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帝宠信的反派督公》 第一章 反派督公 京城的一处私宅內,檀香裊裊,烛火摇曳。 一位身著华贵宦官服饰的男子,端坐在雕木椅之上,眼神中满是复杂与错愕。 他便是陆允,本是现代世界的一名普通青年,却莫名穿越到了这低玄武侠世界的小说之中。 半晌,陆允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穿越到了一部他曾看过的武侠小说世界里,而且,他成了女帝身边权倾朝野的督公大宦官。 好消息是,他手握重权,在这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地位尊崇至极。 坏消息是,他在这书中乃是恶毒反派,是主角成长路上的垫脚石。 想到原剧情中自己的结局,陆允只觉一阵头疼。 他穿越成了这督公,原剧情里,这督公仗著女帝宠信,在朝堂上结党营私,欺压忠良,坏事做尽。 而主角,乃是江湖中崛起的一位少年侠客,身负神秘功法,心怀正义,一路闯荡,最终要替天行道,將他剷除。 陆允心中暗自叫苦,穿越成谁不好,偏偏成了这恶毒督公。 而且,主角还是自己尚未近身入宫之前,拋妻弃子留下的民间血脉! 是的,陆允居然还是主角之父! 除此之外,自己还收养了无数义子义女,豢养在督卫司之中作为自己的爪牙鹰犬! 而在小说后期,可想而知,这个所谓的主角亲自弒父,不止是拯救这些义女於水火之中,还包括被自己架空当做傀儡的女帝,最终令女帝怀了自己的血脉继位之后归隱朝堂...... 至於这女帝宣明鈺,竟然和那庆余年中的战豆豆一个人设?! 因先帝无子,骤然薨逝之后,太后为了执掌权柄,联合当时的一个青年秉笔太监陆允,故意秘密將后宫一个妃嬪生下的遗腹子扶持为帝。 只是她其实是女扮男装! 后来宣明鈺日渐长大,已到亲政年纪,太后开始还政於她,但为了更好的执掌朝堂,太后令昔日一同参与“狸猫换太子”的陆允执掌督卫司,为此巩固自己的地位防止大权旁落。 並且,这陆允也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知晓女帝真实身份的存在! 可谁知,就在太后薨逝之后,令女帝万万没想到的是,陆允开始逐渐脱离她的掌控,变的功高震主,甚至隱隱將女帝架空为傀儡之势! 太监的皇权本来依附於皇帝,可陆允胆敢如此做的前提,便是因为自太后薨逝后,只剩下他知晓女帝如今最大的秘密!! 不过,让他稍感安慰的是,他穿越的时间线,离主角正式登场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谋划一番,应对即將到来的危机。 可问题是,这主角乃是江湖中天赋异稟的少年,身怀绝世武功,背后还有几大江湖宗门与大宗师级別的存在支持。 而他虽手握朝堂大权,可在这武侠世界,武功才是硬道理。 就算他將如今手中的权势再扩大数倍,在主角面前,恐怕也难以说稳操胜券。 毕竟,这个世界的武功顶点大宗师,是真的可以以一敌万的存在! 至於一剑开山,飞天遁地等等也未必不可能。 至於在主角到来之时,將手中的权势和財富拱手相让,祈求主角放过自己,陆允可不敢赌这主角会大发善心。 毕竟,在这武侠世界里,主角往往都是嫉恶如仇,对於他这种恶贯满盈的反派,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叮……检测到宿主记忆觉醒,反派情绪系统启动……】 一道冰冷机械的声音在陆允脑海中响起。 陆允心中一动,看过无数网文的他,自然知道这是穿越必备的金手指——系统。 “系统,你有什么功能?”陆允在心中问道。 【收集携带气运之人的情绪,包括但不限於喜、怒、哀、乐……情绪值可用於系统抽奖……】 一番交流后,陆允了解了系统的用法。简单来说,就是收集那些携带气运之人的情绪,然后用情绪值抽奖,获取各种奖励。 片刻后,陆允有些犯难了。 气运之子自然就是主角和女主们。 可距离主角出现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而小说里被当成女主的,也就那么几个。 在这武侠世界里,女主们大多是江湖中的侠女,公主,官宦小姐,或者与主角有著千丝万缕关係的女子,譬如他的养女等等。 陆允心中暗自思索,总不能让他对自己的养女们下手吧? 虽说在这武侠世界里,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也无可厚非,但他毕竟还有著自己的底线。 【叮……新手礼包发放,是否开启?】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陆允眼前一亮,暂时收起思绪,毫不犹豫地选择开启。 【叮……恭喜宿主,获得反派光环……】 (反派光环:无视主角气运,不受降智影响,不怕气运反噬。) 陆允心中大喜,这反派光环可是个好东西。避免了以后对上主角的时候,无厘头地干出一些蠢事,而且不怕气运反噬,这让他在与主角对抗时,有了更多的底气。 【叮……检测到宿主为阉人,已被系统治疗完好……】 陆允微微一愣,隨即反应过来。 他差些忘了,自己穿越成了督公那就意味著是个太监啊! 这也是他性格扭曲,脾气暴躁的原因之一。 如今系统將他的缺陷治好,陆允只觉胯下本来空无一物,突然徒生“累赘”,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阴霾瞬间消散。 【叮……恭喜宿主,获得10点天机点数……】 (可自由分配属性,具体可查看面板。) 陆允心念微动,一个透明的属性界面浮现在眼前。 【称號】九千岁·玄衣督主 【根骨】阉割之躯,內藏乾坤(天阉之相暗合阴阳逆反之数) 【武道境界】普通九品(距离九品上的进度:90/100) 天人感应(精神力可窥百步內飞落叶) 【特殊体质】 九窍玲瓏心(心智如妖,朝堂算计从未失算) 玉面修罗相(魅惑值满溢,朝臣见之肝胆欲裂) 【核心武学功法】 《紫极宦典》残卷(以残缺之身修天家秘术,每夜子时须饮冰魄露续命) 主修三项绝技天罡童子功(天罡元气)、金刚护体、万川归海 【情绪值】暂无 天机点数x10 【势力版图】 绣春刀阵(十二名死士影卫,皆佩鸳鸯鉞) 司礼监天听(掌控八百里加急驛站,朝堂密折必经其手) 御前带刀牌(可先斩后奏三品以下官员) 【致命弱点】 每月十五子时三刻真气逆流(需以女子体温镇压) 玄阴之体惧怕纯阳至刚內力(少林大金刚掌克星) 第二章 义女 一品至九品:共分为九个等级,数值越大代表实力越强。 其中: 九品:又细分为“九品上”(顶尖高手,接近大宗师水平)和普通九品。 八品至一品:属於普通武者范畴,实力逐步提升,但与大宗师差距显著,依赖招式与內力。 大宗师:这一位面武学的巔峰,超越九品,拥有的实力不说移山填海,但在凡人心目中恍若神明也不为过。 陆允盯著面板仔细看了一遍,心中若有所思。 这督公虽在朝堂上威风八面,但自身的武力值其实只是普通九品,虽然武力相较於凡俗人等已然超绝,並非是曹正淳那般的绝顶高手。 要知道,这曹正淳自幼修炼童子功,已至刀枪不入之境界,难有强敌。 他还修习了万川归海、金刚护体等武功,使得他在武林中也是一位不可小覷的高手。 而他能在这复杂的朝堂中立足,凭藉的是过人的智慧和手段,凭藉的正是这九窍玲瓏心。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系统修復了自己的阉人之体,本来以残缺之身修天家秘术,每夜子时须饮冰魄露续命,如今无需多此一举了。 至於自己的根骨,却也不会因此有所变化。 只是自己又恢復了传宗接代的能力,仅此而已! “系统,加点。” 陆允当即就把所有天机点数加到【武道境界】上。 “九品与九品上之间,差的从来不是真气浑厚,而是对『势』的掌控。” 他猛然闭目,体內霸道真气如沸水般翻涌。 此刻外面风雨交加,湿冷的风挟雨丝凌波而来,一时帘子被吹的猎猎作响,凛冽逼人。 忽然静止,陈允周身三尺內雨点尽数悬停半空,仿佛时间被无形之力凝滯。 “这便是……势?” 他睁开双眼,瞳孔中竟有剑影流转,手中短刃骤然划出半圆。 这一刀无招无式,却让此刻,刚刚来到门口的一位身著深色劲装,肤色如雪,下頜线条凌厉如刀削,自带一股英气的束髮女子瞳孔骤缩——她分明看见刀锋所过之处,空间竟如薄纸般被撕裂! 同时,陈允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九品上者,以身为剑,以气为域,天地万物皆可为刃!” 远处那女子望著这道身影,內心竟生出寒意——方才那一瞬,她分明从义父身上感受到了大宗师才有的一丝“领域”气息。 见状,那女子似乎很是为陈允兴奋,急匆匆的衝进来半跪拱手道:“恭喜义父,成功晋阶九品上之境!” “莫非义父近日,修行紫极宦典大成?!” 她名叫陆烟,是陆允的义女之一,绣春刀阵的一名冷面杀手,八品实力,对自己也有著近乎偏执的忠诚。 她动作利落、手段狠辣,执行任务时冷静果断,但偶尔也会流露出情绪波动。 “嗯。” 陆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既然身体已经恢復,那他便有了更多的可能。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繁华的宫廷景象,心中暗自谋划。 在这武侠世界里,他不仅要应对主角的威胁,还要在这朝堂之上继续巩固自己的地位。 而那些无论是身处江湖中,还是官宦勛贵宗室出身的女主们,或许也能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陆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了,你来寻我何事?” 陆烟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义父,陛下今日在华清池洗浴最近进贡的上好玫瑰牡丹等沐浴,无暇处理朝政,令您將今日的奏摺务必批红完毕!” “好,咱家知道了。” 一刻钟之后。 司礼监值房的雕木门在暮春的薰风中轻响。 陆允身著大红紵丝飞鱼服,腰间玉带悬著象牙笏板,端坐在紫檀木案前。 案头堆著各省送来的题本,朱漆描金的批红匣敞著,露出內阁票擬的淡青笺纸。 两名秉笔太监垂手立於西侧,案角铜鹤香炉吐出龙涎香的青烟,在斜阳里蜿蜒成丝。 陆允执起湘妃竹管硃笔,笔锋在瓷盏里蘸了又蘸,同时隨手拿起一份奏章,展开一看,不禁眉头微皱。 “户部侍郎一职空缺,副侍郎许庆阳近来政绩斐然,为朝廷財政增收做出诸多贡献,臣举荐其担任户部侍郎之职。” “呵……”陆允不屑地冷笑一声。 这个叫许庆阳的副侍郎,確实有几分才能,但也不过尔尔。 若不是他暗中运作,打压其他竞爭对手,户部能在短时间內稳定財政收支?陆允心里清楚,扶持许庆阳的,是朝中几位南林党老臣。 这朝廷虽名为女帝乾纲独断,可绝非她一手遮天。 譬如武將,文官,宗室等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就如同这奏章中所提之事,看似简单的人事任免,实则背后牵扯著诸多利益纠葛。 正因为朝廷並非铁板一块,那主角归来要对付他时,发动各方势力围攻,他才会陷入困境。 陆允很是纳闷,以他这督公阴险狠辣的性格,怎会容忍这些人在朝堂上蹦躂? 按常理,应是不动声色地將他们剷除才是。 部分先帝宠信的老臣坐享其成,文官集团南林党沆瀣一气,还在一直结党营私,贪腐至极,把朝堂弄的乌烟瘴气…… 实际上,朝廷能有如今的稳定局面,都是他一人之力在挽天倾,甚至奉行改革,。 说实话,陆允內心咋舌,这倒是倒反天罡了! 因为理论上来说,反派督公都是类似於魏忠贤,赵高,王振之流,朝堂上反而是清流居多。 如今反过来了? 朝堂上清流寥寥无几,反倒是需要督公当这个裱糊匠了? 又比如那张居正变法时期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 这么一个恶毒反派人设,怎就不懂得剷除异己,反而一直留著这些人在身边扯后腿? 陆允实在想不通,最终也只能归结到主角的降智光环头上。 他隨意地將这份奏章丟到一边。既然明白了一切,就不能容忍这些人在朝堂上继续兴风作浪。 將朝堂大权完全掌控在手中势在必行……什么?你们不同意?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不仅要將那些三朝老臣踢出朝堂,朝廷也要进行一场大清洗。 那些尸位素餐、贪污腐败之徒,通通都得滚蛋。 虽然系统附身,让他有了对抗主角的力量,但诸多朝堂势力也不容忽视。 千里之堤,溃於蚁穴,这是他作为权倾朝野的督公应有的谨慎。 陆允在奏章中挑挑拣拣,觉得有用的方案便硃笔批阅。 对於一些人事任免的奏章,他看都不看一眼。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处理完奏章,陆允伸了个懒腰,对身旁的一位秉笔太监语气淡淡道:“传赵裕来见我一趟。” “是。” 大约一刻钟后,门外响起了一道通报声。 陆允低头看著奏章,头也没抬,淡淡说了声:“传……” 房门被推开,一个身著官服,面容白净,眼神中透著几分狡黠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叫赵裕,官至工部尚书兼左都御史,是陆允的心腹,也是与朝堂居大头的文官集团南林党有仇的另外一个派系的人。 除了协助处理日常政务外,也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务。 没办法,在这朝堂之上,想要稳固地位,不心狠手辣怎么行? 遇到阻碍他的人,轻则贬官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正是他的狠辣手段,才让他在这朝堂上权倾朝野。 然而,和歷史上那些臭名昭著的阉党不一样的是,別看他背地里心狠手辣,作恶多端,害人无数,表面却是一个忠心耿耿、一心为朝廷的贤宦。 时常在女帝面前进言献策,为朝廷排忧解难。 不仅在朝堂上备受讚誉,民间更是口碑极佳。 因为他的一系列举措,贏得了无数人的称颂,被称为“千古贤宦第一人”,“九千岁”等等。 拥有如此天使的外表魔鬼心,拉拢人心的人面兽心人设……妥妥的大反派啊。 当偽装的面纱揭开,爽点这不就来了吗? 现在有多少人推崇,罪行败露的时候,就有多少人慾除之而后快。 这是为日后主角揭露他的罪行,將他拉下马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谁不知道主角是为了更好地称霸江湖庙堂,剷除异己? 最终结局便是主角將陆允的桩桩恶行公之於眾,引得眾人声討,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不过,这其中有个棘手之处,陆允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是差遣赵裕去执行的。 而这赵裕並非安分守己之辈,他手中握有陆允诸多罪证把柄,非但没有销毁,反而偷偷藏匿起来。 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主角想要找到陆允作恶的证据,根本不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赵裕。 后来在主角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只得乖乖將证据交到主角手中。 陆允瞥了赵裕一眼,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吩咐道:“备轿,前往华清池。” “是……” 赵裕毕恭毕敬地应道。 至於如何处置这个吃里扒外的傢伙,陆允心里早已有了计较。 处理肯定是要处理的,但,他现在没有更可用的心腹了,对他更忠心的又没有他那样的能力,他不需要一些只会言巧语阿諛奉承的废物,还需要日后培养。 这条狗现在用起来还算顺手,倒也不用著急换一个。 等有了足够的力量,就是他杀狗之时。现在,就当废物利用了…… 很快,他便乘坐轿子来到了华清御汤池。 沿著蜿蜒曲折的汉白玉迴廊缓缓前行,两侧是精心修剪的奇异草,四季更叠间,芬芳四溢。迴廊的尽头,一座巍峨的朱红色宫门赫然矗立,门上镶嵌著璀璨夺目的金色门钉。 宫门两侧,身著华丽鎧甲的侍卫如雕塑般肃立。 踏入宫门,穿过亭阁,便是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御汤池。 这时,一名太监便战战兢兢地迎了上来,低著头,声音颤抖地说道:“督公大人,您来了。”说著,便要蹲下身子为陆允换鞋。 没错,是畏惧。 陆允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手段狠辣,令满朝文武皆心生敬畏。 而在宫中,他亦是喜怒无常,稍有不顺心,便会对下人严惩不贷。 那些宫女太监,乃至他的义子义女们,在他面前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陆允看著眼前瑟瑟发抖的太监,心中毫无波澜。 他入宫多年,歷经无数权谋斗爭,早已心硬如铁。 在他看来,这些下人不过是螻蚁一般,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去,告知御膳房,待到陛下沐浴完毕呈上晚膳,其中有几道关键菜餚,不得有误。” 陆允冷冷地说道。 太监连忙应道:“是,督公大人。” 说罢,便匆匆忙忙地朝著御膳房跑去。 话说回来,陆允共有七位义女,皆是倾国倾城之貌。 这七位义女,有的是权贵为了笼络他而派人『认贼作父』的,有的则是他在机缘巧合下救下的孤女,当然也不止於此。 然而无论来歷如何,陆允对她们却从未有过真正的温情。 他將这些义女视作自己权力棋盘上的棋子,隨意摆弄。 当然了,也绝非尽皆为杀手,几乎也有不同的身份。 除却大义女陆烟外,还有二义女陆澹雅,才情出眾,如今在后宫中担任女官昭仪,凭藉著自己的智慧和陆允的暗中扶持,在官场中也算小有名气。 並设立修文馆、增设学士,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等。 但她每次回到督公府,面对陆允时,心中总是充满了敬畏和疏离。 三义女陆萱,武艺高强,被陆允安排在江湖中为他收集情报。 她常年奔波於江湖之间,很少回到府中。 即便回来,也是匆匆见陆允一面,便又离去。 四义女陆归荑,精通音律,在皇城中的乐坊中颇有名气。 她看似柔弱,实则內心坚韧,对陆允的所作所为虽心中不满,但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还有义女擅长医术,在皇城中的医馆中行医救人。 她心地善良,常常暗中帮助那些贫苦百姓,对陆允的冷酷无情深感无奈等等。 陆允对这几位义女的態度,与对那些太监宫女並无二致。 第三章 殿前欢(一) 他从未关心过她们的喜怒哀乐,也从未给予过她们真正的父爱。 在他的心中,只有权力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汤池呈椭圆形,宛如一轮满月镶嵌在大地之上。 池壁由洁白无瑕的大理石精心雕琢而成,纹理细腻如丝,池边则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汤池中的泉水汩汩涌出,热气腾腾,宛如云雾繚绕的仙境。 汤池周围,摆放著几张镶嵌著宝石的檀木长椅,长椅上铺著柔软的锦缎坐垫,供女帝沐浴后休息使用。 此时,女帝身著宽鬆的浴袍,独自一人缓缓步入汤池。 在此期间,毫无任何宫女太监的存在,因为女帝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她闭上双眼,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只有泉水的流淌声和皇帝轻微的呼吸声。 而陆允就这样静静的躬身等候著。 其实,女帝对他而言,是恨之入骨! 一年前。 当时,作为反派大宦官的陆允,便已经到访过一次华清池。 那时,是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之刻! 当日,鎏金兽炉吐出的龙涎香里混著淡淡血腥气,他抬手拂开垂落的琉璃珠帘,正瞧见九重纱帐后那道朦朧身影。 “陛下今日又遣退了侍浴宫人?“ 陆允指尖划过帐前垂落的金丝絛,声线像浸了寒冰的刀刃,“可是嫌那些丫头笨手笨脚,不如微臣来伺候?“ 纱帐后传来瓷器碎裂声,女帝凌霄的手肘撞翻了浴桶边的青玉盏。 氤氳水汽里,她死死攥住浴桶边缘,指节泛著青白。 墨色长髮如瀑垂落,遮住锁骨处尚未消退的淤青——不久前陆允捏著她后颈按进水中时留下的印记。 “滚出去。” 女帝的声音从纱帐后传来,带著刻意压低的颤音。 她知道陆允最厌恶听见她用本声说话,自先帝崩逝那夜,太后与这个阉人密谋捏著传位遗詔逼她从小到大以男儿身活跃在世上起,她的喉间便日日含著变声丸。 陆允却笑了。 他伸手撩开纱帐,看著水中蜷缩的玉体。 月光透过鮫綃窗纱,在女帝苍白的肌肤上镀了层银霜,恍若供奉在神龕里的玉观音。 只是这观音像此刻正因恐惧而微微发抖,倒平添几分活色生香。 “陛下又忘了规矩。” 他指尖挑起女帝一缕湿发,看著水珠顺著发梢滴进浴汤,“明日早朝,该宣读微臣擬的賑灾詔令了。” 女帝猛地转身,水溅了满地:“江南水患自有户部筹划,你督卫司是否插手吏治太甚……“ “陛下慎言。“ “您可別忘了,当年太医院那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他俯身贴近女帝耳畔,温热气息喷在泛红的耳垂上,“若非微臣替您遮掩,女扮男装的秘密早隨那些焦尸化作灰了。” 女帝浑身剧震。 “你究竟想要什么?” 女帝声音嘶哑,变声丸的药效正在消退。 陆允鬆开手,任由她跌回浴桶。 水溅上他暗绣金蟒的袍角,他却浑不在意地笑起来:“自然是要这天下,都姓陆。” 他忽然拽住女帝脚踝,將她拖到浴桶边缘,“不过在此之前,陛下得学会当个合格的傀儡。“ 听闻此言,女帝却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荒谬!” “我知道陛下缘何笑话我,是因为我阉人之身,无法传宗接代对吧?” 陆允冷笑:“那陛下大可放心,总有一日,我会找到回龙返阳之法,修復残缺之身!” 女帝咬破唇瓣,血腥气在口中蔓延。 她看著陆允俯身含住她耳垂,胃里泛起阵阵噁心。 这阉人从不在她身上留下明显伤痕,却总用內力震伤她经脉。 还不止如此。 太医们只当陛下操劳国事染了暗疾,唯有她知道,每隔一段时日,五臟六腑便似有虫蚁啃噬。 “明日早朝,朕会宣旨。“ 女帝突然开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你要给我神仙丸的解药。” 陆允动作一顿,继而笑得更欢:“陛下何时变得这般天真?” 他指尖划过女帝锁骨,“这神仙丸本就是微臣给陛下准备的甜头,若没有它,您怎会甘心当个活死人?” 女帝浑身战慄,却听见陆允在她耳边轻声道:“明日早朝,记得咳血。朝臣们最爱看陛下带病理政的模样,尤其是……” 他忽然咬住女帝耳垂,直到尝到血腥味才鬆口,“尤其是您那位好皇叔,最见不得龙椅上坐著个病秧子。“ 这神仙丸乃是一种控制下属的毒药,陆允用它来控制手下,使他们对他绝对服从。 这种毒药被称为“神仙丸”,其作用是让服用者对其產生强烈的依赖性,一旦停止服用,服用者就会变得孱弱无力,不断咳血,甚至有性命之虞。 纱帐外传来四更梆子声,陆允终於起身。 他理好蟒袍,转身时忽然顿住:“对了,微臣今日在詔狱遇见个人。“ 他拋过一枚染血的玉佩,“他说这是当年替公主接生的稳婆遗物。“ 女帝瞳孔骤缩。 玉佩上“灵“字纹路被血污覆盖,那是她乳娘的贴身之物。 她本名宣灵均,被改成了皇子字辈明,名为鈺。 故此,如今她名为宣明鈺! 多年前那场大火,烧光了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 “陛下猜猜,“ 陆允背对著烛火,面容隱在阴影里,“微臣是更喜欢看人求生不得,还是求死不能?“ 殿门开合声惊飞了檐下夜梟,女帝蜷缩在冰冷的浴汤中,终於呕出一口黑血。 血珠在水中晕开,像极了陆允蟒袍上张牙舞爪的金线。 她突然想起太后临终前抓著她的手,浑浊老眼里闪著诡异的光:“记住,阉人最会噬主……“ 思绪回到眼前。 大约一刻钟后。 忽然听到帘子被撩开的动静,他转头看去,顿时目光一凝。 只见宣明鈺身著一袭轻薄的纱衣,从內室缓缓走出。 那纱衣若隱若现,勾勒出她曼妙婀娜的身姿。 五官犹如精雕细琢般精致绝美,眉如远黛,眼若星辰,嘴唇红润饱满,宛如樱桃般诱人。 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散发著淡淡的清香。 她才年仅二十五岁,整个人已散发出一种成熟而又高贵的气质。 陆允心中暗自思量,前世那些所谓的女星与她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恐怕若是这天下男子得知了女帝的真实容貌,都会对她趋之若鶩吧? 这也难怪自己会陷入这无尽的纠葛之中了……想他陆允,虽身为宦官,却也有著男人的心性与欲望。一个大美人就在身边,却因这残缺之身只能干看著,搁谁谁受得了? 但……那都是以前了。 【叮……宣明鈺对你心生怨恨,情绪值+123……】 陆允心念微动,一个仅他可见的神秘面板出现在视野。 【人物】:宣明鈺 【身份】:大胤女帝 未知 【好感】:-66 …… 难怪如此,好感负六十六,都快到生死仇敌的地步了。 只是这体质,有点差啊。 不知道等会儿若是起了衝突,她能不能承受自己的手段……神情如此颓然,应该是长期处於这深宫权谋的算计之中,饱受精神折磨导致的。 收敛思绪,陆允上前去帮宣明鈺缠好束胸束髮,回归男儿模样,並说了一句:“陛下,老奴伺候您用膳……” 在宣明鈺踏入偏殿的时候,宫女们就立刻把做好的晚膳端上来了。 紧接著,陆允便屏退左右,无需宫女太监伺候。 宣明鈺闻言,微微一怔。 两人之间的关係很简单,在朝臣面前偽装成君臣和睦,回到后宫,女帝便“沉迷酒色”“贪图享乐”,而陆允忙著处理政事,二者无甚交集。 陆允如今竟然亲自伺候她用膳,从前往往都是他的义女昭容陆澹雅,或是其他心腹太监伺候。 他本人这还是这一年来头一次。 循声看去,宣明鈺这才发现,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其中还有几道自己幼时就爱吃的菜餚,精致可口。 宣明鈺心中暗自警惕,这陆允突然这般殷勤,定是没安好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宣明鈺出於本能的拒绝:“朕不饿,给督公赐座,一同用膳吧。” “陛下……您是君,我是臣,臣上座岂不是大不敬?!您还是用膳吧……” 陆允再次开口,语气加重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宣明鈺身体一僵,想到了被陆允掌控的种种无奈与恐惧。 无奈之下,她只得乖乖被陆允伺候著坐下。 看著眼前这些从小到大就爱吃的菜餚,可宣明鈺的心情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她看著陆允,心中满是警惕与怨恨;而陆允,则静静地看著她,眼神复杂,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叮……女帝宣明鈺对你心生忧惧,情绪值+234……】 御膳房內,烛火摇曳,映照著金丝楠木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饈佳肴。 陆允轻执象牙箸,夹起一箸晶莹剔透的燕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宣明鈺端坐於龙椅上,难掩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惶恐。 见陆允举箸,她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仿佛那筷子夹的不是食物,而是能决定她生死的利刃。 “陛下,怎的不动筷?莫非这御膳不合胃口?” 陆允的声音温和如春风,却暗藏锋芒。 她不是不久前才服用过神仙丸么?理应暂时不会身体不適。 宣明鈺猛然回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督公说笑了,朕……朕只是不饿。” “不饿?” 陆允轻笑,夹起一块鹿肉,轻轻放在宣明鈺面前的玉碟中,“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不进食?若无营养,如何跟得上本公公的节奏?” 宣明鈺闻言,心中一凛,那“本公公的节奏”几字,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朝堂上的风云变幻,自己这个女帝,不过是陆允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她受宠若惊又忐忑不安地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扒拉著碗中的饭。 “陛下,我辅佐您多少年了?” 陆允突然问道,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宣明鈺一愣,隨即回答:“二十余年了。” “二十余年……”陆允轻嘆,“原来不知不觉,已这么久矣。” 他心中暗自思量,二十多年来,自己一步步將宣明鈺逼至绝境,让她成为自己的傀儡,怪不得她对自己的好感度如此之低。 宣明鈺心中却泛起层层涟漪,今日的陆允,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感。 他为何突然对自己温柔?又为何问起年岁?难道…… 一道闪电划破脑海,宣明鈺娇躯一颤。 她想起了从前太后还在时,与陆允有一些不清不楚的渊源的后宫萧淑妃,又据说她因病去世,但真相如何,谁又知晓? 因为女帝的后宫一般来说会是男宠居多,或者说是面首。 但这些年来,女帝的后宫为了掩人耳目,基本上依旧是佳丽三千,只是陛下“勤於政事”,不愿沉迷酒色,这才尚未宠幸过后宫罢了。 其实这些年来,女帝也有一直暗暗积蓄力量,意图翻盘。 这其中,就是將陆允的势力给调查清楚。 她曾获悉过一桩宫闈秘事,那陆允还尚未净身入宫之前,曾娶妻生子有过一个亲子,只可惜很小时便被“拐卖”,至今下落不明。 从一些义子义女的长相看来,不知为何与陆允隱隱有些相似之处。 加之陆允曾经与那萧淑妃之间的丑闻…… 宣明鈺心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陆允其实,从未真正净身?! 这个想法她从未敢与人言,一直深埋心底。 若被陆允知晓…… 宣明鈺不寒而慄,想到那萧淑妃可是“突然”去世的,说是患病,谁知道真相是什么? 她知道陆允的真面目,杀人后偽装成意外,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难道……陆允要对自己弒君篡位了吗? 难怪,他有如此底气,原来从前朝开始,他一开始就是在欺君!! 如果自己將陆允並非阉人之身的消息传出去,昭告天下,那么便可以找到一个绝佳的理由,让朝臣藩王们以此藉口起兵清君侧!! 虽说如此一来,也给阉党作乱有了主心骨,毕竟宦官之所以只能是皇权附庸,就是因为他们无后! 这样的话,阉党也不可能真的追隨他谋权篡位,但如果他有了诞育直系亲属的能力,那一切就另当別论了!! 想到这个可能,宣明鈺脸色瞬间苍白,娇躯颤抖不已。 难道说陆允要彻底撕破脸皮了?!弒君之后,重新將一位更好掌控的稚童扶上大位,然后他凭藉著从龙拥护之功继续掌权?! 该死,自己分明一直很顺从,一直偽装的很好,为什么他会突然动了杀心?! 【叮……女帝宣明鈺对你惶恐不安,情绪值+666……】 第四章 殿前欢(二) 陆允见状,眉头微皱。 他不过是想缓解气氛,怎么反倒让她情绪愈发不稳定了? 如果让陆允知晓她的心中所想,恐怕会哭笑不得。 那义子义女与自己有些相像,纯粹是她的错觉。 至於萧淑妃之事,她的確是因陆允而死,只是因为这个反派大太监的一些变態扭曲嗜好,充当他的对食,故此被活活残害而死。 总之她倒是误打误撞,竟然巧合的揣测出了自己不再残缺的事实。 以现在的情况,想要与宣明鈺互生情愫,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极致享受是不可能了。 虽然不能“你情我愿”,但起码得有点互动吧?不然跟一具尸体有什么区別? 陆允想不通她为何忧惧,看到边上的酒,端起酒壶之后一人倒了一杯。 “如此良辰美景,不饮此酒,属实可惜。” 陆允端起酒杯,对宣明鈺举杯微笑,“陛下,我们也举杯浇愁一回。” 宣明鈺越想越害怕,但陆允的话又不能不听,只好拿起酒杯碰了一下。 看到陆允仰头一饮而尽,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一顿饭结束,陆允拿起丝帕,擦了擦嘴。 101看书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全手打无错站 不愧是皇家生活,奢华至极,满满一大桌只是浅尝輒止。 现在满足了口腹之慾,是该干些风月云雨之事了。 陆允目光落在宣明鈺身上,察觉到他的视线,宣明鈺手一抖,差点没哭出来。 实在是今天陆允的一系列行为太过诡异,让她感觉跟断头饭一样,这是她最后一顿似的。 【叮……女帝宣明鈺对你心生恐惧,情绪值+888……】 啊这?合著刚才天白聊了,酒也白喝了。 我让你缓解一下心情,你怎么更加害怕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他火气很大,不可能放过到嘴的“肥羊”。 宣明鈺愣在原地,饭也不吃,这怎么行? 陆允觉得有必要“帮”一下她,於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餵到她嘴畔。 “来……陛下,这是你喜欢吃的八珍鸡......” 宣明鈺心中恐惧更甚,面对陆允不断夹到碗里的菜,她只能无奈小口小口吃下。 终於,心中的恐惧达到顶点,她放下筷子决定忍辱负重,暂且妥协。 “督公,朕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您指点一二。但我会乖乖的做你的傀儡,您若是此刻便弒君夺位,怕是时机还不成熟!” “哪怕,哪怕你其实......” 陆允满头问號。 我特么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以为我要弒君夺位? 到底给你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隨即,陆允又疑惑起来:“哪怕我其实什么?” 宣明鈺抬起头,那一副隱含著倔强却又不得不暂时屈服的脸庞,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愤恨与不甘,看著著实让人想笑。 陛下啊陛下,您这城府实在是太...... 她张了张口,有些难以启齿。 看到陆允变得严肃的脸色,宣明鈺心中惶恐,脱口而出:“你……你其实从未净身,从前玷污后宫嬪妃,后来你的那些义子义女,其实都是你亲生血缘......” 闻言,陆允一开始对她的这些奇怪的揣测哭笑不得,但紧接著,他忽然又玩味的笑了起来。 因为这某种意义上,女帝说的倒也没错。 只是並非从一开始就从未净身,而是不久之前才恢復残缺之身! “陛下,您真是英明神武呢,这都能猜对。” “那么作为奖赏......” 陆允一把抓住她的手,嚇了宣明鈺一跳。 紧接著,她就感觉自己的手,情不自禁地朝一个方向而去…… 宣明鈺那双狭长的凤眸瞬间瞪大,朱唇微启,惊愕之態仿若一只受惊的雀儿,那模样,直叫人想往她口中探个究竟。 怎会如此夸张? 她脑海中仅来得及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紧接著,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竟被横抱而起。 宣明鈺身为九五之尊,何时遭过这般对待,又羞又恼,却又无力挣脱。 【叮……宣明鈺羞愤欲绝,情绪值+666……】 【叮……宣明鈺心生幽怨,情绪值+888……】 【叮……宣明鈺恐惧不安,情绪值+999……】 宣明鈺口吐香兰,脸色緋红的咬牙怒斥:“你怎敢如此褻瀆我!士可杀不可辱!” 陆允闻言只是轻笑一声:“陛下啊陛下,你可知为固国本,这数年来朝臣一直上疏请求充实后宫,可是都被太后搪塞过去了!” “一位帝王,若无子嗣承继大统,便人心难安,那些潜藏於暗处的狼子野心之辈,难免会蠢蠢欲动,滋生异心!即便诸多帝王早立储君,亦难保江山稳固,更何况你这女扮男装、身负惊天秘密的君王呢?!” “你如今,不过是浮萍无依,孤木无根!唯一的出路,便是借种以固根本!” 宣明鈺闻言,脸色阴晴交加,片刻后,她愤然道:“纵然情势逼人至此,也轮不到你来玷污我皇家血脉的纯净!” “哈哈哈!”陆允闻言,更是放声大笑,他眯起双眼,狡黠道:“陛下,臣此举实乃为您著想啊。您女扮男装之事,世间除我等寥寥数人之外,再无外人知晓。您真的放心將这身家性命,託付给那些不可知之人吗?” 宣明鈺眼眉低垂,声音清冷如霜:“那也比死在你手里要好!至少,这江山社稷,依旧是我宣家血脉的延续!” “陛下,您此言差矣!” 陆允摇头嘆息,眼中竟似噙泪:“臣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鑑,您怎会认为臣有弒君谋逆之心呢?” 他轻嘆一声,继续说道:“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陛下的千秋大业!臣与陛下,乃是绝对的权力同盟,臣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或者说,是陛下身边的……面首罢了。” “陛下,您可將臣视作唐代则天皇后时期的张易之,既能为您分忧解难,处理政事,又能与您殿前承欢,岂不美哉?” “陛下请放心,神仙丸的解药,臣定会儘快奉上。臣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但求陛下暂且饶恕臣一条贱命,让臣继续为您效力,直至最后您觉得臣无用之后,兔死狗烹,臣绝无怨言!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俱损啊!” 陆允这一副苦心孤诣、忠心耿耿的模样,竟让宣明鈺心中生出几分惭愧之意。 陆允从前,也的確是对她忠心不二,虽说也曾做出过许多大不敬之事,但如今看来…… 她蹙眉道:“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过河拆桥,將你置於死地?” “陛下,你我之间皆有把柄在手,不到万不得已,您是不会与臣鱼死网破的。更何况,臣对陛下而言,尚有利用价值。否则,陛下何以制衡那文官集团、勛贵武將,乃至宗室藩王呢?!” 宣明鈺满心疲惫,只觉生无可恋,暗自思量:“该死,这傢伙真是巧舌如簧,朕竟无法反驳……” 同时,她也想到自己自幼便学习帝王之术,太后更是严苛无比,让她在高压之下成长,外表冷酷无情,实则內心柔软,始终渴望得到关爱。 寻常皇室公主,乃至官宦小姐、民间富户千金,幼年之时,哪有过得不如她快乐的?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需要压抑天性、自幼丧父丧母的可怜人罢了!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独自躺在漆黑的寢宫之中,望著华美的床幔,也不由得感到孤寂万分。脸颊流下一行清泪之后,又得迅速抹去,生怕被人发现。 一时间,宣明鈺心中万分复杂:“难道,朕真的错怪他了?” 然而下一刻,她便一声惊愕,思绪被全部打乱。 一时间,她的內心仓皇万分,但半推半就之间...... 凌晨时分。 宣明鈺眼神涣散,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如被抽去了魂魄,一副被“玩坏”的模样。 “这陆允,真是胆大包天,敢如此秽乱春宫!!!岂有此理!” “我要杀了你!此刻,就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然而,当她撇了一眼身旁熟睡中的俊美男子,却一时间內心又充满了纠结。 片刻后,她幽幽的轻声一嘆,心中暗自惊嘆,“不过,他居然如此天生甚伟?!这么多年来,他居然一直尚未净身?!就不怕一旦暴露株连九族的大罪吗!?” 天都快蒙蒙亮了,菿奣啊,这陆允简直不是人! 可不对啊,他这般厉害,先前怎会对自己无动於衷?难道是隱忍不发,蓄力许久,就等今日將自己一举拿下,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好狠的心吶! 临近中午时分,陆允才悠悠转醒,他施施然起身,经过一番大战之后,他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他看了眼身旁绝美的女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这女帝,如今不过是自己掌中之物,任他摆布。 女帝侧躺在一旁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正装睡呢,她心中竟也生出了一丝满足之情。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自己空虚了数十年的內心,终於被填满了。 自己从小到大,都未曾感受到如此欢愉的一刻! 一时间,她內心涌出一股衝动,督公说得对,自己真的只能依靠他了。她也为自己之前错怪他而感到万分懊悔…… 【叮……恭喜宿主,情绪值突破一万,系统解锁抽奖功能……】 陆允心神沉浸於系统之中。 才一个晚上过去,宣明鈺就贡献了 25698情绪值,这收穫著实可观。 不知道这抽奖能抽到什么好东西。 缓步轻声的悄然离开寢宫,刚出宫门,陆允便有些迫不及待,心中暗呼:“系统,抽奖……” 下一刻,他眼前浮现出一个奖池。 奖池之中,物品琳琅满目,令人眼繚乱。 但见奇门兵器、灵丹妙药、绝世武功如星子流转。 最外圈刻著“淬体丹“、“玄铁令“,中圈现著“凌波微步“、“摄魂音律“,最內圈竟有“九转还魂丹“、“天山童姥功“等传说之物。 只是…… 一万情绪值才能进行一次普通抽奖,精品抽奖需要十万情绪值,这要求著实有些高啊。 不过想到一晚上就赚了两次抽奖机会,陆允又觉得没什么了。 要知道,这可是女帝啊…… 要是把朝堂上那些对自己心怀不满的大臣们也“收拾”一番,收集他们的负面情绪值,那还不得蹭蹭往上涨? 別忘了自己可还有数位义女呢!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玉枢返生丹x5……】 “哦?这丹药,似乎是让人重返青春的存在!” 他立刻將这五枚丹药服下,霎时暖流如春蚕食桑,自丹田游走十二重楼。 但见镜中容顏渐褪老態,鬢边霜雪化作青丝,连眼角细纹都化作少年人的飞扬神采。 “好个洗髓易筋的造化!“他抚过重现光泽的麵皮,眸中精光乍现。 若再吃这几枚丹药,岂非能重返弱冠之龄? 深吸一口气,陆允平復了一下心情。 “继续……”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君子令:介绍佩戴此物,可令红顏倾心,侠士折节。】 (详细介绍:佩戴可大幅提升周围人对宿主的好感,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谈吐举止如沐春风。) 旋即,忽坠下一枚羊脂玉牌,其上鐫刻“君子如玉“四字篆文。 陆允执牌轻笑,但见玉色温润,倒映出自己眉宇间新添的朗月清风。 陆允“嘖”了一声。 好东西啊。 他如今虽是权倾朝野的督公,可在那些忠於女帝的大臣眼中,不过是个祸国殃民的宦官罢了。 若非凭藉种种伎俩精心打造人设,只怕他早已沦为眾人鄙夷之徒。 然……靠这些雕虫小技支撑起来的人设,也就只能蒙蔽蒙蔽寻常百姓。 但凡对宫闈里那些阴谋旧事有所耳闻,那些精於权谋的人精们,谁看不穿他这是在装模作样? 有了这君子令加持,竟能违背常理地扭转旁人对他的看法…… 这对他进一步藏匿真实面目大有裨益。 那些行事莽撞无脑、满脸写著“我乃罪大恶极之徒”的愚蠢反派,向来都是最先倒下的。 能撑到故事终章的,往往都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偽善之辈…… 表面上与你谈笑晏晏,背地里却使阴招,欲置你於万劫不復之地。 这类反派不仅存活时间长,甚至还有可能將主角反杀。 当然,前提是主角没有那无敌的主角光环护体…… 第五章 来客 陆允不愿赴死,又无法摆脱自己“反派”的设定,便也只能选择做个偽君子了。 话说回来,昨晚他似乎半梦半醒间,觉察到了女帝的一丝杀意。 以自己如今九品高手的修为层次,女帝若想杀自己,难如登天,哪怕她是一位普通九品武者。 但她只要一出手,在那一瞬间,自己就可能被杀意惊动,瞬间甦醒暴起將她格杀。 不过女帝应该是不曾知晓自己突破了九品上的,哪怕神仙丸对她身体摧残极大,但昨晚在自己“力疲精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是有可能得逞的。 那最后为何女帝又收手了呢? 想到这里,陆允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旋即,陆允令太监宫女们將午膳一一端上桌,恭敬地侍立一旁。 “陛下尚在安寢,你且將膳食温著,待陛下醒来,即刻呈上……” 陆允端坐在雕檀木桌前,慢条斯理地用著午膳,对著身旁伺候的宫女轻声吩咐道。 昨夜,他宿在陛下寢宫中,一番快活,直至凌晨。 陆允料想,女帝不到午后怕是难以起身。 这召集內阁御前议事,今日怕是也无暇顾及了。 “是,督公大人……” 宫女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敢抬。 刚用完午膳,左都御史赵裕便匆匆赶来。 他身著緋色官服,头戴乌纱,脚步匆匆却又不失稳重。 见到陆允出门,赵裕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后,亲自为陆允掀起轿帘。 陆允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这赵裕,倒是个识趣之人,使唤起来,颇为顺手。只是,此人心中亦有盘算,不可全然信任。 今日,陆允亲临內阁,只为三件事。 肃纪,肃纪,还是踏马的肃纪。 如今朝堂之上,官员们结党营私,贪污腐败之风盛行,犹如蛀虫般侵蚀著大胤的根基。 若想重振朝纲,打造一个铁桶般的清明朝堂,必须进行一场大换血。 “赵裕,你即刻整理一份朝中官员的名单,將那些靠关係入仕、尸位素餐之辈,以及平日里贪赃枉法、不务正业者,都一一標註出来。另外,將他们近期的政绩考核资料也一併送来……” 轿中,陆允闭目养神,口中却有条不紊地吩咐著。 赵裕坐在一旁,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记下。 不多时,轿子便到了內阁衙门。 陆允刚踏入衙门,赵裕便將整理好的资料呈了上来。 一场大清洗,就此拉开帷幕。 陆允坐在案前,眼神冰冷地扫视著手中的资料。 那些靠关係入仕者,那些政绩考核不合格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拿起硃笔,在他们的名字上重重地划下。 “一律革职查办!”陆允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当许多官员收到革职的詔令时,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普通官员们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咬牙切齿。 而那些靠关係入仕的官员们,则纷纷开始发动自己的后台关係,试图保住自己的官位。 一时间,各种说情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向陆允的案头。 更有甚者,一些权贵和高官直接派人到內阁衙门,当面为那些官员求情。 “咱家承蒙陛下宠信,掌管朝堂肃纪大权。这朝堂之事,何时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陆允坐在高堂之上,眼神如刀,冷冷地扫视著眾人,“若有人再敢为这些贪腐之徒求情,休怪咱家不客气!” 那些求情之人,被陆允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陆允深知,这场肃纪之战,才刚刚开始。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但他陆允如今权倾朝野,挟天子以令群臣,又岂会惧怕这些跳樑小丑?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被督卫司督公陆允一番雷霆震怒后,朝堂上那些南林党的高官们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那些內阁首辅次辅们的確是无惧陆允,但如今陆允毕竟圣眷正浓,他们也不得不暂避锋芒,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甚至,这其中还有部分阉党的官员,他们虽是在陆允权势如日中天时依附而来,但对陆允的发跡之路却也知晓一二。 能在短短数十年间,从一个无名小宦官摇身一变,成为权倾朝野、掌控生杀大权的督公,又岂会是易与之辈? 平日里,陆允对他们和顏悦色,他们便顺著杆子往上爬,在朝堂各部安插些自己的亲信,这已是极限。 若让他们结党营私,与陆允公然对抗,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陆允掛断密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先將朝堂上那些吃里扒外的蛀虫清理乾净,再慢慢收拾你们这些心怀鬼胎的傢伙。 他隨即对身旁的心腹太监下令:“传本督公旨意,到各州府张贴皇榜,广纳贤才,再从翰林院挑选合適的编修与修撰等授官。” “另外令吏部公正銓选,填补各部空缺,勿要耽误了……对了,劝他们勿要耍心眼,否则,我决不轻饶!” 赵裕对陆允的行事风格再熟悉不过。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些手段皆在暗处施展。明面上,陆允却总是一副仁义礼智信的模样,令人如沐春风。 令赵裕感到奇怪的是,平日里陆允对那些朝堂高官们,皆是保持著表面的和光同尘,今日怎会突然撕破脸皮? 往日营造的宽厚形象不要了吗? 听到陆允的命令,赵裕立刻收起震惊之色,不敢有丝毫怠慢:“遵命,督公大人。” “回来……” 在赵裕即將走出殿门时,陆允开口叫住了他。 “顺便通知所有六品以上京官,明日卯时,在奉天殿召开大朝会……” 身为督卫司督公,陆允行事雷厉风行,清洗朝堂蛀虫的行动进展得十分顺利。 还未到午时,便已大功告成。 今日的任务已然完成,陆允唤来心腹太监,打算回宫与陛下再共度一段旖旎时光。 谁知一旁的陆烟突然说道:“义父,您贵人多忘事……” 陆允微微一怔:“何事?” “拓跋漠城的城主拓跋铁关,约您今晚在枕楼共进晚宴……” 通过脑海中的记忆,陆允想起来了。 拓跋漠城乃是帝国北境赫赫有名的佣兵组织之一,当初在帝国北方边镇北煌城布局时,与督卫司一直有著密切的往来,这中间的联繫人便是拓跋铁关。 早年陆允还未发跡时,便与拓跋铁关多有往来,关係甚篤,以兄弟相称。 几日前拓跋铁关便派人登门拜访,当时陆允因政务繁忙推脱了,这邀约便定在了今晚。 谅在他们千里迢迢赶往京城住了这么多天,一直被晾著实属不易,自己这边赴约吧。 陆允思索了一下此刻时辰,现在赶过去,时间倒也还充裕。 枕楼—— 此时,一个国字脸、身著华服、神色严肃的中年人正等在门口。 他身旁站著一个身姿窈窕、模样乖巧、气质清纯的女孩。 “爹……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您何必这么急著搭上人情,为我谋婚事啊?” 女孩皱著眉头,一脸不满地对中年人说道。 这中年人便是拓跋铁关。 听到女儿的话,他无奈苦笑一声:“我知道你的眼光高,我也不捨得你嫁人......只是那北煌郡王府世子对你心怀不轨,整日纠缠不休,爹是想给你找个靠山……” 拓跋小鱼闻言,沉默不语。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如狗皮膏药般缠著她的傢伙,数年间让她烦不胜烦。 拓跋小鱼毫不怀疑,一旦她入朝为官,那傢伙定会想尽办法跟隨而来。 拓跋铁关却想得更为深远。 他能成为北漠影响力最大江湖势力之一的掌舵者,经歷的风雨岂是女儿能比的。 那些世家权贵是什么德行,他会不知? 仗著家里的权势,整日游手好閒,只知道吃喝玩乐,寻衅滋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那位北煌郡王府世子追求了女儿整整七年,虽未做出什么过激之举,已算是有几分修养的了。 但若继续这样下去,女儿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即便女儿与不逊色於拓跋漠城的势力联姻,但那堂堂王府世子,今后若是世袭王位就此嫉恨起来,怕是他们前途难料啊! 他们在强大也终究是江湖势力,如何与这皇家宗室相抗衡?! 他一直想找一个势力雄厚的金龟婿。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目標,那便是陆允。 当然了,不是说让自己女儿嫁给陆允。 毕竟这是天方夜谭之事。 拓跋漠城与督卫司的诸多合作,皆是他在中间牵线搭桥。 他与陆允秘密合作多年,也算是看著陆允一步步走到今天。 两人的关係一直不错。若能让陆公公想办法將女儿寻得一个好夫婿,最好也是宗室或者內阁高官,就不用担心女儿被那北煌郡王府世子骚扰了。 別看那北煌郡王世子囂张跋扈,拓跋漠城也是威名赫赫,但在权倾朝野的陆允面前,还不是得乖乖夹起尾巴做人。 至於陆允会不会对女儿不测? 拓跋铁关没有丝毫担心。 陆公公一代贤宦,他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他放心。 看出女儿的心思,拓跋铁关安慰道:“小鱼,你放心,爹找的这位大哥可是朝中大人物,为人刚正不阿,不惧任何权势。他丝毫不惧北煌郡王府,可以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好归宿……” 说是这么说,但几天前的邀约,陆允因有事推迟到今天,拓跋铁关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爹……您说的这位大哥是谁呀?” 拓跋小鱼听后,不禁好奇地问道。 “不惧任何权势,言外之意就是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拓跋铁关微微一笑,颇有些自豪地说:“当朝督卫司督公,陆允。” “啊?” 拓跋小鱼捂住嘴,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表情。 隨即,她眼里闪烁起小星星,连忙激动地问道:“爹……您是怎么和陆公公认识的?快跟我说说,陆公公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女儿一副兴奋小迷妹的样子,拓跋铁关也很高兴。 於是说起了负责两个势力合作的事。 嗤—— 就在父女俩兴高采烈地谈论陆允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他们身前,紧接著陆允走了出来。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督公陆允一眼便认出了拓跋铁关。 瞧见他身旁还立著一位清纯佳人,陆允眉梢微动。 这女孩生得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双眸如星子般闪烁,灵动非凡。 乌黑如墨的髮丝轻垂肩头,仅发尾处卷著几道柔美的波纹。 齐眉的刘海,半掩著她那秀美如画的眉毛,只露出半张细腻如玉、吹弹可破的小脸,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嫵媚。 她身著一袭紧身黑色劲装,剪裁得体,將曼妙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既有江湖儿女的颯爽英姿,又不失少女的清纯可人。 劲装之下,是一条百褶短裙,隨著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宛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黑莲,既神秘又诱人。 裙摆下,一双玉足被轻裹於黑丝之中,若隱若现,更添几分朦朧之美。 好一个绝色佳人! 这姿色,竟能与那几位女主相媲美。 “等等……” 陆允心中暗惊,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脸色微变。 他竟在这女孩的头顶,窥见了一抹只有天命之女才有的气运华光。 这是何故? 他熟读江湖秘卷,知晓那逆子主角身边有几位红顏,他再清楚不过。趁著閒暇之时,他也曾暗中查探过那些女子的底细,绝无眼前这位。 那……这究竟是何情况? 心中默念探查玄机。 刷—— 一个属性面板悄然浮现。 【人物】:拓跋小鱼 【身份】:“从大牢濒死开始无敌”天命之女 未知 【好感】:40 …… 这是……另一部玄幻小说中的天命之女? 片刻的错愕后,陆允恢復平静。 终於,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並非只是他所知的小说世界,而是一个由诸多小说融合而成的浩瀚天地。 想明白后,陆允心情大好。 他之前还遗憾那逆子主角红顏太少,耽误他收集情绪值。 如今好了,这融合的武侠玄幻世界,天命之女定然不少。 这下,不愁无法收集情绪,提升修为了。 拓跋铁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督公大人,可算见到您这位大忙人了……” “呵呵……最近在处理政事,確实有些繁忙,我来得可算晚?” 陆允並未摆出权倾朝野的架子,反而十分亲和地寒暄。 第六章 女官 “不晚不晚,我们也才刚到不久……” 拓跋铁关连忙摆手,招呼身后的女儿过来。 “这是我那不爭气的女儿,叫拓跋小鱼。” “原来是侄女。” 陆允故作诧异,看向走到近前的拓跋小鱼,目光意味深长。 听陆允这么说,拓跋铁关心中暗喜,连忙对女儿提醒道。 “小鱼,还不快见过大人?” “见过督公大人……” 拓跋小鱼乖巧地叫了声,一脸好奇地打量著陆允。 陆允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督卫司督公,权倾朝野。 他的事跡在江湖中广为流传,拓跋小鱼虽出身江湖世家,江湖中人往往对宦官阉人都是持轻蔑不耻態度。 但对陆允这样的传奇人物,也是心生敬仰。 如今见到真人,她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陆允多年执掌督卫司与司礼监,如今掌控朝堂大权,定是费了不少心神。 她本以为对方会是一个老態龙钟,满脸沧桑的中老年人。 如今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颇具成熟魅力的中年美男,甚至看不出多少太监的阴柔,她莫名的有种错觉,仿佛陆允尚未被阉割一般。 年纪比父亲还大,看起来却年轻许多。 陆允应了一声,佯装不满地对拓跋铁关说道。 “侄女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尚无准备见面之礼……” “小鱼都这么大了,哪能收督公之礼啊?” 拓跋铁关有些受宠若惊。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那怎么行?首次面见侄女,怎能不略备薄礼?” “这样……今天確实没带,改天补上。” 陆允面带笑容,心中却在盘算。 送什么礼物好呢?要不……你乾脆一步到位,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把孩子送人算了? 两人互相寒暄,一同走进枕楼。 陆允作为地位超然的督公,自然会有枕楼最顶级的天字號厢房安排。 人到后,直接让小二上菜。 “铁关啊,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是……” 等上菜的功夫,陆允突然问道。 “呃……” 毕竟是求人办事,被陆允的突然发问给整懵了。拓跋铁关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实不相瞒,有一件事想请督公大人帮忙……” “什么事?” 陆允大手一挥,语气豪爽道。 “我们也是故知,何必如此扭扭捏捏,有什么愚兄可以帮衬的就直说。” “我能帮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拓跋铁关心中感动。 他们本就只是江湖上的合作关係,有点交情,但不多。 陆允决然无悔地应下相助之事,令他险些情难自禁、潸然泪下。 换作旁人,陡然间这般倾囊相助,他定会疑心对方暗藏机心、另有所图。 但是陆允的为人摆在那里,他没有丝毫怀疑。 两人之前的確关係不大,陆允也对这个拓跋铁关不感冒。 但在知道他有一个天命之女的女儿之后……陆允表示,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心中好一番感动,拓跋铁关把目的说了出来。 “其实……我想让小鱼寻一门好亲事,让督公大人牵线搭桥一下……” “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想给侄女寻个好归宿,此事包在我身上。” 陆允诧异了一下,隨即笑道。 “如今的京城各种出身不凡的青年才俊眾多,我定会为侄女留意,到时候给她寻一个如意郎君,保她一生无忧……” “等,等一下督公大人.....” 这时,拓跋小鱼却急匆匆的打断了陆允的话,有些难为情的道:“是这样的,小女现如今还暂且不想出嫁,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两全其美之法呢?” 一旁的拓跋铁关见状也是无奈的嘆了口气:“小鱼啊,女孩子年纪大了就是要嫁人的啊......而且你若是不嫁人,该如何让那北煌郡王世子死心呢?” 然而见状,陆允却眼珠子一转,嘴角扬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两全其美之法嘛......倒也不是没有。” “不知,小鱼你可曾听闻过那大唐的故昭容上官氏?” 是的,在这个架空世界居然也有唐宋元明清,只不过现如今的大胤朝取代的是日月重开大宋天的明朝。 拓跋小鱼闻言惊喜的瞪大双眼:“当然!上官婉儿乃一代才女,小鱼钦佩仰慕之至!” “你知道就好!” 陆允微笑道:“我若说让你入宫选秀,如何?” “入宫......选秀?”拓跋小鱼和拓跋铁关闻言面面相覷,脸色有些迟疑。 不过拓跋铁关闻言,心中却还是有一丝激动的。 毕竟作为江湖门派,能有幸入宫选秀成为皇上的妃嬪,那也是莫大荣耀啊! 见到拓跋小鱼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陆允继续解释道:“当然。” “武则天称帝后,上官婉儿被任命为內舍人,掌管宫中制誥(皇帝詔令的起草与颁布)。此职虽无宰相之名,但实为武则天政治决策的核心执行者。具体事务譬如起草詔书,决断政务,监督刑狱等。” “后来唐中宗復位后,上官婉儿被封为九嬪之一的昭容,位列后宫第七等。此封號虽为嬪妃名分,实为政治地位的象徵。” “我朝如今已有盛唐气象,女子地位也是丝毫不让鬚眉,故此,我倾向於向陛下举荐小鱼委任九嬪之一的昭容......” 什么?!不仅允其入宫,还许以昭容之位? 父女二人闻之皆惊。 拓跋铁关急忙拱手道。 “万万不可,小鱼初出茅庐,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直接无需选秀而位列嬪妃之一,还能参决政事,这昭容之位何等尊崇? 便是他堂堂一位江湖大门派的掌门人,见了那宫廷女官亦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 江湖,永远无法与庙堂相抗衡! 陆允神色黯然,望向拓跋小鱼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小鱼与我那几个义女年岁相仿,初见小鱼,我便觉分外投缘。” “我信,小鱼定不会让我失望。” “而且放心吧,小鱼的北境第一才女之名我也是略有耳闻,毫无参政议政经验也无妨,届时,我会让她协助吾的二女儿,也就是九嬪之一的昭仪陆澹雅,我相信经过耳濡目染经年累月的学习,以小鱼的聪明才智,想必日后必成大器。” 话说回来,陆允忽然想到,自己那几个义女与他情分淡薄,貌合神离,只是从前在自己的淫威下不得不屈服。 令人感慨。 拓跋小鱼听闻,心中暖流涌动。 除却父母,还是头一回有人如此信任她,顿感心中温馨…… 【叮……拓跋小鱼心生感动,情绪值+234……】 陆允话已至此,拓跋铁关再难推辞。 见女儿还愣在原地,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愣著作甚?还不快谢过督公大人?” 拓跋小鱼回过神来,郑重地对陆允说道。 “多谢督公大人信任,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陆允微微頷首。 “明日我会派人抬轿將你送入宫掖。” “届时,你的澹雅姐姐会帮衬著你的,歷练一番,我自会给你提拔重用……” 眾人皆笑,气氛融洽。 拓跋铁关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却又止住。 本来事情已定。 可陆允答应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说明缘由。 最终,他还是將女儿的真实情况告知了陆允。 “哼……北煌郡王世子是吧?若是那小子还敢不死心骚扰小鱼,覬覦后宫妃嬪,我定要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陆允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隨后挥了挥手。 “你放心,小鱼入宫之后,我定会好好照拂……” 陆允在“照拂”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无论是拓跋铁关还是拓跋小鱼,都未听出其中深意。 “有督公大人出手相助,我自是放心……” 拓跋铁关陪笑著附和。 桌上酒菜已齐,他连忙招呼道。 “大哥请……” 他打开一坛陈年佳酿,先给陆允斟满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正欲收起酒罈,却听女儿拓跋小鱼突然开口。 “我也要喝,给我也倒一杯……” 拓跋铁关眉头一皱。 “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喝酒了?何况我是跟督公大人喝,又不是跟你喝……” 拓跋小鱼撇了撇嘴。 “確实没有女孩子不能喝酒的道理。” “铁关,你就给她倒一杯吧,少喝点无妨,但不可贪杯……” 陆允笑著劝了一句。 “还是陆伯伯善解人意。” 拓跋小鱼不由对陆允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既然陆允发话,拓跋铁关无奈,只能给女儿倒了一小杯…… 看到杯中的酒,拓跋小鱼心情大好。 当即学著江湖规矩,端起酒杯向陆允敬酒。 “督公大人,我敬您一杯……” “呵呵,好。” 陆允端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咳咳…… 拓跋小鱼自幼便是温婉守礼的大家闺秀,父亲严令禁酒,她便滴酒未沾。 今日是因陆督公在场, 又兼对那琼浆玉液生了几分好奇,这才让父亲斟了一杯。 拓跋小鱼轻抿一口,只觉辛辣刺喉,差点儿泪都泛了出来。 引得两位老辈一阵开怀大笑…… 【叮……拓跋小鱼心生嗔怨,情绪值+235……】 拓跋小鱼放下玉杯。 “不喝了,这等滋味,实非我所好……” 真是不解,那些江湖豪杰为何偏爱此物。 她执起竹筷,开始用膳。 见督公大人与父亲相谈甚欢,碗中却无佳肴,她眼眸一转。 夹起一块鲜嫩鱼肉,轻轻放入督公大人碗中。 “督公大人请用菜……” “哎……这如何使得?你自己也多吃些。” 陆允客气一句,有些感慨地对拓跋铁关说道。 “真羡慕你有如此乖巧听话之女。” “欸,不像我,已经很难再享受这般天伦之乐了,那些义子义女们与我实则上是下属的关係,却也难以產生亲情……” 【叮……拓跋小鱼心中欢喜,情绪值+333……】 “不不,督公大人,您的义女们想必也是会很孝敬您的,据我所知您抚养了许多孤儿长大,对他们来说,您就是再生父母啊,我相信他们一定是感恩的!何况我也没觉得小鱼有多乖巧,她都没给我夹过菜……” 拓跋铁关语气中带著几分幽怨。 拓跋小鱼嘴角微扬。 “谁让你刚才取笑我?” 拓跋铁关顿时不服气了。 刚才明明他和督公大人都笑了,好不好? 见女儿与督公大人如此亲近,他心中竟生出几分莫名的感觉。 仿佛督公大人才是她的亲父,自己倒成了外人一般…… 摇了摇头,將这些杂念拋诸脑后。 女儿与督公大人亲近,乃是好事一桩。 他丝毫不担心督公大人会对女儿不利,毕竟陆允的为人,他是信得过的…… 虽然他是阉割之人,但和那些歷史上的贤宦一般,心性並非扭曲变態...... …… 晚宴已毕,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大胤並无宵禁,京城中灯火辉煌,照亮了整片夜空…… 当三人步出酒楼,大街上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皆是夜晚出来閒逛的。 正当陆允打算与拓跋家父女告別之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拓跋兄?啊不对,小鱼?”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拓跋小鱼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普通,长相平凡的书生站在面前,正一脸激动地看著自己。 “你是……?” 拓跋小鱼不认识眼前之人,柳眉微蹙,问道。 “我是褚昱啊,你的昔日同窗,你不记得我了?” 名叫褚昱的书生嘴角一抽。 时隔三年,再次见到拓跋小鱼,褚昱心中波澜起伏…… 想当年,这拓跋小鱼女扮男装混入私塾学堂,与他们朝夕相处,活脱脱一个祝英台在现实中现身。 三年前,在他们都即將准备去考秀才之际,拓跋小鱼这才显露出了真实身份。 她貌美如,身姿婀娜,又有一股清纯脱俗的气质,令眾人大惊,是无数北境江湖儿郎爱慕的对象。 褚昱亦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相貌平平,家世普通,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 根本没有勇气去追求心目中的女神。 其他喜欢拓跋小鱼的人,也未曾付出实际行动去追求。 他们当然不是因为自卑…… 而是因为拓跋小鱼身边,有一个背景深厚的存在。 北煌郡王世子宣时夜! 他在北隍城中一次元宵时节逛灯之际偶然看上了拓跋小鱼,並发起猛烈攻势。 更是放出话来…… 北境之中谁若是敢追求拓跋小鱼,便是与北煌郡王府为敌。 有几个人不信邪,开始追求拓跋小鱼,结果下场悽惨。 某一日,宣时夜亲自前往她所在的私塾学堂八抬大轿请她去外出游玩,拓跋小鱼当时气愤不已。 第七章 陆澹雅 当然,也是因为拓跋小鱼出身不凡,哪怕是北煌郡王府也要对那拓跋漠城势力还略有忌惮,故此也不敢直接上门逼婚。 看到心中女神受此委屈,褚昱按捺不住那颗炽热的心。 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 毫不留情地把宣时夜痛骂了一顿。 当时是痛快了,报復也来得迅速…… 次日前往学堂的路上。 他看到一位民女衣衫不整,被宣时夜逼到墙角,欲行不轨。 觉得昨日当眾打了宣时夜的脸,他也没把自己怎么样。 对宣时夜霸道残忍的传闻,也没那么畏惧了。 正义之心熊熊燃烧。 “放开那个女孩……” 他救下了那个女孩,谁知对方竟反咬一口,告他欺辱民女。 加上宣时夜在背后推波助澜,欺辱民女的罪名坐实。 他被关进了大牢…… 彼时褚昱心若寒潭,绝望透骨。 这江湖世道,太过晦暗。 什么王法之下人人无差。 王法不过是束缚寻常百姓的枷锁。 对那些权势滔天之辈,半分约束也无…… 危急之际,王法便成了他们为恶的利刃。 有时又化作他们遮风挡雨的华盖。 宣时夜果真如江湖传言那般阴险狡诈,即便將他送入牢狱,也不肯放过他…… 还在狱中遣人欺凌於他。 睡茅厕、钻胯下、逼食秽物……甚至逼他做出那等屈辱之事。 那段时日,对他而言,无异於噩梦缠身。 至今仍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幸得苍天有眼,他在狱中偶遇一老者…… 据闻乃某江湖神秘帮派之魁首。 老者问他:“可愿报仇?” 褚昱咬牙道:“愿!” “愿报仇,便拜我为师……” 自此,命运的丝线悄然缠绕。 老者传授他诸多绝技,不仅是一身超凡入圣的武艺,还有那江湖中的处世之道。 如今三年已逝,他已习得老者七分真传…… 今日刑满出狱。 当褚昱迈出牢狱,望见那蓝天白云之时,他立下毒誓。 定要让那陷害他的宣时夜,乃至整个北煌郡王府,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前往京城投靠亲戚暂且落脚,当初他入狱之后,也是自己的伯父伯母悉心照料,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在晚间,他本欲出来散散心逛逛街,却意外窥见了昔日的梦中女神…… 他因顾小鱼而遭宣时夜报復,却从未怨恨过她分毫。 反而在狱中受苦、坚持不下去之时,艰苦训练之际,脑海中总会浮现那道皎洁如月的身影。 如今……他已非三年前那个自卑懦弱的他了。 在师傅的悉心教导下,三年间他习得一身超凡武艺,位列九品上,心態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仅要报仇雪恨,还要將心爱的女人追到手,踏上那人生巔峰。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 若非褚昱开口,拓跋小鱼还真记不起有这么一號人物。 有些印象,却也模糊。 实在是对方面容太过平凡无奇。 唯一的印象,还是褚昱因欺辱民女,被判入狱。 她不知褚昱是因替她挡下宣时夜,才遭此报復…… 当时宣时夜派人来请之时,她一直躲在学堂內未出,故而毫无印象。 以至於—— 拓跋小鱼望向面前的褚昱时,眼中满是深深的厌恶。 任谁也不会对一个欺辱民女的恶徒有好脸色…… 拓跋小鱼没有当场冷言相向,已算是修养极佳、得体大方了。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有何事?” “没……我就是瞧见小鱼你在此,特来打个招呼……” 褚昱挠了挠头,神色有些尷尬。 旁边,陆允听著他们的对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人物】:褚昱 【身份】:《从大牢濒死开始无敌》之主角 未知 【好感】:-30 …… 话说,这好感负三十又是何意? 他们之前素不相识,也从未有过言语交集,何来怨恨? 对此……陆允也只能將原因归结於主角与反派的光环之上。 他们乃是天生的对立面,不死不休。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陆允此时也彻底打消了与主角和平共处的念头…… 一有机会,便要將主角置於死地。 从实力上看,他目前尚无绝对把握是这主角的对手。 无需硬拼。 虽然同为九品上,但他因主角光环的存在,说不定有后手底牌。 毕竟主角往往都有许多贴身高手或者隱士高人保护,这其中甚至不乏大宗师的存在。 凭藉他的身份地位,想要玩死主角,有的是手段…… 收敛思绪,陆允与拓跋家父女道別,坐上了陆烟前来接他的马车。 望著远去的马车背影,褚昱眉头紧锁。 刚才那人给他一种极为不爽的感觉。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莫要招惹於我,否则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很快,陆允便回到了宫中。 当他踏入那奢华至极的寢宫偏殿时,女帝宣明鈺刚用完膳,正莲步轻移,小心翼翼地朝著內室走去。 瞧见陆允的瞬间,宣明鈺身形猛地一滯,仿若受惊的小鹿,浑身僵硬。 昨夜那令人胆寒又羞愤的经歷,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叮……宣明鈺心生惧意,情绪值+666……】 陆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迈著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近。 “陛下身子不適,便乖乖躺在床上,起来作甚?”他声音低沉,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罢,他又將目光投向一旁恭恭敬敬站著的几位太监宫女。 这几人被他这一眼看得,顿时嚇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咱家不是吩咐过,等陛下醒了,你等便传膳吗?!缘何如此怠慢?!” 陆允久居高位,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势如汹涌浪潮般散发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其中一位宫女嚇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解释:“督……督公大人,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是陛下他……他……” 宣明鈺见状,赶忙接话道:“不怪她,是朕自己要下床的。”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她心中满是疑惑,实在想不明白陆允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不仅突然间精力旺盛得可怕,对她態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陆允不再为难太监宫女们,摩挲著下巴,戏謔的目光落在宣明鈺身上。 “能下床走路,看来你还能承受,要不今晚咱们继续……” 听完陆允的话,宣明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左脚一个踉蹌,整个人朝著旁边倒去。 陆允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一把將她揽入怀中。 “不……不要,朕会死掉的……” 宣明鈺挣扎著,面带恳求之色。 “今晚不来了好不好?等朕好了再陪你……” 她是真的怕了,那感觉,仿佛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一般,实在是难以承受。 “行吧,这可是你说的,恢復了就好好陪咱家……” 陆允揶揄地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那吹弹可破、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儿。 其实,陆允本就没打算今晚继续。 虽说宣明鈺只是在他掌控之下的傀儡,但也算是他身边亲近之人,表面上自己还是十分忠心的。 要走可持续发展路线,一下子把人“玩坏”,那可太不懂得“过日子”了。 得到陆允的承诺,宣明鈺终於鬆了一口气。 隨即她才发觉自己正依偎在陆允怀里,俏脸“唰”的一下,红霞飞起,煞是诱人。 虽说今晚不能有那亲密之事,但睡觉的时候,陆允还是来到了宣明鈺的寢宫。 从今往后,都不用再回京城里的私宅了。 搂著这美艷女帝睡觉,岂不美哉? 次日。 陆允召见了陆澹雅,却只见此女眉若远山含黛,不施浓墨却自有清冽弧度。 肤色极白,是常年居於內廷不见烈日的透白,唇色偏淡,总抿成一道平直的线,唯有被茶水润过时才泛起一点血色。 身量修长,常穿靛青或月白的官服,银线绣的云纹在袖口若隱若现。 即便站在满殿珠翠的嬪妃中间,也能让人一眼注意到她——不是因容貌艷丽,而是因那份沉静中透出的篤定,仿佛天下事皆在她掌控,连呼吸都带著某种克制的节奏。 “你可明白?” 她不常笑,与人说话时目光平视,语速不快,声音清冷如檐下冰棱,却字字清晰,仿佛每个字都经过推敲。 陆澹雅只是略微一愣,便眼眉低垂,恭敬道:“义父,我明白了。我会照料好小鱼妹妹。” “嗯。” 很快,拓跋小鱼便被送入宫中,被陆允传唤。 见到陆允,脸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脆生生地叫道:“见过督公大人。” “嗯。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徐嬤嬤,也是宫中老人了,她会教导你宫中礼仪以及一些禁忌,务必要胆大心细,好好看,好好学。”陆允温和地说道。 旋即他挥挥手,一旁有位面容和蔼的嬤嬤款款走出来向拓跋小鱼躬身行礼:“见过拓跋昭容。” 拓跋小鱼见状忙上前搀扶:“嬤嬤无需多礼,日后就劳烦您多多操心了。” “小主折煞老奴了。” “然后,棠梨宫乃是你下榻之所,希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哦,对了,澹雅,烟儿,你们相互之间认识一下?” 拓跋小鱼闻言,这才扭过头注意到一旁静静侍立著的两位面容清冷的大姐姐。 区別是一个身著黑色劲装,眼神之中冷酷无比,毫无波动,天生的杀人机器。 另外一个一副女官打扮,虽同样气质如高岭之,但眼中却带著淡淡的忧愁,看起来很是聪明睿智,似乎攻於算计,满腹心事。 和女帝一样,算是和武则天与上官婉儿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状,拓跋小鱼怯生生的对著二位行礼:“见过澹雅,烟儿姐姐。” 陆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没有过多表示。 而陆澹雅不知为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生不忍与惋惜,但还是微微点头,扬起一抹友善的笑容。 小妹妹,你缘何会进宫呢? 你可知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道理? 你可知这宫中的生存法则有多残酷?你可知权力游戏有多可怕?! 义父啊义父,你不该如此一直摧残这些娇嫩的朵啊! 陆允温和的笑:“小鱼,你日后就跟著你澹雅姐姐学习起草詔书,决策政事,一起吟诗作对。若有不懂的,也可多多请教翰林院的诸位大人。想必你们一定会很合得来哦~” “是。劳烦督公大人费心了。” 拓跋小鱼再次行礼,然后对著陆澹雅甜甜一笑。 “澹雅姐姐多多关照~” 就这样初次打个照面之后,拓跋小鱼刚要跟著嬤嬤转身离开。 “等一下。” 陆允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昨日没有给你见面礼,今日补上。”这件小礼物,是他在家中时,让陆烟去接他时,在路上特意挑选的,一件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不值钱,但礼轻情意重。 毕竟若有幸追隨他,今后还能缺荣华富贵吗?! 陆允之所以对她如此上心,不仅因为她是女主,入宫之后可隨意由他拿捏,隨时获取情绪值。 更重要的是,他想把这个小女主收入麾下,各种意义上的。 將她培养成得力帮手。 如今他虽权倾朝野,但离真正的掌控全局还远远不够。 为了能在这波譎云诡的朝堂,风云叠起的江湖之中长久立足,陆允还要变得更加强大。 如今这权势,不过是起步。他要打造一个让整个天下都为之颤抖的恐怖阉党。 好吧,自己叫自己阉党有些怪怪的。 不过不重要了,在世人眼中,不正是如此么? 有系统的存在,不用担心没有发展之路。 主要缺乏的,是人才,可信任的人才。 一个势力的崛起,不是靠他一个人就可以的。 要是再多出来几个女主就好了……陆允心中暗自思量。 他有一个宏伟的想法,把所有关键女主都安排进他打造的势力之中。 不仅要替他的阉党效力,还要帮他解决各种难题,更要为他提供情绪值…… 资本家听了都要落泪,陆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不……不用……” 拓跋小鱼连忙摆手,俏脸满是慌乱,想要拒绝陆允递来的礼盒。 哪知陆允久居高位,態度强硬无比。 他嘴角噙著一抹不容置疑的笑,直接拉起拓跋小鱼那柔若无骨的手,將礼盒强塞到她手里。 入手冰凉丝滑,这触感与女帝宣明鈺的温润截然不同。 陆允心中暗忖,想来这就是少女与熟女的区別。 拓跋小鱼眼见拒绝不了,只好无奈接受,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道:“那就多谢督公大人了……” 第八章 朝会 陆允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温和却又带著几分威严:“在宫中好好当差,遇到什么难处就来找咱家,咱家很看好你……” 言罢,陆允便转身离去,步伐沉稳而自信。 拓跋小鱼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她长这么大,因身处深闺,从未与异性有过如此亲密接触。 额......虽说是个宦官,她心中有些迟疑,这算异性吗? 但督公大人看起来如此年轻俊美,而且並不缺乏阳刚气质,与她幻想中的太监其实並不一样。 在她的印象中,太监的秉性往往阴柔諂媚又狠毒。 想著刚才陆允触碰她手的感觉,温暖、有力,仿佛能给她满满的安全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刷——”拓跋小鱼回过神来,不禁心中暗骂自己:“拓跋小鱼啊拓跋小鱼,那终究是太监啊,你在想什么呢?” 看著手里的礼盒,她有些好奇,轻轻打开一看。 一条精致无暇的手炼静静躺在其中,在阳光下闪烁著柔和的光芒。 拓跋小鱼眼前一亮,不断把玩著手炼,有些爱不释手。 想到陆允对她如此好,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当差,不能辜负督公大人的期望。 翌日清晨—— 见宣明鈺尚未完全恢復,陆允也就没有再折腾她,独自早早起身。 昨日他已下令,次日召开大朝会。 他要去那朝堂之上,会一会那群老臣。 这朝堂大权,他定要全部收归己手,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今日,他便打算从某些老臣的手中,將至关重要的財权彻底夺过来。 先以礼相待,若是他们不同意交权,死死攥在手里,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希望你们不要不识抬举,陆允心中暗自冷笑。 当然了,女帝因身体不適无法上朝,那便由他主持朝会也尚无不可。 毕竟在东汉,大唐等宦官专权严重的朝代,皇帝常让受信任的宦官参与朝会,甚至授予他们决策权。 虽然眾臣对此自然是不满,他们眼见著一个阉人在殿陛之上指手画脚,只会感到莫大耻辱。 可陆允毕竟是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也敢怒不敢言。 时间来到辰时,皇宫大殿之中,大朝会即將开始。 陆允踩著点,迈著从容的步伐踏入大殿。 他站在那高高的御阶之下,目光如炬,往殿下扫了一眼。 此时大殿中正站著几十位大臣,他们皆是在京的六品以上的官员,有资格上朝议事的基本上没有九品芝麻官。 在常规朝会结束之后,陆允却叫住了数位六部堂官以及內阁高官...... “诸位大人可知,为何今日要破例在早朝后留各位议事?“ 陆允的声音如金石相击,惊得殿樑上的金丝雀扑稜稜飞起,“咱家要说的,是这革新天下商道之事。“ 殿中群臣面面相覷。 自女帝登基以来,这位司礼监掌印便以铁腕手段整顿商税,將江南七省的丝绸、盐铁、漕运尽数纳入东厂监管。 如今他口中的“革新“,怕是要掀动更大的风云。 “诸位也知道,三大坊是江南乃至整个大胤国的命脉之一,每年为朝廷上缴的赋税数目巨大。” “承蒙圣恩,这些年靠著码头的漕船、城郊的庄田起家,也极大的充实了皇室內库。