的要出现他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了,目光扫过几个儿子,终究没有忍住,还是问道:“你们谁是永乐?” 燕王朱棣果断的摇了摇头。 晋王朱棡茫然道:“应该也不是我。” “不是我...”秦王朱樉也是摇头,心中却是嘀咕,挺像我的,但我不告诉你。 “哼。”朱元璋冷冷一哼,没有再说什么,他其实也知道没有人会承认的。 【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后,太祖朱元璋,在生命的最后六年里,倾注百倍心力,亲授帝王之道。】 【然,朱允炆的天性优柔寡断难改,太祖朱元璋为保大明江山稳固,开始替皇太孙的上位扫清障碍。】 “!!!”群臣譁然,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冰碴。 徐达、李文忠、李善长、汤和等一群国公们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一股灭顶的恐慌縈绕上每个人的心头,他们这群战功赫赫、忠心耿耿的老將们,竟然都將成为新帝上位的障碍? “诸位国公,我没有死,也不会死,这都將会是不可能发生的未来。”朱標站了出来,他知道,一个处理不好,大明王朝就会人心向背。 “诸位曾为大明立下不世之功,现在亦是咱们大明朝的栋樑,父皇不会忘记你们。”燕王朱棣也是开口,希望能稳住群臣之心。 【话说太祖皇帝朱元璋本为大明永固,却不想此举却反而害了建文帝。】 【偌大的大明王朝,雄师百万,然竟无可用之名將。】 【那一年,太祖皇帝朱元璋由南往北,驱逐韃虏,一统华夏大地,立国为明。】 【却不曾想几十年后,永乐大帝奉天靖难,由北向南,將大明王朝再次一统。】 【而明成祖永乐大帝,也成为了华夏大地封建王朝最后一位世界性的大帝。】 “明成祖?!!” 奉天殿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开疆为祖,守业为宗,他们这群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大明朝二世而亡了? “成祖...奉天靖难....”朱元璋不由的紧紧握住了拳,脸上也是黑的能滴出水来,成祖都出来了,那自己算是什么? 想那大唐的李世民,雄才伟略,文治武功举世难寻,他弒兄杀弟囚父,也只是唐太宗。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天幕上出现的永乐大帝影像,在叫著是自己在洪武三十五年传位给他的。 但天幕明確的说了自己是洪武三十一年驾崩的,那难不成是自己扒开棺材爬出来,传位给他的? “真是好一个大孝子啊。”朱元璋气的牙痒痒,森然的目光再次看向几个好大儿。 这下连马皇后也脸上露出不悦,你这奉天靖难,她不知道情况,不作评价,但称明成祖就过了吧? 这算是全盘否定了他们这一代,甚至算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后世,咋滴,我就是反贼!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几乎是同一时间低下了头,他们纷纷捫心自问,自己是永乐大帝的话,敢称明成祖? 答案是不敢的,所以几人突然就不自信了,这么胆大包天的永乐大帝,真的会是自己吗? 秦王朱樉心中更是摇了摇头,这永乐大帝是万万不能当了,否则他怕等不到登基就要驾崩了。 【终於,太祖朱元璋亮起了他的屠刀。郑国公常茂,常遇春长子,於洪武二十年流放於龙州后卒】 【常升,常遇春次子,洪武二十一年冬,因其兄常茂被贬,明太祖改封常升为钦承父业推诚宣力武臣、右柱国、开国公,然而在洪武二十六年,开国公常升被坐罪削爵,流放龙州,后病故。】 【常森,乃常遇春之子也!洪武二十一年冬十月,其兄常茂因罪被削爵,明太祖遂改封常森为开国公。然,常森竟涉蓝玉党案,终遭杀身之祸。常氏一脉,至此如残凋零,令人唏嘘不已!】 “啊!!” 常茂、常升、常森兄弟三人,闻言如遭五雷轰顶,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声名赫赫的常家,会落到如此地步。 “蓝玉党案...呜呜....终於到我了吗?”永昌侯蓝玉,纵然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赫赫名將,此刻也是难掩眼中酸涩,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將他淹没。 看著蓝玉失魂落魄的模样,魏国公徐达、曹国公李文忠这等开国元勛,也是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残酷的未来,竟然令他们也有些恐惧。 天幕之上,幽幽的光芒继续流转,只是平平无奇的文字上,仿佛也沾染了丝丝的血腥气。 【洪武二十六年仲春,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告发凉国公蓝玉谋逆!】 【太祖龙顏大怒,颁下詔令彻查!蓝玉一案终致爆发!凉国公蓝玉,遭剥皮萱草之刑,以儆效尤!其家族满门抄斩!】 【其旧部、党羽、族人……但凡有所牵连者,皆被屠戮殆尽!朝中勛贵、军中將军,因此而受到牵连,被诛杀者多达一万五千余人!】 “剥皮萱草!!!”蓝玉终於绷不住了,头掉了碗大的疤,他从战场上走来,杀过的人数不胜数,但这剥皮萱草实在是太嚇人了。 第5章 难道他是永乐大帝? “一……一万五千余人?!” 群臣炸裂,他们很难不怀疑,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想想剥皮萱草的惨状,整个人寒毛都竖起来了。 “老天,赶紧收了这蓝玉吧,我不想认识他......” “离他远点,离他远点,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也有人抹著眼泪,暗暗祈祷,也有人脸色苍白,浑身发颤。 蓝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瞬间泪流满面:“皇上啊!臣为大明朝南征北战,虽不敢妄言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但也是兢兢业业,浴血奋战过啊......臣请皇上,赐下毒酒,给臣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朱元璋握紧了拳,连指节都捏得有些泛白,最终他冷冷的开口:“功就是功,罪就是罪,你现在无罪,咱不会杀你,但是......若你以后胆敢谋逆,敢结党营私,目无纲纪,照样是剥皮萱草!” 话音刚落,朱元璋便如雕塑般再次抬头,死死地盯著天幕上的文字,仿佛要將那片天幕看穿。 其实,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未来竟然会在朝堂之上掀起如此惊涛骇浪般的腥风血雨。 朱標和马皇后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惊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未来的洪武皇帝朱元璋会如此令人畏惧,二人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些脸色苍白、如坐针毡的军中悍將们,心中暗暗决定,日后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定要多陪陪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 【洪武后期,时京官每旦入朝,必写下遗书,与妻子诀別,及暮无事,则相庆以为又活一日。】 【太祖皇帝朱元璋虽为皇太孙大杀功臣,扫除外患。但他始终没有將屠刀伸向分封於各地的藩王儿子们!】 【或许他觉得自己的儿子们会老老实实的为大明镇守边疆,也或许他觉得自己的几个儿子实力有限,在互相牵制之下,也影响不了大明王朝中央的格局,也或许是老父亲最后的慈爱,让他无法痛下杀手。】 【所以,他也在无意之间给建文皇帝留下了最大的后患。】 隨著天幕文字的变幻,文臣武將们暂时的陷入了沉默,但秦、晋、燕、周等几位藩王,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还真敢造反?”朱元璋面向几人,脸色变得无比森然。 “儿臣不敢啊!” “绝对不是我!” 藩王们摇头,反正打死也不承认。 【诸位藩王对大哥朱標,素来敬仰,也不敢有丝毫违逆。】 【若歷史能够改变,朱標继位,或也將是一代守成之君,也將没有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削藩和奉天靖难,也没有未来錚錚铁骨的大明王朝。】 【但歷史没有如果,太祖皇帝朱元璋或许也没有预料到,建文皇帝朱允炆和几位藩王叔叔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藩王势大,对於新帝是巨大的威胁,臥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削藩是必然的。】 【而藩王们,无论愿不愿意,在建文皇帝铁血的削藩手段之下,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著自己被削死。】 【所以新帝继位,双方都是寢食难安,衝突在所难免。】 朱元璋看著天幕上的文字,心头一跳,作为政治怪物,其实他又何尝不清楚呢?只是真的狠不下心对自己的儿子们下手啊。 再看著不远处藩王儿子们那瞬间变得惊恐、复杂的眼神,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皆有之。 “唉。”朱標也是幽幽一嘆,最后看向几位弟弟冷冷道:“我不怨你们中的某人奉天靖难,未来大明若能在你们的手中变得更好,那么大哥也服气,但若是天幕说起你们中的某人,无情屠戮我的血脉,那么休怪大哥我翻脸无情。” “兄长,小弟断无他念,惟愿竭诚辅佐兄长,使大明江山稳固,国运绵长。”朱棣等人连忙表態。 “善。”朱元璋也是点了点头,他是真的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们骨肉相残。 【然而天意弄人,秦王朱樉,薨於洪武二十八年。】 【晋王朱棡,薨於洪武三十一年三月,其时距太祖朱元璋驾崩,仅余两月!】 【而此时,燕王朱棣,已成为诸多藩王之中实力最强、威望最高者!】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太祖皇帝朱元璋病入膏肓,在弥留之际,一道加急詔令,如流星般疾驰而去,八百里加急,直奔北平,传召燕王朱棣,火速入京!】 “什么,我这就死了!!”秦王朱樉惊的目瞪口呆,他为什么不是永乐大帝? “啊!!”晋王朱棡亦是茫然无措,居然听到了自身的死讯,但还有十九年可以活,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什么?召燕王入京?!” “难道是燕王....” “这是要改立太子?!还是想要帮助皇太孙將燕王殿下……圈禁?!” 整个奉天殿瞬间炸开了锅!所有文臣武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得目瞪口呆! 谁也不知道这时候朱元璋这道旨意的意思,是想找他回来继位,还是想要儘自己最后的一口气,为皇太孙拔掉这颗最利的刺? 无数道如锐利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朱棣身上! 魏国公徐达也是心头狂跳,永乐大帝莫不是这小子,想起朱棣与自己女儿的感情,似乎还真有可能,但你没事让儿子上什么明成祖的庙號,你可叫我这个老岳父怎么救你啊! 惊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恐惧如影隨形,审视如芒刺在背,却又带著难以想像的愉悦感,朱棣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硬得如同雕塑! 真相即將呼之欲出,这永乐大帝......有很大概率就是自己了。 “你是想...”马皇后也是无比惊疑,不由的看向身边的帝王。 “......咱也不知道啊,那是十九年后的咱.....”朱元璋无奈的摊了摊手,隨后锐利的目光直视朱棣,似乎想要將他看穿。 干点父皇喜欢的事情吧,未来的自己,可千万不要再扯什么类似明成祖的东西了......否则怕是等不到梦寐以求的那一天了。 朱棣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但看向天幕,眼神之中隱约闪烁著期待,只要父皇有哪怕一丝的回心转意,那他便是天命所归,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看自己“奉天靖难”,看自己君临天下。 第6章 把这狗东西想办法掐死 【然而燕王朱棣,尚未抵京。於闰五月乙酉,太祖朱元璋,驾崩於西宫!】 【皇太孙朱允炆,奉遗詔继位!並立刻以詔令,传檄诸王,诸藩王各据封地,非奉詔不得擅离,亦不得擅入京师!燕王棣,速归北平!其世子高炽、次子高煦、三子高燧,可代父入京,行守孝之礼!其余诸王,皆守藩邸,遥祭即可!”】 【燕王朱棣,最终止步在了淮河之畔,无法前进。面对这道冰冷的詔书,他只能遥望应天方向,叩首谢恩。】 【皇太孙朱允炆於次年改元建文。】 画面出现,嗩吶声响起,白幔更是漫天都是。 一百二十八名槓夫抬著梓宫,前有六十四人执紼引柩,后有三千六百人的仪仗队持幡幢、金瓜、鉞斧等,浩浩荡荡的开始送葬...... 而淮河之畔,一道身影被人挡住了前路,只得满脸悲戚,向著应天叩首...... “父皇...四弟...”朱標抹了抹眼睛,好吧,他真的看到了父皇的葬礼...... 群臣则是低下了头,这种画面,他们实在不敢多看。 只有燕王朱棣,抬头看著天幕,眼中隱约的闪烁著泪光,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名正言顺。 【洪武三十一年,七月。】 【建文帝朱允炆,在齐泰、黄子澄等心腹文臣的推动下,开始著手削藩,將手中屠刀,斩向自己的皇叔们!】 “七月??” “削藩?!” “这才两个月啊!” 整个奉天殿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被这消息的惊得目瞪口呆! 连城府极深,喜怒不形於色的朱元璋都惊了,老子才躺下两个月,就开始削老子儿子了? 魏国公徐达眉头紧锁,他身在朝堂,自然深知大明王朝的强大,而按照规定,女婿朱棣,身为燕王,只有三千到一万五千的护卫。 而北平虽然有兵力十万,但有布政使,都指挥使节制,是连燕王都无法隨意调动的,面对朝廷中央军的镇压,他实在想不出朱棣如何能贏。 “混帐!”朱標也是怒了,父皇朱元璋才死两个月,这就迫不及待地要对他亲叔叔们动手了?!若不是朱允炆现在才两岁,他一定一巴掌呼上去。 【削藩的议题在建文朝廷內部呈现出罕见的共识,歷经蓝玉案、胡惟庸案等大狱清洗,开国勛贵集团已十不存一。而倖存的武將群体在太祖皇帝“片板不得下海“的禁令与频繁的军政改革中,早已丧失话语权。】 【而以方孝孺、齐泰、黄子澄为代表的文官集团,则基於“强干弱枝“的儒家治国理念,几乎一致主张削弱藩王势力,唯一的问题是先削谁?】 朱棣等藩王看得脸色铁青,这爷爷刚死两个月,继承了家业的好大孙,就要跳出来砍叔叔,这还是人吗? 原本抱著看好戏態度的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猛的一个哆嗦,胡惟庸案大清洗? 尼玛,怎么感觉浑身都在发痒痒?胡惟庸感受到无数目光的扫视,又想起蓝玉未来“剥皮萱草”的下场,心中不禁慌乱如麻。 要不赶紧辞官回家?可是好捨不得手中的权力呢,怎么办啊怎么办?胡惟庸陷入了深层次的纠结。 “哼。”朱元璋瞥了一眼脸色变幻的胡惟庸,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冷哼,他知道胡惟庸已经被这天幕上出现的胡惟庸案惊到了,但相权已经威胁到了皇权,你还想要什么好下场? 【兵部尚书齐泰,觉得应该直指核心:燕王手握重兵,雄踞北平,其势己成,乃诸藩之首,当先除之,以震诸王!】 【户部侍郎卓敬,则认为將朱棣徙封南昌,以绝后患。】 【而太常寺卿黄子澄却认为先削燕王,师出无名,应当剪其枝叶,孤立主干!待其罪证昭然,则名正言顺,天下归心。】 【最终黄子澄的建议被建文帝採纳,削藩之刀,首斩周王朱橚,其子朱有爋,告发其父谋反,旋即,朱橚被废为庶人,举家流放云南。】 【齐王朱榑,被废为庶人,软禁於南京。代王朱桂,被废为庶人,软禁於大同封地。】 【建文帝朱允炆又以私造宝钞、私藏兵器、逾制建宫等罪名,下詔废朱柏为庶人,並命其进京受审?,朝廷派兵偽装成了商队包围了湘王府,还试图逮捕朱柏?,湘王朱柏不堪其辱,举家自焚,以死明志。】 “自焚??柏儿!!”马皇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畜生!”朱元璋怒极,要知道朱柏今年才九岁,长的虎头虎脑的,崇尚气节,还精通武艺,他很是喜欢,没想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要不要把这狗东西想办法掐死?”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对视一眼,他们俩个在天幕上是“已故之人”,但他们的子孙后代应该还在,可不能和朱柏落得一样的下场。 “父皇息怒,此等人神共愤之事,绝对不可能出现。”朱標脸色郑重,朱允炆这儿子是绝对不能要了。 “呼呼....”朱元璋喘著粗气,他想不明白,天幕说了,自己亲身教了朱允炆六年,可为什么会教成这样? 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个永乐大帝的奉天靖难了,换成自己也受不了啊! 魏国公徐达眉头紧皱,担忧的看著女婿朱棣,屠刀马上要到燕王府了,他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破局。 忽然,天幕的幽光骤然变得诡异起来,文字再次出现 。 【形势似乎已经到了极其严峻的地步,但朱允炆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在这老帅逝去,將星黯淡的建文朝,他將要面对的,是目前整个大明王朝最能打仗,最得天命眷顾的男人!】 【纵观华夏歷史,他也是唯一一位造反成功的藩王。】 “天命眷顾?” “造反成功的藩王...” “整个大明王朝最能打仗的男人?” 奉天殿內原本被蓝玉案惊的像鵪鶉一样的武將们集体譁然,纷纷露出不服之色。 他们可都是开国元勛,打仗让他们服的,可真不多。 连朱元璋也短暂的摒弃了愤怒,抬头看著天幕,脸上浮现兴趣之色。 然而,令眾人错愕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天幕之上,飞过一行白鷺,紧接著画面变换,一行文字出现。 【吃饱吃好,明天再见。】 第7章 永乐大帝 “???” 看著天幕寸寸消失,朱元璋和群臣都懵圈了,好不容易被吊起了兴趣,这就没了? 朱標挠了挠头:“父皇,吃饱吃好.....天幕是提醒我们要吃中饭了吗?” 马皇后轻轻摇了摇头:“吃饱吃好,可不单单是我们,或是要让天下百姓都吃饱吃好。” “嗯,要让天下百姓吃饱。”朱元璋点了点头。 隨后扫了一眼群臣,冷冷道:“退朝吧,標儿,棣儿隨咱来。” “是,父皇。”朱標將怀中的朱雄英递给了侍从,隨后跟上了朱元璋的步伐。 群臣互相搀扶著离开了,朱棣却是愣了一下,方才父皇似乎叫我了? “还不跟上?”马皇后微笑著,轻轻的推了朱棣一把。 “额,是,母后。”朱棣连忙给马皇后行了个礼,隨后小跑著走进了奉天殿。 而朱元璋已端坐在龙椅上,旁边站著朱標,正凝视著自己。 “父皇,大哥...”朱棣一一见礼。 朱元璋冷冷一笑,一字一顿:“永乐大帝?” “不...父皇,不是儿臣。”朱棣脸色涨红,连忙摆手否认,就算自己是永乐大帝,这个名號也只能等天幕揭晓,他自己绝对不可能承认。 “明成祖?呵呵,这还是改天换地了嘛。”朱元璋缓缓站起,伸手解下了朱標的腰带,一步一步向著朱棣走来。 “不,父皇,不....啊,啊!!” 朱棣被暴怒的朱元璋劈头盖脸的抽了一顿,发出阵阵惨叫。 朱元璋指著趴在地上的朱棣道:“知道咱为什么抽你吗?咱不管你是不是永乐大帝,也不管你什么奉天靖难,只要你能把大明朝治理的更好,咱不怪你,但咱也是有底线的!” 朱棣苦著脸哀嚎:“......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啊。” “哼。”朱元璋重重一哼,將腰带还给了朱標,接著皱眉问道:“天幕提起的胡惟庸案,你怎么看?” “左丞相胡惟庸?”朱棣愣了一下,心中纳闷,我能怎么看,站著看唄...你想办他,我还能跳出来阻止不成? “別给咱装傻,说说你的看法,还有標儿,你也说说。” 朱棣的目光投向朱標,意思很明確,效仿孔融让梨,大哥先。 朱標稍稍沉吟,胡惟庸这个左丞相做了什么,身为太子他当然知道一些,答道:“擅权植党,图谋不轨?”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看向朱棣。 “额,大哥说的对,臣弟也是这么想的。”朱棣笑了笑,心中却是一嘆,无非是权力之爭,你看他不顺眼,想弄他罢了,至於罪名?根本不重要。只是这话可没法说出来。 “喔,是吗?”朱元璋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棣,心中一嘆,此子类我...標儿若想上位,不得不防啊。 可永乐大帝,天幕称他为史上最后一位世界性的大帝,標儿上位,真的更好吗? 朱元璋不由陷入了沉思。 小半晌后,他冷冷的开口:“老四,这胡惟庸案,交给你办如何?” “嗯?”朱棣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朱元璋凌厉的目光,连忙点头:“是,父皇。” “去吧,明早再来此,咱们继续看天幕。” “呼...儿臣告退。”大大的鬆了一口气,朱棣告退。 朱元璋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棣的背影,又对朱標道:“標儿,太医说你的身体有些虚,这几天就好好补补,也多陪陪你母后和雄英。” “好的,父皇,我一会就去看望母后。”朱標笑著点头。 翌日清晨,又是熟悉的龙吟之声,天幕再次亮起。 而明太祖朱元璋早已率群臣在奉天殿外等候。 【他,一个极度自信与极度不自信的结合体。】 【他,五征漠北、三犁虏庭,虽然后三次战果甚微,但令蒙古族人闻名而遁,减少北方边患威胁。】 【他,歷史上唯一一个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帝王。】(我没找到他明確做到的资料,姑且就当他做到了吧。) 文字消失,画面出现,一匹白马,一位老人,傲立在天地之间。 他慢慢回首,真容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赫然是年老版的燕王朱棣! “竟然是...燕王殿下!” 群臣譁然,都开始纷纷打量天幕中的老者,和现实中的青年。 即便是朱元璋,也不禁露出震撼之色,然而对於永乐大帝身份的揭晓,他並未感到太过惊讶,毕竟此事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饮马瀚海,封狼居胥!” 武將们也是瞬间炸裂,倒吸一口凉气。 “啊!”燕王朱棣也是心头一跳,忍不住的就想咧嘴大笑。 【他,迁都北平,以帝王身直面异族,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铸就煌煌大明,錚錚铁骨】 【明史成祖本纪:即位以后,躬行节俭,水旱朝告夕振,无有壅蔽。知人善任,表里洞达,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明命而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然而革除之际,倒行逆施,惭德亦曷可掩哉。】 【他,永乐大帝。】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哈哈...还有我的成祖本纪,臥槽....”朱棣越看越开心,越看越得意。 直到看到成祖两个大字,连忙闭嘴、低头一条龙。 “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朱標看著天幕,心中难掩酸涩,自己如果上位,真的会更好吗? 魏国公徐达也是脸色涨红,心中大声叫好。 李善长,李文忠等人则是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皇后却是关注了最后一句,对朱棣道:“唐太宗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然玄武门之变,终难避天下人之指责,吾等后人,当以史为鑑。” “母后,这...这不是儿臣,但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朱棣哭笑不得,这坑人的天幕,扯成祖干什么,害得他完全不敢承认。 “好一个成祖,还真是你个兔崽子呀。”朱元璋原本震撼的表情,逐渐变得阴鬱。 他不介意朱棣奉天靖难,也不在乎后人说的什么革除之际,倒行逆施,惭德亦曷可掩哉。 毕竟哪个帝王不杀人?天幕说他为了皇太孙,清洗淮西勛贵,到洪武后期,百官上朝都要写遗书,这些他在乎吗? 他朱元璋一点都不在乎,但成祖二字,属实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令他无比上头。 第8章 好一个装疯卖傻的永乐大帝 “父皇,一定有误会!儿臣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朱棣连忙跪下,拼命的摆手,脑海中闪过家中才一岁的大胖世子的模样,心中恨得发狂,一定是这个坑爹的玩意,给老子上成祖的庙號,成你妈的祖,早知道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抹墙上。 “误会,什么误会呀,成祖爷,说来听听。”朱元璋边说,边解下了腰间玉带。 再三的捫心自问,非常的確定自己不想,也不敢逆天,朱棣忙正色道:“父皇,咱们可以听天幕说下去,一定有误会的,若这庙號真是儿臣所想所为,儿臣甘愿接受父皇一切处罚。” “啪..啪...”朱元璋还是用力抽了朱棣两下,最后还是收了手,冷冷道:“咱看著呢,这两鞭给你长长记性。” “谢父皇。”朱棣咬著牙受了两下,硬生生抗住没发出惨叫,心中哀嘆,天幕真是帮了自己,却也是害死了自己。 既让自己提前进入了父皇的视线,这次胡惟庸案,就是对自己的培养和考验。 但也让自己成为了那个威胁皇权的“新的胡惟庸”,朱棣毫不怀疑,天幕出现在洪武二十五年之后,那么自己真就爽歪歪,直接步入人生巔峰,但现在的洪武皇帝正值巔峰,臥榻之侧岂容新帝酣睡?而且还是个造反的崽。 朱元璋重新回到龙椅坐下,阴沉著脸看著天幕。 朱棣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的重新站回了人群之中,然而他发现自己回不去曾经了,哪怕躲在人群之中,也成为了焦点,不少武將都纷纷投来火热的目光。 呵...本王自身都难保,还照顾你们?朱棣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天幕已经说过,后期武將都被太祖皇帝清理掉了,这帮人这是指望自己这个爱打仗的,当救命稻草呢。 可惜,本王救不了你们。朱棣重新抬头看向天幕。 【让我们重新回顾一下,那场轰轰烈烈,又充满戏剧性的奉天靖难。】 【也对比一下都是自称大明第二位皇帝的建文与永乐。】 【建文元年四月,燕王朱棣的三个儿子高炽、高煦、高燧,被软禁在南京当质子,失去了自由。】 【北平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尽被建文紧紧攥在手中!燕王府护卫,仅剩下那可怜巴巴的八百人。】 【兵权尽失,羽翼被剪,燕王朱棣,恰似困於铁笼的猛虎,徒有一身威猛,却也难以施展。】 画面浮现,燕王府邸的幽深之处,朱棣与他的王妃徐妙云相对而坐於案前,烛火如豆,摇曳不定,仿佛在风中瑟瑟发抖,而两人的眼眸之中,恰似翻涌著惊涛骇浪般的刻骨悲愤和屈辱,更有那如无底深渊般的深深绝望感。 “好狠的竖子啊!”魏国公徐达无比愤怒,画面里的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他恨不得带兵杀进天幕,將二人解救出来。 朱元璋面无表情,马皇后却是眉头紧蹙,她真的不希望看到骨肉相残的悲剧,天幕中建文的所作所为,让她的心既悲又痛。 文臣武將,则是有的皱眉,有的担忧,有的面露讥讽,有的轻声交流思考破局之法,眾生百態,尽在这一方小小的奉天殿外。 【在这令人绝望的困境面前,燕王朱棣初时只能紧闭王府之门,深居简出,默默隱忍,静待时机。】 【然而,当湘王自焚的噩耗如晴天霹雳般传来,这无疑是压垮朱棣那紧绷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燕王朱棣,彻底疯了!】 【他头髮散乱,衣著不整,神情癲狂,到处乱窜。】 【他双眼赤红,口角流涎,当街叫嚷,抢夺路人食物。】 【他生食鱼肉,又在酷暑时盖著被,挨著火炉,仍大喊冷。】 【这位名震天下的诸王之首,彻底疯了......】 “疯了!燕王疯了!!” “不,这是装疯,他太可怕了...” 死寂的奉天殿,瞬间被无数道倒吸冷气的声音和压抑不住的惊呼淹没! “好一个装疯卖傻的永乐大帝吶。”秦王朱樉来到朱棣身边,语气酸溜溜的,仿佛那百年的陈醋都要溢出来了。 “呸,你这么厉害,我给你八百护卫,不,八千,你去和朝廷的百万大军作对啊!”朱棣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天幕来这一出,他这英明神武全没了。 “我...”秦王朱樉瞥了一眼龙椅上神情阴冷的朱元璋,到嘴的装逼的话咽了下去,阴阳怪气的道:“我哪有那胆子,可不像老四你,都成开天闢地的成祖爷了,二哥我还得给你磕一个。” “......”朱棣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但不远处老爹还在,他不敢引起老爹的注意,咬牙冷冷道:“二哥也想体验一下被削藩的感觉?而且还是超级加强版的,未来可以满足你的。” “我...”秦王朱樉噎了一下,他还真不確定这老四会不会上位,不敢再跳,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燕王“疯癲”的消息,在南京城中轰然炸响,朝野为之震动!】 【建文帝朱允炆听闻此讯,心中非但没有丝毫轻鬆之感,反而无比沉重!湘王朱柏举家自焚的惨剧,已然让这位新帝承受了天下人的苛责!】 【而今,燕王又“被逼疯”,倘若燕王重蹈湘王的覆辙,那么新帝的苛苦寡恩,必將成为板上钉钉之事!天下的人心,必將彻底离散!】 【无奈之下,朱允炆再启下策,决定逼燕王反,然后以王道之师光明正大的镇压,以堵悠悠天下之口。】 【建文元年六月,建文帝朱允炆为了安抚人心,竟下旨令燕王世子高炽、次子高煦、三子高燧,离京返回北平,侍奉父疾,以全孝道。】 “好阴损的一招,这是想让燕王,无牵无掛的造反吶?” “毕竟也对,歷史上从未有过造反成功的藩王,建文帝这招也没错,燕王殿下胆敢起兵造反,那么就算被杀,也是死有余辜。” “问题来了,燕王殿下只有八百护卫,北平都指挥使司、布政使司都在建文帝心腹的掌控之中,这也能输?” “呵呵,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建文帝是怎么输的....” 奉天殿內瞬间炸开了锅,建文帝这是真想要灭了这四叔了,骨肉相残的戏码,竟然真的要上演了。 左丞相胡惟庸,站在人群之中,眼角难掩笑意,昨日看到一闪而逝的胡惟庸案,他就知道他的劫要来了,於是已经开始著手毁灭证据。 但他也知道皇帝真想弄自己,证据不证据並不重要,所以他原本想低调的,但天幕中老朱家骨肉相残的戏码,还是忍不住令他想笑。 “畜生,蠢货。”朱元璋也是气的牙痒痒,天幕是全天下直播的,可想而知这时候,全天下百姓都在看朱家的笑话。 第9章 杀叔达人? 【而燕王亦深知,他与建文帝之间已无和好之可能,善终更是无望。】 【故於佯装疯癲之际,他亦未敢懈怠,暗中早已开始练兵,筹备物资,並於地下建造兵工厂以制兵器,於地上兴建养鸡场与养鸭场以掩人耳目。】 【然而,建文帝也很快收到了燕山护卫住户倪谅的密报,燕王是装的。】 【经和方孝孺黄子澄等人商议,他也果断出手了,就在放归燕王三子不久,密旨已经悄然飞抵北平都指挥使司!】 【燕王棣,装疯卖傻,图谋不轨,著令布政使张昺、北平都指挥使张信、都指挥僉事谢贵,即刻调集兵马,包围燕王府!】 【伺机擒拿燕王及其党羽!务须谨慎行事,只擒首恶,不得惊扰王府女眷!绝不可再出现湘王府那般惨剧!】 “来了!”魏国公徐达等人看著天幕,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倪谅!!”燕王朱棣却是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好你个小子,反骨仔是要付出代价的, “优柔寡断,行大事,在乎太多没有意义的小节了。”李善长摇了摇头,虽然他看不出朱允炆怎么输,但这既要...又要...的做法实在没什么意义,这种事要么不做,既然做了,那就做绝,难道你还指望后世史书上会歌颂你杀叔叔? “唉...”朱標重重一嘆,低下了头,儿子要杀叔了,他这个老爹真心没脸看。 【然而燕王护卫有倪谅这种內奸,建文也有,北平都指挥使张信收到密令后,经和母亲商议,最后决定叛附於燕。】 【期间张信三次造访燕王府,燕王都推辞不见,张信最终乘坐妇人的轿子,才终於进入燕王府,拜见燕王於床下。】 【一番真情流露的投诚,终得燕王信任,往后多年,明成祖不称其名,时时呼为“恩张”。】 【建文元年七月初四,都指挥使张昺、都指挥僉事谢贵,手持建文帝密詔,调集北平都司精锐兵马,將偌大的燕王府,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精兵刀枪如林立,甲冑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慄!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王府!而王府门则大开,属官迎出道:王爷有令,府中属官有罪,任凭朝廷处置!请二位大人入府查验,以证清白!】 “北平都指挥使张信...真是识人不明啊。”朱元璋阴沉著脸摇了摇头,对建文帝的失望是毋庸置疑的,真就六年时间教出了一头蠢猪。 “好胆气。”殿內群臣,勛贵也好,文官也罢都是面露惊色,若不是知道最终结果,他们一定猜想燕王府被灭。 但最后燕王殿下贏了,那么想来最重要的转折要来了。 连朱棣本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盯著天幕,他也想知道“自己”在搞什么鬼。 【张昺、谢贵见王府门户洞开,属官束手,也没有什么怀疑。】 【谨遵建文皇帝的那道旨意:“谨慎行事,只擒首恶,不得惊扰王府女眷!绝不可再出现湘王府那般惨剧”,故仅带数十名精锐亲兵,便昂首踏入燕王府大门!】 【惜,燕王府內,早有埋伏,都指挥使张昺、都指挥僉事谢贵及数十名亲兵悉数被杀。】 【燕王带著还在滴血的人头,率八百护卫,走出王府,高呼:张昺、谢贵,假传圣旨,谋害亲王,罪不容诛,太祖高皇帝《皇明祖训》有言:朝无正臣,內有奸恶,必训兵待命,以清君侧之恶,今我燕藩將士何在?隨本王清君侧,靖国难!】 “他娘的!”朱元璋老脸阴沉,他估计自己写这条皇明祖训的时候,也只是想给后辈以警告,绝没想著真有人跳出来清君侧。 “清君侧,靖国难,老四,可真有你的。”晋王朱棡撇了撇嘴,心中无比羡慕。 “不过清的可真乾净呢,连君一同都给清没了。”秦王朱樉的语气还是那么的酸不可闻。 “......”朱棣实在没心情搭理这俩个酸溜溜的货。 狗咬狗,一嘴毛,真好看,嘿嘿嘿,胡惟庸嘴角微翘,瞥了眼龙椅之上的朱元璋,突然发现,咱们这位君的身侧,似乎也有奸佞呢。 要不要找这位专业的清君侧选手清一清?这样或能爭得一线生机?胡惟庸又看了看人群之中的朱棣,心中打起了算盘,嗯,这个主意好,改天去拜访拜访这位未来的永乐大帝,呀,后背有些痒了,赶紧挠一挠。 “嗯?”朱棣自然感受到了胡惟庸那奇怪的目光,见他看完自己,然后竟然开始挠背。 这是几个意思,嘲讽本王的背刚被父皇抽了吗?朱棣心头之火不由噌噌噌的往上冒,你他娘的老梆子,这几天就办了你! 【朱棣令张玉、朱能、丘福、等亲信各自乘夜出击,带兵攻夺北平的九门,仅仅一日过后,北平城便几乎已经被其掌控在手中。】 【后安抚军民,北平城內逐渐稳定下来,朱棣上书天子指泰、子澄为奸臣,並援《祖训》“朝无正臣,內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詔诸王统领镇兵討平之”。书既发,遂正式举兵,號奉天靖难。】 【得到消息后的建文帝大喜,终於有了光明正大消灭燕王朱棣的理由,便立刻祭祀告示天地宗庙社稷,削除燕王属籍。詔书曰:国家不幸遭遇动乱,至亲骨肉屡次图谋叛逆。去年,周庶人朱橚行为不轨,供词牵连燕王、齐王、湘王。朕念及亲情,仅追究朱橚之罪。 今年齐王朱榑谋逆,又与朱棣、朱柏合谋。朱柏认罪自焚而死,朱榑已被废为庶人。朕因朱棣是至亲,不忍深究其罪。如今他却兴兵作乱,图谋危害宗庙社稷,得罪天地祖宗,其罪不容赦免。因此朕调集大军,前往討伐。望朝廷內外臣民將士,心怀忠义,与国家同心协力,扫除叛逆,以保天下太平。】 看著自己被开除宗籍,还被冠以图谋叛逆,湘王朱柏成了认罪而死,每一个被削的藩王都成了活该,自己更是连天地祖宗都得罪了,朱棣整张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真是冠冕堂皇啊。”亲王朱樉和晋王朱棡都是不由摇头,这一瞬间似乎有些庆幸死的早,不然这份詔书,估计他俩不单单榜上有名,还得首当其衝。 “八百將士拿下北平,真是好险啊,但也贏得漂亮。” 看著朱棣一日之间几乎掌控北平,魏国公徐达更是充满了讚赏。 甚至整个武將团体都难掩兴奋,他们心中期盼著朱棣能贏,然后改变一下他们的命运,毕竟谁也不想过些年被太祖皇帝清洗掉。 【然而建文帝朱允炆,此刻才惊觉朝廷纵然坐拥百万雄兵,钱粮堆积如山,却如那无牙之虎,无爪之鹰,空有其表,无將可用。】 【洪武年间的功臣名將,几近被太祖皇帝屠戮殆尽,能征善战者,更是凤毛麟角,几乎绝跡。】 【最后,建文帝在无奈之下,也或许是出於轻敌,启用了年近古稀的耿炳文担任征虏大將军,任命駙马都尉李坚为左副將军,都尉寧忠为右副將军,统领十三万大军。同时,他传檄山东、河南、山西三省,徵调粮草,准备共同討伐燕王朱棣。】 【纵观建文帝一生,对藩王叔叔们心狠手辣,却极力主张宽大治国,將《大明律》中多条內容进行修改,希望以仁义教化天下,並將都察院改为御史府,专门宣传教化贤良之风,以期达到教化百姓,以德服人的目的,建文一朝罪至死者多全活之。】 “......”太祖皇帝的“丰功伟绩”又出现了 ,武將们再次化身成了鵪鶉,开始瑟瑟发抖,並给与耿炳文投来羡慕的目光! “喔!!太好了,我竟然还在!!!”长兴侯?耿炳文喜从天降,激动的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差点当场跪下来给朱元璋磕一个。 但他只是开心了一瞬间,心头猛地一跳,他发现天幕说他是要去打燕王了! 可燕王是谁,未来的永乐大帝啊,而且现在的太祖皇帝朱元璋还活著,还在抬著头看天幕呢。 要知道这位太祖皇帝是极为护犊子的,秦王和晋王乾的那些破事他都知道,却没有实质性的处罚,而且就算晚年为皇太孙拔刺,也没有对这群藩王儿子们动手,可现在自己却要对他的儿子提刀动手了! 完了,感觉现在和未来都没了,怎么办.....长兴侯?耿炳文再次开始瑟瑟发抖。 “迂腐、愚蠢,朽木!!!”朱元璋忍不住了,他无视了上面的话,杀就杀了,还想咋滴?但他对於建文新政表达了强烈不满,这是全盘否定了自己的政治思路啊。 “啊??”朱棣等藩王看著天幕都懵了,罪至死者多全活之,敢情你只是杀叔达人?他娘的,你叔叔们是有多么的罪大恶极啊。 “好坏不辨,善恶不分,更有这一群酸腐的儒生,著实该杀!”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马皇后也不禁愤怒,这朱允炆听信这群狗屁大儒的胡言乱语,行那所谓的仁义之事,对付他的亲叔叔时,却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栽赃陷害更是家常便饭,简直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第10章 大明版「胡亥」出现了 【建文帝还喜欢当伯乐,慧眼识珠,重用文人士大夫,他將翰林院修撰黄子澄召为太常卿,令其参军国事,將汉中府教授方孝孺任命为翰林院侍讲等。同时提升文官的地位,將六部尚书升为正一品官员,太僕寺寺丞旧六品,被提升为五品官员,各布政司布政使从二品,被提升为正二品官员等等,此举也使当朝的文人士大夫们踏实的为朝廷效力,辅佐建文帝。】 【建文帝还喜欢復古,多次修改官名,如將通政司改名为通政寺,大理寺改为大理司,太常寺卿改为太常卿,光禄寺卿改称光禄卿等;对於宫殿的名称也进行了改变,谨身殿改为正心殿,午门改为端门,端门改为应门,承天门改为皋门等】 【这些改革其实只是名称上的变化,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硬要说原因,可能这位建文皇帝觉得好玩吧。】 “喔?”奉天殿內的文臣们都是一愣,紧接著很多人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这位建文皇帝,似乎並不是百无一用啊。 他们觉得这一条政策非常好,开始交头接耳,互相交流,想试试看能不能一起上奏说服洪武皇帝。 “这是要把咱们朱家的江山,打包送给这群酸儒吗?他们说啥都听?还好玩??!!!”朱元璋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哆嗦著手指,指著朱標道:“標儿,你快去把这位建文皇帝请来,让咱好好看一看,好好瞧一瞧。” 此刻的朱元璋突然想起了当年始皇帝嬴政的那波被骂了千年的焚书坑儒,完了,他的手也好痒,也想坑儒怎么办? “......”朱標也是黑著一张脸,儿子不爭气,他这个当爹的也是丟人,他突然觉得將这还是两岁大的朱允炆,狠狠的砸在地上,並踩两脚,也一定很好玩。 “重八,不必动怒,人家现在还只是个两岁的孩子。”马皇后最终还是开口劝了劝,反正以后大明皇位的传承和这位朱允炆已经没有关係了,打一个才两岁的娃,没啥意义。 “哼....就让咱继续好好看看,这位建文皇帝的德性。”朱元璋强行忍下了心中的怒意,再次看向天幕。 “请父皇放心,儿臣未来一定好生管教几个孩子,特別是道德人伦这一块。”朱標无奈的嘆了口气,他现在只希望朱雄英能好好的。 几人的谈话间,天幕还在继续:【建文帝还撤掉了陕西兴州、辽东营州、內蒙开平等北方的卫所,军队直接遣散回原籍。还裁掉了太祖皇帝朱元璋设在各府衙门中的检校,令文官彻底自由。】 【定保举法,命文臣五品以上及县令各举贤才,他们推荐的人从此不用科举,直接可以当官。】 【废除了洪武年间的禁令: “苏松人不得官户部”,还裁撤税课局、税课司,给南方富裕省份减税,將税收大权,从朝廷手上间接的转移到了大地主的手中。】 【撤掉科举南北榜,撤掉了北方地区的官办学堂,重新改成全国统一榜,公然引起大明朝南北对立。】 【建文帝还与方孝孺等人探討恢復井田制的可行性,但最终因为靖难成功了,未能推行。】 “咱.....咱......这...这是要逆天吗?!”朱元璋浑身都在哆嗦,这刚想起始皇帝嬴政,这大明版“胡亥”就出现了,杀完叔叔们是不是就要杀兄弟姐妹了,然后再过些年,建文朝时期,是不是文官也能在朝堂上表演“大明版”的指鹿为马? “算了,让这母子俩毁灭吧,我累了。”朱標也是放弃了,比起这个庶子朱允炆,他更爱朱家的江山,至於儿子和女人,只要自己活著,想要多少都行。 老爹这个铁腰子,有二十六子,我堂堂太子爷,留一半,十三子,不过分吧? “......”朱棣低著头,捂著嘴忍不住的想笑,你这生命中最后的六年到底教了个啥,传位於四子,他不香吗? “老四,你在笑啥?”秦王朱樉对朱棣有些不爽,朱允炆基本出局,他突然觉得为什么朱棣可以,这位子自己就不可以爭一下? “嗯?你在笑什么,很好笑吗?!” 朱樉的声音不小,朱元璋自然听到了,猛地转头,森然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朱棣。 “嘎?”朱棣浑身一颤,连忙绷著脸摆手:“父皇,儿臣是正经人,儿臣没有笑。” “哼,既然你俩这么开心,那么就跪著看。”朱元璋冷冷一哼,对於朱樉这个儿子,他也很是不喜的。 “是,父皇。”朱棣朱樉兄弟俩人互相怒视一眼,然后老老实实的跪下。 朱元璋再次看向朱標,怒道:“还有標儿,你也给咱记著点,天幕中出现的所有建文朝的文臣,未来一个都不许出现在咱大明朝的朝堂之上!” 朱標点头:“父皇,您放心,儿臣记著呢,这些人永不录用。如果目前已经在朝堂之上的,也会重点標记,统计成册,交由父皇定夺。” 【建文帝在折腾他的新政,而另外一边,燕王朱棣已经掌控北平城,但他深知建文皇帝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故而他必须迅速扫清北平周边的障碍,稳固自己的根基!】 【建文元年,七月初五至初七,短短三日之內!通州、居庸关、怀来、遵化、密云,秋风扫落叶般,被燕王兵不血刃的收入囊中,终於,这座以北平城为核心、对抗建文朝廷的军事堡垒,出现在大明朝的土地之上。】 文字消失,画面出现,一面崭新的“燕“字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取代了原本高悬的明黄龙旗。 朱棣身披重甲,手握剑柄,昂然而立在“燕“字大纛之下。在他身后,整齐肃杀的军阵与刚刚归附的城池轮廓交相辉映。 “仅仅三日啊!” “几乎兵不血刃!!” 整个奉天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曹国公李文忠的眼中突然爆发出夺目的光彩,他情不自禁地拍案叫绝:“好!好一个朱棣!” 朱元璋却是眉头紧皱,为什么他有种感觉,大明朝的这些守城的武將们似乎並不想听建文帝的命令和燕王血战? 第11章 朱樉的光荣事跡 看著天幕上朱棣以区区八百护卫为起点,三日间搅动风云,夺取北平,对抗皇权,满朝武將勛贵心中纷纷出现难以言喻的触动。 天幕揭示的未来蓝玉案那“一万五千人”的恐怖数字像是一把利剑高悬於他们头顶之上,令他们如坐针毡! 而未来建文一朝重文轻武的政策,更是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他们心头,他们似乎既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是註定要被扫进歷史的垃圾堆里的存在。 江山是他们这群武將用血与命打下来的,享受成果的却是那群满口仁义的文人!捫心自问,如果他们是通州、居庸关、怀来、遵化、密云的守將,会怎么办? 或许也会如那些守將一样的降吧..... 【建文元年七月二十四日,燕王朱棣的军队攻破怀来后,立即向宣府进军。】 【宣府距离怀来只有六十里,镇守此地的谷王朱橞听说燕军即將攻打自己的领地,嚇得立即弃城逃跑,带著家眷和亲信匆忙逃往南京。】 【建文帝的重臣齐泰、黄子澄等人对此十分担忧。他们害怕辽王朱植和寧王朱权会效仿燕王起兵造反。於是向建文帝建议:“应该立即召辽王和寧王回京,名义上是述职,实际上是要控制住他们。】 【辽王朱植接到圣旨后,选择从海路绕行千里,匆忙赶回南京。】 【但寧王朱权拒绝奉詔,后建文帝下詔削除寧王府三护卫的兵权。】 (请记住 101 看书网体验佳,101????????????.??????超讚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哟,公然抗旨,看不出这小十七居然有这份胆色?”晋王朱棡也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十七皇子朱权出生於洪武十一年,彼时才一岁,而谷王朱橞今年才出生。 “十七弟这是要帮我了吗?真是哥哥的好兄弟啊!”跪著的朱棣突然有些感动,等空了,他决定去看看这位好兄弟。 如今变得很低调的蓝玉看著天幕十分疑惑:“纵使燕王勇冠三军,三日定下北平周边,可终究只是北平一隅之地!长兴侯?耿炳文马上就要率十三万大军来了,他又该如何破局呢?” 曹国公李文忠点头表示同意:“是啊,朝廷虽然將少,但兵多粮广,可北平的粮草补给也是个大问题,耿炳文將军擅守,他只需要围而不打,待时间一久,燕王殿下自己就得饿死。” “......”耿炳文幽怨的看了李文忠一眼,请別出餿主意了,更別站著说话不腰疼,你这么牛逼你怎么不上。 魏国公徐达浓眉紧锁,作为一个父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燕王败亡,作为王妃的徐妙云,將面临何等悽惨的下场! 【各路藩王之中支持朱棣的有朱橚、朱榑、朱桂、朱楩,当然,这四个废王给予的只能是精神上的支持,或许也能在午夜梦回之际偷偷来个对月祈祷,而寧王朱权却是实力强大,但他是被迫绑上朱棣战船的。】 【而支持建文帝的藩王,也有四位,分別是辽王朱植、谷王朱橞,第二代秦王朱尚炳和第二代晋王朱济熺。朱尚炳与朱济熺认为朱棣雄才伟略,又自私记仇,若是上位,也是绝对不可能容忍他们这等手握重兵、坐镇太原的强藩存在。】 【而且朱尚炳与朱济熺在南京求学的岁月里,与朱允炆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故而在靖难之役爆发之际,是坚定地站在了朱允炆一边的。】 “额....”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面面相覷,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孩子竟然是朱允炆的拥护者。 “哼!真是好算盘呢,可惜,脑子不够用。”一旁的朱棣冷冷一哼。 朱樉大怒:“你说什么?!” “咳咳,二哥息怒。”晋王朱棡忙拉住了朱樉,耳语道:“你说...老四会不会真的自私记仇,未来......” “额?!!”朱樉这才意识到问题,天幕早就说了,老四靖难成功了,那么他们这些站在朱允炆一方的后人会怎么样? 不由想起了湘王朱柏举家自焚的下场,浑身打了个寒颤,不要自家的秦王府未来也“被动自焚”吧?老四这个睚眥必报的性格,未来怕是真的做的出来,没听明史评价:然而革除之际,倒行逆施...... 想通了的朱樉暂时老实了,没再逼逼,老老实实的跪著看天幕。 【说起第二代秦王朱尚炳,不得不提起一代秦王朱樉。】 【其在封地西安强迫百姓缴纳金银,导致民眾被迫卖儿鬻女求生,有百姓到王府请愿时,朱樉命护卫殴打並当场打死老人,还將近百人抓捕下狱。】 【强掳幼女及男童入府,男童被集体阉割且未愈即遭驱赶,死伤惨重,另掳走孕妇致夫妻离散,並在王府內私设刑堂,对宫人施以割舌、活埋、火烧、绑树饿毙等酷刑。】 【而且为了掩盖其罪行,派人在通往京城的要道设卡拦截告状百姓,並私自处决本应押送京城的犯罪宫人灭口。】 【將正妃王氏软禁於別处,为了討好宠妃邓氏,专门派人沿海布政司收买珠翠,使百姓家破人亡,还为宠妃邓氏打造皇后规格服饰及五爪龙床,逾越皇家礼制,在封地內自定规则,公然宣称“王法即家法”,视自身为“阎王”。】 【朱樉最终因作恶多端,於洪武二十八年被三名老妇在点心中下毒杀死。太祖皇帝朱元璋虽按律处死凶手,但斥其“死有余辜”,削减葬礼规格並赐恶諡“愍”。】 “我...我...”朱樉怎么也没想到,说得好好的靖难,怎么突然到自己了,而且天幕居然还会给自己的光荣事跡来一番大大的介绍。 他越看脸越黑,最后浑身颤抖,瘫软在地上,甚至裤襠里有阵阵尿骚味出现。 他虽然混帐,也不干人事,但也不傻,平时父皇知道了,惩罚是肯定的,到最后还是可能会网开一面,但现在是全天下的人都看著天幕,父皇真的还会给自己一条生路吗? “靠!!离我远点!!”朱棣也是老脸一黑,他发现黄黄的尿液都快要流到自己身上来了,不由膝盖偷偷挪动,远离了瘫软在地的朱樉。 “畜生,死有余辜!!”朱元璋彻底暴怒,天幕上出现的,他有的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也有的不知道,现在好了,遮羞布被天幕一把扯下,赤裸裸的暴露在世人的面前。 “一违天道,二悖人伦,三逆民心,千夫所指,遗臭万年!”马皇后看著瘫软在地的儿子,摇了摇头,语气无比失落。 