“ 內库! 这也是陆允穿越之后才知晓居然还有这样一般存在。 其实,他怀疑在自己之前便有个穿越者,因为这內库,与那庆国叶轻眉创建的內库如出一辙啊! 同时,竟然还出现了乾股这等存在! 不过这也不稀奇,毕竟在宋代便已经出现股票的雏形了。 当然了,受限於时代限制,其实是通过“银股”(资本)与“身股”(劳动或管理)的划分,实现了资本与人的联合。 儘管不同於现代股份制,但其组织形式和功能已具备参股的核心特徵。 旨在通过现代商业理念如玻璃、香皂、香水等製造业增强大胤的国力,远销海外。 皇帝私人所有,资金用於皇室消费或政治目的,由宦官直接管理,透明度低,易滋生贪污腐败,如唐代大盈库、明代內承运库。 陆允起身踱步,玄色袍角扫过御阶上鎏金貔貅,“可诸位大人看这京城的地契房价,三年间涨了七成有余。有句话怎么说来著?站在风口上的猪都能飞——“ 他忽然轻笑,“何况咱家这般有脑子又心狠的。“ 內阁首辅郑学林攥紧了袖中玉板,这位三朝元老太子太保,本朝在户部尚书的位子上坐了十二年,此刻却觉得后颈发凉。 他分明记得,前几日陛下曾下旨,运河码头斩了二十七个私吞税银的漕工,血水把青石码头染得像泼了硃砂。 难道是他假传圣旨?! “如今三大坊要转变经营策略了。“ 陆允忽然停步,鎏金护甲划过殿中“正大光明“匾额,“在皇城根下建別院,西山修颐和行宫,再在通州码头盖十二座商货会馆。剩下的银子,咱家打算拿去做些新鲜买卖。“ 殿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內阁次辅之一工部尚书卢庆红刚要开口,却见陆允忽然转身,那双凤目在烛火中竟泛起血色:“诸位若不愿跟著咱家走这趟新路,东厂可以出双倍价钱,买下各位在三大坊的乾股。“ “这一切都是陛下旨意,如若不信,可以择日进宫面圣!” 大明之所以亡,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收不上赋税。 故此掌握財权,对於巩固权势,乃是重中之重! 见状,自己的狗腿子左都御史赵裕顿时上前叩首:“臣领旨!!!” 同时,一些阉党成员见状也纷纷站出来高呼:“臣领旨!” 这话如惊雷炸响。 见状,其余南林党的文官们面面相覷,脸色复杂古怪。 郑学林看见自己的门生,户部侍郎李萍正死死攥著笏板,指节发白。 去年陆允查抄江南织造局时,这位官员的胞弟正任苏州同知,结果被锦衣卫从青楼里拖出来时,身上还缠著扬州瘦马的红綃。 “督公大人这是要赶尽杀绝?“ 郑学林终於出声,声线却颤得厉害。 殿外更鼓恰好三响,陆允起身离开,转身时,玄色披风划出凌厉的弧线:“明日午时前,咱家希望各位的股契要出现在东厂案头。否则——“ 他忽然甩出三枚铜钱,正正钉在几人脚边的金砖上,“就跟这钱眼一样,咱家让你们全家都钻不过去。“ 退朝时,卢庆红髮现自己的朝珠断了线,珍珠滚了满地。 他望著陆允远去的背影,那人在宫墙阴影里忽然驻足,仿佛感知到什么般回头。 隔著三十级汉白玉台阶,那双眼睛里的寒光比御前侍卫的刀锋更利。 养心殿西暖阁,陆允正在给笼中金丝雀添食。 暗门忽然开启,陆烟提著铁盒进来,盒缝渗出的血珠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暗。 “郑学林在城西有座私宅,养著三十六个死士。“ “卢庆红昨夜密会了晋王,李萍的二叔正往塞外运军马。“ 陆允捏碎一枚杏仁,金丝雀扑过来啄食时,他忽然掐住鸟颈:“让锦衣卫连夜查封郑家粮仓,就说发现了通敌的漕船。卢庆红不是喜欢西域舞姬吗?明日早朝前,把那女人送到晋王府后门。“ 他鬆开手,金丝雀跌落在地,扑腾著染血的翅膀。 “至於李萍——“ 他忽然轻笑,“去调查一下,他还有些什么软肋。“ 陆烟领命而去,陆允则披上大氅走向东厂詔狱,那里正关著三个试图串联外戚的皇商。 月光洒在詔狱青砖上时,陆允的绣春刀正缓缓出鞘。 刀光映亮墙上二十四条酷刑图,最末一幅画著凌迟的剐刑,题字是前朝锦衣卫指挥使的手笔:“千刀万剐,犹有尽时;权谋算计,至死方休。“ 半夜,陆允来到后宫。 一进宫,便看到女帝宣明鈺已然恢復往日神采,正坐在主位中,眉眼含笑地望著他。 陆允只觉食指大动,二人便携手进了寢殿,乾柴烈火,一番缠绵。 正当两人情浓意切之时,外面传来一道太监的通报声。 “陛下,陆萱与陆归荑二人求见。” “嗯?” 见状,女帝和陆允正在耳鬢廝磨,见状她柳眉微蹙:“怎么,她们不知你在朕寢宫中,有要事面圣?” 陆允嘴角微扬:“无妨,陛下宣召她们便是。” “她们不是一直都对陛下忠心耿耿么,生怕咱家对陛下不利呢!” 女帝撇了撇嘴:“怎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督公觉得不合时宜?还是说你觉得她们在你手下,本不该有异心?!” “哦,陛下误会了。忠君乃是人臣本分,臣怎敢苛责?!” “哼,你不敢?你的本事可大著呢!” “暂且晾著她们罢......” 然而,就在陆允和女帝正在拌嘴之际,寢殿之外此刻正站著两位女子,已然等的不耐烦。 而且,她们面容几乎酷似,很难不怀疑是一对双胞胎。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她们生得一张纯欲瓜子脸,清澈明亮的水眸仿若藏著星辰,月牙般的柳眉恰似远黛轻扬,秀美的睫毛轻轻颤动,似蝶翼扑簌。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瓣娇嫩欲滴。 两女不仅长相一模一样,身著同款的素色锦袍,只有髮型不同。 一人束著利落的马尾,给人一种温婉贤淑的气质;一人挽了个俏皮的髮髻,显得活泼可人,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 没错,这对双胞胎,正是陆允的两位义女。 气质温婉的是三义女陆萱,武艺高强,被陆允安排在江湖中为他收集情报,常年奔波於江湖之间,很少回到府中。 即便回来,也是匆匆见陆允一面,便又离去。 给人活泼感觉的是四义女陆归荑,精通音律,如今在教坊司之中任女官。 她看似柔弱,实则內心坚韧,对陆允的所作所为虽心中不满,但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今日,陆萱久违的回到京城,与陆归荑一道想要进宫面圣问安。 二女昔日是一位与陆允政斗中沦为牺牲品的被下狱抄家的八府巡按之女,本来她们年纪轻轻是该进入教坊司沦为官奴的,但是昔日女帝见状实在不忍,觉得她们无辜,便劝諫督公放她们一马。 陆允对此本就无所谓,但由於她们是罪臣之女,不好堂而皇之的选秀入宫,也不好安排婚事,因她们是与陆允作对而遭至如今这个下场,为了避免得罪陆允,也无人敢將她们收作童养媳,以防今后陆允借题发挥。 於是无奈,陆允便只好將她们充作自己的义女。 但名义上她们是为陆允效力,但实则上內心是充满了女帝的感激,故此非常忠诚於她,更是担忧某一天陆允会谋权篡位乃至於大逆不道弒君,届时她们也一定会挺身而出死諫陆允。 更重要的是,她们多少也算是陆允的亲信,自然也知晓陛下实则上是女儿之身。 故此,她们对督卫司並无太多归属感,对陆允这个义父,更是感情淡薄。 自幼,陆允忙於权谋爭斗,从未对她们有过关怀,还时常因琐事斥责。 长大后,陆萱有了闯荡江湖的能力,便常年在外;陆归荑虽居皇城,却也寧愿住在教坊司,不愿回这冷清的督公私宅。 不过,女帝待她们极好,视如己出,时常赏赐衣物、財物,这让她们心中温暖,也时常掛念。 刚来到殿外,因本身修为不低,故此听力极强的姐妹俩便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声音,仔细辨別,竟是从女帝平日休息的寢殿传出。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陆归荑思维跳脱,眼神狡黠,跃跃欲试道:“嘿嘿,莫非陛下在安慰,我们偷偷去看看……” 陆萱俏脸緋红,瞪了妹妹一眼:“胡说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纵然我们乃陛下近臣,但此乃大不敬。我们就在这里静候。” 陆归荑却满脸古灵精怪:“我就是好奇嘛,不知道温柔贤淑、美丽大方的陛下,安慰时是什么样子,一定会非常有趣……” 说著,竟踮起脚尖,要偷偷过去。 陆萱大惊,连忙拉住妹妹:“你给我回来,哪都不许去,给我在这里等著……” 妹妹想看戏,姐姐不让,两人就这样在殿外嬉笑打闹起来,衣袂飘飘,髮丝飞扬,宛如两朵盛开的在风中摇曳。 这一等,便是一刻钟。 第九章 震惊的姊妹俩 当两姐妹看到从寢殿中走出的女帝和陆允时,瞪圆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们本以为女帝是在独自小憩,没想到竟看到陆允与女帝並肩而出。 在她们心中,女帝与陆允虽名义上是君臣,实则关係微妙,远非表面那般简单,今日这场景,实在超出她们的理解范畴。 【叮……陆萱心生疑惑,情绪值+345……】 【叮……陆归荑愤愤不平,情绪值+345……】 陆允心中暗自感慨:“嘖嘖,该说不愧是双胞胎吗?情绪值都加得一样。” 他这才打量起这两位义女,心中暗赞,不愧是陛下开尊口保下的义女,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前身也正是因为我见犹怜,才会动了收养之心。 否则便会以“陛下勿忘国法”搪塞过去。 陆允不禁想起自己收养她们的过往,当初不同宿命而收养的七位女孩,如今长大成人,七个义女皆风华绝代,唯有那唯一的逆子,相貌平平,不过身形高大罢了。 此时,宣明鈺微笑著看向两姐妹:“你们回来啦,许久未见,倒是愈发俊俏了。” 陆萱与陆归荑连忙行礼,陆萱道:“参见陛下。我许久未归,心中掛念,便进宫想看看您。” 陆归荑也乖巧点头。 同时,她们瞧见陆允之后却是表情瞬间敛去几分,很是机械生硬的行礼道:“见过督公大人。” 陆允双手背负,故作不满:“嗯?叫我什么?” 见状,她们这才不情不愿的道:“见过义父。” 陆允查看了一下双胞胎义女的好感面板,好傢伙,陆萱与陆归荑竟都是“-50”,如此同步,倒也新奇。 “这才对么,咱家可是你们的父亲,何必像那些外人一般叫什么大人?多生分!” “你们回来了,吃饭了没?” 陆允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著几分算计。 陆萱与陆归荑听闻此言,更是惊愕万分,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要知道,陆允身为女帝身边权倾朝野的大宦官,平日里忙於权谋爭斗,从未对她们有过多少温情。 今日怎么突然询问起吃饭的问题,还对她们笑了? 姐妹俩有些茫然,本能地摇了摇头。 “我让御膳房给你们做……” 陆允正打算吩咐,女帝宣明鈺这时突然说道:“不用叫御膳房了,她们喜欢太妃宫中小厨房做的饭,我亲自去一趟......” 陆允忙问道:“陛下需要乘坐龙輦吗?” “不,不用了,寿康宫不远,朕徒步走去就是。” 在她们幼时经常跟隨著陆允出没宫闈,如今她们大约十七八岁,女帝比她们大六七岁,故此女帝也算是她们的知心大姐姐了,便一起在太妃太后膝下承欢,当日也算是一段她们仅有的无忧无虑快乐时光。 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她们不旦与之有君臣情谊,更是蕴含了许多复杂的感情。 快速说完,宣明鈺立马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 若有人看清她此时的脸,定会嚇一跳,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羞死人了。 看她们的样子,明显是早就回来了,那岂不是说刚才自己与陆允的种种都被听到了? 如果此时有个地缝,她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以后还怎么在两个女儿面前抬起头啊。 看到宣明鈺溜进厨房,陆萱与陆归荑还愣在原地,感觉跟陆允待在一起很不自在。 “陛下,我们也要去!” 两人匆匆朝著她跑去。 望著那对姐妹渐行渐远的背影,陆允手抚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为何要费尽心力去改变女儿们对他的既有印象呢?他倒也並非执著於那父慈女孝的温情戏码。 只是唯有关係得以缓和,方能將女儿们长久地留在身旁,如此,她们才能更好地为他带来情绪上的满足。 如今,女儿们与他毫无感情可言,一个个皆避之如蛇蝎,恨不得远远躲开,这般情形下,他根本无法从她们身上获取到丝毫情绪值啊。 总不能把所有女儿都绑架到身边吧? 缓步前往寿康宫的路上,宣明鈺正在沉思著,从她恍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心里想著事情。 陆允是真的变了,自从前几日与她深入交流后,对她就没了之前的冷漠,而是真把她当做真正的妻子一般,竟还懂得怜惜人了。 昨天晚上,陆允进她宫中时,真是把她嚇坏了,陆允说搂著她睡,不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就真没有。 当然,一些小动作除外,自己磨破嘴皮子的事情也另说,心里感觉还挺暖的。 呸呸呸,宣明鈺啊宣明鈺,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明明陆允是强迫你的,今天这一次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说好只是搂著她安睡,別无他念,结果却强行按著她的头,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济於事。 不过话说回来,他如今的力气大到惊人,就连自己九品修为居然都无力抗衡,这让她心中暗暗心惊。 他到底经歷了什么?!缘何改变如此之多?! 陆允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他就是一个无恶不作、心狠手辣的逆臣。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响起。 还没等宣明鈺反应过来,陆萱与陆归荑就已经跑到了她身边。 “陛下,总算从他身边解脱了。” “嗯?你们怎么跟上来了?” “我二人想隨陛下您去一趟寿康宫见见太妃......” 见状,宣明鈺也有些无奈,只好由她们去:“也好。多日未见,想必太妃也很想念你们,也好儘儘孝心。” “对了,你们也就和他打个照面吧,这都觉得度秒如年是吗?” 陆归荑悄咪咪凑的车輦旁边来,神秘兮兮地问道:“陛下,您跟那个人是什么情况?他不是个宦官吗?您与他如此亲近是何缘故,岂不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 宣明鈺脸颊緋红,轻啐了一口:“你这丫头,莫要乱说。这其中的事,你们不懂。” 她心中暗自嘆息,自己与陆允之间,本就是一场权谋与利益的纠葛,可如今,却似有了一些別样的情愫,只是这情愫,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又能维持多久呢? 而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单纯善良的义女? 刷—— 宣明鈺之所以想摆架寿康宫,就是为了躲避那尷尬至极的情况。 可没想到,陆萱与陆归荑还是追著问了出来。 小孩子好奇心怎么就这么重呢? 原本快要消退下去的羞红,瞬间又如晚霞般爬回脸上。 “你……你们……” 宣明鈺有些结巴,支支吾吾地看了看两姐妹。 瞧著两人皆以那纯真无邪的眸光凝视著自己,宣明鈺满心无奈,只得这般开口:“其实……他已然有所不同了……”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用上亲密的称呼,比如爱卿什么的。 可对於陆允此人她实在喊不出口,还是用“他”字代指。 她自然不能坦言,她们的父亲其实並非阉宦。 见两姐妹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顿了顿,宣明鈺继续道:“他对朕忠心许多,不会再对朕有所不测了,绝没有从前那般的狼子野心,你们无需为朕担忧了。相信对你们也是一样……” 她连自己都不信。 从陆允这几天的表现来看,確实有改邪归正的倾向,但在这波譎云诡的朝堂江湖中,谁又能说得准呢? 她总不好直言,自己是被迫有了异样感觉,才叫得那般欢畅的吧? 在她们可以说是自己看著长大的两个妹妹面前,她做不到脸皮那么厚。 陆萱与陆归荑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这?虽然她们不知道宣明鈺说的陆允变好是怎么回事,但她们上次回来,也没间隔多长时间啊。 那时候宣明鈺和陆允还是水火不容,明爭暗斗,日趋剑拔弩张。 也就是说,陆允跟她说了几句好话,这位女帝就彻底“妥协”了?甘心沦为傀儡了? 姐妹俩神色复杂。 对於宣明鈺说的陆允同样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们,两姐妹是不相信的。 二十几年来的印象,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 她们很快来到寿康宫,和熹太妃寒暄一番之后,便就在寿康宫的小厨房里做了几道菜,也算是皇室家宴了,宣明鈺又派人將已经在批阅奏摺的陆允给传唤了过来。 宣明鈺特许太妃午后小憩去了,在寿康宫的偏殿里,陆允站在餐桌旁,將拂尘夹杂在肘腋下,看了一眼环坐著的三人,夹起一块红烧牛肉放进嘴里,边吃边感嘆道:“没看出来,陛下您还有这厨艺,比府中下人做的好吃多了……” 宣明鈺有些尷尬,脸颊微红道:“这是萱儿做的。” “哦?竟有如此美味,深得我心……” 陆允的目光转向坐在对面,与自己相隔甚远,正安静用餐的陆萱。 他毫不保留地表达著讚赏。 陆萱闻听此言,猛然抬头,一脸惊愕,確认自己並未听错,陆允確实在夸讚她,甚至还对她露出了笑容。 难道……陛下说的是真的?陆允真的改变对她们的態度了吗? 这时,又听陆允好奇地开口:“萱儿做的不错,不知道归荑有没有下厨?” “那盘青椒肉丝是她炒的,还有这个……还有那是萱儿做的……” 陆允轻抿了一口青椒肉丝,双眸缓缓合上,佯装出细细品味佳肴的模样。 待他再度睁开眼,嘴角轻扬,咂嘴称讚:“归荑的手艺也甚是了得,与你姐姐相较,不过是毫釐之差,日后定能更上一层楼……” 他这番话,倒也並非信口胡诌。 这对姐妹,不知从何处习得这烹飪之术,做出的菜餚確实別有一番风味。 即便与那些名厨相较,也是毫不逊色,较之他前世所尝之美食,更是远胜一筹。 陆归荑一脸茫然,这位平日里总是面若寒霜,对她们姐妹之事漠不关心,还时常对她们发火的义父,此刻竟真的在夸讚她。 她微微偏头,目光投向姐姐,恰巧姐姐也在看她,两人眼中皆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叮……陆萱心潮起伏,情绪值+666……】 【叮……陆归荑心潮起伏,情绪值+666……】 又是同时刷出姐妹俩的情绪。 陆允心中暗喜,决定再接再厉,把这对义女一直留在府中。 放养在外面也太浪费了,都是情绪值啊。 陆允也有这个信心,以他丰富的阅歷,搞定两个小姑娘,还不是轻轻鬆鬆? 搞定这两个后,另外几个义女还会远吗? 话说回来,今日陆允还有政务要处理,午后时分,他来到司礼监值房。 顺便陆允看了一下面板情绪值,竟然有三万有余了。 可以抽奖四次。 这还等什么? “抽奖抽奖。”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10点天机点数.......】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10点天机点数.......】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一次心魔试炼机会以及武当纯阳功法........】 “哦?心魔试炼机会?!这从何说起?” 若是说起心魔试炼机会,那便对於陆允来说,只有一点。 自己的致命缺陷之一:玄阴之体惧怕纯阳至刚內力,也就是说,自己的克星为少林大金刚掌! 若是来了一位正宗修行了少林大金刚掌的乃至於只有八品高手,都有可能对自己產生威胁,若是达到了九品,哪怕自己已经是九品上,无限接近大宗师境,依旧很大可能会被克制,越境战胜! 所以,自己绝不能留下这个隱患,这次心魔歷练,想必就是以此为契机! 仔细想想,明日已然是每月十五,看来天时地利,只缺人和了啊! ...... 次日入夜—— 宫墙內飘著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陆允指尖轻叩紫檀雕椅的扶手。 他今日刚令人处置了三位弹劾东厂的御史,龙椅上宣明鈺却连眼波都未起半分涟漪。 “督公好手段。“ 今日,宣明鈺难得心血来潮想要批阅一下奏摺。 当她批完最后一本,玉腕上翡翠鐲子撞在御案金漆边沿,发出清脆声响。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缎面袄子,领口绣著五爪金龙,眉眼间天家威仪压得满殿烛火都暗了三分。 陆允起身时锦袍扫过波斯进贡的地毯,金线绣的蟒纹在烛光下粼粼如活物。 “陛下过誉了,“ 他停在三步之外,广袖里真气悄然流转,“不过是替陛下分忧。“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陆允突然闷哼一声。 真气在经脉里突然逆冲,如万蚁噬骨般疼得他指尖发颤。 宣明鈺抬眼时正见他扶住蟠龙柱,玄色蟒袍下摆洇开深色痕跡——每月十五的真气暴动,终究提前了半刻钟。 “来人?!“ 第十章 心魔 女帝声音里染上急切,却见陆允已踉蹌著扑到她脚边。 见状,陆烟觉察到不妙,拔刀急匆匆的衝进来,却见陆允强忍著摆摆手,低声斥道:“烟儿,你先退下,我无妨!!” 陆烟虽然心生疑竇,但陆允下令,她也不得不听从。 陆允扯住她裙裾时,掌心灼烫得像块炭火,宣明鈺这才惊觉他浑身滚烫如沸水。 真气在陆允体內横衝直撞,每道经脉都像被火舌舔舐。 陆允咬著牙关將內息引向宣明鈺掌心,女子体温如寒玉浸泉,竟真缓了三分痛楚。 宣明鈺被他攥住手腕时,听见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喘息:“陛下……借……借体温一用……“ 就在这时! 窗外忽有破空声传来,陆允瞳孔骤缩。 少林大金刚掌的刚猛劲气穿透窗纸,十二道金芒直取女帝天灵盖。 宣明鈺柳眉倒竖:“怎么可能?!皇宫怎么可能有少林武僧的存在?这是刺客吗?!” 陆允心中一动。 心魔试炼开始了? 可为何將宣明鈺也捲入其中?! 他强提真气將宣明鈺扯到身后,自己左肩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陆允!“ 陆允心中忽然浮现破解此番心魔的法门,顿时信心大增。 只见他抹去唇边血跡,指尖在袖中捏了个古怪印诀。 子时三刻的真气逆流突然找到宣泄口,如百川归海般涌向宣明鈺掌心。 宣明鈺只觉浑身发冷,却见督公眼中爆出奇异金光,竟將少林绝学化来的劲气尽数吞入经脉。 “陛下可还记得,“ 陆允突然低笑出声,真气逆流的痛苦竟让他声音发颤,“当年您说……阉人练不得纯阳功?“他五指如铁箍扣住她手腕,將大金刚掌的至刚至阳之力强行炼化。 “那今日,吾又当如何?!” 宣明鈺看著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忽然想起今晨御医曾经稟报过:督公脉象里竟生出两股阴阳真气,如龙虎相缠。 此刻那股纯阳之力被他经脉吞吃,原本暴戾的逆流真气竟渐渐温顺如春水。 窗外打斗声渐歇,陆允鬆开她手腕时,御案上的翡翠镇纸已裂成三瓣。 他指尖还残留著女子体温,子时三刻的致命弱点,竟在今夜被纯阳內力彻底冲开。 “陛下可要检阅臣的新功夫?“ 督公扯开染血锦袍,左肩狰狞的掌印正以肉眼可见速度癒合。 宣明鈺退后半步,撞翻的青瓷瓶在脚下碎成雪片,却见陆允掌心托著团金芒,竟是將少林绝学炼成了自身修为。 龙凤烛爆出灯,陆允突然倾身压住她退路。 宣明鈺后腰撞在御案边缘,奏摺哗啦啦散落满地,却见他俯身时耳垂泛红:“臣今夜……还想再借陛下体温一用。“ 【叮......宣明鈺心生愤怒,情绪值+123.......】 【叮.......宣明鈺羞愤欲绝,情绪值+999.......】 陆允盯著系统不断刷新的情绪值提示,心里头微微有些惊讶。 毕竟是因为害羞才给他贡献了999的情绪值,这种情况倒也算是合乎情理。 毕竟家里还有人....... 宣明鈺本来一直不情愿,但却拗不过陆允。 可疑的是....... 怎么对他的愤怒降到这么低了? 什么情况? 不只是这一条提示信息,在游戏进程里不断冒出来的那些表示愤怒、仇恨的提示也愈发稀少了。 陆允马上把目光投向宣明鈺,打算瞧瞧她的属性面板情况,这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原本显示著“-66”的好感度数值,此刻变成了“-52”,这应该算是有所提升了吧? 他眼神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不仅这次,几次自己都没经过她的同意啊。 好感不仅没有降低,反而上升了。 啊这.......怕不是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哦....... 【叮.......陆萱心生怨念,情绪值+555.......】 【叮.......陆归荑怨念丛生,情绪值+555.......】 【叮.......陆烟心生一丝无奈羞涩,情绪值+23.......】 出乎意料的—— 今晚宣明鈺贡献了很多情绪值。 三个女儿竟然一点不比她少,不愧是自己的小袄........ 尤其有趣的是,因为自己自从留宿寢宫之后,往往半夜尽数令太监宫女和侍卫都退下,让陆烟负责充当御前侍卫在寢宫守卫值夜。 以她那般的坚毅心性居然也能有情绪波动,也是难为了她了。 不过情绪值相较於她的其他两个姐妹,还是要沉稳许多的。 怎么回事?! 陆允忽然想到,这两丫头昨日好像因为要和陛下时常敘旧,故此特恩留宿宫中,也就是皇帝寢宫养心殿的偏殿...... ...... 在午夜时分,陆允眸光微动,趁势催动系统,尚余一次抽取机缘之数。 “抽奖。” 【叮……贺喜宿主,获赐机缘——技艺:音律(大宗师境)。】 霎时间,脑中刺痛较前更甚,无数音律精髓如潮水般涌入识海。 不过须臾,陆允已融会贯通,此等造诣,寻常琴师穷尽一生亦难企及。 此刻,只需一架古琴,他便能奏出惊世之音,令山河失色。 然陆允面若寒冰,无喜无悲。 欢喜的是,得大宗师境界的技艺;无语的是,此技艺乃音律。 吾乃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你竟让吾抚琴弄乐? 此景太过荒诞,不敢深想…… 总归,此次抽取,尚算有所斩获。 目视情绪值再度告罄,陆允暗嘆不足,仍需奋力图之。 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一旁,气息未稳,犹自喘息的陛下。 【叮……陆萱心生怨懟,情绪值+777……】 【叮……陆归荑心生愤懣,情绪值+777……】 翌日晨起—— 两姐妹睡眼惺忪,黑眼圈浓重,见陆允在一旁伺候著宣明鈺已端坐,静候她们特许共进早膳。 顿时,怒火中烧。 这两个傢伙,莫非不知疲倦? 昨夜如此晚歇,竟还精神抖擞? 罢了……你们所作所为,吾等无权干涉。 但那一夜低吟浅唱,究竟所为何事? 害得吾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至今困顿不堪…… 宣明鈺面颊緋红,目光闪烁,不敢与两女对视。 陆允则故作茫然,心中却生出一丝恶趣味,笑吟吟道: “尔等何以如此萎靡?少女当惜时如金,少熬夜,以免损及容……” 不提则已,一提之下,两姐妹更是怒不可遏。 她们面色冰冷,默不作声地走到桌前,执箸便食。 【叮……情绪值+888……】 陆允心中暗喜,逗弄义女,既能收穫情绪值,又能愉悦心情,实乃乐事一桩。 他本欲留在后宫之中,与两女共度时光。 奈何朝堂风云变幻,诸多事务亟待他处理。 临行前,陆允向两女各赏赐了一张十万两银票。 说来惭愧,身为义父兼主子,竟从未给予她们分文赏赐,实在太苛刻了。 往昔,皆由那女帝施恩。 不知此时以银钱示好,是否为时已晚? “吾已为尔等每人赏赐十万两银票,閒暇之余,不妨外出游赏,购些心仪之物。” “若银钱不足,儘管告知於吾……” “近日朝堂事务繁重,待吾处理完毕,定当陪伴尔等左右。” 言罢,陆允心中忽生一个念头,想要抚摸两女的脑袋。 她们生得如瓷娃娃般精致,触之定感温润…… 然念及彼此身份,终是作罢。 来日方长,待好感日增,何愁不能隨心所欲? 陆允转身离去,留下一道背影。 两姐妹呆立原地,眼神空洞…… 她们未曾听错吧? 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竟首次赏赐她们银钱? 还言笑晏晏,说要陪伴她们? 自幼至今,她们从未感受过父爱…… 此刻,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她们手足无措,恍若梦中。 “三姐,这真的是十万两银票……” 陆归荑手持著银票翻来覆去的查看,提醒姐姐道。 如石入静湖,激起层层涟漪,在姐妹俩的心中荡漾开来…… 【叮……陆萱心绪难平,情绪值+567……】 ...... 陆允如今大权在握,日理万机,竟未觉半分倦意。 这固然有他內功深厚、体质超凡之故,更因那掌控权势、运筹帷幄的成就感,让他精神百倍。 替他人奔波,不过是江湖草莽;为自己谋划,方显英雄本色…… 待陆允回到那座富丽堂皇的私宅,见双胞胎义女陆萱,陆归荑仍未离去,心中更是欢喜。 他赐予两女银钱,便是欲將她们留在身边。 能多薅一日“羊毛”便是一日。 往昔,两女只是偶尔回宫面圣一趟,留宿宫中一晚便匆匆离去…… 有时,甚至只是匆匆一瞥,便又各奔东西,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比如陆归荑要凭藉自己的宫廷乐师等等身份去接近一些达官显贵,起到监视或者臥底的作用,或者施展美人计。 当然了,因为她的身份乃是督公义女,故此也不可能存在失身之虞。 今日,两女未走,实乃吉兆。 陆萱陆归荑二人本打算今日便离开。 但陆允的异常表现,让她们既疑惑又好奇…… 一番商议后,决定再留一日,观察个究竟。 反正閒来无事。 晚膳过后,陆允漫步於庭院之中。 督公府这宅邸,宽敞宏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坛小榭点缀其间…… 融合了中原与西域的建筑风格,別有一番风味。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在这院中漫步,心情格外舒畅。 忽见庭院中央摆放著一张古琴,陆允脚步一顿,疑惑地走近查看…… 琴弦轻颤,似有未尽之音。 陆允不用思索便知,这是归荑之物。 他细细端详,心中暗赞。 七个义女,个个都是才情出眾,多才多艺…… 他心中一动,忆起昨夜刚获得的大宗师级音律造诣。 眼神瞬间变得有趣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要提升与义女们之间的好感,看来今日这“风头”,他是出定了…… 收回思绪,陆允再次凝视面前的古琴。 之前,他是以欣赏的目光去看。 如今,却是以大宗师级的音律眼光去审视。 片刻后。 庭院中央的古琴在月光下泛著幽光,陆归荑的琴囊还散落在石桌上。 陆允指尖轻轻拂过琴弦,內力隨著《高山流水》的旋律流转,琴音如潺潺流水,又似万马奔腾,震得檐角铜铃微微作响。 他近日刚突破大宗师级音律造诣,此刻將內力融入琴音,竟在青砖地上震出几道裂痕。 “嗯?!义父的琴艺何时如此不凡了?!“ 陆归荑从廊下走来,手中捧著新谱的曲谱,眼中满是钦佩。 陆允抬头望去,七个义女中,归荑的音律天赋最为出眾,已能窥见大师门槛。 但在他看来,仍有诸多可改进之处…… 他指尖一挑,琴音忽转,化作《破阵子》的激昂,內力激盪间,院中梧桐树的落叶纷纷扬扬,如金雨纷飞。 “这曲《破阵子》,可还入得了眼?“ 陆允笑著起身,衣袂无风自动,显然已將內力与琴音融会贯通。 归荑听得如痴如醉,忽然想起明日钟鼓司的献艺,犹豫道:“义父,三日后便是太妃娘娘的诞辰了,届时陛下按惯例要大宴百官,我需在宫中献艺,这首《破阵子》若能加入您的內力技法……” 教坊司负责宴会大乐和乐舞承应,官钟鼓司掌管內廷演剧活动,由太监掌管,地位高於教坊司。 教坊司面向外廷演剧活动,钟鼓司负责內廷日常娱乐,两者均由乐工、歌工等构成,但钟鼓司更侧重杂戏管理。 而大胤以孝治天下,自从太后逝世后,熹太妃,或者说是贵太妃在前朝便曾经位同副后,作为后宫辈分最大的存在,也理应获得天下供养,她的生辰作为万寿圣节之一,也毋庸置疑。 陆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正愁如何提升与义女们的好感,这机会倒来得巧。 他轻抚琴弦,將內力运转的法门细细道来,同时指尖轻点琴弦,內力化作无形音波,竟在空气中凝出七道音浪,归荑看得目瞪口呆。陆允趁机道:“过几日献艺,你若能將內力融入琴音,必能技惊四座,一鸣惊人,为世人所倾心!“ 归荑恍然大悟,连连称谢。 这琴艺本就是她毕生挚爱,却万万没想到,义父不知何时居然也有如此高的琴术造诣,这倒是让她万分惊喜。 “归荑,我再教你一首《广陵散》如何?!” 陆归荑闻言大为出乎意料,美目瞪大:“啊!义父,您居然会弹失传的《广陵散》?!真的假的!” “傻孩子,为父还会逗你不成?!” ...... 又是一个月色如霜、难以入眠的深夜。 陆萱与陆归荑这对义女,收拾好行囊,准备出门执行任务。 陆萱身著劲装,背负长剑,英姿颯爽;陆归荑则怀抱琵琶,气质温婉。 二人刚踏出府门,一辆华丽的马车横在了面前,挡住了去路。 车帘轻启,陆允那阴柔却透著威严的身影映入她们眼帘。 第十一章 玉蟾宫宫主 陆允,这位权倾朝野的督公大宦官,平日里出行皆是八抬大轿,隨从无数,今日却亲自为一辆马车执鞭隨鐙。 “上车,咱家送你们一程。” 陆允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萱与陆归荑微微一怔,心中满是诧异。 天吶,这太阳莫不是真从西边出来了?这位平日里深居简出、心思难测的义父,竟要亲自送她们出门?还亲自为她们驾驭车马,充当侍从?! 要知道,以往陆允对她们虽也关怀,但从未有过如此举动。 “义父,这……不必了,您身份尊贵,我们担待不起,自行前往便是。” 陆萱身为姐姐,性格沉稳,率先回过神来,抱拳婉拒道。 “嗯?” 陆允眉头微微一皱,一股无形的气场散发开来,那是久居高位、掌控生杀大权的上位者威压。 震慑了一下两个义女后,他脸上露出一抹惆悵之色。 “以往是咱家疏忽了,对你们关心不够。如今咱家已想明白,要尽力弥补过往的亏欠……先从送你们出门开始。萱儿、归荑,给咱家一个机会,可好?” 说话间,陆允一直盯著两女,眼神中竟透著一丝真诚。 陆允心中暗自感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不得不放下身段,扮演这齣温情的戏码。 感受到陆允的“真情流露”,陆萱与陆归荑心中有些慌乱。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这样,两姐妹稀里糊涂地登上了马车。 陆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胜利笑容。 “两个小丫头,跟咱家玩,还是太嫩了……”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皇城边缘的一处坊市,此处却也热闹非凡,正是江湖与朝廷势力交织之处。 临別前,陆允似是无意地问道:“萱儿、归荑,你们在外行走,可还习惯?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眼的傢伙骚扰你们?” “尤其是归荑你,实力修为远不如你烟儿和萱儿姐姐强大,身处教坊司这等是非之地,尤其要小心谨慎......” 其实哪怕是陆萱武艺高强、聪慧过人,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陆允也不得不防。 自己精心培养的人,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他没有直接询问,而是从侧面打听,以免引起两女的怀疑。 换做以往,两姐妹听到陆允这话,定不会以为他是在关心她们。 可如今,有了这几日的铺垫,再加上刚才陆允的“真情流露”,她们心中竟涌起一丝感动。 “义父放心,並无此事。” “吾在教坊司虽然只是任从九品的司乐,地位非凡,无人敢对我染指的,那奉鑾也知晓我的身份,对外也会对我有所袒护,配合义父您交代吾的任务,他很听话。” 所谓奉鑾,正是教坊司的主官。 两女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好。如若他不听话,宰了为父换一个便是。” 陆允笑了,用一种霸气却又带著几分阴柔的语气说道,“若是谁敢欺负你们,儘管告诉咱家,咱家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陆允这番要为她们出头的话,姐妹俩心情复杂。 【叮……陆萱心情复杂,情绪值+333……】 【叮……陆归荑心生感动,情绪值+444……】 “好了,萱儿你去吧,有什么事记得飞鸽传书给咱家。咱家还要送归荑回教坊司呢。” 陆允挥了挥手。 陆萱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朝著目的地走去。 刚走进一处热闹的街市,看到一个身著华丽服饰、气质高雅的女子恰好从一家酒楼中走出。 这女子面容绝美,眼神中透著一股聪慧与灵动。 陆萱登时停下脚步,乖巧地行礼道:“前辈早上好。” “萱儿,你也早上好……” 听到这个出眾的女子跟自己问好,那女子回以微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不远处,陆允看到陆萱走进街市,便收回视线,打算离开。 送走陆萱,他心中竟有些不舍。 留在家中,不知还能从她们身上获取多少情绪值……这一路,他都没有跟义女提回府之事,因为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她们就会主动回到自己身边。 想到昨晚的某个计划,他神秘一笑…… “嗯?” 恰好看到陆萱在跟一个成熟漂亮的女子打招呼,陆允下意识地运转內力,查看对方信息。 【人物】:苏瑶 【身份】:江湖隱世门派玉蟾宫宫主,“从大牢濒死开始无敌”女主角 未知 【好感】:-20 陆允轻“嘖”了一声,心中暗自思忖。 又一个江湖中颇具传奇色彩的女侠出现了,只是这情形有些棘手。 让他颇为纳闷的是,按江湖规矩,与主角有些摩擦对立倒也正常,可这女侠与他面都未曾照过,好感竟也为负? 隨即一想,他便有些明白了。 那苏瑶与萱儿交好,萱儿偶尔会提及家中之事,说不定苏瑶听闻后,对自己这权倾朝野的督公身份心生反感…… 而陆萱行走江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的以督卫司名义,而是加入了玉蟾宫门下弟子。 多年前冰逸道姑苏瑶来到玉蟾宫,创立冰魄流派,陆萱慕名而来,拜入道姑门下,修习冰魄剑法。 后来,魔教火攻玉蟾宫,陆萱奋不顾身跳入火海,用冰魄剑的寒气扑灭的大火,保住了玉蟾宫,苏瑶深受感动,封陆萱为少宫主,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与陆萱分开后,苏瑶莲步轻移,走出酒楼,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方才她接到传信,说是有个故人要当面见她。 这酒楼乃是玉蟾宫在京城的產业,负责门內弟子来往联络歇脚等等。 这苏瑶身著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外罩一层轻薄的纱衣,虽不似那些华丽服饰那般张扬,却也掩饰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三千青丝被一根精致的玉簪束在脑后,腰背挺直,雪白的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脸上化著精致淡妆,眉眼如画,鼻樑挺翘,浑身散发著一股清冷又带著几分灵动的气质,令人忍不住心生征服之意。 “苏道姑……” 一道饱含激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苏瑶侧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站在她面前。 这青年身著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衫,面容倒也算端正,只是眼神中透著一丝难以掩饰的諂媚与贪婪。 “你是……?” 看到这青年的样子,苏瑶有些印象,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苏道姑,是我褚昱啊……” “你是褚昱?” 苏瑶想起来了。 这是她几年前在江湖游歷结识的一个小人物,也是一位落魄书生,虽然家道中落,但始终未曾放弃过考功名的梦想。 当时这褚昱在江湖中毫无存在感,武功平平,为人也极为普通。 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在江湖中的名声,都处於中下水平…… 多年前,魔教地臧十二煞盯上了上古瑞兽三眼金猊意欲围剿捕杀,正道门派联合起来阻止他们,而玉蟾宫恰巧发现褚昱为了掩护三眼金猊的行踪不慎被地臧十二煞重创,所幸苏瑶及时赶到替他解围,后来更是將他送到玉蟾宫疗伤。 当然了,虽然他资质平平,但好在为人正直,还是可圈可点的。 不过发生了一件事,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据说褚昱被捲入一场冤案,被人诬陷对民女行不轨之事。 当时她就不相信,那样一个不惜生命危险也要掩护瑞兽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恶劣之事? 当时在褚昱被押入大牢的那些日子,她还出面说过几句公道话……可惜无济於事。 “你出来了?也对,都过去这么久了,往后好好在江湖中重新做人。” “嗯……谢谢苏道姑那段时间为我仗义执言。” 褚昱满眼感激,看向苏瑶的时候,心中有股异样的衝动。 如果拓跋小鱼是白月光,那么苏瑶就是他的硃砂痣。 想起自己被北煌郡王世子陷害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十恶不赦之徒,只有这位女侠相信他。 不仅动用自己的江湖人脉意图为自己开脱,还安慰他要坚强。 可惜江湖门派与官府对抗乃是大忌,当时又正值山雨欲来风满楼,因为某些事导致江湖与庙堂之间剑拔弩张,最后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不仅身材好,长得漂亮,性格又这么温柔。多好的一个女人啊…… 她就像一只高贵的天鹅,以前身为江湖底层小人物的他,打死也配不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褚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心中暗自盘算,假以时日自己必能称霸江湖。 这么好的女人,错过了上哪里去找? “以前你照顾我,往后我护你一生,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褚昱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將手中的一捧野递向苏瑶。 苏瑶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感。 她向后退了一步,冷冷说道:“褚昱,你莫要如此。我当初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你莫要误会,你也无需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况且,我苏瑶在江湖中自能保护自己,无需他人庇护。” 褚昱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尷尬。 但他並不死心,继续说道:“苏道姑,我对你是真心的。如今我已不是从前的我,我定能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 “你昔日因为掩护金猊而被魔教重创,作为正派,做这些本是分內之事,至於你被中伤一事,我想但凡是个良心未泯的人都会挺身而出,可惜未能尽如人意……” 苏瑶轻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遗憾。 北煌郡王府权势滔天,他们这些江湖儿女,终究难以与之抗衡。 “无妨,过往之事,便让它隨风而去。” 褚昱强压下心头对宣时夜的熊熊怒火,对苏瑶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隨即,他双手奉上那捧野,轻声道:“宫主昔日恩情,在下无以为报,唯有此,聊表心意……” 苏瑶望著眼前鲜,面露难色。 她身为玉蟾宫之主,一举一动皆关乎宫门顏面。 怎可轻易收下门派之外其余男子的鲜? 然若拒绝,又恐伤了眼前这刚从龙潭虎穴中脱身、心绪难平的男子之心……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敢问可是玉蟾宫主苏瑶苏道姑?” 玉蟾宫主微微一怔,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颇具成熟魅力的男子立於身侧。 她顺势借坡下驴,微笑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在下乃陆允、陆萱之父。” 陆允微微一笑,目光中带著几分深意。 “原来是陆督公,久仰大名啊!” 其实苏瑶早知陆萱出身督卫司,虽说这督卫司褒贬不一,但萱儿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苏瑶倒也尚未计较此事。 当然,也就仅她知晓此等秘辛,其余江湖人士对此一无所知。 见玉蟾宫主脸色微变,他忙又补充道:“方才送小女出城,正欲离去,却有幸得见宫主尊顏……” 闻听他就是那位传言中“残害忠良”,把持朝政的陆督公,玉蟾宫主脸色稍显不悦。 但得知他只是送女儿而来,神色才逐渐缓和。 陆萱乃她门下得意弟子,惊才绝艷,能与之相提並论的,唯有三年前曾经见识过一位叫拓跋小鱼的才女…… 忆往昔—— 中秋,端午等节气,陆萱选择留在门派,不想回家探亲。 她忍不住询问缘由,陆萱称家中无人,自幼丧母,父亲忙於公务。 苏瑶当时愤慨不已,这父亲是如何当的? 整日只知公务,难道女儿竟不如公务重要? 何况女儿还如此优异。 呃……陆允在未觉醒前世记忆前,的確如此认为。 因此,玉蟾宫主对陆萱的父亲並无好感,尤其是后来获悉,他居然是那位女帝身旁权倾朝野的督公大宦官,心中顿时瞭然。 “不是我多嘴,督公大人您即便朝政再忙,也不能忽视了子女啊。萱儿何等乖巧的孩子……” 苏瑶语重心长地说道。 “宫主所言极是,在下已深刻反省过往之错,如今正设法弥补。”陆允点头认同,脸上露出痛改前非之色。 见他態度诚恳,苏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日后多加注意便是……” “多谢宫主教诲。在下还想请问,萱儿平日里的表现如何?” 眼见玉蟾宫主欲走,陆允忙转移话题,將话题引至女儿身上。 第十二章 技惊四座 要想与这位美女宫主有所交集,必先从其女儿入手。 如此,方能逐步拉近彼此距离…… 如今,女儿便成了他接近这位美女宫主的桥樑。 谈及这个得意弟子,玉蟾宫主顿时来了精神。 当即滔滔不绝,对陆萱讚不绝口。 陆允在旁倾听,不时点头微笑,露出欣慰之色。 “时辰不早了,早上还有要事,我便先告辞了……” 意犹未尽地说完这位得意弟子的光辉事跡,玉蟾宫主看了一眼天色,准备离去。 “且慢。”陆允连忙唤住她。 “宫主,咱家会时不时与玉蟾宫灵鸽传书,或赠予您一个联络信物。在下便可隨时留意萱儿的情况,说不定日后还要麻烦宫主,请宫主勿要在意……” 玉蟾宫主一听督卫司要与她们玉蟾宫缔结干係,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听到陆允的解释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也罢……” 陆督公若有要事,用灵鸽传书也尚无不可,也只是为了关心女儿的情况而已。 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此刻,苏瑶却莫名觉得有些羞愧,自己方才似乎不该对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发了脾气。 自己从前对陆督公似乎有些误解,其实萱儿哪怕与自己的父亲有些隔阂,也从未在背后非议誹谤过她父亲,那些所谓的残害忠良无恶不作等也似乎是江湖上有心之人编排的无稽谣言。 事实上根据她往昔的一些情报消息,陆允真实为人乐善好施,往往更加愿意提拔清官廉吏,赏罚分明,颇有识人之明,资助无数寒门子弟科举…… 如此大善之人,即便政务繁忙,也是情有可原。 在她看来—— 当初询问萱儿之时,定是因陆允未陪她,她才耍了小性子。 但……你也要体谅你父亲啊。 他受到陛下信任执掌著偌大的朝堂,日理万机,费心劳神。 而且,从她方才与陆允的交谈中可以看出,陆允对她还是极为在意的。 “不行……我得寻个时机与她说道说道……” 这便是典型的双標! 【叮……苏瑶羞愧难当,情绪值+567……】 不得不说,陆允精心营造的人设起了作用。 但凡他没有行那么多善举,即便是陛下亲临,也难以改变女主对他的看法。 “督公大人,方才多有得罪……” “你说得没错。” 陆允摆了摆手,神色淡然。 “往昔是我痴迷於政务,忽略了家人,日后定当改正。” “我要感谢宫主,我那个女儿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萱儿她甚是乖巧。” “如此……你尚有要事且去处理吧,明晚,咱家派人请你来枕楼宴请一番以表谢意。” 陆允终於道出了真正的目的。 一旦能与女主单独相处,便有了更多的机会。 “莫非苏宫主在乎自己的名声受损?!被其他江湖人士所不齿,觉得勾结阉党不爱惜羽翼?!” “啊?不……不必……好吧……” “督公大人何出此言?!吾深知督公大人拳拳之心公忠体国,勿要在意某些风言风语,那些人因督公大人残缺之身便如此非议偏见,实在落了下乘。” 见陆允態度坚决,苏瑶无法再推辞。 陆允邀她用膳,她並未多想。 毕竟陆允的为人摆在那里。 他可是一介宦官,又怎会覬覦她的美色呢? 宴请之事便这般定了下来。 一阵清脆的上课钟声响起。 苏瑶向陆允告辞一声,莲步轻移,“噠噠噠”地跑去授课了,背影婀娜多姿。 旁边,褚昱手持一束鲜,脸色阴沉如水。 这个突然出现的傢伙坏他好事,害得他没能把送给宫主…… 眼看陆允欲走,他当即出声喝道。 “站住!” “宫主乃吾之至亲,你若敢对她有非分之想,休怪吾不客气!” 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虽是在谈论他女儿拜入玉蟾宫门下之事,宴请宫主也是为了表达感谢。 但褚昱总觉得这傢伙没安好心…… 想到前两天见到拓跋小鱼时,这个傢伙也在旁边。 给他一种极为不爽的感觉。 褚昱这才站出来给他一个警告。 苏瑶乃是对他关怀备至之人,他定不会让对方遭受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位少侠,怕是你想偏了吧?” “在下邀请苏宫主共进晚宴,不过是想对她平日里对我女儿的悉心照料表达感激之情罢了。” 陆允嘴角噙著笑,目光悠悠地看向眼前这位主角。 果真是天生的冤家对头,这也能平白无故地被主角寻上麻烦。 虽然他的感觉没有错…… “最好如此,若是让吾知道你对宫主图谋不轨,哼……” 突然间,他眼神一凛,右脚如千钧之重,猛地踏向地面,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只见他足下青石板应声而裂,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尘土飞扬间,一个深达数寸的脚印赫然显现,边缘整齐,力透石背。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这一击而震颤,连带著远处山林中棲息的鸟兽也惊飞四散,不敢久留。 褚昱收脚而立,身形挺拔如松,眼神中闪烁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九品高手的气势展露无遗。 【叮……褚昱怒气横生,情绪值+333……】 陆允神色未起半分波澜,目光幽深地凝视了他一瞬,旋即转身踏入马车,扬长而去。 这点手段就想拿捏他? 他如今对这主角已无所畏惧。 想要对付此人,不过是他一念之间、何时出手的问题罢了…… 倒也不必急於这一时。 陆允不愿轻易动用摆在檯面上的势力,那或许会让他苦心经营的人设毁於一旦。 况且这主角有那若有若无的气运庇佑,未必能轻易將其置於死地。 杀人之事,还是隱於暗处悄然解决更为妥当…… 要不要自己率领绣春刀阵死士影卫倾巢而出绞杀他?!不行,若真是如此简单就好了,自己作为反派务必谨慎,且不可飞龙骑脸优势在我。 且不说他本身就有九品上的实力,万一惊动他背后的大宗师存在,到时候自己非但无法得手,还容易打草惊蛇。 “还是手下可用之人太少了啊……” 陆允感慨一声。 慢慢来吧,他有系统傍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当陆允回到私宅,堂下站著锦衣卫都指挥使顾天赐和左都御史赵裕,绣春刀阵以及陆烟。 旋即,赵裕双手恭敬地呈上一份密卷。 这密卷里,是陆烟暗中收集到的,关於那三位意图与自己作对的官员详尽资料。 “看来,他们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自从上次朝会结束之后,毫无意外的,他们並无任何主动交股契的动作。 陆允端坐於雕檀木椅上,神色淡然却透著不容小覷的威严,他缓缓拿起密卷,一一翻开细看。 【李萍还育有一子,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閒,无所事事,尤好赌术,曾因聚眾豪赌,数次被官府擒获。】 “好赌?” 陆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既如此好赌,那便让你赌个痛快,赌到倾家荡產! 他打算吩咐陆烟暗中设下一场精心布局的赌局,诱使那李萍之子深陷其中,欠下巨额赌债…… “另外,將他的二叔暗中缉拿归案,就以贩卖军马之罪!加上他昔日那曾任苏州同知的胞弟牵连,足以令他家破人亡了。” 待那些凶神恶煞的混混上门催债,同时二叔被判斩监候之时,李萍为了保住亲人们性命,不得不將手中三大坊的乾股拱手相让。 “对了,晋王也已然將那西域舞姬秘密赐死,以表明自己与卢庆红划清界限。” “嗯,看来晋王还算是识时务,暂且放他一马。” 接下来是卢庆红。 “除了晋王......” 他阅览了一番关於他的密卷,指尖在紫檀案几上轻轻叩击,“听闻此人近日在城西督造皇陵別苑时,总爱往许太师府上递帖子?“ 许太师许裘,也就是当今的太子太师,文华殿大学士,同时也是前两江巡抚。 暗影里跪著的锦衣卫千户浑身一颤:“督公明鑑,卢尚书每旬必往许府送江南新贡的雨前龙井,昨日还送了套前朝陆子冈的玉雕笔洗。“ 陆允忽然伸手捏碎了案上的青瓷茶盏。 碎瓷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明黄奏摺上,正是工部呈报的皇陵工程进度。 他想起三日前许太师在御前那句“魏督公监造的西苑怕是赶不上秋猎了“,眼底淬出毒蛇般的寒光。 “好个清正廉明的卢大人。“ 他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掌心,“咱家倒要看看,这泥人儿能经得住几把火烤。“ ...... 对於弄死这些人,陆允心中没有半分愧疚与负担。 如今若不先將他们剷除,待那日后主角归来,他们定会毫不犹豫地將自己出卖,以求自保。 要不是顾虑同时弄死这三人,会引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又何须如此费尽心机,暗中算计? 前两人倒还好对付,只是这最后一个郑学林,著实有些棘手。 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没什么可让人钻的空子。 除了他那私下豢养的死士,当自己派出锦衣卫暗中绞杀之际,却不料狡兔三窟,不知何时早已转移走了。 他家族並无多少商號和庄园,唯有一些粮仓已然被通敌漕船的嫌疑名义查封,只是尚无明確通敌证据,权当对他的一种警告。 且有一个儿子自幼便失踪不见…… 而郑学林本人又是个固执己见、刚愎自用的性格。 想要从他手中夺得三大坊的乾股,恐怕难如登天。 除非……他死了…… 陆允沉思良久,心中暗自盘算,若三人之中只死一人,应当不会有人联想到自己身上。 毕竟自己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人品与名声,还是有些作用的。 陆允觉得此计可行。 不过,这三位官员不能同时出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与麻烦。 他决定先解决前两个,再徐徐图之。 当下,他对著赵裕低声吩咐几句…… 五更天的梆子刚响,东厂番子便如鬼魅般涌入皇陵工地。 卢庆红被破门声惊醒时,看见陆允披著玄色大氅立在月下,手里把玩著半块刻著“庆历三年工部监造“的残砖。 “卢大人可知罪?“ 陆允的声音比夜风还冷,“这砖石里的芦苇筋,可是用来偷工减料的?“ 卢庆红膝行两步:“督公明察!此乃前朝旧法,为防砖体开裂……“ “前朝旧法?“ 陆允忽然笑起来,从袖中抖出本泛黄的《营造法式》,“那这上面记载的'糯米灰浆'之法,卢大人又作何解释?“ 晨雾渐起时,工部尚书府已被团团围住。 陆允踩著满地碎瓷走进正厅,看见案头那套未拆封的玉雕笔洗。 他忽然弯腰拾起块碎瓷,在掌心轻轻一划。 “卢大人果真清廉。“他望著指尖渗出的血珠轻笑,“那就劳烦您,再尝尝这构陷的滋味罢。“ 很快,都察院的奏摺雪片般飞入內阁。 卢庆红在詔狱中撞柱明志时,陆允正在许太师府上品茶。 听著东厂番子回报的惨状,他漫不经心地將茶盏搁在案头:“许公可还满意这齣《罗织经》“ 窗外梧桐叶落,覆住了工部尚书府门前那对褪色的石狮子。 ...... 太妃寿宴那夜,月华如练。 陆萱特地再次入宫,前来观赏自己姐妹的琴艺,她先前飞鸽传书,说是自己的琴艺又精进了许多,绝对会让她颇为惊喜。 陆归荑抱著焦尾琴登上九重玉阶时,百官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指尖触到琴弦的剎那,忽然想起前夜义父教导她的场景。 琴音起时,七道音浪如银河倾泻。 第一声“沧海龙吟“震碎了殿前琉璃灯,第二声“玉女投梭“在金柱上留下七道指痕。 当她弹到《广陵散》最急促的章节,满殿烛火同时爆出蓝焰,音波凝成的剑气將头顶的承尘雕削得片片纷飞。 曲终时,满座鸦雀无声。 陆归荑抱著琴跪拜下去,听见熹太妃的玉扳指磕在金丝楠木案上的清脆声响。 “皇帝啊,归荑的琴艺如今真是出神入化,当赏啊!” 一旁的宣明鈺眼神微眯,点点头附和。 “是啊。” “陆督公好本事。“ 礼部尚书突然冷笑,低声道:“竟能教出这样的义女。“ 第十三章 玩弄 陆允正端著青玉盏啜茶,闻言眉梢都不动分毫。 旋即,陆萱找到她惊喜道:“归荑,你这《广陵散》是否可以为杀人技?!” “你什么时候领悟的?!能將內力融入的如此出神入化!” 陆归荑微微一笑:“当然是有高人指点啦!” “哦?!” “我……前夜用完晚膳,瞧见他在琴案前徘徊良久……后来,他出手指点我......“ “他是谁?“ 陆萱蹙起柳眉。 陆归荑没好气地斜睨过去。 “除了义父还能有谁?“ “这……这不可能吧?“ 陆萱檀口微张,凤目圆睁。 她承认义父城府深不可测,可他何时通晓音律? 姐妹俩从未见他抚过琴,私宅里厢房里更无七弦古琴的踪影。 而琴艺造诣,若无数十年寒暑之功,绝难登堂入室。 “那你倒是说说……满府上下,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般本事?“ 101看书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0?????????????.??????超靠谱 全手打无错站 “听烟儿姐姐说,前段时间义父突破了九品上境界呢!” “啊,那就不奇怪了,只是义父如此多才多艺,倒是让我没想到的......” 话音未落,珠帘后的两人同时噤了声,唯有檐角铜铃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直到宴散后,陆萱在迴廊截住他,才看见那双总含著三分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盛著从未见过的锋芒。 “义父何时……“ 她话到嘴边,忽然被陆萱扯住衣袖。 姐妹俩躲在假山后的阴影里,听见陆允的宦官特有的尖细嗓音混著夜风传来:“不过些江湖把戏,何足道哉。“ 这嗓音伴隨了他几十年,虽然已经並非残缺之身,但这些阉人特点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陆萱攥紧妹妹的手,指尖冰凉。 入夜。 陆允著一袭华贵蟒袍,乘著八抬大轿,將玉蟾宫宫主苏瑶迎至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枕楼。 轿帘轻启,他眼眸微眯,察觉到身后似有尾巴跟隨。 不用细想,便知是那自詡不凡的江湖少侠褚昱。 陆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要跟便跟,正好添些乐子,顺便还能收割些……情绪值。 轿外,褚昱紧隨其后,面色阴沉,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与苏瑶关係尚浅,今日不过是三年来的首次重逢,但那份莫名的占有欲已悄然滋生,將他视为己有。 街边小贩见状,纷纷投以同情目光,更有好事者低声议论:“这小伙子,年纪轻轻便戴了顶绿帽,实乃不幸。” 褚昱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心中那股莫名的绿意愈发浓烈,仿佛真有一顶无形的帽子压在头顶。 他强压下怒火,付了轿资,毅然决然地追踪而去…… 【叮……褚昱心情鬱闷,情绪值+423……】 枕楼內,雅间之中,陆允轻抬手,示意苏瑶落座。 “苏宫主,请隨意,不必拘礼。” 他的话语温文尔雅,与外界传言的冷酷无情大相逕庭。 苏瑶,玉蟾宫之主,亦是陆允义女陆萱的师父,一身素衣,清雅脱俗,闻言微微一笑,道:“督公大人客气了。” 经过一番寒暄,两人关係渐近,称呼也从生疏的“苏宫主”变为亲切的“道姑”。 席间,陆允话锋一转,谈及自己的义女,亦是他的心头肉。 “道姑,你既是萱儿的师父,对她的生活也应有所了解。我想问问,她在江湖游歷期间,可有遭遇什么不测,或是被人骚扰?” 苏瑶微微一怔,隨即明了陆允的担忧,仔细回想后,摇了摇头道:“萱儿才貌双全,追求者眾多,但都被她婉拒了。至於不测,倒是未曾听闻。” 陆允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笑道:“如此便好,还望道姑能多加照拂,她年少无知,我怕她被人所骗。” 苏瑶点头应允,心中对陆允的印象又添了几分好感,觉得他虽身为权倾朝野的督公,却对义女关怀备至,实属难得。 餐桌上,两人以义女为话题,气氛融洽。 期间,褚昱的情绪值不时刷出,陆允只是淡然一笑,未予理会。 酒足饭饱,两人步出枕楼。 陆允眼尖,注意到前方有一段石阶,心中一动,故意找话题吸引苏瑶的注意。 “对了,道姑……” “嗯?”苏瑶转头,疑惑地看向他。 “我因忙於朝政,与萱儿之间有些误会,如今欲尽力弥补,还望你能在她面前多美言几句。”陆允的话语中带著几分诚恳。 苏瑶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督公大人放心,萱儿定会理解你的苦心……啊!” 话音未落,苏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倒。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只见前方石阶稜角分明,这一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以苏瑶的武功修为,如此简单的失足对她而言不足掛齿,但奈何此刻已有三分醉意,整个人竟慵懒迟钝起来,无法做到第一时间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陆允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苏瑶身旁,一把將她揽入怀中。 苏瑶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温暖而有力的力量稳稳接住,避免了即將到来的灾难。 她抬头望向陆允,眼中满是感激与惊讶。 陆允微微一笑,轻声道:“苏宫主,小心些。” 没有预料中身体与地面的猛烈撞击之痛,苏瑶悠悠睁开眼,发现自己竟仍稳稳站立。 悬著的一颗心这才缓缓落下,回想起方才那惊魂一瞬,她不禁一阵心悸,后怕不已…… 待心情平復些许,她才惊觉自己正处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双手竟不自觉地勾住了那男人的脖颈。 刷—— 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雄浑气息,苏瑶的俏脸瞬间飞上两抹红霞,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谢……谢谢督公大人。” 这竟是她头一回和异性这般贴近,胸膛里“砰砰砰”地心跳声急促又响亮…… 等等,异性?! 他......算吗?! 不过令她诧异的是,这陆督公不是宦官吗,缘何会如此具有阳刚气息?! 还是说这是她的错觉?! 其实这也是她对於陆允的邀约没有多少抗拒,反而心生好感的原因。 正是因为,他並没有刻板印象中宦官的那般阴柔妖孽,或者说变態心理的感觉。 反而具有歷史上那些贤宦具有的雍容气度,翩翩君子一般。 【叮……苏瑶心慌意乱,情绪值+666……】 “你没事便好。”陆允微微一笑,感受了一番这位玉蟾宫宫主与义女师父的温软手感,手掌不著痕跡地从她腰间收回。 纯情的人设可不能崩,否则落得个前世某些风流人物那般的名声,可就得不偿失了…… 【叮……褚昱心头火起,情绪值+777……】 【叮……褚昱心生恨意,情绪值+888……】 距离他们仅两步之遥的褚昱,正欲伸出手接住苏瑶,却僵在了半空。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那紧紧相拥的两人,刚才见苏瑶摔倒,他顾不得隱藏,飞一般冲了出来……不得不说,他的速度极快,按照苏瑶摔倒的轨跡,他本能在最后时刻將人救下。 可没想到,陆允竟横插一手,截胡了这英雄救美的绝佳机会…… 瞧见那风华绝代的宫主女神竟被一个男子拥入怀中,褚昱心中怎能不燃起熊熊怒火,怎能不气得浑身颤抖? 感受到腰间的手鬆开,苏瑶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脸上的羞红久久不散,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陆允的眼睛。 她眼睛乱瞟,试图找话题缓解尷尬……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阶梯下的褚昱,微微一愣,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话刚出口,她便发觉不对,这话问得……像什么话?这里又不是什么秘密场所,別人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搞得好像自己跟人约会被发现了一般…… 褚昱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恰好路过这里,看到苏宫主你……” 他一双愤怒的目光死死盯著陆允。 “啊?”苏瑶连忙摆手,“你別误会,我和督公大人只是出来吃个饭,谈一些事情……” 褚昱眼神复杂,若不是他一路跟踪,苏瑶这么一解释,他还真会认为两人是来待月西厢,前月下的。 “等等……” 这时,陆允突然发话了,他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刚才我们乘著马车过来的时候,我觉察到有人一直飞檐走壁跟踪吾等,可否是你?!” 这位玉蟾宫宫主已然成了他的猎物,主角想都別想,先离间一下两人之间的关係…… 果然,苏瑶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满脸狐疑地打量起褚昱。 褚昱那个气啊,牵强地笑了笑:“这不是入夜了吗?我也来这边吃饭,没想到会跟你们一路,呵呵呵……” “哦。”陆允淡淡应了一声,仿佛是相信了他的话。 褚昱心中暗骂,把陆允骂了千百遍。 苏瑶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褚昱的解释太过牵强,且说话前后矛盾,不是偶然的话,那就是故意跟踪他们……以陆允的身份,又跟他不认识,那就是在跟踪自己了。 褚昱为何跟踪她? 苏瑶不由想到了江湖上的一些传闻,有些心术不正之人因轻功卓越,刀法出眾,又因好色成性乃是採大盗,专对美貌女子下手…… 她虽不会自恋到自视甚高,但对容貌还是有信心的。 更何况她为人高洁清如冰壶,想到一个心怀不轨之人跟踪自己,很有可能是覬覦她的美色,苏瑶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忍不住退后一步,离陆允近了一些…… 褚昱嘴角抽动了一下,你退后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察觉到苏瑶对他的疑虑渐起,他满心渴望解释清楚,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难道要坦白,他得知陆允要宴请苏瑶,是害怕她被那傢伙欺辱玷污,这才暗中跟隨? 他们什么关係啊?还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 褚昱的目光又落在陆允身上,都是这个傢伙,害得他跟苏宫主的关係都疏远了。 “道姑,走吧,我送你回玉蟾宫……” 陆允轻声说道,“还好你没事,要不然前来宴请您,还害得你摔跤的话,我就太愧疚了。” “哪里,明明是我不小心……” 苏瑶轻声回应。 两人出了枕楼,上了马车后,绝尘而去。 直至看到远方的车影消失,褚昱还愣在原地,双拳紧握,眼神深邃,一股杀意在他身上涌动。三年来隨大宗师师父艰苦歷练,他已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贫困书生了。 当初受过的屈辱,他可是一个都没有忘记。 “別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褚昱低声喃喃,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奢华的马车缓缓停在玉蟾宫山门前的青石道上,玉蟾宫宫主苏瑶身姿婀娜,莲步轻移,正欲下车。 车內,陆允轻咳一声,唤住了她。 他身著一袭华丽的蟒袍,头戴乌纱帽,虽无男儿之根,却周身散发著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与霸气。 陆允修长的手指拈起一个雕工精美的紫檀木礼盒,递到苏瑶身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温和却又暗藏深意的笑容:“苏宫主,烦请对萱儿多加照拂。此乃小小薄礼,还望莫要推辞。” 苏瑶黛眉轻蹙,连忙摆手后退,她身著一袭素白的宫装,宛如仙子下凡,气质清冷出尘:“督公大人,照顾晚辈乃我分內之事,这礼物实在不敢收。” 她身为玉蟾宫宫主,在江湖中地位尊崇,平日里不知多少江湖豪杰、达官显贵妄图以重礼相赠,皆被她婉拒。 陆允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声音虽轻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一码归一码,苏宫主就收下吧,不过些许俗物罢了。” 他心中暗忖,收了我的礼,你便得尽心为我办事,早日让那个丫头认我这个义父。 苏瑶面露难色,她知晓陆允权势滔天,又念及方才陆允於她有恩,若再坚决拒绝,恐拂了其面子。 恰听陆允言不值钱,才勉强伸手接过,轻声道:“督公放心,萱儿之事,我自会尽心。” 言罢,盈盈一拜,转身踏入玉蟾宫山门。 陆允並未即刻回宫,而是回到私宅之后,唤来了左都御史赵裕。 如今女帝为充盈国库,令他设法敛財。 陆允先前掌握了三大坊,却觉仍不够,欲寻新途。 他打算借考察之名,探寻敛財之法。 马车缓缓前行,车內,陆允端坐於软榻之上,手中翻阅著一份密报。 第十四章 玉簪 赵裕则在一旁轻声匯报:“督公,那褚昱,年方二十五,居於南城永康坊。三年前,因被北煌郡王府世子宣时夜诬陷强暴民女,获刑三年。入狱后,饱受欺凌,后拜狱中一神秘老者为师。” “此老者竟是丐帮的前任帮主,虽然因为某些变故导致经脉尽废,双眼失明,並將一切武道绝学与內功法门传授於他,后来死於狱中,由褚昱继承他平生遗志。出狱后,褚昱未归家,於伯母家的酒楼谋得一份差事,以此报恩。这褚昱如今已是九品高手,还曾获得一些机缘,其背后似乎还有大宗师级別的势力暗中支持。” 陆允听罢,放下密报,陷入沉思。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主角遭权贵陷害入狱,於狱中偶得机缘,拜师学艺。 出狱后,如猛龙过江,寻仇报復,追求佳人,继承势力,权倾一方,逍遥自在。 “哼,若无本督公,他或许真能如此。可如今他竟已是九品高手,背后还有大宗师撑腰,这局势愈发棘手了。” 陆允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深知,既与这褚昱註定为敌,便不能任其成长。 然如今他虽权势极大,但若不借朝廷之力,对付这九品上高手且背后有大宗师支持的褚昱,尚无十足把握。 沉思片刻,陆允心中有了计较。 除了拓跋漠城,这北煌郡王府与丐帮,乃北境两大势力,一明一暗,势同水火。 他何不从中挑拨,令其两败俱伤,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 “赵御史,北煌郡王府的產业中,可有可图之处?”陆允问道。 赵裕思索片刻,回道:“督公,他们作为大运河最北端的北煌城,在松江府的南徽郡王府前朝失势后曾承继了漕运......稍后我为您仔细解释。” 陆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妙哉!此计可行。既可寻人对付那褚昱,又能为朝廷敛財,真乃一箭双鵰。不过,那褚昱背后有大宗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至於如何挑起北煌郡王府与丐帮之爭,倒也不难。” 陆允手指轻叩扶手,“那宣时夜曾陷害褚昱。只需將褚昱出狱且身手不凡、欲寻仇报復之事告知於他,以那宣时夜的性子,定会与褚昱不死不休。而丐帮为保自身,亦不会坐视不管。再加上褚昱背后的大宗师势力,这局势必將更加混乱。” 陆允不禁感慨:“这宣时夜,真是坑爹之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害得北煌郡王府恐遭大难。不过,本督公的七个义女倒是乖巧。” 突然,他面色一僵,心中暗忖: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儿子,这局势若处理不当,自己这权倾朝野的地位也恐不保,甚至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心中打定主意,陆允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酷:“回宫。” ...... 暮色中的紫禁城,檐角铜铃在春风中轻响。 陆允立於司礼监值房的窗前,指尖摩挲著青玉扳指,目光落在案头那本《漕运世家谱》上。 北煌郡王府的商船队在运河上如游龙般蜿蜒,他伸出戴著扳指的手指,在“北煌漕帮“四个字上重重叩了两下。 “督公,北煌郡王府三世子昨日又往松江府运了二十船私盐。” 赵裕低声道,“按例该当抄没家產,可北煌郡王府去年刚给户部捐了十万两修堤银......” 陆允的唇角微微上扬。 北煌郡王府这棵盘根错节的老树,终於到了该修剪的时候了。 他记得女帝在乾清宫翻看漕运帐册时,指尖在“北煌漕帮年纳漕粮二十万石”一行停留了许久——那数字底下,分明藏著三十万石的私盐。 次日,御园的八角亭中。 陆允垂首立在宣明鈺身侧,湖面上的画舫传来丝竹声。 宣明鈺忽然开口:“朕听说,北煌郡王府的漕船,每艘都刻著'皇粮专运'的铭牌?” “陛下明鑑。” 陆允的拂尘轻轻一摆,“去年漕运总兵官奏报,北煌郡王府捐银十万两修堤,可臣查得,北煌郡王府当季运往两淮的私盐,足够填平半个洪泽湖。” 宣明鈺的指尖在石桌上敲了敲,翡翠护甲与汉白玉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允垂眸看著自己的青玉扳指——这是去年宣明鈺赏的,那日他亲手將北煌郡王府私盐的帐册呈上,帐面上用硃砂圈出的“三百万两利银”,让宣明鈺的指甲在龙椅扶手上掐出了印子。 “依督公之见?” 宣明鈺的声音多了几分兴味。 “奴才愚见,不如让北煌郡王府替朝廷运粮。“ 陆允的声音清朗,“漕运总兵官可奏请,將漕粮改由北煌郡王府商船专运,每石粮加收三成'护运费'——所得银两,五成归户部,三成修堤,二成......” 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湖面画舫上北煌大世子宣时夜的身影,“二成可作漕工抚恤。” 宣明鈺的指尖在“护运费”三个字上划过,忽然轻笑出声。 陆允的拂尘扫过袖中密报——宣时夜昨日刚在教坊司包下整座画舫,陪宴的正是户部右侍郎的侄儿。 至於左侍郎,正是李萍。 是夜,司礼监值房。 陆允对著烛火展开密报:北煌郡王府三世子已连夜调换三十艘漕船,將私盐换成了军需粮草。 他蘸了蘸硃砂,在北煌漕帮”四个字上重重一点——是时候让东厂去“查办”些私盐案了。 窗外的更鼓响了三声,陆允將密报投入铜炉。 火光跃动的瞬间,他仿佛看见运河上的漕船掛起了“皇粮专运”的铭牌,而每一艘船的桅杆上,都繫著司礼监的银线。 等两年半后那逆子归来,自己定要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陆允轻抿一口香茗,將这念头暂且按下。 此刻,他只需將这则消息巧妙传递给那宣时夜。 如此一来,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在朝堂与江湖的纷爭中再添几分筹码。 陆允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手中密卷上的一个人名上——向雨。 此女便是当年褚昱从宣时夜手中救下的民女,最后却恩將仇报,反咬一口,诬告褚昱强暴。 其实那时,她不过是宣时夜眾多小妾中的一个,被玩腻后便无情拋弃。 如今,倒是可以废物利用,当作一枚传话的棋子。 ...... 且说玉蟾宫宫主苏瑶回到宗门。 刚踏入內院,便与宗门內另一位长老云裳迎面而遇。 云裳长老瞧见她手中拎著的精致礼盒,双眸一亮,好似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哟,我的天吶!我发现了什么?咱们玉蟾宫的冰清仙子终於动了凡心啦!” 在江湖中,素有一些好事者喜欢排红顏榜。 某一回,苏瑶凭藉其绝世容顏与出尘气质,毫无悬念地高居榜首。 原本追求她的人就不在少数,有了这“红顏榜第一”的称號后,追求者更是如过江之鯽。 每日都有江湖人士在她的居所外徘徊,送来各种奇珍异宝。 可苏瑶向来清冷孤傲,对於那些礼物,从未收下过。 今日,云裳长老竟见她拎著一个礼物回来,这怎能不让她惊讶?在她看来,这无疑意味著这位冰清仙子终於接受了某个追求者,开始谈情说爱了。 苏瑶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云裳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你误会了,这是一个好友送的……” 她只能將送礼之人说成好友。 难道要说是朝堂中那位权倾朝野的督公大人陆允送的? 若真如此,明日江湖中便会谣言四起。 【惊爆!玉蟾宫宫主为攀附权贵,竟与大宦官……】 【冰清仙子表面高冷,拒眾人於千里之外,暗地里却是宦官的入幕之宾……】 想起陆允那张充满成熟魅力且带著几分神秘的脸,还有他怀抱中那令人安心的温暖,苏瑶没来由地心跳加速。 她连忙摇摇头,拋开这些杂念。 无论是为了陆允的名声,还是自己的清誉,都不能將实情说出。 然而,云裳长老根本不信,还对她露出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曖昧笑容,打趣道:“所以……到底是哪个幸运儿,获得了咱们苏道姑的芳心?” 苏瑶无奈至极,知道说什么云裳都不会相信,只好不再搭理她,径直回到自己的居所,拿起经书研读。 可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面前的礼盒,心中好奇陆允所说的不值钱的小礼物究竟是什么。 最终,她没能抵挡住好奇心,轻轻拿起礼盒拆开。 只见盒中静静躺著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玉簪上雕刻著精美的凤凰图案,凤凰的羽毛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振翅高飞。 玉簪散发著柔和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睛。 苏瑶轻轻拿起玉簪,触手温润,手感极佳,竟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咦……这玉簪……” 突然,身后响起的声音嚇了苏瑶一跳,她手一抖,差点没將玉簪摔落。 一转头,发现云裳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身后,正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手中的玉簪。 苏瑶心中一动,问道:“云裳,你知道这支玉簪?” “当然。” 云裳拍了拍胸脯,得意地说道,“这凤羽簪乃是江湖中一位隱居的玉雕大师的杰作,据说此大师一生只雕了十支玉簪,每一支都价值连城,且蕴含著特殊的灵力,佩戴之人可辟邪驱灾,增强內力。你这好友可真是不简单啊,出手便是如此珍贵的宝物,据悉上次拍卖可是拍出了二十万两黄金的天价!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见见啊……” “而且,此人可真是用心,他素知你修行的乃是冰魄剑法,尤其你的佩剑寒玉琉光剑,更是与之绝配,相辅相成啊!” 苏瑶没有听她后面说什么,此时脑瓜子嗡嗡的。 想起当时接过礼物的时候,陆允的话犹在耳边响起:“一件小玩意……不值什么钱……” 谁能想到,这“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竟是如此珍贵之物。 苏瑶心中五味杂陈,对陆允的身份与用意愈发好奇起来。 合著把二十万两黄金等值的奇珍异宝不当回事是吧? 苏瑶赶忙將那散发著神秘幽光的灵玉簪小心收进锦盒之中。 此簪乃是用极北之地霜魄洞天的千年寒玉雕琢而成,簪身刻著繁复的符文,隱隱有灵力流转,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不行,这太过贵重了,我定要还回去。” 苏瑶秀眉紧蹙,心中暗自思忖。 她莲步轻移,匆匆走出自己的静室,来到宗门中专门与外界联络的传讯阁,找出陆允留下的联络信物,以內力催动,向其传递讯息。 不多时,那信物光芒一闪,传来陆允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未有收回之理,你若不喜,便弃了便是。” “……” 苏瑶一时语塞,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何况陆允身为陛下身边权倾朝野的存在,富可敌国,在他那庞大的財富面前,这价值二十万两黄金等值宝物的凤羽簪,確实算不得什么。 “你若觉得过意不去,便帮我多照拂一下萱儿那丫头吧……” 陆允的声音再次传来。 先是言辞决绝地拒绝退还,接著又给她寻了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一拿一放之间,苏瑶心中还回凤羽簪的念头,也就彻底淡了。 …… 掛断联络后,苏瑶脑海里回想起陆允的话,顿时决定去寻陆萱。 陆萱虽年纪尚轻,却已展现出非凡天赋,同时她作为苏瑶唯一的关门大弟子,並未与其他弟子一同居住在普通院落,而是住在宗门中一处清幽雅致的独立小院。 “砰砰……”苏瑶抬手轻叩院门。 听到敲门声,陆萱疑惑地打开院门,看到苏瑶,不禁好奇问道:“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听闻你有一姐妹在教坊司,前日一手《广陵散》琴艺技惊四座,你也知道为师酷爱抚琴,故此想来问问……” 苏瑶微笑著走进小院。 不得不说,还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督公大人的义女们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女,令人讚嘆。 陆萱见状,连忙给她斟上一杯灵茶,茶香裊裊,沁人心脾。 同时她迟疑了一下,道:“师父,其实我四妹的琴艺乃......”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拿起水杯轻抿一口灵茶,苏瑶说出了此行目的,將她的话语打断:“对了……先暂时不说这个。我这次找你,是还有件要紧事想跟你说……” “咳……” 玉蟾宫中,陆萱睁著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朝苏瑶看去,苏瑶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萱儿,为师曾问过你家中之事,你说家中之人身居高位,忙於朝堂事务,无暇顾及於你,言语间似有怨懟。” 第十五章 大战 “其实师父想跟你说,他定有自己的难处,你当多些理解……” 陆萱起初听得认真,可渐渐的,那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她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义父身为督公大人,真有什么苦衷吗?在她看来,可是一点都没瞧出来。 陆允身为权倾朝野的督卫司九千岁,平日里在朝堂之上,那叫一个温文尔雅,举止得体,对陛下忠心耿耿,对百官也是礼数周全,还时常参与一些江湖义举,在江湖上名声颇佳。 可回到那深宅之中,却判若两人,喜怒无常。 稍有不顺心,便对义子义女们非打即骂。 陆萱觉得,陆允在外面的温文尔雅,不过是偽装出来的罢了,回到私宅中,那才是他真实的丑恶嘴脸。 在从前的她眼中,阉竖正是如此心理扭曲。 不得不说,陆萱看得很透彻。 然而不久之前,她对自己的看法有些动摇了。 陆允竟一改往日的冷漠,开始关心起她来。 在外儒雅隨和,在家喜怒无常,態度转变如此之大。 最让她震惊的,还有指点自己四妹的那不逊色於大宗师级別琴师的琴艺。 如此复杂的气质匯聚在陆允一人身上,让陆萱觉得,陆允就像被一层薄雾笼罩,变得神秘莫测。 听著眼前师父不断说起陆允的好话,陆萱忍不住打断道:“师父,你见过他了?” “父亲”两个字,她还是叫不出口。 苏瑶一愣,隨即点了点头:“早上与你打过招呼后,我出去便看到了他……”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对之前忙於朝堂事务,忽视了家人感到后悔……” “並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了,会尽力弥补你,还让我多多照拂你。” 