天幕之上文字逐渐散去,这次画面上出现的是一群跟白色的绵羊差不多的生物,自天幕上狂奔而过。 【笑口常开,明天再见。】 第12章 臣胡惟庸,叩过永乐大帝 天幕再次消失了,天空化作了原本的模样。 朱元璋指著瘫成烂泥的朱樉森然道:“大胆朱樉,汝之罪状,苍天容不了你,咱也容不了你!” 朱樉苦著脸,艰难的撑起了身体,向著朱元璋爬来:“可是...可是父皇....天幕上说的有些事儿...儿臣还没来得及做啊!” “......怎么,你难道还想全做一遍?”马皇后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父皇,母后...既然儿臣还没做,那怎么也算不上死罪吧?求父皇,母后恩典,儿臣一定痛改前非....” 朱元璋顿了顿,目光投向朱標和朱棣,开口道:“標儿、棣儿,你们怎么看?” 朱棣见朱元璋问自己话,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再次恭敬的看向大哥朱標,意思很明確,大哥优先。 朱標也是当仁不让,稍作思考后答道:“天降罪责,自当严惩,但也不可强加未行之罪,儿臣建议夺其封地,圈禁南京,以观后效。” 朱標其实看得出朱元璋似乎想袒护,只是他自己没法说出来,所以朱標的意思很明確,既然朱樉在他的封地犯的事,那么不让他去封地总犯不了天幕上面的罪了吧? 但不罚也不行,难堵悠悠天下之口,所以朱標的建议是:圈禁。 “呼....”朱樉不由鬆了口气,看来父皇还是愿意给自己一线生机的。 “唔,你呢。”朱元璋点了点头,看不出是否赞同,目光看向了朱棣。 朱棣对著苍天抱了抱拳,大声道:“儿臣认为,父皇受命於天,乃是大明天子,人间的九五之尊,自然应该顺应天命。” “什么意思?”朱元璋皱了皱眉,顺应天命让朱樉死,还是顺应天命让你永乐大帝上位?你在想屁吃呢! “天幕有言,秦王朱樉最终因作恶多端,於洪武二十八年被三名老妇在点心中下毒杀死,父皇削减其葬礼规格並赐恶諡“愍”,那么儿臣觉得大哥说的对,应该將其圈禁至洪武二十八年.....” 朱棣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下去。 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朱棣的意思了,这是要朱樉以天幕说的同样的方法死去。 剎那间,朱元璋的脸变得无比阴鬱,森然的目光直视朱棣,他不相信这个四儿子没懂自己意思。 “好你个朱棣,你...你竟然谋害兄长,你不是人!!”朱樉怎么也没想到,父皇和大哥都有意放自己一马了,这位好四弟却还想要自己的命! 朱棣终究还是年轻,不敢看向父皇和大哥,只是默默地低著头,反正自己已经给出了意见,至於父皇听不听,自己都没办法。 “朱樉废为庶人,將其圈禁凤阳高墙。”朱元璋言罢,便与马皇后一同转身离去。 皇帝走了,群臣明显鬆了一口气,文臣们结队离开,而一群武將则笑著向朱棣走来。 “!”朱棣脸色微变,知道以自己身份绝不能和朝臣有任何牵连,连忙转身快步离去。 回到居住的燕邸,朱棣召来了亲军都尉府的护卫。(亲军都尉府是锦衣卫的前身,直到洪武十五年后,和仪鸞司一起,改置为锦衣卫,亲军都尉府內都尉和相关官职的人员,没有记载,我便以护卫代替。) “可查到了什么?” 护卫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摺子,递了过来。 朱棣接过,內容和他想像的差不多,首先是擅权专断?,控制中书省,私自决定官员生杀升降,扣压对己不利的奏章,重大事务不奏报给皇帝。 接著是迫害功臣?,毒杀刘伯温,並试图谋害徐达,还有就是贪腐和结党。 “唔。给父皇送去。”朱棣虽然心里知道,父皇朱元璋一定比自己先知道,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是,燕王殿下。”护卫匆匆而去。 朱棣冷冷一笑,让你嘲讽本王挨揍,就看你过不过得去明天了。 外面快到午间了,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朱棣决定好好休息了,大早上跪了许久,还被父皇朱元璋嚇到了,还真是身心俱疲。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好好休息,燕邸的下人通报,宫外有人找。 朱棣原本避嫌不想见,但外面的人传话,不见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 走出皇宫,朱棣发现是个布衣青年,看到朱棣出来,也只是示意他跟上,隨后径直向前离开。 稍作思考,便跟了上去,也不知道过了几条大街,绕了多久的小巷,终於二人在一家民房门口停下。 “阿巴阿巴...”布衣青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哑巴?”朱棣挑了挑眉,瞬间来了兴趣,不知道这么神神秘秘的会是谁。 走进民房,答案瞬间揭晓,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一个將死之人。 “臣胡惟庸,叩过永乐大帝。”胡惟庸很光棍,直接行了个大礼。 “誒,丞相大人这是干什么,莫不可胡言乱语。”朱棣连忙將胡惟庸扶了起来。 “陛下,臣没有胡言乱语,若是今天交谈完,陛下对臣不满,可以赐死臣。” “丞相大人,你看你又说胡话了,本王哪有赐死你的权力。” “陛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天幕说出胡惟庸案之时,臣便已经入了死局,无路可退。而同样的,明成祖永乐大帝几个字,也让陛下半只脚踏入了死局,年富力强的洪武皇帝容不下永乐大帝。” “哼,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若是害怕,明日你可告病请辞,至於本王的事,你可多虑了。” 胡惟庸摇了摇头:“陛下,臣现在还是中书省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臣没有太多时间了,过了今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帮你。臣知道陛下,您自认为是皇子的身份,太祖皇帝连秦王也不想杀,所以他或许忌您,但確实不会杀您,但是別人呢?比如太子爷,他能接受你这头猛虎在侧虎视眈眈?” “大哥素来宽厚仁和,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胡惟庸冷笑道:“不,太子爷不会放过您。因为他不確定陛下您会不会先害他。再则,您就这么敢確认天幕之上,您未来不会做出伤害太子殿下一脉之事? 朱允炆会杀叔叔,陛下就不会杀侄儿吗?以前的太子对你宽厚仁和,那是因为陛下您威胁不到他,但您知道的,皇权之下,没有兄弟之情。” 第13章 擅权专断、迫害功臣?,这一块谁比得上洪武皇帝你呢 “......”朱棣沉默了,胡惟庸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呢? 胡惟庸再次跪下,激动的说道:“如果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殿下不死,哪怕再来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太祖皇帝会选择太子还是会选择您,您应该心里有数的......臣胡惟庸愿为永乐大帝身先士卒。” 朱棣低下头看著跪倒在地的胡惟庸,冷冷道:“呵呵,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臣觉得咱们现在的洪武一朝也有昏君佞臣,臣想您奉天靖难,清君侧、除奸佞。” “滚啊!”朱棣老脸一黑,让他靖老朱的难,嫌命长了吗?他可不想被扒皮萱草。 “咳咳,陛下息怒,臣只是觉得您最近压力有点大,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活跃你大爷的气氛,滚蛋,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咳咳,那咱们说正经的。”胡惟庸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的脸色因为紧张而变得潮红,隨后小声道:“只要想办法引出太祖皇帝,剩下的交给臣!陛下,您知道的,天幕所昭示的未来令武將们寒心,但现在可不是建文朝,而是洪武十二年,军中勛贵悍將无数,再加上臣在文官中的威望,陛下您到时候只要振臂一呼,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即可归心矣。” 不得不说,胡惟庸的口才真不错,有那么一瞬间,朱棣心动了,他家里还有个老和尚一天天的说让他戴白帽子,要说朱棣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胡惟庸见朱棣心动,继续趁热打铁:“陛下,今日傍晚酉时三刻(晚上17:45?分),臣的人会控制西华门,届时您只要想办法把那位引去,那么咱们的大事可成。” “西华门......胡惟庸,你难道不怕本王卖了你?” 胡惟庸摇了摇头,悽然道:“臣不动手,难道臣就有活路吗?他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暴君,反正失败了结局也一样不是吗?其实陛下您也是一样的,如果明天不动手,以后也很难找到臣这般的强援了。 而且臣也在赌,赌您想要上那个位置,如果臣赌输了,就当是命该如此吧,那咱们君臣俩,只能过段时间,天上见了。” “我明白了。”朱棣点了点头,他知道胡惟庸这是殊死一搏了,他的心很乱,不由转身离去。 “永乐大帝,臣...在西华门等您。”胡惟庸对著朱棣的背影重重的叩首。 (诸位看官大大,插一句,请问你们会喜欢类似胡惟庸自救这种题外的插曲吗?本人是想,天幕一出,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未来了,总不能通通等死是吧?如果各位看官不喜的话,后面就不写类似的了。) 缓缓地行於回宫之路,朱棣仰头凝视著炽热的骄阳,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胡惟庸赌对了,他朱棣的確渴望登上那个位置,然而胡惟庸却也赌错了,他若想上位,绝不会依仗胡惟庸。 最终朱棣还是决定去见朱元璋。 ...... 翌日清晨,文武百官依旧齐聚奉天殿,准备先早朝,后看天幕。 然而今天的早朝却是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大事,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竟然在西华门埋伏洪武皇帝朱元璋,被京营的將士当场捉拿,期间斩杀贼人一百余人。 “咱们大明朝堂堂中书省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思为国为民,竟然意图刺君谋反,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指著被侍卫五大绑跪倒在朝堂中央的胡惟庸,大声呵斥著。 文武百官皆如寒蝉般噤声,他们自天幕中出现胡惟庸案起,便已知晓此人的结局,只是未曾料到他竟敢如此胆大包天,行那刺杀之举。 然而还有部分官员面色如土,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仿若那被惊嚇的地鼠,只因他们与胡惟庸交往甚密,胡惟庸既已倒下,他们又岂能不被牵连? 朱元璋又取出一份摺子,用力的丟到胡惟庸面前,森然道:“你看看,你们都看看,擅权专断、迫害功臣?、结党营私,罪恶昭彰,罪该万死!” “擅权专断、迫害功臣?...呵呵...这一块谁比得上洪武皇帝你呢?”胡惟庸已经知道自己结果了,反倒是不惧了,低著头冷冷一笑。 “放肆!” “天幕昭昭,我胡惟庸赖不了,但你也无从抵赖,我胡惟庸所迫害的,怕不止你洪武皇帝之百一。” “住嘴,来人,將胡惟庸拖出去,诛九族。”朱元璋脸色发黑,也不想再爭辩了。 “父皇,胡惟庸也曾有功,不如夷三族吧。”朱標不由劝道。 朱元璋还是很卖朱標面子的,点头应下:“好,夷三族,彻查胡党。” 侍卫们拖著胡惟庸离开了,奉天殿內却依旧鸦雀无声,文武百官们知道,暴风雨要来了,只希望不涉及到自己。 这一日,连早朝也没有了之前的热闹,文武群臣都是噤若寒蝉,静静的等著天幕的亮起。 “哗......” 天幕今天似乎很给面子,马上就再次亮起。 【建文元年八月十二日,长兴侯耿炳文率领十三万朝廷大军(號称三十万)抵达真定。这位老將深知燕王朱棣用兵诡诈、驍勇善战,因此没有贸然直扑北平,而是採取了分兵布阵的稳妥策略。】 【由长兴侯耿炳文坐镇真定大营指挥中军,同时兵分三路:左翼部队进驻河间,右翼部队屯驻鄚州,前锋部队据守雄县。三路大军互为犄角,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般的防线,牢牢扼住了燕军南下的咽喉要道。】 【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將摆明了要打持久战:不急於求胜,但求稳妥。他倚仗朝廷大军在兵力和粮草上的绝对优势,准备步步为营,慢慢消耗燕军的有生力量。这一布局,就像一把巨大的铁锁,將燕军牢牢困在北方。】 “太稳了!!真不愧为沙场老將!” “进可协同出击,退可固守待援,厉害。” “豁!好傢伙,这一手围而不打,生生將燕军困死,是真漂亮。” 武將们纷纷表示讚许,甚至连曹国公李文忠都不由拍手叫好。 “通通给我闭嘴......”耿炳文再也忍不住了,老脸通红,这怕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不想听讚美的时候。 第14章 真是够意思,够厉害的败仗 【面对长兴侯耿炳文稳扎稳打的战略部署,燕王朱棣也知道不能死耗。】 【其很自信的认为:耿炳文在真定,必不虞我至,不设防备,我由小道,出其不意,破之笔矣。】 【朱棣手下大將张玉,也认为耿炳文的人刚到真定,人虽多,但没有准备好,我军可以一鼓作气破之。】 【后燕军走小道直扑雄县,守军猝不及防,瞬间陷入混乱!守將潘忠、杨松仓促组织抵抗,却被包围,潘忠浴血奋战后被砍死,杨松被生擒。】 【雄县陷落的消息传到鄚州,鄚州守將惊恐,急派数千精锐驰援雄县,然在半途被燕军大將张玉、朱能埋伏,数千援兵,顷刻间伏尸遍野。】 【援兵尽丧,鄚州守军胆寒!燕军挟大胜之威,兵临城下!后鄚州城开关请降!耿炳文精心布置的右翼重镇就此易主。】 “嘶——!” 整个奉天殿外,瞬间就沸腾了。 连永昌侯蓝玉都震惊了:“破雄县,全歼援军,在破鄚州....…这用兵手段,果然鬼神难测!!” “老耿啊,你这犄角之势己失,真定己成孤城,你看到没,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曹国公李文忠对著耿炳文咧嘴一笑。 “呵呵...”耿炳文也是老脸发红,自己好歹一代名將,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他也放下了心,看来要输了,不过输得好,输得妙,输了回家抱著老婆睡觉觉。 【雄县、鄚州已破,耿炳文麾下驍將张保於混乱中侥倖逃脱,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主动背弃了耿炳文,投向了燕王的怀抱,並將耿炳文军的虚实和盘托出。】 【朱棣並未斩杀或囚禁张保,反而温言安抚,赐予酒食!並决定再施攻心之计。】 【让张保回真定,告知耿炳文:雄县、鄚州己为我所破,潘忠、杨松授首,而我燕军铁骑,不日將至真定城下!】 【其最终目的乃是诱使耿炳文將滤沱河南岸之兵调至北岸,以便一举全歼其部13万人。】 文字散去,画面出现,真定中军大帐,得到消息的老將耿炳文双手微微颤抖,传下命令:“河间驻军即刻渡滹沱河,全军集结真定,迎战燕逆!” “轰!” 奉天殿內,文臣武將们看著天幕上耿炳文那“果然”调兵的举动,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燕王朱棣竟真能料敌料敌如神,將对手玩弄於股掌之间。 “好棋啊,知道不宜持久,先施奇兵,再攻心计.....”朱標也是幽幽一嘆,以军事才能论,他是绝对不如朱棣的。 而洪武皇帝朱元璋则面无表情的看著天幕,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一切就绪,朱棣抵真定,得知南岸的明军果然向北移,不由大喜,派人边吶喊边衝锋,绕出城西南,连搅明军两营。】 【耿炳文闻讯,连忙出城迎战,燕將朱能、张玉、谭渊、马云等率军奋击,朱棣率数百奇兵绕城从背后夹攻。】 【这一战,燕军以前后夹击之势贯穿明军南阵,明军大溃,耿炳文连忙下令后撤,左右副將军李坚、宁忠等將士数万人被擒、都督顾成被生擒,三万余士兵战死,失去两万余匹马,朝廷大军溃不成军,只有少数明军退回城內,据城死守。】 【后朱棣攻城三日,一直没能攻下,只得率军回北平休整。】 惨不忍睹的画面浮现,残肢断臂如落叶般散落,旌旗倒伏似残阳般黯淡,到处尸横遍野,就连滹沱河水都被染成了刺目的鲜红,十万大军,一日之间土崩瓦解! 耿炳文的鬚髮如乱草般飘散,甲冑染血仿,在亲兵以命相护下,他率领著如惊弓之鸟般的残兵败卒,狼狈不堪地退入真定城...... “啊!!!!” 奉天殿內,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的譁然! “血染滹沱河......这可都是我大明的將士啊!!” “天,这还只是第一次真正的大战啊!!” 徐达等名將既震惊又悲伤,当初他们征討元朝、鏖战陈友谅、力克张士诚,那都是与敌人浴血奋战,但这一场靖难之役,双方皆是如假包换的大明將士啊! 倘若洪武皇帝当初能够摒弃传长传嫡的偏见,將皇位传给朱棣,或许就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坚如磐石的大明。 而天幕上那惨不忍睹的景象,便不会再次出现,否则未来再经歷几十场如此惨烈的战役,我大明的將士还能有几人倖存? “数万被擒、三万战死,还失去两万余匹马....” “耿炳文...竟真败得如此之惨?!” 曹国公李文忠拍了拍耿炳文的肩膀,咧嘴道:“老耿啊,虽说你这正面战场被打得一败涂地,但不得不说,你这城守的是非常专业。” 耿炳文一把拍开肩膀上的大手,黑著脸冷哼道:“哼,少说风凉话,你行你上。” 永昌侯蓝玉却是皱了皱眉,来到耿炳文身边,低声道:“耿將军,你这一场败仗,打得够惨烈,够体面!既过了建文帝这关,又保存住了自己,还送出了战马粮草討好了燕王殿下,真是够意思,够厉害啊!” “你...休得胡言乱语!” “呵呵,你这一生,隨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经歷过多少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消我这个晚辈说吧?如天幕中出现的这种低级错误,你会犯?我不信。” “这......”耿炳文的脖子瞬间就红了,被蓝玉这么一提点,他忽然就明白了,天幕中的自己,本来就没什么战意,还进退不得,这场败仗是在为耿家极限求生啊! “哼!”一声重重的冷哼响起,伴隨著一道森然的视线落在了耿炳文身上,令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噗通...”耿炳文双膝一软,不由跪倒在地,面如土色。 【败讯传至南京,朝野震惊,建文帝盛怒,然黄子澄却言:胜负乃兵之常事,今宜再调五十万军,合围北平,以眾击寡,必可破敌。】 【黄子澄还认为曹国公李景隆,乃名將之后,仪表堂堂且通晓兵略,足可代耿炳文,拜为征虏大將军,统领三军,剿灭燕逆。】 【建文帝允之,亲至江边送曹国公李景隆出征,赐其通天犀带,並予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特权,命曹国公李景隆率五十万之眾伐燕。】 “曹国公李景隆!!!” 曹国公李文忠惊愕不已,这不是自己那好大儿?原本他还饶有兴致地看著耿炳文的热闹,转瞬间却轮到了自己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第15章 流芳千古的大明战神 耿炳文见朱元璋仅是冷哼一声,便没了后续,只得颤颤巍巍地起身。 抬头望见天幕之上,建文帝竟是要以曹国公李景隆来接替自己,不由心中一松,暗自庆幸得以平安落地。 只是不知未来那曹家小子会有何作为,耿炳文忽地来了兴致,对著身旁的曹国公李文忠,咧嘴一笑。 “哼,笑什么笑。” 这次轮到李文忠不嘻嘻了。他看著天幕上儿子李景隆那意气风发、接过通天犀带的身影,心中没有半分骄傲,只有难以言喻的恐慌! “好好好,不笑不笑,那看咱们未来的曹国公率五十万大军百战百胜。” “滚!” 【话说李景隆,在后世也是大大有名,与七十年后的明英宗朱祁镇並称大明双战神。】 【李景隆自南京出发,並令辽东江阴侯吴高、都督杨文等统率辽东的兵马,一同围攻永平,准备绝燕军退路,使其首尾难顾!】 【而燕王闻得消息,便知李景隆军虽拥五十万之眾,然观其部署,五败之相已显。】 【其一,政令鬆弛,上下离心!耿炳文新败,士卒仿若惊弓之鸟,李景隆强聚之,將不知兵,兵不信將,犹如一盘散沙!其二,北地霜雪早至,南卒难耐苦寒,粮秣转运千里,岂能充裕?此乃自寻死路!】 【其三,不察山川险阻,不顾士卒疲惫,一味冒进,贪功心切,此乃自掘坟墓!其四,志大才疏,刚愎自用!求胜心切而智谋不足,临阵无断而仁勇皆无,此等庸才,岂堪为帅?】 【其五,所部皆为乌合之眾,各怀鬼胎,何来齐心协力?不过是五十万待宰的羔羊罢了!】 【后燕王朱棣下令,由姚广孝等人辅世子守城!自己则是带兵去援救被辽东军进攻的永平。】 “大明战神?”李文忠心头狂跳,若不知这一场靖难的结果,那他一定心怒放,日后李景隆必是建文帝的股肱之臣,李家也將屹立於大明之巔。 然而问题来了,靖难之役燕王大获全胜,建文帝也被清扫出局,可如此一来,自己那被誉为大明战神的儿子,岂不是要將整个李家送入万劫不復的深渊啊! 战神战神,这好大儿李景隆越神,李家的未来便会越发悽惨! “好一个大明战神,李景隆这小子,竟有如此之能吗?连后世都传其名,这是流芳千古啊,曹国公,你可真有一个好儿子吶!” 蓝玉对大明战神的名头感到无比眼热,可惜...自己不是,看来自己还得努力啊! “呵呵......呵呵.....”李文忠脸皮抽搐,內心瞬间心乱如麻。 天幕之上朱棣评价李景隆是志大才疏、刚愎自用、仁勇皆无的庸才,这字字句句落在李文忠耳中,却是令他稍稍安心。 “景隆吾儿……你要学学耿炳文那个老滑头,千万不要逞能,皇家的事,不是咱们能参与的!更何况太祖皇帝现在还活著,还在看天幕。好大儿啊,李家的未来,就看你了.....”李文忠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大明战神....”连龙椅之上的朱元璋都色变,目光也不由投向李文忠,他儿子李景隆今年才十岁,看来以后值得重点培养啊,毕竟这名头不得不承认太嚇人了。 “史上唯一一位造反成功的藩王,唯一一位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帝王,对阵千古留名的大明战神,这一战,一定很精彩。” 眾武將纷纷翘首以盼,期待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术博弈。 “还有另一个大明战神朱祁镇......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还真是老四的后人啊。”朱元璋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像他这样专权霸道的人,却发现未来竟不按自己的意志发展,既感到酸楚又觉得憋闷。 “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朱棣却是脸色一变,天幕说明英宗是七十年后,算老爹嗝屁还有十九年,再去掉孽障建文的四年,也就是说,自己加儿子“高”加孙子“瞻”,只在位四十七年,还要去掉“祁”从继位到成为战神的这段时间.... 也就意味著自己加“高”和“瞻”总共只在位四十年左右,甚至有可能更少? “不是吧....”朱棣纳闷了,咱的后人,这么短命的嘛? 【建文元年十月,曹国公李景隆率五十万大军,兵临北平城下。】 【而隨著燕王朱棣率大军去救永平,偌大的北平城守城兵力仅一万余人。】 画面出现,城墙之上一个虽然身著素色布衣、却难掩雍容华贵之姿,她的面容依稀可辨,正是未来永乐朝皇后徐妙云! 她的身旁,站著一个面容尚显青涩却身材肥硕的年轻男子,正是未来的燕王世子朱高炽! 母子二人的身边,是一群脸上带著决然之色守城兵卒,他们的身后,还有稀稀拉拉的男男女女,那是北平城的普通百姓。 而北平城下,是李景隆那黑压压、无边无际的大军! 五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这画面带来的视觉衝击和绝望感,哪怕还未正式开战,也令人心胆俱裂! “妙云!”魏国公徐达忍不住的一声大喝,他虎目含泪,恨不得立刻点兵,率军杀进天幕,將心爱的掌上明珠解救出来。 “不要啊...”曹国公李文忠的情绪波动不在徐达之下,他同样恨不得衝进天幕,把自己的好大儿给打晕拖走,远离这座北平城。 “妙云....”朱棣抬起头,眼中浮现担忧,隨后又出现惊艷之色。 哪怕隔了近二十年岁月,她依旧那么英姿颯爽,依旧是將门虎女,巾幗不让鬚眉! 这是自己一生的挚爱,是和自己在同一天、同地点、同礼仪,同时上尊諡號的皇后,未来的自己將与她一同被载入史册。 朱棣紧了紧拳,若这个世界的未来能够改变,他只想她不要那么早离开自己,他要与她携手一生,共创这煌煌铁血大明! 目光又看向徐妙云身边的大胖墩,朱棣突然恨得牙痒痒,就是你这坑爹的玩意,给我上的明成祖庙號吧!呵呵,真是尼玛大孝子啊! 朱棣看这胖子就不像身体很好的样子,而且天幕说他有三个好大儿,他决定了,你既然坑爹,就別怪爹也坑你,未来一定要和另外两个娃说: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第16章 纸上谈兵的草包? 【建文元年十月,李景隆军开始攻城!而这位未来的明仁宗朱高炽也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术素养。】 【首先朱高炽加强北平城的防御工事,並將城外的粮食全部运进城,无法运的则全部焚毁,他还给百姓宣扬利害,动员全城百姓参与防御。】 【其次,朱高炽还实施了严格的城防管理制度,確保城墙上始终有足够的兵力把守,同时也让士兵们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並在城墙上设立了多个指挥点,以烽火、旗语等方式保持密切联繫,使士兵们应对敌军的反应迅速。】 【朱高炽还在城墙上堆积大量石块、木材等,一旦敌军攻城,就立即投掷这些物品,给攻城者造成巨大伤害。同时,他还在城墙下埋设了大量的陷阱,增加了敌军攻城的难度。】 【有时,朱高炽还积极採取一些主动出击的措施,侦察敌情,偷袭敌军的粮草輜重,此举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极大地扰乱了敌军的部署,同时也鼓舞了守军的士气。】 【此外,朱高炽还注重发挥北平城的文化优势。他令学者们编写鼓舞士气的文章,並在军中传阅。这些文章不仅提高了守军的文化素养,还增强了他们的爱国情怀和使命感。】 “仁宗?”朱棣看的脸都绿了,感情是好的自己留下,炸药包让他这个老爹顶著? “好一个高炽。”徐达大喜,这个好大的外孙虽然看上去不咋滴,但这水平却是相当的可以。 “稳扎稳打,还灵活多变,这小子可以啊,真有一代儒將的风范....”蓝玉也不由表示讚赏。 “不错...”连一脸严肃的朱元璋和马皇后,也不由对视著笑了笑,说实话,这个大胖孙,他俩从小都是很喜欢的。 【而另一边,李景隆本以为这场战役会如同摧枯拉朽般轻鬆,然而北平城易守难攻,打了许久,很快他逐渐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难以脱身的困境。】 【首先,李景隆面临著严重的补给问题,五十万大军的日常消耗是一个天文数字,己方粮草的车队还要频频面对朱高炽的骚扰。】 【而且水土不服、卫生条件恶劣,大量士兵病倒,到了天气逐渐变冷,甚至一夜冻死数千士兵,严重打击了军队士气,还有部分將领们开始质疑这场战爭的意义。】 【內忧外患皆出现,远在南京的建文帝朱允炆还如催命鬼一样的催,李景隆的心愈来愈急躁。】 【终於李景隆不顾將领们的劝阻,执意发动了数次冒险的强攻,然而这些行动不仅没有攻下城池,反而折损了大量精锐,令他在军中的威信大减。】 画面浮现,北平城外號角声如泣如诉!战鼓雷动,震耳欲聋!黑压压的南军扛著云梯,推著衝车,发出地动山摇的吶喊,朝著那摇摇欲坠的北平城墙,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猛攻! 而北平城头之上,燕王妃与朱高炽的身影於箭雨和硝烟中若隱若现!她的面庞沾著菸灰,声嘶力竭地指挥著军民向墙上泼水。 寒风刺骨,一桶桶冰冷的井水被奋力泼洒在青灰色的城墙上,水渍须臾间凝结成一层光滑无比的坚冰! “瓦片!木头,扔下去,砸死这些恶贼!”徐妙云的声音透著沙哑的坚毅。 北林城的百姓们甚至拆掉自己的房屋,化为石头、木头、砖瓦,由白髮苍苍的老者、面黄肌瘦的妇人、乃至半大的孩童,他们皆紧咬牙关,噙著泪水源源不断地送往城墙上。 徐妙云引领著守城的青壮年,抬起一块块大小各异,含著北林城百姓血泪的石头、砖瓦,奋力砸向攀爬而上的敌军! 冰水与鲜血交织在城墙上流淌,守城的军民不断倒下,立刻又有后续者补上,南军亦是如此,云梯被砸断,马上就有新的补上,衝车顶著滚木奋力撞击厚重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 奉天殿外,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抽气声比比皆是。 魏国公徐达再也忍不住了,指著李文忠怒骂道:“老匹夫,若这李景隆伤了妙云高炽,老子扒了你的皮!!” 李文忠也是欲哭无泪,他仿佛看到未来靖难结束后,李家被满门抄斩的悽惨模样,苦著脸摊手道:“这是二十年后,俺也不想的啊!俺比你更想阻止这孽障啊!” “大明战神?就这?”蓝玉懵圈了,他原本想看一场精彩的博弈,结果却看到了个上躥下跳,纸上谈兵的草包! 至於守城的惨状,他已然司空见惯,战爭向来都是残酷的,眾人都看到胜利者最后的风光,然唯有亲身经歷,方可真切感受战爭之残酷,而他……已然歷经太多。 “妙云!!他娘的,天幕上的朱棣跑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朱棣也是急眼了,徐妙云亲自守城,令他无比心痛。 【北平城守卫战打的如火如荼,而燕王朱棣本人带著精锐击退了吴高,解了永平之围,但是他没有选择回防北平,而是进行了他人生里一场惊险的豪赌,向大寧急速前进!】 【大寧是朱元璋第十七子寧王朱权的封地,其实力雄厚,领封疆数十城,兵力八万,战车六千,堪称诸王之最。更握朵顏三卫精锐之师,威震四方。恰巧建文帝已下令削夺朱权兵权,朱权对朝廷极为不满 , 这也给了朱棣机会。】 【朱棣捨弃王號,轻装简行入城,以“兄弟求援”为藉口,使朱权心生懈怠,而朱棣的“示弱”之举,更让朱权放下了戒备之心。隨后,朱棣的部眾暗中与大寧军將校勾结,许以重利,充分利用朱权对朝廷清算的恐惧,以及蒙古將领和大寧军军官对生存和利益的渴望,將朱权完全掌控,以“人质”要挟大寧军就范。】 【最终,朱棣纵火焚烧大寧王府及城郭,彻底断绝大寧军退路,继而挟持朱权及其家眷、大寧全部军队南下北平。途中,朱棣对朱权好言相慰,並画下了一张惊世大饼:事成之后,平分天下。】 “事成之后,平分天下?这种鬼话,朱权会信?”朱元璋挑了挑眉,反正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啊这......”朱棣揉了揉脸,原来十七弟不是自愿的啊,呵呵...... 第17章 在放水,还是真草包 “天吶,兵不血刃?!八万精兵,朵顏三卫、六千战车、就这么到手了?!” 短暂的死寂后,是火山喷发般的譁然与倒抽冷气声! “老四...真是好手段啊,十七弟被你忽悠瘸了。” 晋王朱棡很是心塞,若自己能多活几年,哪有这朱棣的事?他一点都不认为朱棣能打贏自己。 “呸,这可是王者之气,令人臣服,你这榆木脑袋怎么会懂!”老五周王朱橚见自己未来被朱允炆削成废人,一直鬱鬱寡欢,见天幕之上四哥稍有起色,便决意要抱住大腿。 “那也是拋妻弃子,若是在这段时间內,北平城破,那么...嘿嘿......”晋王朱棡冷冷一笑。 “拋妻弃子....”徐达、朱棣、朱元璋脸色同时一变,虽然知道最终徐妙云母子没有事,一个成了皇后、一个成了明仁宗,但这一著还是太险了,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父皇、岳父,儿臣错了,绝不敢让妙云、高炽涉险......”朱棣低下了头,他现在以旁观者的视角看这一场守城战,真的是令他背脊发寒。 【要说画饼,燕王朱棣实属一绝,靖难成功后,朱棣登基,寧王自然不敢提平分天下,但因为大寧已经被朱棣搬迁没了,他只希望將较为富裕的苏州作为其封地,朱棣拒绝;请封杭州,朱棣再次拒绝。】 【朱棣给出建寧、重庆、荆州、东昌等地,让好兄弟隨便选,寧王又拒绝了。经过多次协商,最终被封南昌,寧王到了南昌后,终日韜光养晦,並建造书斋一间,弹琴读书於其间。】 【但论最大的饼,还是给二儿子朱高煦的,靖难之时需要衝锋陷阵,朱棣一句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让朱高煦以为是好父亲给的承诺,每次打仗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为这一场奉天靖难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惜,最终画出的大饼,朱棣都没能兑现,也间接的害了二儿子朱高煦一生。】 “好你个老四,你坑兄弟也就算了,连儿子也坑?”一直没说话的马皇后有些不悦,她自然知道这么做的隱患,一个不好就会造成骨肉相残的惨剧。 “別说兄弟和儿子,他连父皇母后你们也坑呢,不然怎敢让儿子给他上明成祖的庙號,那可是全盘否定了父皇您恢復中华之功啊!” 晋王朱棡决定给朱棣上上眼药,毕竟现在可不是建文朝,有可怕的老父亲和腹黑的好大哥坐镇,老四可跳不起来。 “哼...”朱元璋也是老脸一黑,明成祖三个大字,他每次听都火大,最后看向朱標:“標儿,你一定要养好身体。” “天幕是歷史之重演,对於咱们大明,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標儿,你也要好好看,认真看,以史为鑑,从中找出不足,好的採纳,坏的剔除!” 朱元璋语气坚定,他始终看好朱標,天幕之上,永乐大帝战功彪炳,什么五征漠北、三犁虏庭,什么饮马瀚海、封狼居胥,太唬人了,连自己都不得不服。 但对於治理国家却没有太多描述,他不认为治国上朱標会比朱棣差,更何况只要朱標不死,大明的军中勛贵也不会死,能打的悍將不要太多哦,五征漠北、封狼居胥照样可以完成。 朱標点了点头:“是,父皇,儿臣一定虚心学习。” “......”