陆萱闻言,呆立当场。 之前陆允对她的態度就有些奇怪,又是赏赐银钱,又是亲自送她回玉蟾宫。 现在又找师父照顾她,难道…… 陆萱心中暗自思量,陆允真的变好了? …… 嗤——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一处幽静的府邸门口。 驾驶位上坐著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不正是陆烟么?! 她虽身为女子,却身手矫健,杀人如麻,在江湖上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她今日按照陆允的吩咐,要来说服一个江湖女子。 眼睛一直盯著府邸门口,神色平静而耐心。 终於,她看到一个打扮艷丽的女子从府邸里款款走出。 陆烟拿起画像对照了一下,確定就是向雨。 就在向雨路过马车的时候,马车门突然打开。 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伸出来,把娇小的向雨拽了进去。 当向雨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马车之中。 面前是陆烟和一个身著飞鱼服的身材魁梧的汉子,她目露惊恐之色。 张口想要尖叫,却被陆烟一只手堵住了嘴巴。“你要是敢喊出来,我们就杀了你……”陆烟眼神冰冷,语气森然。 那汉子是绣春刀阵十二名死士影卫之一,也是陆允手下的得力干將。 代號巨灵神。 向雨不知道这群人要干什么,连忙住嘴,惊恐地点了点头。 “莫要嚇坏了小姑娘……” 这时,陆烟淡淡说道。 那汉子顿时收敛了凶狠的神色,变得乖巧起来。 “小姑娘,莫要惊慌,我们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陆烟声音清冷,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要你办好了,这便是给你的酬劳……” 陆烟说著,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轻轻掀开一角,里面竟是闪闪发光的金叶子。 粗略估计,价值不菲。 向雨眼睛都直了,差点没哭出来。 有这么请人帮忙的吗?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架势,差点把她魂都嚇飞了。 但当她看到那一锦囊的金叶子时,眼神里透出浓浓的贪婪与渴望。 隨后,陆烟按照陆允的吩咐,对向雨说道:“那个被冤入狱的傢伙出狱了?” 向雨听后,心中一惊。 从陆烟的话语里,她知道了三年前,被她设计陷害入狱的那个褚昱出来了,而且据说还学成了一身惊人的本事。 虽然她当初都是按照宣时夜的意思行事,但要是褚昱报復起来,绝对不会放过她。 陆烟要她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北煌世子宣时夜,还要她添油加醋地说褚昱现在变得如何厉害,如何想要报復他们,甚至扬言要灭了他们满门泄愤。 得知这个消息,向雨也不禁担心起来。 就算陆烟不给钱,她也愿意去找宣时夜,毕竟这关乎到她的性命。 而在有钱可拿的情况下,她更是干劲十足。 她战战兢兢地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好,这是五片金叶子作为定金,等你把事情办好,剩下的全部给你。” 陆烟將金叶子递给向雨。 向雨接过金叶子,感觉如在梦中。 她竟然从这群凶神恶煞的傢伙手中拿到钱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陆烟那阴冷的声音传来:“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是你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不仅是你,还有你全家,你身边的人,都別想逃过清算。” “大……大姐,您……您放心,这件事我打死也不会说出去。” 向雨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泪水哗哗流了下来,竟是被嚇哭了。 开玩笑,锦衣卫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世间谁人不惧?! 陆烟挥了挥手,示意两个手下放人。 直到看到陆烟等人消失无踪,向雨才整个人虚脱般瘫倒在地。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她决定办完这件事后,就一直宅在家里。 向雨虽然被宣时夜拋弃了,但以前跟过他一段时间,知道他经常玩乐的场所。 她快马加鞭来到北煌城一家宣时夜常去的月华榭,这月华榭乃是这北煌城中有名的销金窟之一,达官贵人、江湖豪杰常在此处寻欢作乐。 向雨费了片金叶子贿赂了月华榭的一位小廝打听他的下落,他通报了一声,这才终於在一间华贵厢房內见到了宣时夜本人。 看到他怀里搂著一个浓妆艷抹的女人,据说还是这月华榭的魁。 向雨眼底怨恨之色一闪而逝。 就是这个可恶的傢伙,当初毫不留情地拋弃了她。 当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陆烟帮忙,除了怕被褚昱报復,怕得罪陆烟等人,还有钱可拿之外,对宣时夜的恨,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从陆烟等人要对付褚昱,还要栽赃嫁祸来看,那个倒霉蛋绝对不简单。 她恨不得褚昱和宣时夜狗咬狗,两败俱伤,不得好死。 为了把这件事办好,向雨咬了咬牙,“啪”的一声,她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她装作很是狼狈的样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宣时夜面前。 宣时夜怀抱美女,心情正佳。 看到一个满脸狼狈,略显熟悉的女人陡然打开门出现在面前,顿时眉头皱起,满脸嫌弃。 “世子殿下,我是向雨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向雨急切地说道。 “向雨?” 宣时夜想起来了,这不是他玩腻了甩了的一个小妾吗?来找他干什么?他还没说话,他怀中的女人先开口了,嗲声嗲气地说:“世子殿下,这位是你的某位小妾吗?瞧这过的也太悽惨了吧?” 说著,还眼神轻蔑地看了向雨一眼,又亲密地在宣时夜怀里拱了拱。 向雨心中暗骂,在我面前装什么装?要不了多久,你也会被拋弃。 但她现在还有正事,懒得在这里跟一个傻女人废话。 当即做出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说道:“世子殿下,大事不好了,那个褚昱出狱了,他现在变得可厉害了,说要找我们报仇,还要灭了你满门呢!” “今日,他在京城的城南酒楼外还將小的揍得吐血……“ 向雨踉蹌著扑进雅间,锦袍上还沾著泥渍。 北煌郡王府世子宣时夜斜倚在紫檀软榻上,手中琉璃盏里的西域葡萄酒微微晃动。 他生得剑眉星目,却因常年纵情声色,眼角带著几分乖戾。 三年前那桩旧事本已淡忘,此刻经向雨提醒,忽地想起那夜被搅黄的求亲——本要纳拓跋家千金为妾,偏生被个寒门小子坏了好事。 “你说他如今会了武功?“ 宣时夜將酒盏重重掷在案几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在鎏金蟠龙纹上。 向雨瑟缩著点头:“那廝出拳如风,妾不及躲闪……他、他还说……“ “说什么?“ 宣时夜霍然起身,腰间缀著的和田玉佩撞出清脆声响。 八品侍卫铁寒立即上前半步,九品高手血刀罗睺也眯起丹凤眼,两柄弯刀在鞘中嗡鸣。 “他说要取世子项上人头,灭北煌郡王府满门……“ 向雨话音未落,忽觉颈间一凉。 血刀罗睺的弯刀已架在他肩头,刀刃映出宣时夜阴沉如水的面容。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宣时夜一脚踹翻案几,西域葡萄酒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暗红血痕,“三年前就该让牢头废了他!“ 他转身抓起案头青铜铃鐺,摇得叮噹作响。 片刻后,十二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腰间皆绣著银色狼头纹。 这是北煌郡王府暗卫“银狼卫“,最次也是七品高手。 “连夜前往京城!城南醉仙楼。“ 宣时夜披上玄狐大氅,指尖拂过腰间软剑,“本世子要让他知道,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京城。 醉仙楼后厨,褚昱正用粗布擦拭案板。 三年牢狱未改他眉目间的清朗,唯有右手虎口处多了道狰狞疤痕。 出狱那日,师父让他去“丐帮“谋差事,他却想起幼时目睹父亲被帮派火併波及惨死,终究还是选了这酒楼当伙夫报恩。 “昱哥!外头……外头来了好多人!“ 胖厨子王二狗连滚带爬衝进来,油渍斑斑的围裙散了大半。 褚昱刚要开口,后厨木门轰然洞开。 宣时夜踩著满地碎木跨入,血刀罗睺的弯刀映著夕阳,在青砖地上拖出两道猩红。 褚昱瞳孔骤缩,一眼便认出了为首的宣时夜,以及那躲在人群之后,曾反咬他一口的女子。 一股杀意,悄然涌上心头。 宣时夜也认出了褚昱,那张平凡的脸,虽比三年前多了几分成熟,却依旧让他记忆犹新。 “褚昱?別来无恙?“ 宣时夜轻笑,目光扫过褚昱褪色的粗布短打,“听说你在牢里学了本事?正好让本世子开开眼界。“ “还妄言灭我满门?!不知所谓!” 他斜睨著这个青衫男子,嘴角掛著狰狞笑意:“给我打断他四肢,挑断手筋脚筋,留口气拖回王府地牢!“ 褚昱瞳孔骤缩。 三年前那个雨夜,向雨將匕首塞进他手中,哭著说宣时夜要毁她清白。 他本想带人逃出生天,却被宣时夜安排的衙役当场擒获。 那夜审讯房里,向雨突然变了嘴脸,带著丫鬟作偽证说他意图强暴自己…… 不过褚昱有些诧异,自己何时说了要灭他满门? 虽说这的確是他的目的,但自己可尚未向任何人透露! “世子好记性。“ 褚昱攥紧抹布,指节泛白,“只是不知今日,是谁要开谁的眼界?“ 宣时夜脸色骤变。 血刀罗睺的弯刀已如毒蛇吐信,直刺褚昱咽喉。 褚昱浑身势场爆发,身形微侧,右手如鹰爪扣住刀背,左掌带起劲风拍向罗睺心口——正是三年前在牢中,丐帮前帮主教他的“分筋错骨手“。 “这势场,难道是九品上高手?“ 血刀罗睺惊退半步,刀锋在褚昱衣襟划出寸长裂口,“你竟……“ “罗睺退下!“ 宣时夜突然暴喝,“铁寒,取我玄铁重剑来!“ 他扯开大氅,露出內里锁子连环甲,腰间软剑如银蛇出洞。 十二名银狼卫应声而动,八品高手的劲气在掌心流转,九品武者更是有三人。 其中八人呈八卦阵型围住褚昱,另四人直扑后门断他退路。 青衫下摆掠过三张八仙桌,九品上的真气在经脉中轰鸣。 他五指成爪扣住护卫咽喉,真气如潮水般涌入,只听“咔嚓“脆响,那人喉骨尽碎却未断气,整个人像破麻袋般撞翻屏风。 “虎啸龙吟!“ 有九品护卫认出这招,脸色骤变。 当年那丐帮前帮主武功被废后,这路霸道功法便该隨著他绝跡江湖才是! 褚昱身形忽闪,拳风裹挟著淡金光芒。 每出一拳必带起气爆之声,八品护卫的护体罡气在他面前如纸糊般脆弱。 不过片刻,酒楼二楼已横七竖八躺满人影,唯有褚昱青衫不染尘埃,指尖还沾著半滴未落的酒珠。 褚昱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忽见王二狗躲在酱缸后发抖。 他轻嘆一声,足尖点地跃上横樑,袖中滑出半截生锈的菜刀——这是今晨剁肉时,他特意留的。 “世子殿下。“ 褚昱的声音在樑上迴荡,“三年前你毁我清白,今日又要斩草除根?“ “今时並非往日,我不会再让许多无辜的人被我牵连了!” 他手腕一抖,菜刀化作寒光劈向宣时夜天灵盖,“那便看看,谁先见血!“ 酒楼外忽起狂风,卷著雨点扑进大堂。 血刀罗睺的弯刀与铁寒的重剑撞出火星,十二银狼卫的狼头徽记在暮色中泛著幽光。 第十六章 北衙禁军 气势汹汹而来的一群人中,此刻只剩下三人还站立著。 一个是宣时夜,还有两个女子,皆是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 踏踏踏…… 褚昱,眼中杀意沸腾,一步步走向宣时夜。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眼看著当初陷害他的罪魁祸首,如今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要过来啊……” 褚昱步步紧逼,宣时夜只能步步后退,满脸惊恐之色。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三年前那个愣头青,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厉害。 十几个八九品高手居然都不是他几合之敌…… 想到向雨曾对他说的话—— 这个褚昱要为三年前的陷害报仇,要灭他满门,让他生不如死。 宣时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褚昱每前进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直到后背抵到了墙面,退无可退。 在褚昱手持菜刀那无匹的气势下,宣时夜不知所措,裤襠一凉,赫然是被嚇尿了…… 褚昱见状,更是不屑。 他的菜刀已至宣时夜眉心三寸,刀锋骤停。 然后他一把丟掉菜刀,伸出手,凶狠地一把掐住了宣时夜的脖子。 “你刚才不是很囂张吗?继续囂张啊……”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脸上。 紧跟著,又是反手一巴掌。 宣时夜的两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 看到了他眼里的求饶,褚昱哈哈大笑,状若癲狂。 “三年,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是无时无刻不想出来杀了你……” 宣时夜双眼暴突,腿脚乱蹬,掐住他喉咙的手让他几欲窒息。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褚昱突然鬆开了手…… 宣时夜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虽然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傢伙,但是现在还不能。 这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儿,他也是堂堂宗室王爷,杀人必定会遭到朝廷通缉…… 他浪跡江湖无所谓,但因为这个人渣败类,主要是会连累自己的伯父伯母甚至夷三族,实在不值得。 以后另找机会。 “我警告你,今日我放你一命。但如果你敢对我亲人不测,那么我不计一切代价也会和你同归於尽。我想以我如今这九品上高手,应该问题不大,就算是有大宗师级別高手保你,我也丝毫不惧!” 他的目光落在两个女子身上。 准確的说,是看向其中的向雨…… 就是这个女人。 自己当初为了救她,她却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向雨也是心中恐惧,有些后悔来做这件事了。 虽然害怕,但她却没把有人指使的事情说出来。 相比眼前这个傢伙,那群锦衣卫更加恐怖。 他们无论王侯將相,只要进了詔狱几乎都死无葬身之地,何况自己区区一个庶民?! “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但別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后面我会找你算帐。” “现在……给我滚。” 教训了宣时夜一顿,褚昱心情舒爽了不少,很是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 嗖嗖嗖…… 就在这时,一群身著龙武军服饰的北衙禁军涌了进来。 原来是看到这里有人交手,有人报了官。 这是一支隶属皇帝的亲卫部队,负责皇宫核心区域的安全,如今的职能范围也包括京城內治安。 北衙禁军由皇帝直接掌控,地位高於南衙十六卫。 “发生何事?全都给我不许动……” 为首的中年龙武军校尉扫视了一眼全场,皱眉沉声道。 褚昱脸色难看。 刚才爽是爽了,现在麻烦也来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却在这个时候,原本被他打成猪头的宣时夜,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胡校尉,把他抓起来,他差点杀了我……” 看到到来的为首龙武军校尉,宣时夜眼前一亮,指著褚昱大吼道。 这个傢伙太危险了,一定要把他抓进去。 最好永远不放出来…… 被称作“胡校尉”的龙武军不著痕跡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 “拿下!“ 龙武军玄甲校尉一声暴喝,两柄寒光凛冽的陌刀交叉架在褚昱颈间。 褚昱纹丝未动,双目如炬直视前方。 刀锋虽未见血,却已在他脖颈压出两道红痕。 他並未反抗,但眼神倔强,声若寒冰,“是这个紈絝率领一眾杀手先动的手,我只是被迫接招!“ “究竟谁对谁错,我等自会彻查清楚,统统带回北衙天牢……” 为首的禁军校尉神色冷峻,厉声喝道。 褚昱满心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任由对方將自己带走。 他倒是不惧这些禁军,可若敢反抗,这些龙武军高手定会拔刀相向,且不说他觉察得到这禁军胡校尉也是九品上的实力,他不一定能成功突围。 纵然底牌尽出突围之后,且之后必然麻烦缠身,这样一来就意味著与朝廷不死不休,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且会牵连诸多无辜。 怕他身后有大宗师,可是自己不想如此轻易的请动他出山。 自己不想欠太多人情债。 权衡利弊,自己只能暂时被迫屈服。 就在褚昱將被押上囚车之时,满脸肿胀如猪头般的宣时夜踱步至他身前。 压低声音,仅两人能闻,恶狠狠道:“小子,你死定了……自小到大,无人敢动我一根汗毛,你是头一个。”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痛快,定要让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其眼神中怨毒之色,似要將褚昱吞噬。 褚昱心中一紧,顿感不妙。 隨后,几人皆被押上囚车。 “能否容我传个信,让我寻人前来……” 褚昱思索脱身之策,心中懊悔方才太过衝动。 若真被带入北衙天牢,以北煌郡王府在朝中的势力,自己定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南城“丐帮”之名。 丐帮在南城势力庞大,人脉极广,或许有办法救自己脱身。 早知如此,一出门便该直奔丐帮求助。 如今,对方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 “你还想传信寻人相助?” “將北煌郡王世子打成这般模样,你还是先祈祷自己能否保住性命吧……”一名禁军士卒满脸讥讽。 褚昱心中一沉。 这些禁军皆是那胡姓校尉的部下,而胡校尉又与宣时夜狼狈为奸,自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不多时,眾人被带回北衙大牢。 褚昱被押入审问室,而宣时夜,向雨却安然无恙。 趁褚昱被可封住內力的锁链束缚,无法反抗,宣时夜衝进审问室,对其一顿暴打,令他承受了百倍的痛苦折磨。 虽说宣时夜很想將他废了修为,但奈何他横练武道肉身极强,更何况他居然还会宗师级的金钟罩,除非大宗师出手,否则一时间竟奈何他不得,只能经年累月的消磨他的意志,並让他受些皮肉之苦。 【叮……褚昱怒火中烧,情绪值+666……】 【叮……褚昱心生悲愤,情绪值+888……】 一转眼,数月过去。 朝堂之上—— 金鑾殿侧殿! 陆允身著一袭华丽的宦官蟒袍,头戴乌纱描金帽,正端坐在紫檀案前,看著密探呈上的关於三位朝廷官员的消息。 首先针对的官员李萍,东厂番子已然拿他儿子作局,在地下赌坊输了数百万两白银。 当然,那紈絝子弟哪有那么多钱,皆是打的欠条。 现在就差派人上门催债了…… “什么?你儿子的欠条都明明白白摆在这里,你敢不认帐?” “说吧,是先断你儿子双腿,还是断其双臂?还是废尽经脉破碎丹田沦为废人?!” 李萍一家被一群地痞无赖缠上,根本无力纠缠。 就算告到官府也无用。 是他儿子亲手签下的欠条,白纸黑字,还有签名手印,铁证如山。 “另外,你的二叔已被缉拿归案,以贩卖军马这等重罪论处!再加上你昔日那曾任苏州同知的胞弟牵连其中......” 他们除了认栽,別无他法…… 走投无路之下,李萍只能求到陆允面前。 陆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提笔写下一道密令,让人传了出去。 ——“收网。” 卢大人已经判决斩监候,至於第三个官员郑学林,此人乃是户部尚书、內阁首辅,位高权重,朝中党羽眾多。 因为顾忌会被有心人察觉,陆允暂时还未对他动手。 不过……这只是迟早的事情。 收回权势、掌控朝堂,陆允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超出他掌控的因素存在。 文官集团南林党......误国误民皆可杀! “咚咚……” 就在这时,两道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陆允收起密报,淡淡开口。 “进来……” 伴隨著“吱呀”一声,侧殿的门被推开。 不是密探,而是一道身姿婀娜、风姿绰约的靚丽身影——拓跋小鱼。 今日的拓跋小鱼身著絳红蹙金团襦裙,腰间束著七宝攒珠綬带,行动间环佩叮噹如清泉击磬。 髮髻高綰如云堆叠,鎏金树釵斜插鬢角,十二道银丝步摇隨步履轻颤,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如远黛,眼若星辰,鼻樑高挺,朱唇不点而红,面容精致绝美,气质端庄典雅又不失英气。 她莲步轻移,款步而入,脚上的云头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不得不说,不愧是出身名门、才学兼备的女官。 不对……应该说,不愧是女主。 適应能力就是强。 才短短三月时间,经过陆澹雅的精心调教,就从一个初入后宫的才人,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朝廷女官。 陆允考虑到不久前才罢黜一些官员,朝中诸多职位空缺。 又看到拓跋小鱼认真严谨的工作態度,於是便令她协助郑学林处理户部事务,也是为了监视掣肘郑学林…… 拓跋小鱼此来,便是向陆允匯报朝政的。 “督公大人……近日户部收支情况、各地赋税徵收进度……” 进了侧殿,拓跋小鱼轻轻把门带上,而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匯报朝政。 虽然私底下陆允对她多有照拂,可在这朝堂之上、公事公办之时,她不掺杂丝毫私人感情…… 陆允端坐在龙椅旁的椅子上,静静看著她。 听她详细地匯报户部各项事务,陆允微微点头,心中很是满意。 越发肯定了心中那个想法。 这些女主都很有能力,要是能把她们全都收服,拉进自己的阵营。 一定会成为他掌控江湖庙堂的得力助手。 “哈……” 感觉有些睏倦,陆允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 这都是昨晚在御前忙碌操劳、与各方势力周旋的结果。 虽已年逾知命,可这位权倾朝野的督公大宦官陆允,其精力竟比许多血气方刚的年轻儿郎还要充沛。 每日战斗至三更半夜。 结果便使得女帝宣明鈺,这位数月前还时时刻刻想要从陆允手上夺权,昔日从早到晚都沉浸於朝政、权欲较强的存在。 如今竟也渐渐生出倦怠之意,常常只是午后才会前往御书房与陆允商议政务。 也好在她虽年轻,却也歷经不少岁月沉淀,正处於年近三十风姿绰约之际,尚能勉强支撑。 不然,每日这般被陆允折腾,怕是早已龙顏大怒,降下雷霆之怒…… 即便如此,宣明鈺的身子骨也有些吃不消了。 她不止一次欲言又止,心中暗自思量: “这督公,频率能否稍减些?” “或者,你去寻个妃嬪分担分担也罢。” “怎可只逮著我这一国之君薅羊毛呢……” 拓跋小鱼向陆允匯报完朝政要务后,抬眸间,见陆允神色间略显疲惫,心中不禁一动,柔声说道: “督公大人,臣妾曾习得一套缓解疲劳的按摩之术,见督公神色倦怠,不如让臣妾为督公按摩一番,以解疲乏?” “哦?小鱼你竟还精通此道?” 陆允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略知一二……” 拓跋小鱼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 其实,她不过是在宫中閒暇之时,偶然间在御书房观得一本古籍上的按摩图谱,睏乏之时便自己试著按揉一番,倒也颇觉舒適。 见陆允並未拒绝,她便放下手中奏章,款步走到陆允身后,一双青葱玉手轻轻搭在陆允肩上,开始缓缓揉捏起来…… 陆允闭目养神,呼出一口浊气,心中暗自讚嘆: 在自己疲惫之时,有如此佳人相伴,为自己按摩解乏,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若非身边缺乏合適人选,他早就將赵裕,还有一眾掌印太监等等碍眼的跟班给替换掉了。 身边跟著些男人或者阉人,终究还是太过彆扭,太过碍眼…… “督公大人,这力度可还合適?” 站在陆允身后,他看不见的视角,拓跋小鱼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心中如小鹿乱撞。 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子按摩,心中难免有些羞涩与紧张。 “可以,手艺倒是不错……” 第十七章 抽奖 陆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睁开眼眸,看向拓跋小鱼,柔声道: “只有我们二人之时,便不必如此生分,叫我叔叔便是。” 若是一直叫督公大人,待日后二人关係更加亲密之时,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而叫叔叔则不同,更添几分亲昵与温馨。 “好的,陆叔叔……” 拓跋小鱼应了一声,声音甜美如蜜,叫得陆允心中一阵舒爽。 他想了想,又问道: “对了小鱼,这段时日在朝堂后宫之中可还习惯?可有不开眼之人敢欺负於你?” “习惯,自然习惯……” “澹雅姐姐將我庇佑的很好,无人敢找我麻烦。” 拓跋小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著喜悦的光芒。 “而且,內阁各位大人皆是才高八斗,言语间又颇具风趣,臣妾倒是觉得十分有趣……” 说起处理政事,拓跋小鱼眼中闪烁著光芒,仿佛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天地,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才华。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里有陆允…… 还未见到陆允之时,她便对这个传奇人物心生好感,充满好奇。 见面后,陆允的形象更是让她心生敬仰。 接下来,陆允对她的关心与照顾,无条件的信任与提拔,更是让她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温暖。 拓跋小鱼自幼丧母,父亲作为北境佣兵组织之首,又忙於整日打打杀杀,很少关心她。 陆允那无条件的关心与呵护,渐渐便走进了这个有些缺爱的女孩的內心…… 对拓跋小鱼的话,陆允倒是並未怀疑。 经过他的大肆整顿之后,南林党的大臣们都老实了不少。 无论心中想著什么,表面上,还是一副公忠体国,並无倾轧党爭的样子…… “嗯?” 【叮……拓跋小鱼眉梢带喜,情绪值增加555……】 陆允正沉思间,忽然发现系统界面之上,竟刷出一条拓跋小鱼的好感情绪值,心中不禁暗嘆。 这小女主是何状况? 他尚未真正出招,小女主便要束手就擒了? 看来他一直释放的温情並未白费。 目睹刷出的情绪值,陆允猛然忆起,似乎久未抽奖了……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默默积攒情绪值。 打算待攒至十万之数,便来个十连大抽。 至於那珍品抽奖,未知会出何物,万一抽到些鸡肋之物,岂不亏大? 还是先来那万金一次的普通抽奖吧。 陆允匆匆一瞥面板。 哟…… 数日未察,情绪值竟已悄然突破十万大关。 其中,褚昱贡献尤多。 褚昱被带入北衙天牢后,宣时夜仗著后台强硬,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因主角落得如此悽惨,皆是他暗中布局。 系统便將这情绪值算在了他头上。 如此甚好。 无需他亲自动手,借他人之手对付主角,他亦能收穫情绪值…… 安全係数大大提升。 再者便是女帝宣明鈺。 近日来,她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哪像往昔,一晚便能贡献两万多。 莫非是对同一人薅羊毛,情绪值会逐渐减少…… 还是因宣明鈺体內某些潜能觉醒? 总之,她对他的恨意已消,怒气也日渐消散。 好感却是与日俱增。 “唉……身边女主太少了啊……” 陆允长嘆一声。 必须早日让两个女儿叫父亲,日日留在家中为他提供情绪值。 待搞定萱儿,归荑,再让她们引领风潮,转变五个姊妹的念头。 七位倾国倾城的女儿环绕身旁,他的情绪值岂不飆升…… …… 定了定心神,此刻非想这些之时,还不抽奖更待何时? 【鏘……恭喜宿主,抽得奖励——5点天机点数……】 ??? 往昔皆是10点,怎的突然减半? 有些坑人吶。 不过,细思之下,倒也释然。 往昔能抽得10点,许是新手福利期。 情绪值来得容易,陆允也便不拘小节了。 【鏘……恭喜宿主,抽得奖励——洗髓丹x5……】 (洗髓伐脉,涤盪体內杂质,提升根骨资质。) 陆允双眸一亮。 妙哉妙哉。 此乃小说中常见,主角废柴逆袭之灵丹。 一直服用的话,会渐渐脱胎换骨,不仅容顏更俊,心智亦更聪慧…… 且能强健体魄,百病不侵。 一夜七次何足掛齿? 当然了,对於陆允来说其实倒也没有多么惊喜。 哪怕自己已经成为了九品上的高手,但若想晋阶大宗师,仍需进行旷日持久的修炼,在这其中精进自己本不属於顶级的根骨,仍是重中之重。 九品上晋阶大宗师之间宛如天堑,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心魔或者根骨资质的瑕疵,所以不能像普通武者那般吃下一两颗洗髓丹便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吃一颗洗髓丹,给自己带来的效果微乎其微。 所以,才需要一直不间断的服用,让自己的根骨资质臻至完美之境,方才好衝击宗师境界。 恰逢近日操劳过度,正可藉此提升一番。 强忍下立即服下的衝动,尚有奖未抽完…… 【鏘……恭喜宿主,抽得奖励:避孕丹一盒……】 ???? 何物? 方才夸你,你便给我整出这个? 真是万物皆可抽啊…… 全凭运气。 他需此物乎?完全不需也。 作为堂堂的督卫司九千岁,还怕养不起几个子嗣? 这段时日,他行事但求痛快酣畅。 宣明鈺欲服药调理,皆被他出手阻拦。 除了那个逆子,七个娇女竟皆非他骨肉,竟还需认一大堆的义子义女…… 他反倒盼著女帝能多给他添几个娃。 陆允思忖著回去便將那药扔了。 真是不懂事,若能得些助孕之药那才妙哉。 更別说女帝后宫还有每年选秀的妃嬪,她们终日苦於得不到帝王雨露均沾,正是需要自己好好滋润,藉此诞下皇子公主,也正好巩固国本。 至於女帝怀孕会不会被朝臣看出来,那倒更无需担忧了。 反正女帝现如今上朝次数屈指可数,大不了像陆允前世歷史上的万历一样,数十年不上朝,整日在后宫中贪图享乐不见朝臣又如何?! 要知道,万历皇帝逐渐远离了朝政之后,他不再参与朝会,也拒绝接见任何大臣。有时,他甚至不让官员知晓自己的行踪,完全避开了朝堂事务。 根据史书记载,自从万历十七年以后,万历皇帝不再出面,很多朝廷的要员甚至是內阁的朝臣,竟然连皇帝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了。 反正一切有陆允顶著呢。 陆允已经替陛下思虑周全,当陛下诞下孩子之后,便藉口是临幸了后宫某一位宫女或者才人所生,让诸位妃嬪抚养也无不可。 【鏘……恭喜宿主,抽中奖励——兔女郎劲装……】 “嗯?” 似乎抽中了些稀奇古怪之物? 居然还是现代的服饰......这些古人必定都会觉得很是新奇吧! 脑海中浮现兔女郎劲装的样式,陆允瞧得心旌摇曳。 若此装穿在女帝身上,定能让人眼前一亮,视觉衝击定是非同小可。 嗯……回去便让她一试。 【鏘……恭喜宿主,抽中奖励——5点天机点数……】 尚可! 这不也凑够十点了吗? 【鏘……恭喜宿主,抽中奖励——项炼:並蒂莲华……】 此乃两条项炼。 外观精致华美,由诸多宝石镶嵌而成。 无论是工艺,还是对宝石的雕琢,皆远超世间顶尖匠师…… 两条项炼,除顏色有异外,其余皆一模一样,宛如並蒂双生之。 佩戴之后,可以精进內力,汲取天地灵气滋养身心,甚至万毒不侵。 陆允这等老江湖瞧著都心生喜爱,更遑论女子了。 若拿出赠人,还怕对方不投怀送抱? 较之前两样,还算不错…… 【鏘……恭喜宿主,抽中奖励——宗师级武技九霄龙缠手·逆鳞碎……】 以龙族“逆鳞不可触”的禁忌为引,將人体气血化作九道暗金龙纹缠绕双臂。 此技非单纯刚猛,而是以“缠”字为根,將敌劲纳入龙纹循环,待其力竭时骤然反噬,如同巨龙戏珠,终將敌手绞成血雾。 嗯,不错,多学会一门武功总是好的。 【鏘……恭喜宿主,抽中奖励——物品:鮫綃香囊寄情长……】 此香囊以世间罕有的鮫綃为囊身,那鮫綃本是深海鮫人所织,採擷自幽謐海底的神秘光华,似有瀲灩波光流转其间。 香囊的背面,则绣著一首情诗。 那字跡娟秀工整,乃是出自前朝著名书法大家庄墨韩之手,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著深厚的功力和无尽的情意。 “愿为比翼鸟,相伴到天涯。香囊寄深情,岁岁共芳华。” 嗯不错,用来当定情信物还可以。 【鏘……恭喜宿主,抽中奖励——一立方隨身秘境……】 刷—— 一个无形之秘境在他神识中缓缓展开。 陆允有一种奇妙之感。 他的心神已与这秘境相连。 只要他心念一动,便可隨意从中存取物品…… 可惜仅限於死物。 【鏘……恭喜宿主,抽中奖励——技能:书法(神级)……】 臥槽??? 终於抽到神级技能了吗? 下一刻,一阵剧烈的刺痛感袭来,大量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倒也算是有过被灌入记忆的经歷…… 可这一次,却比前两次都要强烈得多。 不愧是神级么? 待刺痛感消散,他已掌握了书法的精髓。 出神入化,返璞归真。 陆允不禁有些惊愕。 神级,已然是另一个境界…… 若说宗师级已是人类武学之巔峰,那么神级便已超凡入圣。 可惜的是—— 这只是一门生活技艺,对他而言並无大用…… “叔叔,你没事吧?可是被我按疼了?” 身后传来拓跋小鱼担忧的声音。 方才她心思有些飘飞,正遐想间,陆允冷不丁往前踉蹌了一下,惊得她心头一颤。 陆允回头,咧嘴一笑。 “无妨,是小鱼你按得太愜意,我都恍惚入梦了……” 拓跋小鱼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若叔叔喜欢,小鱼往后常来帮叔叔按。” “好,还是小鱼乖巧,不像我那几个女儿,一个赛一个地不听话……” 得了陆允夸讚,拓跋小鱼心里甜滋滋的。 正欲继续按揉,却被陆允抬手止住。 “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为我按摩,自己都得不到歇息。” “你午后还有政事要忙,回宫好好歇著。” “好嘞,陆叔叔,那小鱼先回去了……” 拓跋小鱼满心不舍。 但念及陆允是为她著想,便乖巧地应了下来。 將拓跋小鱼打发走后,陆允再次查看抽奖所得…… 先把那10点天机点数分配了。 加上上次抽奖获得的二十点,一共是三十点。 【武道境界】九品上(距离九品上大圆满的进度:30/500) 待到九品上大圆满,才算是真正称得上大宗师以下无敌,对主角才有绝对必胜把握。 当然最后,自己还是需以突破宗师境为最终目標。 “接著来……” 陆允毫不迟疑,使用技能卡,获得武技-九霄龙缠手。 脑海中再度涌起一股记忆。 有了之前神级技能灌输的经歷,此次脑海的刺痛感极为轻微。 若是再来几次,往后灌输记忆怕是都不会觉得疼痛了…… 最后便是那洗髓易筋丹了。 手腕轻翻,五颗散发著浓郁药香的药丸出现在掌心。 微微吸一口气,便觉神清气爽。 功效说明会排出体內杂质。 服下这五颗洗髓易筋丹后,体內涌起阵阵暖流,冲刷著四肢百骸…… 陆允感觉自己仿若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浑身暖融融的。 半个时辰后—— 陆允较之以往更显白皙,皮肤愈发紧致。 外表看上去好似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原本陆允就颇为显年轻,虽说身体已五十岁。 但外表瞧著也就四十岁上下…… 如今再年轻十岁,瞬间回到了三十岁时的俊朗模样。 这下可真成了个英俊大叔了。 若出去招惹姑娘,那些小丫头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陆允感觉身体轻盈如燕,仿若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除此之外,他头脑清明,眼前世界都明亮了几分…… 没办法,以往自己的阉竖之身不得已修炼邪功,甚至是有伤天和,实在是暗疾太多,根基不稳。 他修炼之初,本身的根骨本就不算上乘,故此还是有一定进步空间的。 许多模糊的记忆也变得清晰起来。 一个属性面板浮现眼前。 【姓名】陆允 【称號】九千岁·玄衣督主 【武道境界】九品上(距离九品上大圆满的进度:30/500) 天人感应(精神力可窥百步內飞落叶) 【特殊体质】 九窍玲瓏心(心智如妖,朝堂算计从未失算) 玉面修罗相(魅惑值满溢,朝臣见之肝胆欲裂) 【核心武学功法】 《紫极宦典》残卷 九霄龙缠手 主修三项绝技天罡童子功(天罡元气)、金刚护体、万川归海 音律(大宗师境),书法(神级) 【情绪值】9527 天机点数x0 【物品】:“並蒂莲华”“鮫綃香囊” 【特殊】:隨身秘境(一立方) 【势力版图】 绣春刀阵(十二名死士影卫,皆佩鸳鸯鉞) 司礼监天听(掌控八百里加急驛站,朝堂密折必经其手) 御前带刀牌(可先斩后奏三品以下官员) 【致命弱点】:已无 第十八章 小丑 较之往昔,这面板可算得上是焕然一新,底蕴深厚了许多。 经那奇药“洗髓易筋丹”的淬炼,他周身气度、筋骨强健、体魄康健、神思敏锐,皆有一定提升。 那隨身秘囊中,宝物自是不止一二,皆被他以秘法收於隱秘的芥子空间之內……若一一陈列於外,倒显得俗气了。 申时三刻—— 户部衙门,官员散衙。 身为协理户部事务的女官,拓跋小鱼即便身处这看似清閒的衙署,亦是对自己要求严苛。 不过半日,她已將户部诸事,尽数瞭然於胸…… 忙碌整日,拓跋小鱼携著几分疲惫,缓步回宫。 刚踏出户部衙门,她的脚步忽地一顿,面色微沉。 那阴魂不散之人,竟又现身於此。 只见前方停著一辆雕龙画凤、华贵非凡的马车…… 一青年倚於车旁,手持一面扇子自以为风流倜儻,神色间满是自得。 见拓跋小鱼现身,北煌郡王世子宣时夜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嘴角勾起一抹自以为瀟洒的笑意,缓步上前。 “小鱼,我知你偏爱芍药和红豆,今日便跑遍了京城各大坊,为你搜集了整整一马车,称之为『车』。” “『愿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你可知我多想念你......” 宣时夜语气轻柔,目光中满是倾慕。 “瞧瞧那马车,装饰得如此奢华,定是价值连城。若能乘此马车游歷京城,定是风光无限!” “金银財帛,我倒是不甚在意,只是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想与他结识一番……” “驾著华贵马车,还特地打造了一辆满是芍药和红豆的『车』,真是浪漫至极。不知那女子作何感想,定会惊喜得掩口而笑吧?” “若换作是我,定会感动不已。” 宣时夜行事张扬,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些閒言碎语传入拓跋小鱼耳中,令她眉头紧锁,心中烦闷不已。 “宣时夜,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我之间绝无可能,你能否別再纠缠於我?” 这些年来,她已被宣时夜纠缠得近乎崩溃。 能如此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已是她极力克制的结果…… 对於拓跋小鱼的拒绝,宣时夜似乎早已习以为常,面上神色未有丝毫波动。 他已被拒绝得太多了。 “你不喜欢我,是你的自由。但我追求心爱之人的决心,却不容你剥夺。” “你如今不喜欢我,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但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改变心意。” 拓跋小鱼:“……” 你是真的,作死而不自知吗?! 难道此人不知道她现如今的身份吗?! “嘖……我未曾看错吧,那女子竟是断然回绝了。” “此人倒也痴心一片吶,方才所言,本姑娘听之亦动容三分。况且他富甲一方,容貌尚算周正,缘何不从?” “哼……莫要以为天下女子皆如你这般,见人富贵便如蝇逐膻,贴將上去。” “正是此理,依吾之见,他哪是什么深情之人,分明是死缠烂打之徒。那女子已然回绝得明明白白,他却仍纠缠不休,此举岂不是平白给人徒增烦扰?” “尔等男儿,岂能尽知追慕佳人之法?追佳人者,便需有这般死缠烂打之劲头。” “似尔等这般,追不上几日便偃旗息鼓,又怎知那女子不会应允?活该尔等孤苦一生……” “..........” 拓跋小鱼对这如影隨形、死缠烂打的无赖之徒,当真是厌烦透顶、无计可施了。 正待她决然转身,欲不理会此人,径直拂袖而去之际,一道满是讥誚与嘲讽的声线,如利刃般划破空气,冷冷响起。 “哼……世间无耻之徒,吾亦见之颇多,然如你这般寡廉鲜耻之辈,倒还真是头一遭见……” “旁人已然拒绝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却仍如附骨之疽,死缠不放,这般行径,当真有趣得紧?” 剎那间,周遭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渐渐如退潮之水,低沉下去。 眾人纷纷循声,將目光投向一处。 毕竟,对方看样子乃是富甲一方、权势滔天的权贵子弟,他们也只敢私下里小声嘀咕几句罢了。 未曾想,竟有人胆敢公然站出,厉声指责。 宣时夜的面色,瞬间阴沉如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际,乌云密布。 他循声望去,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般锐利。 只见褚昱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神色冷峻,自人群中缓缓踱步而出…… 宣时夜的脸色,变幻不定,如风云变幻的天空,阴晴难测。片刻之后,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面色渐渐恢復平静。 依他心中所想,定要將这褚昱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后送入那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在幽闭之地,动用一些特殊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这个心头大患。 可谁能想到,他尚未尽情施展折磨手段,竟有人暗中运作,要將褚昱保释出来…… 且对方背后的势力,丝毫不逊於他北煌郡王府。 即便他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懣,却也不得不暂时放弃將褚昱投入天牢的念头。 然而,要他就此罢手,那却是万万不能。 自小到大,他养尊处优,父母都未曾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被这褚昱打得面目全非,如猪头一般…… 更可耻的是,他竟被嚇得尿了裤子,顏面尽失,在眾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若不將这褚昱置於死地,他宣时夜怕是日日夜夜都难以安枕。 “你算哪根葱,也敢在本世子面前指手画脚、妄加评说?” 宣时夜脸上满是对褚昱的鄙夷与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蚁。 他深知褚昱武艺高强,曾以一己之力,將他十几个手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 但他却毫无惧色。 在他看来,若褚昱胆敢对他动手,那便是自寻死路,定会被绳之以法,投入大牢。 对方虽有关係庇护,可他作为皇室宗亲,亦是不容小覷。 虽说他並非亲王级別存在,只是一介郡王,但也算是天潢贵胄了。 双方势力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就看谁先露出破绽、犯下错处了。 褚昱亦是深知其中利害,故而出来之后,並未立刻找宣时夜报仇雪恨…… 想到在审问室里,宣时夜对他所做的种种恶行,褚昱恨得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往昔,他尚且只想找宣时夜一人报仇。 而今,北煌郡王府竟也掺和进来,肆意妄为。 既然如此,那他便连整个北煌郡王府都不放过,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確是无资格对你评头论足,可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若非仗著有个有权有势的好爹,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罢了。” “哦,不……说你是废物,简直是对『废物』二字的褻瀆与侮辱,你连废物都不如,乃是废物中的废物!” 宣时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双眼睛,充满了怨毒与仇恨,如燃烧的火焰,似要將褚昱吞噬。 他在心中疯狂咆哮:我要让这个狗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感觉眼前这一幕,如此熟悉? 褚昱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此情此景,竟与三年前如出一辙,恍若宿命之轮悄然重转。 三年前,那是一个风起云涌之日,宣时夜於学堂门前,公然吐露倾慕之意,彼时亦是他仗义出手,为自己暗中倾慕的心上人解困厄於水火…… 岂料,此举非但未得佳人青睞,反遭其暗中算计,报復如影隨形。 三载牢狱生涯,寒来暑往,他於幽暗之中磨礪心志,锤炼筋骨肉身,修炼內力。 出狱之后的一年內,更是在大宗师的亲自指点下,实力突飞猛进,並机缘巧合下获得了武当掌教將內力大黄庭传授於他,令他一举突破九品上修为。 如今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实力之强,足以翻云覆雨。 再不会如三年前那般,任人欺凌,束手待毙。 然,细观之下,此景与往昔又存微妙之异。 此次,拓跋小鱼立於咫尺之遥,当宣时夜再次纠缠不休,欲行不轨之时,他毅然决然,挺身而出,横亘於二者之间…… 此番壮举,想必能令拓跋小鱼心生涟漪,感激涕零吧? 褚昱心中暗自盘算,隨即步伐稳健,朝拓跋小鱼所在之处行去,意欲藉此良机,与之亲近一二。 若能言谈投机,情愫暗生,乃至佳人主动投怀送抱,亦未可知啊。 然而…… 尚未待他行至拓跋小鱼身畔。 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抢先立於拓跋小鱼身侧。 褚昱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陆允!! 怎又是这阉狗? 其实陆允早便留意到此间之事。 见那宣时夜纠缠拓跋小鱼,他本欲现身將其驱走。 不经意间却瞥见人群中的褚昱…… 他心思一转,改了主意,欲令这二人斗上一斗,好加深彼此间的仇怨。 “小鱼,所为何事?” 陆允故作一脸疑惑,望向拓跋小鱼问道。 拓跋小鱼当即把宣时夜纠缠她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末了,低著头,歉声道: “对不住督公大人,是我惹了麻烦……” “与你无关。” 陆允对她微微一笑,目光隨即落在旁边的宣时夜身上。 宣时夜虽然久居北煌城,但也自是认得陆允的,此乃陛下身边权倾朝野的督公九千岁,便是他父亲,也难有接触的机会,必须恭恭敬敬对待。 当下忙上前,恭恭敬敬唤了一声: “督公大人……” “你是北煌郡王府那小子吧?” 宣时夜闻言心中一喜,未曾想,这位大人物竟还记得自己。 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欢喜,便听陆允语气森冷道: “立刻、马上,从本督公眼前消失。” “小鱼如今乃后宫嬪妃昭仪身份,你若再敢来骚扰她,那便是大不敬之罪,哪怕你是皇室宗亲,也休怪本督公心狠手辣……” “咱家会请动宗人府出面,孰轻孰重,你自己知道。” 语气冰冷如霜,再配上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凛冽气势,宣时夜顿时被嚇得魂飞魄散。 他虽平日囂张跋扈,但何人能惹,何人不能惹,还是分得清的。 陆允便是他万万惹不起的存在。 北煌郡王府在北境算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哪怕北煌城巡抚也要对他们毕恭毕敬。 但在权倾朝野的督卫司陆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哪怕是亲王,也不敢对他发难,更何况是他一介小小的郡王世子?! 宣时夜嚇得脸色煞白。 若是让他父亲知晓,他惹怒了这位大人物,非把他打死不可。 迎上陆允那威严的目光,宣时夜不禁打了个寒颤…… 宣时夜不敢停留,慌慌张张地驾车离去…… 见那对她死缠烂打的宣时夜落荒而逃,拓跋小鱼只觉畅快淋漓。 她侧头看向陆允。 恰从这一方向望去,夕阳的余暉倾洒而下,映照在那张俊朗且刚毅的脸庞上。 拓跋小鱼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这便是督公大人护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帅气。 带给她一股浓浓的安心之感。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怎觉督公大人比之前更显年轻,更具魅力了呢?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 此刻便是这般情形。 褚昱正望著拓跋小鱼,而拓跋小鱼却在凝视陆允。 刚欲到拓跋小鱼面前博取好感的褚昱,面色瞬间僵住,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手上拳头猛然握紧。 可恶…… 明明是我先站出来为拓跋小鱼说话的,凭何让她感激这阉狗? 他有一种做了好事,却被他人抢了功劳的憋屈感…… 又是这阉狗,怎老是能碰到他? 想起上次他抱著玉蟾宫宫主的场景,褚昱便愤怒得想要杀人。 【叮……拓跋小鱼心跳加速,情绪值+555……】 【叮……褚昱心生愤怒,情绪值+765……】 陆允连看都未看褚昱一眼,而是对拓跋小鱼笑著说道: “小鱼,可是要回宫?恰好本督公也要回宫,一同走吧……” 拓跋小鱼飞速低下头,神色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 “好。”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咒骂自己。 那可是你叔叔啊,怎会有这般感觉?真是变態至极。 望著拓跋小鱼隨陆允离去的背影,褚昱怔在原地,宛如一个小丑…… 第十九章 生辰 陆允携拓跋小鱼行至宫门外的雕马车前。 平日里往返宫闈,除了陆烟和赵裕以外,皆由心腹之一掌印太监陈福亲自驾车相迎。 今夜,这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却挥退左右,亲自执起鎏金马鞭。 至於陈福,早已被他遣去安排宴席了…… 方才他听得宣时夜提及,今日竟是拓跋小鱼的生辰。 陆允一边驱使著马车,一边问道:“自此入宫之后,可曾想家?“ “要不要让你回拓跋漠城省亲数日?” 拓跋小鱼垂首摇头,发间银步摇微颤。 “不了......纵然回去省亲,想必家父也有护鏢或者僱佣业务在身,没空陪伴我。“ 烛火在她眼睫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倒映著窗外掠过的宫灯,宛如碎金浮沉。 陆允忽然轻笑:“巧了,本督正要去枕楼用膳,小鱼可愿赏光?“ “这……“ 拓跋小鱼指尖绞著官服广袖,“臣妾岂敢叨扰督公……“ “哦?“陆允挑起车帘,月光顺著他玉扳指流淌,“小鱼是怕本督……吃了你不成?“ 拓跋小鱼耳尖霎时通红,慌忙辩解:“臣妾岂敢如此揣度督公!“ 陆允忽而倾身,玄色蟒纹补服掠过她膝头:“小鱼怎知,本督不是那个意思?“ 马车停在枕楼朱漆大门前时,拓跋小鱼才恍然明白陆允为何选在此处。 三楼临窗雅间,正对著护城河画舫游弋,檐角铜铃在夜风里叮咚作响。 “推开罢。“ 陆允执起她腕间银铃鐺,指尖划过她掌心。 很快,鎏金朱漆大门洞开之后,门廊下八名緋袍小廝垂首而立,待最后一抹霞光沉入西山,丝竹声便如春溪破冰般漫过雕影壁。 “恭迎贵客——“ 隨著司礼官拖长的尾音,十二扇紫檀雕屏风次第移开。 正厅內百盏鎏金莲灯同时亮起,恍若星河倾泻,將整座厅堂照得纤毫毕现。 “拓跋昭仪,九千岁陆督公到——“ 隨著这声唱喏,满座宾客皆起身相迎。 但见陆允携著早已因震惊而呆滯的拓跋小鱼缓步而入。 他很快身后跟上来八名侍女,每人手中捧著的檀木匣里,或盛著南海明珠,或装著西域美玉,皆是贺寿之礼。 “承蒙诸位赏光。“ 陆允话音未落,忽闻环佩叮咚,十六名绿衣侍女手持鎏金鹤嘴炉,在青玉地砖上撒下玫瑰瓣。 话音未落,忽闻一阵仙乐自天而降。 但见东角门处飘来十二朵彩云——原是十二名舞姬身著羽衣,手持霓裳,在满堂烛光中翩然起舞。 “献寿!“ 隨著司礼官一声高唱,八名侍女抬著红木雕食案款步而来。 正中那尊三尺高的冰雕牡丹,竟是用整块西域寒玉雕成,瓣上还凝著细碎的水珠,在烛光下宛如朝露未晞。 牡丹中央托著个九格食盒,揭开盖子,顿时异香满室:第一格是燕窝莲子羹,第二格是冰雪梨盅,第三格是金丝燕窝盏,其余六格分別装著松子茯苓糕、玫瑰酥饼、桂蒸栗粉糕等八样珍饈。 “还有这鮫綃香囊,是我赠你的生辰礼物,勿要嫌弃。” 见到陆允不知从何处唤出此囊交到自己手中,拓跋小鱼已然心神荡漾。 此香囊似有瀲灩波光流转其间,美轮美奐,而且香囊的背面,则绣著一首情诗。 她作为当代才女,又如何认不出,此乃出自前朝著名书法大家庄墨韩之手?! “愿为比翼鸟,相伴到天涯。香囊寄深情,岁岁共芳华。” “这,这太贵重了......督公大人如何知晓今日……“ 陆允將香囊系在她腰间,“从前隨军出征討伐漠北韃靼时,与你父亲拓跋铁关会晤之际,他偶然提起过。“ 一时间,拓跋小鱼眼眶骤热,声音哽咽:“多谢督公……“ 父亲都不知何时偶然提了一嘴,但督公大人却如此上心,还特地为自己贺寿。 悄悄瞥了眼陆允,拓跋小鱼迅速低下头,心跳加速,脸色染上緋红。 她低声喃喃道:“我很喜欢这个香囊,我会好好珍惜的......” 【叮.......拓跋小鱼心慌意乱,情绪值+666......】 陆允嘴角微微上扬,她已经逃不出他掌心了......... 接下来便是为她庆贺生辰了。 二人又共进了一顿华灯夜宴。 临別之际,拓跋小鱼將那枚精致香囊收於怀中。 她本就偏爱香囊之雅,此枚香囊用料珍稀,乃是鮫綃,何况还有文坛大家亲笔,是她所见之中最为精妙用心者。 更兼之,此乃督公大人所赠。 当二人步出枕楼之时,夜色已悄然降临…… 陆允心中急切,欲速归寢宫,为宣明鈺筹备那兔女郎扮相。 先將拓跋小鱼安然送回棠梨宫。 褚昱漫无目的地徘徊於长街之上,心中鬱郁难平。 他本在牢狱之中习得一身武艺,志在出狱后大展宏图…… 怀抱佳人,脚踏权贵。 却未料世事弄人,屡遭挫折。 非但未能復仇雪恨,反被那紈絝子弟一番羞辱。 欲与玉蟾宫宫主及小鱼亲近,却被一老阉竖横加阻挠。 “陆允么?若你敢伤害她们分毫,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嗖—— 一辆华贵马车疾驰而过。 褚昱目光一凝。 他竟在马车之中瞥见了拓跋小鱼的身影,而驾车之人,正是那陆允。 不仅如此…… 在狱中歷经磨礪,他的眼力已非同小可。 褚昱注意到拓跋小鱼手中紧握著一枚香囊。 他断定,此物定是陆允所赠。 世人皆赞你陆允品行高洁,我本以为你果真如此…… 竟连陛下的嬪妃也不放过,真是恬不知耻,仗著陛下宠信为非作歹,秽乱春宫!! 果然不愧是阉人,还真是心理扭曲,变態至极! 占著茅坑不拉屎! 不知为何,褚昱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了这番感慨。 他曾在陆允面前两度受挫,便暗中开始详细调查这位督卫司九千岁的一些底细。 陆允之事,极易查探,然而在百姓眼中,他口碑竟然极佳。 哪怕部分江湖人士对阉党颇有微词,但对陆允本身,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贤宦。 褚昱听闻后,心中稍安。 料想陆允应不会对苏瑶及拓跋小鱼有何非分之想。 直至此刻,目睹陆允赠拓跋小鱼香囊,而拓跋小鱼竟欣然收下。 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褚昱细思极恐,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自己决不允许小鱼被这等阴阳人玷污! 褚昱当即施展轻功,朝马车疾追而去…… 【叮……褚昱怒火中烧,情绪值飆升+448……】 陆允施展天人感应,精神力洞察到了后方为情所困、奋力追赶的褚昱。 眼珠一转,心中顿生一计,欲戏耍於他。 於是……本欲直送拓跋小鱼回宫的他,开始在城中绕起圈来。 原本只需一刻钟的路程,被他硬生生拖成了半个时辰。 且车速奇快…… 要知道,自己的御用马车所配置的,可是极为珍稀的龙马,又称千里赤云! 褚昱亦是狠人一个,紧隨马车之后,一路尘土相伴。 以他的身手,起初跟隨马车奔跑,尚显轻鬆自如。 然而,隨著时间的推移,他渐感力不从心…… 直至最后,已是汗流浹背,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叮……褚昱心生怨恨,情绪值再增+668……】 最后马车方才驶入宫城之中。 而褚昱自然也悄然潜入了宫城,也第一时间被北衙禁军胡校尉所觉察,千里传音密报给陆允。 当然,陆允则指示他,装作无事发生即可,无需担心他会有什么行刺之举。 “督公大人,这是我此生最难忘的一个生辰,多谢您……” 拓跋小鱼鼓足勇气,满含感激地对陆允说道。 陆允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笑意。 “你乃铁关之女,自是本督公的侄女,如今又是陛下的妃嬪,我处理政事的得力之人,过个生辰,何足为奇?” “若不是如今国库內帑皆拮据,陛下旨意宫里普遍节俭禁铺张浪费,本督定要举办盛大庆典为你祝贺。” 闻言拓跋小鱼忙惊道:“不不,督公大人。为陛下,熹太妃娘娘这等贵人办足矣,若是为我也举办生辰庆典,实在是折煞臣妾,万万使不得的。” 陆允轻踩马鐙,勒住韁绳,挥了挥手。 “罢了,你且早些回去歇息,若有要事,派人告知本督公便是……” “督公大人,您尚未踏足过我寢宫呢,既已至宫门前,何不进去小坐片刻?” 下车之际,拓跋小鱼忽忆起陆允初来乍到,当即发出邀请。 她目光闪烁,不敢直视陆允那深邃的眼眸。 天吶,拓跋小鱼,你究竟在说什么? 邀督公大人入內,孤男寡女,若生事端…… 呸呸呸…… 拓跋小鱼,你满脑子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自己心术不正,怎能如此揣度督公大人? 以督公大人之为人,怎会对挚友之女…… 更何况督公大人终究只是个宦官啊!!! 自己到底为什么突然產生错觉,自己眼前是个真男人呢?! 主要是这段时间相处以来,督公大人给自己的感觉真的和宫內其他太监天壤之別啊! 她如今也可谓是整日和太监阉人相处,对他们的神態动作等特徵极其熟悉。 但,自己在督公大人面前,完全感觉不到他是个残缺之人啊! 一度让自己潜移默化的认为,督公大人压根就是个阳刚完璧之人! “小坐?” 就在拓跋小鱼心中天使与恶魔交锋之际,陆允亦在思量此事。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时机尚未成熟…… 可见—— 这小女主对他心生好感,却尚未到任人摆布之境地。 或许可趁她感动之际,半推半就…… 但她事后若清醒过来,定会追悔莫及…… 为了一时之欢,疏远了二人关係,实非明智之举。 他尚欲培养这小女主成为自己的得力臂助呢。 还有一条小尾巴呢,自己还在故意逗他玩。 陆允不动声色地动用精神力觉察了一下后方。 一道汗流浹背、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身影正隱於暗处,静静窥视。 况且,养心殿中尚有陛下在等候…… 隨身秘藏中的那套兔女郎装扮,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一试了。 罢了,今日且至此为止吧。 在这小女主心中刷足了好感,未枉费他一番苦心。 “今日便算了,本督公回去尚有要事,下次再到你宫中叨扰,届时可別將本督公拒之门外啊……” 闻听陆允拒绝之言,拓跋小鱼心中失落,却仍点了点头。 下马车后—— 目送陆允驾著马车远去,拓跋小鱼立於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小……小鱼……”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 拓跋小鱼闻声熟悉,转头望去。 只见褚昱汗流浹背地走了过来,拓跋小鱼倒吸一口凉气,惊疑万分。 “褚昱,你怎么会在这里?!贸然入宫可是死罪啊,如果被禁军发现,你不要命了!!” 褚昱脸色一僵,嘴角抽搐。 “无妨,我身手了得,禁军也奈何不了我。” “算了,无论你有何目的,还是別逗留了,快离开吧!!” 拓跋小鱼未再多问,转身欲回宫。 褚昱:“……” “等等……小鱼,你这是?这香囊可是那陆允所赠?” 褚昱连忙叫住拓跋小鱼。 拓跋小鱼脚步一顿,疑惑问道。 “怎么了?” “那陆允乃祸国殃民的阉党之首,一介偽君子也,你切莫被他蒙蔽了双眼……” “我告诉你,世人皆道他如何如何好,实则皆是陆允偽装之態。” “不然你瞧瞧他,年岁已高,还是个阉人,却还给你这年纪轻你许多之人赠香囊,其心必异,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褚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得之情溢於言表。 眾人皆被陆允那偽善的面目所蒙蔽,唯有他,洞若观火,看清了陆允的真面目。 然而,他却未曾留意到—— 自他开口以来,拓跋小鱼的脸色愈发阴沉。 “你说完了吗?” 拓跋小鱼面色如霜,语气森冷。 若非念及他下午曾为自己解围,早已破口大骂…… 今日陆允为她庆生,其形象在她心中愈发高大巍峨。 岂容他人肆意詆毁。 何况—— 陆允纵然赠她香囊又如何,他毕竟是太监,难不成真的能对自己...... 而且以督公大人高洁的品性,也绝不像会和宫女对食的人。 自己入宫这么久,自己也从未听闻过督公大人过往的此等好色传闻。 奇怪……心中为何会涌起一丝失望? 察觉到拓跋小鱼神色有异,褚昱一脸茫然。 莫非拓跋小鱼並未在他的提醒下识破陆允的真面目? 怎会反而维护起他来? 第二十章 妥协 “小鱼,我所言句句属实,那陆允表面谦谦君子,实则心机深沉……” 见她动怒,他顿时慌了神,连忙辩解道。 “他一边与你虚情假意,一边又与其他女子暗通款曲,便是那玉蟾宫宫主……” “我上次便见他们共进宴席,还亲密相拥。” 拓跋小鱼脸色微变。 但转念一想褚昱之言,她很快便恢復了平静。 督公大人绝非那种人…… 这傢伙处心积虑地詆毁督公大人,说不定是他编造故事来哄骗於我。 即便他亲眼所见,也未必为真。 自己手中的香囊不就是明证吗? 有时,亲眼所见,亦非真相。 即便为真,又与她何干…… 自己不过是督公大人的侄女罢了。 竟敢如此编排督公大人,拓跋小鱼怒不可遏,语气凌厉。 毫不顾及同窗情谊。 “滚!往后莫要再让我见到你……” “你若再不走,我便告知侍卫了!” 怒气冲冲地说完,拓跋小鱼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宫门中。 原地,褚昱呆立风中,凌乱不已。 我是谁? 我在何处? 我欲何为? 不对啊,剧情怎会如此发展?拓跋小鱼不是应该对陆允心生怨懟吗? 他只是想在拓跋小鱼面前博取些好感罢了,怎会弄巧成拙,反遭嫌弃…… …… 驀然间,褚昱眼角余光瞥见前方拐角处一辆马车缓缓驶出。 那是陆允的马车。 他竟未离去。 確实,陆允告別拓跋小鱼后,並未直接离开…… 他深知主角褚昱在附近窥视,若此时离去。 万一那狗血的主角光环发作,与女主角纠缠不清,那可就糟了。 故而他留下观察局势。 如今见主角与女主闹翻,陆允心中甚是满意。 挥舞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叮……褚昱怒焰滔天,情绪值+888……】 “草!(一种植物)” 瞧见那大宦官陆允竟如鬼魅般遁去,褚昱心中暗骂,怒火中烧,疾步追去。 他自恃武艺超群,却不料竟被一介宦官玩弄於股掌之间,如看猴戏,半晌未觉。 此人的精神力也是恐怖如斯啊!!! 由此可见,那陆允定是心怀不轨,早有预谋…… 忽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方才偶遇陆允所乘马车,距离回宫不过半刻钟之遥。 换言之,自己早已暴露於其眼…… 还被如遛狗般戏耍了半刻钟。 褚昱气得几乎要吐血。 当下拼尽全力,向那车影狂奔而去。 他定要討个说法! 然追了半刻钟,加上时时刻刻飞檐走壁,要防备被禁军发现,他已筋疲力尽,如丧家之犬…… 毕竟禁军四处巡逻,若是不慎被他们觉察行踪怕惊动一些皇城中的高手,也是麻烦得很。 此刻,实是无法再追。 又追了一段,前方戒备愈发森严,不能再靠近了。 他终是停下脚步,满心不甘地望著那车影渐行渐远。 而陆允,已回到养心殿。 女帝宣明鈺尚未安寢,身著丝质寢衣,坐於榻上,翻阅著奏章…… 不时抬眼,向门口张望。 见陆允归来,她连忙低头,故作专注地审阅奏章。 “奏章拿反了。” 一道戏謔之声自背后响起,宣明鈺一惊。 慌忙应了一声,她急忙將奏章翻转。 “咦……不对……” 此刻方觉,方才並未拿反。 她羞怒交加,瞪了陆允一眼,这个傢伙,总是爱捉弄她。 这一瞪,却让她愣住了。 她发现,陆允似乎愈发年轻俊朗,风度翩翩,魅力四溢。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几分…… 【叮……宣明鈺心慌意乱,情绪值+789……】 陆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一把將她揽入怀中。 “明鈺,可是在等陛下的督公大人归来啊?” 他心中涌起一股征服的快感。 想当初,宣明鈺对他冷漠如霜,甚至心怀敌意,不过数日,便被他驯服得温顺如猫…… 这都是他日夜筹谋,精心算计的结果。 换做往昔,她被陆允如此搂抱,定会浑身僵硬,如临大敌。 而今,她已习以为常。 经过多次心灵与身体的深入交流,二人已无秘密可言。 “朕……朕才没有……” 被说中心事,宣明鈺有些慌乱。 陆允有意逗她,在她耳边低语。 “別装了,你穿成这样,莫非又是春心荡漾了?” 宣明鈺一愣,羞怒交加。 她坐於此处,確实是在等陆允归来,却並非为了那事…… 陆允竟將她视作何人? 在他眼中,她除了惦记他的“雄才大略”,便別无他念了吗? “好,我知道你没有,行了吧?那我们现在便开始。” “我真没想……” 宣明鈺几乎要被陆允气哭。 隨后,她咬了咬牙,心中暗道:既然你说我想,那我便如你所愿! 往昔,皆是陆允占尽上风,而今她已渐入佳境,昨晚还与他斗了个旗鼓相当…… 今晚,她定要让他俯首称臣! 此时,陆允却故作悠閒。 “怎么,你怕了?” 宣明鈺不知何时已跪於地上,抬头望向陆允,眼中带著询问。 “呵呵,我会怕?今晚便让你见识见识本大人之威……” 陆允一脸不屑。 他將一套兔女郎服饰掷於榻上。 “在正式开始之前,你先换上此衣……” 宣明鈺不由望去。 显得愈发惊奇:“此服装颇有新意,从何而来?!不过也甚是羞煞人也!” “此服装来自西域胡商所贩卖,曰兔女郎......” 但她嚇得几乎要张口咬人。 接著,她连连摇头,如拨浪鼓般。 让她穿些新奇服饰譬如西域舞姬打扮都尚可,可这所谓兔女郎服饰,实是太过开放...... “不行不行。” “这可由不得你……” ...... 京都城东,有一片奢华府邸聚集之地,名曰“锦云坊”,此乃大乾朝权贵富贾云集之所。 坊內每一座府邸,皆价值连城,非巨富显贵不可居。 “尔等此乃欺诈之举,吾定要奏明朝廷……” 锦云坊一座府邸门前,一位身著华服的中年妇人,手持一纸契约,气得浑身颤抖,美目圆睁,怒视著眼前几个流里流气的泼皮无赖。 “休要胡言乱语,白纸黑字明明白白,令郎亦已按下手印……” “莫说告官,便是告到御前,亦是徒劳无功。” 其中一名泼皮满脸不屑,嘴角掛著讥讽的笑意。 “绝无可能……吾儿怎会借下如此巨额银钱?” 这中年妇人正是户部左侍郎李萍夫人陈氏。 她手中所持契约,赫然是其子的借款凭据。 八千万两白银的借款,此等天文数字,怎可能是常人所书? 这都足够大乾朝一年的朝廷赋税收入了!! 况且眼前这些人,一看便是市井泼皮…… 一旁站著一位眉头紧锁的中年人,正是李萍。 他不禁满心懊悔。 只因平日里公务繁忙,疏忽了对幼子的管教。 那孩子嗜赌成性,整日与那些狐朋狗友混跡一处。 终究是酿成大祸。 “有何不可?令郎时运不济,在我等赌坊赌了一日一夜,欠下这些银钱,岂非合情合理?” “什么?赌坊?定是尔等设下圈套,此等银钱,吾断不承认……” 李萍此时方知儿子为何欠下如此巨债。 然细想之下,又觉不对。 儿子虽好赌,却尚有几分分寸。 定是被这群无赖所骗。 “嘶啦——” 陈氏双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手中契约瞬间被撕得粉碎。 “呵……尔等这是打算赖帐了?” “忘了告知於你们,那不过是契约副本罢了,原版尚在我等手中。” “你儘管撕,想撕多少便撕多少。” “不过在此之前,且让你瞧瞧令郎之现状……” 一名泼皮取出一截染血的手指,上面有个葫芦状的胎记。 目睹此景,李萍心如刀绞,几近昏厥。 这根无名指很明显,正是他儿子的!! 李萍颤抖著手指向那群泼皮,怒喝道: “尔等此乃绑架之举,是谋害人性命,速速放吾儿,吾可是朝廷命官,你们就不怕……” 泼皮丟掉手指,神色漠然,不以为意。 “限尔等一日之內將银票呈上,明日吾等还会再来。否则,休怪吾等对令郎不客气。” “另外,莫要妄图上奏朝廷或者报官,吾等背后自有靠山……” “若是让吾等知晓你报官,休怪吾等从令郎身上取下几样物件。” 言罢,他吹了一声口哨,一群泼皮嬉笑著扬长而去。 李萍呆立原地,和夫人陈氏相顾无言,怔怔出神…… …… 时光悄然流逝…… 李萍与陈氏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儿子遭人绑架,他们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极想凭藉自己的官场人脉去求助,却又担忧儿子的安危。 尤其是李萍早已觉察到,泼皮无赖其中一人腰间似乎隱约佩戴著一枚锦衣卫腰牌! 这腰牌的作用就是防止这群泼皮遭遇不测,发生变故,能在京城四处畅通无阻,无需被军士盘问。 一旦涉及到了锦衣卫,李萍顿时心如死灰。 他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有恃无恐了,哪怕是作为六部堂官的自己,也丝毫不惧...... 若不报官,筹钱赎回儿子,可那毕竟是八千万两白银…… “先依那群恶徒所言,將一切庄子和商铺全部抵押出去,换八千万银票给他们,待救回小竹,再行上奏朝廷。” 这是夫妻二人达成的一致决定。 他们京兆李氏乃是千年世家名门,八千万两白银,若是不惜代价倒也拿得出来…… 钱財没了,尚可再赚。 人若没了,那便真的万劫不復了。 言罢,夫妻二人开始四处筹措银钱。 一番忙碌之后,二人仅筹集到一千万两白银…… 其余钱財皆已用於各种用途。 若想在短时间內收回,著实困难重重。 最后,还是李萍想到了三大坊的乾股。 记得当初在朝会上,陆督公曾愿出双倍价钱收回这些乾股。 这三大坊是何等存在?! 內库旗下的三大工坊散落於江南各州之地,甲坊专司玻璃器皿、精密度极高的工艺品、瓷器、天价香氛、反覆蒸馏的佳酿等珍品的製造,其范畴之广,足以冠以奢华精品製造商之名。 乙坊则侧重於布、纱布的规模化生產,稻种的改良研究,以及优质钢材的锻造,它融合了初级產业与次级產业的精髓,核心在於民生必需品的供给。 丙坊,则是三大坊中戒备最为森严之处,它承担著船舶建造与军方尖端武器的研发重任,诸如黑骑现装备的可携式连弩,便出自此坊之手。 三大坊之称,不过是个概略之谈,其相关產出琳琅满目,遍布闽北大地,货物如潮水般不断涌出,经由民间商贾之手,远销北魏,南詔,西域等等各小诸侯国,乃至海外蛮荒之邦,贪婪而迅猛地汲取著全球的財富,同时也將更优质的生活方式、更丰富的奢华体验播撒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作为三大坊乾股的价值,毋庸置疑。 如今却是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 司礼监值房。 当陆允接到陈福通报说李萍求见自己之时,已然是次日晌午。 昨夜,那风情万种的女帝宣明鈺,身著兔女郎服饰,以绝世媚態与销魂手段,令陆允沉醉於温柔乡中,尽享极致欢愉。 陆允心中羞耻之感如潮水般翻涌,情绪也隨之剧烈波动,竟觉別样刺激。 此时,听到李萍要求见,陆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示意让他进来。 “督公大人,下官乃户部李萍。” 只见李萍恭敬的走进来行礼,却又一脸焦急的道。 李萍將欲出售三大坊乾股之事,小心翼翼地道出。 “哦?原来是此事啊。实不相瞒,本督公手中乾股已然足够,无需再增……” 陆允端坐在鎏金雕龙椅上,神色悠然,语气不紧不慢。 他心中自是渴望將三大坊所有乾股尽收囊中,然却並不急於表露,更不会如往昔那般,以双倍高价收购。 此刻,著急的,自是那李萍。 “啊?”李萍闻言,瞬间呆若木鸡。 往昔陆允曾言以双倍价钱收购,怎的今日突然变卦,不买了呢? “如此这般……若是李大人当真有意出售,本督公便以寻常价格收购便是……” 陆允轻抿一口香茗,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萍听闻,心中苦涩如潮。 这可与当初陆允承诺的双倍价格相比,却是直接折损一半。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果断出手…… 可惜,这世间並无后悔之药。 无奈之下,李萍最终还是咬牙接受了这个条件。 次日,李萍匆匆赶至陆允掌控的三大坊名下某一商號,完成交接手续。 陆允亦不食言,当即令人將银票送上。 李萍收到银票,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赶回家中,给了等候多时的那群泼皮无赖。 一番波折纠缠之后,李萍与其夫人终於在一处偏僻死胡同,见到了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儿子。 二人悲愤交加,当即前往官府报官。 绑架勒索敲诈八千万两白银,此等惊天大案,瞬间震动朝野。 第二十一章 庙会 京兆尹迅速出动大批捕快,直奔某坊市一举查封了一家地下赌坊,抓获无数庄家赌鬼。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其中並无李萍所言的那几个泼皮身影…… 此赌坊乃丐帮之產业。 眾人皆以为是丐帮將人藏匿起来,南城顿时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扫荡。 京郊芒碭山。 丐帮总坛。 一群长老正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议对策。 褚昱,丐帮核心人物之一,此刻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还未寻到阿三他们的踪跡吗?” 褚昱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问道。 “究竟是何人赋予他们如此胆量,竟敢绑架勒索,还狮子大开口要八千万两白银,害得我整个丐帮蒙受此等无妄之灾!” 而在司礼监值房。 掌印太监陈福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陆允面前,详细匯报著此次行动的每一个细节…… 原来,这一切皆是陆允精心策划的阴谋。 这场有预谋的绑架,乃是他命陆烟在丐帮中寻得几个贪財好利之徒,暗中操控,栽赃陷害。 其目的,便是要削弱丐帮的实力…… 只因那北煌郡王府,对丐帮覬覦已久,却苦无良策对付。 陆允与宣时夜暗中勾结,遂出此计。 实则,丐帮帮主乃是一位义薄云天之人,行事颇有章法,与其他帮派肆意妄为截然不同。 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中有形形色色的、五八门的江湖组织。 作为最大的江湖组织之一——丐帮,人员眾多,分布甚广,规矩极多。 虽然,平常乞討的粮食与钱粮都归自己,但身处子院的乞丐必须遵守院中的清规戒律。在外乞討,绝不允许偷盗,討就是討,绝不能变成盗;上门乞討,不要妄听主人言谈,同时,绝不能超过主人家院中的影壁,只能在大门口或靠门框乞討。 如果有乞丐不遵守这些规矩,那丐头就会对其实行严厉的惩罚。 然而,林子大了,自是什么鸟都有…… 人为財死,鸟为食亡,何况是这等巨大的利益诱惑。 在陆允以重金许诺之后,那几个泼皮终究还是被说动了。 “可曾留下任何线索?” 陆允目光如炬,冷冷问道。 赵裕连忙躬身,恭敬答道:“陆烟带著那几人前往了京郊一处密林里,密林深处是一处万丈悬崖,想来此时,那崖下的巨蟒已然饱餐一顿了……” 陆允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而又得意的笑容。 次日。 御书房。 主持上次熹太妃生辰庆典事宜的陛下宣明鈺,再次把陆归荑、陆萱两姐妹宣召进宫。 她令一旁侍立的陆澹雅將太妃御赐的一些珍宝赏赐,递到两女面前。 “归荑,上次在太妃生辰庆典上,你弹奏一曲,一鸣惊人,令朕和太妃都心甚悦,太妃特赐此宝以表嘉奖……” “啊?这......” 陆澹雅微笑道:“归荑,这是太妃娘娘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那好吧,澹雅姐姐。” 陆归荑懵懵地接过赏赐。 她知晓那琴艺之精妙,宛如天籟。 对能在生辰庆典上惊艷眾人有心理预期。 可此时,看著太妃亲赐的珍宝,还是令她们震惊……… 她们是震惊陆允的琴艺造诣。 要知道—— 她准备那次弹奏之时,陆归荑苦练许久却难达佳境。 而陆允只是在她原有的琴艺基础上稍作点拨。 简单隨意的就让她在生辰庆典上大放异彩……… 如果让陆允全力施展琴艺还得了? 察觉到两女的表情,宣明鈺不由笑道。 “你们也不用惊讶,说实话………归荑的琴艺能获讚誉,朕丝毫不感到意外。” “归荑弹奏出了那份情韵、意境,肯定没少下苦功吧?” 姐妹俩回过神来。 陆归荑有些尷尬。 陆澹雅也有些诧异,陆萱则是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朝著陆澹雅使了个古怪的眼神。 “今日特地宣召你们进宫,除了给你们赏赐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不久后,南詔国、北魏、西域等等诸侯国前来覲见,届时各国才艺纷呈,朕属意让你来表演一番琴艺,展现我大乾风采。” “而且,西域来的琴师阿史那·月鸣亦会参与,朕希望你与他切磋一番,扬我大乾国威,你可愿意?” 陆归荑怔住,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叫她去与各国琴师切磋,她表示很愿意。 可......这可是阿史那·月鸣啊!大宗师级別的存在! 听说,她是十二弦月琴的唯一传人,丝路上的音律行者,能以琴音操纵沙暴的神秘宗师! 而且,她能通过十二弦月琴演绎《霓裳羽衣曲》残章,琴音可凝成实质的琉璃音刃,亦可化作漫天黄沙中的导航星图,闭目抚琴时能感知三百里內的水脉走向与生灵情绪波动 甚至还能以精血为引弹奏亡国之音,可使方圆十里化作流沙坟场。 与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琴艺大宗师切磋,她真的没那个实力。 “好了,你回去好好习练一下吧,有什么需要儘管来跟朕说………” 看到她的表情,宣明鈺还以为两人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打算让她回去好好准备。 姐妹俩茫然地出了御书房。 “四妹,恭喜你啊,在太妃娘娘面前出尽了风头呢………” 陆萱笑著向妹妹道贺。 “我现在都烦死了,你还取笑我。” 陆归荑没好气地白了三姐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愁眉不展。 “有什么好烦的,不就是与阿史那·月鸣切磋吗?你直接应下不就行了?若能技压群雄,你就声名远扬了。” “说的好听,也要有我那个实力啊。” “你可以去找督公大人啊,不得不说,大人的琴艺造诣估计也臻至化境了,隨便教你两招就够了………” 陆萱神秘兮兮的,像个军师一样给四妹出主意。 陆归荑脑海中不由浮现陆允的身影。 想了想开口道。 “不管怎么说,他帮了我,今日我们一起回府看看吧………” “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啊,拉著我干什么?我还得回玉蟾宫呢!” 陆萱顿时抗议起来。 古灵精怪的眼珠转了转,调笑说道。 “四妹,你该不会是被他一次点拨给感动了吧?迫不及待回去找他………”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 姐妹俩又开始一阵打打闹闹。 旁边有侍卫经过,看著两个佳人嬉笑的场景出神。 结果………“砰”一声,撞在了前面的柱子上……… 这时,陆澹雅款款走出来,姐妹俩见状忙正经了些,不再打闹,纷纷行礼:“澹雅姐姐~” 毕竟陆澹雅名义上可是昭仪娘娘。 “欸~姐妹之间,何需如此多礼。” 她挥挥手,柳眉微扬道:“我刚刚听闻,归荑妹妹的琴艺突飞猛进,是督公大人教的?” 陆归荑点点头:“正是。” 她一时间有些纳闷,眼神掠过一抹异色转瞬即逝:“哦,竟有此事?!他何时还会琴艺了,闻所未闻啊.......” ...... 夜幕低垂—— 姐妹俩回到陆允私宅。 一家人在雕餐桌旁围坐,共进晚膳。 陆归荑数次欲言又止,话到唇边又悄然咽下。 自幼及长,陆允对她们从未有过温情关怀。 她们与陆允之间,亦是相对无言,未曾有过一句交谈。 此番首次主动,她们竟不知如何启齿。 陆允將姐妹俩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冷笑,却未言语…… 且让这沉默再延续片刻。 晚膳毕,陆允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这才对两姐妹开口道。 “朝堂之事已暂且搁置,近日我有閒暇,明日中元节,陪你们一同前往灯游街庙会如何……” 女子不皆爱这等热闹繁华之地吗? 拉近与女儿们的距离,便从这庙会开始。 陆归荑、陆萱闻言,面露呆滯之色。 陆允竟真的要带她们去游玩,难道他真的转了性? 要弥补对她们的亏欠? 两姐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相信。 然而……带她们一起去逛庙会,真的合適吗? 她们又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了,更何况都亭亭玉立的及笄年纪,逛庙会也该和心上人一起才对吧,跟个老父亲一起逛算怎么回事! 自知晓这位父亲对她们並无疼爱关怀后,她们便早早成熟,懂事非常…… 本欲拒绝,但念及陆允曾对她们有过帮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夜深人静—— 寢宫之內! 宣明鈺身著一袭兔女郎服饰,將可爱与性感巧妙融合,令人心生荡漾。 忆起昨夜之事,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惧意。 “陆……允……大人……” “我承认你勇猛无比,是我败下阵来,能否……能否稍减频率?” “日日如此,我实感力不从心。” 她终究还是说出了求饶之语,心中羞耻难当。 羞耻便羞耻吧…… 反正自己的狼狈之態,陆允何曾未见? “那可不成,陛下如此绝色,怎能只远观而不褻玩焉?” 宣明鈺闻言,几乎要哭出声来,一咬牙道。 “你大可寻后宫其他妃子,她们可都是完璧之身呢,我绝不会心生醋意……” “罢了罢了,那些妃嬪皆不及陛下之姿色,我只钟情於你。” 陆允一脸深情款款。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皇帝的后宫应该是佳丽如云,才色双全,令人嘆为观止。 理论上来说,选秀的范围非常广泛,理应能够选出几名貌美的女子华丽入宫。 但实际上依祖制,挑选后宫妃嬪时,主要考量的並非是女子的外貌,而是她们的品德和家庭背景。 特別是家庭的门第越高越被重视。 与朝廷中的权臣等等联姻,能进一步巩固皇权。 此外,皇太后和皇太妃等女性在为皇帝挑选后宫时,往往拥有决定性的发言权。 她们出於自身和家庭的利益,常常推荐自己的亲属进入选秀。 因此,皇帝的婚姻关係常常是政治联姻和权力斗爭的產物,並非皇帝个人所能主导。 所以......还是算了吧。 “要不,我下詔再特地举办一次选秀?这次不看门第和出身,只看姿色和才学。” 宣明鈺心中无语,试探性地说道。 她不由想起那些宗室之女,世家千金们,其中不乏对陆允心生仰慕之人。 然而,想要寻得一位比她更美,或与她相媲美者,实非易事…… 次日清晨—— 陆归荑、陆萱虽对前往庙会之事心存牴触,但仍乖乖换上新衣裙。 精心打扮一番。 姐妹俩自幼关係便极为要好,即便偶有爭执,亦能迅速和好如初。 故而,姐妹俩购置衣物时,款式皆相同。 仅顏色有所差异…… 今朝,姐妹俩身著一袭及膝襦裙,外层轻纱似雾,隨著步伐摇曳生姿。 她们皆著月白色绢袜,脚蹬一双珍珠绣鞋,鞋面上嵌著细碎的明珠,熠熠生辉。 领口处微敞,露出如雪肌肤下精致的锁骨,宛若天工雕琢。 二人眉眼如画,琼鼻樱唇,一模一样的倾城容顏,恰似春日里並蒂绽放的芙蓉,娇艷欲滴,令人见之忘俗。 如此一对绝色双姝,仿若从古画中翩然而至,无论何人得见,皆会为其风姿所倾,心生惊艷之感。 然而此时,两姐妹正怔怔地望著前方…… 陆允立於那里。 昨晚她们归来时,便已注意到陆允的变化。 他愈发年轻,愈发英俊瀟洒。 任谁也难以想像—— 他已经年逾半百,知命之年。 今日带女儿外出游玩,陆允换下了朝服,身著一袭寻常儒生打扮。 褪去一身的威严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温文尔雅,清新自然,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出发咯!” 陆允一声吆喝,和她们一起直奔京都最为盛大的灯游街庙会而去。 此庙会乃京都第一热闹繁华之所, 其间匯聚了灯谜盛会、杂耍戏台…… 但凡你能想到的民间乐事,於此皆可寻得。 每日前来此处游赏之人,多如过江之鯽,不计其数。 陆允携两位千金抵达。 他並未动用权势清场,也没有什么隨从和护卫,只为能与女儿们多些属於民间父女一般的互动时光…… 陆归荑、陆萱虽因陆允曾对她们施以援手,未拒绝来此庙会。 却也无意与他共游同乐。 陆允在前引路,姐妹俩在后相隨。 不时东张西望,窃窃私语。 自幼及长,她们还从未踏足过这等庙会之地。 对周遭一切新鲜事物皆充满好奇…… 驀地……姐妹俩脚步一顿,目光齐齐投向一处。 第二十二章 灯谜 只见前方一个猜灯谜的摊位前,好几对年轻男女正驻足凝思。 有人蹙眉苦想,有人奋笔疾书,將答案递予摊主。 然则似乎运气欠佳,猜了一次又一次,皆未猜中。 有人偶得佳绩,猜中一题,顿时激动得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见两个女儿眼中闪烁著好奇之光,陆允提议道。 “那边似有妙趣之事,我们且去一观……” 姐妹俩本就对猜灯谜颇感兴趣,遂未拒绝陆允之提议。 一同行至一个灯谜摊前。 姐妹俩好奇地观望著他人猜谜。 陆允则前往摊前,欲购些灯谜纸笺。 “呸……什么破玩意儿?简直不堪入目,白送都不玩!” “还要我些彩头?!” 一小青年连猜数十次,皆未猜中一题。 气得他又是摔纸又是骂骂咧咧。 旁边顿时有人附和道。 “你能猜中才怪了,若让你轻易猜中,商家还如何盈利?” “这些灯谜皆被精心设计过,猜中的机率怕是不足百分之一。” “想从这里轻易得奖,还是別想了,权当图个新鲜罢了……” 一群人指指点点,將那无良商家骂得体无完肤。 “我猜中了,哈哈哈……吼吼……终於猜中一题了!” 一道惊喜之声驀然响起,吸引了眾人目光,纷纷朝另一处望去。 那是一对小夫妻。 女孩手中捧著一个小巧的香囊,激动得活蹦乱跳。 虽奖品价值最低…… 却也让他们欣喜不已。 总比其他人一无所获要强得多吧? “哇,好多奖品啊!归荑,你知道这猜灯谜,店家如何赚钱吗?真的不会亏本吗?”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一旁的陆允笑著接话道:“当然不会了。虽然只要一些小彩头,往往就两三文铜钱,聊胜於无。” “但也有商家把谜语当成促销手段。比如我看有个“一道小河弯又弯,打一地名“的谜语,旁边批註“猜中者得胡饼两枚“。当时西市的绸缎铺更机灵,老板会把新款布料剪成小块当奖品,让猜中谜语的顾客凭布料去店里抵价。” 就像是彩票和优惠券一样。 “噢噢,原来如此。” 陆归荑、陆萱在旁看著,亦觉颇有趣味。 “归荑、萱儿,光瞧著有何趣味?你们也去凑凑热闹……” 陆允此时折返而归,对著两位千金说道。 姐妹俩瞧见陆允手中那一贯用於猜灯谜的铜钱,微微扬起下巴说道:“我们便算了,这般幼稚玩意儿,我们才不屑去玩……” 实则,她们瞧著旁人猜灯谜猜得热闹,心里也痒痒得很。 只是,又不好意思用陆允给的铜钱去参与。 “呵呵……你们莫不是怕猜不出来吧?” 陆允嘴角上扬,使出激將之法。 “猜不出来?小瞧谁呢?” “猜这些灯谜,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陆萱顿时就急眼了。 一炷香时间后—— “这灯谜肯定有问题,根本猜不出来……” 陆萱满脸忿忿不平。 素来贤淑的陆归荑,此刻脸色也有些掛不住了。 这一炷香时间,一个灯谜都没猜对。 每次感觉就要猜出答案的时候,却又突然没了头绪。 越是到了这紧要关头卡壳,她们就越是不甘心,非要继续猜下去…… 这次感觉就要成功了,下次肯定能猜对。 每次都是抱著这样的心態。 结果不知不觉间,这一贯铜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来试试……” 陆允上前一步。 是时候该他露一手了。 他拿起一枚铜钱递给摊主,而后目光在灯谜上扫视起来。 他前世虽身处现代,却也常参与此类活动,对类似的文字游戏,或者说脑筋急转弯並不陌生。 虽说前世脑子不算太灵光…… 但如今可不一样了。 身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与各方势力斗智斗勇,更何况精神力极强的他,心智早已远超常人。 那些灯谜在他眼中,不过是小菜一碟。 看到陆允参与猜灯谜,姐妹俩都没抱什么希望…… 她们已经认定是这灯谜太难,或者摊主故意刁难。 猜了这么久都没猜对,陆允怎么可能猜出来? 可是—— 接下来让她们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谜面是:“上不在上,下不在下,打一字。” 只见陆允略一思索,便说出了答案。 “谜底是“一”,因为“上”字去掉上面的“一”是“卜”,“下”字去掉下面的“一”是“卜”。” 摊主笑著將对应的奖品递了过来。 陆萱接过奖品,感受到手中实实在在的触感。 並非幻觉。 姐妹俩都惊呆了。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陆允再次递上铜钱,接著猜下一个灯谜。 谜面:有耳能听到,有口能请教,有手能摸索,有心就烦恼。(打一汉字) “门。因为耳门闻(听),口门问(请教),手门捫(抚摸),心门闷(烦恼)。四组偏旁共用“门“字,通过不同组合形成新字。” ......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十个。 袋子里的铜钱消耗一空,对应的奖品也恰好全部被陆允猜中拿了出来…… “天吶!!!这究竟是哪路高人?一猜一个准。” “厉害了,我的大人,我们半天猜不出一个,您这成功概率百分百?” “我若是能有这本事,那心仪的女子早就被我拿下了……” “不然你以为人家为何能带著两位绝色佳人,还是双胞胎呢?” “羡慕啊,这对双胞胎,任何一个都比我心中的女神还要漂亮,这位大人也太有福气了。” “先生收徒吗?我要拜您为师。” “…………” 这父女三人本就容貌出眾,走在参与灯游街庙会的人群中,本就引人注目。 当姐妹在那猜灯谜,却一个都没猜对的时候,周围人都忍不住惋惜。 又纷纷指责摊主出的灯谜太难…… 接著陆允登场。 原本眾人都是一副等著看笑话的样子。 结果—— 看著一个接一个的奖品被陆允拿到手,眾人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一颗鸡蛋。 人群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姐妹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不由一阵懊恼…… 这些人都说的什么混帐话? 什么姐妹共侍一夫? 享受齐人之福? 他们不是那种关係啊。 陆允將所有猜灯谜贏得的精美香囊,荷包,髮簪,手帕等物都递给了姐妹俩。 但这些饰品实在太过朴素,而且还有一些譬如泼浪鼓,扇子,布鞋,铃鐺等等她们並不需要的物品,一时间姐妹俩面露为难之色。 这时陆允嘴角微扬,给了个建议。 “拿不走的话,不妨分给这庙会里的小娃娃们嘛……” 这便叫共享欢愉,能迅速拉近与眾人之关係。 姐妹俩眼睛一亮,当即把这些礼物分给了在场的小孩。 “谢谢姐姐,祝姐姐容顏永驻,恰似二八芳华……” “姐姐生得容月貌,待我长大以后,定也要如姐姐这般绝美。” “姐姐,祝你们三人情谊深厚,长长久久,相伴一生。” “…………” 姐妹俩额头不禁浮现一丝黑线。 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著脸上的假笑。 暗自念叨童言无忌。 跟小孩子计较些什么? 【叮……陆归荑心生羞恼,情绪值+223……】 【叮……陆萱心生羞恼,情绪值+222……】 …… 最后…… 陆归荑、陆萱各自只留了一个心仪的荷包。 在陆允的招呼下,朝著灯游街庙会深处走去。 走著走著,一阵悠扬悦耳的声音传来…… 姐妹俩脚步一顿。 对视一眼后,顺著声音的方向看去。 她们看到一个店铺外,摆放著一架古雅的瑶琴。 瑶琴之上,似乎是下了某种术法,並无人在弹奏,但琴弦依旧在微微颤动,似有仙音流淌。 舒缓的琴音从里面传出,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 让她们惊讶的不是这价值连城的瑶琴。 里面正弹奏的曲子,是她们五妹陆天依所谱…… 五妹陆天依,有著惊人的音乐天赋,抚琴、弄箏、吹簫……样样精通。 如今正在金陵城玖楼当魁,被誉为秦淮八艷之首,也是一位当代知名女词人。 当然了,她也是奉了陆允之命,权当在金陵的鹰犬爪牙。 自然,她在金陵城玖楼也是一直卖艺不卖身,被无数鬚眉追捧。 昔日,陆归荑的琴艺正是自己的五义妹陆天依所传授。 姐妹俩好奇地走到摊位前,看向老板问道。 “老板,那个瑶琴多少钱?” “没看到我这里是套圈的吗?那是最高奖品,非卖品……” 中年摊主见状摇了摇头。 隨即话音一转,竖起一根手指。 “如果你们要买的话,我便拿出是这个数……” “一百两?太好了三姐,我们买下来吧?” 陆归荑眼睛亮了亮,中年摊主脸色一黑。 他可是了五六百两银子弄来的镇摊之宝,一百两卖出去。 她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我说的是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陆萱愤愤不平。 她们原本是被五妹所谱的琴音吸引。 尤其是陆归荑,看到这架瑶琴的时候,也觉得喜爱,就想买回家。 但她们可不做这冤大头。 “呵呵……爱买不买,反正我就是这个价……” 中年摊主撇了撇嘴。 然后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们要是没钱买不起,可以玩游戏啊,说不定十两银子就套中了。” 姐妹俩不由朝摊位看去。 一个个奖品零零散散地摆放在摊位上,有精美的玉佩、古朴的香囊、锋利的小匕首…… 而那架瑶琴距离最远,大概有十几丈的样子…… 再看老板说的套圈,跟瑶琴相比,也就说不定刚好能圈住的程度。 站在十几丈外,怎么可能套中啊。 说不定这圈还有问题。 不然你看—— 几个年轻人正在拿著圈玩,本来选圈中了奖品。 一下又弹出来了…… 明显是被做了手脚。 就在姐妹俩打算转身就走的时候,一道如春风拂面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给我来一个试试……” 两人转头看去。 只见陆允拿著一锭十两的银子,对中年摊主妇人说道。 她们知道陆允是想帮她们套中,纷纷开口劝阻。 “你別买了,这些圈定然暗藏玄机,距离如此之远,哪能套得中。” “对呀对呀,我们不过是一时好奇询问一番,我们不稀罕那个瑶琴了……” 中年摊主妇人闻言,赶忙將陆允手中的银锭收好,递给他一个套圈。 隨后一脸凶狠地瞪著两姐妹。 “小丫头片片,不知就別乱嚼舌根,套圈全凭技艺与机缘,怎会做手脚?” 陆允拿著圈隨意把玩了一下。 的確是被动了手脚。 但他毫不在意。 以他对內力的精妙掌控。 这套圈游戏比方才猜灯谜还要轻鬆…… 猜灯谜需心思縝密、才思敏捷,对智谋的考验更甚。 对於这套圈,他真想嗤笑一句。 ——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且试试,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呢?” 陆允侧头对两个女儿莞尔一笑,又问道。 “对了,你们可要一试?” 姐妹俩皆是摇了摇头。 明知这圈暗藏猫腻,她们才不上这当…… 陆允行至规定的界限外站定,手腕微微发力。 铁圈“嗖”地一下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將最难套中的那个瑶琴套中。 “天……吶???” “假的吧,一次便中,还套中了那最难套的物件。” “套圈竟如此简单?可我方才了上百两银子,却一无所获。” “赚大发了,十两银子便套中了价值五六百两的宝物,看这摊主还敢不敢张狂……” “咦……这不是方才猜灯谜,百猜百中的那位大人吗?套圈竟也如此神乎其技?求大人收我为徒吧。” “…………” 陆归荑、陆萱姐妹俩呆若木鸡。 她们瞬间领悟了陆允所言的惊喜之意。 这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啊。 不由忆起方才陆允猜灯谜的场景。 百发百中,如今套圈亦是…… 她们这位平日里感情淡漠到近乎无感的父亲,究竟还隱藏著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心中满是浓浓的好奇,令她们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而这……往往也是沦陷之开端…… 第二十三章 救美 中年摊主妇人惊得瞪大了眼。 真是世事难料。 她在这庙会摆摊多年,还从未有人套中过那最高等的奖品。 就连套中次等、再次等的奖品之人亦是寥寥无几…… 此刻,她心如刀绞。 那些奖品,可是她为招揽顾客,咬牙了重金购置而来。 眼见近日生意愈发红火,她心中自是畅快不已。 觉得这钱得值当。 然而,这喜悦转瞬即逝……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岂敢耍赖。 只能满心不甘地將那瑶琴用偌大的锦盒包好。 战战兢兢地递到陆允手中。 至此,她岂能不知,今日是遇上硬茬了…… 她著实担忧陆允要是再买几个圈,会把她摊位上那些珍贵奖品统统套走。 只盼对方能手下留情。 陆允对这摊位上的寻常之物本就毫无兴趣。 之所以出手,不过是女儿看上了那瑶琴,仅此而已…… 他將锦盒递到两个女儿面前。 “谢……谢谢大人。” 陆归荑接过锦盒,结结巴巴地道谢。 虽说她们对陆允心怀怨愤,但这段时间陆允对她们著实不错。 心中印象已有所改观…… 加之此次陆允是为她们才出手。 不然以陆允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地位,怎会瞧得上这些东西? 二人真诚致谢。 【叮……陆归荑心有触动,情绪值+331……】 【叮……陆萱心生感动,情绪值+333……】 …… “走吧。” 陆允微微一笑。 “还有更多趣事等著我们……” 来到热闹非凡的灯游街庙会,陆允看向女儿问道。 “你们先瞧什么?看那舞龙舞狮,还是给你们买葫芦吃?” 陆归荑、陆萱脸色一变。 拜託。 她们都已二十有余了好不好? 真把她们当小女孩对待啊。 “我要看那杂耍马戏……” 陆萱提议道。 通过方才陆允的两次举动,她们对陆允已不再那般生疏。 而这正是陆允所期望的。 询问的目光落在陆归荑身上。 陆归荑白了三姐一眼,隨后点了点头。 隨后,三人一同来到杂耍马戏场地前。 “哇……呀……” 杂耍艺人表演时,不断有观眾的惊嘆声响起。 表演画面有些太刺激,陆归荑不禁有些紧张。 可瞅见三姐一脸饶有兴味的神情,她也只能强撑著场面。 只是前方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她们实在是看不真切。 很快,一场表演结束,江湖艺人们中场休憩…… 前排有些百姓开始离开。 人群里,有人还觉不过癮,有人脚步踉蹌,还有人不住地晃著脑袋。 轮到他们挤到前面去看了。 有些人著急,不断往前挤…… 有一个满脸青春痘的打扮华贵的紈絝子弟更是张狂,竟想往姐妹俩这边衝来。 眼神中满是贪婪之色。 两姐妹实在是貌若天仙,还是双胞胎。 任谁见了都会为之惊艷。 只是大部分人能克制自己,而有些人则不能。 陆允一左一右將两姐妹揽入怀中,挡住拥挤的人群…… 温香软玉入怀。 该说不愧是双胞胎么?连触感都一般无二。 真好奇姐妹俩有何不同之处…… 对那个冲得最凶的紈絝子弟,陆允手肘轻轻一顶。 一股暗劲顺著手肘传递到那紈絝子弟身上。 刷—— 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感袭来。 那紈絝子弟表情扭曲,痛苦地弓下身子。 突然被陆允抱住,姐妹俩浑身一僵。 刚欲挣脱,却瞥见那如潮水般汹涌、几近癲狂的人群。 剎那间,姐妹俩恍然领悟,陆允此举实乃护她们周全,心中怨气顿时如轻烟般消散无踪…… 依偎在陆允那宽厚坚实的胸膛,姐妹俩只觉心跳如鼓,脸颊緋红。 只觉此间安謐非常,安全感如暖流般涌遍全身。 【叮……陆归荑心慌意乱,情绪值+456……】 【叮……陆萱……】 在陆允的庇护之下,姐妹俩毫髮无损,未受丝毫惊扰。 三人寻得一处观赏杂耍的绝佳前排位置。 陆萱有些尷尬:“那个,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拉著我们手作甚,还怕我们会走丟,或者被人牙子拐走呀?” “我站在你们中间拉著你们,如此一来,若遇突发状况,亦可迅速应对……” 陆允娓娓道出自己拦在姐妹俩中间的缘由。 非为左拥右抱之乐,实乃此时人满为患,鱼龙混杂,以防不测可及时出手救下她们,脱离人群。 如此既能刷得姐妹好感,这般良机,他又岂会错过? 姐妹俩感觉到父亲那宽厚的手掌紧紧拉著她们,果然心生感动。 虽说陆萱身手不凡,就算遇到拥挤踩踏事故,她也可凭藉不凡的轻功摆脱险境。 但既然父亲给了自己如此之大的安全感,她倒也可以放鬆下来。 从这细微之举,便可窥见陆允对她们的关怀备至。 但她们一时间还是羞涩万分,接连挣脱了陆允的手,陆萱尷尬的小声解释道:“我们知道您的苦心,但我们真的不是小女孩啦,更不是凡俗人等,都有自保的实力修为啦~” “哈哈,好吧,怪我~女儿们毕竟大咯。” 陆允眼中一抹笑意悄然闪过…… 他能敏锐地察觉到,两个女儿心中对他的牴触已渐渐消弭。 只需一个契机,便可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唤他一声“父亲”。 而这个契机,他早已精心布置妥当。 只需静待接下来的好戏上演即可…… 三人观罢杂耍马戏,离开人群。 陆萱只觉意犹未尽,一脸惊嘆。 见妹妹亦是神色淡然,不由心生疑惑。 “四妹,你方才看戏之前,脸色苍白如纸,怎的如今却毫无惧意?” “你向来胆小如鼠,今日怎的如此反常?” “呸……你才胆小如鼠。” 陆归荑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哼哼……是吗?那敢不敢隨我一同去看那个,把人四肢绑在高速旋转的圆盘上,然后另外一个人蒙眼朝她扔飞刀的节目?” “我有何不敢?” 陆归荑瞪了三姐一眼。 又小心翼翼地瞥了陆允一眼。 方才观看杂耍之时,她確实心生惧意。 那些胸口碎大石,口吞长剑以及一些断头復生的幻术戏法,甚至还有活生生的异兽剑齿虎表演等等,看的她胆战心惊,甚至都不敢接近,心臟不断噗通噗通直跳。 然而,当陆允那温暖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时,她只觉周身被浓浓的安全感所包围。 惧意瞬间消散无踪…… 来之前,两姐妹对这灯游街庙会並无太多兴致,到后来却玩得如痴如醉。 时光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间,时辰已晚,摊贩们准备收摊回家,游人也渐渐稀疏起来。 “你们应该也渴了吧,我去买点水果……稍候片刻。” 就在父女三人准备打道回府之时,陆允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某个方向。 隨即寻了个由头,悄然离去。 两姐妹在原地静候陆允归来。 一日下来,她们对陆允的疏离之感已荡然无存。 隔阂如春雪般渐渐消融。 除了尚未开口唤他一声“父亲”外,已与寻常父女无异。 “妹妹,还嘴硬说自己胆大,我看你日后如何在我面前逞强……” 两姐妹聊起庙会中的种种趣事。 陆萱一脸不屑地对四妹陆归荑说道。 “休要胡言,你何时见我惧怕过?” 陆归荑不愿被三姐看轻,强词夺理道。 “你不怕?你不怕会重新伸手去抓他的手?別以为我没瞧见。” “嘖嘖……真如一个受惊的女儿,渴望得到父亲的庇护呢。” 陆萱嘴角微扬。 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 “你……” 陆归荑瞪大双眼。 俏脸瞬间飞上两抹红霞,羞恼交加。 隨即眼珠一转,神色恢復如常,冷笑一声。 “你竟还有顏面提及?方才观看那断头復生的戏法时,你与他的手不也是紧紧相扣,我看你也是香汗淋漓呢?” “之前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我们不是小孩了云云~” “那是因为太热了好不好?!而且是他突然抓我的!” “呵呵,是吗?那你且说说,那时你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又是为何?还有……”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的胆识定是胜过你。” 为免姐姐继续提及她那羞人之举,陆萱耍起了无赖之態…… …… 正当姐妹二人爭执不下之际,一道戏謔之声骤然响起。 “两位小娘子,在嘀咕些什么呢?笑得如此开怀,也让本公子乐呵乐呵……” 姐妹俩闻言,瞬间收敛了笑意。 一听这声音,便知来者不善。 转头望去,只见一行五六个衣著华贵,手持摺扇一脸奸笑的紈絝子弟朝她们逼近。 “两位小美人,我们注意你们很久了,特来与你们结识一番……” 一个紈絝甩了甩刘海,露出一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笑容。 伸出右手,欲与她们相握。 两姐妹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们。 “哈哈,许公子,你这撩妹的本事,真是要笑掉我大牙?” “我就说你不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人家小美人岂会看上你?” 那许公子尷尬地收回手。 听到同伴们的嘲讽,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两位小娘子,莫要害怕,我们並无恶意,只是想邀你们共进晚宴而已……” 又一个紈絝站了出来,故作斯文地说道。 姐妹俩依旧未予理会,对视一眼,心中盘算著脱身之计。 此处乃一个庙会的偏僻弄巷边,路人稀少。 “两位美人,我们好言相待,至少给个回应吧。” “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两姐妹如此不给面子,那紈絝的笑容逐渐收敛。 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威胁之意。 “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了?” “莫非忘了我们都是何等出身?!几个下贱的民女而已,被吾等看上,是她们的荣幸!” “跟她们废什么话?直接绑回去便是……” 一个身躯高壮的紈絝推开眾人,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隨后冷笑地看著两女。 “你们是乖乖跟我们走呢?还是等我们动手?” “我劝你们莫要轻举妄动,后果你们承受不起……” 陆归荑较为冷静,定了定神,语气冰冷地说道。 身躯高壮的紈絝被她的气势所震慑,愣了一下。 隨即反应过来,冷笑一声。 “说我们承担不起后果?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可知道这位许公子是延康郡王府的三公子!!” “对啊,这位,可是堂堂大理寺卿的独子!” “你们该不会觉得,方才跟你们一起的那个相好,能救得了你们吧?” 他们常在此处猎艷。 今日在朋友的带领下,意外瞥见这对姐妹,顿时心生邪念…… 见双胞胎与一男子同行,他们心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如此一对绝美的双胞胎姐妹,竟被人捷足先登…… 心痛至极,难以呼吸。 因陆允容顏焕发,正值三十岁,魅力四射。 他们根本未曾想到,三人竟是父女关係…… 姐妹俩闻言,脸色变幻莫测。 一阵青一阵红。 竟误以为她们与陆允是那种关係。 “乖乖跟我们走吧,哥几个定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一群紈絝已不耐烦。 时间拖得太久,恐生变故,打算先將这对双胞胎绑走。 几人面带狞笑,步步逼近。 陆归荑,陆萱姐妹忍不住后退。 而陆萱此刻已然无法容忍。 若不是今日跟著陆允出来逛庙会,打扮的要日常低调一些,自己的佩剑遗落在府中了,不然他们怎敢贸然接近?! 但纵使如此,自己仅凭拳脚功夫也足矣让他们被打的屁滚尿流了。 之前一直容忍,只是他们似乎出身不凡,想必也是什么官宦世家子弟,不想贸然给督公大人惹麻烦,节外生枝而已。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都只是督卫司的鹰犬爪牙,她们存在这世上的意义就在於此,为陆允效力,为陛下尽忠,仅此而已。 从前的陆允是权力野兽,为人精明,她们要做的,就是听话懂事,安分守己,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觉悟,更禁止扯虎皮做大旗。 所以不到非常时刻,除非妨碍任务或者出於自卫,否则她们不会轻易动手。 正当陆归荑也柳眉微蹙,准备將背上的瑶琴取下,化身“琴魔”之际。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陆允现身了。 他並未走远,而是在暗中观察一切。 要想让两个女儿彻底归心,必须给予她们一场刻骨铭心的经歷。 於是,这场算计中的英雄救美便应运而生…… 第二十四章 改观 凭藉他如今的实力。 只要这些浪荡子弟对她们生出半点邪念,他定会瞬间现身相护。 绝不让两个女儿受到丝毫冒犯。 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他见到陆萱如此克制,也是满意的笑了。 她们,都是自己的掌中之物,亲情是一方面,但主僕关係也不容忽视!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反派呢?! 很好! 陆允见两个女儿退至墙角,他“脸色骤变”。 一个箭步衝上前去,挡在两个女儿面前。 瞧著那毫不犹豫衝过来,稳稳挡在她们身前的身影,姐妹二人皆感动得热泪盈眶。 心中的纠结与紧张,慌乱情绪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安全感。 “父亲,他们人多势眾,你小心……” 陆归荑不禁为陆允担忧起来。 陆允虽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但此刻这些醉酒的紈絝可不会管你是谁。 身旁的陆萱目光幽深地瞅了妹妹一下,旋即也朝著陆允开了口。 “父亲小心……” 陆允脸色冷酷的低声道:“萱儿,以后遇到这些事,果断的出手清理这些渣滓便可,无需忌惮他们的身份投鼠忌器,也无需担心会为我惹麻烦。” “你们只需要记住,你们的父亲是九千岁,也是你们的靠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胆敢招惹你们,便是大不敬之罪,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咱家,便是皇权!!” “但若是你遇到实力修为无法匹敌的存在,那便暂避锋芒,无需硬拼,但可以搬出咱家的名头,除非对方敢与朝廷作对......” “父亲......” “爹!” 听闻此言,陆归荑和陆萱皆是浑身一震,面面相覷,內心热流涌动。 陆允此番话语有何破天荒的意义,不言自明!!! 见状,站在前面的陆允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乐开了。 他仍在心里琢磨,要不要佯装出一副拼死守护她们的架势。 现在看来,已无必要。 目的已然达成。 陆允神色一冷,目光逐渐变得凌厉起来。 这些傢伙,已无利用价值…… “嗬……这般手段,倒是超乎预料了?” 听闻双胞胎对眼前男子的称呼,那几位紈絝世家子弟瞬间呆若木鸡。 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將眼前这位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俊朗大叔,与那两个稚嫩少女的父亲身份关联起来。 既然错误选项已被排除,那么真相便昭然若揭。 ……双胞胎定是被这男子以某种手段笼络收养了。 连“爹”都唤上了,可见平日里行事之放浪不羈。 玩的真啊! 这群年轻公子哥儿心中皆生嫉妒之意。 “兄台,你……” 一位紈絝子弟刚欲开口,却突遭一记重拳击中腹部。 武技九霄龙缠手·逆鳞碎! 暗金龙纹缠绕双臂,轰击出去,他双眼圆睁,身形如虾米般弓起,倒飞而出。 反派死於话多,这道理都不懂吗? 目的既已达成,陆允也懒得再与这群人浪费唇舌。 身形一闪,已至另一紈絝子弟面前,一脚猛然踹出…… “咔嚓”一声,肋骨断裂之声清晰可闻。 下一刻,那人便跪倒在地,发出悽厉的惨叫。 紧接著是第三个、第四个…… 这是陆允首次出手。 本欲藉此机会检验自身实力,奈何这些紈絝子弟太过孱弱,一个九品的都无。 九霄龙缠手都无需过多施展,仅凭自身力量,便足以一拳一个…… 这还是在他刻意收敛力量的情况下。 若全力以赴,一拳之下,足以致人死命。 毕竟他可是九品上级別的实力,这些紈絝最强也不过八品,土鸡瓦犬尔。 陆允下手毫不留情。 即便未尽全力,观其伤势之重,这六个紈絝子弟也已彻底废了…… 这几人並非他的手下,而是由陈福暗中引导至此。 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无需顾忌。 而且,若不下手重些,聪明的女儿们还以为这是他精心编排的一场戏呢。 於是……几个紈絝子弟悲剧了。 陆归荑和陆萱两姐妹呆呆地看著陆允大展身手,將那几个紈絝子弟打得落流水。 確认无误,这確实是她们的父亲…… 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陆归荑看了一眼陆萱,轻声道:“萱,我前日听陆烟姐姐说过,父亲突破了九品上境界,我起初还不信,如今看来,以他的『势』来判断果然如此。” 陆萱蹙眉不语。 猜灯谜一猜一个准,套圈游戏隨手便中,琴艺高超,如今还这般能打? 陆允在她们心中的形象愈发高大起来。 震惊之余,不禁心潮澎湃…… 陆允暴揍这些紈絝子弟,皆是为了她们。 看其被打得如此悽惨,便知陆允对这几个骚扰她们的傢伙愤怒到了何种程度。 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呵护、被人保护的感觉…… 两姐妹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感动。 眼看陆允停手,姐妹俩连忙迎了上去。 “老爸,他们没事吧?” “死不了,敢骚扰你们,打一顿算是便宜他们了……” 陆允此时脸上仍带著愤怒之色。 他转过身,关切地看著两女。 “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两姐妹心中感动得无以復加。 【叮……陆归荑感动不已,情绪值+789……】 【叮……陆萱感动不已,情绪值+890……】 看著情绪值暴涨,陆允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一番布置,总算没有白费。 陆允带著两个宝贝女儿回家,现场则交给了赶来的陈福去处理…… ...... 从她们脆生生喊出“老爸”的那一刻起,这父女间的重重隔阂便如薄雾遇朝阳,瞬间消散无踪。 归途之上,陆归荑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疑团,轻声问道:“父亲……关於您的琴艺……” 陆归荑尚未说完,却被陆萱抢先打断:“父亲,您应该有所听闻了吧,四妹上次被您教导过后,在上次熹太妃生辰庆典上一展风采,那琴艺一鸣惊人,引得无数达官显贵讚嘆连连,四妹还藉此声名远扬呢……” “听说前些日子,有许多宗室勛贵子弟和新晋榜眼探都纷纷想让陛下给四妹赐婚,太妃娘娘前日还特地赏赐了四妹呢!” 陆归荑赶忙双手捂住三姐的嘴,生怕她再口无遮拦。 “什么赐婚呀,我可不想嫁人!” “哦?竟有此事?不错不错……” 陆允眼中闪过一丝讚许。 “归荑本就琴艺了得,我不过是略微点拨一下罢了,与我有何大功?这荣耀,实乃归荑应得。” “再者说,她天依妹妹也是居功至伟呢!” “父亲,您就別打趣我了。若没有您的指点,我真的很难顿悟,天依妹妹只是助我入门,我这么多年的蹉跎,也不过在眾乐师中泯然眾人,而父亲您,是真的让我再次迈上一个台阶……” “尤其是琴音融合內力的技巧,也让我有了自保的手段!” 陆归荑苦笑一声,心中自知斤两。 “你也莫要妄自菲薄,我观你的琴艺,已近突破之境。况且你尚年少,假以时日,超越我不过是迟早之事……” 陆允目光坚定,鼓励道。 “真的吗?我当真也能弹奏得如爹那般出神入化?”陆归荑眼中闪烁著期待的光芒。 “想学吗?我自会倾囊相授。”陆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爹,她呀,就等著您这句话呢……”此时,陆萱挣脱四妹的束缚,大声说道。 “自上次熹太妃生辰庆典后,陛下亲眼目睹四妹琴艺超凡,恰逢此次南詔国、北魏、西域等诸侯国前来覲见,陛下属意让四妹在宴会上再展琴艺,以彰我大国风范。而且陛下还提出,要让四妹与那西域远道而来的琴师阿史那切磋一番呢……” 陆归荑又羞又恼,脸颊緋红。 这三姐,真是会兴风作浪。 她瞥见陆允给她们买的水果,眼珠一转,將一个桃子便往三姐嘴里塞去。 唔唔唔...... 你不是喜欢插嘴多话吗? 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开口。 “既陛下有此美意,待回去后,我定悉心教导於你,定让你在万国来朝之际惊艷四座,再展风采……” 陆允目光沉稳,语气篤定。 她们姐妹俩皆见识过陆允的非凡才艺,若是他亲自出马,届时胜过那阿史那,自是轻而易举。 可若要他倾囊相授,让自己亲自弹奏,陆归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忐忑与不自信…… 陆允似是看穿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手把手教学,你可还满意?” ...... 总之,两位姐妹今日彻底被陆允感动到了。 回到司礼监值房,只见姐妹俩亲自捧茶,又让太监宫女们歇著去帮忙打扫…… 当女帝宣明鈺自御书房议政归来,踏入门內,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般父慈女孝之景。 往日里对陆允冷若冰霜的两位义女,此刻却“爹爹”“爹爹”地唤个不停,声声入耳,满是亲昵。 “陛下,您回来了!恰巧司礼监小厨房已备好佳肴,不如一同用膳……” 陆萱见宣明鈺归来,忙上前挽住其臂,引至膳桌旁。 往昔共餐之时,两位义女总是避陆允如蛇蝎,恨不能离得越远越好。 而今,却分坐两侧,不时为陆允布菜,举止间尽显孝顺。 宣明鈺疑是幻梦,不禁揉了揉双眸…… 今日这太阳,莫非是从西边落下了? “督公,归荑她们,怎会突然与你如此亲近?” 夜深人静,宣明鈺终难掩好奇,於寢宫之內向陆允探问。 “还能为何?她们既认我为义父,自是血脉相连,情深意重……” 陆允轻描淡写,给出的理由却难以服人。 宣明鈺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思量。 虽不知陆允何故转性,又变得如此手腕高明。 但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七位义女,皆非陆允亲生…… 何来血脉相连之说? 宣明鈺细思之下,忽觉陆家义女们的转变,皆发生在今日之內。 陆允带她们逛了那庙会。 不会吧不会吧…… 她们竟如此好哄? 一日游玩,便从陌生至亲昵,唤起“爹爹”来了? 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近日来,陆允表现上佳,如此积极挽回与义女们的关係。 终是让这冰冷宫闈,添了几分暖意…… “与其操心女儿们,陛下还是先顾念自身吧,今晚的……装扮,可已选好?” 宣明鈺闻言,不禁面颊緋红。 自那日陆允令她穿上兔女郎之装后,便对这制服之诱,情有独钟。 更命她自行挑选,欲穿什么便令江寧织造局筹办。 “今……今日不便,朕……朕月事已至……” 宣明鈺轻咬下唇,言道。 陆允之强,需夜夜欢愉。 但自己如今这般,陆允总该不会如此不顾人情吧? 自然不会。 女子嘛……每月总有那么几日不適。 他能理解。 若此时仍强行索欢,那便非享受,而是虐待了。 ...... 次日,晨曦初照,陆允决定开启对陆归荑別具一格的教导——传授她琴艺,且志在將她雕琢成琴艺大宗师,踏入那神鬼莫测的神级琴艺之境。 陆归荑怀抱古琴,莲步轻移至庭院。 微风拂过,吹动她鬢边碎发,更添几分清雅。 陆允让她先隨心弹奏一曲,待曲终,再为她指点迷津。 陆归荑素手轻抚琴弦,剎那间,悠扬琴音如潺潺流水,自指尖倾泻而出。 庭院中的草仿佛都沉浸在这美妙旋律中,微微摇曳。 她將心中所思所感,皆融入这琴音之中,一曲终了,余音裊裊。 陆允微微頷首,目光中满是讚许:“你的琴艺已相当不凡。” 话锋一转,他又道:“然而此曲虽妙,却有瑕疵。譬如这处音律转折,过於生硬,失了灵动;还有那一段和弦,节奏稍显紊乱,未能与整体意境相融。” 言罢,陆允轻抬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段如梦如幻的琴音响起,似高山流水,又似清风拂面,將方才陆归荑所弹之曲的精妙之处,以一种更为完美的方式呈现出来。 陆归荑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心中暗自惊嘆。 可当她再次坐到琴前,试图復刻陆允所弹之韵时,尷尬之事接踵而至。 眼眸之中,陆允的指法清晰可见,脑海中,也已將那精妙琴音铭记於心,可双手却似不听使唤。 指尖触碰琴弦,弹出的音符杂乱无章,与陆允所弹之曲,相去甚远。 陆归荑眉头紧蹙,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汗珠。 她越是努力想要弹好,那琴音却越是混乱,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挠著她。 就在她几乎要急出泪来之时,突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 陆允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她身后,將她环在怀中。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陆归荑耳边响起:“莫急,应如此弹奏……” 陆允的手带著她的手,在琴弦上轻轻舞动。 第二十五章 天音九章 剎那间,琴音如天籟之音,在庭院中迴荡开来。 那琴音时而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时而如细雨润物,轻柔婉转。 陆归荑只觉自己仿佛置身於一个奇幻的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那琴音,如潺潺溪流,在心中流淌。 “好了,这只是热身一番,接下来,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陆允负手立於三丈外,衣袂无风自动:“今日教你《天音九章》第一式——'沧海龙吟'。此曲需以內力催动琴弦,若能练至大成,琴音可化形为蛟龙,碎金裂石不过等閒。“ 少女指尖轻颤,七弦琴发出清越龙鸣。 陆允眉头微蹙,指尖突然迸发一道真气,琴身嗡鸣间竟浮现出淡金色符文:“错了。你运功时经脉走错三寸,当以任脉为引,督脉为辅。“ 言罢身形骤动,眾人只觉眼前一,陆允已坐在陆归荑身后。 他右手按住少女天突穴,左手搭上她握琴的手,真气如长江大河般涌入:“看仔细了,这才是《天音九章》的真正运功法门。“ 陆归荑只觉浑身经脉似被烈火炙烤,却又带著奇异的畅快感。 琴弦在她指下突然迸发璀璨金光,琴音化作实质的金色声浪,將三丈外的假山震得粉碎。 一曲终了,陆允轻声问道:“记住了吗?” 陆归荑这才如梦初醒,她低垂著头,脸颊緋红,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方才,她满心都是陆允身上那独特的气息,以及那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哪里还记得什么琴艺。 不过,陆允鬆开手时,陆归荑已瘫软在琴案上。 她望著自己颤抖的指尖,方才明明感觉有股神秘力量在体內觉醒,可回想起来却如雾里看。 【叮……陆归荑心跳加速,情绪值+765……】 【叮……陆归荑……】 陆允看著不断刷新的情绪值,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盘算:早日將两个女儿的心牢牢抓住,让她们留在家中,这情绪值自是源源不断。 见陆归荑如受惊的鵪鶉般缩著脑袋,陆允心中觉得好笑,轻声安慰道:“没关係,琴艺之道,非一日之功,我再教你一遍。” 陆归荑心中暗自懊恼:陆归荑啊陆归荑,父亲不过是在悉心教你琴艺,你竟如此胡思乱想,真是该死! 她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陆允的教导之中。 陆允再次耐心地讲解著每一个指法,每一个音律的奥秘。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陆归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陆归荑紧紧盯著陆允的手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起来。“ 陆允突然並指如剑,点向她膻中穴,“再试一次。“ 这次琴音刚起,陆归荑便觉丹田处腾起暖流。 她本能地运转陆允传授的法门,琴弦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但见琴音所过之处,地面裂开蛛网纹路,空中竟凝结出三尺长的金色音刃。 “好!好个天生琴魂!“ 陆允突然大笑,衣袖一挥將音刃引向天空。 但见云层翻涌,竟被琴音劈开一道百丈长的裂缝,阳光如金箭般倾泻而下。 在陆允手把手的教导下,陆归荑感觉自己的琴艺有了质的飞跃。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与琴弦之间,仿佛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繫,每一个音符都能隨心所欲地弹出。 一天的时间,在琴音的陪伴下悄然流逝。 陆归荑的琴艺已突破大宗师之境,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弹出的琴音,竟隱隱有了一丝陆允所弹之韵的影子。 之前,她对陆允所说的,调教一段时间,便让她以琴艺胜过阿史那,还心存疑虑。 如今,她却是深信不疑。 按照这个速度提升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定能达到陆允那般超凡入圣的境界。 为了表达对陆允的感激之情,陆归荑准备亲自下厨为父亲做一顿晚膳。 陆允踏入书房,脚步沉稳而威严。 经此一番朝堂大清洗,那些结党营私、妄图谋逆之徒皆被肃清,朝堂再度恢復井然有序之態,政令得以畅达施行。 无需早朝,东厂密报与六科奏疏自会如雪片般涌入他的私宅…… 批阅完最后一份密奏,陆允缓缓合上奏摺,抬手轻揉眉心,以舒缓连日来的疲惫。 忽闻女儿在厨房中忙碌做菜,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与锅碗瓢盆的轻响,他心中一动,一股温情悄然涌起。 忆及手中尚有一对並蒂莲项炼。 心念微动,那两条项炼便出现在他掌心之中。 此二项炼精致绝伦,每一颗细小宝石皆晶莹剔透、巧夺天工,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著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陆允的目光缓缓落在项炼中心那颗较大的宝石之上…… 凝视良久,他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显得有些不够完美。 忽地,他灵光一闪,若是在这宝石之上刻上女儿的名字,那定会別具一番韵味,更显独特…… 此乃天心石,绝非寻常宝石,若无九品以上的修为內力的话,还真是难以蚀刻。 恰巧他习得神级书法技能,於这宝石之上刻字,自是游刃有余,无需担忧会破坏项炼的整体美感。 他坚信,经此点缀,这对项炼定会更具神韵,成为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目光缓缓环视四周,在书桌上寻得一根纤细银针…… 不多时,宣明鈺踏入司礼监,见陆归荑正於庖厨间忙碌,遂缓步而入,袖口轻拂,加入其间。 “归荑,尔等怎的突然与那陆督公如此亲近了?” 宣明鈺一边择菜,一边似是不经意地探询道。 未从陆允处寻得答案,心中犹如猫抓般难耐…… 整日里,这念头縈绕不去。 “只因我们发现,父……督公大人,確已改过自新,待我们关怀备至。” “昨夜我们遭遇不测,他毫不犹豫地挡在我们身前,护我们周全……” 忆及昨夜陆允挺身而出的英姿,仿佛能抵挡世间一切风雨,陆归荑眼中闪烁著崇拜之光。 “真是威风凛凛!!!” “陛下,您可知督公大人有多神通广大?” 宣明鈺不解陆归荑意欲何为,满心疑惑。 “我告诉您啊,昨夜我们去庙会游玩……” 陆归荑滔滔不绝,將昨夜之事细细道来。 闻罢,宣明鈺震惊不已。 什么猜灯谜、套圈如神,在眾身世不凡的世家紈絝面前挺身而出…… 宣明鈺听得目瞪口呆。 这……陆允莫非被他人夺舍了吗?! 还真是性情大变啊他! 既带她们领略江湖市井风采,又於危难之际英雄救美。 难怪她们对他的態度会如此天翻地覆…… 宣明鈺蹙眉沉思。 此时,却听陆归荑反问道。 “陛下,您昔日是如何提拔重用督公大人的呢?” 宣明鈺一愣。 忆起那一夜夜的风流韵事,脸颊不由泛起红晕。 陆归荑见状,神色微妙地道。 “奇怪……您应当知晓督公大人的厉害才是啊……” “我们每晚都能听到您的声音,您该不会是被督公大人征服了吧?” 刷—— 宣明鈺精神一凛。 俏脸瞬间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心中惊呼—— 大事不妙! 她们留宿宫中时,她每晚都刻意压抑,但终究还是…… 终究还是被她们听见了。 宣明鈺目光闪烁,似欲寻个地缝钻进去。 陆归荑这孩子,怎的如此口无遮拦? 真是没大没小! 她未寻得地缝,却见这时,陆萱不知何时进宫了,也在一旁正一脸好奇地望著她。 宣明鈺连忙矢口否认。 “朕不是。” “朕没有。” “你莫要胡言乱语……” 陆归荑轻笑两声,继续手上的切菜动作。 宣明鈺有些绷不住了。 你笑什么啊喂? 你一个少女,怎的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 ...... 用餐之际,陆允自值房踱步而出。 映入眼帘的,正是这样一番光景。 女帝宣明鈺低垂螓首,面颊緋红,似有些不敢直面两位义女。 餐后,宣明鈺竟屏退宫女太监们,主动收拾起碗筷,那模样,恨不能远远避开两位义女。 陆允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感慨。 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方是天家温情啊…… 见两位义女被自小厨房“赶”了出来,陆允向她们轻轻招手。 “归荑,萱儿,你们过来,本督有薄礼相赠。” “啊……督公大人又得了什么宝贝啊?” 陆萱蹦蹦跳跳地跑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陆归荑则稍显矜持,娇嗔地瞪了妹妹一眼。 这三姐,思维跳脱,自彻底接纳陆允后,仿佛天性得以释放,愈发活泼。 陆允缓缓取出两条项炼。 “哇塞……好美……” 霎时间,周遭似乎都黯淡无光,姐妹俩眼中唯有这两条项炼。 陆归荑双眸闪烁,接过其中一条。 这项炼做工极为精巧,其上镶嵌的天心石熠熠生辉,尽显华贵与高雅。 同时灵力外放,显得玄妙无比。 “我的天吶,这是天心石?!督公大人……这是赠予我们的吗?” “你们姐妹二人,各有一条。” 陆萱激动难抑,一时情难自禁,上前在陆允脸颊轻吻一口。 “多谢督公大人,您真好,我爱您……” 道谢之后,便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一旁,陆归荑被三姐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见陆允將项炼递至面前,其美令人心醉,难怪三姐会如此激动。 “多谢督公大人……” 陆归荑亦接过项炼。 正细细欣赏这件完美艺术品时,忽闻三姐惊呼一声。 连忙转头望去。 只见三姐紧盯著项炼中最大的一颗宝石。 不……確切地说,是宝石上的字。 一字——萱。 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神韵,两字勾勒出一幅虚幻意境…… 陆归荑亦朝自己的项炼望去,果然也有“归荑”二字。 与三姐字里行间的凌厉,活泼不同,从她的名字中透出一种温婉、贤淑的感觉。 这……这字写得也太好了吧? 刻上去的,难度更大。 雕刻都如此精湛,那刻字之人的书法,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 而且这还是天下间罕见的珍稀宝石,比那金刚石的硬度还要胜过百倍! 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陆归荑迫不及待地看向陆允,问道。 “督公大人……这条项炼是在何处所获呀?” 对於两个女儿的表现,陆允丝毫不感意外。 当他刻出这些字时,自己也被惊了一下。 只能说,这神级技艺,果真非同凡响。 他心中一动,面不改色地说道。 “这是本督请高人专门打造的……” 陆允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啊???”x2 姐妹俩皆是一惊。 这两条项炼明显是一对。 陆允定是提前定製好,此时才拿出来赠予她们。 【叮……陆萱感动非常,情绪值+677……】 【叮……陆归荑……】 此刻並非感动之时,陆萱定了定神,接著问道。 “督公大人,您是请哪位高人定製的啊?这字实在太好看了。” “我想拜他为师……” 陆萱双眸之中,似有繁星闪烁。 这几位义女皆各有所长。 她的双胞胎妹妹痴迷於琴艺,而她则醉心於翰墨书香。 自幼及长,她从未见过如此超凡脱俗之字。 仅此二字,便令陆萱心悦诚服…… “尔等所言,莫非是这上面的字跡?本督方才隨手刻就,有何不妥吗?” 陆允故作恍然大悟之態,轻问一声。 姐妹俩闻言,皆是微微一怔。 有何不妥? 自然是大有不妥! 且问题严重至极! “怎的?尔等不信?取纸笔来!” 陆允挑眉,语气中带著几分挑衅。 陆萱心中惊疑不定,匆匆来到一旁的案桌上取来笔墨纸砚。 待陆允挥毫泼墨,写下两女之名。 只见那字跡间縈绕的意境,竟与项炼之上如出一辙…… 姐妹俩至此,方不得不信。 犹如深海之中,突现一颗陨石,姐妹俩心中波澜壮阔,久久难以平息。 陆允不仅琴艺出眾,武艺超群,竟连书法也如此精湛! 督公大人究竟还藏著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更令她们困惑的是,陆允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无论是琴艺还是书法,皆非一朝一夕之功…… 往昔因身份隔阂,陆萱羞於启齿。 如今,顾虑尽消。 “督公大人,您简直神乎其技!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面对两个女儿那不可思议的目光,陆允淡然一笑。 “无他……唯手熟耳……” “只要尔等勤学不輟,亦能达到本督这般境界。” 系统之事,绝不可泄露,於是他开始胡诌。 姐妹俩半信半疑。 然除此之外,再无他解。 往昔她们与陆允不熟,对其一无所知。 或许他一直在暗中苦练,只是她们不知罢了…… 【叮……陆萱大受震撼,情绪值+888……】 【叮……陆归荑心生崇拜,情绪值+888……】 第二十六章 最终清算 望著刷新的情绪值,陆允颇为满意,问道。 “如何?对这件小礼物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至极!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陆萱满心感动,少有地正经起来,认真说道。 陆归荑亦是微微点头。 往昔她们也会收到女帝宣明鈺,还有几位姊妹的礼物。 但皆无法与陆允所赠相提並论…… ... 深夜。 位於教坊司的闺房內。 陆归荑將那缀满灵光的项炼轻绕於颈间,流转的光华映衬得她宛如仙子下凡。 她轻抬素手,以內力凝成一面明镜,细细端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赞:“绝美啊!” 忽地,心念一动,她以神识捕捉此刻芳华,化作一幅灵影。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藏书全,??????????????????.??????隨时读 】 隨后,她轻启神识,连入一座悬浮於云海之巔,由万千珍稀灵材构筑的通讯法阵。 此阵名曰“通灵议事阵”,虽名简意賅,实则非同小可。 此阵一启,缔约者无论身在何方,皆能以神识相聚於此,共议要事。 陆归荑指尖轻点,將那灵影悄然送入阵中....... 旋即,阵法的七个方向渐渐浮现出几道虚幻倩影。 这是姐妹们相约,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以此形式重聚一番。 陆归荑心潮难平,急欲在五位姊妹面前显耀一番。 同时,回到玉蟾宫的萱儿姐姐也姍姍来迟。 只是她尚未佩戴项炼。 陆归荑微微頷首,心中暗赞:“姐姐倒是识趣,懂得將这炫耀之机让与小妹。” 旋即,陆归荑唇齿亲启:诸位姊妹,瞧我这项炼,可还入眼? 此刻,被委派前往金陵有一刺杀要事的陆烟蹙眉:观此项炼之工艺,价值至少千万银两起步。 而且我看此石呈通透的靛青色,表面流转著星河般的银白纹路,仿佛將整片夜空凝缩於方寸之间。 宝石內部偶有金丝游走,恰似人体经脉中奔涌的真元。 这似乎是来自於西域崑崙洞天的天心石啊!佩戴之后,可以精进內力,汲取天地灵气滋养身心,甚至万毒不侵! 然我遍查典籍,未见此等款式记载....... 一旁的陆天依笑道:姊妹,爱慕虚荣非吾等所为,即便欲购法宝,亦当选正品,何苦佩戴贗品仿品? 此刻,被陆允委派前往江南三大坊巡视的陆澹雅笑道:“小妹若喜此等样式,告知於我,我在这三大坊寻一能工巧匠,也就是玉器大师文若先生为你復刻一件,保证以假乱真,更胜原物。” 陆烟笑道:“小妹,是否手头拮据?若有所需,儘管向姐姐开口,等我回京,给你银票......” 陆萱,陆知夏:姐姐偏心!我也要银票! 此刻,身处南詔王庭的陆莫如表面上也和她们一样打趣,但实则上內心真正想说的是:“姊妹们,你们何时来看望我,我想念故国的枣泥糕了......” 得知项炼价值后,陆归荑与姐姐陆萱对视一眼,皆是震惊不已。 至少千万银两起步,再加上项炼上那蕴含深意的刻字,其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父亲.......竟对她们如此慷慨? 隨后,见姊妹们纷纷质疑项炼真偽,陆归荑不禁有些无语。 她们难道不知,这项炼比真金还要真? 陆归荑道:此乃定製之物,市面上自然难觅其踪。 陆烟好奇:当真?何人所赠? 陆归荑回道:“好友所赠。” 陆澹雅诧异:“怎会有人赠你如此贵重之物?即便是你的那些追求者,也未曾如此大方。等等.......莫非有人藉此物向你示爱,你已应允? 陆莫如:归荑姐姐,我警告你,男子多薄情,勿要被其甜言蜜语所惑。要做,便做女帝陛下一般....... 陆归荑苦笑道:“诸位姊妹,你们都想偏了。此乃父亲为我们姐妹定製之物,萱儿姐姐亦有一条。” 一旁的陆萱点头:確是如此.......我们怎会理会那些凡夫俗子,此乃父亲特意定製,赠予我们姐妹的。 旋即,陆萱的灵影悄然一变,她颈间果然佩戴著一串,除顏色外,与陆归荑所戴一模一样的项炼。 陆知夏:啥?你称谁为父?莫非是督公大人?你们竟称那无情之人为父? 陆莫如一脸不屑道:“他也配?你们莫非被其迷惑了心智?” 陆天依:你们难道忘了他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从未有过关怀,我们只是那阉竖的工具而已,我们名义上是他的义女,实则上与那死士有何区別,有何资格为父? 姐妹们对陆允皆是同仇敌愾,故此也只敢在这阵中说这等忤逆之言。 陆萱嘆气道:“其实父亲已然改变,他不仅赏赐我们百万两银票,无微不至的关怀,还带我们游玩庙会。我告诉你们,之前父亲英勇无比....... 巴拉巴拉,嘰里咕嚕,阿巴阿巴....... 阵中眾人一时陷入沉寂。 看著陆萱將陆允的种种转变细细道来,除了陆烟以外,另外几位姊妹惊疑交加,难以置信。 说实话,陆烟和陆澹雅对於陆允的改变多少知晓一些,只是她们这段时间忙於公务,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也很艷羡相对閒暇许多的陆萱归荑双胞胎姐妹,可以让督公大人亲自陪伴逛庙会,一起尝尝进膳等等。 反倒自己当甩手掌柜,让陆烟统领锦衣卫督卫司负责监视暗杀,至於政事更是让陆澹雅和拓跋小鱼亲力亲为,尤其是事关三大坊,让她们忙的不可开交,不敢丝毫懈怠。 甚至部分朝臣私下腹誹说牝鸡司晨。 他和陛下倒是整日天酒地...... 在琴艺上略微指点,便晋级大宗师境? 那项炼上蕴含深意的刻字,亦是他所为? 不知何时成为九品上的高手?! 说实话,陆澹雅心中还是將信將疑的。 她柳眉微蹙,心中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从前最为了解陆允的秉性,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献殷勤?!莫非他要对这对双胞胎姊妹居心叵测?! 陆莫如:你们莫要被那偽君子所骗,你们所遭遇的骚扰,我怀疑是他刻意安排。我常闻那些世家紈絝为猎艷,常使此等手段。 陆归荑:绝非演戏,那几人你们是未见过其惨状。父亲见我们遇险,怒不可遏,出手毫不留情。那几人已然成了废人,其中甚至还有大理寺卿独子,还涉及到了延康郡王,进京敘职的湖广巡抚大公子等人...... 为了我们株连这么多世家权贵,虽说对於父亲的权势来说无所畏惧,但毕竟是树敌...... 陆萱也点头一脸真诚:“姊妹们,信我。父亲真的变好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弄权的九千岁。他亦会对你们好的.......” “...........” 接下来的数日,陆允一得閒暇,便亲自教导千金研习翰墨之道,又时不时与归荑抚琴为乐。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 待目睹陆允那挥毫泼墨、气韵生动的书法后,小女陆萱亦娇嗔著要他传授技艺。 更与陆归荑立下赌约,誓要比比谁学得更快、更好。 姐妹俩为爭得陆允的青睞,时常爭执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咕咕咕~~ 陆允正专心致志地指导陆归荑运笔,忽然有飞鸽传书。 是左都御史赵裕发来的。 陆允缓步移至一旁,拆下信鸽腿上的密信。 “督公大人,户部尚书郑学林大人亲临司礼监,说有要事相商……” 陆允闻言,眉头微蹙。 郑学林,如今朝堂之上,除他之外,唯一能染指三大坊与內库財权之人。 至於另外两位,手中的乾股早已被他暗中收回。 刚解决完两位官员,最后一位便亲自找上门来了…… 不对劲,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陆允目光一闪,心中暗自思量。 於是,他回头对女儿轻声交代了几句,便乘著八抬大轿,直奔司礼监而去。 在司礼监值房內,陆允见到了年逾五旬、略显老態的郑学林。 陆允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语气中带著几分亲昵。 “郑大人要见本督公,只需派个人来知会一声便是,何须亲自跑这一趟……” 说著,他已走到近前坐下,目光扫过面前的茶壶和空著的茶杯,隨即开始斟茶。 “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先喝杯茶润润喉。” “茶就不喝了,我们还是谈谈三大坊乾股的事情吧……” 郑学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 陆允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异样,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故作不解地问道。 “什么乾股转让?” …… 郑学林冷笑一声,眼神中带著几分嘲讽。 “陆允,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庆红他们不都转让了吗?我也早点转算了事。” “不然我怕会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作为宦海沉浮多年的人精,毫无疑问,郑学林看到李萍和卢庆红这些日子的遭遇,又怎会对一切不瞭然於心。 他发现,陆允並非表面所展现的那般温文尔雅、隨和可亲。 真相至此,已然彻底明了…… 原来,幕后竟是陆允在兴风作浪。 他妄图將三大坊的乾股全部收回囊中。 为保自身良好名声,不落人口舌,便使出这般种种下作手段? 暗中施展阴谋诡计,操弄权术,令他们倾家荡產,家破人亡。 以此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通这一切后,郑学林不禁心生忧虑。 如今,已有两位股东的乾股被收回,接下来,莫非便要轮到他了? 为防患於未然,他当机立断,决定直接前往司礼监,將乾股交出便是。 反正这些年,他也从中捞取了不少油水。 “郑大人,此言何意?本督公怎有些听不明白?” 陆允表面故作疑惑,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看来,这郑学林果然已有所察觉,且知晓的还不少…… “行了,別再装了,你是什么为人,我还能不清楚?” “早点將乾股转让了吧,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郑学林强忍著心中的厌恶,冷哼一声说道。 这陆允,还真是擅长偽装。 表面上人畜无害,暗地里却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与这种人共事久了,只怕何时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都浑然不知。 “虽不知郑大人为何对本督公有如此大的成见,但既然郑老哥执意要转让乾股,本督公也乐意成人之美……” 陆允一副无奈之態,吩咐身旁的左都御史赵裕去办理乾股转让事宜。 办完手续,拿到银票。 郑学林一刻也不想在这司礼监多待。 连一声告辞的话都未说,便匆匆离去…… 陆允站在司礼监值房的雕窗前,目光冷冷地注视著那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 脸上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冷酷的雕像。 他看向站在旁边的赵裕,语气冰冷得不含丝毫感情,道: “传信给顾天赐,就说他意图回乡探亲,不幸遭盗匪劫杀……” 郑学林亦是察觉到陆允此举似乎只是为了收回乾股,虽说他们並不是直接被痛下杀手,但毕竟有诸多把柄,再使一些权术,查办起来很容易就能扳倒他们。 只是自己相对来说“无懈可击”,如果自己亲自释放善意主动妥协,想必陆允也不会做的太绝,再者说自己地位超然,毕竟是內阁首辅,这才敢亲自前来东厂。 以为將乾股交出便万事大吉,地位稳如泰山了。 若是他知晓陆允的真正为人,只怕会连夜逃离这是非之地。 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吃…… ...... 一辆雕饰华美、尽显尊贵的马车,在官道上平稳疾驰。 郑学林斜倚在车厢內柔软的锦垫之上,脑海中仍不断浮现方才与陆允会面的场景。 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可心中却又不得不暗自惊嘆…… 那陆允,身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確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难怪能在这数十年间,一步一步彻底掌控了这偌大的朝堂,权势滔天,甚至隱隱有挟天子功高盖主之势。 反观那卢庆红,本本分分做官,执意不投靠阉党,嫉恶如仇,这么多年来坚持自己为清流。 结果如今呢......只能撞柱明志。 也许他也是求仁得仁,可以青史留名了。 唉,只要跟著那陆允的步伐,即便不完全像赵裕一般当阉党走狗,只是稍微和光同尘一番,怕也能高枕无忧…… 奈何……如此心狠手辣、工於心计之人,又怎会让你轻易占得便宜? 第二十七章 郑家子 唰—— 郑学林猛然回过神来,惊觉前方同样有辆马车,竟毫无徵兆地骤然减速。 这时,执鞭的马夫也心中一惊,不及细想,下意识地猛拉韁绳,试图操控马车变道。 待他成功驶入另一条道,却惊见又一辆马车迎面疾驰而来,距离近在咫尺。 此等危急关头,再勒马已然来不及…… 无奈之下,他只得將韁绳死死勒紧,试图强行扭转马车方向。 然马车速度过快,猛然转弯之下,车身瞬间失去平衡,侧翻在地。 直接一头栽进了官道旁的灌木丛中,翻滚数圈,方才停住。 与此同时,官道旁无数暗箭齐发,嗖嗖嗖的將马车射成刺蝟。 一时间,郑学林中箭多处,浑身是血,瘫倒在车厢之內,气息奄奄。 虽尚未彻底断气,却也只剩一丝微弱意识…… 迷迷糊糊间,他隱约看到一人影快步走到面前,蹲下身来。 那人用仅能二人听闻的声音,低声说道: “督公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下辈子投胎,把招子放亮点……” 郑学林瞳孔骤然放大,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刻,陆允那如沐春风、看似和善的笑容,仿佛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可此刻,那笑容在他眼中,却如魔鬼般狰狞可怖…… 在確认目標已彻底气绝身亡之后,锦衣卫都指挥使顾天赐令人將现场偽装成盗匪劫杀之后,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了此处。 “督公大人,事情已办妥……” 不久之后,赵裕恭恭敬敬地站在陆允面前,低声匯报著顾天赐传来的消息。 陆允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至於郑家余孽寻衅復仇之事。 据暗桩密报,郑学林家中只有两女,如今都已经出嫁,其余子嗣皆已夭折,膝下仅有一子,尚在襁褓之时便神秘失踪,杳无音讯。 如今他孑然一身,形单影只,又有何人愿为他赴汤蹈火,报仇雪恨? …… 將赵裕屏退不久,拓跋小鱼轻步踏入司礼监。 她抬眸望向那端坐於紫檀案前,埋首於奏章堆中的陆允,眸中闪过一丝幽怨之色。 已数日未曾得见陆允之面了。 陆允这时抬首,目光捕捉到拓跋小鱼神情中的异样,嘴角微扬,轻笑道: “唉……近日不知何故,竟觉腰酸背痛,小鱼,可否劳你为我揉捏一番?” “数日未得你妙手舒缓,浑身皆感不適……” 拓跋小鱼非但未因陆允之命而心生不悦,反添几分欣喜。 这证明陆允並未將她遗忘。 她温顺地移步至陆允身后,纤纤玉手轻柔地按捏起来。 “小鱼,你的手法愈发嫻熟了……” 陆允长舒一口气,发出一声愜意的嘆息。 拓跋小鱼嘴角微扬,笑意盈盈。 见陆允如此受用,她深知这段时间的勤学苦练並未白费。 “督公大人近日似是鲜少在宫中……” 她语气中带著几分难以掩饰的幽怨。 陆允神色不动,淡然解释道: “非也,家中那两个最小的义女归家,她们欲搬回家中居住,而並非长住在教坊司与玉蟾宫。” “这几日,我正陪她们熟悉环境……” 原来是在陪伴义女。 拓跋小鱼心中的阴霾稍减,但仍忍不住撅了撅嘴。 “我还以为督公大人与苏宫主幽会去了呢……” 自上次褚昱在她面前提及陆允与苏宫主相拥之事后,她便一直耿耿於怀。 虽她坚信陆允的为人,不会做出此等之事。 但她仍忍不住出言抱怨,以期得到一个明確的答覆…… 【叮……拓跋小鱼心生幽怨,情绪值+888……】 苏宫主?幽会? 陆允心念电转,瞬间明了其中缘由。 定是那晚主角褚昱,在她面前搬弄是非。 惹得这小妮子醋意大发。 当然,这亦是好事…… 吃醋,正说明他的攻略初见成效。 “你所言苏瑶宫主吧?她乃我那一个义女的师父,上次送萱儿去玉蟾宫时偶遇,便邀她共进晚宴,托她多加照拂。” “那乃我们初次相见,亦是初次共餐……” 言罢,他故作恍然之態,道: “是那位褚公子与你说的吧?” “当时我们用餐完毕出门,苏宫主未留意脚下台阶,一脚踩空,我便扶了她一把。” “当时那位褚公子恰巧衝上前欲扶苏宫主,却未能如愿,又见我抱住苏宫主,便误会了……” “当时我与苏宫主皆已解释清楚,他怎还四处造谣?” 陆允虽是在解释,却不忘暗中挑拨。 拓跋小鱼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从酒楼走出的苏瑶宫主与陆允,见苏宫主即將摔倒,褚昱欲上前搀扶,却被陆允抢先一步。 本是救人之举,却被褚昱因嫉妒而歪曲成搂搂抱抱…… 请吃饭便成幽会了? 这分明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拓跋小鱼本就对那暗中詆毁他人的褚昱心生反感,此刻更是直接將其打入冷宫。 她心情豁然开朗,如雨过天晴般明媚起来…… ...... “陆萱,你当真懒散,睡得这般沉实,唤都唤之不醒,若误了时辰,看你如何交代……” 陆归荑一边將瑶琴收入琴囊中,一边对那睡眼朦朧、慵懒至极的三姐责备道。 “误了便误了,又有何妨?” “四妹,不如你告病吧?我陪你去不归海游玩一番~” 陆萱打了个哈欠,眼珠狡黠一转,开始攛掇妹妹共谋“坏事”。 “你莫要痴心妄想了,我听说苏宫主今日要带领全体门人去东极峰论剑,你这个大徒儿不在,看苏宫主如何收拾你。” “而且我听说,二姐马上要回来了......” “什么?” 陆萱愣了愣神。 “二姐不是在江南三大坊吗?” “正是,她言过两日便回,怕我们被父亲那老狐狸给骗了……” 陆归荑面露无奈之色。 无论她如何解释,几位姊妹皆是不信,还道她已被父亲那套说辞给洗脑了。 “归来也好,届时我们便说服她,让她留在府中,我们姐妹相伴,岂不快哉。” “你所言有理,但你此刻还是速速收拾行囊,父亲还在外等候我们呢……” “无论如何,我们的使命不能忘,父亲待我们好,我们也要百倍奉还......难道我们贪图享乐,便將义父的大局而不顾吗?!” 陆归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一听陆允正在外等候,陆萱这才提起了一丝精神。 姐妹俩迅速拾掇好物什,出门而去。 自然而然地便登上了陆允那华贵非凡的马车…… 陆萱还爭著吵著要代替陆允执鞭。 陆允送她们也非一次两次了,早已习惯成自然。 哪里还有初时那般的忸怩作態? 將陆归荑送到教坊司后,又一路驱车至玉蟾宫,恰在门口偶遇了玉蟾宫宫主苏瑶。 陆萱眼看著要率领眾弟子晨练剑式,便匆匆告別一声,往里边跑去…… “督公大人……今日又亲自送令爱前来?” 再次见到陆允,苏瑶面露欣喜之色。 见萱儿与陆允关係渐趋缓和,她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自听了苏宫主一番教诲,我如梦初醒,决心將重心转移至家室……” 陆允对她眨了眨眼,意味深长。 “对了……督公大人何时得空?我欲设宴相邀。” 苏瑶脸颊微烫,又忆起之前与陆允之间的种种,慌乱间转移话题。 “你上次赠我那般贵重之礼,我尚未致谢……” “一支玉簪而已,何足掛齿,有何贵重可言?” 陆允摆了摆手,风轻云淡。 “不过若能让苏宫主心安,那这顿饭我却是非吃不可了……” 但—— 今日他尚有要事需处理,便与苏瑶约定了一个时日。 “去郑府……” 陆允对陈福吩咐道。 作为那心狠手辣、权倾朝野之大反派。 堂堂內阁首辅,户部尚书离世,他自然是要前往“慰问”一番。 当陆允抵达之时,郑府上下,一片縞素,哀乐阵阵,大型葬礼之氛围,浓郁至极。 然而,作为昔日的百官之首,如今却並无多少官场同僚,亦或者世家显贵前往慰问,只有几个一心想“千古流芳”自詡清流的腐儒上门。 对此,陆允只是嗤笑一声。 空谈误国,无益苍生,无碍。 看来,他们对郑大人缘何失势,还是心中知晓一二的。 陆允对此表示很满意。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立於人群中央,神色憔悴不堪,面露无尽痛苦之色。 看到那个年轻人,陆允瞳孔微微一凝,心中暗忖:此子,莫非便是郑家那失踪多年、近日方归之独子? 【人物】:郑非凡 【身份】:济东商號护卫,天海佣兵团首领,“富家千金的贴身高手”主角 未知 【好感】:-10 .................................... 郑非凡之名,陆允於郑学林之密档卷宗中曾得见。 乃是其失散多年、孑然一身之独子。 好个厉害角色! 除却一桩麻烦,竟又引出一个身负主角气运之人? 江湖皆知,反派若屠戮主角双亲,最终结局定是悽惨无比…… 此子之主角气运,未免太过强盛。 绝非他眼下所能招惹得起。 不过所幸,他行事向来縝密周全,未曾留下半分破绽。 那主角纵有通天之能,亦难轻易查至他头上来…… 然则,查至他头上,亦是迟早之事。 须得早做筹谋,以备不测。 “督公大人,您也亲临郑府了?” 闻得旁侧传来之声,陆允收回思绪,目光流转。 侧首望去,乃是阉党之一的鸿臚寺卿何易初。 “首辅大人昨日亲至司礼监,欲將三大坊乾股转让於我,彼时我等还相谈甚欢,未料转眼之间,便已阴阳两隔。” 陆允神色复杂,面露唏嘘感嘆之色。 “谁说不是呢?督公大人。昨日郑首辅还与我等在內阁议事,言及近日琐事,真真是世事无常,令人难以预料……” 何易初轻嘆一声,表面上露出哀戚之色。 內心却诡譎一笑。 督公大人好手段,偽善至极啊! “对了,那青年才俊是……” 陆允故作疑惑,开口问道。 “他啊,名唤郑非凡,乃是郑首辅失散多年之独子,往昔从未听闻,直至昨日郑首辅突遭盗匪劫杀,方匆匆赶回。” 何易初来得颇早,显然已將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顿了顿,他语气中略带嘲讽之意。 “郑首辅在世之时,日日期盼能见此子一面,奈何其子就是不肯归来,如今郑首辅刚走,他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欲承继家业……” 陆允心中微动,並未顺著他的话往下说,而是故作理解之態,言道:“观其神色憔悴,想必是一夜未眠,只能说世事弄人,太过不巧。” “唉……人生最痛心之事,莫过於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番哀悼之后,眾人皆有事务缠身,纷纷告辞离去。 陆允与何易初亦准备离去。 “你便是非凡吧?郑首辅之事,还望你节哀顺变……” “咱家执掌督卫司与司礼监,下辖锦衣卫。此乃吾之名帖,咱家惜才,看得出你根骨新奇,绝非常人可比。若有对朝廷有报效之心,尽可拜访。” “东厂?”他皱眉。 “呵呵,正是。” 东厂乃俗称,具体名字是东缉事厂,在前朝因官製革新,更名为督卫司。 司礼监是大乾宦官系统的最高行政机构,负责內廷事务及代皇帝批红;督卫司是直属皇帝的特务监察机构,由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任提督,实际受司礼监辖制。 “咱家与郑首辅在朝堂上共事多年,他也称得上公忠体国,为大乾鞠躬尽瘁。咱家已经奏明陛下,建议为郑首辅諡號为『文正』。今斯人已逝,然你我之情分,却仍在……” 临行前,陆允行至郑非凡面前,客套言道。 “多谢督公大人之关心……” 郑非凡瞥见名帖上之名,面露感激之色。 他耳力过人,適才陆允为他说话之言,皆已听入耳中。 不由对这位九千岁多了几分好感。 陆允笑著拍了拍他之肩膀,转身离去,面色瞬间变得冷峻如霜。 表面与你虚情假意,心中却思量著如何將你置於死地。 笑里藏刀,莫过於此…… 郑家家道中落之后,家族的其他支脉对郑学林这一主脉可谓唯恐避之不及。 因为他们不想得罪督卫司。 一时间堂堂昔日的內阁首辅,就这样人走茶凉,墙倒眾人推,门可罗雀。 未几,偌大郑家府邸便已门庭冷落,人跡罕至。 唯余郑非凡孤身一人,佇立其间。 “啊……!” 他发出一声如孤狼夜嚎般的悽厉长啸。 郑非凡缓缓蹲下身躯,脸上痛苦与悔恨之色交织如网。 第二十八章 缩地成寸 其实他自西蜀歷练归来,已数日有余。 早年,他遭歹人掳掠,几经辗转,踏入那暗流涌动的江湖世界,成了一名刀口舔血的僱佣剑客。 与挚友柳城携手,共创天海佣兵团…… 怎料,最近一次执行任务时,竟遭叛徒暗算,天海佣兵团几乎全军覆没。 挚友柳城为掩护他脱身,身受重伤,最终殞命。 临终前,柳城紧握著他的手,气息微弱道: “我……有一未婚妻,本想此番任务了结,便回去成亲,如今……怕是无缘再见了……兄弟,替我……照顾好她……” 经此一役,郑非凡心灰意冷,对这血雨腥风的江湖再无留恋。 遂决意回归中原,探望老父,亦顺便照料兄弟之未婚妻。 回到中原繁华之地——帝都,他先寻至兄弟未婚妻之处,见其容顏绝美,惊为天人。 为更好地守护佳人,他便去应聘了兄弟未婚妻所在商號的护卫之职…… 因与老父多年未见,他尚未想好如何相见,故未立刻归家。 在商號附近寻了一处小院安顿下来,每日按时当值,暗中守护佳人。 昨日,他归家休憩,却闻一噩耗传来。 老父竟遭遇横祸,命丧黄泉…… 郑非凡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悲剧骤至,犹如狂风骤雨,令人猝不及防。 为何? 自己明明早已归来,却未及时去见老父? 如今,竟连最后一面也无缘得见。 【叮……郑非凡悔恨交加,情绪值+888……】 【叮……郑非凡怒火中烧,情绪值+999……】 【叮……】 官府给出的结论是被盗匪劫杀,乃一场意外。 並且下达了通缉令,表示会全力缉拿归案。 然郑非凡亲临现场,却察觉诸多疑点。 父亲的尸身为何匆匆火化,甚至连仵作验尸都省略了? 什么盗匪胆大包天,竟敢在京畿之地的荒郊野外行凶,还是谋害的当朝內阁首辅这等位高权重的存在?! 难道他们就不怕天家震怒全力追查吗?! 为什么首辅之死,却尚未引起朝野震动,甚至自己暗中从大理寺官员以及京兆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震惊之色,似乎只想草草结案敷衍了事?!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疑点重重,郑非凡决定待料理完老父后事,便彻查真相。 他眼中凶光闪烁,周身煞气瀰漫。 “但愿是我多疑了,若真有隱情,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 陆允返回司礼监,独坐於案桌前。 心神沉浸於系统之中,发现情绪值已累积至十五万之巨。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积攒情绪值,欲来一次精品抽奖。 自女儿归家后,情绪值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还只是两个女儿,若將七个女儿齐聚一堂…… 岂不是每日都能进行一次精品抽奖? 今日得见另一位主角,且自己还是其杀父仇人,陆允心中颇受触动。 急需一波抽奖来平復心情。 “系统,先来次精品抽奖。”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特殊能力:缩地成寸……】 臥槽??? 陆允惊愕不已。 这確是低玄甚至偏武侠的世界观无疑吧? 你给我来个仙侠法术缩地成寸? 这简直是要逆天啊。 一股玄奥莫测之感涌上心头。 陆允脸上的表情也隨之变幻莫测,最终化作一脸失望…… 激动的情绪瞬间消散无踪。 这个“缩地成寸”的特殊能力,竟需以精神力操控。 简而言之—— 神识越强,神通越强…… 他如今的神识虽修习了天人感应之法,精神力可窥百步內飞落叶,但客观来说,他近日才对此重视起来,其实分为灵元境、灵通境、灵渊境、灵域境和传说中的神境这五大层次。 而他现如今,就仅仅是灵渊境。 仅能在两丈范围內施展缩地成寸之术。 而且施展两次缩地成寸便是极限,再强行使用便会神识耗尽,陷入虚脱之境。 靠! 怎觉这神通有些鸡肋呢? 缩地成寸之术虽厉害非凡,但於当下的他而言,却並不实用…… 与主角对阵之时,你在两丈內施展缩地成寸又有何用,还不是被轻易斩杀? 倒是可以提升神识,神识增强,缩地成寸之能也会变强。 可瞧这缩地成寸的施展难度,起码得提升几百点神识才稍有些作用…… 这若加在力量上,怕是早就无敌於世了吧? 著实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倒也並非毫无用处。 若与主角实力相差无几,那这两丈內的缩地成寸之术,將会起到关键作用。 只是……仅能施展两次也太逊了。 有机会便提升一波神识,怎么也得能施展四五次才保险啊…… 等日后无敌於世,再全力提升神识也不迟。 尚有五万多情绪值。 “来一次五连抽。”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12点天机点数……】 嘖嘖—— 不错不错。 还是首次抽出高於10点的属性点。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物品:雷神闪影弩法宝一件……】 (附带两匣神箭,1000支神箭。) 下一刻,一件神弩法宝现於手中。 此弩极为精致。 陆允在手中把玩一番,手感极佳。 比他隨身空间里的另一件神弩法宝强多了。 身为一个心狠手辣、无比谨慎的反派,自然要时刻留意自身安危…… 不然在这复杂的小说世界,稍有不慎便会殞命。 所以……他许久之前便让亲信为他寻来一件神弩法宝防身。 这也是他对褚昱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你能躲过神箭,但若被射中要害,那么便会被麻痹经脉,气血逆流,如雷光一般无论是射速还是破坏力都极强,还有电蛇縈绕其间,令他被重创迅速失去战斗力是没问题的。 就算他有金钟罩,也无济於事。 另一个主角郑非凡则另当別论…… 陆允都怀疑这神弩法宝能否射穿他的防御。 他的保命底牌,可就不只是金钟罩那么简单了。 “继续。”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物品:百年陈酿女儿红(十坛)……】 酒是好酒。 但……能否抽中些更有用的?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技能:丹青妙笔(宗师级)……】 刷—— 一股庞大信息涌入脑海。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刺痛感已然消失,只是感觉有些发胀。 仅仅片刻,他便消化了所有绘画知识…… 陆允面无表情。 这是要將他副业点满的节奏? 能否来些符合他身份、能对付主角的东西?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3点天机点数……】 三点属性都来了。 愈发离谱。 陆允很快收起思绪,思索这十五点天机点数如何分配。 最后,他在武道境界和神识上,分別加了10点和5点。 神识达到30点,可施展缩地成寸之术三次。 陆允这才觉得保险了些。 心念一动,属性面板浮现於眼前。 【姓名】陆允 【称號】九千岁·玄衣督主 【武道境界】九品上(距离九品上大圆满的进度:40/500) 神识:天人感应(精神力可窥百步內飞落叶) 灵渊境(距离灵域境的进度:15/100) 【特殊体质】 九窍玲瓏心(心智如妖,朝堂算计从未失算) 玉面修罗相(魅惑值满溢,朝臣见之肝胆欲裂) 【核心武学功法】 《紫极宦典》残卷 九霄龙缠手 主修三项绝技天罡童子功(天罡元气)、金刚护体、万川归海 音律(大宗师境),书法(神级)丹青妙笔(大宗师境) 【情绪值】9527 天机点数x0 【物品】:无 【特殊】:隨身秘境(一立方) 【势力版图】 绣春刀阵(十二名死士影卫,皆佩鸳鸯鉞) 司礼监天听(掌控八百里加急驛站,朝堂密折必经其手) 御前带刀牌(可先斩后奏三品以下官员) 【致命弱点】:已无 午后—— 宫中宦官散值,陆允亦乘輦归府。 刚出宫门,陆允便瞧见正往远处行去的宫廷女官拓跋小鱼。 打算吩咐身旁亲信太监陈福驱輦靠近,顺便送她一程…… “嗯?” 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鬼祟身影。 不是那对拓跋小鱼纠缠不休的北煌郡王府世子宣时夜又是何人? 话说,宣时夜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天高皇帝远,不愧是从小到大作为一方藩王,在北煌城作威作福惯了,如今在京城却也不知收敛,丝毫不知与陆允作对的下场。 不过陆允倒也想多看些乐子,某些程度上也有些放任。 否则收拾他如同碾死一只螻蚁般简单。 陆允又望向另一处。 那是……褚昱。 宣时夜正鬼鬼祟祟地跟踪拓跋小鱼,而褚昱也在暗中悄悄盯著宣时夜。 这是何等操作? “有意思。” 陆允目光中满是兴味,对陈福吩咐道。 “缓缓跟上去。” 他打消了直接前去接拓跋小鱼的念头。 欲瞧瞧这一反派、一主角,要耍何样…… 拓跋小鱼所居的棠梨宫离御书房不远,步行回去不过一刻多钟。 走出宫门一段路途。 当拓跋小鱼抄近道走进一条幽僻小巷,麻烦便找上门来。 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官宦子弟拦住了她的去路。 “哟呵……前两日刚求了一签,说我近日会走桃运。” “今日出门便遇著这么一位大美人,老天待我著实不薄啊。” 一个恶少吹了声口哨,一脸兴奋地打量著拓跋小鱼。 “余公子在哪求的签?这也太灵验了吧?我也要去求求何时能发大財……” “这脸蛋儿、这身段,太特么標致了,从小到大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般极品的佳人。” “余公子,我知你重情重义,有了这么漂亮的佳人不会就不管兄弟们了吧?” 身后几个恶少一阵附和,马屁拍得震天响。 被称为“余公子”的恶少头子,豪气地拍了拍胸膛。 “兄弟们放心,本公子是那般小气之人吗?待会儿一个个都在后面排著……” “余公子厉害,余公子威武。” “这辈子我就跟定余公子了。” 恶少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紧紧盯著拓跋小鱼,双眼放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 “小妞,刚才哥几个的话你也听到了,跟兄弟们走一趟吧……” 恶少头子面露邪恶笑容,一步步走向拓跋小鱼。 拓跋小鱼何曾见过这般场面? 一步步后退,小脸煞白,惊慌失措。 她转身欲往外跑,打算出了小巷,到外面呼喊御林军救命…… 可她刚跑出两步,便被脚下的一颗石子绊倒。 恶少头子越走越近,笑得愈发猥琐。 “小妹妹別怕,兄弟们会很温柔的。” 完了,逃不掉了。 想到方才一群恶少说的那些话。 落在他们手里会遭遇何事? 不言而喻。 她咬牙怒斥:“大胆,吾乃拓跋昭容,你们胆敢冒犯我,就不怕诛九族吗?!” 闻言,眾人面面相覷,然而其中一个恶少却冷笑道:“不可能,都多久未曾举办过选秀了,我可从未在宫中见过你这等妃嬪!” “而且,你这打扮如此朴素,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宫女!” “你就从了我们吧,余公子乃齐国公世子余衡,看上你这么个小宫女乃是你的荣幸!届时求陛下將你赏赐给他当个小妾,也是你攀上枝头当凤凰了!!哈哈哈!” 拓跋小鱼一时间哑口无言,她素来不想当什么主子,和棠梨宫的宫女们都是姊妹相称,自己也不想遵守那繁琐的宫廷礼仪,也不想穿什么贵重冗沉的头饰华服盆底,只想打扮的朴素简约一些,可没想到...... 也就在拓跋小鱼无助之时,一道黑影迅速冲了过来。 一拳將恶少打飞出去…… 五秒钟前—— 宣时夜一直在跟踪拓跋小鱼。 虽被陆允警告过一番,但他仍对拓跋小鱼念念不忘,贼心不死。 是的没错。 哪怕他明知拓跋小鱼入宫当了女官,这些时日,他也一直在思忖如何能让陛下將她赐婚给自己。 若是旁人知晓,怕只会是觉得此人缘何如此无脑?! 天下女子一旦进了皇帝后宫,岂有被赐婚出去之理?! 如果说拓跋小鱼只是宫女,那么还有一丝希望,可她已经是九嬪之一的昭容了啊! 但宣时夜的奇葩脑迴路却觉得,所谓女官,应该和普通妃嬪不一样...... 