朱棣沉默不语,朱元璋与朱標的对话並未对任何人隱瞒,他深知这其实也是说给他听的,意在让自己少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这却使得朱棣的內心愈发炽热,他坚信自己绝不逊色於朱標!至於太祖皇帝朱元璋,跳过自己,传位给朱允炆,更是错上加错! 【李景隆麾下部將都督瞿能,原本已经差不多攻破张掖门,但在即將功成之际,却被李景隆下令撤回,从而丧失了唯一一次攻破北平城的机会。】 【此后南军久攻北平不下,士气低落,又得知朱棣带著精锐回师,陷入恐慌。】 【朱棣利用李景隆军 “兵力分散、部署混乱” 的弱点,分兵多路突击,重点攻击李景隆中军,与城內朱高炽的守军形成內外夹击。】 【燕军熟悉地形,且朱棣亲自率精骑衝锋,连续攻破李景隆七座营寨,而李景隆缺乏应变能力,见中军溃败即下令撤退,大军自相践踏,被斩杀、冻死、溃逃者超十万。】 【李景隆率残部退至德州,北平之围解除,朱棣缴获李景隆大量粮草、兵器,士气大振。】 “差不多攻破张掖门了,却撤兵?” 整个奉天殿,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蓝玉挑了挑眉:“即將城破,却又撤军,还给燕军送出大量的粮草兵器,这莫不是......” “臥底吧?”耿炳文接下了蓝玉的话茬子。 “也有可能是真的草包。”蓝玉咧嘴一笑,不过还是疑惑:“可大明战神是什么意思?” “啊这....”李文忠也有点蒙圈,他突然不確定自己的好大儿是真的臥底,还是真的草包了。 “......”朱標看著天幕,有些无语了,他儿子朱允炆手下都是什么鬼啊,文臣武將没有一个正常的。 李景隆在放水,还是草包? 文武百官都有些摸不著头脑,如果是放水,那放如此明目张胆,如此理直气壮,回去以后建文帝能放过他? “呼……”一直无比紧张的徐达,此刻终於鬆了一口气,但眼神中那份担忧並未散去。 若是草包还好,但若这一次是“放水”了,那么下一次呢?能放多久?难道还能放掉整个北平城的危机吗?这绝非长久之计。 “这个混蛋!废物,草包!!我为什么死那么早啊,呜呜~~~” “不,我要修身,我要养性,我要戒欲,我要长命!!”晋王朱棡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心中发出哀嚎,自己如果能多活几年,那么自己就是诸王之首,届时有这群建文武將给自己放水,自己的大业也可成啊! 第18章 万国来朝,八方来拜,威震海內,四夷宾服 朱棣瞥了一眼脸色潮红的朱棡,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由心中冷笑,想那些不该想的,有什么用?还不如想著把屁股洗洗乾净!你有多残暴,自己没点数的吗?要是天幕把你爆出来点啥,你可就要步秦王朱樉的后尘了。 【话说李景隆还真是个人物,虽在北平打了个大败仗,后面还会有大败特败,但此人却依旧有过人之处。】 【与燕王数战,前后丧师数十万,丟失的粮草、武器更是数不胜数,甚至令朝廷攻守之势逆转,黄子澄在內的无数文官纷纷上疏,认为李景隆失律丧师,心怀二心,应予诛杀,以谢天下,然建文帝朱允炆一概不听。】 【建文四年,或称洪武三十五年六月,燕王朱棣即皇帝位,李景隆被授为奉天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加封太子太师,並增岁禄一千石。当时,朝廷每议大事,李景隆都位於班列之首,连靖难诸功臣都为此愤愤不平。】 【后人因李景隆给燕王送兵、送粮、送武器,还开门迎燕王,戏称其为“靖难第一功”,后李景隆还与解縉一同为永乐大帝再修明太祖实录,此人歷经洪武、建文、永乐三朝,最终活到了永乐末年,实在不可谓不厉害。】 “哗!” 满朝文武譁然,建文帝是傻子吗,这种人不剁了餵狗,留著是为啥?难道因为李景隆长得帅?还是说建文帝只会杀叔? “啊?”李文忠也是傻眼了,敢情自己的好大儿还真是臥底啊? 不过他也是鬆了一口气,李家和耿炳文一样,安全著陆。 但下一瞬间,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可现在太子朱標还活著啊,他会怎么想? “开门迎燕王,还靖难第一功?哼...”朱標冷冷一哼,眼中杀意一闪即逝。 朱允炆的所作所为,虽然自己听了都想掐死,但却是实打实的自己儿子,任谁听到自己儿子被人这般欺辱,也是难掩愤慨。 李景隆,本太子记著你了,朱標暗暗的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下了这个名字。 “砰!”朱元璋又看到洪武三十五年,心头之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右手重重的拍打在龙椅的把手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 朱元璋豁然起身,指著鵪鶉一样的朱棣怒骂道:“好你个朱棣!洪武三十五年,你这是什么意思?咱是从死而復生了吗?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吗?啊!说话!” “......”朱元璋暴怒,朱棣完全不敢接话,只是低著头。 朱棣心里也是发苦,感觉很冤枉,未来自己那清奇的脑迴路,他暂时也理解不了,但却没法顶嘴,不然老爹彻底暴走,那他就等不到未来了。 “还再修明太祖实录,你想干嘛?史笔如铁,坚不可摧,没有人会承认你是顺位继承的,你就是反贼,你就是彻头彻尾的窃国之贼!” 朱元璋的语气很重,重到朱棣几乎不可承受,“噗通”一声,他跪倒在地。 “重八.....”马皇后拉住了朱元璋,劝慰道:“允炆削藩有如削命,若是再由得朝堂上的文臣折腾下去,咱们的大明就要亡了,而四儿奉天靖难,何尝不是再造大明。” “呼...呼...”朱元璋喘著粗气,他的掌控欲极强,写皇明祖训,就是为了后代大明的皇帝照著他画下的线一步步走下去。 而朱棣的出现,却將他勾勒出的线条通通打乱,也將大明王朝带向另一个不知道好坏的方向。 奉天殿外,群臣鸦雀无声,而天幕则在继续。 【朱棣还对太祖皇帝的看法异常看重,或者说特別在意正统性,乃至不惜篡改明太祖实录以自欺,其中记载太祖皇帝言:朕第四子贤名仁厚,英武似朕,朕欲立为太子,何如?后被翰林学士刘三吾进言:陛下说得对,但置秦、晋二王於何地,上不及对,大哭而罢。】 “这......” 奉天殿外,群臣哑然,无数的视线投向跪著的燕王朱棣。 “......”马皇后、太子朱標、晋王朱棡、周王朱橚等人也是面面相覷,他们怎么不知道父皇想立老四做太子?原来.....这史书还能这么玩? “唰....”跪著的朱棣老脸瞬间通红,现在的他还年轻,脸皮子薄,不由吐槽未来的自己真是连节操都不要了。 “咱......咱大哭著要立你为太子?”朱元璋自己都绷不住了,黑著脸解下了腰间玉带,迈步走向朱棣。 “父皇...儿臣...这不是儿臣...”朱棣看到朱元璋高举著玉带,满脸狰狞,心中还是发慌。 【纵观永乐大帝一生,明太祖未曾传位於他,是其一生的意难平。】 【他得位不正,所以他数十年都不敢丝毫懈怠,他拼尽一生都想证明自己比朱允炆强,更適合继承这个大明王朝。】 【而大明王朝也於永乐大帝之治下臻至巔峰,其遣郑和下西洋,使煌煌大明之富强与威严播扬於四海八荒,彼时万国来朝,八方来拜,威震海內,四夷宾服。】 画面显现,大海……一望无际,浩渺无垠的大海! 海平面之上,一艘艘庞然大物在乘风破浪,船身之上,鐫刻著王朝威仪的大明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甲板两侧,黝黑的火炮整齐排列,炮口森然对准远方,无声地宣告著它们足以跨越重洋、征服世界的雄心与实力。 “这.....这是大明的战船队吗?!” “啊!这是未来的大明?造这个船队...得多少银子啊!” “天吶!万国来朝,八方来拜!” 奉天殿外,群臣的声音如惊雷炸响,武將勛贵,文臣御史,他们手中的象牙朝笏险些脱手,纷纷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正满脸狰狞的朱元璋疑惑的抬头,隨后脸色骤变,喃喃道:“万国来朝,八方来拜,威震海內,四夷宾服!!这...这是永乐朝的大明?” 朱元璋手中玉带高高举起,却是怎么也落不下。 “天吶......”朱棣抬头看向天幕,隨后也不由的发出惊呼,这....就是我的大明吗? 又瞥了眼呆住了的朱元璋,不由鬆了口气,在即將挨暴打的边缘反覆横跳,太刺激了。 第19章 將大明的龙旗,插遍四海八荒 “......”朱元璋放下了高举的玉带,表情复杂的看著跪著的朱棣。 这一瞬间,纵然是顽固霸道的洪武皇帝朱元璋,也不得不承认,天幕中的自己错了,或许不应该跳过儿子,传位给皇太孙的。 但是真的要传位给老四吗?朱元璋心中打出了个问號。 “嘿嘿...”朱棣见朱元璋沉默了,连忙挤出了个討好的笑容。 晋王朱棡眼珠子转了转,却是开口道:“父皇,您可是在洪武四年明確下了旨意的,片板不得下海,而四弟他不单单忤逆父皇旨意,还公然篡改太祖实录,这令后世看我大明之政策犹如儿戏,四弟他不忠不孝,罪大恶极啊!” 朱棣一怔,这货居然跳出来了,看著朱元璋即將暴怒的模样,连忙道:“父皇片板不得下海的旨意,是禁止民间的船,而非我大明的官船。至於明太祖实录,父皇现在没说这话,可不代表未来不会说。” “那这洪武三十五年是什么意思......明成祖又是什么意思,老四啊老四,你还是大逆不道!” 朱棣狡辩道:“你放屁,建文帝全盘否定了父皇的国策,还重文轻武,有像秦二世的发展的趋势,儿臣无比崇敬父皇,无比热爱这大明,所以岂能容忍?建文帝的存在亦让大明蒙羞!更何况庙號是儿孙给的,又不是我自己上的!” “够了!”朱元璋粗暴的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隨后手中玉腰带对著朱棡朱棣二人狠狠挥下。 “啪......”“啪......” “啊!!!”“嗷呜~” 竟是晋王朱棡好燕王朱棣各挨了一下,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痛呼。 朱元璋指著朱棣道:“这两鞭,打你的是罚,你这所作所为置咱於何地?打老二那一鞭是赏,煌煌大明当如是,你...做的不错。” 朱棣点头道:“谢父皇,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朱棡却是委屈:“不是,父皇,你赏他,打我干嘛?” “咱觉得老四刚才想打你,但他不敢,咱就帮他打了,怎么,你不服?” 朱元璋自然知道朱棡的想法,太子朱標还在,未来的永乐大帝还在,这个位置是你能想的吗? “额......服。”朱棡怎敢不服,否则暴君老爹能把自己打的妈都不认得,憋屈的瞪了一眼朱棣,隨后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天幕之上,画面还在继续,大明的战船,沿著无垠大海,先后抵达了许多个国家。 画面之中,有各种各样奇装异服的人,他们有的金髮碧眼,有的衣不遮体宛如野人,有的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面容,甚至还有黑到只能看得到牙齿的黑人... 【这些国家,多数皆为友善之邦,然其中亦有心存歹意者,然无一例外,皆臣服於大明火炮之威及国势之盛。】 【战船所到之处,每一个国家,都为大明的枪炮和国威而震慑,诸国纷纷派使臣前来,愿称臣纳贡,永结友好。这空前盛大的万国来朝之景,疆域所及之广、朝贡之国之多,皆创下歷代王朝未有之辉煌!】 【而永乐一朝,其疆域之辽阔,东至朝鲜半岛,西到哈密,南至安南,北抵蒙古大漠,形成东起大海,西据吐蕃,南包安南,北距大磧的宏伟格局,面积较明太祖时期多了近一倍。】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解无聊,?0?????????????.??????超方便 】 “嘶——!” “原来...我们大明的外面,是这个样子的,还有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奇特的人...” “是啊......这还都是我们大明的附属国!” 整个奉天殿外,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群臣被震惊的无以復加! “这群金髮碧眼的大美人可真不错,有味道,够劲......真羡慕老四啊....”晋王朱棡的关注点却是与眾不同,看著天幕不由的咽了下口水。 “这就是未来大明的疆域......”蓝玉满脸震惊,不由看向呆立在不远处的朱棣,心中闪起一个想法。 如果自己未来不被扒皮萱草,是不是可以追隨这位永乐大帝,开创万世不朽之功,將大明的龙旗,插遍四海八荒? 想法有了,蓝玉浑身激动的颤抖起来,他决定现在开始要低调起来,能刺激朱元璋的事情一概不做,就算是苟也得苟到永乐朝。 “......”太子朱標的嘴巴大张,似乎能塞下一个鸡蛋,这四弟太可怕了,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劳民伤財的造了那么多战船,如果出海失败了呢?那可是要遭千夫所指,留下千古骂名的! “大明龙旗所在,皆是大明之附属....”朱元璋也是心头狂跳,完蛋了,这一瞬间,他似乎真的觉得明太祖实录中那句:朕之四子,英武似朕,是自己说的了。 朱元璋也不得不承认,似乎自己的眼界有些小了呢,这好大儿,都著眼大海外面的世界了,而且大海的外面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奉天殿外,不仅是蓝玉,眾多的武將勛贵,皆以炽热的目光凝视著朱棣,如此热衷於开疆拓土的帝王,方为他们的信仰所在,他们也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倘若如建文朝那般,文臣掌权,那么他们这群武將,便几近失去存在之意义。 “你们是要害死我吗......”此刻的朱棣却是如坐针毡,武將们的热切,他自然感觉到了,但老爹还在吶! 马皇后却是对著朱棣含笑頷首:“四儿,你很好,但也不可骄躁,天幕如镜,以照己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若有不懂的,可向你大哥和父皇请教。”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朱棣恭恭敬敬的应下。 “善。”马皇后又看向朱標道:“四儿雄才,亦是大明之福,你们兄弟当携手同心,共创大明。” 马皇后语重心长,她也不是想干涉朱元璋立储的选择,只是天幕显示自己没多久可以活了,希望能在生命中最后的时间里缓和一下两个儿子之间的关係。 她作为一个母亲,担心儿子们以后骨肉相残,朱標是治国之才,朱棣也是雄才伟略,二人联手,是可以令大明更好的。 “是,母后。”朱標也是点头应下,隨后看向朱棣,眼光莫名。 而今天的天幕似乎也到了尽头,奇怪而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令人不由侧目。 【天气炎热,小心防暑,明天再见。】 第20章 成立锦衣卫? 天幕散去,天空恢復正常,武將们的心依旧火热。 “標儿、棣儿,你们留下,其余的,散了吧。” 朱元璋脸色变幻,看不出心情,当先向著奉天殿內走去。 依旧在龙椅下方的台阶前站定,朱棣抬头看著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还有龙椅旁的朱標,静静的等待父皇开口。 数级台阶,一座龙椅,將帝王、太子、亲王,界分的壁垒分明。 朱元璋淡淡的开口:“胡惟庸案还要彻查,你要加把劲,但凡与胡惟庸有过勾结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儿臣遵旨。”朱棣躬身应下。 “咱打算成立锦衣卫,以监察百官,只对皇权负责。胡惟庸西华门行刺的事情,咱不容许出现第二次!” 朱標疑惑的看著父亲:“锦衣卫?” 朱元璋厉声道:“不错,胡惟庸案、蓝玉案...未来或许还有其他案,咱是天明的皇帝,大明的上上下下,咱都要知道!” 朱棣心头一跳,他的记忆中锦衣卫三个字,天幕上只出现过一次,內容就是:洪武二十六年仲春,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告发凉国公蓝玉谋逆! 如果朱元璋现在不提起,朱棣压根就没在意,而只根据天幕中的一句话,就基本推断出了锦衣卫的职能,他心中对老父亲的忌惮更强烈了。 “父皇英明。”朱標和朱棣同时点头,他们知道朱元璋想做的事情,基本上没人能改变,但他们也清楚,锦衣卫的存在可以更好的巩固皇权。 但也有负面的,自己的一举一动,在朱元璋眼里再不会有秘密。 朱元璋的目光看向二个儿子,再次问道:“胡惟庸已死,你们觉著中书省左丞相之位,谁最適合?” 朱標答道:“儿臣认为还是由韩国公李善长暂代。” “嗯,你呢?”朱元璋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不是满意朱標的回答。 “儿臣认为....”朱棣心思急转,从天幕的提示,到朱元璋杀胡惟庸的动机...... 朱元璋追问道:“你认为谁?” “儿臣认为,中书省左丞相之职......还是暂时空置吧。”朱棣最终还是认为,父亲朱元璋的权力欲极强,他提谁都没用,而且丞相一职权力太大,本身就是原罪。 “唔,那么对於李景隆,对於海外,你们怎么看?”朱元璋点了点头,转了一个话题。 朱標想了想,回答道:“儿臣认为李景隆三心二意,摇摆不忠,未来绝不能用。至於海外,未来一定要去,但咱们大明初定,財力有限,暂时也是无能为力。” “儿臣附议。”朱棣看得出朱標对李景隆有怨气,不想触他霉头,而且他暂时也没看出李景隆除了那张脸长得还行,其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也表示同意。 