至於她本人意愿...... 有属下给他出主意。 来一场英雄救美。 “如今的小女子可吃这一套了……” 宣时夜眼前一亮。 第二十九章 女儿的异样 耗费重金软磨硬泡请动了几个世家权贵,甚至还有宗室子弟,欲演一出侠士救美的妙戏。 眼见拓跋小鱼摔倒在地,面容之上恐惧与绝望交织。 宣时夜顿时精神大振。 一颗心狂跳不止,双手也微微颤抖。 终是轮到他登场耍威风了……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挺身而出,施展绝世武功,將一眾紈絝打得落流水,拓跋小鱼心生倾慕,投入自己怀抱的场景。 宣时夜激动得浑身战慄。 然而…… 尚未等他跃出藏身之处,大喝一声“住手”,一股雄浑之力自后背汹涌袭来。 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狠狠砸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褚昱一脚將宣时夜踢得趴伏在地,顾不上多想,身形如电,朝那群紈絝猛衝而去…… 今日他潜入宫中,本是为调查一些隱秘之事。 那陆允权倾朝野,行事乖张,竟敢覬覦他心仪的佳人,並將其充入后宫將其玷污纳为己有?! 在他心中,陆允已然成了死敌。 他打算先解决掉北煌郡王府这一隱患后,便著手对付陆允。 未曾想,意外撞见鬼鬼祟祟的宣时夜。 瞧他竟跟踪拓跋小鱼,褚昱登时怒火中烧。 这狗东西竟还妄图打小鱼的主意,真是自寻死路…… 起初宣时夜只是暗中尾隨,並未有所行动,褚昱不禁心生好奇。 遂决定也悄然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当看到幽僻小巷中,拓跋小鱼被一群泼皮团团围住之时。 褚昱瞬间恍然大悟。 这混帐东西竟是想炮製一出侠士救美的戏码,博取拓跋小鱼的好感啊。 这些紈絝子弟果然尽使些下作手段。 褚昱岂会让他如愿…… 一脚踢翻宣时夜后,褚昱身形暴起,如苍鹰搏兔般冲向那泼皮头子,一记凌厉的“黑虎掏心”直击其胸口。 那余衡只觉眼前一,胸口如遭重锤,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褚昱毫不停歇,一个转身,如旋风般冲入一群紈絝子弟之中。 他左掌如刀,劈向一名紈絝脖颈,那泼皮只觉眼前金星直冒,脖子一歪,便昏死过去;右脚如鞭,横扫另一名紈絝双腿,只听“咔嚓”一声,那紈絝双腿折断,惨叫著倒在地上。 一时间,小巷中惨叫连连,紈絝们被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拓跋小鱼尚未反应过来。 “小鱼,你可安好?” 一道充满磁性且沉稳的熟悉声音传来。 拓跋小鱼回过神来,抬眼便看到陆允那伟岸的身姿矗立在面前。 陆允缓缓蹲下身,伸出温暖而有力的手,將拓跋小鱼轻轻扶起。 “哇……督公大人……” 感受著陆允在身旁所带来的安全感,拓跋小鱼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惧与委屈,如乳燕归巢般投入了陆允的怀抱。 “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有我在,莫要害怕。” 陆允轻柔地拍著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他也是在目睹拓跋小鱼的遭遇后,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 宣时夜这个紈絝小反派,竟找来这些泼皮,妄图演一场侠士救美的好戏。 可惜被主角褚昱识破,將这小反派的如意算盘给搅黄了…… 而那主角褚昱也未曾料到,自己身后竟还跟著陆允这个老谋深算之人。 陆允深知自身武功虽高,但与褚昱相比,还做不到实力断层的碾压,需大战许多回合。 若贸然出手,既无法打倒褚昱,又难以在拓跋小鱼面前彰显威风。 於是,他便趁褚昱与紈絝们激战之时,悄然来到拓跋小鱼身旁,刷一波好感…… 主角出力当打手,他来撩动佳人心。 堪称完美之策。 当然了在来之前,本来御林军已经被惊动,却被他暗中下令勿要掺和,在远处观望即可,以自己口哨为信。 这群世家紈絝太不堪一击,被褚昱三招两式便尽数撂倒,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哀嚎连连。 解决完这些杂鱼,那褚昱身形一飘,瀟洒转身,欲在拓跋小鱼面前挣个脸面。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投入陆允怀中的拓跋小鱼时,顿时愣在原地,眼中满是惊愕。 这……这什么情况? 这廝何时冒出来的? 他在这边拼死拼活打这群紈絝,陆允却趁机撩动他的心上人? 【叮……褚昱怒火中烧,情绪值+666……】 【叮……褚昱恨怒欲狂,情绪值+777……】 “陆允,你给我放开小鱼……” 褚昱怒目圆睁,声如洪钟,似要將这天地震碎。 听到这声怒吼,拓跋小鱼才从方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察觉到自己竟依偎在陆允怀中,且还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俏脸瞬间如天边云霞般緋红一片。 陆允嘴角微扬,不著痕跡地將她轻轻推开。 “你怎会在此?” 褚昱怒气冲冲地大步上前,眼中杀意凛然,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死死盯著陆允。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似隨时准备出手,以雷霆之势教训陆允。 “恰巧路过,见小鱼在此遭遇麻烦,便过来搭把手,有何问题?” 陆允神色淡然,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后话锋一转,“我倒想问问,你为何会在此?” “擅闯宫禁,你就不怕被御林军当场诛杀?!” 褚昱倒也爽快,毫不隱瞒。 当即便將宣时夜暗中跟踪拓跋小鱼,妄图上演英雄救美之戏码的丑事拆穿。 说罢,他伸手一抓,將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的宣时夜如拎小鸡般提了过来。 “说……是不是你这廝搞的鬼?”褚昱目光如炬,声色俱厉。 宣时夜低下头,不敢言语。 他倒並非惧怕褚昱,亦非在拓跋小鱼面前感到尷尬。 而是忌惮陆允。 上次便已被陆允警告,此次竟还敢算计拓跋小鱼。 若惹恼了这位九千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而陆允此刻並无立刻找他算帐的打算。 北煌郡王府的命运早已被他定下,让宣时夜去与主角斗得两败俱伤。 待那时,自己再出手痛打落水狗,岂不快哉? “原来这一切皆是宣时夜的诡计……”拓跋小鱼满脸厌恶之色。 方才她著实被这群紈絝嚇得不轻。 虽说宣时夜最终会现身,她亦不会有事,但此等行径实在令人作呕。 “等等……你说宣时夜跟踪小鱼,这条小巷距她的寢宫尚有不短距离,你又是如何得知宣时夜在跟踪的?” “莫不是……你也一直在暗中跟踪?” 陆允的声音悠悠响起,目光如炬,满是审视之意。 “明知小鱼会陷入险境,你为何不早些现身提醒小鱼?难道是想將计就计?” 经陆允这般提醒,拓跋小鱼亦想到此节,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原本因褚昱出手相救,心中还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此刻,这份感激正渐渐消散。 “你……我绝无此意……”褚昱指著陆允,气得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起。 天地良心,他跟踪宣时夜不假,不过是想瞧瞧宣时夜究竟有何企图。 並无刻意英雄救美之意。 然而经陆允这般一说,倒真有几分那意思…… 褚昱恨得咬牙切齿。 这陆允实在太会歪曲事实了。 我跟踪不假,难道你就不是吗? 褚昱心中篤定。 他在跟踪宣时夜之时,陆允定然也在暗中尾隨其后…… 只是他当时一心担忧拓跋小鱼安危,过於专注,未曾察觉罢了。 不然,从他打倒宣时夜,到收拾完一群紈絝,不过十来秒时间。 陆允怎可能在短短十秒內便出现在拓跋小鱼面前? 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我確是跟踪宣时夜,但我……”褚昱开口欲解释,顺便拆穿陆允的阴谋。 可话未说完,便被拓跋小鱼打断。 “够了。” “你能出手救我,我自当感激……”拓跋小鱼说完,转头看向陆允。 “督公大人,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好……我送你回宫。” 拓跋小鱼隨陆允离去,只留下褚昱在原地风中凌乱。 “啊啊啊……”褚昱仰天怒吼,声震四野。 见宣时夜和一群紈絝们欲逃,暴怒的褚昱身形一动,如猛虎下山般再次出手。 只见他拳风呼啸,腿影翻飞,招招致命,將一行人打得惨叫连连,半死不活。 就在这时,他觉察到远处的御林军正呼啦啦的朝此处涌上前来,他这才冷哼一声,使用轻功在宫墙上飞檐走壁远遁而去。 【叮……褚昱心態炸裂,情绪值+888……】 在回宫的途中,拓跋小鱼忽然行了个礼,一脸迟疑道:“督公大人,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是这样的,我父亲给我传信,说我在京城有个远方表亲,他帮忙给我父亲置办了一处宅子,日后我们就可以在这个宅子里省亲敘旧,不知可否?!我父亲说对我甚是想念,也已予昨日深夜刚刚抵达京城......” 陆允双手负於身后,扬眉道:“当然应允。你为何不早说呢?这样吧,我们此刻便出宫,去与你父亲团聚?” 闻言拓跋小鱼喜笑顏开:“那便多谢督公大人了。” “正好我父亲这两日还打算邀请督公大人到府上做客,以谢您照拂之事。” 很快出宫之后,乘著马车来到拓跋家宅院前,拓跋小鱼再次向陆允发出邀请。 陆允略一思索,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好啊,那便进去做做……” 既然拓跋小鱼如此诚心相邀,他若再推辞,倒显得矫情了。 以拓跋小鱼对他的亲昵之態,加之方才他顶替那不知所谓的褚昱出手救下她,此刻她正感动莫名。 只需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这小女官便能被他收入囊中,成为掌中玩物。 见陆允应下,拓跋小鱼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般灿烂的笑容,心中亦是欢喜不已。 一直以来,皆是陆允对她关怀备至,她却未曾有过什么回报。 今日陆允更是在她孤立无援之时现身,为她带来满满的安全感……有恩报恩的道理,她自幼便深諳於心。 邀请陆允到家中用饭,自己亲手烹製一顿佳肴,也算是一番小小的报答了。 拓跋小鱼当即便欲在前方引路,却发现陆允並未跟上。 回头一看,只见陆允缓缓打开马车后的暗格。 他心念微动,从隨身携带的秘藏中,取出那珍藏多年的十坛百年陈酿女儿红中的一坛。 用餐若无佳酿相伴,岂不扫兴? 今日,他便打算与拓跋铁关痛饮一场。 这亦是精心製造的契机。 待拓跋铁关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之时,屋內便只剩他与拓跋小鱼。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生些旖旎之事,岂非顺理成章? 陆允佯装是从马车中取出酒罈的模样,怀抱酒罈,一边稳步走向拓跋小鱼,一边说道:“我和你父亲相识多年,一同用餐之时,总少不了小酌几杯。今日我可是將珍藏的佳酿都拿出来了……” 拓跋小鱼原以为这是陆允要赠予的礼物,正欲婉拒。 邀请陆允来家中做客,本是为了感谢他对自己的悉心照料,怎能再收受礼物呢? 但听闻陆允这般解释,她张了张口,又將话语咽了回去。 走进那繁华京城中的一座幽静宅院,来到拓跋小鱼的府邸门前。 拓跋小鱼轻轻叩了叩门扉,管家开门见到是大小姐回来,连忙恭迎。 只见拓跋铁关正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喝茶,拓跋小鱼故作神秘地说道:“父亲……你看我带谁来了?” 拓跋铁关眉头微微一皱。 女儿会带何人前来家中? 莫非是那个神秘的追求者? 他瞥了一眼女儿腰间繫著的香囊,心中顿时一阵烦闷,感觉自己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难道就要被那不知何处冒出来的“猪”给拱了? 就在几日前的一个夜晚。 他外出执行任务归来,途中想起今日乃是女儿的生辰,便特意启程前往京城,准备给女儿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未至,唯有惊嚇。 他刚踏入家门,便看到女儿最新寄来的一封家书,上面偶然提了一嘴有人送了他一个香囊,上面还有一句诗,乃是“愿为比翼鸟,相伴到天涯。香囊寄深情,岁岁共芳华。” 说什么让她很感动…… 女儿自幼到大,身边从不缺乏仰慕者。 但她向来乖巧懂事,从不接受仰慕者的礼物。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章 畅饮 她竟一副坠入爱河的痴迷模样……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女儿该不会是在谈情说爱吧?难道是北煌郡王府那个小子? 那可是个游手好閒、只知享乐、玩弄女人的紈絝子弟、人渣废物啊。 回信问询之后,最终也未得到確切答案。 好消息:这香囊並非宣时夜所送,女儿对那个宣时夜亦是厌恶至极。 坏消息:女儿確实接受了某个男人的定情信物,並且还对其倾心爱慕。 好吧,姑且称之为“定情信物”,这是他所坚定认为的。 为此,拓跋铁关提心弔胆了好几日…… 可无论他如何在飞鸽传信中追问,欲问出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女儿的回信里都始终守口如瓶。 难道今日,女儿將那个神秘追求者带回家了? 心中一紧,拓跋铁关精神一振,目光中满是审视之意,朝门口望去。 当看到陆允走进家门,他顿时惊愕不已,连忙快步上前招呼道:“督公大人,你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出门远迎啊。” 拓跋小鱼找来一双崭新的木屐,递给陆允换上。 陆允一边换鞋,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迎接什么?我们相识多少年了,皆是至交好友,何须如此客套。” 拓跋铁关心中感动不已。 能结识陆允这般儒雅隨和、从不摆架子的挚友,实乃他一生之荣幸。 注意到陆允手中抱著一坛酒,拓跋铁关连忙说道:“督公大人,你来便来,还带什么礼?”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这你可就想岔了,我岂会是专送於你,待会儿咱兄弟俩一同將它饮尽……” 拓跋铁关伸手接过酒罈,定睛细瞧,顿时嚇得心头一颤。 好傢伙!百年陈酿女儿红,出自百年前的酿酒大师杜少康,据悉还添加了诸多珍奇药材,除了口味绝佳外,还能对身心大有裨益,提升实力修为。 自陆允手中递来,他断不会觉得这是贗品。 这一坛佳酿,若隨意拿到拍卖会上,少说也能拍出数千乃至上万两银的高价。 就这么拿出来开坛畅饮了? 督公大人当真是豪气干云、不拘小节。 將陆允引进屋內,拓跋铁关亦未有丝毫吝嗇,从隱秘之处取出珍藏多年的绝品茶叶。 摆出那套精致的茶具,开始为陆允精心泡茶。 拓跋小鱼则出门买菜去了。 她欲在陆允面前展露一番自己的精湛厨艺。 “督公大人,你莫不是服了什么神丹妙药不成?咱们是岁岁老去,你反倒愈发显得年轻俊朗了。” 两人一同悠然地品著茶。 瞧著陆允那似乎更为年轻的容貌,拓跋铁关忍不住感慨出声。 “哪有什么神丹妙药?不过是本督我活得隨性自在,心態豁达罢了……”陆允打了个哈哈,笑著回应。 心中暗自思忖,还真被你这小子说中了。 那洗髓丹,可不就是那可遇不可求的神丹妙药么? 但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丹药与炼丹师可谓是凤毛麟角。 拓跋铁关也不过是隨口感慨一句,並未多想。 一想到陆允身为日理万机的督卫司九千岁,平日里运筹帷幄,为政务殫精竭虑,还能时常练武强身、放鬆身心。 至於他整日为门派之事奔波劳累,同样每日都要面临重重压力,却是在所难免的快速衰老,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对了督公大人,兄弟我想跟你打听点事儿……” 拓跋铁关想到坠入爱河中的女儿,顿时一脸纠结之色。 “何事?” 陆允投来好奇的目光。 拓跋铁关当即把女儿在信中分享喜悦说了出来。 “我想问问督公大人,你在宫中有没有瞧见女儿跟何人走得比较亲近?” 女儿是入宫之后,才接受了那个傢伙送的香囊。 想必在宫中定是有所接触。 “我这也是为了小鱼担忧,若是她与侍卫私通,那岂不是诛族之大罪?!若是被陛下或者某位王爷看上还好,但怕就怕......欸!” 虽说女儿入宫之后,理论上来说被陛下翻牌子是难免的事,一想到还有些失落。 不过能有幸晋升妃位的话,倒也算得上皇恩浩荡了,他也就放心了。 但素闻陛下不近女色,膝下无子,他又担心自己女儿宛如被打入冷宫一般,寥落余生...... 陆允面上故作沉思之態,瞧了一眼眉头紧锁的他,心中却暗自偷笑。 那个神秘郎君,不就是他本人么? 看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联想到自己,毕竟自己是太监宦官啊!! 看来……那天拓跋小鱼的生辰,著实把她感动得不轻。那么今晚的把握岂不是更大了? 陆允想了想,好似在努力回忆,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小鱼在宫中无论是与后宫嬪妃,还是前朝大臣们相处得倒是颇为融洽,但並未听闻她与哪个异性关係亲密。” “咱家也尚未察觉到是陛下对她倾心,意欲宠幸。” “这样吗?” 拓跋铁关不禁有些失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著。 时光缓缓流逝。 “开饭啦。”拓跋小鱼出声喊道。 两人转头望去。 便见拓跋小鱼招呼著丫鬟小廝们,正端著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餚从厨房中走出。 最后,满桌喷香美味的佳肴摆得满满当当。 两人放下茶杯,来到餐桌前落座。 看著满满一大桌的精美菜餚,陆允不禁感嘆道: “老弟当真是好福气,有如此一个贤惠能干的女儿,不像我家那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哪里哪里……小鱼不过是会做些家务活罢了,大人的几个女儿才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拓跋铁关连忙谦虚回道。 脸上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表情。 拓跋小鱼这个女儿的確让他倍感欣慰。 可是,一想到女儿有了心仪的存在,以后也可能沦为陛下后宫三千佳丽里会失宠的某一位,心中又开始难受起来。 拓跋小鱼从厨房中端出最后一道菜。 刚好看到两人客套的一幕,心中感觉颇为怪异。 督公大人看起来比父亲要年轻二十多岁。 而他在叫自己父亲老弟,父亲却在叫他老哥。 往昔与督公大人相交之时,她总会不自觉地忽略对方年岁竟比父亲还要略长几分啊。 念及陆允对她的毫无保留之信任,生辰之日的悉心关怀,以及危难时刻的挺身相助。 剎那间,那巨大的年龄差距便也不再縈绕心头。 何况督公大人瞧著竟是那般年轻俊朗,仿若岁月並未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痕跡。 陆允手法嫻熟地將那封存著岁月韵味的百年陈酿女儿红启封,为拓跋铁关与自己各斟了满满一大杯。 “大哥,少斟些,此酒可是价值千金之巨啊。” “酒若不饮,岂不辜负了这琼浆玉液?今夜吾等兄弟定要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拓跋小鱼听闻父亲言及这瓶酒价值千金,亦是吃了一惊。 不过是一坛酒罢了,竟如此昂贵,实乃令人咋舌。 好奇心顿起,她赶忙拿起一个空杯,举至陆允面前。 “叔叔,我亦要尝尝……” “上次不是已为你斟过了吗?可还记得是谁信誓旦旦说再也不饮来著?” 陆允揶揄地笑道。 拓跋小鱼不由脸颊緋红,羞赧不已。 然此次她却是欲藉此酒向陆允表达感激之情。 陆允饮酒,她却只饮那寻常饮品,实在有失礼数。 她亦甚想尝尝这价值千金的佳酿究竟是何滋味,想必比之前所饮之酒要美妙许多吧? “小鱼莫要胡闹,如此美酒,予你实在是暴殄天物。” 拓跋小鱼不满地朝父亲瞪了一眼。 “我饮酒便是浪费,你饮酒便不算浪费了?”话虽如此,她却欲抽回手去。 督公大人亦说了要与父亲共饮此酒。 若自己饮了,他们便无酒可饮,那可如何是好? 陆允洞察其心思,未等她收回手去,便为她斟了一小杯。 “休要提及浪费与否,酒本就是用来品尝的……” “就这些先饮著,小鱼,若是不够,我再为你添上,女孩子终究不宜过多饮酒。”拓跋小鱼欲饮酒,正合他意。 今夜之事,已然十拿九稳。 但他並未给拓跋小鱼斟太多酒,若真將其灌醉,与那趁人之危的“捡尸”之举又有何异?那可就毫无乐趣可言了。 微醺之態,方为最佳…… 陆允心中暗自盘算,给她斟的这些酒,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唉……这孩子著实被我宠坏了。” 拓跋铁关在一旁唉声嘆气。 紧接著,晚餐正式开启。 “大人,我敬你一杯,多谢你对小鱼的悉心照料。” 才入宫数日,便提拔女儿为九嬪之一的昭容。 拓跋铁关听闻此事,惊愕不已。 照此趋势看来,当初陆允所言要重用女儿,竟並非戏言啊。 拓跋铁关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来到陆允面前。 “无妨,陛下要充实后宫开枝散叶,我也需要招揽人才为国效力,小鱼之表现,我皆看在眼里,她日后晋升为妃子乃至於贵妃,尚无不可。 “若能如此持续下去,待到时机成熟大封六宫……” 陆允將提拔之因皆归结於拓跋小鱼自身。 言其乃凭藉自身能力获此晋升。 父女俩闻言,又是一番感动不已。他们心中自是清楚。 即便再有才能,亦不可能晋升如此之快。 更何况,她压根就从未被陛下宠幸过,完全称不上圣眷正浓啊!! 拓跋铁关心中也有数,实则上,拓跋小鱼完全是因为只手遮天的陆允提携! 要知道哪怕从未诞下子嗣,也有仅凭著陛下恩宠而在后宫的地位扶摇直上的。 堂堂贵妃,皇后,母仪天下啊!!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在如今女官制度相当成熟的大乾来说,在某些时刻,所带来的权势与地位也是无与伦比的! 而他拓跋铁关,也能成为堂堂的国丈,这一层外戚身份,那这一切便与从前的江湖草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啊!! 陆允端起酒杯,两人轻轻碰了一下。 那百年陈酿女儿红入口,少了几分浓烈辛辣,更多的是甘甜醇厚、回味悠长。 很快,自己的四肢百骸便涌动著一股热流,所经之处,力量充沛。 “好酒……” 拓跋铁关仰头饮了一大口,忍不住讚嘆道。 的確是好酒。 陆允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系统出品,自非凡品。 听闻饮酒之后,需吃些菜餚压一压酒气,拓跋小鱼赶忙夹起菜来,放入陆允碗中。 拓跋铁关投来一阵幽怨的目光。 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孝顺过…… 又吃了一会儿饭菜后,拓跋小鱼眼珠滴溜溜一转,觉时机已然成熟,便也装模作样地拿起酒杯。 “督公大人,晚辈敬您一杯,多谢您午后及时现身,救晚辈於危难之中……” 只因陆允一言,令她觉得褚昱相救实乃心怀叵测、另有图谋,遂將这份救命之恩尽数归到了陆允身上。 “嗯?” 拓跋铁关正自埋头吃菜,闻听此言,身躯猛地一僵,黯然抬头,急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拓跋小鱼將宣时夜安排紈絝们设局演戏之事,原原本本述说了一遍。 拓跋铁关听后,不禁一阵胆寒心悸。 幸得陆允及时赶至。 否则,真要让那奸佞之徒得逞了。 当真是可恶至极啊。 有这般如似玉、乖巧可爱的女儿,本是面上有光之事,可亦伴隨著无尽烦恼。 这世道险恶,四处皆是心怀不轨之徒,唯恐女儿遭人矇骗欺辱。 “大哥,本督亦敬您一杯……” “上次我便已警告过那廝,没想到他竟贼心不死,我定不会轻饶於他。” 陆允故作气愤之態,言辞激昂。 实则,他亦绝不会放过那宣时夜。 不……准確而言,是整个北煌郡王府。 听陆允如此表態,拓跋铁关顿时心安如石。 果然,將女儿送入宫,乃是他此生最为明智之抉择。 拓跋小鱼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双眸瞬间一亮。 果然比上次所饮之酒,要美味醇厚太多。 三人一边品尝佳肴,一边推杯换盏,气氛融洽温馨,仿若一家团圆。 一顿饭罢。 那瓶百年陈酿女儿红亦已见底。 “大哥,我们接著喝,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拓跋铁关双目迷离,醉意朦朧地举起手中酒杯,不住摇晃。突然,双眼一闭。 “砰”的一声,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口中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么,显然已是酩酊大醉。 这价值千金之酒,自非凡品,初饮之时,並无甚醉意,只觉甘甜无比、清冽爽口。 然其后劲极大。 况且又饮了如此之多。 这般情形,不睡至次日,定是难以醒来。 而且睡得极为沉酣,即便期间发出何种动静,亦不会被惊扰。 陆允亦饮了不少,却仅有一丝醉意。 此乃他实力修为大增,又经洗髓丹不断淬炼之效。 第三十一章 春宵 拓跋小鱼此时亦是双眸迷离,眼神朦朧。 她竟也將那一小杯酒尽数饮下,不过亦只是略有醉意。 见父亲醉倒,拓跋小鱼正欲起身查看情况……却在此刻,忽感腰间一紧,多了一只手。 一转头,竟发觉他正目光炽热、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原来,她为更好地给督公大人夹菜,已然坐到了其身旁。 感受著那炽热的目光,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拓跋小鱼没来由地心跳加速,脸颊緋红。 仿佛已然预料到接下来將会发生何事。 不知是因本就不排斥,还是因微醺之故,她並未挣脱。 突然腰间一紧,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投入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 一抬头,便看到陆允那张颇具成熟魅力、俊朗不凡的脸正缓缓靠近。 拓跋小鱼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等等,他可是宦官啊......小鱼,你不可以这样,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可,可他真的不像是一个阉人啊...... 直觉告诉她,督公大人如此阳气旺盛,她忽然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让她既兴奋又惊恐,乃至於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难道他...... 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叮....拓跋小鱼指尖轻颤,惶然不安,情绪值+666....】 【叮....拓跋小鱼眸底泛起惧色,心生怯意,情绪值+777...】 【叮....拓跋小鱼柳眉微蹙,內心纠结如麻,情绪值+888....】 【叮...】 “小鱼,本督……未曾料到会生出这般事端……” 陆允面上故作懊悔之色,一脸“无地自容”道。 “督……督公大人……不怪您……” 拓跋小鱼垂首而立,此刻她身姿微微颤抖,慌乱中抬眸,恰撞上陆允那深邃且带著几分压迫的目光,赶忙又羞涩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同时,一回想起之前所目睹到的雄伟巨龙,她的內心可谓震撼万分。 她儼然掌握了什么惊天秘密!! 甚至她內心惶恐万分,害怕因此被督公大人灭口! 但转念一想,督公大人又並非那般小人...... 但一想到督公大人在世人眼中皆为身躯残缺的阉人,却未料到他居然!!! 不得不说。 方才宴席之上,她虽饮了几杯薄酒,有些微醺,可神志却极为清醒。 以她的身手,本可轻易挣脱陆允的掌控,然而她並未如此做。 也就是说……对於这般亲密之举,她心底並无排斥之意。 她怕陆允不信,更怕他因此而自责,便顿了顿,鼓起勇气脱口而出。 “其实……我对督公大人……心生爱慕……” 这是她藏在心灵最深处的话语。 若非今日这般意外,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將这份情意宣之於口。 忆起这段时间陆允对她的种种关怀,为她精心筹备生辰之喜,还有那危急关头,他如天神降临般护她周全。 不知不觉间,这个权倾朝野、智谋非凡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的男人,已悄然走进了她的心房。 “小鱼?你所言当真?本督亦对你……情根深种……” 陆允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隨即却又似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不禁一阵失落。 “只是……本督无法给你一个名分……” 呵,来了,这等渣男之语,竟从他口中说出。 我喜欢你,愿与你相伴,却不能给你正式的名分。 陆允心中暗自冷笑,他穿越至此,成为这九千岁之后,前世那些哄骗女子的手段,如今倒也派上了用场。 拓跋小鱼自然知晓陆允的身份。 不说他身为督卫司厂公督主,名义上可是太监啊! 更何况,在这宫廷之中权势滔天,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著,而她可是宫廷女官,难道在后宫中与陆督公结成对食关係?! 不行,那实在是太荒唐了,会被无数人暗中耻笑! 更何况,她並非寻常宫女,可是陛下的妃嬪之一啊!!! 她內心忽然衍生出一个极为可怕的观念,甚至让她心惊胆战。 除非陆允篡位称帝,这后宫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天吶!拓跋小鱼,你在想些什么?!你疯了吗?! 总之就在目前,这世俗之见,又怎会轻易接受他们这般关係。 “无妨的,我不在乎那些虚名,只要能与督公大人相伴左右,便已足矣……” 拓跋小鱼虽因无法名正言顺而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便调整好情绪,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注视著陆允的眼睛说道。 她看得颇为通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若是她无法接受这一切,便只能选择离开陆允。 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般亲密的缘分,她又怎愿轻易放手。 “小鱼,你放心,本督定不会辜负你的……” 陆允做出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 事实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说里除了少数有个性的女主,一般跟了主角后,都是不离不弃的。 是主角大开后宫的保障。 而就是因为女主的这种性格,现在便宜了他。 接下来又是一番天雷勾地火... 第二日—— 拓跋铁关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脑袋昏沉,好似有千斤重。 他走出臥室,便看到女儿正在屋內忙碌地收拾著。 昨晚他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了,竟不知何时被陆允命人搀扶回了臥房。 “小鱼,督公大人呢?” 拓跋铁关拍了拍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看向女儿问道。 “您还好意思问?昨晚醉得不省人事,人家早走了……” 拓跋小鱼说话时,一直低著头,用力地擦著桌子,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 毕竟……昨晚上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大胆,有失体统。 若是让父亲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怕是会被气得当场昏厥过去。 拓跋铁关並未注意到女儿的异样神色,不禁苦笑一声。 这酒虽是好酒,可这酒劲儿也太大了些…… 竟让他这个平日里自詡酒量不错的人,醉成这般模样。 隨即,他有些不满地看著女儿。 “小鱼,你也真是的,督公大人也喝了那么多酒,肯定也醉了,你怎么也不留他在家里休息休息?” “我挽留了啊,可是督公大人执意要走,说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 拓跋小鱼嘴上如此说道,心里却在暗暗腹誹。 督公大人喝醉了?您可不知他有多厉害。 还有,我不仅把他留在了家里,还与他在这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跡。 她这话倒也没错。 陆允的確说了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若是留在家里,父亲看到他,再看到女儿的异样……不过他走的时候,天已大亮。 临走前,还与她一同露天...... 不行,得赶紧回臥房整理一番,將那染了痕跡的锦被换下洗净。 心中这般思忖著,拓跋小鱼脚步轻缓且小心翼翼地朝著臥房走去。 瞧见女儿的背影,拓跋铁关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转瞬即逝。 他隱隱感觉女儿与往昔不同了。 但具体是何处不同,一时间却又难以言明…… 司礼监值房內。 陆允正端坐在紫檀雕案前,翻阅著帐册。 赵裕垂首立於身前,正低声匯报著打探到的,关於郑非凡的消息。 那郑非凡十日前自西蜀归来,在平康坊赁了一处宅子。 宅子的房东是个极为美貌的女子,名唤萧婉玲。 如今郑非凡在济东商號当护院。 凭陆允如今在江湖与朝堂的情报网,也仅能探知到这些。 关於郑非凡往昔是何身份、做何营生,却无从查起。 “欲成这一位面的最大梟雄,却不能做到事事尽在掌控,看来未来之路,尚还漫长啊……” 陆允轻轻合上济东商號的卷宗。 三年前,这商號本已气息奄奄,濒临倒闭。 刚及笄的林初晴临危受命,执掌商號。 她雷厉风行,该辞退的辞退,该贬职的贬职,该提拔的提拔,以雷霆手段震慑住了所有伙计。 又推行一系列革新之策,竟將这摇摇欲坠的商號起死回生。 而后更是蒸蒸日上,更进一步。 林初晴之名,也隨之在大乾商界传开。 只是她在商號之中手段强硬、不苟言笑,“冰山女掌柜”的名號不脛而走。 陆允继续翻阅,目光在一段信息上停住。 林初晴的商號与北煌郡王府有生意往来。 砰砰砰…… 陆允手指轻叩案面,若有所思。 未来他是要將整个北煌郡王府的產业尽数纳入囊中的。 依如今北煌郡王府与那所谓“主角”丐帮爭斗火拼的態势。 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局面便会有所变化…… 该如何处理与这位女掌柜的关係呢? 是先以君子之姿虚与委蛇,还是主动出击设法攻略?他与那“主角”势同水火、不共戴天。 反正最终都要与那“主角”对决。 如今,“主角”一时半会儿还查探不到他便是幕后黑手。 暂且不打草惊蛇…… 沉思片刻,最终他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当务之急,是赶紧收集情绪值,提升自身实力再说。 午后—— 两道身影瑟瑟发抖地进宫了。 正是不远千里前来的北煌郡王宣玖与世子宣时夜。 因干下坏事被当场拿住,宣时夜怕得要命。 他不怕那褚昱,也不怕拓跋小鱼。 就怕陆允因此动怒,报復他们北煌郡王府……宣时夜回去之后,越想越怕,折磨了一整晚。 最终还是忍不住告知了父王。 当时宣玖便將他狠狠打了一顿。 对於这个逆子的德行,他再清楚不过。 平日里仗著他宠溺,便肆意妄为,他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如今竟胆大包天到什么人都敢招惹。 知不知道如今督卫司在朝堂中一手遮天啊!! 只要陆允隨便一句话,便能让他们北煌郡王府死无葬身之地……当下便揪著逆子前来负荆请罪。 陆允在司礼监接见了他们。 “督公大人,我们罪该万死啊,是犬子不懂事……” 陆允端著茶盏,看著他们跪在前方,连茶都未曾令人给他们斟上一杯。 甚至连平身赐座都无。 面对两个即將沦为阶下囚的傢伙,他实在没有半分客套的心思。未得到陆允的回应,宣玖尷尬不已。 但还是强撑著笑脸。 说完之后,忍不住狠狠踢了废物儿子一脚。 “愣著作甚?还不赶紧跟督公大人赔罪?” “若是不能取得督公大人的原谅,我当场打死你……” 宣时夜身体一颤,“噗通”一声,直接跪地,带著哭腔说道。 “督公大人,对不起,我错了,您就饶我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陆允这才放下茶杯,淡淡开口。 “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他招呼一声,让人去传召来拓跋小鱼。 陆允本来是让她在寢宫休息一天的。 毕竟第一次就饱受摧残,怕是处理政务、走路会受到影响。 但是拓跋小鱼拒绝了。 她表示自己没那么脆弱。 於是只在宫中休息了半天便回来了。 没过了多久,拓跋小鱼的身影缓步出现在司礼监。 实在有些严重,休息了半天,也还没有完全恢復...... 宣玖看到拓跋小鱼,被惊艷了一下。 难怪废物儿子会为她著迷七年,就算被陆允警告,也要对她下手。 看到儿子正在发呆,宣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愣著做什么?还不快跟昭容娘娘谢罪?” 宣时夜回过神来,忙不叠的转动跪著的姿势,面向拓跋小鱼。 “昭容娘娘,臣罪该万死!!昨天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该对你用那样的手段。” “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做出那等悖逆之举了.....” 话落,宣时夜看到父亲的眼神怒视,又不停的躬身磕了几个响头。 拓跋小鱼一个乖乖女,什么时时候经歷过这种阵仗。 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求助的目光落在陆允身上......陆允露出一个笑容。 “看你原不原谅他,要是原谅,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否则咱家一定请宗正秉公处理此事,將他在宗人府永远监禁!” “若是让陛下知晓,你们怕是吃不了兜著走!甚至...赐死都不为过!” “在我警告之后还敢乱来,胆子不小....” 宣玖身体抖了一下,宣时夜更是嚇得瑟瑟发抖。 他们都听出陆允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陆允世人心中的形象很好。 但傻子都能想到一— 堂堂的督卫司九千岁,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厂公,怎么可能会是简单角色?他们哪怕作为堂堂一方郡王府,根本无法承受陆允的怒火。 第三十二章 陆天依 感受到陆允的关心,拓跋小鱼心中感动。 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场,她恨不得立马扑到陆允怀里,跪求安慰...... 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拓跋小鱼冷冷的说道。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安分守己,为国尽忠,否则,国法不容!” 宣家父子面露欣喜之色。 宣时夜身体也不抖了,激动的说道。 “娘娘你放心,我绝对会將功补过!!” “督公大人,您看这...” 宣玖把目光投向了陆允。 陆允冷哼一声。 “你们要感谢小鱼,要不是她放过你们,今天下午咱家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会立刻派出锦衣卫清算尔等!” “谢谢...谢谢娘娘,感谢督公大人手下留情。” 宣玖擦了擦冷汗,连忙赔礼道歉。 “滚吧....” 陆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心中则是另有盘算。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 要不是还要留著北煌郡王府对付主角,看双方狗咬狗。 他早就把北煌郡王府给灭了。 不过也快了。 留著北煌郡王府,让它发挥最后一丝价值。 等著他后面一网打尽。 面对陆允毫不客气的话,宣家父子不敢有丝毫怨气。 连忙告辞一声朝外走去。 宣时夜从拓跋小鱼身边经过时,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整个人都是愣住了。 他游走丛,玩过的女人不少。 女人的第一次也经歷过。 而此时拓跋小鱼的样子,给他的感觉,就跟那些刚破瓜的女人一样,结合刚才看到拓跋小鱼走路时有些崴脚的样子。 轰隆....脑海一阵惊雷炸响。 “怎....怎么可能?”宣时夜无法相信那个真相。 拓跋小鱼是他真心喜欢的女孩,是想娶过门当正妻的。 不然也不会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玩玩就算了。 他追求了拓跋小鱼七年之久。 一想到拓跋小鱼已经和其他男人睡了,放佛有一顶绿色帽子从天而降。 气得他脑海都要炸开.... “是谁?” “那个男人是谁?” 宣时夜绞尽脑汁,最终想到了一个人。一一褚昱。 昨天就是这个傢伙坏了他好事。 不仅破坏了他英雄救美的算计,还把她的所作所为曝光。 害得他得罪了陆允,被父亲责骂一切都是因为他。 宣时夜面目扭曲,对褚昱恨到了极致。 他並没有把拓跋小鱼和陆允联想在一起。 两人年龄差距摆在那里,还有陆允的人品,想想都不可能。 宣玖见儿子看著拓跋小鱼发呆,还以为是贼心不死,一把將他狠狠的拽了出去。 必须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废物儿子。 要是再因为一个女人得罪陆允,那他只有叛逃他国了。 否则,北煌郡王府必定会被株连灭门! 赵裕见状,也跟著走了出去。 连带著还把门给关上了.... 司礼监值房中只剩下两个人。 拓跋小鱼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情感,投入了陆允的怀抱。陆允表情怪异。 刚才宣时夜的表情他看到了。 这才想起宣时夜的身份,一个舔狗反派,还踏马舔了七年。 结果心爱的女神就这么落到了他手中。 第二天还让他到面前认罪。 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温香软玉入怀,陆允不禁想到了女帝宣明鈺.... “待会儿有空吗?” 拓跋小鱼一僵,委屈巴巴的看向陆允。 “今天还要协助澹雅姐姐飞鸽传书沟通朝中事宜,毕竟她如今不在......” 陆允微微一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霎时间,拓跋小鱼亚麻呆住了。 什么鬼啊..... 忍不住羞愤的白了陆允一眼。 夭寿啦。 这一眼,竟然多了一丝少妇的嫵媚。 然后..... 【叮……拓跋小鱼娇羞难掩,情绪值+654……】 【叮……拓跋小鱼喜上眉梢,情绪值+789……】 “督公大人,小女子所呈之事,可还入得您法眼?” 拓跋小鱼昂首,唇边绽出一抹甜笑。 陆允轻抚其首,微微頷首以示讚许。 “汝之才情,吾素来未有疑虑,日后当再接再厉……” “小女子谨记於心。” 拓跋小鱼柔声应答,眸光流转间,计上心头。“那日后小女子可否日日前来稟报事宜?” “自无不可,只要吾身在此间,汝何时来皆可……” 与此同时,教坊司。 一位佳人抱著瑶琴款款而出,却见一阵清风掠过,一道颯爽的身影从高处稳稳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朝佳人露出灿烂的笑。 陆归荑嘆了口气,眼前此人不正是陆萱么? “东极峰论剑结果如何?” “呵,路上慢慢说与你听~” 二姐妹携手归家。 自她们开口唤那声“爹爹”后,尝尝久住陆府,周身气质愈发灵动活泼。 二人静候车驾。 陆允为二姐妹特遣一位技艺精湛的女车夫接送。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停於二人身前。 二姐妹不禁蹙眉。 此非接送她们之马车。 唰—— 车窗轻启。 二姐妹定睛一瞧,异口同声道:“五妹……” 只见帘子掀开,其中乃是一位容顏绝世、身姿婀娜的成熟佳人。 她身著一袭华丽的霓裳,外披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几缕青丝从冠下垂落,如黑色的绸缎般顺滑,轻轻拂过她那白皙修长的脖颈,更增添了几分嫵媚与风情。 一双丹凤眼,犹如一汪深邃的湖水,波光瀲灩,流转间似藏著无尽的温柔与风情,又似藏著星辰大海,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正是她们七姐妹中的五妹——陆天依。 自上次会晤之后,陆天依忧心二妹被陆允所惑,遂决意归来一探究竟。 “哇!终得一见陆府的並蒂双姝,真乃国色天香,娇俏可人。” “果真如传言那般,姐妹二人宛若双生,令人难以分辨。” “愚钝!可从其气质辨之,妹妹嫻静温婉,姐姐则活泼灵动……” “哦?你倒颇为了解?来来来……你且为吾等分辨分辨。” “汝等且看那车中佳人,无论容顏气质,皆不输並蒂双姝。” “我的天!果然佳人环绕,皆是绝色。” “莫非……莫非有人不知那是她们的妹妹?陆家七仙子之名,尔等未曾听闻?个个皆是风华绝代……” “……” 陆天依未理会周遭议论,对两位姐姐展顏一笑,招手道:“上车。” 二姐妹未有迟疑,登车后便嘰嘰喳喳地问道。 “五妹,你何时归来的?怎不提前告知我们一声……”“五妹可有为我们备下礼物?” 无需多问,开口便索要礼物的,定是陆萱无疑。 “自然……吾岂会忘却两位姊妹?” 陆天依一边驾车,一边取出两个精致的小匣。 “让我瞧瞧是何物。” 陆萱接过匣子,迫不及待地打开。 一条小巧的珠链静静躺在其中。 “是珠链啊……” 陆萱略显失望。 “你这丫头,妹妹费尽心机为你挑选的礼物,你竟还嫌弃?” “倒反天罡了!你可是姐姐啊,见面礼不是应该你们给我送吗?!” 陆天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其实她们年纪都差不多相仿,都是陆允的义女,昔日的排名纯粹是收入麾下的先后顺序罢了,她们当中的许多人,具体的生辰年纪已经不可考。 她並未动怒,只是与姊妹正常斗嘴。 “对啊,三姐,你怎可如此与天依妹妹说话?” 陆归荑忍不住呵斥三姐。 陆萱拿起珠链,嘟著嘴。 “本来就是嘛,这珠链做工也太粗糙了,这珠玉也没有那些彩色的灵石好看……” 陆归荑也看了看那条珠链。 確是如此。 与爹爹所赠之天心石珠链相比,简直云泥之別。 但此言岂能出口? 三姐的面子往哪儿搁? 陆天依一听,额间浮现几缕黑线。 “你这没良心的,我可是在浮生渡的珍宝阁精心挑选的,了一万两银子,岂不比你那贗品好看?” “你们可知晓这珠玉是月魄凝霜珠.....” 她看了一眼这个拇指大小的乳白色玉珠,表面天然形成冰裂纹,內里似有月光流转,触手生寒。 “这传说为上古时期月宫仙子滴落人间的泪珠,与极北之地千年玄冰共融而成。实际是前朝大儒以儒家“格物致知“之法,耗尽毕生修为將月光与冰魄封印於和田玉髓中,用於镇压自身心魔的,不逊色与澹雅姐姐说的不归海心石呢!” 陆归荑不干了。 你可以说我们,但说爹爹不行。 “五妹,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爹爹送给我们的天心石珠链是真的……” “不可能……” 陆天依依旧不信。 “你们没听大姐说吗?她遍查典籍,可未见此等款式记载....... “何况大姐估价最低十万两银,你们用小脑袋瓜好好想想,那个无情之人岂会送你们如此贵重之物?定是贗品无疑。” 两姐妹恨得贝齿轻咬。 心中直想將那珠链取出,狠狠打在五妹那自以为是的脸上。 奈何那珠链未带在身,置於家中闺房。 如此贵重之物,带於身上,置於书篋,皆令她们心有不安。 “待我归家便取来予你瞧,看你届时还有何话可说。” “呵呵……” 陆天依轻扬嘴角,笑意中带著几分不屑。 “此次吾归京城,便是要揭穿那廝的虚偽面具,送你们如此贵重之宝,简直是天方夜谭。” “吾將在京城逗留些时日,你们且搬至吾处居住,否则早晚会被那廝蛊惑心智……” 她作为大乾数一数二的魁,曾在金陵与京城购置了无数宅子,在京城的便是那南安坊。 姐妹俩闻言,皆是无语凝噎。 无论她们说什么,姐姐就是不肯相信啊! 还认定她们被爹爹洗脑,真是岂有此理。 “你且一人於外居住吧,莫要拉上我们,吾等在家中住得甚好。” 听五妹之意,是要將她们接至外处居住,陆萱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 与姊妹同住有何趣味? 与爹爹同住岂不美哉? 经过这几日爹爹对她手把手的书法教导。 她的书法技艺正以肉眼可见之速精进。 此时让她搬离,她打死也不愿……陆归荑亦是微微点头。 “皆是一家人,何须如此?五妹你何苦於外居住?家中又不是没有空房。” “你的屋子还专门给你留著呢,爹爹时常令下人打扫姊妹们的房间……”陆归荑为陆允说起了好话。 这便体现了陆允提前收买姐妹之妙处。 让两姐妹带动其他几个女儿。 不断在其他姊妹面前说他的好话,逐渐扭转几个姊妹的印象。 陆天依听得脑袋嗡嗡作响。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说你们未被洗脑?前段时间究竟是谁言道,羡慕几个姊妹皆已搬出居住。” “她们也想早日摆脱督公的魔爪,从那个家中搬离?” “萱儿姐姐,你说你希望在玉蟾宫听调不听宣,还有归荑姐姐你......” “快说,你们究竟是谁?竟敢冒充吾之姐姐。” 陆归荑:“……” 陆萱:“……” 这便尷尬了。 当初她们的確在会晤的时候发过牢骚。 可此一时彼一时也。 爹爹对她们如此之好。她们还搬出去作甚? 她们要在家中与爹爹共度余生。 “五妹,若吾未记错,你是音律歌舞出眾的吧?你应该未曾在梨园唱戏过吧?怎內心戏如此之多?” 陆天依脸色一沉。 两个没良心的丫头。 吾如此匆忙赶回,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就在三姐妹嬉闹间,马车驶入了陆家府邸…… 下车之后—— 陆萱迫不及待地奔回自己闺房,出来时手上已拿著一条天心石珠链。 正是陆允所赠之那条。 “五妹,你且瞧瞧,这天心石到底是真是假?” 陆萱得意洋洋,打五妹的脸真有意思。 陆天依神色凝重地接过珠链。 之前陆归荑佩戴著天心珠链给她们看时,因为是神识会晤,难免会有一种虚幻不实之感……如今真真切切地握在手中。 她方知自己错了。 这材质、这手感,绝非贗品。 手艺巧夺天工,一颗颗幻彩灵珠闪耀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拿在手中,竟有种爱不释手之感。 珠链本就璀璨至极,下方最大的那颗天心石,呈现通透的靛青色,表面流转著星河般的银白纹路,宝石內部偶有金丝游走,如今看来,更是深深的將人吸引。 刻著的字,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之妙用。 一下子让这条珠链仿佛有了生命。 有一股活泼可爱之意境,从字里行间流露而出……陆天依惊呆了。 怎么可能?怎会有人能写出如此绝妙的字? 第三十三章 变化 仅仅一字,便將陆萱的气质、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远远不能用书法大师来形容。 大姐的估价错了。 十万两白银怎么可能买到这条珠链? 若置於拍卖会拍卖,至少值十万两金甚至灵石起步。 “这……这真是陆允所赠予你们的?” 陆归荑颇为骄傲地点了点头。 陆萱对她的称呼有些不满。 “什么陆允?那也是你叫的?要叫督公大人,或者义父,爹爹……” 陆天依嘴角微微抽搐。 想到陆允曾经对她们的恶劣態度,喜怒无常,翻脸无情。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叫不出那两个字。 就在陆天依震惊不已,双胞胎姐妹骄傲得意之时。 一阵“噠噠噠”的脚步声响起。 原来是成熟美艷的女帝宣明鈺,带著太监陈福前往陆府微服私访。 当然,此刻的宣明鈺乃是男装打扮,倒是显得別有一番风情。 “参见陛下……” 事发突然,陆天依和两姐妹面面相覷,连忙行礼。 宣明鈺笑著挥手:“欸~无需多礼,快平身吧~” 宣明鈺虽与她们有君臣之分,乃是尊长,但年纪相差无几。 且对她们关怀备至。 曾经皆是宣明鈺给她们经常赏赐,嘘寒问暖,召她们入宫一起享用御膳。 因此对陛下,七姐妹都非常敬重忠诚……她有些诧异。 之前见宣明鈺虽也美艷漂亮,但眉宇间总有一股忧鬱之气。如今那种忧鬱气质已消失无踪。 仿佛焕发了新生,给人一种华贵雍容之感。 “哎呀,天依回来了?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朕好给你准备美味佳肴……” 宣明鈺先是一怔,见来者是陆天依,眸中顿现惊喜之色。 如今,萱儿和归荑皆已归府同住,府中愈发有了家的温情。 而今天依亦归,实乃祥瑞之兆。 若诸位姐妹皆能常伴身侧,共居於此,那该多好…… “无妨……我不过归府一探,无需如此劳师动眾。” “归家何来麻烦之说?你们且先敘旧,朕亲去膳房为你们备膳。” “无需客气!” 言罢,宣明鈺步履匆匆,往膳房而去。 几位太监隨从也急匆匆的赶过去。 陆天依伸手欲言,本想说令下人即可,陛下亲自下庖厨,她们怎能担得起这份恩情?! 然见陛下如此热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觉陛下似换了个人一般?”陆天依低声喃喃自语。 “嘿嘿……此中缘由,你可不知?”“五妹,且容我告知你一个秘密。” 一旁,陆萱凑近,神秘兮兮地道。“何秘密?” “告诉你吧,陛下已被督公大人征服,每夜之声,那叫一个响亮……” 陆天依脸上浮现茫然之色。 转瞬,见妹妹陆萱眼神怪异,又见陆归荑俏脸緋红,她顿时明了。 不禁也面露羞涩。 隨即,便开始训诫她。 “陆萱,你在玉蟾宫都学了些什么?不学好的,偏学这些污言秽语……別到时候还带坏了归荑。” “而且,督公大人乃是太监啊......难不成对食吗?!此言以后不要再说了,乃大不敬!!” 陆归荑倒是哭笑不得,自己在教坊司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咔嚓——” 正於三女嬉闹之际,大门豁然洞开,陆允之身影步入。 三女不由自主,皆停了下来。 见陆允手中拿著一份奏摺,陆萱小跑上前。 “父亲,孩儿帮你拿……” 陆允正欲夸讚小女儿,一道道系统提示音骤响。 【叮……陆天依心生怒火,情绪值+354……】【叮……陆天依仇恨满腔,情绪值+586……】【叮……】 好傢伙,这是何等深仇大恨? 一见面便给他贡献如此之多情绪值。对此,陆允只想道。 “继续,莫要停歇。” 顺著那满含怨气的视线望去,陆允见到了五女儿陆天依。 其身姿高挑,足有一米七五,面容精致无瑕,宛如瓜子般完美,似要將人的魂魄勾去。 嘴唇线条清晰,轮廓柔美,一头亮丽长发隨风轻扬,周身散发著独特魅力与韵味。 其眼神犀利如剑,透著一股坚定与自信,凌厉之气场自其身上瀰漫开来…… 换作常人,恐无勇气与她对视。 不愧是绝世名伶,金陵第一才女魁! 然陆允非同寻常。 “是天依归来了啊?” 陆允笑著近前,於不远处太师椅落座。 “在外可还安好?” “你喜好秦淮风月,流连其中,倒也无妨,然若遇困厄,定要与家中言说。” “本督尚能提供些许助力……” 陆天依震惊,陆允果然与往昔不同。 往昔他们相见,形同陌路,从未言语。 今日竟主动与她交谈。 还让她有事便找他帮忙? 陆天依定了定神,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接著演下去。 能让萱儿,归荑两姐妹心甘情愿唤其父亲。 陆允定是有所改变。 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 为两位姊妹计,她定要揭穿其真面目。 当即赌气般道。 “我在外甚好,金陵空气皆甜,亦无需你之助力……” 陆天依之表现,在陆允意料之中。 並未在意。 唯有他知晓,未觉醒记忆前之自己,对她们是何等態度。 萱儿和归荑尚算温顺。 然其他几位,攻略之难,直如登天。 此中缘由,皆因他首任妻子之殤…… 当然了,是自己尚未净身入宫之前便娶妻生子了,后来获得一定权势之后,也曾在宫外將她赡养著。 虽那妻子不过是他寻来照料孩童的工具人罢了。 然这些女儿,却不知自身乃陆允所收养,皆以为那逝去的是亲生母亲。 因为要掩人耳目,故此称之为督卫司豢养的七位义女们。 加之他对首任妻子之態度,与对陛下宣明鈺无异。 女儿们不怨他,方是怪事。 哼,终有一日,定要让你心甘情愿唤吾父亲。 如今你对我爱答不理,可知日后有那“追父火葬场”之时。 陆允心中暗自期待…… “父亲,你一日未归,女儿又学了一首新曲子,还望父亲品鑑一二。” 陆归荑见气氛微妙,忙转移话题,对陆允言道。 陆萱亦是眼珠乱转。 “正是正是,父亲,女儿书法亦有精进,你且去看看我们谁进步更大。” “我们可是打了赌,输者有惩……” “何惩之有?” 陆允忍不住好奇相问。 “谁输了,谁便要为父亲洗……” 陆萱话未说完,嘴已被妹妹捂住。 俏脸羞得通红一片。 这三姐怎如此口无遮拦?输了悄悄进行便是,这下好了,被五妹知晓了。 果然,闻陆萱之言,陆天依满面狐疑地盯著她。 这两个姊妹赌约输了,要给陆允洗……洗何物? 但愿非她所想那般…… 陆允被双胞胎女儿拉至庭院。 陆天依眉头紧锁,怀揣疑惑跟了上去。 陆归荑端坐在古箏前,葱白似的指尖轻轻搭在琴弦之上,微微侧首,眼眸中闪烁著期待又带著几分紧张的光芒,看向一旁的陆允:“父亲,我新作了一首古箏曲,名曰『女儿情』,还请你品鑑品鑑。” 陆允嘴角噙著一抹温和的笑意,目光里满是鼓励:“哦?归荑向来聪慧,想必这新曲定有妙处,快弹来听听。” 陆归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臂,手指如灵动的蝴蝶般在琴弦上舞动起来。 一曲终了,陆归荑停下动作,双手仍轻轻搭在琴弦上,微微喘著气,眼神中满是忐忑地看向陆允。 陆允微微闭目,沉浸在方才的琴音中,片刻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讚赏:“归荑,你这新曲造诣非凡吶!这新曲初听便觉意境深远,日后加以雕琢,必成佳作。” 接下来,陆萱已经跃跃欲试了。 只见她神色沉凝,静立於那散发著古朴幽光的案台之前,案台上,一方玄墨砚台隱隱泛著神秘光泽,似有灵韵流转其中。 一桿由奇异灵木雕琢而成的毛笔,笔锋闪烁著若有若无的寒芒。 她深吸一口气,体內灵力如潺潺溪流般匯聚於指尖,而后缓缓抬起手臂。 剎那间,周围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无形之力搅动,隱隱有风雷之声作响。 陆萱手腕轻抖,笔锋如龙蛇游走,在那泛著淡淡金光的符纸上,写下第一个字——“家”。这一笔落下,似有万千祥瑞之气从笔尖涌出,符纸之上光芒大盛,那“家”字竟似活了过来,隱隱浮现出一座温馨的庭院轮廓,庭院中,家人围坐,欢声笑语,暖意融融。 紧接著,第二笔落下,写就“和”字,再“万”“事”“兴”等字。 五个字浑然天成,浑圆如一,每一笔每一划都自然流畅,似是天地间自然孕育而生,又似是陆萱以自身灵力与天地沟通,书写出的神秘玄符。 “皆不错……” 陆允点评一句。 “莫要只说不错,父亲,你且说说我们谁进步更大?” 陆萱对自己所书之字颇为自信,开始催促陆允。 思索片刻,陆允中肯评价道。 “你们如今在各自领域,难分伯仲,然萱儿学书晚于归荑弹琴……” 陆允未言尽,然姐妹俩已明了谁进步更大。 “嘻嘻……妹妹,我贏了呢!” “莫忘我们之间赌约之惩哦。” 陆萱叉腰大笑,颇有翻身农奴把歌唱之感。 她们虽为双胞胎,无论容貌气质,还是如今的修为实力,皆相差无几。 然相差无几,亦有差距…… 陆萱贪玩,陆归荑则更为认真。 故而在各方面比较的话,陆萱皆略逊妹妹一筹。 简直耻辱啊!自己可是姐姐,怎么可以比不过她?! 如今……她终有一种打败妹妹之成就感。 陆归荑闻言,刚刚消退之红晕,瞬间又密布脸颊。 想到那个惩罚,她便有钻地洞之衝动。 实在太难为情了…… 见三姐满脸得意,陆归荑恨得牙痒痒。然输了便是输了,无可奈何。 三姐起初书法水平,不及自己弹琴水平。 还是在父亲教了她一日弹琴之后,陆萱才开始学书。 如今竟赶上自己这般进度。 输得不冤……然陆归荑想不通。 明明姐姐最近尝尝与自己相伴,三姐平日里还忙著练剑,出宗门任务,根本就没空耐心学书法,怎会学得比自己还好? 她想到一个难以置信之答案。 难道三姐暗中用功,偷偷努力,欲惊艷自己?三姐太奸诈了…… 实则並非如此,陆萱无心机至此。 真正答案,唯有陆允知晓。 无他,只因其书法乃神级,琴艺仅大宗师级。 宗师级尚为人所能达之巔峰水平,神级则已超凡脱俗,教起人来,自然有別…… “好了……我看你们皆有提升,然尚有不足。” “我如今教你们改善,谁先来?”“我我我……” 陆萱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 陆萱拿起备好之毛笔,陆允亦习惯性地抱住她,握著她的手。 开始手把手教导……旁边—— 陆天依被两个姊妹的表现惊到。 她知陆归荑喜弹琴,陆萱爱书法。 然未料到如今竟弹的、写得如此之好。 这哪里是小女子之作品? 简直可与那些大师比肩。 若未记错,以前未见姊妹有如此水准……难道真是陆允所教? 不由转头看向陆允。 便见陆允抱著她姊妹之景。 陆天依瞳孔骤缩。 “陆允,你作甚?放开我三姐……” 在陆归荑、陆萱不解目光中,陆天依衝上前去。扒开抱在一起之两人。 將三姐陆萱拉到身后,满脸怒视地瞪著陆允。 “呃……五妹,你这是作甚?” 双胞胎姐妹皆满脸疑惑地看著五妹陆天依。 “呵呵……我终於明白,他为何对你们如此之好,原是想占你们便宜。”陆天依未理会两个姊妹,脸上露出一副发现真相之表情。 “没想到,陆允,你竟是如此禽兽,竟对女儿下手……”“此乃扒灰......啊不对,內乱纲常啊?” 其实也就是鬼......父。 【叮....陆天依怒火衝天,情绪值+888....】 【叮....陆天依恨意难平,情绪值+789....】 看著不断刷新出来的情绪值,陆允神色古怪。 这个三女儿真是一个活宝啊。 不愧是戏子,脑洞也太大了。 不...怎么能说是脑洞呢? 说的好像不是事实一样。 可恶,心思竟然被这个女儿猜中了...陆允心里笑著感慨,脸上是一副玩味的表情。 他不需要说话,两个女儿会替他说话。 果不其然一— 听到五妹的一番控诉,萱儿,归荑两姐妹彻底无语了。 她们很想把五妹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陆允再怎么也是她们父亲啊。 虽然名义上是义父义女,但也不可能越雷池一步的啊! 怎么会像五妹说的那样? 第三十四章 匪夷所思 况且,在父亲教她们的时候,已经明確说明了情况。 手把手教学比较容易学习,简单易懂,容易进步。她们也是同意了的。 “五妹,你在搞什么?父亲只是在教我练字而已...”“手把手教学不是很正常吗?” 陆萱哭笑不得,扒拉开五妹陆天依,从身后走了出来。 练字刚进入状態,就被五妹打断了,心情有些鬱闷。 “父亲,你不要理她,我们继续.....”陆萱说完,挽过陆允的手,主动投入怀中。 大手包裹小手,开始的练字。 陆天依还想去分开两人,却被陆归荑拉住。 “五妹,不要闹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你这....实在有点异想天开了吧?”“闹?” 陆天依被姐姐说得愣了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在她想来。 以前她在府中也带过不少时间,从没有发现陆允会书法、会弹琴。 觉得两姐妹是被陆允给骗了。 所以才会那么大反应..... 那么,既然陆允什么都不会,还抱著她们干嘛?肯定是为了占便宜呀。 心思不单纯。 可是两个妹妹都不相信她的话,她很无奈。最后冷哼一声。 “我倒要看看,他能教出什么样...” 陆天依的目光紧紧盯著两人。 一旦发现陆允有什么异常举动,她就立刻衝上去。 当然,她的视线一部分,也在关注著陆允握著陆萱的手教练字。 当陆天依抬眸望去,但见陆萱在陆允的玄妙助力之下,笔锋轻转,墨韵流转间,竟在宣纸上勾勒出第一个玄奥字符——那是一个“家“字。 此字乍看平凡无奇,却似蕴含了天地至理,一股温煦和睦、圆满无缺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令周遭空气都泛起了淡淡的灵光涟漪。 陆天依心中惊涛骇浪,这绝非寻常笔墨所能及,更非她那尚显稚嫩的妹妹所能书写。 方才那幅字,她亦曾细观,仅能捕捉到一丝丝飘渺的意境,而今这“家“字,却仿佛有灵,直击心灵深处。 “这……怎会如此?”陆天依喃喃自语,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陆允竟真的在以一种超凡入圣的方式,引导著妹妹练字,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著深邃的玄机与力量。 紧接著,“和”字如春风拂面,带来无尽和谐;“万”字浩瀚如宇宙星辰,包容万象;“事”字则似蕴含天地法则,事事顺遂;“兴”字一出,更是如同龙腾九天,预示著家族兴旺,万事昌隆。 这一连串的字跡,不仅证明了陆允书法之造诣已臻化境,更似在以书法为媒介,施展著某种玄奥的法术,將祝福与愿景融入每一个字符之中。 陆天依终於相信,两位妹妹所言非虚,陆允不仅精通书法,更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书法神级宗师,其技艺之高,已非世间凡俗所能揣度。 可是.....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教完三姐之后,陆允让陆萱巩固回忆,然后开始教四姐陆归荑。 又是手把手指点弹琴。 很自然,仿佛经歷过多次,已经习惯。 这次陆天依没有阻止。 看到陆归荑在陆允的帮助下弹出同样的一首曲子“女儿情”,而且更醉人动听,更完美.......这时候,陆天依心里已是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直到宣明鈺招呼她们吃饭的时候,陆天依还在想这样一个问题。 陆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书法、琴艺水平如此之高,他以前为什么没有展露出来?陆允到底还隱藏了多少? 因为对陆允心生好奇。 陆天依没有选择到外面的宅子住,而是打算留在府中观察。 入夜,她也终於体会到姊妹说的,陛下叫那么大声音是怎么回事了。 不禁红著脸啐了一口。 陛下也真是的,看起来那么端庄大气,温柔又凌厉,没想到这么奔放....自己和姊妹都在府中呢。 只是为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震撼万分。 要知道义父可是个太监啊!! 那义父与陛下这是在...?!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宣明鈺暗暗叫苦。 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无奈呀。 任谁面对这么强的存在都忍不了好吧? 第二天,陆天依掛著熊猫眼起床。 双胞胎姐妹俩似是已经习惯了,显得很是正常。 对女儿的愤怒眼神,陆允装作没有看到....昨天可是让他狠狠收割了一波。 宣明鈺,陆萱,陆归荑,三人加加起来,都没有陆天依贡献的情绪值多。 陆允越发觉得这个女儿是他的福星了。 一定要把她留在家里。在外面放养太浪费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沉思。 要怎么让这个女儿留在家里呢? 陆天依,金陵一代才女,虽然作为魁擅长舞乐,但也常常与那些流连青楼的才子们一起吟诗作对,更是尤为喜爱丹青之道。 她素怀凌云之志,誓要成为画坛一代宗师,名动九州。 奈何阅歷尚浅,笔下丹青虽工,却少了三分烟云供养的意境,故而声名未显,如璞玉藏於深山。 若得机缘相助,助此女圆其夙愿,必教她感恩戴德,此生不渝。 然自得宗师级的丹青妙笔之后,前世的那些古今中外的名画,皆能信手拈来,尽数復现於世。 然此非急务。 一切隨缘,水到渠成,方显真章。 女儿这个状態还可以收割一会儿,薅禿嚕皮为止。 现在女儿对他正生气,特意去討好,那也太舔了。 不是陆允的作风。 他从来只有被舔的份。 陆允,应玉蟾宫宫主苏瑶之邀,赴一场京城酒楼之约。 苏瑶將宴客之地,择在了那声名显赫的京城知名酒楼之一楼外楼。 无奈何,以陆允权倾朝野之尊,若赴寻常宴席,倒显得失了诚意。 虽说比不上枕楼,但也算是三教九流,雅士权贵云聚之处。 为这顿宴请,苏瑶银牙轻咬,倾尽数年积蓄。 “督公大人,想用何菜,儘管点来……” 苏瑶將菜单递於陆允。 陆允执笔,悠然勾选。 “好了,便这些,看苏宫主的意愿。” 苏瑶接过菜单,见陆允所点,皆是些价格平平之菜,一份招牌佳肴亦未点…… 她朱唇微启,似有话要说,却又止住。 忆及上次陆允带她去那枕楼,所食皆是高端珍饈,便知陆允非节俭之人。 以其身家,何须节俭? 今却点这酒楼普通菜餚,苏瑶心中明了,这是陆允顾及她之感受,不由心中一暖。 然既为宴请,自不可小气。 第三十五章 再气褚昱 陆允不点,那便由她来点。 银牙再咬,点下酒楼招牌之菜。 二人正攀谈间,一群人踏入酒楼,坐於他们邻桌。 苏瑶余光一扫,皆是些五大三粗之汉,行走间大大咧咧,浑身散发江湖之气。 观其裸露之肌肤,脸庞、胳膊之上,皆有刀疤。 见那刀疤,令人不禁联想到江湖凶徒。 给人之感,便是不好惹,只盼远远避开。 似乎是丐帮之流。 苏瑶正欲移开目光,忽瞥见那一群汉子之中,一道熟悉身影。 她脸色微变。 竟是她昔日熟人,褚昱……他怎会与这群人混在一处? 当初还信誓旦旦向她保证,日后定好好读书科举,转瞬却当起了江湖混混。 成日与这些江湖草莽凶徒混在一起,能学好乎? 她曾因褚昱遭人陷害,而四处奔走。 如今,却只觉失望。 然,褚昱归根结底与她毫无干係了,她亦管不了许多。 苏瑶別过脸去,当作未见,继续与陆允交谈。 人群之中,褚昱亦瞧见了苏瑶。 今日与丐帮几位兄弟出来吃饭,未料竟在此处遇见苏宫主和那陆允。 怒火“噌”地一下便涌了上来。 这陆允都已年过半百,还学那年轻后生如此风流当採贼。 不久前才与拓跋小鱼勾勾搭搭,如今又和他心仪的苏宫主约会。真是该死…… 【叮……褚昱怒火滔天,情绪值+666……】 呼……吸……~ 几次深吸慢吐之后,褚昱终是冷静了下来。 寻陆允算帐的念头,自是未消,然非此时此地可为之。 时机未到,场合亦不对。 这里毕竟可是楼外楼。 察觉到苏瑶眸中流露的那抹失望之色,褚昱心中如被利刃所刺,一阵剧痛……他自然是知晓缘由。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好用,101???????????.??????隨时享 】 是苏瑶见他与这些江湖草莽凶徒混於一处。但褚昱欲言又止,心中暗道—— 山林草莽,江湖豪强匪徒之中,亦是分门別类。 他们丐帮,便与眾不同。 不打家劫舍,不杀人放火,不奸淫掳掠,只安分守己,规规矩矩行乞或者打理自家產业。 然而,若有人敢来闹事,他们丐帮亦非善茬,定不轻饶。 不论是对他们行事之风的欣赏,还是要借他们之力对付那北煌郡王府。 褚昱皆离不开丐帮…… “那北煌郡王府,实非善类,斗不过便钱买通官府来刁难我等。” “依我之意,直接將那紈絝子弟绑了,看他们还如何囂张。” “你踏马莫要衝动,近日被阿三那几个狗东西害惨了,官家的人紧盯著我们,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抓住把柄,狠狠镇压。” “玛德,別让我逮到那几个混蛋,定將他们打得屎尿齐流不可。” 一行人落座点好菜后,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小昱,你可有何良策?” “你是前帮主的徒弟,又是我丐帮的战力巔峰,我们都听你的。” 一汉子看向褚昱,欲询问其意见。 褚昱却无反应。 那汉子有些疑惑,顺著褚昱的目光看去,见到了邻桌的苏瑶…… 今日的苏瑶,身著一袭素雅长裙,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尽显无遗。 如墨长发盘起,一股温婉知性之气,油然而生。 令人不禁心生征服之念。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皆露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猥琐笑容。 怪不得褚昱魂不守舍,原来是动了春心了啊。 “小昱,你莫要告诉我,至今还未尝过女人滋味?” “嘿嘿……別看小昱你实力比我强,但在女人方面,你得找我学学经验。”“女人就如那散沙,只要你弄出些水来,便能隨你摆布,塑成各种形状。” “老鬼,你踏马懂得倒是不少,天天往那窑子里跑,小心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小昱,看上那娘们儿了?要不要哥几个给你出出主意,保你抱得美人归……”…… 几个汉子对褚昱挤眉弄眼,调笑不已。 他们平日里皆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何说何,从不遮遮掩掩…… 方才他们说话之声不小,邻桌的苏瑶听得一清二楚,脸色阴晴不定,羞怒交加。 褚昱竟与这群混混无赖混在一起,亦非什么好东西。 褚昱一直盯著苏瑶。 察觉到她表情变化,脸色一变。 见几个汉子对他眨眼,知是玩笑之语,不由苦笑连连。 你们不是在帮我泡妞,是在坏我好事啊…… 未过多久,饭菜上桌。 “瑶儿,此菜甚佳,你也尝尝。” 陆允夹起一块鲜嫩鱼肉放入口中,点了点头。而后又夹起一块,放到了苏瑶碗中。 主角与女主皆在此处,不刷一波情绪值,实乃可惜。 “谢……谢谢……” 见陆允为自己夹菜,苏瑶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 他,他叫我什么? 瑶儿?!! 【叮……苏瑶心慌意乱,情绪值+567……】 【叮……褚昱恨怒欲狂,情绪值+876……】褚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欲碎裂。 我真愚钝,实乃愚钝至极啊。 昔日,二人共餐之时,所谈乃是陆允那些女儿之事,確无差池。 然今时再睹二人同席而食…… 我已知那陆允,定是心怀叵测,没安好心。 此刻观此二人之態,竟已至相互夹菜之亲昵……那可是我心仪已久的苏宫主啊! 她昔日曾那般助我,我岂能眼睁睁看她被此等渣滓所欺? 若非此时机不对,我定已衝上前去,將那陆允教训一顿,以泄我心头之恨!这一餐饭,吃得褚昱满腔怒火,如烈焰焚身。 不时便见那陆允与苏瑶亲密互动,褚昱脸色阴沉,几欲滴出水来。 饭毕,陆允与苏瑶步出楼外楼。 其间,苏瑶始终低头不语,心中纷乱如麻。 她不知那陆允屡次为她夹菜,究竟是何意…… ……那陆允,已然开始慢慢展露其獠牙了。 初时相见,他尚需偽装一番,免得將这小白兔惊走。 几番接触下来,二人关係渐近,他亦没了诸多顾虑。 適当之曖昧,亦有助於增进感情。 “瑶儿,你准备回玉蟾宫吗?我送你一程。” “不……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即可。” 苏瑶有些不敢直面陆允,匆匆告別一声,便施展轻功,匆匆飞檐走壁而去。 陆允摩挲著下巴,思索著接下来之攻略之策。 “陆允,我令你远离苏宫主,看来你並未將我的话听入耳中啊。” 夹杂著怒火之声自背后传来,陆允微微一笑,缓缓转过身去。 只见褚昱带著一群江湖汉子堵在面前,气势汹汹。 陆允面色如常,毫无波澜。 昔日,他尚对这主角有几分忌惮,然今时今日,已无此必要。 凭他如今的实力修为,虽然不一定能將他镇杀,但是绝对能势均力敌了。 何况,他亦无需与主角硬拼…… 打不贏主角,还收拾不了这群江湖汉子吗? 先下手为强,制住其中一人,主角便不敢轻举妄动。 何况……他真的敢对自己动手吗? 陆允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之色。 第三十六章 惩罚 他有意气一气这主角,於是故意言道:“上次我请苏宫主吃饭,此次她请回来,亦是合情合理之事吧?” “吃顿饭自是无妨,然你凭何与她那般亲密?不怕你偽装出来之纯情人设崩塌吗?” 褚昱强压下怒火,冷著脸说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瑶儿只是我的普通红顏知己而已……” 【叮……褚昱怒火中烧,情绪值+889……】 “听不懂我之言是吧?那我便让你听懂……”褚昱握紧拳头,作势便要上前打人。 身旁的一群江湖汉子连忙將他拦住。 听褚昱说出陆允之名,他们愣了一下。 又见陆允这张脸,感觉眼熟,终於忆起那督卫司九千岁……打算出来帮兄弟壮声势的几个汉子,瞬间萎靡不振。 “小昱,你莫要衝动,有何话好好说。” “相信督公大人有大量,非那等斤斤计较之人……有何恩怨是解不开的?” 一个汉子故意如此说道。 褚昱刚才之言,可谓是大不敬了。 若陆允事后报復,褚昱便完了……督卫司,可不是那北煌郡王府可比。 如今他们丐帮正与北煌郡王府斗得你死我活。 若再招惹督卫司,他们丐帮便可以直接宣布覆灭了……褚昱被一眾丐帮成员拦下,终究未对陆允动手。 见他满脸不甘与愤怒之色,陆允撇了撇嘴,嗤笑一声:“你无能狂怒之態,真乃有趣至极……” 褚昱微微一愣,便听陆允继续言道: “真將自己当个人物了?我欲何为,还需你来指手画脚?” “有时候不搭理你,是不跟你这种人计较,但不代表我不会生气。” “要是下次还敢在我面前叫器,別怪我不客气.....” 不屑的撇了几人一眼,陆允转身上了马车。 褚昱愣了愣,隨即爆发出熊熊怒火。 原以为在狱中三年苦学,终於有所成就,出来之后又有大宗师襄助,可以报仇雪恨。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事实却並不是他想的那样。 出来就直接跟北煌郡王府对上,一时间还没法解决这个对手。 而对势力更大的陆允,他更是没有办法。 这时候,他才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愤怒、仇恨激起了他的斗志 一定要把丐帮发展壮大。总有一天——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脸色。 【叮...褚昱怒火衝天,情绪值+987....】 而在马车上一— 陆允撑著脑袋,目光望向车窗外,欣赏著沿途倒退的景色。 心中想著怎么让锦衣卫出手,削弱一下丐帮的实力....主角所在的丐帮,能这么早和北煌郡王府对上,就是他在幕后策划。 两方势力打得越来越激烈,其中也有督卫司锦衣卫的影子。 他的目的就是让双方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主角本身就意味著变故。 主角所在的势力,更是怎么打压都不为过。 入夜—— 华灯初上,京城繁华喧囂,琼楼玉宇间灯火辉煌,似將黑暗尽数驱散。 然而,谁又能料到,这锦绣背后,正暗涌著不为人知的罪恶暗流。 此刻,京郊与京城南隅交界之地,有一片破败荒僻之所,乃贫民聚居之处。 此处屋舍颓败,巷陌幽深,正上演著一场武林纷爭——帮派火拼。 一方乃褚昱所在的丐帮,虽身处江湖底层,却义薄云天,行侠仗义;另一方,则是小刀会、霸王门等京郊一眾小势力勾结而成的乌合之眾。 丐帮行事,素有侠义之风。 帮中规矩森严,严令弟子不得滥杀无辜、烧杀抢掠。 待丐帮崛起,成为京畿地第一大势力后,帮主更是昭告武林:“若遇有势力为非作歹、祸害百姓者,丐帮定当出手,除恶务尽!” 自此,南城这些小势力,在丐帮威名之下,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日子苦不堪言。他们並非未曾想过反抗,只可惜,丐帮实力雄浑,高手如云,令他们不敢妄动。 即便后来丐帮帮主遭奸人陷害,身陷囹圄,这些小势力亦是蛰伏不敢囂张。 直至丐帮与北煌郡王府起了衝突,这些小势力仿佛看到了扳倒丐帮的曙光。 北煌郡王府財大气粗,不惜重金相诱,这些在夹缝中求生的小势力,遂蠢蠢欲动,集结一处。 虽然各自为政,但联合起来,倒也算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势力。 然而,在庞大如丐帮面前,依旧如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此次,丐帮仅出动一位核心人物,便与这联合势力斗得难解难分。 丐帮有兄弟六人,皆为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今日出战者,乃排行第六的老六。 “丐帮眾兄弟,听令!让这些鼠辈知晓,谁才是这南城霸主!” 只见一魁梧大汉手持带血长刀,纵声狂笑,声震四野。 言罢,手起刀落,一名敌人瞬间倒地,血溅当场。 “杀!” “杀光这些无耻之徒!”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剑相击之声不绝於耳,惨叫哀號之声此起彼伏,一幅惨烈至极的拼杀画卷,在这破败之地徐徐展开。 谁能想到,在这繁华似锦的京城近郊,竟会发生如此血腥之事? 然而,天下之事,莫不如是。 有光明之处,必有黑暗相隨。 只是,黑暗终究无法与光明抗衡。 这些武林势力,自有其解决纷爭之道。 官府亦知江湖之事,难以尽数掌控,遂立下规矩:“江湖恩怨,夜间自行了断,任凭廝杀,但不可扰了百姓安寧。” 此刻,丐帮与这联盟势力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场面混乱不堪。 丐帮老六刚斩杀一名敌人,忽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疾掠而来,一刀狠狠砍向他的脖颈,势若雷霆。 老六心中一惊,反应极快,瞬间收刀,硬生生挡下了这必杀一击。 定睛一看,来人身材高大魁梧,满脸血污,难以辨认真容。 老六自觉此人面生,不似联盟势力中之人,但见他身上沾满丐帮兄弟的鲜血,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怒喝一声,挥舞长刀,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上去。 “狗贼!纳命来!” 魁梧大汉提刀格挡,看似颇为吃力,脚步踉蹌,似有不敌之势。 他心中暗忖:“此番怕是踢到铁板了,需寻机脱身。”遂且战且退,意欲抽身离去。 老六岂肯让他轻易逃脱,怒目圆睁,紧追不捨,边追边吼:“敢杀我丐帮兄弟,今日你必死无疑!” 两人且战且走,不知不觉间,已远离主战场,来到一条幽深死胡同。 魁梧大汉退无可退,背靠墙壁,喘息粗重。 老六一甩长刀,刀身寒光闪烁,面带狰狞之色,冷笑道:“跑啊,怎的不跑了?今日便为我丐帮兄弟陪葬吧!” 言罢,大喝一声,挥舞长刀,如狂风骤雨般朝魁梧大汉杀去。 若按之前魁梧大汉的打法,即便能挡下这一刀,手中之刀亦会被震飞。 然而,就在长刀即將落下之际,魁梧大汉身上气息陡然暴涨,如猛虎觉醒,气势惊人。他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阴险笑容,声音冷漠如冰:“该死的是你。” 老六怒目圆睁,手中长刀裹挟著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下,刀风呼啸,似能开山裂石。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之力,势大力沉,寻常武者断难抵挡。 然那魁梧大汉却神色从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笑。 只见他手腕轻抖,手中兵刃如灵蛇吐信,精准无匹地迎上老六的长刀。 “鏘”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溅,老六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竟被他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 不等老六反应过来,魁梧大汉身形如电,欺身而上,一脚如铁锤般狠狠踢在老六胸口。“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夜巷中格外刺耳。 老六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袭来,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倒飞出去,“噗”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待老六挣扎著想要起身,却觉浑身剧痛,气血翻涌,战力已是大减。 他强忍著伤痛,试图翻身站起,然而那魁梧汉子的高大身影已如鬼魅般来到面前,手中寒光闪闪的唐刀高高举起,刀身在月光下闪烁著森冷的光芒,似要將这黑暗的夜巷劈开。 “你……”老六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与不甘。 借著洒落下来的月光,他终於彻底看清了魁梧汉子的容貌——竟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死士影卫”之一“英屠夫”! 他隶属於锦衣卫? 恰巧老六从前就与办案的锦衣卫有过一些交锋!! 心中一惊,暗自思忖:“锦衣卫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对我痛下杀手?”眼前似有一层迷雾缓缓升起,將他团团笼罩,让他看不真切这背后的真相。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弄著这一切,將丐帮、联盟势力以及北煌郡王府,都捲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难道……我们都被人算计了?” 老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想要將这惊人的发现传递出去,让丐帮兄弟们知晓这背后的阴谋,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英屠夫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手中唐刀猛地挥下,刀光如匹练般闪过。 老六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便再无知觉。 伴隨著这一刀挥下,老六永远也无法將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他的生命,就此终结在这幽深的夜巷之中。 陆家私宅,正在上演温馨的一幕。 今日陆允请了京城知名京剧戏班子给他们表演。 身旁无数太监宫女们侍奉著,陆允和宣明鈺坐在一起,旁边是一对双胞胎。 陆天依坐在另一侧,看著这温馨的场景,怎么看怎么感觉奇怪。 “父亲吃.....” 陆萱剥开葡萄,朝陆允嘴里餵去。 陆允张嘴吃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讚赏。 陆萱开心的昂了昂脑袋。 然后,她对妹妹眨眨眼,示意两人之间的赌约。 陆归荑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表示知道了。 就在准备就寢的时候,陆归荑把陆允拉到了一边...... 时间不早了,他们准备就寢。 陆归荑把陆允拉到了一边。 “父亲,你在这里等一下....”说完就跑开了。 陆允眉头微动,饶有兴趣的等待起来。 他也知道两个女儿打赌有惩罚。 还是关於他的。有意思。 没让他久等,陆归荑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过此时女儿手里端著一盆温水。 陆归荑来到陆允面前,把水盆放下,蹲下身。 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父亲,我给你洗脚....”陆允心头震了一下。 这谁顶得住啊? 他终於知道两姐妹的赌约了,竟然是要给他洗脚。 对此一— 陆允表示:多多益善。 类似的赌约,请多来几场。 最好赌约惩罚再大点,儘量往放开的方面想。 他能顶得住。 【叮...陆归荑羞不自禁,情绪值+666....】 见陆允似乎没反应过来,陆归荑羞得满脸通红。 亲自伸出手,拿起陆允的脚,放到温水里。 认认真真的洗了起来。 她低著脑袋,不敢抬头看陆允,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感受著来自女儿的孝道,陆允心情舒畅。 嗯? 他耳朵微微动了动。 听到了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陆允不用想就知道是陆萱带著宣明鈺和陆天依来偷看了。 他並没有提醒陆归荑的意思。 还在想著什么怎么提起两人的爭斗,以后给他送上更多福利呢。机会这就来了。 要是陆归荑的行为,被陛下和姊妹看到,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到时候岂不是要经常立下赌约...... 最后享受的还不是他? 而且,让陆归荑当眾社死,他也可以获得一波情绪值。不错不错。 拋开杂念,陆允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就在陆归荑为陆允洗脚,已经渐渐习惯的时候。 “咔嚓”一声,她关上的房门,被猛地推开。 “四妹,睡觉了,怎么找不到你的人啊?” “四姐,你这是在干什么?竟然一个人偷偷给义父洗脚.....” 陆萱带著宣明鈺和五妹陆天依走进来。 进来后她四处张望一下,做出一副寻找妹妹的样子。 但从她的憋笑的神情,还有夸张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绝对是故意的。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陆归荑茫然的转过头。 直到几人走到近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感受到陛下和五妹的怪异目光,她才回过神来。 陆归荑猛的站起,朝外跑去。 “妹妹,你跑哪儿去呀?” “还没给父亲洗完呢,你的惩罚还没有结束!” 看到妹妹的窘態,陆萱乐不可支。 朝往外奔跑的陆归荑喊道。 陆归荑气得咬牙切齿。 要是有个地洞,她会立马钻进去。这个三姐太可恶了。 竟然带著陛下和五妹来看她笑话。 “你给我等著,我不会放过你的.....” 【叮...陆归荑羞愤万分,情绪值+888....】 第三十七章 再次打赌 “妹妹真是的,不就是给父亲洗个脚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陆萱嘟嚷了一句。 看到陆允的脚还泡在水里,她上前蹲下身子,接替了妹妹的位置。开始给陆允洗起脚来。 在宣明鈺和陆天依诧异的目光中,陆萱给陆允洗完脚后,又帮忙擦乾。 “父亲,我的表现怎么样?” 做完一切,陆萱昂著脑袋,一副“你快夸奖我”的表情。 享受了两个女儿的洗脚服务。 陆允只觉浑身舒爽。 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你呀,就知道欺负你妹妹....” 陆萱甩了甩脑袋。 “我哪里欺负她了?是她同意跟我打赌的,愿赌服输。” 宣明鈺看著面前的温馨一幕,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越来越有一家人的味道了:陆天依神色复杂。 感觉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格格不入...但要知道半个月前,陛下和两个姊妹,都是跟她们站在同一战线的啊。怎么突然就反水了呢? 陆允到底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叮....陆天依心生恼火,情绪值+453....】 陆萱玩是玩开心了。 可是回去之后,就被妹妹毒打了一顿。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扭打在一起。 如果让京城中视她们为女神的那些舔狗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 “好你个陆萱,竟敢带著陛下和五妹来看我的笑话,看我不打死你....” 陆归荑说的凶狠,实际上也就拍打肉多的地方。 並不会造成丝毫伤害。 陆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眼珠一转,使出龙爪手。 抓向妹妹的弱点。 陆归荑愣了愣。 她早知道自己的三姐古灵精怪,没想到这么无耻。什么地方都抓.... 隨即怒火爆发。 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一下三姐,还不得翻天了? 最后还是妹妹更胜一筹。 一手钳制住姐姐,一只手挠痒痒。“服不服?” “服了,妹妹,我服了....” 陆萱被挠得大笑,口中不断求饶。 心中则是在想。好你个陆归荑,就知道欺负我。 我现在反抗不了,看我以后怎么报復回来。 陆萱深諳能屈能伸的道理。 三姐的性格,陆归荑了解的一情楚。 才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三姐。 害得她在陛下,还有五妹面前出了那么大丑。 她必须找回场子。 “让我放过你也可以,你明天去给父亲洗脚.....”“给父亲洗个脚有什么?妹妹,你也太矫情了吧?” “刚才洗到一半你还跑了,是我给父亲洗完,帮你完成任务的,陛下和五妹都看到了。”虽然受制於人,陆萱依旧不服软。 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自己比妹妹强。 “真噠?” 陆归荑一呆。 没想到在她跑开之后,三姐还做出了这么惊人的举动... 隨即一想就释然了。 父亲对她们那么好,天天教她们写字、练琴。 给父亲洗个脚有什么? 想明白之后,陆归荑顿时就不尷尬了。 她相信,现在就算是有陛下和五妹看著,她也能给父亲洗完脚。 不比姐姐差。 倒是姐姐存著捉弄她的心思,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了想,陆归荑眼前一亮。 “那你明天去给父亲按摩,父亲除了要处理政务,还要教我们,很辛苦.....” 陆萱不干了,叫嚷起来。 “凭什么让我去?那你给父亲洗脚,是我们的赌约,你输了应该接受惩罚。” “我虽然不介意给父亲按摩,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你让我给你理由?这个理由够不够?” 陆归荑伸出手,不断挠著姐姐的咯吱窝。 “哈哈哈哈,我不去,你胜之不武....” 陆萱被挠的眼珠泪水都出来了。 但是依旧不服输。 她眼里流露愤恨之色。 欺负我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於是故意说道。 “想让我去给父亲按摩,没问题,有本事我们再打个赌,你贏了我,我就去。” “赌什么?” “之前我们不是同一水平,不公平,现在我们都在同一起跑线上,继续比谁进步大...” 陆归荑不由沉思起来。 確实,之前她的琴艺,和姐姐的书法有差距。 在自己领先姐姐的情况下,还是输了。 真的能贏过姐姐吗? 陆归荑眼神闪烁,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而见妹妹迟迟没有开口,陆萱故意激將道。“怎么?你怕了?你不敢了?” 陆归荑哪里肯在姐姐面前服输? 当即答应下来。 大家都处於同一水平线,她又怕什么? 只是这一次,一定要盯紧三姐。 这个老六喜欢偷偷努力,然后惊艷所有人。不能让三姐得逞。 自己一定要比三姐更加努力才行。 姐妹俩在打打闹闹,另一个臥房里也不平静。 “督公....你怎么不对天依下手啊?”宣明鈺喘了一口气,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她记得很清楚,之前可是对萱儿,归荑,陆允可是主动出击的。 如今五女儿陆天依都回来一天了,也不见陆允有什么动作。陆允:“....” 这话说的,真把他当成陆天依口中的那种人了啊。什么叫下手啊喂? 能有什么原因?不好对付唄。 她们时常陪伴在自己身边,比较好掌控,对付起来容易...陆天依就不一样了。 在金陵闯荡多年,见识过人心险恶。 再用之前的那套攻略已经不管用了.... 看到宣明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陆允心中一动,笑道。 “你没看到天依对我那么警惕?” “她现在是在金陵小有成就,也不需要我什么帮助,想让她有家的归属感,哪里那么容易。” 说到这里,他露出“失望”之色。断了断,又继续道。 “所以....想让天依认可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我?” 宣明鈺疑惑。 “你看啊,天依还在生我的气,对你这个陛下可是敬重的很,只要在她面前给我说说好话。” “啊?” 宣明鈺有些犹豫。 换做之前,要是陆允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是现在嘛,陆允已经改变了。 是真心想让这个家变好。 “怎么?难道你不想让几个女儿回来,我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吗?” 陆允抓住了她的双马尾。 这是今晚宣明鈺的打扮。 自从用了兔女郎套装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每天都换一个样子。 有这样一个美艷女帝任由自己摆步,当然要什么方式都要体验一遍.... 第三十八章 矛盾 如今宣明鈺这身装扮—— 现代的学生制服双马尾,跟她成熟美艷的气质,形成强烈反差。 这种反差也最容易勾起人的兴趣。 虽说宣明鈺神情颇为古怪,不知道陆允哪里来的这些奇思妙想,令织造局天天裁剪设计一些这些所谓的“西域服饰”。 感受到陆允的灼灼目光,宣明鈺最终点头同意。 陆允脸上终於露出笑容。 让宣明鈺还有双胞胎女儿去影响陆天依,只是其中一环。 他已经想到了收服陆天依的办法,明天可以实行了。 至於现在嘛。 陆允的目光落在女儿们这个无比效忠的皇帝陛下身上。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看我大威天龙....” 彼时,陆允正沉醉於温柔乡的旖旎之中。 丐帮总舵。 往昔喧闹嘈杂、人声鼎沸的大厅,此刻却静謐得落针可闻,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如阴霾般笼罩著每一寸空间。 大厅之中,佇立著五道身影,皆沉默不语,目光齐刷刷地聚焦於面前一具冰冷的尸体之上。 “他奶奶的!吾定要取了那群龟孙的性命!” 脾气暴躁如雷的老四怒目圆睁,大骂一声,周身气势汹汹,抬脚便要朝大厅外衝去。 老三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將他拦下。 “老四,你且冷静些!” “冷静?你让吾如何冷静!老六已然命丧黄泉!” 老四猛地甩开老三的手,怒目而斥,眼中热泪夺眶而出。 他们六人,情同手足,是可放心將后背託付给对方的生死兄弟,一同歷经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 如今,一位兄弟命丧黄泉,他们心中的愤怒,恰似汹涌的潮水,几欲將理智淹没。 “仇自然是要报的,但我们必须从长计议。你可知晓杀害老六的究竟是何人?” “还能有谁?定是那群联合起来的鼠辈,一群废物罢了,吾一人便可將他们尽数剿灭!” “你既知他们是废物,那群废物又如何有杀了老六的实力?此事必须先调查清楚。” 五人之中,褚昱亦在此处,此刻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丐帮这五位核心成员,皆是他师父的生死之交,於他而言,是叔叔辈的人物。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们豪爽仗义,褚昱早已將他们视作並肩同行的伙伴。 未曾料到,意外竟如此突然地降临。 中午时分,他们还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谈笑风生,可到了晚上,却已阴阳两隔。 褚昱心中那滔天的怒火,几欲衝破胸膛,喷薄而出。 未过多久,一名丐帮弟子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打破了大厅中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听完这名弟子的匯报,在场眾人无不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北煌郡王府找了杀手?” “他奶奶的!打不过我们,便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找杀手来对付我们,吾这就去杀他个片甲不留,鸡犬不留!” “住口!” 大厅之中吵吵嚷嚷,乱作一团,还是除大哥之外,最具威严的老二发话了。 北煌郡王府在江湖中秘密发布悬赏令,此等手段著实卑鄙无耻。 可他们丐帮本就是行走於江湖边缘、被官家权贵乃至於名门正派瞧不起,见不得光的存在。 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们又能如何? 若真要將北煌郡王府满门诛杀,他们丐帮也將陷入万劫不復之地。 且不提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更何况北煌郡王府乃皇家宗室,与他们丐帮截然不同。 若贸然杀人,只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要报仇,绝不能仅凭打打杀杀的莽撞手段。 “北煌郡王府……” 褚昱紧握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憎恨与自责。 其实,丐帮与北煌郡王府本无仇怨。 这仇恨,是因他而起。 老六的死,皆因他而招来。 “我褚昱在此立誓,若不將北煌郡王府覆灭,誓不为人……” 另一边—— 一位女子满心惶惶,踏上一辆马车。 “你的差事已了,这是你的酬劳。” 方一上车,驾驶位上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转过头来,將一包物什甩向她。 向雨慌忙接住,打开一看,竟全是银两。 她激动得满脸涨红,双颊似染了胭脂。 未曾想……她竟真从这群锦衣卫手中得了钱財。 这些时日,她皆依吩咐,伴在北煌郡王府世子身侧,百般挑拨,使其与那主角为敌。 眼见北煌郡王府世子斗不过褚昱,亦是她提议发布悬赏令请杀手,经由锦衣卫將此消息散播开来。 如此一来,丐帮老六之死,便可顺理成章地找个替罪羊。 其目的,便是要让丐帮与北煌郡王府斗个你死我活,让这风云愈发汹涌。 向雨双眸放光,赶忙將包袱收好,战战兢兢地对那汉子说道:“谢……谢谢大哥。” “知晓何事该言,何事该闭口不谈吧?你若敢將此事泄露分毫,后果你自是清楚……” 陈福语气森冷,满是威胁之意。 这女子在此事中作用颇大,然存在感却极低,想来应不会有人留意到她。 但陈福出于谨慎,还是依陆允所嘱,警告了一句。 “知晓,知晓,便是打死我,我也绝不敢吐露半句……” 向雨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 待向雨下车后,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 不知何时,夜空乌云密布,似一块巨大的黑幕沉沉压下。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將来临。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转眼已是次日夜晚。 贫民窟中,战火再次燃起。 依旧是丐帮与那联盟势力,却已不復昨日之势均力敌,而是一边倒的屠杀之景。 丐帮这边,其余四位兄弟齐齐上阵,其中更添了实力最为强劲的褚昱。 此刻,他们一个个皆杀红了眼,誓要为老六报仇雪恨,让这些人为老六陪葬。 …… 虽说知晓老六是死於杀手之手,但这群人亦不可放过。老六命丧於此等爭斗之中,已是毋庸置疑。 这些人,皆该死。 褚昱满身血污,他本是丐帮中实力最强之人,然以往从未轻易出手。 可今日,因內心的愧疚与自责,他破了此戒。老六之死,皆因他而起,他定要报仇。 【叮……褚昱心生自责,情绪值+786……】【叮……褚昱怒火中烧,情绪值+867……】 第三十九章 盛会 阴暗的角落里,杀戮一片,罪恶正在上演。 而那京城依旧繁似锦,丝毫不受这血腥之气的影响。 一辆马车从陆家府邸驶出。 车中坐满了陆家之人,他们准备前往楼外楼,亲自看一位难得出山的琴艺大宗师九霄琴主演奏。 之所以出山,是因为他要与楼外楼的主人履一次十年之约。 据悉,她可是琵琶、簫、笛、瑟、琴等乐器无一不精,乃是陆归荑和陆天依极为仰慕的存在。 早在半月之前,这演奏会便开始大肆宣传。 他要来帝都楼外楼演奏的消息一经传出,效果可想而知……无数人久闻大名如潮水般蜂拥而至。 前来之人过多,那浮生渡根本容纳不下。 致使那浮生渡也多了门槛,若非有权有势之人,难以获得邀请函。 他不过吩咐一声,没一会儿的功夫,几张邀请函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陆天依之所以归来,除担忧两个姊妹之外,亦是为了参加这场演奏会……她本打算今日独自前往。 谁料陆允竟也要一家同行。 陆天依满心不愿坐陆允那奢华至极的车驾,忙招呼两个姊妹与自己同乘,却遭无情拒绝。 陆归荑、陆萱皆言定要坐父亲的车。 陆天依心中烦闷,堵得慌。 最终,还是被两个妹妹一番软磨硬泡劝说,拉著上了陆允的马车。 美其名曰,一家人自当整整齐齐,莫要分散。 楼外楼平日里虽也热闹,却远不及今日这般喧囂。 这楼外楼,今日並非寻常酒宴,而是琴艺大宗师九霄琴主的演奏会。 这等高雅之艺,能懂能赏者,终究是少数。 唯有那些不愁生计、养尊处优的各路权贵世家,才有那份閒情逸致,来此聆听琴音。 与往昔不同,今日楼外楼被围得水泄不通。 其中诸多,皆是九霄琴主的忠实拥躉。一个个身著锦袍华服,打扮得风度翩翩,自詡风雅之士,迈著悠然步伐走进楼外楼。 “瞧,那是镇远侯府的世子,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竟会现身於此!” “那是江南富商巨贾沈家的当家主母与其公子,竟也来了京城。” “哇,好多平日里只能在朝堂之上或重大场合才能一睹真容的大人物,都匯聚於此,这便是九霄琴主的號召力啊!” “没想到这琴艺之好,竟引得如此多权贵前来……” 看著一个个走进楼外楼的权贵人物,无数人感慨万千。 而陆允一家的到来,更是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彻底引爆全场。 “我的天吶,好一群美人,这是把世间美女都聚齐了吗?” “一对清纯似水的双胞胎姐妹,一位成熟性感、风情万种的御姐,还有一个嫵媚撩人、风姿绰约的少妇,当真是各具风韵,应有尽有啊。” 是的没错,这少妇正是当今陛下宣明鈺换上了女装的打扮,只是她戴上了面纱,权当是微服私访。 並且陆允施以障眼法改变了宣明鈺的气质与身材。 在场许多面过圣的存在,自然也无法將眼前少妇与当今陛下联繫起来。 如今宣明鈺可以堂而皇之的做自己,无需女扮男装,自然欣喜万分。 “那个男人也太有福气了吧?如此绝色佳人,隨便得其一,便是祖坟冒青烟,他竟身边带著四位!” “呵呵……外地来的吧?堂堂的督卫司九千岁都不认识?那个少妇熟女不知来歷,难道是他新纳的夫人?!另外三位是他的千金。” 旋即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是义女。” “什么?陆督公如此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呢!不愧是陆督公,可真是艷福不浅吶,可惜可惜,尸位素餐,暴殄天物......” “欸,不可置喙,小心你的脑袋!督公大人纵使身体残缺,但人家毕竟权势滔天,为所欲为,你我又怎敢妄加议论?!” “正是。人家七个义女都国色天香呢。” 终究还是美女的出场,效果最为炸裂。 这四位皆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且气质各异。 在一眾人惊嘆的目光中,陆允一家人走进楼內,无数人震惊地看著他们的背影。 人群熙攘间,有二人目光殊异,引人侧目。 其中一女子,风姿绰约,容色之盛,与方才那四位佳人相较,亦不遑多让。 但见她身著一袭絳紫云锦罗裙,那云锦质地细腻,光泽柔和,於光影流转间隱隱泛著华贵之色。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髮,被精心挽成一个高耸而精致的云髻,髮髻上插著一支累丝嵌宝的金步摇。 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柔美嫵媚。 耳垂上缀著一对圆润的珍珠耳坠,与金步摇相得益彰,尽显高贵典雅之气。 萧婉玲收回了那抹诧异目光,心中暗自忖度:昔日一同学琴的师妹兼闺中密友陆天依,果然亦来赴此盛会了。 本想上前打招呼,可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不由熄了念头,心想等演奏会结束再一起聊会儿吧。 距离她不远处,一个青年站立,神色颇为不寧,脸上表情精彩至极,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那不是上次得知父亲噩耗,前来探望的督公大人吗?” 没错,这个穿著一身看似普通衣衫,实则材质不凡却因多日操劳显得有些旧,身上衣服虽未洗得发白却也略显褶皱的傢伙,正是郑非凡。 这些天,他一直忙於处理父亲的后事,今日才终於料理完毕。 正准备开始调查父亲死因,却意外看到美女房东精心打扮、漂漂亮亮地出门。 对这位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的大美女,郑非凡一眼便心生倾慕。 一个人打扮得如此漂亮出门,又是大晚上的,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於是,郑非凡心甘情愿地当起了护使者…… 陆允给他的印象,倒也还算不错。 忆昔时,曾有一女子言他覬覦父亲家財,陆允彼时竟还为其开脱辩解。 谁能想到,这陆允不仅坐拥一位风华绝代、美若天仙的夫人,更有三个如似玉、娇俏可人的女儿。 非也非也,听周遭眾人私语,竟是整整七个! 可惜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区区一介宦官竟还要娶妻?! 这是越缺乏什么越要彰显什么吗?! 简直是荒谬至极,给世人徒增笑柄啊!! 第四十章 烦人 七仙女临凡吶……郑非凡不禁暗自思忖。 待他彻查清楚父亲死因,是否该去寻这位陆九千岁? 当时他尚给自己留下名帖,言若有难,尽可找他。 莫要误会,他对那几位佳人並无非分之想。 不过是单纯想拉近些关係,日后行走江湖、探查真相,也好有个倚仗…… 郑非凡正沉浸于思绪,忽觉耳畔微动,似有脚步声渐近。 抬眼望去,原是房东大美人萧婉玲正朝著楼外楼走去。 郑非凡瞬间回过神来,赶忙抬步追去,口中喊道:“婉玲姐,你且等等我啊……” 萧婉玲脚步一顿,黛眉紧蹙,神色清冷,冷冷言道:“你能否莫要再跟著我了?” 她对这个泼皮无赖般的傢伙著实无奈。 早知当初就不该一时心善,將宅院租予此人。 犹记那夜,风雨交加。 郑非凡拖著行李,衣衫襤褸,浑身湿透,在雨中四处寻觅住处。 一番打听询问后,萧婉玲得知他是从外地来此谋生。 念及谁人无有困厄之时,便欲將自己名下的一座宅院租给他。 谁知……郑非凡竟言自己身无分文,却拍著胸脯保证日后定当偿还。 萧婉玲本就不缺钱財,她父母昔日是皇商,留给她无数遗產,喜欢收租不过是图个消遣,给自己找些事做。 见他实在可怜,便应下了。 如今,她却是追悔莫及。 这郑非凡整日吊儿郎当,眼神总是色眯眯地乱瞟,还时常油嘴滑舌、口无遮拦。 哪里有半分认真谋生、努力工作的模样?萧婉玲甚至怀疑他莫不是哪来的地痞流氓混混。 可人既已搬进宅院,她又怎能轻易將人赶走? 也曾试图以催租之法,让他知难而退。 然萧婉玲终究还是低估了这郑非凡的厚顏无耻与无赖程度……交房租?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对他这催租之举,他竟充耳不闻,萧婉玲冷言冷语相待,他反倒乐在其中。 “婉玲姐,別这般凶巴巴的嘛,我这不也是为你好?” “你一介女流,夜晚独自出门,多危险吶。我这不也是为了护你周全……” 郑非凡嘴角上扬,语气轻佻放荡。 “呵呵……我倒是真要谢你一番了,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萧婉玲冷冷回应,心中只盼能早日摆脱这无赖。 “不必言谢,身为侠义好儿郎,护佳人周全,乃吾分內之事。” 郑非凡仿若未闻萧婉玲语气中的讥讽,谦逊地摆了摆手。 萧婉玲气得胸脯起伏,闷痛难忍。 她数次欲开口痛骂:“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然话至嘴边,又被她强咽回去。心中不断自我宽慰:萧婉玲,你乃有涵养之女子,莫要与这等无赖计较…… “既你这般有风度,那房租何时交纳?”萧婉玲脸上的怒气几近难掩,语气冰冷如霜。 “婉玲姐,你还不信吾之人品乎?待此月俸禄到手,定当即刻交予你……” 郑非凡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弧度。 於那黑暗江湖中闯荡多年,歷经无数次凶险任务,身为佣兵团之主,又怎会缺钱? 租房之事,不过是他耍的小手段罢了。 只要他一日不交房租,这美女房东便会一直寻他。 久而久之,关係岂不愈发亲近?他甚至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未来抱得美人归的美妙场景。 又拿此话搪塞。 就你?还有人品?狗都比你有品!萧婉玲气得银牙紧咬。 一跺脚,转身朝楼外楼走去。 “哼……你且一直跟著吧,我倒要瞧瞧你没邀请函如何跟进。”郑非凡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跟在后面。 果不其然,未出所料。萧婉玲顺利踏入楼外楼。 而他却被侍卫拦於门外。 “请出示邀请函!” 郑非凡这才恍然大悟萧婉玲那话之意,料定他没有邀请函便进不得。 呵,小样。 “大哥,能否通融一二,吾乃与那佳人一同前来。” 郑非凡笑嘻嘻地掏出一包碎银塞给他们,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两位侍卫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深深的嘲讽。 他们於楼外楼当差,每日所见皆是衣著华贵、风度翩翩的各路权贵世家之人……自然瞧不上眼前这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的傢伙。 “哪来的臭乞丐,速速滚开,莫要挡了其他贵客之路!” “赶紧回家捡破烂去,此地非你该来之处。”两位侍卫冷声呵斥。 郑非凡悻悻地將烟收回。 哼,不过是个小小侍卫,有何了不起。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骂骂咧咧地来到楼外楼的另一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真以为他无邀请函便进不得?一个小小的楼外楼就想拦住他?那也太小瞧他了。 郑非凡轻轻一跃,熟练地翻上二楼……继而跃至三楼。 此时,陆允一家来到一间至尊雅间。 於此处居高临下,大舞台之景尽收眼底。 九霄琴主的演奏会戌时一刻开场,此刻尚未到点。 陆萱两姐妹好奇地打量著雅间內的布置。 不愧是贵宾雅间,里面的装饰布局极为奢华。 茶几上摆满了珍饈甜点、鲜果佳酿。令人诧异的是——雅间內竟有一架古琴。 此乃楼外楼为贵客们备下,以助雅兴之物。 若听了演奏会,灵感突发,便可当场抚琴一曲。 琴音连通著整个大阁楼,能让更多人欣赏到你的佳作。 不过,鲜有人使用罢了。 陆天依显然並非首次来此,將这架古琴的用途讲与两个妹妹听。 姐妹俩甚感惊奇。 还有这般操作? 隨即,她们那闪闪发亮的眼睛看向陆天依。 “五妹,你琴艺亦佳啊,不如待会儿那什么九霄琴主演奏完毕,你也抚琴一曲试试?” “若你弹得比那傢伙好,便可名扬天下……” “归荑你还说呢,你如今也是琴艺宗师,你为何不露一手?你如今在义父教导下,可比我长进多了!” 陆天依苦笑一声。 妹妹还真是敢说啊。 陆归荑一脸尷尬道:“低调低调,要懂得天高地厚......” 人家乃琴艺大宗师九霄琴主,名震江湖,她怎能与人家相提並论? 哪怕如今的陆归荑琴艺也达到了宗师境,但与那数十年甚至百年前便已闻名遐邇的琴艺宗师九霄琴主,阿史那·月鸣等人仍有不小的差距。 宗师之间,境界亦有区別。 就宛如陆允前世所看的一部小说斗罗大陆举例,封號斗罗之间亦有差距。 九十级和九十九级之间,水平天差地別。 当然了,琴艺宗师与武道宗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她匆忙赶回听这场演奏会,是感觉自己的琴艺已至瓶颈。 欲藉此聆听演奏会之机,看能否突破自我。 把人家琴艺大宗师比下去?她从未想过。 时光缓缓流逝…… 当时间到达戌时一刻,演奏会……终於开场了! 第四十一章 不和谐的声音 “承蒙诸位雅士蒞临此次琴音盛会,我在此深表谢意。 此刻,我宣布,盛会启幕,有请当世琴艺大宗师——九霄琴主!” 隨著楼外楼老板洪亮而庄重之语落下,一位白髮如雪却神采奕奕的老者,迈著沉稳而瀟洒的步伐,缓缓登上高台。 剎那间,台下掌声如雷,轰鸣作响。 九霄琴主,乃琴艺之巔的传奇人物,其名如雷贯耳,天下皆知。 今日此会,现场眾人,十之八九皆是慕其盛名而来。 然而,为何只言十之八九?只因其中不乏一些紈絝子弟、暴富商贾,他们於琴艺一道,犹如盲人摸象,一窍不通。 来此,不过是为附庸风雅,彰显自身所谓的高贵身份罢了,实则是钱买罪受。 除此之外,尚有如陆允这般人物。 他对那所谓的琴艺大师,毫无兴致可言。此番买票前来,实则是另有隱秘目的。 九霄琴主登台之后,口中吐出一串玄妙莫测之音,仿若来自九天之上,旁有通译之人,將其话语一一詮释,引得台下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一番介绍过后,九霄琴主飘然落座於高台之上那尊古朴而神秘的古琴之前。 此琴甚至称得上法器了,琴身流转著奇异的光芒,似有灵韵暗藏。 只见他双手轻抬,如行云流水般抚於琴弦之上,剎那间,悠扬空灵的琴音如潺潺溪流,自琴弦间倾泻而出,瞬间响彻整个大厅。那琴音,似能穿透灵魂,引得天地间的灵气都微微颤动。 几乎是瞬间,全场眾人皆屏息凝神,微微闭上双眸,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琴音世界之中。 九霄琴主之琴艺,当真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 那琴音入耳,仿若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所有人的心灵都仿佛被这纯净的琴音洗涤一新。 节奏明快处,似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旋律婉转时,又如月下流水,缠绵悱惻。 即便是一些对琴艺一窍不通之人,此刻也被这绝美的琴音深深吸引,如痴如醉。 包厢之內—— 陆允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中暗忖:“就这?堂堂琴艺大宗师,就这般水准?简直是枯燥乏味至极。” 而一旁的陆天依,却是神情专注,双眸紧紧盯著高台上的九霄琴主,一副虔诚的学生听讲之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陆允將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喜,觉得收服这个五女儿已是十拿九稳之事。 感受著手臂传来的温暖,原来是萱儿两姐妹,一左一右紧紧依偎在他身旁。 经过他这段时间的悉心教导,两个女儿对他愈发依赖,这种养成之感,让他心中满是成就感。 然而,快乐总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已然过去。 人们沉浸在琴音的美妙世界里,浑然忘却了时间的悄然流逝。 …… 此时,楼外楼老板登台,宣布琴音盛会圆满结束。 九霄琴主亦起身,朝著台下观眾深深鞠躬,以表谢意。 “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不愧是当世琴艺大宗师!” “確实余音绕樑,三日不绝。即便是我这般对琴艺並无太多兴致之人,亦听得如痴如醉。” “我向来钟情於九霄琴主之琴艺,以往在网上聆听,便觉美妙非凡,今日现场聆听,更是震撼人心,妙不可言。” “不虚此行啊!如此高昂的邀请函门槛,亦是物超所值……” 一阵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人群之中,窃窃私语之声不绝於耳,眾人无不对九霄琴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就在这眾口一词的称讚声中,一道突兀而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呵,所谓当世琴艺大宗师,不过如此罢了。” 此乃公眾场合,来此之人,大多皆是温文尔雅、修养颇高的上流人士,平日里议论之声皆轻声细语。 而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声音,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清晰地落入眾人耳中。 刷刷刷…… 眾人脸色皆是一变,齐刷刷地朝声音来源之处望去,心中皆好奇不已:究竟是何人,竟敢公然质疑当世琴艺大宗师的琴艺水平?要知道,九霄琴主可是被天下公认的琴艺巔峰人物,眾人聆听之后,皆觉回味无穷。此人明显是故意前来找茬。 在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里,眾人看到了一个衣衫襤褸、蓬头垢面的身影,不是郑非凡还有何人? “臥槽???確定吾等未曾听错,方才那些话,竟是从他口中说出?” “不是……他何德何能?谁给他的勇气?竟敢质疑当世琴艺大宗师?!” “瞧他那副模样,既非这楼外楼的僕役,亦无半分席位,莫不是偷溜进来的宵小之徒?” “那些守卫皆是吃乾饭的不成?竟將个乞丐放將进来,岂不是大大折损了我等之身份格调?” “速速唤那守卫来,將这等腌臢之人轰將出去,他有何资格与我等共处一堂……” 一时间,楼外楼內群情似沸,眾人皆对角落里的郑非凡指指点点,各种鄙夷、嘲讽之语如潮水般汹涌不绝。 然处於这风暴中心的郑非凡,却是浑然不以为意。 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眼神中透著几分不羈与自信,仿佛这世间纷扰皆不能入其法眼。 他在那黑暗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又岂是只知杀人越货之辈? 琴棋书画、诸般技艺,他皆有所涉猎,说是样样精通亦不为过。 他亦曾苦学琴艺数年,方才见那所谓的琴艺大宗师九霄琴主登台献艺,心中便暗自哂笑。 只见那九霄琴主一番看似高深莫测的操作,如猛虎出山般气势汹汹,然在郑非凡眼中,却不过尔尔,甚至还不如自己平日里隨意弹奏。 眼见眾人皆对那九霄琴主奉若神明,阿諛奉承之词不绝於耳,郑非凡实在按捺不住,遂挺身而出,道出那惊人之语。 他此举自然是故意为之。 就这般琴艺,竟引得如此多人称讚? 那若是自己登台弹奏一曲,这些人还不得惊掉下巴? 而他心中所想,更主要是想让那美女房东萧婉玲瞧瞧自己的本事。 不对……除了萧婉玲,还有那陆允及其三个女儿。 让她们也见识见识自己真正的琴艺水平。 一想到她们满脸崇拜地望著自己的模样,郑非凡心中便一阵激动难抑。 此时,萧婉玲也確实在看著他。 不过那眼神中並非崇拜,而是满含著看傻子的意味。 她虽不知这郑非凡是如何混进这琴音盛会的,但他竟敢公然嘲讽那琴艺大宗师九霄琴主,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萧婉玲心中越发懊悔將宅院租给这个傢伙,暗自思忖,说不定他其实疯疯癲癲的,只是表面上看像是个正常人。 不行,回去之后定要想个法子將他赶走。 “父亲,你快看,他好似那跳樑小丑一般!” 陆萱拽了拽陆允的衣袖,伸手指向角落里的郑非凡说道。 “三姐,你怎能如此说话?” 陆归荑瞪了妹妹一眼,即便人家真如小丑一般,这般直言不讳,实在有失大家闺秀之风范。 陆允揉了揉陆萱的脑袋,目光深邃,似有深意地说道:“你妹妹所言极是,切莫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他欲藉此为自己之前的冷漠態度洗白一番,暗示自己之前那般对待她们,是有隱情的,她们皆被表象所蒙蔽。 “啊?父亲,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他並非小丑?”陆萱满脸好奇,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刷刷刷…… 陆归荑、陆天依,还有宣明鈺,皆將目光投向陆允。 在她们眼中,那个穿著破破烂烂、平凡无奇的青年,分明就是故意譁眾取宠,十足的小丑一个。 听陆允之意,似是另有看法。 “他的表现確实有几分做作,似是故意引人注意,但我从他眼中看到的是自信。” 陆允缓缓说道,“根据我多年阅人经验,此人之琴艺水平,与那九霄琴主孰高孰低暂且不论,但想必是有些真本事的。” 几女听后,皆是一惊,连忙再次朝郑非凡看去,心中暗自揣度,这看似落魄的青年,难道真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第四十二章 一鸣惊人 果见那人被眾人指指点点,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之態,仿若周遭谤誉皆如浮云,不縈於心。 “既他有这般自信,若琴艺果真超凡入圣,怎会连一身得体衣衫都置办不起?” “瞧他那一身粗布短褐,洗得顏色都淡了,还破了几处,补丁摞补丁……” 陆归荑黛眉紧蹙,满心疑惑。 “许是欲扮猪吃虎呢。” 陆允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几个女儿面前开始詆毁那角落之人,“明明身负绝学,却装作一副落魄不堪之態,意在吸引旁人目光。待周围眾人皆轻视於他,他再挺身而出,狠狠打脸,以此满足那扭曲的虚荣之心。” 陆允此举,意在让女儿们知晓人心险恶,切莫与异性交往过密。 心中暗忖:夫君之事,有自己护著便好,旁人休想染指。 实则,作者这般安排,不过是为凸显反差,营造装逼打脸之爽感。 果不其然,两个女儿皆一脸嫌弃。 “那他岂不是个小丑?不仅如此,怕还是脑子有疾。” “明明有能力贏得他人敬重,却偏要將自己弄得如乞丐一般,被人轻贱才觉舒坦。” 姐妹俩本听闻郑非凡有非凡能力,尚有几分期待,此刻却恨不能他立刻消失於眼前。 宣明鈺则若有所思,眸光流转,似在思索著什么。 陆天依別过脸去,心中存疑,她实难相信陆允所言。 要知道,九霄琴主乃琴艺大宗师,名震江湖,其琴音如天籟,能引得百鸟来朝、万兽伏首。 那穿著普通、容貌平凡之辈,竟敢轻视於他?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九霄琴主一曲终了,正欲起身下台,忽闻有人对其琴艺不屑一顾。 琴,於他而言,乃毕生挚爱,胜过生命,岂容他人褻瀆? 然他身为大宗师,自有大家风范,並未当场发作,只是目光如炬,望向角落里的郑非凡,朗声道:“小友,既你看不上老夫的琴艺,不知可否上台抚琴一曲,也好让眾人心悦诚服……” 角落之中,一阵骚动。 有人匆匆跑去通知侍卫。 须臾,一群侍卫手持刀剑,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你这乞丐,怎会溜进此处?” “我记得已然將你赶出去了,还不速速离去,莫要扰了大家的雅兴!” 侍卫们围住郑非凡,推搡拉扯,欲將其赶出楼外楼。 恰在此时,九霄琴主的声音传来,如洪钟大吕,震得侍卫们愣在原地。 郑非凡趁机一挣,摆脱束缚,整了整衣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有何不敢?今日便让你等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大师……” 在一眾惊愕、不屑的目光中,郑非凡昂首挺胸,大步迈向高台。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九霄琴主微微欠身,尽显宗师风范。 “郑非凡。”郑非凡简短地报上姓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废话少说,我可否开始了?” “请。”九霄琴主伸手示意,神色从容,举止优雅。 他亦看出郑非凡眼中那股自信,並未以貌取人,而是欲观其后续表现。若此人果真只是譁眾取宠,那他定不轻饶。 自九霄琴主名震江湖以来,琴艺之高,如高山仰止,从未有人敢质疑其分毫。 然而今日,郑非凡却成了那第一个敢於挑战权威之人…… “荒唐!那廝好生囂张,竟不將九霄琴主放在眼中,真乃不知天高地厚!” “疯了,简直疯了!让那乞丐模样的傢伙上台抚箏,此事若传扬出去,我等上流雅士听一乞丐弹奏,岂不貽笑大方?” “速速滚下台去,你有何资格端坐於此?回去拾荒乞討才是你的归宿……” 一时间,嘲讽与不屑之声如潮水般向郑非凡涌来,几乎將他淹没。 郑非凡却面带微笑,神色从容。 骂吧,尽情地骂吧,他心中冷笑,已然迫不及待地想瞧瞧待会儿这些人变脸的模样。 只见他泰然自若地来到古箏前,缓缓落座。剎那间,他眼神一变,周身气质陡然不同,仿若脱胎换骨一般。 手指轻轻搭在箏弦之上,轻轻一拨,试了一下音韵。 一旁的九霄琴主眼睛瞬间一亮,从这简单的试音之中,他便察觉出此人琴艺绝非等閒之辈,心中暗自惊嘆。 隨著郑非凡指尖在箏弦上轻盈跳跃,一曲激昂壮阔、大气磅礴的旋律如惊涛拍岸般汹涌而出。 那旋律急促而浩瀚,刚猛铁血,仿若將眾人瞬间带入了金戈铁马的战场之中。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马蹄奔腾,尘土飞扬。 此曲乃郑非凡自创,融合了他多年在黑暗世界中,於战场廝杀、歷经生死磨难的种种经歷。 台下眾人皆沉浸在这震撼人心的旋律之中,仿佛身临其境,感受著战场的残酷与热血。 只见那古箏之上,隱隱有光芒流转,似有神秘力量被琴音唤醒。 隨著旋律的推进,周围空气都仿佛被点燃,泛起层层涟漪,隱隱有风雷之声相伴。 待郑非凡按下最后一个箏弦,標誌著这一曲终了。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看向台上郑非凡的目光中,皆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首古箏曲,无论是节奏的把控还是旋律的编排,皆远超九霄琴主方才的演奏。 那强烈的感染力,让眾人仿佛亲身经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难以置信,如此震撼人心的曲子,竟是从一个看似乞丐之人手中弹奏而出。 片刻的寂静之后,不知是谁带头鼓掌,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 紧接著,整个楼外楼中掌声雷动,如汹涌的海浪般经久不息。 九霄琴主也从这热烈的掌声中回过神来,一脸激动,快步来到郑非凡面前,深深一揖,恭敬道:“郑小兄弟……不,郑大师,您才是真正的琴艺大宗师!不知我们可否一同探討琴艺?” 他一生痴迷於琴,將琴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如今,一个提升琴艺的绝佳机会摆在眼前,他毫不犹豫地放下了身为大宗师的身段。 郑非凡淡定地站起身来,淡然一笑,道:“抱歉,我的琴艺乃一脉单传,从不外传……实则,是方才懒得与你这老头探討罢了。若是个美女,或许还可考虑一二。”他不过是借著这个机会,出来装装逼,出出风头罢了。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一个方向,果然瞧见萧婉玲一脸震惊之色。 郑非凡心中得意,暗自窃喜。 扑通—— 却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琴艺大宗师九霄琴主,竟直直地跪在了郑非凡面前,恳切道:“郑大师……不,师傅,请收我为徒!” “?????这……这是什么情况?九霄琴主好歹也是琴艺界泰斗,怎会突然给一个乞丐下跪?” “还没看出来吗?我们眼中的乞丐,琴艺真比九霄琴主还要高超。” “琴艺大宗师跪求拜师,可恶……被他装到了。” “踏马的,明明琴艺如此厉害,却非要穿得跟个乞丐似的,连邀请函都无,实在无法理解。” 人群瞬间一片譁然,议论纷纷。 萧婉玲被郑非凡的演奏惊得目瞪口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那个吊儿郎当、只会油嘴滑舌的小混混吗?怎会突然变得如此深不可测,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高台之上,郑非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愣。 不过,听到周围眾人的惊嘆声,心中那股舒爽感油然而生。 无数人崇拜的偶像,竟跪在自己面前求拜师,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当徒弟。 就在郑非凡准备开口拒绝之时,一阵婉转悠扬、如梦如幻的琴声传来。 那琴声仿佛来自天外仙境,令人仿佛置身於縹緲的幻境之中,周围云雾繚绕,百盛开,仙子翩翩起舞。 第四十三章 还有高手?! 三楼——陆允所在的雅阁。 听完郑非凡抚弄的琴音,几位佳丽皆是面露惊色,不由自主地回眸望向陆允。 父亲所言,竟一一应验。 这位看似落魄如丐的男子,琴艺竟凌驾於那琴艺大宗师之上。忆起陆允方才那番深意绵绵之语:“勿为表象所惑,目之所及,未必为真……” 言罢,陆允故作高深,令几位佳丽心中泛起涟漪。 莫非,陆允往昔之举,皆藏有深意? 否则,何以解释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相待?陆天依神色间交织著复杂情绪,目光掠过高台之上,那曾是她心中偶像的琴艺大师九霄琴主,此刻却正屈膝向郑非凡行拜师之礼,心中五味杂陈。 她此番前来,本欲借大师之琴音,寻求技艺突破之契机,未料目睹此景,偶像之形象瞬间崩塌…… 环顾四周,陆允觉得时机已至,是时候展现真我。 他从容自若地从双胞胎姐妹的温香软玉中抽出手来,在眾女疑惑的目光中,悠然步至古琴之前。 “父亲,这是何意?” 陆萱二人面露讶异之色,心中暗自揣测:“莫非父亲是想……?” 父亲技痒难耐,想要抚琴弄乐,她们又有耳福了?! 念及於此,两女不禁紧握粉拳,脸颊微红,激动难抑。 陆允闭目凝神,脑海中前世那些膾炙人口的古琴曲一一浮现,最终定格於一曲超凡脱俗之作——《梅三弄》。 陆允一身气质儒雅,风度翩翩,隨著指尖轻拨古琴,其气质愈发显得超凡脱俗。 楼下—— 突然响起的古琴之音,令眾人皆是一愣,纷纷寻觅声源。 高台之上,古琴前空无一人,唯有琴音裊裊。 幸得楼外楼之主適时解惑,眾人方知乃贵宾雅阁之客,见琴艺精湛,心生嚮往,欲以此曲共赏。 陆允深吸一口气,体內真气缓缓流转,匯聚於指尖。 剎那间,指尖轻动,如行云流水般在琴弦上舞动起来。 隨著他的弹奏,似有无数梅在虚空中绽放,瓣飘落,带著丝丝缕缕的寒意与清香。 那旋律,时而如寒梅傲立雪中,坚韧不屈;时而如梅飘落,轻柔婉转;时而又如狂风骤起,吹动梅漫天飞舞,气势磅礴。 眾人只觉眼前景象变幻,仿佛置身於一个梅盛开的仙境之中,被那琴音所牵引,心神皆醉。 甚至引动天地异象,楼中雪纷飞,梅瓣漫天飞舞,苦寒之中来自的梅香,更是沁人心脾,令眾人心旷神怡! 一曲《梅三弄》终了,余音裊裊,久久不散,现场静得连针落之声皆可闻。 震撼!前所未有的震撼! 眾人未曾料到,古琴之音竟能如此震撼人心,引领他们隨旋律起伏,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寂静之后,便是如潮水般的掌声与惊嘆。 “天哪!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弹奏出如此神曲?”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我仿佛看到了那傲雪凌霜的梅……” “从未耳闻,莫非是新创之作?” “今日真是赚大了!本以为能一睹九霄琴主大师之风采,便已不虚此行……未料竟还能额外聆听两曲,尤其是这首神曲,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我楼外楼中,竟藏有如此高人?我定要一见其真容!” “相比之下,那位所谓的琴艺大宗师九霄琴主,在此曲面前,简直如同孩童嬉戏,不值一提!” “我愿尊其为琴师第一人!” 眾人不顾平日里的雅士风度,议论纷纷,楼外楼之內喧囂一片,热闹非凡。 无不是对那位神秘演奏者的满心好奇,那裊裊余音,似勾魂之曲,引得眾人心神皆往。 演奏台上,九霄琴主早已按捺不住,霍然起身,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目光如炬,在三楼贵宾雅阁间来回巡视,似要將那隱匿於暗处的高人寻出。 “此人必是我琴艺之引路人!如此神曲,如此超凡演奏之境,我穷极一生,亦难望其项背!” 九霄琴主心中暗忖,决然道:“我定要拜此高人为师!” 旁边的郑非凡面色僵硬如铁,难看至极。 方才眾人还对他奉若神明,追捧有加,不过转瞬之间,目光便如潮水般尽数转向他人,连余光都吝於施予他。 他目光呆滯地落在一处,只见萧婉玲此时亦是满脸震惊,眼中满是渴望见到偶像的炽热光芒。 郑非凡瞬间如坠冰窖,emo之情溢於言表。 “可恶……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郑非凡咬牙切齿,心中恨意翻涌。 【叮……郑非凡愤怒不已,情绪值+645……】 【叮……萧婉玲心生崇拜,情绪值+352……】 【叮……陆天依心神震动,情绪值+726……】 陆允端坐於雅阁之中,看著系统里不断冒出来的情绪值提示,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今日这一番,收割了一大波情绪值,回去又能抽奖,说不定能得些稀世珍宝,助他在权谋江湖中更进一步。 “嗯?”陆允忽地目光一凝,发现了华点。 情绪值竟刷出两个新人物,郑非凡他自是知晓,还有一个萧婉玲。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之前郑凡的调查信息,这萧婉玲竟是他的房东,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妥妥的女主之姿。 震惊之情,不止瀰漫於大厅眾人之间。 陆萱二人倒是不奇怪,反倒是宣明鈺目瞪口呆,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陆允的古琴之艺,竟也达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之境! 陆萱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俏脸因激动而泛红:“父亲的琴艺真是听不腻,每一次听都觉得震撼无比啊!!” 陆归荑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崇拜与惊嘆。 宣明鈺通过两个女儿的讲述,已知陆允在琴艺和书法方面造诣非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陆允在琴艺上的惊人表现,心中的震惊如汹涌波涛,无以復加。 陆天依更是难以置信,她深知,那个曾经对她们態度冷漠,毫无一丝情感可言的父亲,確实变了。 如今,他开始对陛下忠诚有加,对妹妹呵护有加,这也是她为何没有搬出去住,仍留在家中的原因。 倘若陆允还如以往那般,她片刻也不愿在这家中多待。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陆允竟变了如此之多。 不……应该说是,他不再隱藏自己的锋芒了才是。 无论是武功修为,书法还是这琴艺,皆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陆允一直都会,只是此前一直深藏不露,未曾暴露出来而已。 可……他为何要隱藏呢?难道真如陆允刚才暗示的那样,之前那样对她们,是另有隱情、另有深意? 想到此处,陆天依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亏她还把那九霄琴主视为偶像,特地前来楼外楼朝拜,期望能在琴艺上有所突破。 却浑然不知,家中竟隱居著一位真正的大佬。 在陆允的琴艺面前,那所谓的九霄琴主,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跳樑小丑罢了。 第四十四章 深藏功与名 陆天依静立一旁,从陆允適才弹奏的《梅三弄》古琴曲中,她似有所悟。 那曲中意境,如寒梅傲雪,於困境中寻得生机,於孤寂中绽放芳华。 她隱隱觉得,若能参透其中真意,自己的琴艺定能突破瓶颈,更上层楼。 只是那突破之感縹緲如烟,难以捉摸。 若能再聆听数遍,或是得陆允悉心指点……她的琴技,必能如鯤鹏展翅,扶摇直上。 然,一想到要去求那素来薄情寡义的父亲,陆天依便觉难以启齿,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 “回神了,琴会已毕,我等也该归府了。” 陆允神色淡然,对仍在发呆的几女招了招手。 “父亲,您方才那一曲,当真是出神入化……” 陆萱满脸兴奋,如一只欢快的小雀,飞扑至陆允身旁,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陆归荑亦是目光灼灼,满是崇拜之色。 陆允微微一笑,神色从容,轻吐一句:“基操,勿6。” 陆允携著一家人刚步下楼阁,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眾人皆想一睹那位琴艺超凡的演奏者真容。 见陆允一行人从对应包厢而出,眾人皆面露诧异之色。他们確信,那位神秘的演奏者,必在这群人之中。 楼外楼之主奋力挤开人群,满脸激动地来到陆允面前,恭恭敬敬地躬身道:“督公大人,还望您莫要介意,眾人皆对那位演奏者心怀好奇……敢问督公大人,適才那首神曲,出自何人之手?” 面对周围满是期待的目光,陆允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適才那首曲子,乃吾女陆天依灵感突发,即兴创作。” 言罢,陆允伸手指向一旁,一脸茫然的陆天依。 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与朝堂交织的世界里,陆允身为反派,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 越是张扬,死得越快。天知道何时会突然冒出一位主角,识破他的所作所为,以替天行道之名,將他剷除。 將名声推给女儿,便可免去诸多麻烦。毕竟,那些主角皆有一个共性——见著美女便迈不动步…… 陆天依满心茫然,眼神空洞,心中暗自嘀咕: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可以想见,陆允適才弹奏的那首神曲,定会如燎原之火,燃爆整个江湖与朝堂。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创作者亦会因此声名远扬。 如此绝佳的出名机会,陆允为何不接受,反而要让给她? 陆天依刚欲开口询问,却见陆允对她轻轻眨眼示意。 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宣明鈺,陆宣,陆归荑皆面露不解之色,但隨即又释然了。 陆允可不只是精通琴艺,於书画之道亦有颇深造诣。 若非他近日方才展露,连她们这些亲近之人都毫不知情。 陆允定是不想暴露自身实力,故而將名声让给陆天依。 大名鼎鼎的陆督公亲口所言,眾人自是深信不疑。 全场顿时一片譁然。 眾人皆翘首以盼,想看看那位神曲创造者究竟是何模样。 没想到,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在琴艺之上,竟將那些天下闻名的琴艺大师远远甩在身后。 此消息若传出去,定会在江湖与朝堂之中掀起惊涛骇浪。 “666……这便是天才的世界吗?才二十多岁,琴艺便已超越琴艺大宗师。” “谁说女子不如男?琴艺大家之中,终於出现一位女中豪杰,且技艺远超他人!” “咦……我怎么看著有些眼熟?想起来了。她是那个金陵浮生渡的魁陆天依!!她不仅琴艺高超,歌声亦婉转动听,舞艺亦是一绝!!” “我也知晓陆天依……她之前创作的琴曲亦十分动听,但远不及今日这首震撼人心。” “这是一朝悟道了啊,怪不得督公大人说是灵感突发……” “以前只是小有名气,今后可大不一样了。难以想像,这首曲子流传出去之后,她会闻名到何种地步……” 有人认出了陆天依,顿时激动不已,纷纷拿出纸笔,欲找陆天依签名留念。 若不把握住此次机会,日后恐怕再无此等良机。 楼外楼之主亦是强压下內心的激动情绪,不断深呼吸,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陆小姐,不知能否告知,刚才创作的神曲之名?” 陆天依心中暗自叫苦:我哪里知道? 陆天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陆允身上,只见陆允朱唇轻启,无声地比划了几个字。 陆天依目光如炬,瞬间瞧得真切,脱口而出:“《梅三弄》。” 此琴曲之名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再次引来一阵议论热潮。 眾人忆起听琴之时,那曲中如寒梅傲雪、不惧风霜,似与命运顽强抗爭的意境,只觉此曲之名与那意境相得益彰,恰到好处。 “好了,劳烦疏散一下人群,我等要回府了。” 陆允神色淡然,抬手打断了还欲喋喋不休的楼外楼之主。 楼外楼之主心中尚有诸多疑问,欲一吐为快。 但陆允既已开口,他也不敢违抗,只得准备吩咐护卫疏散人群。 就在这时,一个白髮苍苍的老者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正是琴艺大家九霄琴主。 他慌慌张张地来到近前,竟直接对著陆天依“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道:“陆大师,老夫欲拜入您门下,跟您学习琴艺,还望您收下老夫这个徒弟……” 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过此次,眾人却没有了之前见九霄琴主向乞丐郑非凡下跪时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毕竟,陆天依的琴艺確实远超这位琴艺大家九霄琴主,九霄琴主欲拜师学习,亦是情理之中。 陆天依有些失神,呆呆地看著跪在面前、曾经被她视为偶像的存在,心中五味杂陈,顿感一阵索然无味。 就这?也配称为琴艺大宗师?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她的偶像。 她的真正偶像……一时间,陆允那挺拔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浮现。 远处高台之上,郑非凡远远地注视著这一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陆天依如今的高光时刻本应属於他才对。 可如今……所有人都只记得陆天依,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但你要说他有多生气吧,倒也没有。 原因无他,陆天依乃是一位绝世佳人,丝毫不比那美女房东萧婉玲差,甚至犹有过之。 输给男人,他定然不服;可输给女人,他却是心服口服。 陆天依拒绝了九霄琴主拜师的请求,而后一行人朝外走去。 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陆天依心中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婉玲,你怎么也在此处?” “我自是专门来看你这位大琴师的表演啦……” 萧婉玲表情夸张,眼里流露出一丝戏謔之色。 陆天依与她是闺中密友兼师姊妹,即便出师之后,也一直保持著联繫。 对於这个姐妹的琴艺水平,萧婉玲了解得清清楚楚。 她可以肯定——那首神曲《梅三弄》,绝非闺蜜所作。 而经过她细致入微的观察,发现了陆天依与她父亲陆允之间的眼神交流,哪里还不明白,神曲乃是陆允所作,名声却让给了陆天依。 果然,萧婉玲看到陆天依那不自然的脸色,心中更是篤定,一双充满好奇的目光落在陆允身上。 她心中暗自思忖:真好奇这个明明有七个女儿,却显得十分年轻的男人,到底经歷了什么,竟能创作出那首曲子。 萧婉玲在打量陆允的时候,陆允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著她。 【人物】:萧婉玲 【身份】:济东商號掌柜,“富家千金的贴身高手”女主角 未知 【好感】:20 陆允心中暗自琢磨:不错不错,又来一颗可割之“韭菜”。看样子,还是女儿的闺蜜,那岂不是双倍的快乐? 第四十五章 扬名 陆天依与闺中密友萧婉玲正於庭院中细语。 恰此时,陆允一行人缓步而来,锦衣玉带,气度非凡。 “天依,此乃你友人乎?何不邀至府中一敘?”陆允声线低沉,温润如玉。 萧婉玲抬眸,望见近在咫尺的这位成熟男子,心中暗自诧异,难以將其与陆天依之父联想。 她盈盈一福,轻声道:“见过督公大人,小女子乃天依同窗兼挚友……” 陆家眾人皆至,陆天依不得不一一引见。 一想起陆允的身份乃宦官,萧婉玲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若是他是正常男人该多好,自己就可以以身相许了,实在是可惜了...... 此念若被陆天依知晓,怕是要笑骂:“我把你当闺蜜,你竟想当我后娘?” 得知萱儿这对娇俏双胞胎乃陆天依之姐,萧婉玲展露笑顏,如春风拂面,温暖亲切。 一番寒暄过后,陆天依与萧婉玲依依惜別。 陆允却向萧婉玲发出邀请:“婉玲姑娘,若不嫌弃,可至寒舍小坐。” 萧婉玲心中微动,古琴之韵,深邃悠远,她欲藉此机会,近距离探知这位男子之內心世界…… 然而天色已晚,实非良机。她 婉言谢绝,言道日后定当登门拜访。 马车之上,陆天依迫不及待,问道:“陆允,你为何如此?” 她满心疑惑,那曲《梅三弄》乃陆允所作,亦是他亲手弹奏,为何要將名声归於自己? 闻此质问,双胞胎姐妹顿时不悦:“五妹,你怎能如此与父亲说话?” “五妹,你不是想闻名天下吗?今日之后,你定能声名鹊起,不感谢父亲便罢,竟还质问?” 宣明鈺亦劝道:“天依,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不会害你的。”她履行著昨夜对陆允的承诺,在陆天依面前为其美言。 陆天依紧咬下唇,目光坚定。 的確,她渴望闻名天下,需借名声之威。 如今她虽小有名气,但若能顶替《梅三弄》之演奏者身份,定能大火。 然而…… 若此乃陆允之施捨,她寧愿不要。 陆允心中明了,这倔强女儿所想何事,然他並未言明此乃刻意为之。 “天依,你也知我身份,堂堂东厂督公,权倾朝野,若去弹奏古琴,成何体统?” 陆允轻嘆一声,缓缓说道。 “为维持在下属面前之威严形象,我不能暴露此层身份。若整日如伶人戏子般,影响实乃不佳。” 陆天依闻言,微微頷首,似有所悟。然她仍有一事不明,问道:“既然你不想暴露,那刚才又为何要弹奏……” “哦,你说那个啊。” 陆允微微一笑,道,“在包厢之时,见他们二人接连登场,一时手痒,便忍不住抚琴一曲。” 顿了顿,他接著说道,“不好意思啊天依,我不能暴露身份,就只有拿你当挡箭牌了。” “父亲,瞧你说的哪里话,什么挡箭牌呀,明明是给五妹成就了名声好不好?” “五妹,你那是什么语气?你是父亲的女儿,帮父亲顶一下又怎么了?而且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看到父亲被“欺负”,陆萱两姐妹毫不犹豫地站在陆允这边。陆允所言,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明明有很高的古琴水平,却因为身份不能暴露。 看到一群小孩子表演,还受到眾人追摔,有些手痒。 忍不住演奏了一曲.... 陆天依在一旁,顿感羞愧难当。 她竟以为陆允此举是故意为之,如同对付两个姊妹那般对付自己,看她怀揣著闻名天下之梦,却至今不温不火,便施捨她这等巨大名声。 “对不起。”陆天依並非执拗之人,知错便坦然道歉,这也是她首次向陆允低头。 “这才对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陆萱对著陆天依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讚许。 宣明鈺嘴角微微抽动,旋即露出欣慰笑容。 陆天依的低头,无疑是一个好兆头,距离她回归家族,又近了一步。 陆允端坐於马车之中,在眾人看不到的视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早已精心设计了一套攻略五女儿陆天依的计划,让她一举成名,不过是这计划的第一步。 成名之后,若无相应实力支撑,创作不出新的佳作,那该多尷尬? 陆天依心高气傲,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届时,她便只能寻求自己的帮助。 自己又当如何帮呢?自然是手把手教导。 待那时,两人相对而坐於古琴前,自己轻握她的手,教她抚琴之法…… 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 陆家眾人尚未归家,一则消息如狂风般席捲京城。 迅速传遍各大茶楼酒肆、街头巷尾。 【京城乐坊惊现神级琴曲,超越如今各大名曲,此曲名曰《梅三弄》。】 【九霄琴主於楼外楼举办演奏会,竟向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跪求拜师。】 【史上最年轻的琴艺大家诞生……】 原来,楼外楼之中有暗桩,用留影石以及法音螺將那曲《梅三弄》完整记录下来,传播於市井之间,顿时引得全城轰动。 “真好听啊,我仿佛置身於那傲雪寒梅之中,浑身热血沸腾!” “有如此深刻的人生感悟,竟出自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之手,实在难以置信。” “陆天依也是京城的琴师吗?以前怎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原来是来自於金陵的浮生渡啊!某日定要去亲自洗耳恭听一番。” 眾人通过市井传言,纷纷寻到陆天依的踪跡,一时间,她的名號在京城传开。 至於陆天依也不得不感慨,自己如今扬名天下,原因竟只是陆允让她做了这背锅之人。 这,著实如梦幻一般。 第四十六章 抽奖 庭院深深—— 陆允尚未入宫寻那艷若桃李、风情万种的女帝,独自一人步入院中,意欲小憩片刻。 眸光轻掠,系统界面中情绪值赫然显现。 竟有十二万之巨。 於精品抽奖前稍作踌躇,陆允终是捨弃单抽之念,决意来个十二连抽。 精品抽奖,无疑中得珍稀之物的概率倍增,更有可能抽得异能奇术。 然则效用有限,若再得缩地成寸之能,其精神力未至,亦是徒劳……“系统,抽奖……” 【叮……恭喜宿主,喜获奖励——五点天机点数……】 尚可接受。 再抽!【叮……恭喜宿主,喜得人物——九品初期死士一名……】 (死士:忠诚无二,百分百效命,时机成熟,自会现身宿主身侧,要强於同级九品武者。) 刷—— 陆允眼中精光一闪。 终是抽得心仪之物。 今他坐拥滔天权势,夜夜欢愉,返老还童,体魄强健,无所不缺。 唯缺可用之臂助。 无信得过的手下,行事诸多掣肘。 若能多些死士,何须费心谋划主角之丐帮? 算计来去,繁琐至极,直接翻手覆灭便是。 惜乎实力尚浅,仅九品初期,且看后续能否抽得惊喜。 【叮……恭喜宿主,喜得技能——歌唱(大师级)……】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此等记忆灌输,对陆允而言,毫无影响。一念之间,发音、唱腔等技巧尽皆掌握。又是一无用之技。 【叮……恭喜宿主,喜获奖励——三点天机点数……】怎的愈发少了? 【叮……恭喜宿主,喜得特殊能力——欺人太肾……】 好傢伙。 此肾,可正乎? 疑惑间,一股暖流已將他肾臟之处包裹,似在改造增强。 约莫一分钟后,方告结束。 微微感受,仿佛动力无穷。 不知能否当作永动机? 【叮……恭喜宿主,喜得人物——九品初期死士一名……】甚好,已得两名。 多多益善。 【叮……恭喜宿主,抽得奖励物品——一架古琴:幻天灵韵琴。】 【幻天灵韵琴的琴身由一种极为罕见的仙木雕琢而成,此木名为“星陨灵木”。】 【琴身的整体造型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琴头微微上扬,似仙鹤昂首长鸣,欲衝破九霄;琴尾则优雅地弯曲下垂,如仙鹤飘逸的尾羽。琴身两侧雕刻著精美的云纹图案。】 此琴乃古琴之极品,世间罕见。 价值连城,出此等物何用? 令他閒暇时於家中抚琴自娱?有此时光,与女帝共度春宵岂不更妙? 【叮……恭喜宿主,喜得人物——九品上死士一名……】九品上? 甚好,惊喜果真降临。 要知道,他如今也不过九品上而已,若是强於同级武者的话,此死士竟已赶超於他。 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 陆允自觉不会弱於对方,毕竟他身怀各种武技功法,足以弥补力量与体质之差距。 【叮……恭喜宿主,奖励魅力加一……】 陆允曾试,天机点数无法增加魅力。 原来需通过抽奖获得啊。 魅力提升,可勾搭更多佳人,佳人又提供情绪值反哺,尚算不错。 【叮……恭喜宿主,喜得技能——茶艺(神级)……】 伴隨提示音落下,大量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全是温杯、投茶、醒茶、冲茶……之种种知识,深深扎根於他脑海。 此技倒也勉强可用,閒暇之时,可自斟自饮,品味茶香。 【叮……恭喜宿主,喜获奖励——五点天机点数……】 五点已算不错。 【叮……恭喜宿主,喜得人物——九品初期死士两名……】 两名死士? 加上之前所得,共四名九品初期,一名九品上。 一人统领四大天王,倒也有趣。 五名死士的到来,可解他无人可用之困。 暂且拋开杂念,陆允开始分配属性点。 一动之间,已抽得十五点天机点数,全部加在武道境界上。 待一切尘埃落定,陆允顿感状態更佳。 查看属性面板。 【姓名】陆允 【称號】九千岁·玄衣督主 【武道境界】九品上(距离九品上大圆满的进度:45/500) 神识:天人感应(精神力可窥百步內飞落叶) 灵渊境(距离灵域境的进度:15/100) 【特殊体质】 九窍玲瓏心(心智如妖,朝堂算计从未失算) 玉面修罗相(魅惑值满溢,朝臣见之肝胆欲裂) 【核心武学功法】 《紫极宦典》残卷 九霄龙缠手 主修三项绝技天罡童子功(天罡元气)、金刚护体、万川归海 音律(大宗师境)书法(神级)丹青妙笔(大宗师境)歌唱(大师级)茶艺(神级) 【情绪值】3086 天机点数x0 【物品】:雷神闪影弩,幻天灵韵琴 【特殊】:隨身秘境(一立方),欺人太肾,缩地成寸 【势力版图】 绣春刀阵(十二名死士影卫,皆佩鸳鸯鉞) 司礼监天听(掌控八百里加急驛站,朝堂密折必经其手) 御前带刀牌(可先斩后奏三品以下官员) 【致命弱点】:已无 第四十七章 再临玉蟾宫 抽奖终了。 陆允心念流转,欲归府邸,去享受那绝美女帝的角色扮演。 不知那“欺人太肾”之奇术,究竟有何等威力。 行至府门,陆允透过雕窗,瞥见客厅之中,五女儿陆天依正全神贯注的似乎和人飞鸽传书,读信回信。 夜已深沉,她却仍未归臥房安寢。 陆允暗忖,莫非老天亦有意,欲助他加速收服此五女儿之心? 心念甫动,方才抽奖所得之奇珍——幻天灵韵琴,赫然现於眼前。此琴玄妙非常,琴身似有灵韵流转,隱隱泛著幽光,似藏天地之秘、乾坤之机。 陆允伸手轻触,本以为此琴重若千钧,未料竟轻如鸿毛,被他信手抬起。 当下,陆允单手稳稳托著幻天灵韵琴,缓步朝屋內走去。 彼时,忽闻门外传来细微动静,陆天依下意识抬头望去。 剎那间,只见陆允单手擎著那幻天灵韵琴,踱步而来。 单手竟能抬起一架似乎称得上上品法器的古琴? 要知道上品法器周身环绕灵韵与禁制符文,不可直接触碰,需御物术才行啊! 陆天依惊得瞪大双眸,赶忙抬手揉了揉眼睛,还道是自己眼看错……待再次定睛细瞧,確认无误后,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止。 这个素日里冷酷无情的父亲,何时竟有了如此神通? 剎那间,她忆起两个妹妹所言,陆允曾轻鬆教训过几个浪荡世家子弟,又听说他已经突破九品上境界。 彼时只当是妹妹戏言,如今看来,竟似皆有实证。 陆天依心中五味杂陈,思绪纷飞。 又忆起楼外楼中,陆允那意味深长之语:“莫要被事物表面之象所迷惑。”莫非此前……父亲真有隱情? 对她们的冷漠无情,皆非有意为之? 正恍惚间,陆允已行至近前,面带微笑,温声道:“天依,为父知你素爱琴音,家中无琴,恐你诸多不便,便命人寻来此琴。”“你且说说,置於何处为宜?” 陆允心中暗自盘算,若悄悄將琴置於一旁,行那做好事不留名之事,且留给主角去做。 他要的是製造恩情,令女主感恩回报,以恩挟情,图日后之顺遂。 陆天依回过神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惊声问道:“此琴……是为我所买?” 见陆允投来疑惑目光,陆天依这才如梦初醒。 若非为她所买,难不成陆允还会给自己购置?多年来,家中从未见有琴棋书画之踪影,定是陆允见她归家,才特意寻来。 不仅寻来,还亲自搬来,这份关怀,令陆天依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天依,你倒是快说啊,为父快支撑不住了。” 陆允故作吃力之態,眉头微蹙,额头上似有汗珠隱现。 陆天依尚未回神,愣愣说道:“放书房吧。” 话一出口,她便觉不妥。陆允好心为她买琴,还虚心询问放置之处,自己如此直白回应,实在太过失礼。 於是,陆天依莲步轻移,在前引路。 陆家书房有两处,一处为女儿们所用,一处乃陆允专属。 一行人来到女儿们的书房,將幻天灵韵琴置於一处空地。 “此琴新得,不知琴音如何,天依你且一试?”陆允笑意盈盈,目光温柔地望著这个女儿。 陆天依搬来一方锦凳,置於琴前,款款落座……抬眼间瞥见此琴,她微微一怔。 此乃幻天灵韵琴啊!她心仪已久,然而拍卖行上其价高昂,以她之力,根本无力购置。 未料陆允竟为她寻来。 此刻,陆天依心中已非涟漪轻泛,而是波澜壮阔,汹涌澎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抬手轻触琴弦,指尖微动,试探著拨弄几下。 剎那间,琴音清越悠扬,每一个音符都纯净无暇,清晰入耳,仿若天籟之音。 此乃陆天依用过的琴中,最为绝妙者。 “既无问题,那为父便先行告退。”陆允转身,欲离去。 “且慢……” 陆天依忽地出声唤住了他。 良久之后,才怯生生地吐出两个字。 “多谢。” 【叮……陆天依心生感动,情念值+362……】 “谢甚?你是吾之女,此乃分內之事,早些安歇,女儿家莫要熬夜。” 陆允露出一抹慈父般的笑意,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此刻言谢,怕是尚早了些哦。 陆允之所以此时便將幻天灵韵琴赐予女儿,便是欲让她閒暇之时,自行抚琴自娱。 待她发觉自身琴艺与心中所期差距甚大,定会方寸大乱。 如今,陆天依已然被架於风口浪尖之上。 若她的那些拥躉发觉,她所弹奏之曲与那《梅三弄》相差甚远,必会由粉转黑。 陆天依一旦开始抚琴,便会察觉此点。届时,定会不得不来求助於他。 与女儿斗智斗勇,倒也趣味盎然。 ...... 陆允连夜回宫,刚回到寢宫,屏退左右之后,身著一袭女僕装的宣明鈺便侍立一旁,娇羞地唤了一声:“主人……” 而后乖巧地为他宽衣解带。 如今,二人已不满足於那新奇服饰、式套装,竟玩起了角色扮演之戏。今日宣明鈺扮演的乃是小女僕。 往后,尚有诸多角色在等著呢。医生、护士、保姆、女儿…… 陆允伸出手,指尖轻轻挑起她那尖尖的下巴。 “小女僕,今日你甚是不乖啊,竟未依吾所言行事。”“哪里,我明明有言啊。” 宣明鈺知晓陆允所言,乃是在女儿面前为他美言之事,忍不住出声反驳。 方才在马车中之时,她確实说了一句。 “哼……连吾之言也敢反驳,吾看你是想受些惩处了。” 【叮……宣明鈺羞赧难当,情念值+695……】 次日—— 陆允准备出门,恰逢女儿需前往玉蟾宫修习最新的剑诀,便顺路送她们一程。来到玉蟾宫,陆允並未立刻离去。 欲在这玉蟾宫中逛上一逛。 说来,自他权倾朝野,以督公之尊扶持这玉蟾宫所属的宗门势力后,便未曾踏入过这玉蟾宫半步。 这玉蟾宫还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顶级修行洞府,他亦未曾前去瞧过。 陆允刚踏入玉蟾宫,一个仙风道骨身著长袍的中年人迎面而来。 此人乃是玉蟾宫太上长老之一张力。 他似乎认出了陆允,却又有些拿捏不准,抬手揉了揉眼睛。 最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督公大人?” 实在是陆允的变化颇大。 往昔,虽亦是儒雅温和之態,却总透著一股诡异之感,如今却是自然而然地如春风拂面。 且整个人亦似年轻了许多。 张力险些未能认出陆允,陆允却认得他。 “怎的老张?一段时日未见,便不识得吾了?” 得到陆允的回应,张力一拍额头,自责道:“哎呀,督公大人,真是万分抱歉。” “您瞧您这,愈发年轻了,我一时间当真是未能认出……” 这位平日里在玉蟾宫中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此刻脸上笑得犹如一朵盛开的菊。 很快便调整好心態,变著法儿地夸讚陆允年轻。 姿態之諂媚,令人咋舌。 “督公大人,您此番来玉蟾宫,可是有事相商?有何事儘管与吾说便是,定保给您办得妥妥噹噹。”“並无甚事,只是久未至玉蟾宫,过来走走瞧瞧。” “那吾便陪您一同。”张力自告奋勇。 陆允如今算得上这玉蟾宫的客卿之一,更是权倾朝野的督公,一句话便能决定他的未来,必须好好討好。 无数弟子瞧见后,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太上长老,竟恭恭敬敬地陪在一个俊朗大叔身旁。 “老张,吾自行瞧瞧便是。” 第四十八章 陪同 “好歹本督昔日也曾受过这玉蟾宫恩惠,对这周遭景致熟悉至极,无需劳你相陪。” 陆允瞧著眼前之人不时抬眼望天色,料定其必有急事,便欲將其打发离去。 身边跟著个老朽之辈算怎么回事?若是个绝色佳人相伴,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最好是那宫主。 “本督自是知晓对这玉蟾宫並不陌生,本督閒来也无甚要事……” 话音未落,一张传音符飞来,张力脸上瞬间浮现尷尬之色,慌忙伸手將那传音符接住。 “去吧。”陆允轻挥衣袖,神色淡然。 “那如何使得?督公大人独自一人……” 突然,张力灵机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提议道:“不如这样,督公大人,末学寻一人来陪您。”言罢,他便四下张望起来。 忽见不远处一道窈窕身影飘然而过,他眼前一亮。那不是玉蟾宫宫主苏瑶吗? 此人前来陪督公大人,再合適不过。如此一来,即便自己离去,也不算失职了。 “督公大人,您且稍等。” 张力说了一句,便朝著苏瑶匆匆跑去。 “苏宫主,请留步……” 苏瑶疑惑地转头,见是张力,秀眉微蹙,问道:“张长老,有何要事?” “苏宫主,是这般情形……” 张力喘了口气,接著说道:“宫中来了一位贵客,我尚有急事需去处理,不知宫主能否帮忙陪同一番。” 苏瑶眉头紧锁,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抱歉,张长老,本宫主亦有事在身。” 她自有其傲气,身为玉蟾宫宫主,一心只为宫中弟子传道授业或是自己修炼闭关,岂会去陪什么贵客。 张力深知这位宫主的脾气秉性,不敢態度强硬,只能软语相求,说不定还有转机。 “苏宫主,还望您能帮衬一二,这位贵客可是极少踏足咱们玉蟾宫……” “你说谁?” 在听到“贵客”二字时,苏瑶並未有太大反应,可当“贵客”二字隱约与心中所想之人关联,她不禁微微一怔。 “自然是权倾朝野的督卫司厂公大人,亦是咱们玉蟾宫的太上长老座下贵宾之一。” “他此刻就在那边。” 张力说完,伸手朝远方一指。 顺著手指方向望去,苏瑶看到了不远处那道挺拔身影,心跳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苏宫主,还望您能出手相助,本长老若非有急事缠身,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来求您。” 面对张力长老的再次恳求,苏瑶这次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 她有自己的原则底线,本不愿去陪什么贵客,但若这贵客是陆允……那便另当別论了。 “好好好,苏宫主此番人情,本长老定铭记於心。”张力惊喜不已,连连致谢。 带著苏瑶来到陆允面前,张力介绍道:“督公大人,这位乃是我玉蟾宫的宫主苏瑶苏宫主,有她陪您游览宫中景致。” 陆允闻声望来,苏瑶迅速低下脑袋,俏脸之上不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红霞,心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自上次两人一同用膳,陆允为她夹了几次菜后,两人的朋友情谊便渐渐起了变化。 苏瑶时常独自一人时胡思乱想,猜不透陆允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难道是喜欢自己? 可他是个太监啊!! 倘若他向自己表白,该如何是好? 自己是应下呢?还是拒绝? 若拒绝,会不会显得太过绝情?若接受…… 张力並未察觉到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情愫流转,满脸歉意地说道:“督公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家中確实出了些事。” “行了行了,你且退下吧。” 陆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只盼著能儘快將这个碍眼的傢伙赶走。 张长老领命离去。 原地,只剩下陆允与苏瑶二人相对而立。 望著眼前宛如受惊鵪鶉般的绝美宫主,陆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笑意。 “苏宫主,陪本督在宫中四处走走罢。” “好。” 苏瑶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蝇。 就这样,玉蟾宫中出现了一道令人瞩目的靚丽风景线,一男一女,並肩而行,缓缓漫步於宫中各处。 有玉蟾宫弟子路过瞧见,脸上皆是一副如见鬼魅之態,一颗心仿若被利刃四分五裂。 苏瑶不仅是堂堂宫主,高岭之,更是无数弟子心中的仙子般存在。 往昔从未见她与哪位异性亲近。 今日他们却亲眼目睹了这般景象。 她竟与一位风度翩翩、魅力非凡的帅大叔並肩而行。 阳光透过斑驳的疏影,洒落在他们身上,恰似一对沉醉於热恋之中的眷侣。 【天吶!咱们玉蟾宫的最美仙师寻得情郎了,蓝瘦香菇啊!】 【不,我绝不相信,我的仙子一直冰清玉洁、不染尘埃,怎会……】 【好气啊,宫主如此绝美,心地又那般善良,哪个男子能配得上她?】 【可恶……如此好的佳人就要被那登徒子玷污了,不行了,难受得恨不得一死了之。】 弟子们的议论声虽不大,却还是被苏瑶听入了耳中。 俏脸愈发红润,心中暗暗恼恨。这些弟子怎会有如此齷齪心思? 明明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自己不过陪陆允在宫中逛逛,怎就变成他们谈情说爱了?不知陆允心中作何想法。 他已有家室,莫要因自己影响了他的一世英名而心生恼怒。 她悄悄抬眸,望了望陆允的神色。 见他一脸平静,这才稍稍鬆了口气。 “苏宫主,近日可还安好?” 二人一路缓行,陆允寻了个话题问道。“尚可。” 苏瑶应了一句,便没了下文。原本以苏瑶的聪慧伶俐,断不会如此木訥。 只是与陆允並肩而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再加上恼恨弟子们的议论,一时间乱了方寸。 陆允知晓她心绪烦乱,便问了一个颇具话题性的问题。 “萱儿近日在玉蟾宫中表现如何?在委派任务之际可否有差错?!可曾惹出什么麻烦?” 果然,一听陆允提及她那个乖巧弟子,苏瑶神色顿时自然了许多。 “她十分听话,近日性情也开朗了不少……” 可怜的陆萱,再度被她的父亲当作缓和气氛的工具人。 一提到陆萱,苏瑶兴致大增,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二人一边漫步一边交谈,气氛颇为融洽。 突然,陆允在一处小树林前停住了脚步,故作好奇地问道。 “记得往昔我偶然在玉蟾宫某处洞府修炼以及前来切磋武艺之时,这片小树林尚未开垦出来,如今瞧见多出了许多小径,莫非还有其他用途?” 苏瑶身为宫主,虽未曾踏入过这片小树林,却也时常听弟子们提及此地。 剎那间,刚刚有些消退的红晕,又渐渐爬上脸颊。 “这……这里是……”她有些支支吾吾,难以启齿。 迎著陆允那满是好奇的目光,苏瑶脑子飞速运转,说道:“这里是弟子们时常幽会之地。” “呵呵,是吗?如今的年轻弟子谈恋爱都往小树林里钻吗?咱们进去瞧瞧。”言罢,便迈步走进了小树林。 苏瑶伸手欲阻,可陆允已然走远。 陆允都已进入,她无奈之下,只能一跺脚,匆匆跟了上去…… 第四十九章 幽会 陆允信步踏入那片幽謐小林,耳畔忽闻身后窸窣脚步声,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浅笑。 外头,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而这小林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致。 繁茂枝叶交织如盖,將日光筛得细碎,落下斑驳光影,平添几分幽深隱秘。 此等所在,实乃行事之佳处…… 彼时,晨光熹微,弟子们皆在苦读或练剑,这小林之中,空无一人。 这林子平日里被弟子们悉心照料,四周竟还悬掛著些同心锁等等,踏入其间,一股旖旎曖昧之气扑面而来,更何况此刻是孤男寡女相对。 “督公大人,此处並无甚可观,不如我们出去吧……” 苏瑶莲步轻移,快步追上,娇声说道。 