当然,若以后觉得李景隆有用,自己上位后再启用就是了。 “你小子,哪来那么多银子,造那么多战船?还五征漠北、三犁虏庭?”朱元璋纳闷了,疑惑的看向朱棣,如今北元残存势力还在,每年军费也是个大数字,现在真没什么钱。 “额...儿臣也不知道啊,也可能是父皇您留给儿臣的比较多吧......” 朱棣无奈,自己现在只是个还没就藩的藩王,既不涉政,又无实权,未来的事情怎么可能知道,心中也是纳闷,要不你让位给我,我可能就想起来了。 “哼,滚蛋吧。”朱元璋摆了摆手。 朱棣退下,快步走向自己的燕邸,今天在天幕上,看到了守城的徐妙云,他心疼的紧。 而坑爹的好大儿现在才一岁,太小了还没法揍,至於被自己坑的二儿子还没出生。 “妙云,妙云!”朱棣一边叫,一边往內宅冲。 “叫那么大声干嘛,高炽刚睡著。”徐妙云从屋內走了出来,看向朱棣。 “坑爹的东西,睡什么睡,未来都胖成那样了还睡!赶紧拖出来,让他满地给老子爬......” 朱棣对明成祖三个大字的怨念也很深,而且经过天幕的三言两语,他推测自己后人命都不长,现在连朱標都开始养身体了,自己后人也一样。 “说什么呢你,高炽白白胖胖的多好看,连陛下和母后都喜欢呢。”徐妙云却是不满,她的高炽多可爱呢。 “对了,方才廖永忠、朱寿、谢成等武將都递来了拜帖,我都给你推掉了。” 朱棣笑道:“推得好,真不愧咱的好王妃,今天的天幕你看到了吗,你呀,真是巾幗不让鬚眉......” “少贫嘴,你现在的处境可不好,万不可冒进,更不可得意忘形。”徐妙云的脸上出现担忧之色。 洪武皇帝是什么性格,他们再清楚不过,若真仗著天幕上的永乐大帝之名,跑朱元璋面前嘚瑟,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放心,妙云,这其实也是一个机会,我们不需要靖难了,父皇也会心甘情愿的选择我,那时候,我也不会再有意难平,咱们一起......唔....”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少说。”徐妙云伸手捂住了朱棣的大嘴。 “嘿嘿,那不说,咱们一起做......” “啊...你干什么...大白天的....” ...... 下午,神清气爽的朱棣前往亲军都尉府开始办案。 这是朱元璋给的考验,必须一丝不苟,刚正不阿的完成。 “胡惟庸已死,父皇的意思是夷三族,那么三族的人就得抓.......“ “御史大夫陈寧,与胡惟庸交往密切,还参与了胡惟庸西华门的计划,而且连劝諫自己的儿子,也被锤杀,毫无人性,当诛.....” “御史中丞涂节,胡惟庸的同党,曾参与其部分活动,嗯....也诛了吧...” ...... “胡惟庸的恩师韩国公李善长,还是姻亲,胡惟庸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但他就难处理了......算了,报给父皇,让他去伤脑子吧。” “嗯...天幕昭昭,不宜太过扩大,就这样呈给父皇吧。”朱棣將整理好的摺子,递给了亲军都尉府的人,让他们呈报朱元璋审阅。 第21章 懿文太子与孝康皇帝 新的一天,早朝之上,洪武皇帝朱元璋直接就拋出了个重磅炸弹。 “丞相专权乱政,为万世计,咱决定罢中书省,废丞相....” “这......”群臣譁然,但胡惟庸案还在彻查,朝堂上下人人自危,甚至反对者极可能被贴上 “同情胡党”“质疑皇权” 的標籤,遂多数人齐声应和:“革除弊政、永固皇基,陛下万岁....” 好狠吶,难道就不怕活活累死吗?朱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说丞相之位暂时空缺,还是小瞧了朱元璋,这哪里是仅仅干掉丞相之位啊,简直是直接將中书省连根拔起! 要知道中书省原本是协助皇帝处理政务,而且统筹协调六部。废除之后,六部將会直接对皇帝负责,但全国政务这么多,均需皇帝亲力亲为,而且六部之间还会推諉扯皮,需要自己亲自协调,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多。 莫非日后父皇还要拖著太子大哥天天怒肝政务?呵呵……大哥身体素来欠佳,这十数年如一日的操劳政务,难怪大哥会英年早逝。 但我以后怎么办?朱棣瞬间就不知道该不该开心了,大哥如果累死,后面就要轮到自己累死了!也不知道天幕上未来我这个永乐大帝会怎么办?別不是也被累死了吧? “善。”朱元璋对群臣的反应很满意,接著又是直接推出了由大都督府改为中、左、右、前、后五军都督府,而亲军都尉府、鸞仪司合併成立锦衣卫,第一任锦衣卫都指挥使为毛驤。 “陛下英明。” “吾皇万岁,万万岁......” 依旧是没有人敢有异议。 “走,咱们一起看看今天的天幕。”朱元璋对今天的早朝非常满意,就连平日里紧绷著的那张老脸,此刻也罕见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没有让人久等,很快天幕再次亮起。 【建文元年十一月,北平之围暂时解除。】 【朱棣上书朝廷,歷数齐泰、黄子澄诬陷宗藩、挑拨天家骨肉之情的罪状!】 【郑村坝之战后,李景隆损失十余万人,但黄子澄等人隱匿不报。建文帝问起时,黄子澄说:闻交战数次获胜,但天寒,士卒不堪,今暂回德州,待来春更进。】 【建文帝被蒙在鼓里,还真以为李景隆贏了数战,反而加封李景隆为太子太师,而朱棣的上书,自然是不予理会。】 “黄子澄!!”朱標咬著牙叫出了这个名字,看著自己的好大儿,被这群文臣忽悠的像二傻子一般,眼前发黑,心头羞怒交加,既羞朱允炆不爭气,也恨文臣无耻。 奉天殿外朱元璋瞥了一眼朱標,隨后冷冷道:“吏部尚书何在?” “臣在!”吏部尚书赵瑁?出列,跪倒在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森然道:“给咱彻查齐泰、黄子澄,上到在籍官员,下到乡间童生,掘地三尺都要给咱挖出来,竟敢唆使允炆那逆子做出这等残害手足的蠢事,实乃祸国殃民之举,当受千刀万剐之刑!!” “臣遵旨!臣立刻去办!” 【话说建文帝朱允炆也是可怜人,能力有限,性格软弱,却因为朱元璋对懿文太子朱標的偏爱,得到了原本不该属於自己的位置,最后悽然落幕。】 【而说起懿文太子朱標,后世曾有笑话,歷史上几位雄才伟略的皇帝,却凑不出一个能正常继位的太子。】 【始皇帝之子扶苏有兵无胆;汉武帝太子刘据有胆无兵;唐太宗太子李承乾,有兵有胆奈何老爹太强;隋文帝、宋太祖同样没能太子继位,最遗憾的却是朱標,明明什么都有,连老爹都支持,然独缺天命。】 【当然,朱標活著没当上皇帝,死后却当上了,建文元年,建文帝追尊其为孝康皇帝,庙號兴宗,后被明成祖撤了,復称其为懿文太子,但南明时期明安宗朱由崧又恢復其孝康皇帝尊號,后世所修《明史》中也称其为孝康皇帝。】 “独缺天命....復称懿文太子.....你......好你个四弟啊......” 朱標一时气结,靖自己儿子的难,那没法说,毕竟朱允炆不对在先,但他活著没当上皇帝,死后当上了,能享受祭祀,却又被好弟弟给撤了,怒火攻心之下,脱下鞋子就向燕王朱棣衝去。 “大哥....大哥....啊~~~....”朱棣懵了,直到脸上挨了鞋底一下。 朱元璋也有些尷尬,想开口叫停:“標儿......” 长兄如父,朱棣却是不敢还手,连连討饶:“大哥息怒,臣弟这只是谨遵父皇的遗命啊....啊~~~” “哼.....” 竟然在挨揍的时候,还把锅甩给老爹,朱元璋生生把叫停,换成了冷冷一哼。 抱著头,脑袋上足足挨了七八下,朱棣才感觉到朱標停手,幽怨的看了一眼天幕,就不能多说说我的光辉事跡吗? “哼....”朱標似乎消了些气,穿好鞋子,重新看向天幕。 “呵呵...”朱元璋看著朱棣脸上的鞋印不由一笑,什么明成祖,什么洪武三十五年,还靖侄儿的难,剥了標儿的名號,老子早想抽你了。 【建文元年,十二月,广昌投诚燕王。】 【与此同时,燕王巧用离间之计,致信淮阴侯吴高与辽东总兵官杨文,信中对吴高讚誉有加,对杨文则颇多贬损。而后,燕王又故意將信件装错信封寄给二人。二人收到后,如实上报。建文帝果然对吴高心生疑虑,削去其爵位並將其流放至广西,仅命杨文镇守辽东。】 【自此后,辽东仅剩杨文一人,而辽兵亦是军纪涣散,人人自危,战斗力大幅削弱,基本消除了东北方的后顾之忧。】 【来到建文二年,燕军依旧势如破竹,正月拿下蔚州,二月拿下保定,隨后继续进攻大同,使得明军来回调动疲惫不堪。】 “好一招离间计!” “燕王大才!”武將们纷纷不吝讚美,这燕王从八百人起兵,仅仅一年,就已经有了如此实力,確实厉害。 “蠢货。”朱標对这朱允炆真是无语了,人怎么能单纯到这种地步,反正谁说的话他都信! 朱元璋也是摇了摇头,这朱允炆是没救了,但得给標儿面子,以后就当猪养吧,饿不死就行。 第22章 勿使天下人谓朕残害亲族 【建文二年四月,建文帝再度整军六十万!令曹国公李景隆为帅,开始二次北征,討伐燕逆!】 【而歷史的画卷也翻到了惨烈的一页,同时亦昭示世人,天命……在燕王。】 画面出现,广袤的大地之上,无数旌旗如林,迎风招展,营帐似海,连绵不绝,其规模之宏大,气势之磅礴,竟尤胜去年围攻北平之时! 一面巨大的“李”字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主帅李景隆身著崭新鎧甲,英姿勃发,俊美的面容上带著志得意满的笑意。 “还是李景隆!!” 曹国公李文忠眼前一黑,自家好大儿又登场了,他觉得明天的早朝要请假了,自己的心臟真受不了了。 虽说天幕上李景隆活到了永乐末年,但现在可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和太子朱標都还在啊,变数太多了,至少太子爷就绝对容忍不了自家那好大儿。 蓝玉也是面露震惊之色,疑惑道:“这李景隆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建文帝竟如此信任他。” “天命??”朱元璋的脸色也很难看,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朱允炆给败完了。 好你个李景隆......欺人太甚....太子朱標更是脸色煞白,他看看天幕上那六十万大军和志得意满的李景隆,浑身都在哆嗦,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明双战神...大败特败...这战神难道是贬义的.....“朱棣回想起昨天天幕关於李景隆的信息,心头猛地一跳,他没记错的话,后面还有个战神朱祁镇。 要知道李景隆再怎么败终究只是个將,但朱祁镇那可是大明天子啊,要是天子大败特败会怎么样?朱棣不由打了个哆嗦。 【李景隆北伐之时,还收到了建文帝一封神奇的旨意。】 【詔曰:......燕王棣乃朕之亲叔,骨肉至亲。著令三军,凡临阵交战....万不可伤及燕王及其妃、子性命!勿使天下人谓朕残害亲族......】 这是打仗还是过家家?你下旨可有经过脑子,你之前残害的亲族还少吗? 整个大殿霎时变得鸦雀无声,仿若时间都凝固了!眾人皆是目瞪口呆!还有的脸上纷纷露出讥讽之色。 晋王朱棡都被气笑了:“勿使天下人谓朕残害亲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大孝侄呢!!” 李善长嘆了口气:“既要又要之典范,既然身为帝王都不敢承担,那当初削藩做什么,还指望手下人背锅?畏首畏尾,怎成大事?” 朱標的身体一晃,他总算知道了自己儿子怎么丟了天下的,完全是蠢死的。 “標儿,多多努力,养废就养废吧,你以后就多生几个。”朱元璋拍了拍朱標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李景隆在德州则是痛下决心,对之前溃败的军队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整顿和训练。】 【见李景隆没有后续动作,黄子澄直接批评其临阵迟疑,心志不坚。面对朝廷如此严厉的指责,李景隆迫於压力,不得不匆匆举行出征仪式后,带领部队向北进发。】 【朝廷军由郭英、吴杰、平安等分领,沿白沟河南岸设防,燕军则准备强渡白沟河,双方於四月二十四日展开对峙。】 【朱棣命张玉、朱能各率精锐骑兵分两翼渡河,岂料朝廷军早有防备,平安、郭英等將领依託河岸工事,以密集箭雨压制张玉,燕军前排落马者达百余骑。 而朱能观察到朝廷军火力集中於正面,遂亲率两千轻骑兵试图从侧翼突破,却被吴杰发现动向后设下埋伏,混战中朱能坐骑被火銃击毙,双方骑兵在河滩上反覆衝杀,死伤无数。】 “不是吧.....”奉天殿外,安陆侯吴杰凝视著天幕中惨烈的战斗,面色凝重如死灰。他悄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朱棣,只见朱棣的脸色亦是阴沉至极,心头不禁暗暗叫苦。 “平安、郭英、吴杰....看来建文手下,也不都是草包嘛。”朱元璋看著天幕,似笑非笑。 而群臣武將们,此刻也是聚精会神看著天幕,他们发觉这一战,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也不知道燕王还能不能贏。 【朱棣本人则亲率中军直衝李景隆大营,却被火銃压制,燕军伤亡数百,在第二轮衝锋中,朱棣的坐骑被火銃击中前胸倒地,其本人被甩落马下。千钧一髮之际,在丘福与护卫亲兵的死命保护之下,朱棣才得以换乘备用战马,最后被逼退回白沟河北岸】 【次日,两军再度交锋,平安连败朱棣部將,朱棣见局势不妙,遂亲自披掛上阵,冲入敌阵。平安勇猛异常,几近刺中朱棣,幸而二儿子朱高煦率援军及时赶到,朱棣方得脱身。】 “喔,高煦......”朱棣激动的泪流满面,真是好儿子啊。 “好一个平安!不过这老四的运气可真好啊。” 朱元璋双目放光,对著平安面露欣赏之色。 【稍作休整,双方再战,燕军却仍未取得突破,反而因渡河作战消耗过大,瞿能与其子瞿郁、瞿陶出战,直捣燕军之阵,燕军无人可敌,立被擒杀数百。】 【与瞿能父子一场激战下来,朱棣所骑战马接连受伤,换了三匹,最后马死剑折。然绝境之际,申时三刻,战场突然颳起强烈的东北风,风速之快令旗帜撕裂、沙石飞扬。】 【而朝廷军因战线拉长,各营间距已达数里之遥,旗手在风沙中难以辨认指挥旗號,而朱棣见有机可乘,亲率劲骑绕出敌后,直插李景隆中军大帐,强风太烈,李景隆卫队仓促组织防御,却被燕军骑兵趁机突破防线。】 【瞿能见朱棣衝破其营,为掩护李景隆的主力,只得全力阻挡朱棣,但己方阵势俱被风沙卷得纷乱,令他迷目难开,瞿能不幸被朱高煦领眾击落马上,其子瞿陶也难逃厄运,直至薄暮时分,南军数名將领战死,血染沙场。】 【据战后清理,河面漂浮的旌旗、兵器延绵十余里,溺死者超过五千。而李景隆在亲兵护卫下换乘轻装马车南逃,沿途將粮食、輜重、火炮等等,全部丟弃,间接的送给了朱棣。】 “南军不乏猛將,奈何主將是个草包....” 蓝玉、徐达等人纷纷摇头,对这战神李景隆失望至极。 “瞿能父子?真是一门的虎將啊,他是瞿通的儿子吗?”朱元璋似乎对这名字有些印象。 “启稟陛下,正是犬子...”时任都督僉事的瞿通,苦著脸从人群中出列,看到儿孙们战死沙场,他也是难掩悲伤。 第23章 济南诈降 “你的儿孙不错。”朱元璋点了点头,没有苛责瞿通的意思,虽然瞿能等人未逢明主,但这浴血奋战,都是为了心中的大明,他作为大明的皇帝,岂能没有触动。 “谢陛下。”瞿通重重的磕了个头。 朱元璋又冷冷的瞥了眼曹国公李文忠,最终摇了摇头,和平安、瞿能等人比起来,李景隆真就是个酒囊饭袋,大大的废物。 “陛下,是臣教子无方,未来让朝廷遭受如此损失....请陛下降罪。”李文忠也是跪下,老老实实的认错请罪,毕竟天幕之上李景隆实实在在的令大明將士死伤惨重。 “咱不怪你,起来吧。”毕竟是外甥,朱元璋也没说什么,既然知道李景隆是草包,以后不用便是了。 【瞿能是靖难之役中朝廷军的重要將领之一,他多次在朝廷大军士气低下的时候身先士卒,大破北军,最后还英勇战死。】 【瞿通、瞿能、瞿陶,一门三代为大明朝尽忠尽烈,足可称为 “满门英烈,世代忠良”。明成祖朱棣念起瞿能威武英姿,对其各为其主,忠心耿耿的英勇壮举颇为赏识,遂將以其感人事跡召示天下,令人收骨安葬,尸魂还乡。】 “啊....”瞿通发出一声惊呼,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也出现了,还被明成祖不计前嫌,称为 “满门英烈,世代忠良”,最后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双膝重重的跪下,对著天幕磕了一个。 眾武將也是面露唏嘘之色,若瞿能是自己麾下大將,定不会让他这么憋屈的战死。 “这...就是天命吗?”蓝玉抬头看著天幕,眼中发光,明明燕王大军马上要输了,却天降一阵狂风,还只对著朝廷军狂吹,对燕军的影响却是微乎其微,硬生生的吹到反败为胜! “天命...”无数的文臣武將,目光纷纷投向朱棣。 “......”朱標只是呆呆的看著天幕,他虽然並不怎懂打仗,但也知道经此一战,建文帝大势已去,失败是迟早的。 朱標其实並不是特別心疼朱允炆。毕竟,人就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他毫不怀疑,建文朝的朱允炆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能当场把他给掐死。 而让他真正揪心的,是自己这一脉 —— 他的后代,从此以后,轻则泯然眾人,重则彻底绝后。 【白河沟之战后,南军精锐损失过半,李景隆逃回德州,后在朱棣的追击之下又弃城逃往济南,朱棣攻克德州,缴获南军储备的百万石粮草。】 【南军残部在济南集结,由山东参政铁鉉与大將军盛庸主持防务。朱棣试图乘胜攻克济南,打通南下通道,但遭遇了剧烈的抵抗。】 【悍勇无畏的燕军將士,冒著火辣的日头攻城,而铁鉉、盛庸引领全城百姓亦是誓死坚守,济南城下仿若炼狱般惨烈。】 【接近三个月的时间,却依旧没能攻下济南的朱棣,心急如焚,打算引黄河水,灌济南城!】 “铁鉉、盛庸也是大才!这下老四可急眼了。”