陆允却似未闻,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心中暗忖:日后得空,定要携这江湖中人人倾慕的玉蟾宫宫主,来此幽会一番,想来定是趣事一桩。 目光流转间,瞥见一旁树枝上攀著一只蜘蛛,陆允心念一动,目光直直落在那蜘蛛之上,若有所思。 苏瑶未闻陆允回应,抬眼见他盯著一个方向怔怔出神,不由顺著他的视线望去…… 待看清竟是一只蜘蛛近在咫尺,苏瑶娇躯一颤,“呀”地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寻个依靠,投入了陆允怀中。 陆允亦是来者不拒,顺势將她紧紧揽入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陆允只觉一阵愜意。 感受著陆允怀中的温暖,苏瑶渐渐回过神来,心中驀地一惊:自己身为玉蟾宫宫主,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与一男子如此亲昵,成何体统?若是被江湖中人瞧见,那还了得? 更何况他还是个太监!! “不……不好意思,方才被那蜘蛛嚇到了。” 苏瑶红著脸,轻声解释了一句,便欲挣脱陆允的怀抱。 却发觉腰间那双手,纹丝未动,毫无放开之意。 她疑惑地抬起头来。 陆允的脸庞,已是近在眼前,呼吸可闻。 苏瑶瞪大双眸,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娇躯僵直,动弹不得。片刻之后…… 即將陷入迷失的苏瑶猛然惊醒,用力挣脱了陆允的怀抱。 她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俏脸含怒,狠狠瞪著陆允,脸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贝齿紧咬下唇。 实在是羞煞人也! 【叮……苏瑶心慌意乱,情绪值+684……】 【叮……苏瑶羞愧难当,情绪值+726……】 【叮……947......】 “对不住,苏宫主,你实在是生得太过美貌,方才在下有些情难自禁。”熟悉的渣男话语脱口而出,陆允心中暗嘆可惜。 这苏瑶意志坚定如铁,若是她稍有鬆懈,凭藉自己这纵横情场的手段,定能將她一举拿下。 不过,也不急在一时。 依眼前这攻略进度,这小宫主,迟早会被自己收入囊中。 陆允既已认错,苏瑶又能如何? 毕竟……方才她亦未第一时间反抗,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下这哑巴亏。 她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那温暖的怀抱,那令人心安的感觉,还有那成熟男子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他真的是太监吗?! 为何自己感觉完全不像呢...... 此后,陪同陆允漫步四周之时,苏瑶始终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 陆允对此浑不在意,心道总得给她些时间適应。 相信待她適应之后—— 既已迈出这第一步,那第二步、第三步,自是水到渠成。 忽有疾步声至,一小廝匆匆来报於苏瑶。 苏瑶抬眸,见是邻里富绅张家之人。 心中疑惑,忙迎上前去。 小廝喘息未定,急道:“宫主,大事不好!您母亲忽感不適,晕厥过去,此刻已被送往医馆救治!” 苏瑶闻言,容失色,惊道:“什么?母亲晕倒……现下已送去医馆了?” “是……是,宫主,您快些去吧。”小廝忙不叠点头。 “好……好,我即刻便去,多谢张伯母差人告知。”苏瑶强自镇定,向小廝致谢。 “发生何事了?” 苏瑶掛念母亲,正欲匆匆离去,忽闻身旁陆允询问。 “是……是我母亲突然晕倒……”苏瑶神色焦急,將小廝所言之事,匆匆复述一遍。 “我此刻须得即刻前往医馆,不能陪督公大人了。” “隨我来……” 恰此时,二人已將这玉蟾宫园逛罢,马车便停在不远处。 陆允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引她上了马车。 “我送你前往医馆。” 陆允言罢,轻挥马鞭,马车疾驰而出,离了这府邸。 苏瑶樱唇微启,欲言又止。 此刻事態紧急,她心急如焚,只盼能儘快赶到医馆见到母亲,便也未再多言。 然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叮……苏瑶感动不已,情绪值+888...】 马车疾驰,不多时便至京都一家知名医馆。 陆允与苏瑶一同下车,匆匆赶往医馆內。 很快,苏瑶见到了那前来报信的小廝。 “对了,我母亲情况如何了?”苏瑶满脸焦急,眼眶微红。 “此刻仍在昏迷之中。” 小廝见苏瑶一副泫然欲泣之態,忙安慰道:“苏宫主,您莫要太过忧心,方才医馆大夫已诊治过,並无性命之忧……” 苏瑶闻言,稍稍鬆了口气,隨即又担忧地问道:“那……那我母亲究竟所患何症?” 小廝迟疑片刻,还是如实相告:“乃是心疾,因未及时诊断治疗,故而病情有些严重。” “苏宫主,您先莫要著急,我问过大夫了,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定会慢慢好转的……” 苏瑶闻言,心中一紧,几欲落泪,欲进病房探望母亲,却被小廝拦下。 “医馆大夫说,您母亲此刻需静养,待会儿再进去探望吧。”小廝劝道。 苏瑶无奈,只得点头应下。 此时,二人忽闻旁边有人言语之声。 “老何,可还记得本督公?你此刻可否在养天和医馆?” 陆允手持一传音符,似在与人通话,实则乃是与太医院何御医暗通消息。 他知道,何御医经常常驻这里,与一些达官贵人治病。 陆允见苏瑶母亲生病,心中暗喜,知此乃增进与苏瑶关係之良机。 原本这等好事,该是那主角褚昱之机遇,奈何褚昱被他算计,兄弟离散,自顾不暇,根本无暇顾及苏瑶。 如此天赐良机,陆允岂会错过? 他只需一句话,便能收穫女主芳心,何乐而不为? “督公大人大驾光临,老朽岂敢不识?不知督公大人传音所为何事?”老何的声音传来。 “是这样,本督公一位友人之母,心急突发,送至此处医馆。你告知一声院正,且將太医院中最好的御医唤来诊治。”陆允沉声道。 “督公大人放心,老朽即刻去办,还请稍候。”老何忙应道。 “好……此事算本督公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空,一同品茶。” 陆允言罢,掛断传音符。 陆允抬眸,见苏瑶与小廝正愣愣地看著自己,这才似想起什么,解释道:“心疾本督公略有耳闻,並非绝症,只要有良医诊治,定能迅速康復。” “方才我已与太医院的何御医打过招呼,瑶儿你无需担忧……” 第五十章 全面开花 苏瑶这下真真儿地怔住了。 那陆允是何等身份? 她与这权倾朝野之人,平日里並无太多纠葛。 可陆允竟愿出手相助,为她母亲寻那太医院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诊治。 为此还耗费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陆允身为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督公,其人情之重,不言自明。“督公大人,我……” 她刚欲开口推辞,却被陆允抬手打断。 “些许小事罢了,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套,治好你母亲的病才是紧要之事。”事关母亲病情,苏瑶便不再言语。 只能將那满心的感激暗暗藏於心底。回想起陆允所言。 ——你我之间无需客套。他们究竟是何关係啊? 小树林中的那一幕,再度浮现於脑海。 苏瑶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一股女儿家的羞涩悄然涌起…… 【叮……苏瑶满心感动,情绪值+935……】 先前已经赶来的母亲挚友张伯母,在一旁听闻二人对话,不禁嘖嘖称奇。 那怪异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何御医办事效率倒是颇高,没一会儿便有好几位御医前来,说是会用最好的灵草丹药来救治她。 且向苏瑶表明。 太医院中擅长心疾的御医正在匆匆赶回。 待苏母病情稳定,便即刻著手诊治。 听闻太医院要安排御医为母亲治病。 苏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心中对陆允的感激愈发浓烈。 她深知,皆是面前这位督公大人出手相助。 之前因陆允夺了她的初吻,心中尚有恼怒,如今早已烟消云散。安排妥当之后,陆允便欲离去。 他可没閒情逸致陪著这女子待在医馆之中。 临行前,苏瑶立於医馆门前,无比真诚地谢道。 “多谢督公大人。” 陆允隨意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 原地,苏瑶望著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张伯母再也按捺不住,將她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道。 “瑶瑶啊,你这可不厚道,交了这般厉害的夫婿,也不跟伯母说……” 苏瑶知晓张伯母误会了,不由哭笑不得。 “张伯母,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罢了。”“啊对对对……朋友关係,伯母懂,伯母都懂。”张伯母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还朋友关係呢?哄谁呢? 朋友关係,会陪你来医馆?还会请堂堂太医院的御医来诊治? 唉……如今的女孩子就是脸皮薄。 苏瑶张了张嘴,发觉与这些长辈解释不清,索性闭上了嘴巴。 陆允出了医馆,正欲上车,忽见一个女子向他示意。 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 不动声色地跟著女子的指引,来到附近的一条幽僻小巷。 “拜见主上。” 四下无人,五个女子对陆允单膝下跪。 这五个女子皆身著劲装,表情冷若冰霜,一个个身上气息皆是不弱。 其中又以跪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气息最为强盛。 陆允眼中浮现出一抹瞭然之色。 不出所料,这五个女子,便是他昨夜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的死士。 对他百分百忠诚。 “起来吧。” 接著,陆允询问了她们一些问题。 发现她们除了擅长战斗,其他诸事也皆通晓。 与常人並无二致。 他即刻吩咐两名死士,一者前去暗中守护宣明鈺周全,毕竟如今她喜欢微服私访,还不喜锦衣卫一直暗中跟隨。 另一者则负责护送陆萱姐妹出任务,於暗处严密保护……他可不愿如那话本主角一般,待女主被反派掳去,方去上演那英雄救美之戏码。 英雄救美倒也罢了,偏还拖沓数十章,待救出时,怕是黄菜都凉透咯。 陆允定要提前绸繆,防患於未然。 他的千金与红顏,皆要悉心护佑。 只是当下如此高战力的死士数量有限,余下三人,他尚有別样安排。 待死士充足,再为拓跋小鱼等人还有其他千金一一布置守护…… 再度踏入督公府。 这时候,赵裕第一时间前来稟报,將陈福传来的消息一一道来。 经昨夜丐帮大展神威,纵横廝杀。 那由诸多小势力纠合而成的联盟,已然摇摇欲坠,几近崩溃。联盟势力表示愿向丐帮俯首称臣。 然丐帮岂会应允。 其核心成员老六,便是丧命於势力联盟的拼杀之中。此仇不报,焉能罢休? 不將这些鼠辈斩尽杀绝,丐帮绝不会收兵。 接下来一两日,便是丐帮与联盟势力生死决战的最后关头。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陆允听著赵裕的稟报,手指轻轻叩击案几。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兄弟们皆已放出狠话。 联盟势力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必会疯狂反扑。 接下来,倒有好戏可瞧了。 虽说那些小嘍囉最终亦无法动摇丐帮根基。但消耗丐帮些许实力,却是必然之事。 “令陈福留意入场之机,趁他们斗得难解难分之时,让锦衣卫徐徐图之。”陆允发出指令。 坐看那主角与北煌郡王府爭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他麾下的锦衣卫。 则趁著丐帮与联盟势力激战正酣之际,暗中蓄力。 悄无声息地撒网布局。 待到最后,一举將如今京畿地最大的两股武林势力吞併。 此乃一举多得之策啊。 赵裕恭敬告退,前去传达陆允的旨意。 陆允望著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阴鷙起来。 他手下既有可用之人,亦可著手对付那个反骨之徒了。 但在动手之前,须先將那些关於自己的证据寻得並销毁。 陆允收回目光,看向案上那一摞奏章,开始处理批阅政务。 时光匆匆,转瞬至午时。 陆允出门欲去用膳,途中恰巧遇见拓跋小鱼。 远远便见拓跋小鱼身前,立著一位中年男子,眼神温柔,似在说著什么。 拓跋小鱼柳眉微蹙,面上满是不耐之色。 驀然瞧见陆允,拓跋小鱼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站在她面前的男子瞬间看呆。 只觉此时此刻,天地万物皆失了顏色。 旋即,便见女神朝他走来……却从他身旁径直而过。 男子回头,只见督公大人陆允近在眼前。 男子心中一惊,赶忙低下头,惶恐行礼。“督……督公大人……” “你乃何官?” 陆允声音平淡,然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扑面而至。 男子感受到那股压力,额头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回道。 “下……下官是兵部右侍郎......” “速速离去,敢在宫中骚扰女官,是谁给你的胆量?” 男子脸色瞬间煞白。 自拓跋小鱼入宫之后,他便留意到了。 一直暗中关注著这位女神般的佳人。 今日终是鼓起勇气,上前邀拓跋小鱼共进午宴。 遭拒不说,还被督公大人撞见。 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未与女神多言一句,官职亦没了。 而他不知的是—— 当陆允带拓跋小鱼前往御膳房用膳之时。 他的女神拓跋小鱼,伏於餐桌之上,身姿是何等撩人…… 与此同时,清越的古琴声在整个陆府內迴荡。 细聆之下,正是如今江湖与市井间传颂甚广的《梅三弄》。 此曲泛音宛如水晶,纯净透彻,跳音又清脆,起落如珠,三段泛音寒雪梅香,逶迤而来,先是幽幽淡淡,继而凛冽扑鼻、冷香惊艷,一层层推进,白雪、梅在一曲中如诗如画。 任谁听闻,皆会赞上一句:“弹得妙哉!” 然而,端坐於古琴之前抚弦的陆天依,却是紧蹙黛眉。 末了,更是双手自琴弦上移开。 她回想起陆允弹奏的那曲《梅三弄》。 陆天依已对著曲谱研习了一日。 以她的音乐稟赋,竟是无师自通地习得了此等神级曲子。 可是,无论她如何弹奏,那曲调与陆允所弹总是相去甚远。且差距颇大。 全然不在一个境界。 ……这还仅仅是留影石与法音螺里残存的影像。 与现场抚琴相较,无论是音色还是意境,皆要逊色许多。 陆天依满心苦恼。 如今,她的无数拥躉皆在翘首以盼她现身。 诸多门阀世家,江湖宗门亦表示愿以重金邀她加入,一饱耳福。 若换做往昔,有如此眾多拥躉支持,她定会欣喜若狂。这便是她梦寐以求的天下闻名感觉啊。 如今,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原因无他,天下风靡一时的《梅三弄》,並非出自她手。 她亦无法弹奏出那等韵味。 为此,她已精神內耗了一日。 就连她昨日聆听陆允弹奏后,心中升起的一丝感悟,也渐渐消散无踪。咔嚓…… 书斋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原来是两个姊妹归来。 “我就知晓五妹在此处。”陆萱露出不出所料的模样。 两姐妹步入书斋。 瞧见陆天依面前的古琴,皆流露出好奇之色。 “我们来看看爹爹赠予五妹的古琴。” 陆萱伸手轻抚琴身材质,还按了一下琴弦。 隨后又对著琴身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记忆。 “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幻天灵韵琴,无价之宝的存在!!看来爹爹还是很在意五妹的嘛。” “可惜……跟我的项炼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嘻嘻嘻……” 陆萱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陆归荑见状,白了姐姐一眼。 见陆天依紧锁眉头,不由疑惑问道。 “五妹,你怎的了?莫非是对爹爹所赠的古琴不满意。”“非也,古琴甚好。” 陆天依摇了摇头。 未理会两个姊妹,继续聆听那曲神音,同时研究曲谱。 陆归荑眼珠转动,似是明白了什么。 她张了张口,然念及五妹与爹爹的关係,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陆萱可无诸多顾忌。 “咋了?” 眼眸闪烁,俏皮地说道。 “五妹该不会是想学爹爹的《梅三弄》,却未学会吧?”“哈哈哈……” 见姐姐幸灾乐祸,陆归荑忍不住上前捂住她的嘴。 “不会说话,你便少言。” “我所说的本就是事实嘛。”陆萱挣脱妹妹,嘟了嘟嘴。 “这有何大不了的?未学会便学唄,又不丟人。” “反正爹爹这曲目的创作者与弹奏者皆在家中,相信有爹爹的教导,你一日便能学会。” 姐姐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归荑亦开始劝解起来。 “五妹,萱姐姐所言极是,你与其在此独自琢磨,不如让爹爹教你。” “爹爹教导人极为在行,每一次教诲皆让我们收穫颇丰。” 找陆允教自己?陆天依怦然心动。 她已被这曲子折磨了一日,乍一听闻有法可解,便欲一试。 陆允的琴艺造诣远超江湖诸位琴艺大宗师。 昨日仅弹奏一曲,便让她有所领悟。 若是由他教导自己,唯有他教导自己,自己方能学会这首《梅三弄》。 可是……陆天依又有些踌躇。 她与几位姐妹昨夜方达成攻守同盟之约。 今日她便要去恳请陆允教她琴艺,心中竟生出一种背叛同盟的愧疚之感。 不……这怎能算作背叛同盟。 我不过是向陆允请教琴艺上的疑难罢了。 又非彻底宽宥於他。 此乃截然不同的两桩事。 陆天依在心中如此为自己开解。这般一想,顿感豁然开朗。 可是 她又不禁苦笑起来。 她虽说服了自己,却尚不知陆允愿不愿意传授她琴艺呢?这莫不是自作多情了。 陆萱瞧出她的神情变化,握了握拳头,加油鼓劲道:“五妹,你在忧虑爹爹会不会教你?” “我想告诉你,你这想法纯属多余,你没见自你归来这段时日,爹爹一直对你关怀备至吗?” “更是连夜为你不知从何处获此重宝,只要你开口相求,爹爹定会应允教你的。”陆归荑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是啊,爹爹极好的……”陆天依心事重重。 古琴是再也弹不下去了,便与两个妹妹一同来到厅堂。 瞧过陆允赠予陆天依的礼物后,两姐妹便跑到庭院去完成课业了。 这课业是陆允为她们布置的。 每日需书写一幅字,弹奏一首曲子。 经陆允手把手悉心教导。 两姐妹的技艺水平大幅提升。 尤其是陆归荑,已然能在一日之內,弹出此前十数日方能学会的曲子水准了。 宣明鈺自陆府的小厨房探出头来,见陆天依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便招呼一声:“天依,你过来给我搭把手。” “是……陛下……” 陆天依回过神来,朝厨房走去。 厨房之中並不忙碌,宣明鈺將她唤来,实则是想让她为陆允说些好话。 昨夜便因她不够积极,被陆允“整治”了一番。 隨便给陆天依安排了个摘菜的任务。 宣明鈺有意无意地问道。 “天依啊,你如今对你爹爹是何看法?” 陆天依怪异地看了眼宣明鈺,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发问? 但她还是思索片刻,说道。 “已无先前那般厌恶了。”言简意賅,却直击重点。 昔日的陆允喜怒无常,翻脸无情。简直不似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 按常理而言,即便是一只小猫、小狗,养了二十余载。也该生出感情了吧? 不好意思,陆允先前便无此等情感。 如今的陆允,仿若换了个人一般。 不仅没了先前的冷漠,还以各种方式对她们关怀备至。著实让她厌恶不起来。 宣明鈺心中一喜。 她对陆允的印象有所改观,她暗自思忖此事有戏。 “天依你也察觉到了?你爹爹他確实与往昔不同了,或许是已然认识到从前的过错……”宣明鈺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使出了唯有夜间方能发挥出的“口才”,对陆允一顿猛夸。 就差直言陆允是万里挑一的好爹爹了。 陆天依起初还认真聆听,到后来神色愈发奇异。终於,在宣明鈺说完后,她开口了。 “陛下,我斗胆想问您一个问题,还请陛下恕罪......” “何事?” 宣明鈺有些诧异。 “我想问问,陛下到底是不是姊妹所言那般,被他……征服了?” 宣明鈺满脸茫然懵懂。 脸色开始泛红,红到了脖颈之处,脑袋也开始冒热气。心中慌乱不已,面上却故作镇定。 “绝无此事,你別听她胡言乱语。” “你父亲乃是宦官啊!!此番言语岂不荒谬可笑,岂不成了宫闈丑事?!” 第五十一章 再接再厉 “那陛下可愿告知,夜半时分那般喧响,究竟所为何事?”陆天依眸中泛起一抹促狭笑意。 这位风姿绰约的陛下,在她们面前向来端庄持重。 瞧她此刻窘迫之態,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呸呸呸……我怎会与陆归荑那妮子有同样的促狭心思? “你……你定是听岔了,朕……朕何曾弄出声响。”宣明鈺眼神飘忽,言辞吞吐。 糟了,又让这丫头听见了。 皇帝之威严,怕是要荡然无存了。 “陛下,此乃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哦,我可未曾言及是何人弄出声响。”呜呜…… 宣明鈺终是绷不住了。 她扭过头去,不再看天依,专心致志地做起菜来。 陆天依见陛下这般模样,也不再逗弄她。毕竟往昔,宣明鈺待她们姐妹二人颇多恩赏。 宣明鈺贵为陛下却甚是贤淑,不多时便备好了一大桌佳肴。 这也是她的一点小小心愿,那便是享受平民百姓的万家灯火天伦之乐,而非整日为了权谋尔虞我诈,步步惊心。 恰在此时,陆允归家。 用餐之际,陆天依欲言又止。 她欲请求陆允教自己抚琴。 然又恐陆允不应允,心中颇多顾虑。陆归荑善於察言观色。 见素日威严的五妹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好笑。玩闹归玩闹,將五妹融入这家庭氛围可不是玩笑之事。见她纠结之態,便心急地替陆天依开了口:“父亲,五妹欲隨您学抚琴……” “哦?” 陆允对此早有预料。 但他仍故作疑惑地看向陆天依。 陆天依白了妹妹一眼,暗自埋怨妹妹多嘴。迎著陆允疑惑的目光,陆天依开口道。 “只要父亲教我抚琴,无论何种报酬,我皆可应承……”陆天依不愿接受陆允的施捨。 权当为自己请了一位师父,以报酬相抵。如此一想,心中便安稳许多。 当真何种报酬皆可应承? 陆允神色怪异,脸上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好,既然天依欲学,那我便教。”陆天依闻言,心中一松。 未遭拒绝便好。 …… 一家人很快用完膳。 宣明鈺收拾碗筷去了,陆允先是隨双胞胎姐妹去检查课业,稍作指导后,便与五女儿陆天依一同来到书房。 与陆允独处一室,陆天依颇感不自在。 她坐到古琴前,疑惑地望著陆允,不知他將如何教导自己。 “在授你琴艺之前,我需先了解你的功底,你隨意弹奏一曲我听听。”陆天依心想不能让陆允小覷了自己,於是弹奏了一首自己最为拿手的曲子。 “你的琴艺已算不错,只是尚未领悟其中关键,巴拉巴拉,嘰里咕嚕,阿巴阿巴。” 陆允的琴艺已臻宗师之境,教导一人自是轻而易举。 陆天依渐渐听得入神。 回过神来,仍觉意犹未尽。 “好了,空谈无益,你先依我所说再弹奏一曲试试。” 陆天依手指在琴弦上翻飞,悠扬的琴音传出。 她自觉比之前弹奏得好了许多。 然距离突破瓶颈,仍差些许火候。 就在陆天依皱眉沉思之际,后背突然贴上来一人。 紧接著,她的双手便被人握住。 陆天依刚欲挣脱,耳边传来陆允的声音。“不对……你当如此……” 陆允就这样握著她的双手,在琴弦上跳跃。 演奏出来的琴音顿时別具韵味。 正是那突破瓶颈之感。 陆天依眼前一亮,刚要发作的怒火,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不再反抗。 陆允嘴角上扬。 哼,小样,无论你是何人,皆要臣服於我的谋略之下。 发觉此法確见成效后,陆天依渐入佳境,悉心感受著陆允抚琴的节奏,双眸愈发清亮。 她终是寻得了突破古琴瓶颈之妙感。 待她熟练此法后,陆允缓缓鬆开双手。 陆天依依旧能自如地抚出悠扬之音。 一曲终了,陆天依仍觉意犹未尽,心中波澜翻涌,如惊涛拍岸。 此前她无论怎样探寻突破之径,皆无果而终。 陆允仅是手把手相授片刻,她便已领悟。 陆天依决定试弹其他曲子。 可刚一动手,那奇妙之感便消失无踪。 她眼巴巴地望著陆允。 陆允亦未令她失望,再度手把手教导。彼时,二人一个教得专注,一个学得认真,浑然未觉—— 书房之门已被悄然推开一道小缝,两颗小脑袋探將出来。 不……確切而言,应是陆天依未曾察觉。 陆允早便听闻两个女儿到来的声响。 经陆允数次手把手教导后,陆天依终是习惯了这般感觉。 到后来,即便无需陆允相助,她亦能完整抚出曲调。“我学会了。” 陆天依面露欣然之色。 “五妹,贺喜啊,才学未及一个时辰,便有如此巨大突破。” “正是,五妹,贺喜贺喜。” 陆归荑陆萱两姐妹蹦跳而出。 嘴上虽说著贺喜之言,脸上却满是戏謔之態。 陆天依面色一滯。 方才手把手教导之景,皆被两个妹妹瞧见?她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自觉尷尬不已,无地自容。 毕竟此前,她见陆允对两个妹妹手把手教导之时,还曾挺身而出加以阻止。此番,屠龙者竟终成恶龙? 这边一家人和乐融融。 而在那贫民窟中,却是另一番惨状。廝杀之声、喊叫之声、惨嚎之声交织成一片。 此乃丐帮与联盟势力之决战,脾气暴躁的老四正杀得兴起,一刀將一名联盟小弟劈飞出去。 他刚欲寻觅下一个目標,一道黑影骤然窜出,直取其脖颈。 老四先是一惊,旋即面露冷笑,“终是等到你了。” 收刀,挡开那袭向咽喉的致命一击。 尚未待他做出下一步动作,那道黑影又一刀刺向其心臟。可谓刀刀皆欲取其性命。 老四拼尽全力,方险之又险地避开此击。 伤害老六的杀手终是现身。 一道道身影涌现,將黑影团团围住。 其中便有陈默,他望著被围困的杀手,眼中满是杀意。没错,这道黑影正是北煌郡王世子钱雇来的杀手。 见此情形,杀手呆立当场。 我乃杀手,来此是为暗杀目標,怎会如自投罗网一般?这他娘的,確定不是一场骗局? 其目的莫非是为诱杀於我? 眼见形势不妙,杀手欲逃。 然丐帮高层皆聚於此,只为给老六报仇雪恨,岂会容他逃脱?最终,杀手逃无可逃,被眾人围殴致死。 至死他亦想不明白。 此乃他接下任务首次出手,那老六之死,与自己何干?冤枉啊! 第五十二章 清算北煌郡王府 且说彼时与联盟势力鏖战正酣之际,丐帮眾人並未倾尽全力。 而是隱匿锋芒,静候那位刺杀老六的凶徒现身。未曾料想,这一守株待兔之策,竟真引得那恶徒自投罗网。 待诛杀此獠,褚昱与丐帮诸人再无保留,尽展绝世武功,威风凛凛,锐不可当。 联盟势力如土鸡瓦狗,顷刻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丐帮眾人隨即打扫战场,虽胜得乾脆利落,然己方亦有所折损。 然念及自此联盟势力灰飞烟灭,丐帮独霸京畿地,倒也觉此役值得。 既已荡平北煌郡王阵营之势力,丐帮便將矛头直指北煌郡王父子。 他们未曾忘却,老六之死,皆因北煌郡王所遣杀手……如今杀手已伏诛,然北煌郡王父子这罪魁祸首仍在。 北煌郡王身为皇家宗室,非寻常江湖势力可比,不可用江湖手段处置。 丐帮诸人思忖良久,终得一计。 那便是寻觅北煌郡王父子之罪证,譬如那北煌郡王世子之奸淫掳掠等等恶行,以及北煌郡王府產业中暗藏之非法交易。 重点是宣扬他们涉及谋反,巫蛊魘镇等手段,这可是朝廷,皇家的大忌啊!! 只消令北煌郡王府倾颓,待其失去滔天权势,届时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便捷,??????????????????.??????轻鬆看 】 於是,丐帮全员出动,全力彻查北煌郡王父子。 三日之后,终有眉目。 那北煌郡王世子,竟强暴女同窗,致其不堪受辱,跳楼自尽,更有殴打他人致伤残之恶行…… 往昔这些罪行,皆被北煌郡王以权势压下。 经丐帮眾人不懈探寻,终觅得铁证。 此外,北煌郡王府產业亦存武力兼併,杀人夺宝等诸多劣跡。 他们府中,也的的確確有私藏鎧甲兵器以及厌胜的人偶,足以佐证谋反之举!! 收集齐这些罪证,丐帮毫不迟疑,即刻命人將这些罪证呈於朝廷,於江湖上广为流传,又暗中联络朝中清流,借其之口於朝堂之上弹劾北煌郡王父子。 在这纷繁复杂、人心浮躁之世,百姓每日皆为生计奔波,承受诸多压力。 听闻此类奇闻軼事,亦是排解压力之法…… 尤以被揭露者乃剥削百姓之权贵时,更引得眾人义愤填膺,纷纷转发议论。 “这北煌郡王父子当真罪大恶极,犯下诸多恶行,竟能逍遥法外,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北煌郡王府素来以仁义自居,在北煌城中口碑甚佳,实未曾想竟是这般虚偽,若非此番揭露,我等恐被蒙在鼓里,为其所骗……” “恳请朝廷彻查北煌郡王父子,务必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一时间,舆论譁然,北煌郡王府被推至风口浪尖。 隨著此事影响日益扩大,北煌郡王府產业亦受重创。 府中上下人心惶惶,然身为府主之北煌郡王却无暇顾及。 只因……他正遭陆允授意的锦衣卫,大理寺等官衙彻查,三司会审。 北煌郡王父子虽尚未被缉拿归案,却已被严密监视。 一旦调查属实,证实其罪行累累,便唯有鋃鐺入狱一途……此刻的北煌郡王,恰似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唯有他自己知晓,江湖上所流传之罪证,皆为事实,包括其子之恶行。 诸多事宜,皆是他暗中出手压制。 却不知何人竟暗中布局,欲置他於死地,当真是可恶至极。 北煌郡王此刻心慌意乱,然表面却不得不强装镇定,每日照旧行事。 前往府中安抚眾人,联络诸多官员在朝会上为自己辩解开脱,妄图以此拖延时间…… 丐帮总部—— 几位核心骨干齐聚一堂。 “此番北煌郡王府必败无疑,六弟,咱们不久便能为你雪恨復仇了。” “莫要让他们死得那般轻易,我要让他们晓得,伤害我兄弟的下场……” “这北煌郡王府父子当真混帐,我的长刀早已按捺不住,恨不能即刻去將他们斩於刀下。” 几位兄弟皆是心情畅快,满心皆是即將报仇雪恨的淋漓之感。 “兄弟们这些时日把北煌郡王府盯紧了……”最具威严的二哥沉声开口,目光中闪烁著冷冽之芒。 “倘若北煌郡王府父子妄图逃窜,便在半途將他们截下。” “若是他们乖乖束手就擒,静候牢狱之灾,那咱们便无需亲自动手了。” “为那两个混帐搭上自身,实不值当,待他们入了监狱,让狱中兄弟动手便是。”几位兄弟听闻,虽心有不甘。 然不得不说,此乃最为妥当之策。 若他们一时衝动,贸然杀了北煌郡王府父子,只会给丐帮招来无尽麻烦。 待北煌郡王府父子入了监狱,便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完全无需亲自动手。 见几位兄弟皆已听进,二哥又望向神情略显激动的褚昱。 “小昱,咱们皆知你乃被那小恶徒陷害,若你想亲自报仇,待他入了天牢,咱们自会安排。” 褚昱確是激动难抑。 宣时夜那廝陷害他入狱三载,他在狱中受尽苦楚。出狱之时,便立下復仇之誓。 如今復仇之期已近在眼前。 察觉几位兄弟皆看向自己,褚昱摇了摇头。 “你们处置便是,我便无需亲自动手了……”他曾在狱中,日日皆思將宣时夜亲手诛杀。 可真到了可手刃仇敌之时,却觉索然无味。只因,二者已非同一层次之人。 宣时夜乃无恶不作之紈絝世子,即將面临牢狱之灾,更遭丐帮报復,已然是个將死之人…… 而他褚昱则截然不同。 身负超凡武艺,掌控京畿地最大武林势力,未来一片光明。他的志向乃是……纵横江湖,笑傲天下。 北煌郡王府不过是他前行路上的一块踏脚石。 接下来,他要將目標转向势力更为庞大的督公陆允。 对那个妄图抢走他恩人、撩拨他心中女神的虚偽之徒,褚昱亦是恨之入骨。 往昔,面对这朝堂上一手遮天的存在,他毫无办法。 如今收拾了北煌郡王府,他仿若看到了对付陆允的曙光……那便是依葫芦画瓢。 寻得陆允的劣跡,公之於眾,让江湖人人得而诛之,令他名声尽毁。 他不信,以陆允那虚偽之貌,会是个安分守己之人。 得褚昱此言,二哥长舒一口气。 其他几位兄弟他並不担忧,唯恐褚昱年轻气盛,被愤怒冲昏头脑。为杀一对混帐父子,搭上自身,实在不值。 陆家別苑——距褚昱揭露北煌郡王府恶行已过三日。 陆允亦教了陆天依三日古琴。 陆天依確有乐理天赋,几乎每日皆有显著提升。 陆允今日未去督卫司,留在家中教导陆天依。 他握著她的手,指尖於古琴弦上飞速舞动……所弹奏的,赫然是一曲完整的《梅三弄》。 陆天依双眸愈发明亮。 这已是陆允手把手教导的第三遍了。 她自觉已差不多学会。 其实,陆天依与那萧婉玲皆是出自妙音门的存在,当然了,如今仅是出师,並未脱离妙音门世俗弟子身份。 她们也准备將陆归荑举荐入妙音门。 妙音门以诸般艺术技艺为修行之径,门下弟子若置身凡尘,个个皆是才情满腹之辈,考取功名於他们而言,就如同伸手到囊中取物那般轻而易举。 妙音门共设有乐、舞、诗、书、棋、画六部。 遥想当年,萧婉玲与陆天依便是乐部与舞部当之无愧的杰出翘楚。其余四部亦是人才济济,不乏身怀绝技之能人,只是声名相较於这两位女子,稍显逊色罢了。 实际上,论及修为,不少人甚至比她们二人还要高强。 毕竟,能將这等技艺修炼至出神入化之境的,又怎会是泛泛之辈、庸碌之徒? 妙音山上,无时无刻不縈绕著若有若无的縹緲仙音。 那声音入耳,仿若能將人的灵魂都细细洗涤一番,令人通体舒泰,愜意至极。 据说,这縹緲仙音源自一件在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仙器——广乐琴。此琴被恭恭敬敬地供奉在妙音门的主殿之中,能够自行奏响仙音,辅助门下弟子潜心修炼,有著静心凝神、驱除杂念的奇妙功效。 对於陆允的手把手教学,起初她颇为反感。 然知晓此法確能提升琴艺后,她渐渐接受了这般教学方式……起初颇不適应。 教了三日,她已习以为常。 反倒如今坐在古琴前,身后无人相扶,竟觉有些不適应。每每念及於此,她皆不禁面红耳赤。 第五十三章 渔翁得利 我真是魔怔了。 陆天依啊陆天依,你怎会有如此荒唐之念? 心中抗拒,然身体却似诚然应之,说的便是她…… 眼见自身古琴技艺日益精进,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自己又未与两位妹妹那般唤他父亲。 想来应不算背叛姊妹们吧? “依著方才的韵律,你自行试弹一番……”陆允鬆开她的手,含笑言道。 陆天依深吸一口气,頷首应下。纤指灵动,开始抚琴弹奏。 一曲《梅三弄》之章奏罢,虽比不上陆允之境界,却比三日前不知强了多少。 如今这般状態,陆天依方才有胆量出门见人……此前那些拥躉纷纷邀她出山。 那时她根本不敢应承。 若那些拥躉再让她现场抚琴一曲,那可如何是好?她全然不会啊。 故而……她便这般在家中苦练数日。凭她如今的古琴技艺,总算能拿得出手了。至於江湖上流传的那曲《梅三弄》该如何解释? 陆允给出了计策。 只说是灵感突发,心血来潮,如今已弹不出那种韵味了。陆允当初便为她寻好了託辞。 原来,一切早有筹谋。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回首望去,只见陆允拍著手,夸讚道。 “甚好,天依你在弹琴上的天赋已然展露……此刻——” 陆天依看向陆允的目光,已不再疏离,多了几分亲近。 她抿了抿唇,感激道。 “多谢……”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解书荒,1?1??????.???超实用 全手打无错站 “父亲”二字,终究未能唤出口。 无妨,对於陆天依的攻略尚未结束呢。 如今他与陆天依之状,一如当初陪两位女儿在庙会畅玩一日之时。要让她唤父亲,尚需一个契机。 “你是吾女,见你进步成长,吾亦欢喜,何须言谢。” 陆允故作不悦,又与陆天依谈了会儿古琴要诀,转身出了书房……陈福驾车来到陆家府邸。 陆允登车出门。 一路上,陈福不断稟报丐帮与北煌郡王府之事。得知丐帮是通过收集北煌郡王府之罪证,在江湖上公布的方法。 陆允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瞥了陈福一眼。必须將自己那些罪证销毁…… 绝不可犯北煌郡王府父子之错。 也还好,他绝大多数事宜,皆是让陈福吩咐锦衣卫都指挥使去办。 他仅出手数次,且皆做得极为隱蔽。 即便要查他,亦非一时半会儿能查出的。 若將所有罪证销毁,根本就查不到他什么……陈福继续稟报著。 陆允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自北煌郡王府父子之罪证在江湖上曝光后,被弹劾者日益增多。 不知北煌郡王还能撑多久,陆允打算入局。 幕后谋划这般久,是时候享受胜利之果了…… 陈福一路驾车来到了北煌郡王府。 巧的是,他刚至北煌郡王府,便有几辆马车也先后驶来。陆允面上不动声色。 聪慧之人不止他一个,北煌郡王府如今处於倾颓之边缘。眾人皆欲来分一杯羹。 此乃人之常情。弱肉强食。 陆允並不在意,他谋划多日,有十足把握……北煌郡王府旗下有两处產业。 一处是负责北煌城铸幣权的铸铜作坊,涉嫌中饱私囊、弄虚作假者亦是此作坊,与另一处灵晶矿山无关。 若有问题,陆允自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灵晶矿山已调查完毕,未犯任何过错。 也就交由北煌郡王自行处置。 那铸铜作坊,北煌郡王即便欲售,亦是无人问津…… 如今前来之人,皆是想从北煌郡王手中购得那灵晶矿山。 只因铸铜作坊之丑事败露,致使他麾下这座灵晶矿山的交易网也出了问题,世间大大小小的商贸无人敢蹚浑水,再购置此处的灵石。 诸多人皆从中窥见利益。 北煌郡王至今仍在硬撑,动用人脉让诸多朝廷官员为其上奏作保,自辩清白,故作一副刚正不阿之態。 心中却早已慌乱不已。 知晓有人慾抢夺他手中的灵晶矿山。他满心愤懣,却也无可奈何。 前两日便有人前来寻他,提及收购之事,出价皆低得离谱。 他未曾应允。 隨著朝廷的深入彻查,他愈发慌乱起来。一个疯狂之念浮现於脑海。 既已面临牢狱之灾,何不直接弃府而逃?反正要走,这矿山他亦守不住。 那便直接售了吧。 於是今日,北煌郡王继续接见各方势力派来之人。 ……妄图卖出一个高价。 当瞧见下一个进来之人乃是陆允时,北煌郡王惊愕不已。 面对陆允,他可不敢摆那郡王架子。 连忙諂笑著迎上前去,亲自斟了一杯茶。 “督公大人,不知您此番前来是……?” 陆允並未碰面前之茶,直言不讳道。 “实不相瞒,我意欲將尔等產业收归朝廷內库,任命皇商......” 无需他言明,北煌郡王已然明了。 陆允亦是与那些人一般,前来收购他手中灵晶矿山的。只是他有些不明所以。 北煌郡王思索良久亦未想通,索性不再多思。他反正都要弃府而逃之人,想这些亦是徒劳。 还不如谈个好价钱。北煌郡王故作长嘆一声。 “督公大人,您也瞧见了,我如今遭小人算计,两处產业皆无法正常运转。”“我亦有出售之意,只是不知督公大人……” 未等他言罢,陆允便开口打断道。 “我愿依今日之市价收购。”北煌郡王眼前一亮。 北煌郡王府之灵晶矿山,越来越声名狼藉,估价也愈发跌落。 三日后的今日,已然较之前跌了近半。且仍有不断下跌之势。 那些人慾收购,开出的价格皆极低。 皆认为他的灵晶矿山会一直跌下去,出高价不值。陆允算是出价最高之人。 故作犹豫一番后,北煌郡王应承下来。 他心中亦焦急万分,很快便令人擬好契约,办理了矿山转让之手续。 望著手中的转让契约,陆允露出笑容。 终是到手了。 瞥了眼强忍激动的北煌郡王,眼中讥讽之色一闪而逝。 转头对陈福神识传音道。 “动手……” 第五十四章 灭口 陆允谋策,所图者乃北煌郡王府辖下那座掌控珍稀矿脉与奇珍拍卖行的產业。 今朝,宏图已展,大计得成。 北煌郡王府父子亦在与丐帮的周旋中,折损了对方诸多精锐,似已失却了被利用的价值。 然……怎会真无利用之处?若北煌郡王府父子悄无声息殞命於此。 首当其衝遭人猜疑者,舍丐帮其谁? 尤以那主角褚昱嫌疑最重。 世人皆知,褚昱曾被北煌郡王府的宣时夜构陷,身陷囹圄三载,心中焉能无恨?届时,一场好戏便要上演。 朝廷是否严惩,將丐帮连根拔起暂且不论,丐帮一眾高层被逮捕,却是势在必行。 待那时,丐帮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此乃督卫司改天换地、谋取大势的绝佳时机。 …… 入夜—— 月色黯淡,夜色如墨,正是行事诡秘、暗藏杀机之时。 远在北煌郡王府邸,两道黑影鬼鬼祟祟,自墙头翻越而出,旋即钻入路边一辆早已候著的马车。 驾车之人,乃北煌郡王最为信赖之属下,曾为他麾下的一员大將,於沙场之上救过北煌郡王性命,故而深得其信任。 “此行可会生变?” 北煌郡王凝视著驾车之人,面露忧色,沉声问道。 “王爷放心,这三日来,我已摸清那些人的行踪规律,方才已將他们引开。只要我们速速赶往传送阵,乘飞艇遁往海外,定无大碍……” 驾车之人身为昔日的大將,侦察之术了得,对自身判断颇具信心。 北煌郡王微微頷首,长舒一口气。 此刻,他们正欲前往传送阵,欲乘飞艇远遁海外。 北煌郡王素日坏事做尽,深諳“狡兔三窟”之道,家中备有诸多身份文牒,故而並不忧心乘飞艇时会遭擒获。 “父王,我们当真要远遁海外吗?” 紧跟在后的宣时夜,战战兢兢,神色惶然。 如今的他,面容憔悴,双眸之中,惊恐之色久久不散,哪里还有昔日那紈絝世子的飞扬跋扈? 自其过往劣跡遭人曝光於江湖上,引得朝廷衙门彻查以来,他便一直茶饭不思,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刻,那冰冷的镣銬便会锁住自己的双手,余生只能在那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度过…… 他身为世家子弟,享尽荣华富贵,一想到未来要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度过,便不寒而慄。 如今父亲要带他逃往海外,宣时夜心中亦是惴惴不安。 海外是何模样?他从未涉足,只觉未来一片迷茫,不知所措。 “该死的傢伙!” “皆因那褚昱,处处针对我北煌郡王府!”这几日,北煌郡王虽表面看似老实本分,实则暗中行事不断。 至少,他已查明究竟是何人在幕后针对北煌郡王府。正是那褚昱,还有丐帮! “你给本王闭嘴!还不都是因你惹是生非?早让你莫要四处树敌,如今可好……” “人家报復上门了吧?” 一闻此坑爹之子开口,北煌郡王便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这逆子陷害褚昱入狱三载,人家又怎会出来报復?北煌郡王府又怎会陷入如今这般死局? 被父亲呵斥,宣时夜缩了缩脑袋,小声嘟囔道: “我哪里知晓,他一个小瘪三,竟能在狱中结识丐帮大宗师。” “你……” 见儿子至今仍不知悔改,北煌郡王扬起手,欲要教训。 然,瞧见逆子一脸憔悴之態,终究还是於心不忍,手停在半空,未曾落下。亲生的,亲生的…… 他在心中不断自我宽慰。 察觉到父亲扬起手,以为一记耳光即將落下,宣时夜赶忙缩起脑袋,瑟瑟发抖。 未闻那清脆响亮的掌摑之音。 宣时夜满心好奇,扭头望去。 只见北煌郡王缓缓垂下手,长嘆一声,道:“往后你须得长些记性,待逃往海外之后,將你那些劣习统统改了。海外之人,绝非善与之辈,届时你死都不知如何死的。” “知……知道了……”宣时夜弱弱地应了一句,声若蚊蝇。 恰在北煌郡王训诫儿子之际,那驾车之人猛然勒马停住。 父子二人猝不及防,重心失衡,一头撞的七仰八叉。 “究竟怎么回事?”宣时夜顿时恼羞成怒。 这驾车之人怎的如此无能? 当下便欲对驾车之人厉声呵斥,抬眼却见前方也横亘著一辆巨型马车,將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通行。 “他奶奶的,竟隨意停车……” 宣时夜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然驾车之人与北煌郡王却是神色骤变,凝重非常。 此刻正值他们逃亡的关键之时,却被一辆奇怪的马车阻了去路,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我出去探查一番。” 驾车之人面色冷峻,自抽屉中取出一把短刃,跳下马车。 “有人吗?缘何如此停车?” 驾车之人一边高声询问,一边警惕万分地朝著马车后方走去。 刚欲朝后方张望,一道黑影自侧方如闪电般疾冲而出。 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如流星般飞速划向他的脖颈…… 这一击,速度奇快无比,仿若电光石火。 驾车之人全然未曾反应过来。 仅瞧见一抹寒光闪过,便觉脖颈处一阵冰凉,意识渐渐模糊,如风中残烛。 且不说他昔日身为大將,歷经长期严苛训练,本身就是八品上的武夫实力,寻常八品的三五人都难以近身。 对付那些毫无战斗力的泼皮无赖,更是能以一敌百都不为过。 他实力不弱,然而在真正的九品高手面前,却不过是隨手可灭的螻蚁。 解决掉驾车之人,这道凌厉颯爽的窈窕身影並未停留,径直朝著北煌郡王所乘之车奔去…… 车內—— 北煌郡王一直紧张万分地紧盯著驾车之人的一举一动。 当瞧见驾车之人被一道突然衝出的身影所杀,顿时脸色煞白如纸,双目圆睁,瞳孔放大。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最为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若只是一场意外,尚可勉强接受;若是朝廷衙门派人阻拦,他亦能认命。就怕这是仇家寻仇而来…… 那他们今日恐怕便要命丧於此。 眼见对方毫不犹豫地杀了驾车之人,北煌郡王心中明白,今日他们已是在劫难逃。生死危机当前,北煌郡王倒也生出几分急智…… 隨著一声马的嘶鸣声,他急忙勒紧韁绳,欲驱使马车逃离此险地。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车厢被一股巨力猛然踹翻,那力量之强,令人胆寒。 此时北煌郡王刚將车打火,正欲踩下油门,一把匕首已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脖颈。北煌郡王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汩汩鲜血自口中涌出,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之上,死不瞑目。 坐在后座的宣时夜早已被嚇得呆若木鸡,魂飞魄散。自然也难逃此劫,与他父亲一同前往地府相聚了。 做完这一切,陆烟目光如炬,环视四周。 见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跡后,驾驶著那辆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死寂与血腥。 第五十五章 痛彻心扉 直至有车马轔轔而过,驭者瞥见现场那惨烈之状,惊得魂飞魄散,忙不叠遣人去报官。 拓跋家宅院。 陆允今日未归府与诸女相伴,而是携著拓跋小鱼共赴晚膳。餐毕,又领著她於街市间悠然閒逛。 末了,亲自將拓跋小鱼送归宅邸。 拓跋小鱼凝视著怀中陆允所赠之礼,脸上绽出幸福盈盈的笑靨,柔声道:“督公大人,归途且慢行。” 至自家坊前,拓跋小鱼甜甜地对陆允言罢,便欲推开副驾之车门而下。“且慢……” 陆允出声唤住了她。 拓跋小鱼回首,小脸上满是困惑之色,问道:“督公大人,有何事吩咐?” “小鱼,你莫不是忘了何事?” 见陆允脸上浮现出那怪异神情,拓跋小鱼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临別之吻。 拓跋小鱼轻嗔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旋即整个人盈盈靠了过去,凑至陆允面前。 与陆允相伴已有不短时日,更亲昵之事亦曾有过,她自是不会为这等小事而羞赧。 【叮……拓跋小鱼心情愉悦,情绪值+631……】【叮……褚昱怒火中烧,情绪值+769……】【叮……褚昱呆若木鸡,情绪值+823……】 二人皆未察觉—— 不……应说是拓跋小鱼未曾知晓。正有一道阴鷙目光於不远处暗暗窥视著他们。 褚昱嘴巴大张,似能塞下一枚鸡蛋,双目圆睁,脸上满是惊骇欲绝之色。 映入他眼帘的,正是陆允车中所发生之曖昧一幕。 原是褚昱心想收拾了刘家之后,接下来便要对陆允动手。 上次未曾探得什么有用消息,今日便打算再度试探。 谁料好巧不巧,又瞧见陆允驾车带著拓跋小鱼外出。 褚昱便一路暗中跟隨,见他们一同用膳,一同逛街,二人关係亲昵非常。 他本也以为陆允尚处於勾引拓跋小鱼之阶段。 直至目睹眼前这令人瞠目结舌之景。 拓跋小鱼竟如此主动地投怀送抱。 一个涉世未深之少女,面对此等之事,断不可能如此主动……也就是说,二人早已暗通款曲。 说不定该做之事、不该做之事,皆已做尽。 更何况他还是个太监!说不得手段更加下流,更加变態!! 拓跋小鱼可是他心中的女神啊。 怎能如此被玷污?! 自己三年前入狱,便是因她之故。 如今见她与另一个男人……还是个年逾半百的老男人在一起,褚昱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褚昱大脑一片空白,喃喃自语。 待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陆允已驾车远去。 原地拓跋小鱼仍在不断挥手作別。 痛,痛彻心扉啊。褚昱只觉胸口一阵撕心裂肺之痛。 眼见拓跋小鱼欲走进坊中,褚昱再也按捺不住,不顾一切地衝到她面前,定要向拓跋小鱼问个明白。 这究竟是为何?自己到底输在了何处? 拓跋小鱼寧愿与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相伴,也未曾正眼瞧过自己一眼。 “小鱼……你刚才为何与那陆允如此亲昵,你们可是在一起了?” 褚昱此时仍怀著一丝侥倖,开口问道。 期望能得到拓跋小鱼的否定答覆。 面前突然现出一个面容扭曲、双目通红之人,拓跋小鱼嚇了一跳。 待反应过来是褚昱,不禁柳眉微蹙。 她可未曾忘却,便是此人在她面前肆意詆毁督公大人。 虽说褚昱曾救过拓跋小鱼,但被陆允几句言语便挑拨得心生嫌隙。 如今拓跋小鱼又满心满眼皆是陆允, 自然不可能对一个对陆允怀有敌意之人心生好感。她语气冰冷道: “关你何事?” 察觉拓跋小鱼不悦之神情,褚昱脑袋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缘由。 “小鱼,你告诉我,可是那陆允胁迫於你?” “是了……陆允乃权倾朝野的督卫司厂公,莫非欲行那等齷齪之事,用权势逼你就范不成?” “小鱼你莫要惧他,我有能耐对付於他,他在我面前不过螻蚁之辈……”褚昱已然癲狂,语无伦次。 拓跋小鱼於他而言,是心中皎洁无瑕之白月光。 他被宣时夜构陷入狱,那段暗无天日之岁月。 每逢遭人欺辱,心生自杀之念;每逢练武至昏厥之际。脑海中便会浮现这如光般温暖的女孩之身影。 可以说,拓跋小鱼便是支撑他於绝境中顽强活下去的勇气。 出狱之后,他立誓要以一生一世守护这道白月光。然而今日,却见拓跋小鱼与一个老男人相伴。 说不定已然失身於人。 剎那间,他只觉那道光骤然消失,整个人崩溃至极。 拓跋小鱼眉头紧蹙,愈加深沉,听闻褚昱最后那句辱骂督公大人之言,顿时怒不可遏。 “你疯魔了吧?” “如你所愿,我与督公大人已然在一起,他钟情於我,我亦倾心於他。” “我们该做之事皆已做过,这下你可满意了?” “我的事无需你操心,还望你日后莫要再出现於我面前,扰我清净生活……” 言罢,冷冷地丟下一句话,厌恶地瞥了褚昱一眼,转身“噠噠噠”地踏入坊中。 褚昱如遭五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最后无力地瘫跪於地。 “不……” 此时,不知从何处响起bgm...... “雪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丐帮总舵—— 一辆辆如狼似虎之京城负责维持治安的北衙禁军车马呼啸而来。 为首將领大手一挥,一名名北衙禁军手持利刃,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进去。 作为丐帮核心成员的几位兄弟,收到手下急报,皆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近日一直安分守己,並未生事。 无故闯入如此多北衙禁军,所为何事?“將他们给我拿下。” 为首將领面若寒霜,大手一挥。 北衙禁军闻言,手持镣銬便要上前。刷刷刷。 丐帮眾人岂肯束手就擒,纷纷亮出兵刃。“都住手。” 丐帮之老二开口喝止手下,眉头紧锁,问道。 “將军,不知我等犯了何事,竟劳您大张旗鼓前来抓捕。”“还望將军明示,我等亦非任人欺凌之辈。” 为首將领面露冷笑。 “你们杀了北煌郡王父子,还有一名车夫,这个理由可够充分?”“什么?” 丐帮四位兄弟皆是一惊,面面相覷。 眼神交匯间,皆知非己方所为。 驀地,他们想到了一个人——褚昱。 今日下午褚昱便外出未归。他们猜测,莫非出手之人乃是褚昱。 心中皆涌起一股怒气。 非是怒褚昱杀了北煌郡王父子。 二者本就有血海深仇,杀了便杀了,他们亦非迂腐之人。然时机不对。 北煌郡王父子此刻正处於被严加审讯阶段,尚未坐实罪名。 此时將人杀害,背负之罪名可就大了……不仅如此,还会牵连丐帮。 若惊动朝廷,丐帮顷刻间便將灰飞烟灭。 待北煌郡王父子罪名坐实,被关入大牢。 届时,他们便可隨心所欲地拿捏,想如何报仇便如何报仇。 他们早已提醒过褚昱,褚昱亦信誓旦旦地答应不出手。结果却背道而驰,將人给杀了。 此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行径,令几人失望至极。 虽心中猜测是褚昱所为,但老二脸上仍露出疑惑之色。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等今晚一直待在此处,未曾去过別处……” 第五十六章 陷害 “呵……” 为首的北衙禁军统领不屑地嗤笑一声,其声如寒刃出鞘,透著森然冷意。 “北煌郡王父子殞命於武者之手,马车遭暴力一脚踹飞,能达此等手段者,同时与他们有仇的,江湖之中寥寥数人吧?”言罢,他稍作停顿,目光如炬,继续说道。 “何况……此处儘是你丐帮之眾,岂不是你们说甚便是甚?还是隨我等走一趟吧……” 丐帮眾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沉,如坠冰窖。 他们几乎已可篤定是褚昱所为。二者之间有构陷之仇,褚昱自是有杀人之动机。 杀人者乃武者,褚昱身份与之相符。 且丐帮一直暗中留意北煌郡王动向。 隨著调查渐深,察觉北煌郡王父子有潜逃之跡象,亦知晓其潜逃之大概时辰。 诸多因素皆指向褚昱,除他之外,还会有何人? “无话可说了吧?隨我等回去协助调查……” “我等定会將此案查个水落石出,若真非尔等所为,我等绝不会冤枉好人。” 那统领冷冷扫视眾人一眼,目光如霜,令人不寒而慄。 言罢,他挥了挥手,如挥斥方遒之將领。 几名北衙禁军如狼似虎般衝上前去,给丐帮的几个核心成员戴上了镣銬。 “嗯?” 正欲带眾人离去,那统领却忽然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尔等尚有一人何在?便是那唤作褚昱的……” 褚昱实力强劲,数日前在江湖上搅得风云变色,威名远扬。 北衙禁军自然不会不知此人。 “他外出未归,此事与他无关。”老二挺身而出,为褚昱辩解。 虽对褚昱之所作所为恼怒不已,然他既是大哥之徒,他们这些做叔父辈的,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你说无关便无关?说不定那杀人凶手便是他……” “莫要以为我等不知,尔等丐帮与北煌郡王近日爭斗正酣,北煌郡王那些散布於江湖的犯罪证据,莫非不是尔等所为?” “如今北煌郡王父子身死,尔等丐帮难脱干係……”那统领面色冷峻,如寒冬之冰,目光紧紧锁住眾人。 试图从眾人脸上寻得一丝慌乱之色。 然这群人似是老江湖,他竟未捕捉到任何有用之信息。据情报所知,那褚昱每晚皆会归於此处。 想必今日亦不例外。 “我等便在此等候吧。”约莫等了半个时辰。 垂头丧气、一脸失魂落魄之態的褚昱回来了。 两名北衙禁军手持镣銬,如猛虎扑食般冲了上去。 此时的褚昱灰头土脸,双目红肿,似刚刚痛哭过一场。 即便遭受如此巨大之打击,其实力犹存。 他迅速反应过来,身形一闪,避开两名禁军,皱眉问道。 “尔等欲何为?” 此时他方注意到丐帮总坛之异样。 丐帮被北衙禁军团团包围。 丐帮的几个核心兄弟,亦即他的叔父们,皆被戴上镣銬,控制了起来。他脸上满是茫然、不解与错愕之色…… “何事?” 他不过外出一趟,归来老巢竟被端了?“褚昱,尔还想拒捕不成?” 为首的北衙禁军统领站了出来,一手按於腰间,做出拔刀之势。 若褚昱继续反抗,甚至袭警,他有权將其就地正法。 “我並非拒捕,然要抓我,总该给个缘由吧。” “我等又未犯何事,尔等凭何说我们?” 褚昱愤愤不平地质问道。 “缘由本官已然告知他们了,北煌郡王父子,还有其车夫,殞命於前往外地的途中。” “核查无差,北煌郡王父子確係为至少八品以上的武者所害……” 北煌郡王父子死了? 褚昱满脸茫然,呆立当场,愣愣问道:“是何人取了他们性命?” “呵呵,这便要问尔等了。” “近日与北煌郡王结怨者,唯尔等丐帮,且尔等又皆为武者……” 诚然如此。 北衙禁军办案,向来从何人有动机著手。 丐帮眾人不仅有动机,更有那等实力。 “哈哈哈……即便我等是武者,尔等亦不可如此草率,將北煌郡王父子之死强加於我等头上吧?” 褚昱仰天狂笑,一副蒙冤受屈、恨天不公之態。 三年前,他曾入过一次牢狱。 自那之后,便再也不愿重回那令他痛苦不堪之地。 “哦?那你且与本官说说,近日那段时日,北煌郡王除与尔等丐帮斗得鱼死网破之外,北煌郡王可还有其他武者仇敌?” 褚昱面色一沉。 “那亦不能证明是我等所为吧?说不定是往昔北煌郡王得罪之敌,藉此良机陷害我等呢?” 他还欲爭辩,却被为首的北衙禁军统领毫不留情地打断。 “够了……” “我北衙禁军办案,岂容尔等在此指手画脚,隨我等去协助调查便是。” 丐帮的四位兄弟瞧见褚昱这般表现,皆不由暗暗在心中竖起大拇指。 这演技,若不去那勾栏瓦舍中混个名角,当真是屈才了。 瞧那神情、动作、姿態、举止……仿若人真非他所杀。 活脱脱一副蒙冤受屈之模样。 几人心中已然认定,是褚昱杀了北煌郡王父子…… “既然你说你是蒙冤的,那本官问你……九点半至十点这个时辰段,你在何处?” “可有不在场之证?”为首的北衙禁军统领再度开口,此子反抗如此激烈,他心中已然起了疑。 方才抓捕那几个核心成员之时,不过寥寥数语,他们便心甘情愿隨禁军离去。 而这小子对去北衙禁军衙门反抗激烈。 北衙禁军衙门,乃正义之地。 褚昱为何不敢前往?除非心中藏有隱秘。 他双眼微眯,眼神逐渐变得阴鷙起来。 “我……” 褚昱刚欲作答,却突然愣住了。 九点半至十点这个时段,正是他暗中跟踪陆允与拓跋小鱼二人逛街之时。 他一直隱匿於暗处。 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躲避著那些暗处的锦衣卫。 根本无法拿出不在场之证。 臥槽???? 褚昱心中一阵慌乱。 踏马的,该不会让本公子背这黑锅吧? 若是北衙禁军寻不到凶手,而他又嫌疑最大,且无不在场之证……褚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之兆。 见褚昱久久不言,为首的北衙禁军统领眼神转冷。 “怎么?不言语了?该不会是趁此时机,去行那见不得光之事了吧?”褚昱依旧沉默不语。 他的確是去做了那见不得光之事,但那是去跟踪陆允,並非去杀北煌郡王父子啊。 “哼……难怪你不愿隨本官去衙门,是怕露出破绽吧?” 为首的北衙禁军统领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当先迈步前行。 他本只是隨口一问,看来这褚昱还真有问题。须得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丐帮四人被带走。 老二不著痕跡地靠近褚昱,压低声音说道: “小昱,你怎的回事?不是与你说过这段时日莫要动手的吗?” 第五十七章 少主 “北煌郡王父子即將遭锦衣卫彻查,眾人皆言待其入詔狱,任凭你处置,你怎就……” 老二满心愤懣,话语间恨铁不成钢之意尽显,说到最后,怒目圆睁,恨不得將眼前这蠢货暴揍一顿。 “二叔,人真非我所杀。” 见叔父们投来怀疑目光,尤其是这位二叔,语气篤定,褚昱只觉满心冤屈,比那竇娥还甚,忍不住高声辩解。 这一声,声若洪钟,周围眾人皆闻。 就连前方领路的禁军统领,嘴角也泛起一抹讥誚冷笑,心中暗忖:这褚昱果然问题重重。 …… 褚昱察觉异样,赶忙噤声。 眼前几人,皆是师傅结义兄弟,亦是他的师叔,褚昱不再隱瞒,道:“我本欲对付陆允,今日午后便去跟踪於他……” 老二脸色瞬间大变,目光闪烁,紧盯著褚昱,细细审视。 依褚昱性情,断不会在此事上欺瞒於他。如此说来,杀害北煌郡王父子的,当真另有其人?他们竟成了那无辜受累之人…… 老二缓缓摇头,暂且將凶手之事拋诸脑后,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眼前危机。他神情肃穆,问道:“你没有骗我?” 褚昱目光坚定,直视其眼,眼神中满是肯定。 “跟踪陆允之事,切不可外传。”老二深吸一口气,郑重叮嘱。 褚昱一介江湖之人,为何要跟踪陆允? 必是心怀不轨,欲加害於他。 此事若被锦衣卫知晓,定罪为欲害督卫司厂公,罪加一等;若传入陆允耳中,凭其身份地位与莫大权势,褚昱定死无葬身之地。 反之,若守口如瓶,即便被冤枉,总有真相大白之日,不至於丟了性命。 若运作得当,不久便能从詔狱脱身。 褚昱亦明白老二之意,心中怒火中烧,满是不甘…… 果然,身份之差,天壤之別。 即便自己蒙冤,竟连真相都不敢言明,实乃可恨…… 一念及心爱的白月光,被那可恶之徒玷污,拓跋小鱼在五十岁老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之景浮现眼前,褚昱只觉心痛如绞,几近窒息。 【叮……褚昱恨怒欲狂,情绪值+798……】 【叮……褚昱怨气衝天,情绪值+965……】 就在丐帮一眾高层被北衙禁军带走的当夜,一股潜藏暗处的势力如狂风骤雨般席捲整个南城。 其势迅猛,如雷霆万钧,瞬间吞併诸多小势力,更趁机突袭丐帮总坛。 丐帮因高层尽失,被打得溃不成军,地盘接连失守。 这一夜,乃锦衣卫的狂欢之夜。 在陆烟率领下,绣春刀阵眾成员尽情杀戮,扬眉吐气。 此前,绣春刀阵一直隱匿暗处,趁丐帮与联盟势力激战正酣,暗中积蓄力量…… 待丐帮击溃联盟势力,全力调查北煌郡王父子一案时,绣春刀阵已悄然吸纳那些被打散的联盟势力成员,壮大自身。 陆允此举,一箭双鵰,既打压了主角褚昱,又拿下北煌郡王府。 如今,他们要让京畿地天翻地覆,將丐帮彻底剷除。 像这般在眼皮子底下的威胁朝堂的不稳定江湖势力,还是儘早剷除了吧! 要知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绣春刀阵坐收渔翁之利,这一局,丐帮、主角褚昱、其他联盟势力、北煌郡王府……皆为棋子,任人摆布。 陆允乃此局中最大贏家。 丐帮猝不及防间,遭锦衣卫一波突袭,旋即奋起抵抗。 然其无顶尖高手坐镇,只能退守自家地盘,无力外攻。 趁此时机,锦衣卫大肆扩张,鯨吞丐帮之外诸多地盘……直至次日,锦衣卫所占地盘,已能与丐帮分庭抗礼,雄踞京畿地的半壁江山。 至第三日,锦衣卫更是率先发难,丐帮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且不提江湖世界暗流涌动、波譎云诡。 这几日,陆家亦生大事一桩。 確切而言,此事发生在陆天依身上。 经陆允悉心教导,陆天依古琴技艺大进。终应仰慕者之请,登台演奏。 演奏之地,乃京城琴音阁。 彼时,眾多粉丝慕名而来,欲一睹这位最年轻的琴艺大师风采。 因陆天依乃绝色佳人,其影响力较之前那位琴艺大家九霄琴主尤有过之。 陆天依亦未令粉丝失望,弹奏一曲自身最为拿手的曲目。 效果轰动,其琴艺已然不逊於那九霄琴主。 然有人心生疑问,言其琴艺虽佳,却较江湖上流传之水准差了许多。 对此,一向不喜说谎的陆天依,终究还是撒了谎,顺著陆允为她寻好的由头,称彼时乃灵感突发而奏,如今已难復当日之感。 此说法倒也勉强说得通,毕竟弹奏古琴,悟性与天赋著实重要。 陆天依又言,她已寻得灵感,如今琴艺正不断提升……总有一日,定能重现灵感爆发之境。 此言一出,贏得现场无数粉丝崇拜与爱戴。 就在陆天依演奏结束,欲离去之时,一位年轻公子哥寻至她面前。 此人乃妙音门少主,其父为妙音门门主。 而陆天依如今依然是妙音门外门俗家弟子。 陆天依声名鹊起后,这位妙音门少主便留意到了她……听闻她在京都琴音阁演奏,便匆匆自金陵赶来。 寻上陆天依,意欲向她表白。 结果自是毫无悬念,被陆天依当场拒绝。 妙音门少主心中不悦,他自小含著金汤匙长大,一路顺风顺水,从未有人拒绝於他,亦无人敢拒绝。陆天依之拒绝,反倒勾起了他的兴致。 於是,妙音门少主对陆天依展开疯狂追求。然三次被拒后,他亦知晓陆天依决心已定,无论如何追求,皆不会接受他。 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他威胁陆天依,若不答应做他小妾,便要下达江湖封杀令。 妙音门亦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根本不惧朝堂,他方敢如此放狠话。 陆家七姐妹,个个皆是倔强不服输之性,自不会接受他的威胁。 如此一来,陆天依便遭妙音门下达江湖封杀令。 妙音门少主扬言,要让她在天下寸步难行。 此时,作为陆天依之父陆允,自不能坐视女儿受欺。 实则,对於女儿这场封杀,陆允有更佳解决之法,轻鬆便可破局。 但他並未即刻出手,只因时机未到,且让这局势再发展发展。 他敏锐察觉,此乃收服五女儿之良机…… 第五十八章 封杀令 妙音门对陆天依之封杀,除了给金陵浮生渡施压外,更恶意詆毁中伤。 只因陆天依冰清玉洁,从未与哪方异性有染。 妙音门抹黑之手段,唯有一途—— 將陆天依往昔之平淡无奇,诬为於妙音门修行不佳,靠一些阴谋手段方得拜入门下。 其於江湖稍有名气,亦赖其父陆允之助力。 …… 又將其冰清玉洁之態,詆为独断专行,不屑与他人为伍,存歧视之行。 还妄言陆天依乃画皮之貌。 妙音门倒未以陆天依古琴之技说事。 陆天依昔日作为魁的无数拥躉,皆因她那绝妙古琴之艺而来。 然其成名时日尚短,並无多少死忠崇拜者。 故而,当陆天依遭抹黑之际,挺身而出为其发声者寥寥无几。 可若妙音门妄言陆天依古琴弹奏不佳,那另有一干人等便坐不住了。 不得不说,妙音门此等手段嫻熟老辣,往昔定然没少行此等恶事…… 听闻这些抹黑之谣言,陆天依悲愤交加,泪如雨下。 她怒不可遏,然心中感动更甚。 於妙音门抹黑之时,陆允挺身而出力挺於她。 亦在江湖上澄清流传。 【妙音门少主,求爱陆天依未果,竟以下达江湖封杀令相胁……】 【陆天依自幼至长之画像,以证如今江湖上那些流言蜚语,皆为无稽之谈。】 陆允自无女儿画像,皆从宣明鈺处得来。 陆天依自幼便美若天仙。 【吾以督卫司厂公之名誉保证,陆天依乃凭自身本领於江湖闯荡。】 此言无差。 他並未言陆天依如今之成就与他有关。 至於陆天依稍有名气之时,確与他无半分干係。 两个毫无瓜葛之势力,自此走向对立。 对於得罪一个江湖大门派,陆允毫无负担。 …… 收服陆天依后,他便可日日收割情绪之值。 为敌又何妨? 陆允坚定不移力挺之態,著实令陆天依感动至深。 陆允竟为她不惜与妙音门为敌。 她亦终体会到,两个姊妹所言被庇护之感。此感觉当真美妙。 若非因某些原因,陆天依说不定便要唤陆允为父了。如今未唤亦无妨。 这並非陆允之最终手段。且让局势再发展发展。 妙音门乃江湖一大势力,其决意下达封杀令,那此人定无出头之日。 且不提她在浮生渡还是否能有营生,恐怕江湖各个势力能容纳下她的怕也是寥寥无几了。 即便有陆允相助,终究非同一行当,难有说服力。 陆天依虽最终未必会如何,然其闯荡江湖之梦,多半便要破碎。 陆允便是在等她自觉闯荡江湖之路无望,失魂落魄之时,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届时所造成之感动效果,定呈几何倍数增长…… 若至彼时,陆天依仍不肯唤一声父亲?那便只能证此女无情无义。弃之也罢! 午后,用过膳毕—— 陆天依未似往昔那般,逕往书房抚弄古琴,而是踱至宅院门前。 她不时抬眸瞧瞧腕上时辰,又左右顾盼。 原是在等她的闺中密友萧婉玲登门。 萧婉玲闻知她遭封杀之事,当即表示要前来宽慰这位好姐妹。 未几,一辆良驹马车疾驰而来。 萧婉玲下车,瞧见闺蜜面色不佳,忍不住上前將她拥入怀中。 “天依,你须得坚强,你尚有我,我定会一直於你身后相挺……”陆天依顿感心中暖意融融。 患难之际,方见真情。 往昔她在妙音门,浮生渡时,无数人趋炎附势、諂媚討好。 如今见她遭封杀,一个个皆如避蛇蝎,恨不得远远躲开。 这与陆允之力挺和闺蜜之支持,形成鲜明对比。 虽因遭封杀而心中烦闷,然陆天依面上却未显分毫。 她一把將闺蜜推开,轻翻了一个娇俏白眼。 “你当安慰三岁孩童呢?放心便是,我哪有那般脆弱。”“你当真无碍?” 萧婉玲神色间略带狐疑。 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也对,你有一位好父亲,不遗余力地支持你,定能取胜。” 言及陆允之时,萧婉玲眼中满是好奇。 怪哉,督公大人为人那般和善,不似天依所言那般不近人情啊。 陆天依脸上亦流露一丝温馨之色。 “走吧。” 言罢,带著萧婉玲步入陆宅。 陆宅规模宏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沼相映成趣,更有一座园。 萧婉玲仿若那刘姥姥初进大观园,四处张望,大饱眼福。陆天依见闺蜜这般模样,索性带她在陆宅中游览一番。 “督公大人……” 虽已是第二次如此称呼,然萧婉玲仍觉彆扭。 在她看来,陆允不过三十模样,比她大不了几岁。 唤他大人,实在羞愧难当。 嗯……唤哥哥倒还差不多。 驀地,这般念头涌上心头,萧婉玲眼前一亮。 此念甚妙。 陆允乃闺蜜之父,自己若唤他哥哥,岂不白白高了闺蜜一辈?想想便觉饶有趣味。 一旁的陆天依不由打了个呵欠。又是何人在算计於她? “婉玲来了,恰巧近日天依心情欠佳,你多陪陪她……”陆允脸上浮现一抹和善笑意。 来得好哇。 他正思忖如何与这新出的“韭菜”接触,这便主动送上门来了。 “嗯嗯。” 萧婉玲点头应道。 “督公大人,你且放心,有我在,定保天依每日开心得似个百余斤的孩童。” 陆天依在她背后悄悄伸手,掐了她一下。 怎的这般说话? “你便莫要为我忧心了,我如今好得很,大不了便退出江湖罢了。”陆天依说得颇为隨意。 真实情形,唯有她自己心中明了。 第五十九章 震惊的闺蜜 陆天依言辞轻描淡写,似风过耳畔。 然个中情由,唯有她自个儿心知肚明。 自幼时起,她便渴望闯荡江湖,同时也对那妙音门无限憧憬,为此,她歷经无数艰辛,洒下无尽汗水。 陆允自是听出她话语中的言不由衷,遂挥了挥手,宽慰道:“好好好,吾家天依最是坚毅……”言罢,伸手轻抚其首。 陆天依並未抗拒,於她而言,已不排斥陆允这般举动。 只是那声“吾家天依”,仍似微风拂过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天依,你且宽心,那妙音门胆敢下达江湖封杀令於你,吾定为你討回公道。”“绝无人可欺吾家天依。” 陆允这一番討好之语,仿若不要钱財般倾吐而出。然其所言,亦是肺腑之言。 自家女儿,他尚未来得及“欺负”呢。他的女儿,唯有他可“欺凌”……旁人若敢染指,便是自寻死路。 赵氏传媒,已然踏上取死之道。 【叮……陆天依心生感动,情绪值+638……】 陆天依垂首,低低应了一声。 萧婉玲在一旁瞧著,满眼皆是艷羡之色。瞧瞧,这宣言何其霸气。 有人欺凌,便討回公道;绝无人可欺吾家天依……好生温暖,好有安全感。 爱了,爱了。 渐渐地,萧婉玲神色黯然,思绪飘至那因意外离世的父母。 若她亦有一位这般疼爱自己的父亲,那该多好。 於宅院之中又閒逛一圈,陆天依最终携闺蜜踏入书房。 “天依,你说这是你父亲所赠?” 萧婉玲望著眼前一架古琴,俏脸之上满是震惊之色。 此琴乃十分珍贵的法器幻天灵韵琴,竟毫不犹豫便赠予女儿。 有如此一位溺爱女儿的父亲,当真是泰酷辣。 不由地,她忆起陆天依適才在陆允面前之表现。 萧婉玲不禁微微蹙眉。 “天依,你父亲对你如此之好,我怎从未听你唤一声父亲啊?”啊这? 陆天依面露尷尬之色。此等缘由,该如何言说? 莫非要告知闺蜜,她们几姐妹联合起来抵制陆允,誓要与陆允抗爭到底?若她唤了父亲。 定会被几姐妹冷嘲热讽,遭人轻视。陆天依心中对唤父亲一事,亦已不那么排斥。 之所以难以启齿,实乃因五姐妹之联盟。 除却那七人联络法阵,姐妹们又另建一个联络法阵。 其中仅五人,將两个姊妹排除在外。 她们乃是一个紧密联盟。 “天依,此乃你之过也……” 萧婉玲神色一肃,自觉有必要教导一番闺蜜。 如此英俊瀟洒、性格温良,且对她关怀备至的父亲,何处寻觅?你若不要,不妨让与我可好。 萧婉玲曾听陆天依提及她父亲之事。 诸如无情冷漠、喜怒无常,全然未將她们视作女儿……萧婉玲初闻之时,亦是愤懣不已。 世上竟有这般不负责任之父亲? 可今日亲眼得见陆允,方觉並非陆天依所言那般。你丫的確定未曾说反? 督公大人给她的感觉极佳,怎会是陆天依口中那等之人? “好了好了,说了你亦不信,可还要听我抚琴?” 陆允变化实在太大,陆天依见闺蜜这般神情,知晓即便道出缘由,她亦不会相信……索性寻了个藉口。 萧婉玲乖乖缄口不言。 你如今身为受害者,自是你说了算,依你之意便是,行了吧?话到嘴边,那劝说闺蜜好好尽孝奉父之语,终是被她生生咽下。 面上露出期待之色。 “自然要听,能独听这世间最年少古琴大家之弹奏,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之机缘。” 陆天依未理会她的耍宝之態,伸出纤纤玉指,於琴弦之上轻盈跳跃。 很快,一曲终了。 萧婉玲尚沉浸於琴音带来的余韵之中。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天依,你的古琴技艺怎的提升如此之多?” 彼时陆天依於楼外楼演奏之时,她亦在场。本欲询问,奈何临时有事离去,未能问成。 这两闺蜜时常相聚閒谈,陆天依常分享所创之曲。 故而她对这位闺蜜的古琴造诣颇为了解。 绝无如今这般厉害,竟已达九霄琴主那等境界。“是他教我的。” 陆天依毫无隱瞒,坦坦荡荡承认。反正闺蜜知晓诸多事宜。 “谁?” 萧婉玲微微一愣,旋即回过味来。 不由对这位不识父亲之好的闺蜜深感无语。“原来如此……” 於九霄琴主举办演奏会那日,她便知晓那首神曲乃陆允弹奏而出。 有陆允教导,陆天依技艺提升如此之多,倒也不足为奇。 陆天依一边抚琴,一边与闺蜜閒聊。时光悄然流逝…… 砰砰!书房门被叩响。 陆允自门口缓步而入。 此时间,正是他与女儿抚琴之时。 先令陆天依弹奏一曲,陆允点评一句,指出其中不足。而后,在萧婉玲目瞪口呆之中。 陆允开始对陆天依进行手把手教导。 陆天依未有丝毫抗拒,一切皆自然而然。这究竟是何缘故? 陆天依之性情与她相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於妙音门之中从未与异性交谈。更遑论如此亲近接触。 陆天依不是不喜她父亲吗? 连“父亲”二字皆不愿唤,怎的便愿意被陆允这般相拥教导了? 而当萧婉玲听到,陆天依在陆允手把手弹奏之下,迸发出的琴音。她恍然大悟。 神曲再现。 不止那首梅三弄,陆允弹奏其他曲子,亦是那般动听。直教人感觉耳畔似有仙音縈绕。 【叮……陆天依心跳加速,情绪值+666……】【叮……萧婉玲心生崇拜,情绪值+888……】 陆天依並非表面那般平静。 她已然习惯与陆允二人於书房之中抚琴。 如今被好闺蜜瞧见,羞耻之感如潮水般涌来……萧婉玲正听得如痴如醉。 忽觉耳朵微动,书房门被打开。 转头望去,原来是陆萱两姐妹放学归来。 “父亲,今日该轮到我们了,父亲偏心,这几日皆在教五妹,却不教我们。” 一首古琴曲结束,陆萱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往外拉扯。 陆允鬆开陆天依。 “好,既已说好今日教你们,还怕我会爽约不成?” “我自是不会怪父亲,我是担忧某些人缠著父亲不放……”陆萱说这话时,目光紧盯著陆天依。 陆天依脸色一红。的確有这等事。 此前,她迫切渴望提升古琴技艺,如饥似渴地汲取古琴知识。 本是陆允教两个姊妹之时,却被她缠住不放。 “走啦走啦,今日父亲是我们的,休想与我们相爭……”陆萱拉著陆允便朝外走去。 陆归荑无奈地跟在后面。 姐姐也真是的,不知五妹近日心情不佳吗?不过想到父亲即將也教学她们练武。 那点愧疚之意,瞬间被她拋至九霄云外。 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何事?” 见陆萱与闺蜜爭夺陆允,萧婉玲有些懵懂。 疑惑地看向陆天依。 陆天依將陆允教两个姊妹分別练武与书法之事道出……“什么?” 萧婉玲大惊失色。 陆允不仅古琴弹奏得如此精妙,还会书法,武学也如此了得? 如今这五十岁的老男人,竟都这般多才多艺么? 不知陆允於武学和书法之上造诣如何。从两姐妹求他教导来看,想必亦是不错。 萧婉玲顿时兴致大增,拉著闺蜜便朝外走去。 “我们去看看父亲如何教导……” 第六十章 深藏不露 “吾等且去瞧瞧家父如何授业解惑。”萧婉玲轻挽闺蜜之手,盈盈欲往庭院而去。 陆天依听闻此言,顿觉不妥,柳眉微蹙,白了闺蜜一眼,嗔道:“何来『吾等家父』之说?那乃吾之父也。” 言罢,却见萧婉玲正一脸戏謔地望著自己。陆天依这才恍然回神,方知自己中了闺蜜的圈套。 平日里,莫说唤陆允“爸爸”,便是“父亲”二字,陆天依亦未曾轻易出口。如今却被萧婉玲这般轻易地唤出,竟毫无违和之感,仿若本就该如此。 这亦是她心底已然认可陆允之故。 “好你个萧婉玲,竟敢设计於我,莫不是皮痒了,寻打不成?”陆天依杏眼圆睁,张牙舞爪地便扑了上去,欲给这调皮闺蜜一个深刻教训。 萧婉玲岂会坐以待毙,莲步轻移,迈开修长双腿,如惊鸿般向外奔去。 二人一路循著陆允三人的踪跡,迤邐来到庭院。 忽地,萧婉玲脚步戛然而止。陆天依正追得兴起,冷不防闺蜜停下,收势不及,直直撞了上去。 好在她身姿轻盈,自带几分缓衝之力,並未受伤。 “汝突然停下作甚?”陆天依揉了揉额头,美眸含嗔,不满地望向闺蜜。 却见萧婉玲目光直直地凝视前方,陆天依顺著其视线望去,只见一幅字映入眼帘。 那字乃陆萱所书,上书“天道酬勤”四字。 此字一笔一划,刚劲雄浑,似有千钧之力,又浑然天成,毫无雕琢之痕。 其上隱隱流转著一丝玄奥意境,仿若蕴含著天地至理。 观之,便觉一股奋发向上、锐意进取之气油然而生,令人心生壮志,欲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名堂。 陆天依心中大震,此字竟出自陆萱之手。 一个年纪轻轻的人,竟能写出如此绝妙之字,便是那些名震江湖的书法大家,亦难以望其项背。 更令她惊愕的是——陆萱竟还要让陆允教她书法,那陆允的书法造诣,又已达到何种惊天地、泣鬼神之境? 听说,督公大人甚至还是九品高手!? “是她疯了,还是这江湖疯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全才之人,武学造诣还如此恐怖?莫非此人已將世间技艺尽数参透?” 陆天依心中惊涛骇浪,难以平静。 “督公大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她满心疑惑,喃喃自语。 “父亲、父亲……今日又至我与姐姐打赌之日,还望父亲再为我们品评一番,看看谁的提升更大。” 陆萱虽是对著陆允言说,一双美眸却紧紧盯著妹妹陆归荑。 原来,无需陆允点评,二人表现优劣,已然一目了然…… 除了继续学古琴外,陆归荑最近新学的古箏虽提升颇多,然与妹妹相比,仍逊色几分。 陆萱所书之字,竟已写出一丝意境,仿若蕴含著无尽力量。 陆归荑心中明白,自己已然输了。可她心中不服,凭什么陆萱比自己提升如此之多? 打赌期间,为防陆萱暗自內卷,她时刻紧盯,不敢有丝毫懈怠。 结果陆萱依旧该吃吃,该喝喝,每日安睡,从未早起苦练。 反倒是她,在陆萱入睡之后,暗自努力。 即便如此,最终她还是输了。 难道自己的天赋,当真比陆萱差这么多? 非也,实乃宗师级与神级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鸿沟,难以跨越。 陆允依旧神色淡然,点评一句后,便开始手把手教导二人。 而当萧婉玲看到陆允的书法以及古箏古琴等造诣,心中猜测愈发篤定…… 视线之中,陆允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仿若被一层神秘迷雾所笼罩,让她愈发想要探究、发掘陆允背后的秘密。 殊不知,当她生出这个念头之时,便已陷入陆允精心编织的网中,再难逃脱。 萧婉玲是在陆家与眾人一同用膳的。 用膳之时,她总会时不时地偷眼望向陆允,试图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探寻出那隱藏的秘密。 陆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窃喜。他有种直觉——此女主或许是最易攻略之人,尚未对她有所动作,她便已有主动投怀送抱之势。 用完膳,又与陆天依閒聊片刻,萧婉玲才驾马车离去。 彼时,天色已然暗沉,夜幕降临。 陆允温言提出要送萧婉玲归宅,萧婉玲忽觉一阵莫名紧张,恰似那做了错事,唯恐被师长察觉的小学童,忙不叠地连连摆手,婉言谢绝。 待她驾车行至家门之前,冷不丁瞧见一道鬼魅之影,唬得她心口猛地一颤。 借著灯光细细端详,方看清那是个身著一袭洗得有些破旧衣衫之人,静立原地,纹丝不动,在这夜色笼罩之下,活脱脱似个幽魂,此人正是郑非凡。 萧婉玲柳眉瞬间紧蹙,心中暗忖:这无赖傢伙来我家作甚? 她自幼双亲早逝,却留下一笔丰厚家財,千万资產傍身,更有这坊市之中的十套宅院。 租与郑非凡的那套,乃是离她居所最远之处…… 自知晓郑非凡乃是个泼皮无赖后,萧婉玲便极少与他往来,瞧见此人便觉心烦意乱。 即便此前在楼外楼目睹郑非凡弹奏古琴之技,萧婉玲亦未对他另眼相看,反倒愈发多了几分警惕与厌恶。 明明古琴弹奏得那般精湛,却毫无琴艺大师之风范。起码该著装得体些吧? 每日皆是一身洗得快透出破洞的衣衫,还自以为那副模样瀟洒至极。 既想装穷,便装得彻底些啊…… 你上台弹奏古琴,算怎么回事?莫不是个小丑登台献丑? “婉玲姐,你可算归来啦,这大晚上的,跑哪儿去啦?”萧婉玲刚一下车,郑非凡便屁顛屁顛地迎了上来,满脸堆笑。 “关你何事?”萧婉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如霜。 “我行事,还需向你稟报不成?” “我並非此意……”郑非凡对萧婉玲的冰冷態度浑不在意,脸上依旧掛著那副贱兮兮的笑容,“我这不是担忧婉玲姐嘛,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的房租该交给谁去?” 萧婉玲眉头紧蹙,怒目而视,呵斥道:“你才出事,你全家皆不得安生!” “好好好……怪我口不择言,行了吧?婉玲姐,我当真是担忧你啊。”郑非凡连忙赔罪,语气陡然变得深情款款。 “呵……”萧婉玲冷笑一声,满脸不屑。 “莫要整日无所事事,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一个月期限將至,若交不出房租,我便去官府告你!” 她已然对这个厚顏无耻的傢伙看淡了,亦不再催他交租。 到期之时,看你来不来交。 若不交,便等著被官府制裁,接受律法惩处吧…… 郑非凡满脸懵然,瞬间恍然大悟。 难怪近日这房东不来找他催租了,原来是打著去官府告他的主意。这剧情走向怎就如此不对劲? 按常理,不应该是美女房东时常前来催租,自己故意拖延不交。 两人这般你来我往,眉来眼去,顺理成章地便走到一起了吗?这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婉玲姐,有话好好说,咱们皆是成人了……”眼见萧婉玲就要踏入屋內,郑非凡赶忙追了上去。 可还未等他言罢,只听“啪”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 若非郑非凡身手矫健,恰好停在门口,鼻子怕是要被撞得鲜血直流。郑非凡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真是个泼辣的女子。 有此等脾性,倒也合他心意…… 次日,晨曦初照。 萧婉玲精心洗漱打扮一番,乘著马车出门。 她却不知,身后正尾隨著一个“尾巴”。 郑非凡一大早便未去当值,守在萧婉玲家门之外。只因昨晚萧婉玲亦是白日出门,直至深夜方归。 第六十一章 蹊蹺 不知其去往何方,此间蹊蹺,定要探个究竟。 但见萧婉玲莲步轻移而出,已换上一袭素雅新裳,面容施以精致淡妆,眉眼间巧笑嫣然,显是精心妆扮。 郑非凡目光如炬,瞬间警觉。 莫非是要去会那情郎?剎那间,他只觉眉心似有绿意隱隱浮现。 自初见萧婉玲那日起,其绝美容顏、温婉性情与知性气度,便深深烙印在他心间。如此佳人,他自是认定,绝不容他人染指分毫。 “但愿是我多虑了……”郑非凡眸中寒芒一闪,转瞬即逝。 一路暗隨萧婉玲的车驾,直至陆家別苑。他长舒一口气,心中疑虑稍解。 郑非凡知晓萧婉玲此来所为何事。萧婉玲与陆家之女陆天依情同姐妹,而近日陆天依遭江湖封杀令之事,他亦有所耳闻。 江湖上的流言蜚语,皆说陆天依种种不是,郑非凡却嗤之以鼻,只道是一群愚昧之徒被蒙蔽双眼。 …… 即便未曾亲眼目睹,他亦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定是那妙音门少主眼见追求佳人无果,便恼羞成怒,以权势相逼,给陆天依下达江湖封杀令。 这些宗门世家子弟的伎俩,他看得通透至极。 轻视那紈絝子弟之余,郑非凡不禁对陆天依另眼相看。不惧强权,敢於抗爭…… 这不正是那“梅三弄”其中傲梅所彰显的高尚品德吗?郑非凡不禁为陆天依深感惋惜。 以陆天依之才,假以时日,定能光芒万丈。 如今却遭此封杀,实乃可惜至极。 当然,他也不过是感慨一番罢了,断不会巴巴地跑去为他人排忧解难。 天下苦命之人何其多,难道要他一一相救?显然不可能…… 既知萧婉玲並非来会男子,郑非凡便放下心来,欲转身离去。 若因旷工之事,被兄弟之未婚妻察觉,定要被骂得体无完肤。 “非凡?” 郑非凡正欲抬步,忽闻一道诧异之声传来。他转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停於身前。 车窗缓缓打开,陆允之身影映入眼帘。 陆允刚出宫,见郑非凡在自家门前徘徊,心中一紧……还道是这么快便被这主角查到了自己这杀父仇人。 陆允並未慌乱,决定先问清情况再说。 若真被主角察觉,那他便要动用些手段了……实乃无奈之举。 如今,他尚非这主角之敌手,只能以明面手段应对。 然那手段未必能制住主角,反倒可能坏了自己名声。 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他自是不会轻易动用。 “督公大人,我是送婉玲过来的……”郑非凡拱手行礼,解释道。 “萧婉玲乃我房东。” 陆允此时已从车上下来,令陈福自行回宫。 他上下打量了郑非凡一眼,心中已大致猜出事情缘由。 就你? 还送萧婉玲?她可曾让你相送? 说话一本正经,若非陆允早有调查,还真就被他骗了。多半是这主角暗中跟隨而来…… 心念电转间,陆允心中已有一计,面上却依旧豪爽。 “婉玲乃我女儿天依之闺蜜,你是她房客,且你父与我素有交情,皆非外人,进去坐坐吧。” 陆允发出邀请。 郑非凡在回去与入陆家一探之间,仅犹豫了剎那,便应了下来。他亦想瞧瞧陆家那三位姐妹。 加上萧婉玲,便是四朵金……一群佳人环绕,定是赏心悦目。 “非凡,你父之身后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陆允徐步而行,一边与主角郑非凡探问起调查郑学林死因的进展。提及父亲,郑非凡顿感一阵悲戚如潮涌上心头。 经他一番细致探查,已然大致確定,父亲乃遭人所害,只是尚未查出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罢了。 倘若当初他回归京都之后,第一时间便归家与父亲相聚。有他护佑在侧,父亲定不会遭此毒手。 一切皆因他而起。 每念及此,郑非凡便痛苦自责,难以自拔。 “唉……世事难料啊,当初我与郑大人一同品茗,谈那朝堂风云变幻之景,犹在眼前,怎就突然阴阳相隔了呢?” 陆允长嘆一声,神色间满是悵惘。 “督公大人,我怀疑我父亲之死另有隱情……” 见陆允真情流露,郑非凡亦是热血翻涌,脱口而出。他本就因提及父亲而满心愧疚自责。 加之陆允曾为他美言,此次陆天依之事又坚定不移地力挺女儿,不向恶势力低头,这让他对陆允生出几分好感,故而毫无防备。 