朱元璋见朱棣再次吃瘪,不由笑著摇了摇头。 (请记住 閒时看书选 101 看书网,101???????????.??????超愜意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好你个老四,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晋王朱棡却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讥讽朱棣的机会。 “......”朱棣完全没有搭理晋王,看著天幕的脸色也有些惨白。 他心中清楚,天幕中的自己若真的水灌济南城,恐怕日后会遭到整个济南百姓的谩骂和唾弃。 徐达等人皆凝眉望著天幕,想要知道后续,而水灌济南城的后果眾人皆知,若非迫不得已,断不可行。 “悍將却无明主,可悲,可嘆。”朱標也是轻轻的嘆了口气,对李景隆失望,也哀嘆朱允炆的不爭,明明朝廷有將、有兵、有钱、有粮、还有正统大义,却输得一败涂地...... 【铁鉉见状则是施展了一波诈降之计,宣称济南全体军民投降,並派了一些百姓列队欢迎朱棣入城。】 【朱棣是真以为济南城顶不住了想要投降,只带了少数亲兵入城,却不想刚要进城,头上却有大铁闸落下,不得不承认朱棣的运气確实好,铁闸仅砸伤其所乘之马的马头,而朱棣自身却安然无恙,终得倖免。】 【得以逃出生天的朱棣旋即震怒,勒令士兵以大炮持续轰击城墙,济南城的局势已然岌岌可危!】 画面亦同时显现,此刻苍穹之上,朱棣端坐於高头大马上,孤身一人,七八名亲军则紧隨其后。他意气风发地迈向济南城,尽显王者之风范与气魄。 然当朱棣驱马踏入城门甬道口之时,异变骤生。 城门甬道顶端的暗槽里,一道巨大千斤铁闸,裹挟著千钧之力,轰然坠落! “棣儿!!”正看著天幕的马皇后面色惨白,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其声中透著无尽的惊惧。 “轰....” 天幕之上寒光骤现,死亡的阴霾须臾间便將朱棣笼罩其中,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烟尘与血雾便在原地猛然爆裂开来! “老四!”朱元璋扶住了身边的马皇后,他的脸色也是不由一变。 徐达、傅友德、李文忠....满朝文武都是惊恐的看著天幕。 烟尘渐消,朱棣胯下那匹雄健的战马,前肢处那小半截,已然被砸得支离破碎,满地皆是猩红的马血,透出一股惨烈的气息,而朱棣自己也跌倒於地,面庞上仍残留著死里逃生后的感慨。 “呼....”马皇后整个身躯都是软的,倒在了朱元璋的怀中,虽然早就知道朱棣不会有事,但画面上的刺激感,还是令她心有余悸。 “他娘的...这运气...”晋王朱棡扁了扁嘴,死了变成肉酱该多好。 “哼,这铁鉉好大的胆子,竟真敢抗建文帝的旨意,谋害燕王殿下?”蓝玉脸上不由闪过怒色,那是他未来想抱的大腿,却差点被铁鉉斩断。 “铁鉉...好胆!!!”朱元璋也是脸色阴鬱,他竟真敢杀他的儿子! “弓箭手,准备!” 天幕中却是还未结束,一道冷峻至极的命令,自济南城墙之上响起,须臾之间,城头便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守军,弓弩皆张! “住手!”奉天殿外,朱元璋勃然变色,指著天幕口中发出一声大喝! (最后,真诚的感谢几位友友的为爱发电哦。) 第24章 父皇的神位原来还能这么用 然而天幕並不会因为朱元璋的暴怒开口而变化。 城墙之上闪烁著冰冷寒光的箭簇,如密集的雨点般攒射而下!目標赫然便是那个刚刚从战马血泊与碎肉中艰难挣扎起身的朱棣! “保护燕王殿下!” 几名亲军也急了,有两人手持盾牌以血肉之躯挡在了朱棣身前。 还有人手中拿著盾牌骑著战马,以高大的马躯为朱棣挡著箭雨。 霎时间,人血与马血飞溅,几乎瞬间就有人与马被射成血淋淋的刺蝟。 “铁鉉!!”奉天殿外的朱棣本人看著天幕也是目眥欲裂,右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而天幕之上,城楼之上的铁鉉,却是看著地上挣扎的朱棣,满脸杀意。 最终,朱棣还是在亲军的拼死护送之下,骑著大马逃离... 而济南城中,数百骑兵鱼贯而出,向著朱棣追去,但燕军也已反应过来, 两军的骑兵再次狠狠的撞在一起..... “呼...” 文武群臣都是不由鬆了一口气 “铁鉉...铁鉉...好大的胆子....!!” 朱元璋怒不可遏,身躯微微颤抖,儘管在现实中他对这位永乐大帝心存忌惮,但在天幕之上,面对朱棣和朱允炆二人,他还是站在了朱棣这一边。若让朱允炆那孙子继续折腾下去,大明恐怕要二世而亡了。 明成祖和二世而亡,对朱元璋而言,两杯都是毒药,不得不选的话,那他只能咬牙喝了前面那杯。 “棣儿...標儿...唉......”马皇后脸色悽然,天幕昭昭,未来已经出现偏移,太子朱標和长子雄英都还在世,那么建文朝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但永乐朝呢?棣儿会甘心吗?她还是担心未来会有一场骨肉相残。 【燕王朱棣回到燕军阵营,勃然大怒,命令士兵用大炮猛连续轰城墙。】 济南城外,燕军的营帐如长龙般绵延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 阵前,数十辆炮车正缓缓驶出,其炮身漆黑如墨,在夏日炽热的阳光下,闪烁著冰冷而狰狞的寒光,那碗口粗的炮身宛如古松般敦实,沉重的炮架深深陷入泥土之中,足有半尺之深。 炮手们光著膀子,沉稳地將沉甸甸的炮弹和成桶的火药填入炮膛。城外的气氛死一般的沉寂,让人的心臟也隨之紧缩。 “这就是二十年后的火炮吗?!不知道威力如何。”蓝玉面露震惊之色,要是当初自家军队有这种炮,攻起城来,岂不是无坚不摧? 李文忠点了点头:“看这炮口,看这火药的量,就知道了,威力一定比咱们现在的更强!” 耿炳文却是皱眉:“这济南城,铁鉉还能守住吗?” 蓝玉咧嘴笑道:“老耿,你操这閒心干嘛,这个铁鉉轰死拉倒,或能少受点罪,否则未来怕是更惨!” “唉...”耿炳文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天幕。 天穹之上,燕王朱棣高高的举起了手,隨后大声道:“开炮!” “轰隆!轰隆!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穿透云层,连奉天殿前不少人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 紧接著,几十门火炮接连开火,喷出熊熊火焰,裹著滚滚黑烟衝上天空! 不远处的整座济南城下的大地剧烈摇晃,城墙的垛口处,砖石被炸得粉碎,碎石四处飞溅,浓浓的烟尘卷著碎石直衝上天,把半边天都遮了。 城头上的守军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遮天蔽日的烟尘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无数守军被火炮的衝击力击落於城墙。 而古老又厚重的济南城墙在持续轰击下,已经能清楚看到好几道大口子,碎石不停往下掉,整段城墙都在发抖,好像隨时都会彻底塌掉似的。 “轰的好,给咱轰死这狗东西!”朱元璋站起身来,挥舞著手臂,脸上出现兴奋的嫣红。 “好!” 见洪武皇帝兴奋,一群文臣武將,也是相当给面子,不遗余力的开始叫好。 然而下一瞬间,济南城的城墙之上出现一块有一块长条形的朱漆底色的木牌。 “那是什么东西?”奉天殿外,群臣疑惑,燕军大炮轰城,这种朱漆木牌有什么用? 而天幕缓缓向著济南城的城墙拉进...... 待看清之后,奉天殿外,甚至天幕之上的济南城外,所有人的呼吸、炮声几乎瞬间就停滯了,只余下全场的死寂! 洪武皇帝朱元璋原本高高举著手,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可转瞬间,兴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狰狞,连五官都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只见济南城墙上,密密麻麻竖著的朱漆木牌,竟然全是崭新的神位。这些神位以红漆为底,上面用金粉写著一行群臣都熟悉的大字: “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神位” 无数明太祖朱元璋的神位,在济南城的城墙之上,筑起了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防线! 而且还没有结束,几幅巨大的明太祖朱元璋的画像缓缓的在城墙之上垂落展开,隨著微风轻轻晃动.... “......” 群臣都懵圈了,甚至天幕之上的燕王朱棣也懵了,全场只有朱元璋那愈发变粗的呼吸声。 “我勒个去....父皇的神位原来还能这么用.....老四你敢.....哎呦....” 晋王朱棡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朱標一脚踹倒,不由看了一眼即將暴走的朱元璋,捂著嘴,老老实实的躲进了人群。 朱標不由安慰道:“父皇息怒,这一切以后绝不会出现。” “铁....铁......铁鉉.....给咱查...查...”朱元璋声音愈来愈大,最后变成了怒吼:“给咱好好的查!!!这种无君无父的逆贼,狗贼!” “是,臣在...” “臣也在,臣等立刻去查。” 吏部和兵部两位尚书颤抖著出列,隨后狂奔而去。 “......”朱棣看著天幕也是脸色大变,这铁鉉太阴了,自己要是敢开炮轰,先不说奉天靖难的大义已失,光今天就怕就要被朱元璋暴打一顿。 而且还会留下不忠不孝的骂名,未来成为永乐大帝,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呵呵....”朱元璋皮笑肉不笑的瞥了眼朱棣,隨后又看向天幕,似乎想要看看未来朱棣內心的选择。 而朱元璋身边的朱標和马皇后,也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脸色苍白的朱棣。 若放弃开炮,这打了近三个月的济南就白打了,无数燕军將士更是白死了,若开了炮,那么天幕之上的朱棣或许有可能靖难成功,但现在,基本上別想了,除非你能强到把老爹和大哥全清掉。 第25章 后世广为流传的明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画像是这样的 天幕之上,燕军的大旗旁边,燕王朱棣呆呆的坐在马背上,他似乎怎么也想不到,济南城內会搞出这么一出。 这位不久前才大吼著“开炮”的男人,此刻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眼神里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不单单是热的,还是被逼到绝境的恐惧,他怎么会不清楚开炮和不开炮的后果呢? 一旦开炮,这一场奉天靖难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造反,他也会被钉在歷史的耻辱柱上,在文人的笔下,永世不得超生。 【最终,燕王朱棣选择了撤退。】 【可济南城这边,根本没打算轻易放过燕军。好几支人数不多、却格外精锐的明军骑兵,突然出现在燕军的补给线上!】 【他们专烧粮草、焚輜重,还袭击杀害护粮的小队!每次出手都又准又狠,得手后立刻飞快撤离,只留下一片狼藉,和燕军后勤士兵的尸体.....】 【建文二年八月,燕军围攻济南已近三个月,不仅没能破城,反而因粮草被劫、士气低落、兵力损耗严重,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燕王朱棣意识到再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只能下令撤军北返,而济南守军趁机追击,收復了此前被燕军占领的德州等城,燕军也遭受了靖难以来最惨重的失利。】 “呼....”徐达和朱棣等人都是鬆了一口气。 朱元璋和朱標也是深深的打量了朱棣一眼,他也没有料到,老四竟然愿意承受如此大的损失,光这个细节就知道,朱棣绝对是一代雄主。 “这一战影响了士气不说,又推迟了南下的时机,还將前几个月拿下的都吐了出来,实在太亏了。”李文忠也是摇了摇头,他理解朱棣的选择,但也不由的扼腕嘆息。 “妇人之仁。”蓝玉语气低沉,却是不认可朱棣所作所为。 “呵...你敢轰?”耿炳文表示不信。 “换位思考,若不开炮,付出的代价你可看到了,数月之功一朝尽弃,但结果呢?成功之后,最终世人会说咱们永乐大帝是顺位继承吗?”蓝玉儘可能的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不会的,史笔如铁,凿定不移!无论你成功或失败,都註定留下骂名,既然如此,何不无所顾忌的南下擒龙?” “......”耿炳文发现似乎有点道理。 “胜利之后,可会有人背著自己九族,怒骂永乐大帝是反贼?或许真的会有铁头娃,但立刻就会消失。所以必要时刻,就得下必要的手段。” “唔....”耿炳文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敢答,只是晃著脑袋抚了抚鬍鬚。 【燕军从此之后南伐不敢再取道济南。】 【最终朱棣在称帝之后,回兵北上復攻济南,然铁鉉依旧死守不肯投降,但终因寡不敌眾,城池被攻破,铁鉉终在淮南被俘。】 【铁鉉被押解至应天,寧死不降,后被施以磔刑,活剐至死。】 【后人尊敬其忠义不屈,在各地建立铁公祠来纪念,济南人民更视他为乡土神。】 “活该...剐的好!” 朱元璋大声叫好,这辈子都是人家给他挡刀挡枪,却是第一次见有人拿他牌位和画像挡炮弹的。 “.....唉。”朱標不禁沉沉嘆息,对自己这一脉忠心耿耿的铁鉉,寧死不屈,最终却落得如此悽惨的下场,怎能不让他为之动容。 而天幕上的铁鉉他无力拯救,但在现实中,他决定能救则救。 “呵呵...”不远处的朱棣凝视著朱標,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朱標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铁鉉这般註定无法归入自己阵营之人,唯有死亡,才是其最好的归宿。 而天幕拉开,当自己是永乐大帝的名头天下皆知,那么他也只剩下前进一途,身后已是万丈深渊。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现在的明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画像是这样的....】 天幕之上,济南城墙再现,巨大的朱元璋画像也是又一次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 只见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鬢有少许白髮,长髯飘然及胸,雍容而庄重。 “重八....”马皇后双眸噙满泪水,天幕昭示著自己命不久矣,故而天幕上那幅画像中的老年版朱元璋,她是无缘得见了。 “原来父皇老了,是这个样子的...”朱標也是含笑看著天幕。 “唔....”朱元璋摸了摸鬍子,也是露出笑意。 【然...后世广为流传的明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画像是这样的....】 又一幅朱元璋的画像出现在天幕,只见画中男子面容严肃,满脸麻子,下巴还特別长,脸既像鞋拔子,还像猪腰子,而且颧骨还特別凸出。 “我靠....”晋王朱棡发出一声惊呼,好奇的看向老爹朱元璋,发现他再一次气的变成了紫红色的“猪肝”脸。 “谁干的!!!”朱元璋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態再次崩裂,丟人丟到几百年后去了,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文武群臣几乎同一时间低下了头,既不敢看暴走的朱元璋,更不敢看天幕上鞋拔子脸的朱元璋画像。 【永乐帝朱棣认为父皇龙髯长郁,然项上奇骨,隱起至顶,威仪天表,望之如神...】 “朱棣!!!”朱元璋的双目几欲喷火,颤抖著身子准备开始脱鞋。 “嘎???”朱棣懵了一下,这也和我有关係?未来的自己怎么老喜欢搞这种奇怪的事情? 【自此,宫廷的画师们开始按照朱棣的要求创作朱元璋画像,这些画像既要体现帝王的威严,又要突出他的神异之相,他们只得小心翼翼地在画作中加入各种奇异的细节。】 【而朝廷大臣知道后,开始溜须拍马,他们纷纷在奏章中称颂朱元璋的异相,將其与古代圣王相提並论,从此使得朱元璋的异相逐渐在民间流传开来。】 【流传到明代中期,为了强调了面部的突出特徵,画师们在其脸上添加了数量不等的黑痣,而至此,朱元璋的鞋拨子加麻子脸的形象在民间已经广为流传。】 【而到了大明之后的清朝,统治者要树立自己的统治合法性,也为了抹黑前朝,便彻底沿用了既像鞋拔子,还像猪腰子的明太祖朱元璋画像。】 “朱棣!!!” “父皇....不是我....啊!!”朱棣刚想开始狡辩,脑袋上就被鞋底抽了一下,发出一声痛呼.... “鞋拔子脸是吧...咱看你更像鞋底子脸....”朱元璋用力摁住了朱棣,狠狠地抽了下去。 “啊.....”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而今天的天幕,也即將结束,群臣没有关注天穹之上是白鷺飞过还是白色想绵羊的东西狂奔而过,都是好笑的看著挨打的“永乐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