况且他的调查已然陷入瓶颈。 说出此事,亦有想让陆允帮衬一把之意。 陆允毕竟如今是权倾朝野的厂公,调查起来想必轻而易举……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机密之事,说出来也无伤大雅。 “什么?”陆允故作大惊失色。 “非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查到了些什么?”郑非凡遂將自己调查所得一一说出。 陆允听罢,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就这? 还以为主角的调查进度神速,结果还停留在那桩意外事件有蹊蹺之上。 “什么?竟有此事?” “到底是何人所为?莫要让我知晓是谁害了郑老哥,否则我定让他身陷囹圄,万劫不復。”一番雷霆大怒之后,陆允看向郑非凡,焦急问道。 “非凡……你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见陆允一脸愤然之色,郑非凡心中稍感宽慰。 父亲虽已离世,但还有人惦念著他。念及调查进度,郑非凡又无奈摇头。 事发之地四周並无目击者。 他仅在出入要道之处一家茶馆里的一些目击路人口中获悉,查到那个时段来往马车並不多,其中有两辆马车先后同行。 郑非凡本能地觉得,此次事件与那两辆马车定脱不了干係…… 可是……调查至此,他已无从下手。 若是有熟识的衙门捕快相助,帮忙查探那两辆马车的行踪,那便好了。 郑非凡苦笑著摇了摇头。 “没有,实在无从查起……”当下便將调查中遇到的难题和盘托出。陆允拍著胸脯保证道。 “非凡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定给你查出那两辆马车的下落。”郑非凡心中一喜。 他要的不正是陆允这句话么?连忙感激道。 “多谢督公大人。” “无需言谢……以我与郑大人的交情,也不愿见那害他之人逍遥法外,定要让其得到应有的惩处。” 郑非凡听罢,一阵感动。 有陆允这句话,他便安心了。“对了……” 陆允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非凡,你可知道你父亲生前,可曾得罪过什么仇家?”他开始有意將主角往错误的方向引导了。 妙音门近日来颇为张狂,那便给你找点事做。 陆允欲借刀杀人,让主角与妙音门斗个你死我活…… 第六十二章 借刀杀人 郑非凡摇了摇头。 他方自蜀中归来,何曾知晓家中诸事?对家族情势,可谓一无所知。驀然间,他眸光一闪。 督公大人与家父乃挚交,或可略知一二。 “侄儿初归故土,督公大人与家父情谊深厚,不知督公大人可曾听闻家父於江湖中人际往来之事?”陆允佯作沉思,良久,方嘆道: “郑兄为人宽厚,且独具慧眼,喜好四方资助,以和为贵,鲜少与人结怨。” 言罢,话锋一转。 “若说衝突,老夫倒也知晓一桩,然结仇之说,却似不至。”陆允言及於此,復又摇头。 “何事?” 郑非凡不禁脱口而出。 “昔日,与郑兄品茗閒谈之际,偶闻其言……” “他似已窥得妙音门门主之秘,老夫追问何秘,他却笑而不语,只道知晓此秘,恐有性命之忧。” “他既知此理,恐祸及无辜,便及时与妙音门的一些交易终止。” “然……此事已过多年,想来非彼等所为吧?” 说谎之至高境界,乃九真一假。 他所言,多为实情。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无聊,??????????????????.??????超靠谱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郑学林確曾与妙音门有些勾结,且其確曾发现门主之秘,惧遭报復,亦是真事。 不过对象不一样...郑学林发现的是自己的秘密,怕的也是自己。 陆允把它安在了妙音门门主的身上。 反正和郑学林一起喝茶说过什么话,这些东西根本无法证实.....他也不是非要郑非凡相信。 只是有意无意的引导。 要是郑非凡去找妙音门的麻烦,看双方狗咬狗的戏码,他很乐意见到。 他不去也没有关係。可以把郑非凡的思路往错误的方向上引。 调查到他的时间越晚。这样他也有越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 “妙音门?” 郑非凡默念此名。 .“妙音门?”郑非凡咀嚼了这几个字。 突然想到,陆允为了女儿,不就是现在正在和妙音门打的火热吗? 郑非凡在蜀中荒野歷练多年,当然不会偏听偏信。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会去调查证实。 接下来—— 二人且行且谈,气氛融洽。步入大门。 郑非凡不禁对陆家府邸之布局构造,讚嘆不已。 权倾朝野的督公大人之家,果真是奢华无比。 改日,他亦要置办一套如此府邸。一阵悠扬琴声,自书房飘来。 陆允顺势言道: “看来她们姐妹二人,正在研习琴艺,吾等二个大男人,便不去凑趣了。” 陆允竟无邀郑非凡入內之意。 仅於院中漫步。 “说起来,尚要谢你送婉玲至此,有此挚友相伴,小女天依之心绪,方能稍缓。” 陆允有意无意,感慨而言。 郑非凡眉头微蹙,问道: “我亦听闻陆天依被妙音门下达江湖封杀令之事,莫非此事对陆天依影响甚大?” “何止影响,天依自幼便怀名扬天下之梦,为此付出无数心血与汗水……”闻此,郑非凡微微頷首。 陆天依琴艺如此高超,定是勤学苦练之果。 “於楼外楼之中灵思泉涌,一曲奏罢,竟一夜之间名动四方。” “她梦寐以求之扬名天下之愿,终得偿所愿,然正於此时,妙音门忽下禁令,將其封杀。” “宏愿初成即遭人扼腕……” 闻此,郑非凡深以为然,微微頷首。 任谁歷经十余载勤学苦练,方得成功,却突遭人打落尘泥。 此中滋味,不言而喻。 “近日天依闭门不出,茶饭不思,整日独守空闺,身形日渐消瘦。” “吾初见之时,她双目红肿,神色萎靡,精气神皆失。” “自那一刻起,吾便立誓,定要为她討回公道……” 此等言辞,自是陆允杜撰而出。 然他说来却情真意切,神色哀伤。郑非凡听之,竟深陷其中。 不禁对那封杀陆天依之紈絝子弟,心生厌恶。 若此人此刻立於面前,定要將其打得鼻青脸肿。 此等败类,不配存於世间。 “督公大人何不从源头著手?即威胁那紈絝,令其撤回封杀之令,並为此事致歉。” “难道他妙音门竟敢藐视朝堂?!” 郑非凡心存疑惑,问道。 “这个问题我想过,也去找他和谈过,但被无情的拒绝了。” “他不是想斗吗?那就斗到底,我督卫司也不怕他。” “想打我女儿的主意,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至於所谓的藐视朝堂,此间个人恩怨,与公家无关。” 陆允捏紧拳头,语气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实则—— 他从未有握手言和之意。 昔日遣陈福前往说和,实则暗中挑拨,终致双方势同水火。 见陆允一副为女抗爭到底之態,郑非凡心生敬意,犹豫片刻,言道:“吾倒有一计……” “何计?” 陆允仿若抓到救命稻草,猛然转头,直视於他。 “非凡,你有法子令天依重拾往昔自信之態?” “若你真能助天依摆脱此困境,吾愿赠你百万两白银……不,一月之內,吾愿以千万两白银为酬。” “其他要求,你亦可提,无论何事,吾皆应允。”陆允满脸激动之色。 望向郑非凡之目光,充满希冀。 “呃……” 郑非凡愕然。 他本欲提一建议而已,怎料竟引得陆允如此反应?然闻听那千万两白银之酬,他心中却是一动。 千万两白银,那可是寻常人难以企及之天文数字的財富啊。 为女愿掷千万两白银,陆允对女儿之爱,可见一斑。 郑非凡又忆起那晚所见之陆天依,高贵优雅,绝美无双。想到如此佳人,可能因此陨落。 他心中便有些不適,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 若能助陆天依解此困局,她岂不对自己感激涕零?又念及陆允之承诺,自己所欲何求,他皆愿给。郑非凡心跳加速。 非但能抱得美人归,还能得千万两白银之酬,此等美事,何乐而不为……他本非无故善心助人之人。 然有酬则另当別论。 他本乃僱佣兵出身,此番算是重操旧业了。 最终,郑非凡点头,言道: “酬劳之事,无足轻重。” “督公大人客气了,你助吾查父之死因,天依乃督公大人之女,吾助她亦是应当。” 郑非凡应承下来。 但仍客套了一句。 真若办妥此事,陆允岂会吝嗇不给钱?答案自是否定的。 给主角千万两白银?再令其对付自己?何其荒谬! 此不过是陆允所画之大饼而已。 以主角之性,陆允无需多想,便知其欲何为。无非是欲威胁那赵磊,令其撤回封杀之令罢了。 第六十三章 督公大人好神秘 陆允了解过那个赵磊,性格张扬,从来没有低过头。陆天依只是拒绝他的表白,让他吃了个瘪。 他就敢跟堂堂如日中天的督卫司为敌。 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狂傲。 主角去逼他低头,有好戏可以看了。 “那就麻烦你了,非凡,遇到什么麻烦就找我,我一定全力支持你。”陆允流露感激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义正言辞的胡说八道。 “既然如此,那督公大人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公务....”郑非凡望了一眼传出琴乐的书房位置。 可惜没有看到几个美女。 在这里跟一个老男人聊天也没意思,不如直接溜了。早点把事情办好,也可以早点抱得美人归。 郑非凡离开了。 陆允注视著他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 “还是要儘快提升实力啊,不然对付一个主角,哪用的那么麻烦。”又是借刀杀,又是瞒天过海,还有笑里藏刀、苦肉计..... 踏马三十六计都快要用全了。 书房里一— “下来下来,你这弹的都是什么?我不是才教你吗?”“应该这样这样....你都歪到哪里去了?” 原来是萧婉玲看陆天依弹得那么好听,便也想试试。 自己不会,就让闺蜜教。 闺蜜给她教了一遍,但她没记住。弹出来的声音简直辣耳朵。 陆天依实在听不下去,要把闺蜜拉下来。別人弹琴要钱,闺蜜弹琴要命。 萧婉玲双手抱住古琴,显然是还没玩够,不满的嘟嚷。“我为什么没学会?还是不是你没有用心教?” “我还没用心?”陆天依一听气乐了。 “我都把宫商角徵羽给你讲了好吧?” “我是新手,你讲那么多专业知识,我怎么听得懂?”萧婉玲摇摇头,眼里闪过狡黠之色。 “你应该向你父亲好好学学,教你的时候,生怕你学不懂,手把手教你........陆天依手上的力气小了一些。 想到陆允从身后握住她双手的场景,不由面红耳赤。 她平时已经习惯,不说还好,闺蜜一说起来就忍不住害羞。毕竟那確实有些曖昧。 但想到两人的身份,也就没什么了。 那是父亲,关係最亲的人,有什么关係?是那些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就比如眼前这个闺蜜。 谁知道她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一念至此,陆天依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要把闺蜜从古琴上扒拉下来。 “天依,你也手把手教我唄,我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萧婉玲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陆天依不搭理她。 “你想知道什么感觉,你去找他教你呀。” “这可是你的说的,我真去找督公大人教我,待会儿你可別吃醋.....”萧婉玲眼前一亮,眼神跃跃欲试。 “我吃什么醋,就怕你小胳膊小腿的,承受不住他的强大。”陆天依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说完之后,她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嘴。萧婉玲满脸懵逼。 隨后好似发现新大陆,不可思议的看著好闺蜜。 “你....你们...难道...?” 想到那种可能,她震惊得语无伦次,说不出话来。 看到闺蜜这副样子,陆天依哪里还不知道,是她误会了。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不然还不知道会被闺蜜脑补成什么样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他和陛......啊不对,我后妈....” “后妈?” “对...我父亲其实曾经明媒正娶过!” “其实,我父亲如今也並非阉割之身,此乃天家机密,你可千万勿要外传!!” 她不能泄露陛下其实是女儿身之事,故此用后妈,也就是陆允的正妻代替。 听完闺蜜的解释,萧婉玲玲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 紧接著,她眼睛越来越亮,频频点头。心中震惊不己。 她眼里的陆允越来越神秘了。不仅会古琴,还会书法,武学造诣又如此高超。 居然还是完璧之身......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吗?! 看起来那么年轻,竟然身体真的那么年轻?难以置信一— 一个50岁的老男人,竟然比十几岁的小伙子还要勇猛.... 陆天依的后妈她见过,30多岁,风韵十足。 这么一个熟透了的熟女。 到底是有多厉害,才让她忍不住发出声音? “你这么一说,我更想试试了。” 萧婉玲当然是开玩笑。 別看她在闺蜜面前胆子大得什么都敢问。其实她还是个黄闺女。 俗称就是口嗨。 真上战场,怂的比谁都快。 陆天依也是知道闺蜜的德行,开玩笑的说道。“你去唄,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有多大。” “呀....天依你变了,什么时候变成污女了?”“让我来检查检查,你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说著就衝上去,两女打闹成一团。 打闹一阵,直到累了才停下。 陆天依也没心情弹琴了。 两人下楼想找点水喝。 刚下楼梯,便看到了坐在会客厅太师椅上的陆允,面前摆放著一副茶具。 这是准备泡茶。 陆允也看到了她们,对两女招了招手。 “你们下来得正好,过来尝尝我泡的茶。” 两女好奇的走了过去。 看到茶几上的两个茶杯,一人拿起一杯。 陆天依拿起来直接一饮而尽,感觉醇香可口,意犹未尽。非常好喝。 萧婉玲则是不同。 她从小就喜欢喝茶,也对泡茶有些心得。 如果说陆天依的爱好是古琴,那她的爱好就是茶艺。 一个人的时候,独自泡一杯茶,那是一件多么愜意的事。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登时瞳孔瞪大,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竟然在一杯茶中,品尝到了意境。 感觉有些口渴,想喝水。 抿了一口茶后,便感觉置身沙漠当中的绿洲,心情特別愉悦。回过神来,萧婉玲满眼震惊。 她的茶艺是从小培养起来的,自认比那些大师也不差。但跟眼前这茶比起来。 算了,根本没有可比性。 自己泡的茶,拿这个茶比,那是对这茶的侮辱。不...不是吧? 督公大人还会泡茶?而且手艺这么高。萧婉玲突然注意到陆允的动作。 拿起茶杯和茶叶,正式开始泡茶。 她好奇看著,待在陆允身边,给她一股亲切之感...那股儒雅隨和的气质令她著迷。 许即便在泡茶的过程中,也没有破坏那份气质。反而更加显得出尘了..... 沸腾的水在茶壶中翻滚,將茶叶的香气充分唤醒。 紧接著,水流如丝般滑过茶具,轻轻落在杯底,泛起层层涟漪。剎那间,茶香扑鼻。 一如陆允此时给她的感觉,让人沉醉著迷..... ... 第六十四章 茶艺 优雅,太优雅了。 看陆允泡茶,就仿佛在欣赏艺术。 茶泡好后,缕缕清香散发出来,沁人心別。闻一口,感觉所有疲惫消失,神清气爽。萧婉玲懂茶艺。 正因为懂,才知道陆允这身茶艺的精髓。 对水温、冲泡时间、入茶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准。就算是练个几十年都不一定能够的达到。 督公大人竟然做到了。旁边一一陆天依不懂茶艺。 却也能从陆允的仿佛艺术一样的手法当中,发觉陆允茶艺的不凡。心中升起一个疑问。 他是怎么做到把这些技能融於一身的? 其中任何一种技能,常人用一生的时间去研究,都不一定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陆允却是集好几种於一身。 他到底还隱藏了多少? 陆天依眼里,陆允变得越发神秘起来。 “大人,练多少年,才能达到您这种茶艺境界?” 萧婉玲回过神来,双眼放光,忍不住凑到陆允面前问道。“哦?” 陆允眉头微挑,朝她看了过来。“你也懂茶艺?” “嗯嗯。” 萧婉玲小鸡啄般点头。 “我从小就喜欢喝茶,曾经学过一段时间,自己泡茶也有十几年了。”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茶艺太一般,完全没法跟大人比.....”亏她曾经还以自己的茶艺为傲。 觉得那些大师级別的才艺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时此刻,再见识到陆允的茶艺后,她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想学吗?我教你啊。” 萧婉玲抬起头,陆允正看著自己,笑容如沐春风。这一刻,萧婉玲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 回过神来后,她瞬间激动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大人,真的可以吗?我也能达到你这样的茶艺境界。”“当然,我也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抽到神级茶艺,陆允还以为只能在喝茶的时候用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女主也喜欢茶艺。 用途瞬间就多了一个。 想要更好学习茶艺,那不得手把手进行? 对待这个小女主,陆允就没必要有女儿的顾虑了。真正的撩妹技巧也可以展现出来。 萧婉玲激动得都快尿了。 给陆允说了一声,马上回来,转身就跑去了茅厕。 陆天依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跟上脚步,她疑惑的问道。 “婉玲,他的茶艺很厉害吗?” “岂止是厉害,简直厉害的没边了,江湖上的那些茶艺大师你道吧?” “那些所谓大师还没有我精通,而我的茶艺在督公大人面前,什么也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蕴含如此意境的茶艺.....” 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萧婉玲立刻眉飞色舞的讲述起来。陆天依震撼。 刚才她只是猜测陆允茶艺很厉害,现在实锤了。 “对了,天依,我让你父亲教我茶艺,你不会介意吧?”萧婉玲想到什么,对这位闺蜜眨了眨眼睛。 “他自己同意的,我介意什么?”陆天依翻了个白眼。 “是吗?我记得是谁来著,连妹妹时间都占用。” 萧婉玲还记得陆萱抢走陆允的画面。 陆天依红著脸,瞪了眼好闺蜜。 “那是她乱说的,你也信?”萧婉玲很快去而復返。 陆允运用脑海里的知识,给她讲起了茶道。 讲解了泡茶时的注意事项,以及品茶的心態。不知不觉间,萧婉玲听得入了神。 为了更好的听讲,身体渐渐朝陆允这边靠近。时间缓缓流逝. 陆允开始教她泡茶,他有意讲解得深奥一些。即便是萧婉玲懂茶艺,也依旧听不懂。 讲解完之后,陆允亲自演示了一遍。 “好了,就是这样,你试一下。”萧婉玲懵懵的坐在了茶几前。 她刚才听得一知半解。 被陆允推上来,她也只能硬著头皮上了。好在她茶艺不低,很顺利的把茶泡好。萧婉玲只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泡的。 至於陆允讲解的入茶时间,以及水温火候。她完全没有掌握到。 萧婉玲眼巴巴的看著正在品茶的陆允。“没关係,我再教你一遍。” 陆允放下茶杯。 萧婉玲有些不好意思,回顾了一遍刚才陆允的讲解。 她觉得就算学再给她演示一遍,她也依旧不懂。 如此不仅啥都没学会,还耽误了督公大人的时间。刷一一 她灵光一闪,想到了陆允教国蜜的时候。 要是陆允也对她进行手把手教学。 她就能清楚的了解知道泡茶过程中的细节了。 一番纠结后,萧婉玲抬起头,有些紧张的问道。 “督公大人,我可能太笨了,感觉你再教我几遍,我也听不懂....”“不知道,您能不能像教天依那样,手把手教我?”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俏脸一片羞红。 陆允微微挑眉,他本就是故意讲得深奥,让这个小女主听不懂。 而后提出手把手教学。 没想到,这个时候女主还挺上道,自己提出来了。省了他一番时间。 “好啊。” 陆允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双手。 “你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阿巴阿巴.....”说话的时候,陆允哈出的气打在耳边。 在被陆允抱上的那一剎那,萧婉玲身体一僵。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对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感受到耳边的热气,她整个身体都酥软了。陆允讲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根本听不进去。 之前她看陆天依手把手教学的时候,表现的很自然,一点异样都没有。而等她亲自上场尝试,她才发现,事情並没有那么简单。 【叮....萧婉玲心跳加速,情绪值+654....】【叮....萧婉玲忐忑不安,情绪值+765....】第一次没有准备好是么? 没关係,还有下一次。 陆允也在这一步步尝试中,试探萧婉玲的底线。 主角郑非凡不知道,他眼中重情重义的陆允督公大人,才给他安排任务。 转身就对他喜欢的美女东家手把手教学。 “哈欠....” 与此同时,郑非凡穿著一身干练的护卫服,正站在济东商號门口,突然打了一个哈欠。 摸了摸鼻子,臭屁一笑。 “又是哪个美女在想我?” 离开陆家宅院后,他就入宫到了督卫司。 第六十五章 教训妙音门少主 暮色渐沉,等到下值之后,郑非凡暗自思忖,欲再寻那妙音门少主赵磊,以了结陆天依之事端。 他之所以应下陆允之託,非仅为那万金之財与诸多许诺。 若能破此封杀之局,尚可博得陆天依之青睞,佳人入怀,亦是一桩美事。 且从陆允口中,听闻有关其亡父之线索,似与妙音门之宗主有所关联。 虽不知其言真假,然此等大事,自当亲往探查一番。 既已决意寻上妙音门,那何不顺手將陆允所託之事办妥? 一日时光,匆匆而逝…… 转瞬之间,已至申时五刻,正是下值之时。 郑非凡依所闻之小道消息,千里迢迢逕往金陵城,那雕樑画栋、灯火辉煌的酒楼天香楼而去。 妙音门少主赵磊行事张扬,未刻意隱匿行踪。 此时——天香楼之中! 烛火摇曳,丝竹管弦之音不绝於耳。 寻欢作乐之男女,沉醉其中,忘乎所以。 妙音门少主赵磊正与那金陵的各大宗门天骄,几位紈絝子弟谈天论地。 忽地,赵磊猛然起身,振臂高呼。 “皆给我尽情欢畅,欲饮何物,逕自取之,今日这满楼之靡费,皆由本少主承担……” 话音未落—— 整个酒楼剎那间静了一瞬。 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喧譁。 “赵少主威武,您乃我的偶像,我爱您。” “赵少主,可容我等依附於您?求少主庇佑。” “赵少主当世无双……” 闻得周围夸讚之声,赵磊嘴角含笑,心中畅快至极。 他素来喜爱这万眾敬仰之感觉。 “好傢伙,这一日下来,少说也得数十万两纹银吧?赵少主果然豪爽。” “张口便是数十万两,此乃真正之豪横。” “赵少主,我敬您一杯……” 旁边几个紈絝子弟,亦是对他大肆追捧,阿諛奉承之词不绝於耳。 赵磊心中飘飘然,然面上却故作隨意,挥了挥手。 驀地,他视线之中,台上正舞著曼妙之姿的女伶身影消失,被一人遮挡。 “滚开,你挡我视线了。”赵磊眉头紧皱,冷声喝道。 然,那人影並未离去,反朝他走来,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妙音门少主赵磊是吧?” 此人非郑非凡还有谁? 眼见有人寻衅滋事,他身旁几个狗腿子般的紈絝子弟顿时来了兴致。 见其身著粗布衣衫,似是酒楼之杂役,纷纷不屑开口。 “你乃何等卑贱之物?少主之名,亦是你可直呼的?將你们掌柜唤来。” “毫无教养,这酒楼缘何將你招入?速速向少主赔罪,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反了天了,一个小小杂役竟如此张狂……” 因郑非凡下值后便匆匆赶来,未及更换衣衫。这些紈絝子弟还道他是酒楼之杂役。 赵磊手持琉璃盏,轻放於唇边,浅抿一口。 稳坐钓鱼台。 一介跳梁之徒,他尚不屑亲自动手,交予这些爪牙便足矣。 闻听周遭一片嘲讽不屑之语,郑非凡神色淡然,浑不在意。 他今日前来,只为警告那妙音门少主赵磊一番。 令其將陆天依之江湖封杀令撤去。 见其囂张之態,郑非凡心头不悦,目光扫向那几个正对他破口大骂的紈絝子弟。 “尔等主子尚未发话,尔等几条走狗在此狂吠何事?” “混帐,你竟敢骂吾等是狗?找死!” 这些富家子弟,虽家世身手不及妙音门少主赵磊,却也是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受过一个小小杂役之辱? 郑非凡毫不留情之言,令几人怒不可遏,纷纷抄起一旁寻来的酒壶,欲衝上前去给郑非凡开瓢。 然,这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富家子弟,又岂会是郑非凡之敌手? 只见他反手夺过酒壶,砸在几人头上。 噗噗噗…… …… 几个富家子弟倒地不起,捂著脑袋,痛呼连连。 郑非凡未理会他们之惨嚎,一步步走向赵磊。 见郑非凡三拳两脚便解决了他的几个爪牙,赵磊微微诧异,却並未慌乱。 此时,他身前已多出一名中年男子,乃是其贴身护卫,竟是一名九品武者,身上散发出无匹威压。 此乃陆允未派人前来寻衅之故。 如今督卫司与妙音门乃对手,若对赵磊动手,其身旁有此高手护卫。 若不能一击必杀,必被查出身份,届时將遭妙音门之疯狂报復,实无必要。 故而……在见到郑非凡后,他决定借刀杀人。 “给我废了他,狠狠教训一顿,留其性命即可。”赵磊冷冷地对贴身护卫下令。 明知对方乃寻衅而来,他自不会客气。 护卫闻言,身上九品之气势轰然爆发,紧握那看似平凡却充满力量的拳头,飞速朝郑非凡衝去。 然而,不过片刻,他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 原来,就在他刚才接近郑非凡,一拳即將砸到其脸上之时,被郑非凡后发先至,一拳击中胸口…… 无力倒地,欲起身而不能,胸骨塌陷,动弹不得,显然已受重伤。 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自己体內有一股暗劲在肆意游走,瞳孔震颤,惊惧地看向面前这个身著杂役服饰的平凡青年。 “九……九品上高手!” 其实,这还是郑非凡手下留情之故,否则,他一拳便能要了此人之命。 一切发生得太快,赵磊尚未反应过来,脸上之狞笑已凝固。 自幼至今,他亦非未曾遇到过愣头青,欲为他打抱不平,然皆被其手下轻鬆解决。 今日护卫被瞬间击飞之景,他还是首次遭遇。 不过,赵磊亦是见过大世面之人,片刻震惊后,便恢復过来,冷冷问道。 “你乃何人?意欲何为?” “无他,只是想与赵少主一敘而已。” 郑非凡缓缓走来,坐於赵磊对面之雅座。 “少主此举,实非君子所为,追求女子不成,便以封杀相胁,恐难服眾吧?” “你乃陆允所派之人?” 赵磊眼中闪过一丝瞭然之色,轻笑一声。 “怎么?奈何不了我之封杀,便寻人前来对付我,那被誉为青天大老爷的陆允督公,看来亦不过如此嘛。” “勿要误会。”郑非凡摆了摆手。 陆允给他之印象尚佳,他不想给对方惹来麻烦,欲撇清关係。 “我只是看不惯赵少主之所为而已。” “一个样年华、才情出眾之女子,毁於赵少主之手,实乃可惜……”赵磊微微错愕,旋即不屑说道。 “原来是一介舔狗,小子,可知舔狗不得善终乎?” “如此说来……赵少主是不同意撤销陆天依之江湖封杀令了?” “呵呵,我言既出,如泼水难收,岂有收回之理。”赵磊自幼顺风顺水,岂会被他三言两语所嚇倒。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逼我动手,何苦来哉?” 郑非凡猛地站起身来,歪了歪脑袋,活动一下筋骨,发出一阵“咔咔咔”之声响。 “你……你欲何为?” 第六十六章 致命之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凌厉掌风拳影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赵磊自幼养尊处优,何曾尝过这般皮肉之痛?当下惨叫连连,声声悽厉。 一番惩戒之后,郑非凡收势而立,冷眸如电,沉声问道:“给你个机会重新措辞,可愿收回对陆天依的封杀之令?” “你死定了!自小到大,无人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要取你性命……” 赵磊怨毒之声,如毒蛇吐信,阴森可怖。 “呵,看来这教训还不够深刻啊。”郑非凡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隨即,掌风再起,拳影如龙,继续往赵磊身上招呼。 不服?那便打到你服为止! 这便是他解决陆天依封杀之困的法子,简单直接,却又行之有效。 这些紈絝子弟,何曾受过半点皮肉之苦?一顿好打,自会乖乖就范。 虽知事后必遭报復,但他却浑然不惧。 “服不服?”郑非凡冷声问道,拳风呼啸。 “你可知我是谁?可知这般做的后果?你的家人,亦將难逃此劫!”赵磊咬牙切齿,嘶声力竭。 噼里啪啦…… “服了,我服了,別打了……”郑非凡专挑其要害之处攻去,赵磊终是承受不住,屈服认输。 然则,这不过是口头上的屈服罢了。他这辈子,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心中暗誓,定要取那郑非凡性命,以泄心头之恨。 闻听其言,郑非凡收势而立,无奈摇头,笑道:“早这般说,何须挨这一顿打?何必呢?” 陆天依之事,便这般轻易解决。 郑非凡欲归家,临行前,为防那妙音门少主赵磊出尔反尔,不办实事,遂警告道:“若明日未闻撤回陆天依封杀之令,我自会再来寻你。届时,可就不是一顿打这般简单了……” 冷冷丟下一句话,郑非凡瀟洒转身离去。 他注意到了妙音门少主眼中的怨毒,却並未放在心上。 一个紈絝子弟,败类人渣罢了。欲要报復,儘管来便是,后果自负! “少主,你没事吧?” 护卫强忍胸口剧痛,挣扎起身,將赵磊搀扶起来。 此时,他已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他眼中满是怨毒与杀意,嘶声吼道:“给我查!我要他死!我要杀他全家!” 陆家宅院—— 萧婉玲仍在陆家用餐,然今日的她,却比往日安静许多,未再与闺蜜嬉闹。 这倒让陆天依颇感诧异,活泼好动的闺蜜,突然变得如此安静,让她一时难以適应。 她哪里知晓—— 经陆允一番悉心“教导”,萧婉玲心跳如鹿,难以自持……面对宣明鈺时,她总是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对方双眼。 仿佛,自己是个小三,面对原配一般。 餐毕,萧婉玲寻了个藉口,匆匆离去。 陆允则来到书房,翻阅起陈福飞鸽传书而来的信函。 原来那家天香楼,竟是督卫司幕后控制的金陵產业之一。下午酒楼內所发生之事,皆被有心人记录下来。 陆允饶有兴趣地观看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他知道这些龙王归来的主角性格,大都是打打杀杀的性格。几乎很少动脑子。 这些反派们也好像降智了一样。被打了也不报官。 一定要亲自报復回来。 结果就是一直给主角送菜....有些出乎陆允的预料。 他原以为主角顶多会找到赵磊口头警告一番,赵磊不听警告要整他。竟是直接打起来了。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主角不服就乾的性格。不过...这正合他意。 那个计划实施起来也就顺理成章多了。 他再次写了封密信飞鸽传书而去。 正是他如今手下的最强死士。 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 一家医馆的厢房里。 赵磊躺在床上,脸上也敷著药膏。 此时,他正翻看著关於郑非凡的情报。 济东商號护卫,从小被拐卖,十几天前刚从蜀中歷练回来。 唯一的父亲,前內阁首辅遭遇意外去世,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迅速提取关键词。 他的父亲生前和陆允交好,曾是朝堂高官,户部尚书。 去世之后,陆允还去弔唁过。 赵磊也差不多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个叫郑非凡的傢伙,似乎的確不是陆允派来的。 可能是他跟陆家关係好,看到陆天依被封杀,过来找他算帐。就算是陆允派来的也没什么。 敢把他打的这么惨,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此人不杀,难消他心头之恨。 赵磊满脸怨毒之色。 心中涌现一个个恶毒的计划。砰砰. 沉思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思绪被打断,赵磊不耐烦的道。 “进来。”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 一个丫鬟端著一碗药走了进来。 因为赵磊手脚不便,於是来到床前,她便给赵磊一勺一勺的餵药喝。 喝完药,赵磊突然发现不对,身体仿佛在火烧火燎。 剧烈的疼痛,令他面目扭曲,瞳孔瞪大到极限。 突然,丫鬟躬身,在耳边低语一句。 “我家主子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过要是还没看到你撤销陆天依的封杀,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 “这就是你不守承诺的下场.....”赵磊眼里满是惊恐。 郑非凡要杀他? 对於昨天郑非凡的威胁,他並没有放在心上。也根本没有撤销陆天依封杀的意思。 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字典就没有屈服这两个字。 而且他都准备干掉对方了。 哪会在乎一个將死之人的威胁? 可是,他还没有去报復,对方先找上门来了....感受著身体撕心裂肺的痛,生命在渐渐流逝。 他想张口求救,却发不出阿声。 祈求的目光落在丫鬟身上,希望他能放过自己。然而丫鬟神色冷漠,眼里不含丝毫感情。 赵磊绝望了。 丫鬟见状收拾好东西,转身朝外走去。 就要死了吗? 赵磊很不甘心。 他是妙音门的大少,还有很多没来得及享受。该死。 早知道,就在身边多安排几个高手了。 以前他老子给他安排了四个贴身九品高手。 他嫌办事的时候不方便,就只留了一个在身边。 第六十七章 少主身死 现在,一直跟在身边的护卫,昨天被郑非凡打得重伤昏迷。要是多几个高手护卫,也不至於被一个丫鬟杀死。 临死之际,他都没有一丝后悔封杀陆天依。只是后悔身边没带更多护卫。 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整个人即將陷入黑暗。 最后关头,赵磊模糊的视线,看到面前一份关於郑非凡的情报。 身体中突然涌起一股力量。 不行,就算是死。 他也不会让郑非凡好过。 他老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在他死后,一定会疯狂为他报仇。赵磊拼命的抬起手。 指尖落在郑非凡的名字上。 轻轻抬手,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最后头一歪意识消散....而这时,原本已经推车走到门口的丫鬟,突然掉头回来。 看到这赵磊的这个姿势,面纱之下的嘴角扯了扯。 因为完成主上任务而高兴。 没错,她就是陆允手下的最强死士。 这场栽赃嫁祸,也是陆允教给她的。为的就是加强郑非凡的嫌疑。 要不然,加大药剂量,让他瞬间死亡更直接。不会把时间控制的刚刚好.... 检查了一番,赵磊死得不能再死,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丫鬟立刻来到门口出了厢房,悄然把门关上。外面几个护卫並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直到有大夫来,才发现人已经早就凉透了。 顿时医馆一阵鸡飞狗跳... 赵磊的死,没过多久就传到妙音门门主赵父的耳中。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勃然大怒。 立刻乘坐飞艇来到金陵,赵父赶往医馆。 一眾护卫沉默垂头,像是准备接受惩罚的小学生。赵父忍不住悲伤。 “小磊...他是怎么死的?” 赵磊的贴身护卫实力最强,站在最前面。 “经过仵作尸检,少主他是被人毒杀的。”他心中很不平静。 那天他把赵磊带出天香楼,送到这家医馆后,他就承受不住重伤昏迷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却是得知了赵磊被杀的消息....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 得知赵父要赶来金陵,他拖起重伤的身躯,硬是站起来。跟赵父匯报情况。 “是谁杀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父脸色阴沉的嚇人。 怒火,快要让他整个人都燃起来了。处於爆发的边缘。 贴身护卫当即就把赵磊昨天在天香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被那个郑非凡打成重伤,才知道那是九品上高手,之后他把少主打了一顿。” “临走前还放狠话,要是明天不把陆天依的封杀撤销,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 说完,贴身护卫还拿出一份情报。 正式赵磊之前看的郑非凡的情报。 情报上面,“郑非凡”三个字,被按出一个血色指印。 “这是少主交代手下去调查的郑非凡的情报,经过仵作报告,少主中毒后並没有立刻死亡,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我们怀疑,这个指印是少主留下的死前信息。” “好好好,郑非凡是吧,害死我儿子,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赵父双眼通红,愤怒到极致,歇斯底里的低吼。 “门主...” 看到赵父悲痛的样子,贴身护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父冷冷的看向他。 虽然儿子的死跟他没有关係,对手实力太强。但他对这个护卫还是有些芥蒂。 “门主,我感觉这件事有些诡异,似乎並没有那么简单....”赵父现在愤怒到了极点,但却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皱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贴身护卫想了想,开口道。 “我们调查过,少主出事期间,郑非凡正在济东商號当护卫。” “查看过出入少主厢房的人,只有一个丫鬟,少主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害的。” “之后我们找到给少主伺候的丫鬟,她早就被打晕了,被其他人顶替冒充了.... “会不会是另有人所为?目的就是嫁祸给郑非凡,不然无法解释她来杀少主,为什么没有做到一击必杀?”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折磨他,还留下死前信息吗?” “可以確定,郑非凡跟那个杀了少主的杀手,不是同一个人。”一通分析有理有据。 “你是说有人想把小磊的死,嫁祸给那个叫郑非凡的人手上?”赵父闻言皱起眉头。 隨即摇了摇头。 “小磊得罪的无非就是督卫司,我儿子死了,他们都要陪葬。” “不管是不是那个郑非凡,他的嫌疑最大,他必须死.....”赵父充满杀气的说道。 陆允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不怕留下这个小破绽。贴身护卫乖乖闭嘴。 他就提一句,具体怎么做事,还要看赵父自己。“带我去看看小磊。” 隨后,贴身护卫带著赵父,来到一个厢房。 看到模样极为悽惨的儿子,赵父心如刀割。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从小呵护著长大。 现在却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赵父心臟狂抽,最后浓浓的悲伤,化作滔天怒火。 双拳紧握,眼神发狠,杀意瀰漫。“小磊,你先不要走的太急,我一定把那些害你的人拉下去陪你.....” 赵父从医馆出来后,来到妙音门在金陵的据点。 立刻发了一个命令。 对陆天依的封杀力度加大,继续抹黑造谣,不计后果。 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陆天依。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儿子也不会跑到金陵,就不会死。 至於跟督卫司不死不休? 他已经不在乎了。 儿子都死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都要下去陪葬。 另外,他写了一封秘密信函。 对面是他曾经帮过的一个半步大宗师级別高手。 对他有恩,答应帮自己出手一次。 郑非凡的嫌疑和动机都最大,他必须要弄死这个傢伙。不然儿子死不瞑目。 等解决完郑非凡,再来对付督卫司。 他没有选择报官,把郑非凡抓起来。 报官也太便宜他了。 他要让对方生不如死..... 入夜一一 郑非凡跟商號里的几个护卫吃完饭,吹牛逼的时候。 从他们口中获悉妙音门对陆天依的抹黑还在继续。 看来那个赵磊並没有按照他说的做,撤销对陆天依的封杀令。 他眼神变了。 “下手还是太轻了啊,明天再去找他聊聊,一定要给他一个更深刻的教训才行... “嗯?” 郑非凡心中想著怎么教训赵磊,突然他脚步猛的一顿。感受到了前方有一股比他要强的气势。 还带著一股浓烈的杀意。 郑非凡心中一凛,还以为是昔日在蜀中的仇人找上门来了。 郑非凡眼神闪烁,不断想著对策。 眼睛微眯,视线之中,一群人走了过来..... 第六十八章 大战宗师 人群簇拥之中,为首者乃是一位国字脸、面容如霜威严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 一瞥见郑非凡,妙音门之主赵渊,心潮骤涌,怒焰如炽,忆起爱子赵磊之殤。 他强自按捺,深吸一息,平復了翻涌的心绪。 转而对身旁一位身著灰袍、半步宗师之境的老者,微微欠身,恭敬言道:“魏宗老,恳请您出手,生擒此獠……” 他並无取郑非凡性命之意,意欲留其性命,令其饱尝生不如死之苦。 被尊称为“魏宗老”的老者,微微頷首以应。 他早年曾受赵渊大恩,誓言愿为其出手一次,以了此因果。 魏宗老踏前一步,周身散发出一股雄浑內劲,虽同为九品上高手,却已逼近那大宗师之境,气息之强,令人心悸。 他凝视对面青年,发觉其內劲竟不逊於己,心中不禁暗自震惊。 如此年纪轻轻,便已突破至九品上,资质天赋,实属罕见。 若假以时日,大宗师之境,亦非不可触及。 然今朝遇他,又与赵渊结下不解之仇,此等天才,恐难逃陨落之运。 心中暗嘆一声惋惜,魏宗老望向郑非凡,神色淡然,开口言道:“小友,你非老夫敌手,束手就擒吧……” 郑非凡闻言,只觉莫名其妙。 他与此等人物素未谋面,何故个个对他满怀杀意?观其形貌,亦非江湖中宿敌。 此情此景,实乃怪哉。 对面那老儿,一上来便断言非其敌手,令其束手就擒,真乃信口雌黄。 真以为略胜一筹,便可令他畏惧?他多年闯荡江湖,岂是浪得虚名? “尔乃何人?有何资格令我束手就擒?” 既对方欲取他性命,郑非凡亦不客气回敬。 魏宗老面色一滯。 自他成就九品上高手以来,备受各大宗门世家的敬仰,何曾有人敢如此轻视於他? 他脸色骤沉,语气冰冷如霜:“年轻人,莫要太过张狂……” “年轻人不张狂,何以为年轻人?莫非如你这等半截入土之老朽一般?” 郑非凡不屑嗤笑。 “全然不懂尊老爱幼之道,看来,老夫非得代你长辈教训你一番不可。” “倚老卖老,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魏宗老闻言,怒火中烧。 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疾冲向郑非凡。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101????????????.??????超流畅 】 近身之际,一掌猛然拍向郑非凡面门……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郑非凡只觉面颊生疼,本能地身体后仰,躲过了这一击。 魏宗老微微一愣。 隨即身形一转,一记横扫千军,直取郑非凡肋骨。 郑非凡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战斗经验丰富无比,此刻终得施展。 魏宗老虽实力略胜一筹,但战斗经验却远不及他。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你攻我守,我守你攻……此等对决,听来似是轻鬆写意。 实则,二人身形如电,招式凌厉至极,惊险万分。 在赵父及其一眾手下眼中,两人之速已臻化境,出手之姿,恍若鬼魅,根本无法窥其端倪。 赵父见状,心生歹念,欲以暗器“七星追魂钉”行偷袭之事,奈何二人交锋迅疾,竟无丝毫可乘之机。 郑非凡与魏老,一来一往,斗得难解难分,旗鼓相当。 然而岁月不饶人,魏老年迈体衰,渐感力不从心,攻势渐缓。 而郑非凡,正值壮年,又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一身钢筋铁骨,耐力惊人。 待他適应了魏老的攻势,应对起来,竟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此消彼长之下,二人之差距,渐渐显现。嗖—— 郑非凡眼疾手快,捕捉到魏老一瞬之破绽,身形一展,如猛虎下山,一脚横扫,正中魏老。 那老者如断线风箏,飞將出去。 幸而他落地之时,以脚尖轻点地面,卸去几分力道,才未至於狼狈不堪。 魏老心中,惊骇莫名。 此子之战斗意识,竟强横至此? 他感受著体力之流逝,心中不禁生出退意。 郑非凡岂能让他如愿? 既敢来取我性命,便要做好付出代价之准备。 他亦察觉到老者之惧意,战斗之志,已有所消退。 正是此时! 郑非凡抓住时机,身形一动,如影隨形,一套连环招式,如狂风骤雨,向魏老袭去。 起初尚能占得上风的魏老,此刻已是边打边退,狼狈不堪。 咔嚓—— 郑非凡一拳击出,正中魏老肩胛骨,发出一阵细微之骨裂之声。 魏老脸上,痛苦之色浮现。 然而,这只是开始。 郑非凡身形再动,速度陡增,如鬼魅般出现在魏老身后。 一脚踢出,正中其背,再次响起一阵骨裂之声,此次声音更大,震耳欲聋。 魏老扑倒在地,身受重伤,欲要站起,已是不能。 咻!! 一声轻微的暗器破空之声响起,在这寂静之夜,显得格外清晰。 一股危险之气,笼罩郑非凡心头。 他本能地脑袋一偏,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击。 他体质异於常人,周身肌肉,坚如磐石,寻常暗器,难以伤其分毫。 然而被这七星追魂钉若击中脑袋,亦是凶多吉少。 郑非凡猛然转头,发现满脸错愕之色、手中使出“七星追魂钉”的赵父。 赵父心中,亦是惊骇不已。 方才偷袭一击,本以为必中,不料竟被此子躲过。 九品上高手,竟恐怖如斯! 他刚欲再次扣动机关,眼前突然一,手腕传来一股剧痛。 竟是被郑非凡扭断了。 失去力量,无力垂下。“啊....” 伴隨著他的一声惨叫,他身后的一眾护卫,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严阵以待。 “放开我们门主!” “小子……你知道我们门主是谁吗?赶紧放开他!” 郑非凡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都给我闭嘴!再说一句,我便一发追魂钉要了他的命!” “你....” 护卫们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只是用愤怒之眼神,盯著他。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这么多人,要来取我性命?” 一听郑非凡问起原因,赵父想到了自己儿子之死,疼痛之感,竟似转移了一般,扭曲之手腕,也不再那么痛了。 他眼里,满是怨毒之色。 第六十九章 蹊蹺 “说话啊?你不是敢偷袭我吗?怎么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你踏马刚才不是很囂张吗?还要杀我?怎么现在哑巴了?” 郑非凡被他怨毒的眼神看著有些不自在。 挥拳在他脑袋上砸了几下。 砰砰砰! 赵父依旧一声不吭。“不说是吧?” 郑非凡目光一闪,看向其中一个护卫。 “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我?不说我就打死他...”说著,他手持七星追魂钉对准赵父脑袋。 护卫满脸悲愤。 “你杀了我们少主,难道还不准我们来报仇吗?”什么鬼? 郑非凡满脸懵逼。 自从他回来之后,一直都奉公守法,什么时候杀人了?他皱眉问道。 “把话说清楚,你们少主是谁?”“我们家少主是赵磊....”郑非凡想起来了。 他昨天教训的那个公子哥,也就是封杀陆天依的那傢伙。自己还准备明天再去找他收拾一顿呢。 怎么就死了? 他承认,昨天他打的確实有点严重,但一点都不致命。“到底怎么回事?” 郑非凡语气冷了下来,感觉其中事情並不简单。 护卫闻言悲愤至极。 这傢伙不仅杀了少主,还要让他们把具体过程说一遍。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但门主遭到他生命威胁,他又不得不说。 “我们少主昨天被你打后,一直在医馆养伤,下午有个人冒充丫鬟毒杀了少主....“少主临死前,留下死前信息,指向你的名字,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郑非凡更加傻逼了。人肯定不是他杀的。 下午他一直在商號。 而且他就算要杀人,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无视官府势力,刚把人家打了一顿,转眼就去把人杀了,他没蠢到那样的地步.....那么问题来了,那个赵公子,为什么死前讯息会指向自己? 这就是他不解的地方。 他感觉身处迷雾当中,看不真切,幕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拨弄著这一切。 想到幕后有人要对付他,郑非凡心情很不好,冷声说道。 “人不是我杀的,这明显是陷害,你们看不出来吗?” “你还狡辩,不是你昨天打了我家少主,说今天要是还不撤销陆天依的封杀,你就再次找上门来,而且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吗?” 郑非凡一时间无法反驳。他的確说过这样的话没错。 可他那只是威胁而已,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 顶多再找他打一顿。 怎么也不至於把人杀了啊..... “你们特么是猪脑子吗?我那是威胁,听不懂?” “我才威胁,第二天就去把人杀了,我有那么傻吗我?”受不了这群白痴,郑非凡破口大骂。 “而且...下午我有不在场证明,一直待在济东商號,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谁知道那是不是你的手下?挑这个时间杀了我们少主,就是为了预判我们的预判。” “你踏马.....” 郑非凡发现跟这群人解释不通。 懒得解释了,目光冷冷的注视著赵父。 “他们是傻缺,你也是吗?还是堂堂妙音门门主呢,就这点智商?”赵父保持沉默。 他当然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只是因为郑非凡的嫌疑最大,决定先把他解决了。没想到他实力这么强。 自己找来的半步宗师高手都不是对手。 郑非凡从他眼神中得到了答案,心中一凛。 无论他是不是真凶,都要杀他。 郑非凡索性也不在意了。 你这你们认为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看到满眼怨毒之色的赵父,他想起了陆允督公大人说的。 好像父亲是发现了这位妙音门门主的什么秘密? 有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正好人在这里,可以问问。 “別给我装死,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我父亲郑学林?”赵父有些诧异,仔细回想郑非凡的资料,父亲確实叫郑学林。 就在几天前死了。 郑学林,他当然知道,是曾经堂堂的內阁首辅,朝堂高官。 还曾经与他们妙音门有过交易。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赵父冷冷的说道。 郑非凡一直在注意他的眼神变化,精神一震。 这傢伙跟自己的父亲確实认识。 “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你乾的?” 说完,他目光紧紧的盯著赵父,观察他的表情变化。赵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隨即冷笑开口。 “没错,就是我乾的,那个老东西早就该死了....” 听郑非凡的意思,他父亲的死另有原因。 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联繫到自己身上,但他直接就认了下来。赵父也要让这个傢伙体会一番亲人被杀的感受....... 郑非凡有些疑惑。 从赵父的眼中,他看到了震惊。 不知道是震惊自己发现了,还是震惊父亲的死跟人有关。 並不能確定他是真凶。 看来....还需要仔细的调查一番才行。而当听到赵父后面的话,他怒了。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气自己,还是要掩饰什么。 敢说他的父亲就是找死。 郑非凡对父亲很是愧疚,觉得父亲的死跟自己脱不了干係。 要是当时自己早点回京,就不会让那样的悲剧发生。 郑非凡眼神冰冷,狠狠踹出一脚,命中赵父的肚子。下一刻,赵父双眼暴突,弓著身子倒飞出去。 狠狠砸在地上。 “给我滚,下次要是再来找我麻烦,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这个赵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真想一脚解决掉。 但郑非凡还想在京城安寧的生活下去,就不能太过触犯大乾律法。 起码明面是这样。 更何况还是这样有头有脸的大宗门门主,且还不知妙音门背后是否有大宗师级別的太上长老存在。 暗地里做什么就无所谓了。 毕竟江湖的恩怨情仇血雨腥风,庙堂之上也无法干涉太过。 只要查不到他头上,那他就不算杀人。还没有排除赵父跟他父亲的事没有关係。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但今天问是肯定问不出什么了。 他打算后面亲自去查.... 一眾护卫搀扶著那位身受重伤的半步宗师高手,还有赵父离开了。原地留下郑非凡眼神闪烁。 背后有仇人在针对他。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算计的感觉。到底会是谁? 回去之后,赵父並没有因为郑非凡实力强大,而且放弃对他的报復。 他不断发布江湖悬赏令,招兵买马,准备对付郑非凡。 不管自己儿子是不是郑非凡杀的。他都是罪魁祸首之一.... 要不是他把儿子还有他身边的贴身护卫打成重伤。 其他人怎么可能近儿子的身? 郑非凡必须死,给他儿子陪莽。 赵父在忙著对付郑非凡的时候,也不愿打压封杀陆天依。 儿子的死也与这个女人有关,不能放过。 就在赵父准备在准备对付郑非凡的时候,郑非凡也对他展开了调查。 而在陆家。 作为一切的罪魁祸首陆允,此时也在著手女儿突破封杀,助她彻底天下闻名。 为收服这个三女儿做准备了.... 第七十章 摘不掉的黑锅!家被偷了!关门打狗 京兆府尹衙门门口。 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略显狼狈的出来。 正是丐帮几人。 他们丐帮六人,大哥被陷害入狱,老六被杀手杀死。 只有他们四个人了。 北煌郡王府父子的死,让丐帮成为第一怀疑对象。 把他们抓进来问话。 不只是问话,也有敲打的意味。 这段时间丐帮太囂张了。 敲打一番后,因为证明確实不是他们杀的北煌郡王府父子,也就把他们放了出来。 只是……丐帮几人有些不解。 在放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些捕快眼神怪异。 不就是他们几个丐帮首领被抓了吗? 多大点事? 他们大哥现在还在监狱里呢。 谁敢看不起他们? 他们是出来了,至於褚昱依旧还被关在牢里。 时不时拉出去审问。 大堂上—— 褚昱被五大绑,跪在堂下低著脑袋默不作声。 “褚昱,北煌郡王府父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都说了多少遍了,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褚昱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 不耐烦的回道。 “你没有杀人,北煌郡王府扶持的联盟势力当中,有多少人是你杀的?” “你非要跟我装聋作哑是吧?” “啪”一声,京兆府尹一发惊堂木狠狠拍在桌子上,试图震慑褚昱。 然而,褚昱对他的招数已经习惯,很无语的说道。 “你彆扭曲事实好不好?江湖规矩你们也是认同的。” “我说的是,我没有伤害北煌郡王府父子、和那个马夫。” “那你倒是告诉我,那晚的九点半到十点,这期间你到底在干什么?在哪里?我们也好去调查,还一个清白不是?” 京兆府尹说的苦口婆心。 试图从褚昱口中问出一些新的信息 以往都是审问到这里,褚昱就不吱声了。 这次也同样如此。 无论京兆府尹怎么询问,褚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褚昱心里千万別草泥马奔过。 当时他在跟踪陆允和拓跋小鱼逛街。 说出来,就算京兆府尹去查,也查不到他。 反而会把陆允这个仇敌引到明面上来。 得不偿失,索性不说了。 莫名其妙背上一口黑锅,还想摘都摘不掉。 褚昱憋屈的要死. 却说丐帮四人刚出京兆府衙门。 一道正在门口溜达的鬼鬼祟祟的身影,看到他们后眼前一亮。 赶忙跑上前去,带著哭腔说道。 “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咱们丐帮没了。” 什么鬼? 什么叫丐帮没了? 兄弟几个人满脸懵逼。 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在灭了联盟势力后,丐帮已经是京畿地第一势力。 就算他们几个首领在牢里关了几天。 “小顺子,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丐帮那几百人是吃乾饭的? 老二皱著眉头,沉声询问。 “二哥,就在你们被抓起来的当晚,一个叫绣春刀阵的势力横空出世,偷袭了我们丐帮!” 叫做“小顺子”的小弟,一五一十二把几人被抓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绣春刀阵迅速崛起,第二天就跟丐帮分庭抗礼。 在接下来的斗爭中,丐帮因为没有高手坐镇,地盘被压缩得越来越小。 一直到昨天,绣春刀阵把丐帮一网打尽,完成了改天换地的壮举。 成为京畿地新的霸主。 “什么?绣春刀阵?” “锦衣卫居然介入了......” “该死……纵然是锦衣卫出手,敢灭我们丐帮,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混帐,不讲武德,竟然趁我们不在偷袭。” 一个个丐帮核心成员听后怒不可遏。 他们才被关几天啊,家就被偷了 他们终於明白了放走他们的几个捕快,脸上怪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看小丑的表情。 几个人越想越气。 “你们先不要著急。”老二制止了几个兄弟。 他眼前闪过一抹亮光,说道。 “绣春刀阵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出现,我们刚被抓就不再隱藏,迅速扩张…….....” “二哥,你的意思是?” 老三眉头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是说北煌郡王府父子的死,跟他们有关?” 经过老二的解释,他们也知道了北煌郡王府父子並不是褚昱所杀。 褚昱只是不得不背黑锅。 听到老三的话,老四、老五气炸了。 踏马的,原来是早有预谋, “这是一起预谋好的陷害,我们丐帮成替罪羊了。” “找死,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老二也是怒火燃烧,沉声道。 “小顺子,那个什么锦衣刀阵的首领在哪?带我们过去。” 小顺子张了张嘴,支支吾吾。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別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 小顺子咬了咬牙,硬著头皮说道。 “绣春刀阵的人,正在我们丐帮的总坛,据说是要举行庆功仪式。” 在原本他们的势力总坛举行庆功宴, 骑脸输出了属於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婶不可忍。 “好好好,庆功宴是吧?我要让今天变成他们的白事宴会......” 如此巨大的羞辱,老二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咬著牙,恨声说道。 带著四人前往丐帮总坛, 小顺子犹豫一下,考虑到几位大哥的实力,点了点头。 抵达后,几人抽出一把刀,气势汹汹的朝里面走去。 奇怪的是—— 一路很平静,一个出来阻拦的锦衣卫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小顺子傻眼了。 当他们走进大厅,发现这里並没有举行什么庆功宴。 大厅之中只有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魁梧雄壮,身高接近两米,站在那里宛如铁塔一般。 此人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顾天赐。 一个九品中期,一个九品上,足以对付了。 值得一提的是— 另一人是一个蒙面女人,穿著劲装,是陆允派过来的。 帮助顾天赐解决丐帮这几个人。 至於陆烟正在暗中策应,当做后手,以备不时之需。 兄弟们四人不过是九品初期。 顾天赐经过这几天的廝杀,成功突破到九品上。 其实根本用不著死士出动。 顾天赐一个人就能解决。 陆允把她派过来,也是防止意外发生,不能放跑一个。 顾天赐瞥了眼懵逼的小顺子。 “真以为你是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跑出去的?不过是想让你把这几个傢伙引到这里来而已。” 小顺子明白怎么回事,自己中计了。 当即的对兄弟几人道歉。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几个人都没有搭理他。 感受到顾天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们满脸凝重。 丐帮四人对视,眼神交匯。 示意跑路。 他们又不迂腐,明知是陷阱,还要留在这里等死。 然而,就在他们生起逃跑念头的时候,大厅门“砰”一声被从外面关上了。 这波啊,叫关门打狗。 几人心情沉重,一片阴云笼罩,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逃无可逃。 除了拼一把,別无选择...... “杀。” 几人眼神交流,提刀就朝顾天赐杀去。 顾天赐冷冷一笑,握起一把金刚大刀。 就在临近几人的时候,大刀猛的一甩。 冲在最前面的老二猝不及防。 只听鏗鏘一声,两刀相撞, 下一刻,因为顾天赐力量太强,直接把他手中的刀砍飞出去。 金刚大刀去势不减,扫中他的身体。 老二当即飞出老远,砸在地上。 仅仅一击,就破灭了他们中的最强战力。 另外几人心中惊骇。 这实力……九品上!! 已经达到他们大哥的境界了。 解决掉老二之后,顾天赐並没有停留。 迎上几人,以迅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再次把老三、老四、老五全都扫飞。 倒在地上的时候,都已是失去了战力,爬都爬不起来。 顾天赐留手了。 要是下杀手,这几人已经死了。 一旁的小顺子人都嚇傻了。 几个丐帮核心成员,在他看来已经很强了。 没想到,在这位绣春刀阵首领面前,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几个兄弟都不是对手,那等待他们的,將是什么? 必死无疑。 小顺子不甘心,他还没活够。 眼角余光看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女子。 一直没有看她出手。 难道是这个绣春刀阵会长的马子? 小顺子眼前一亮,拿刀就冲了上去。 他准备劫持这个女人,爭取逃脱机会。 算盘打的很好。 可惜,刚走到近前,就被一脚踹飞。 飞到墙上,差点抠都抠不出来。 踏踏踏....... 安静的大厅里,一阵脚步声响起,仿佛死亡的倒计时。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几个丐帮成员倒是硬气。 “別误会,你们可都是人才,我怎么会杀了你们呢?” 顾天赐咧嘴露出一个笑容。 但他面色狰狞,笑起来比恶鬼还要可怖。 “反正丐帮也没了,不如加入我锦衣卫如何........” 第七十一章 进展 丐帮几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確定他们没有听错。 眼前这个傢伙灭了他们丐帮,还把他们打得失去战力。竟然还想邀请他们加入锦衣卫? 脑子里想的什么?確定没有毛病? “想让我们加入劳什子锦衣卫?想都不要想。” “我就算是死,死在这里,也不会加入你们....”“一个只会玩下三滥把戏的势力,有什么值得加入的?” “別得意,等我们大哥出来,会为我们报仇的,我们在黄泉路上等你。”丐帮几人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就差脸上写著看不起锦衣卫了。“呵呵 顾天赐没有发怒,而是拿出几幅画像,丟在几人面前。 “我劝你们好好考虑清楚。” 定睛看去,几人顿时身体一僵,瞳孔猛的瞪大。赫然是他们亲人的画像。 “你要干什么?懂不懂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家人。”一张张画像看完,几人怒视顾天赐。 “我这不是没有动吗?只是悄悄画了那么几张画像而已。”“但....不动他们,是建立在你们加入锦衣卫的情况下。”“要是你们不识抬举,那我就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顾天赐语气幽幽。 “你...卑鄙,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厚顏无耻之人。” “踏马的,有种就冲我来,些老弱妇孺动手算什么本事?”兄弟几人恨得牙痒痒。 要是眼神能杀人,顾天赐此时已经化成灰飞了。“够了。” 见他们还有继续骂下去的趋势,顾天赐不耐烦的打断道。 “现在给你们10秒钟的时间,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十,九,八...” 即將数到一的时候,几个人纷纷表態愿意加入。 不加入没办法。 他们不怕死,可是不能因为他们,连累家人。 决定表面上答应下来,后面找机会,给他来一句狠的。他们兄弟六人可是情同手足。 怎么可能背叛大哥?哐啷....... 就在这时,一把匕首丟在他们面前。 “什么意思?” 几人纷纷疑惑的看向顾天赐。 “既然加入了我锦衣卫,那就拿出一点诚意吧。”丐帮几人有些茫然,没反应过来。 顾天赐伸手一指躺在墙边,不断呕血的小顺子。 “他还有一口气活著,怪痛苦的,你们每个人去帮他一把....”兄弟几人瞳孔一缩,心中震颤。 “好狠。” 小顺子是他们丐帮的人,更是在丐帮覆灭后,逃出来也要通知他们。可谓是忠心不二。 顾天赐要他们去杀了这位忠心的小弟。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他们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整个江湖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换做以前,他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出伤害兄弟的举动....... 可是现在,他们不能死。 他们死了,家人也跟著遭殃。 老五最先拿起匕首,一步步走向小顺子。 刚才被一脚踢飞,小顺子感觉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把顾天赐说的话都听在耳朵,心中惶恐不安。 看到一路走来的老五,他满眼惊恐的说道。 “五哥不要,我是小顺子啊,你说过兄弟如手足,打死也不干伤害兄弟的事。 老五面无表情,心臟在痛。 他抬起手,准备一把刀结果小顺子。 那样他就可以一个人背下罪名,几个兄弟相安无事。 正这样想著,顾天赐的声音传来。 “我的意思是,你们每人一刀。” “要是还有人没捅刀,他就死了的话,我可不会保证你们的家人安然无恙。” 老五提起的一口气又鬆懈下来,颓然的在小顺子身上刺了一刀。 接下来是老四、老三、老二。 “臥槽尼玛,什么狗屁的丐帮,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小顺子嘶声怒吼。 “兄弟,你就去吧,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家人的。” 老二最后一刀抹过小顺子的脖子。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顾天赐拍了拍手,面带笑容。 “欢迎诸位加入锦衣卫......” “欢迎诸位加入锦衣卫。” 面对一脸微笑的顾天赐,丐帮几人怎么也笑不出来,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突然,他们发现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女人,此时正拿著一个留影石对准他们。 老二观察敏锐,心中一—沉,皱眉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记录一下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而已,放心,只要你们別整出什么么娥子,有关秘辛是不会流传出去的。” 兄弟几人脸色狂变,怒火衝天。 让他们对兄弟捅刀还不够,还给他们留下证据。 相信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出去,他们几个兄弟的名声彻底完了。不仅无法在江湖待下去。 家人也会受到波及。 一个视频,熄灭了他们所有的歪心思。这是要拿捏他们一辈子啊。 兄弟几人鬱闷到吐血。 陆允让顾天赐收服几兄弟,自然不是因为想给锦衣卫多添几个战力。实际上也加不了什么战力。 关键时刻还可能在背后捅刀。毕竟是通过非正常手段逼迫的。 之所以威胁也要让他们加入,其实是为对付他们的大哥,以及主角陈默做准备。 主角师徒很强,锦衣卫不是对手。 那就只能使用一些阴谋诡计了。 相信这几个兄弟去捅他们一刀,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陆家宅院。 庭院里。 陆允正在手把手教萧婉玲茶艺,前胸贴后背,暖味无限。经过起初的害羞之后,萧婉玲渐渐习惯。 手把手教学果然有效果。 她能感觉到自己泡茶越来越熟练,茶艺在飞速提升著。 只是两人抱在一起,难免会存在一些磕磕碰碰。 还有一些比较尷尬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萧婉玲正站著泡茶。陆允就这样从背后拥著她。 站著泡茶,是她提出来的。 原因是她泡茶的时候,陆允要弓著身子,抓著她的手。那会很累,很费腰。 萧婉玲不知道的是——陆允有欺人太肾buff。 別说躬一会儿身子了,就是躬个一天一夜也没有问题。萧婉玲也为自己的自作主张,陷入了尷尬境地。 好像感应到什么,她俏脸微微泛红。 这一刻,她终於明白了上次陆天依跟她说的,女帝陛下为什么会叫那么大声了。 她有些好奇。 闺蜜陆天依是怎么支撑下来的。她就不会觉得尷尬吗? 是了,他们是父女,应该不会有这种反应。她则是不一样。 这也太丟人了吧? 完全静不下心来学习啊。 就在萧婉玲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响起陆允充满磁性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婉玲,你太漂亮了,这没法控制....” 刚才两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萧婉玲只是感到害羞,如今被陆允提出来,不禁脸红似血。如果现场有个地洞,她一定会羞得贴进去。 实在无地自容。 害羞的同时,她还有些欣喜。陆允这是在夸她漂亮吗? 【叮....萧婉玲羞不自禁,情绪值+683...】【叮....萧婉玲心中窃喜,情绪值+596...】 陆允微微一笑。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这都不能称之为教学,应该说是骚扰了。萧婉玲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这是自然反应。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就是陆允这几天来的教学成果。一步步对女主进行试探。 直到最后攻城掠地。 手把手教萧婉玲泡了一壶茶,陆允鬆开手,正义凛然的说道。 “婉玲你自己尝试一下,就按照我刚才演练的手法。” 萧婉玲表情懵懵的,一副坏掉的样子。听到陆允的话,她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当他拿起茶壶,忽然一顿。 是什么手法来著? 刚才陆允讲的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甚至之前学的都给忘了 “我去趟茅房....” 萧婉玲感觉浑身不自在,被陆允的目光注视,仿佛把她看穿了一样。匆匆丟下一句话,逃也似的跑开了。 【叮....萧婉玲无地自容,情绪值+826......】 陆允收回戏謔的目光。 独自来到书房。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三张纸。 砰砰砰..... 女儿们的闺阁之外,陆允轻叩门扉。 “请入。” 阁內传出陆天依略显慌乱之音。陆允推门而入。 他分明瞧见,陆天依匆忙拭去眼角泪痕。 陆天依遭妙音门在曲艺界封杀,因有陆允全力襄助,双方僵持不下。 妙音门雇许多好事之徒恶意詆毁,陆天依一方亦有侠士仗义维护。 然而数日前。 赵渊因丧子之痛,將所有怨愤皆归咎於陆天依,封杀之势骤增数倍。 督卫司虽权势极大,但毕竟代表了朝廷,然终非江湖中人。 加之陆允未尽全力,甚至有意示弱。 霎时间,对陆天依的污衊之词,呈一边倒之势。 封杀力度陡增,陆允亦难再护其周全,意味著她的闻名之梦终將破灭。 陆允曾言非虚。 陆天依为闻名天下,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 一念及闯荡江湖的梦碎,悲从中来。 这几日,幸得陆允传授琴艺,琴技突飞猛进。 方能暂忘那些伤心之事。 如今陆允落败,彻底將她拉回残酷现实。 这几日她一直鬱鬱寡欢,茶饭不思,常暗自垂泪……陆允见时机已到。 便將破局之策呈上。 “天依,又在独自伤心吗?” 陆允走近,伸手轻抚其发顶。 “我不是与你说过?我自有妙计,定不会让你梦想破灭啊。”陆天依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並未將陆允之言当真,只当是安慰之语。 “怎的?不信?看看这是何物?” 陆允將三张纸笺置於陆天依面前。纸笺之上,对应三首曲谱。 皆是他前世风靡一时的佳作。 此间世界並无,一旦问世,定能震动天下,横扫曲艺界。 妙音门对陆天依的封杀,不过是禁止其作品流传。 又因陆天依仅琴艺出眾,並未彻底闻名。 勉强只能算半个江湖艺人,被人看不起的青楼魁罢了。 加之妙音门在江湖中的地位,陆天依成名时日尚短,未形成忠实拥躉,封杀起来易如反掌。 要突破封杀亦不难。 再演奏几曲名动天下的琴曲,唱几首风靡江湖的歌曲。 又有陆允为她铺路。 妙音门想封杀也封杀不了。 琴曲,这段时间陆允已悉心传授。如今便是要拿出几首大火之曲让她演唱。 《沧海一声笑》、《笑傲江湖曲》、《霓裳羽衣曲》! 这些皆在前世风靡一时。 陆允凭藉脑海中的记忆,加之大师级的琴艺,完整復刻而出。 三首曲子,定能让陆天依名动江湖。 见纸上曲谱,陆天依有些茫然。陆允何时会谱曲了? 她诧异地继续阅读。渐渐的……她神情愈发专注。 到最后,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看完一首曲谱,她又拿起另一张,再然后是第三张。直至三首曲谱尽阅。 陆天依已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三首曲子皆写得太好了。 每一首拿出去,都是轰动江湖的存在,定会闻名天下。 若三首曲子一同问世,简直难以想像。 平復下激动的心情,陆天依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著陆允。 “这些是从何而来?” “这几日连夜谱写。” 陆允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为了让陆天依知晓他创作不易,还特意加了“连夜”二字。主打的就是一个挟恩图报。 实际上,他谱写这几首曲子,不过几分钟时间。什么? 这是对女儿的欺骗?这怎能算是欺骗呢? 他是为了把女儿拉回正途,说的善意谎言。 陆天依愣住了,呆呆地问道。 “你还会谱曲?”“略知一二。” 陆允迟疑了一下说道。 他的琴艺只是大师级,相比起一系列宗师级和神级,確实只能算略知一二。 陆天依听后,心中震撼不已。 她可不会以为陆允真的只是略知一二。 能谱写出如此动听、超越时代的曲子,琴艺定然不低。 “这些曲子……都是你写给我的?” 陆天依试探性地问道。 “不然呢,要不是看你整日愁眉苦脸,我一个堂堂东厂督公,谱什么曲啊?”陆天依一时间感动得热泪盈眶。 陆允不喜弹琴,却愿意手把手教她。 更是不愿见她整日鬱鬱寡欢,为她谱写了三首曲子。助她突破妙音门的封杀。 对於陆允这份浓浓的父爱,她要是还无动於衷,便非人了。如今,她已彻底不排斥叫陆允父亲了。 只是二十多年来,从未开口叫过。她还有些扭捏,叫不出声。 “谢谢。” 【叮……陆天依感动不已,情绪值+896……】 “谢什么,你现在就试著弹唱一下,我好指导你不足之处。” 第七十二章 霓裳羽衣曲 “妙音门不是要封杀你吗?等放出这三首曲子,我看他们还怎么封杀得了。” 陆允眼底笑意一闪而逝,挥挥手说的道。 五女儿已经妥了。 “嗯。” 陆天依点了点头,拿起其中一首“霓裳羽衣曲”。 按照上面的乐谱轻轻弹奏起来。 不得不说,陆天依的琴艺天赋很好,弹起来也很是动听。 同时还自己即兴歌唱。 一首歌弹奏完,陆天依有些紧张的看向陆允。 这是她第一次弹新曲子,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希望不会让陆允失望。 “这里你应该这么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陆允开始指正她的不足之处。陆天依的眼睛越来越亮。这大师级別的鑑赏能力。 还说你只是略懂曲艺? 陆天依不由庆幸之前没有相信陆允说的话。 在陆允的教导下,陆天依渐渐熟练起来。 “你再试试。” 伴隨著悠扬的琴声响起。 渐渐从书房瀰漫出去。 萧婉玲收拾一番回来。 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想著接下来如何应付陆允。 刚走进客厅,她就听到二楼书房传来的琴声,眼睛亮了亮。 好好听。 奇怪,不记得有这首曲子啊。 难道是天依新创作的? 萧婉玲好奇的上楼,在房门外听了半晌。 等歌曲结束,她才推开书房门进入。 一眼就看到坐在古琴前的陆允。 她俏脸一红,赶紧別过脸去。 看到陆天依手里拿著一张纸,好奇的上前查看,不由惊呼出声。 “天依,你也太有才了吧?写出这么好听的曲子,这下你绝对要扬名天下了。” 萧婉玲已经能想像到陆天依演奏这些曲子,会造成多么大轰动的效果了。 “婉玲,你误会了,不是我写的。” 陆天依尷尬到脸红。 迎著闺蜜疑惑的目光,朝陆允方向示意了一下。 “不.....不是吧?” 萧婉玲傻眼,眼睛瞪得溜圆。 “我的天,这首註定要成为经典的曲子,又是陆允写的?” 该不会督公大人真把科技树点满了吧? 真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不止这一首,还有两首。” 陆天依又拿出另外两首曲子。 萧婉玲看后,已经震惊到浑身麻木。 每一首都是跨越当前时代的经典曲子。 拿出来就是让降维打击。 督公大人也太有才了吧? 萧婉玲眼睛亮晶晶的。 【叮..萧婉玲心生崇拜,情绪值+864.....】 一首曲子学的差不多了,陆允又教陆天依另外两首。 在陆允教陆天依的时候,萧婉玲也在旁边学。 她认为三首曲子必定轰动天下。 三首曲子都弹奏的差不多了。 有只信鸽带著一封信函送来。 陆允拿起一看,是苏瑶的信。 不动声色的拿起信函走向外面。 关上书房门,陆允打开信纸。 “督公大人,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找来太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已经彻底康復了,对了督公大人,明天你有空吗?我和我母亲想宴请您,当面感谢你。” 想了想,他给苏瑶回了封信。 “感谢就不必了,一起吃顿饭倒是没问题,不过这次就不要去大酒楼了,隨便找个地方吃点就行。” 陆允看似为苏瑶著想。 苏瑶的好感已经提升差不多了。 是时候將她拿下了。 这次要是两个人一起去客栈,他有把握直接將其拿下。 但是跟著一个苏母,还是算了。 省得他还要接送一趟。 苏瑶还以为陆允是担心怕到大酒楼,自己要很多钱,心中感动。 不久之后,苏瑶的信函再次送来。 “那.......督公大人要不这样?明天我在私宅做菜招待你?” “这个可以有。” 陆允来了兴趣。 上次就是在拓跋小鱼家里把她办了,明天又去苏瑶家?要不要如此默契? 陆允出了书房。 两闺蜜心中一轻,没那么拘谨了。 “天依,快给我说说,督公大人是怎么想到要给你写曲子的?” 萧婉玲很好奇。 从陆允写的曲子来看,曲艺水平绝对不低。 以前都没有写过,怎么突然就想到写曲子了呢? 一提到这个,陆天依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现在想想还感动不已。 萧婉玲流出了羡慕的口水。 “你父亲也太好了吧?要不这样,你把督公大人让给我算了,反正你也不稀罕。” “你想得美,臭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稀罕父亲了?” 陆天依没好气的白了闺蜜一眼。 “咦........ 萧婉玲惊疑一声,诧异道。 “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叫督公大人父亲吗?怎么叫的这么自然了?” “一直都这么自然啊。” “好你个陆天依,变脸可真够快的。” 萧婉玲很生气,眼珠转了转,说道。 “天依,看在我们闺蜜一场的份上,你把督公大人对你的爱,分我一份好不好?” “滚滚滚,哪边凉快去哪边待著去,爱又不是物品,怎么分?” 陆天依把闺蜜推到一边,自己继续练起曲子。 “怎么分不了?” “要是我成了你的后妈,不就把督公大人对你的爱,分走了吗?” 萧婉玲小声的撇了撇嘴。 想到不久前,陆允对她的手把手教学,以及最后的那一下颤抖。 不禁面红耳赤。 羞不自禁的想— 督公大人应该没有发现吧? 晚上—— 陆萱两姐妹回家。 听到楼上传来的五妹陆天依悦耳的琴声。 姐妹俩对视一眼,觉得很好听,正好一番询问。 知道三首曲子都是陆允写的。 羡慕的同时,又是对陆允崇拜不已。 “妹妹,你的按摩也学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履行惩罚了?” 第七十三章 上门拜访苏家 陆萱靠近妹妹,碰了碰她的手肘,挪揄说道。 陆归荑羞恼的瞪了姐姐一眼。不就是去给父亲按摩吗? 用得著你天天催? 上次两姐妹打赌谁进步大,谁就贏。输的那一方要去给陆允按摩。 陆归荑毫无疑问的输了。 只是她根本不会按摩,所以这段时间都在托人学习,可气的是一— 这个姐姐竟然在旁边监督她,並且每天催促履行约定。按摩,她確实学的差不多了。 可一想到要去给父亲按摩,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再怎么不好意思也要面对。 谁让她打赌输了呢?当即准备去找陆允。 又脚步一顿,想到了上次给陆允洗脚的时候,姐姐带著五妹还有陛下过来看她笑话的场景。 陆归荑不由对姐姐恶狠狠的警告道。 “我去给父亲按摩,这次你不许给我搞事,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说著,她抬起手,若有若无的朝陆萱身后看了一眼。 陆萱赶忙捂住自己肉多的地方,訕訕一笑。 “安啦安啦,说得好像调皮的熊孩子一样,我是那种人吗?”“你就安心的去吧....” 硬了,拳头硬了! 陆归荑握紧拳头挥舞了几下。 姐姐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安心的去? 你才安心,你全家都....算了,亲姐姐。 诅咒她,不就是诅咒自己吗? 陆归荑平復下紊乱的思绪,对姐姐警告了一番,转身出了书房。 不知道陆萱是害怕上次的教训,还是对妹妹的按摩不感兴趣,並没有跟上去。 而是逮住五妹陆天依,让她教自己唱歌。 陆归荑在庭院的池塘看到了陆允。 此时,陆允正在欣赏池塘里鱼儿的嬉戏。听到脚步声,陆允回头看了一眼。 “归荑回来了啊,今天在教坊司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吧,有些无聊啊。” 陆归荑回答一句。 “父亲,你跟我来一下,有件事想请你配合。” 陆归荑主动上前拉住陆允的手,来到了一旁的躺椅前。 “父亲,你这段时间教我们辛苦了,我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想给你做个按摩。”还有这好事? 转念一想,陆允知道,这应该就是之前两姐妹的赌约了。只是按摩啊。 陆允有些失望。 看来还是没有放开啊。陆允依言躺下。 陆归荑开始按照所学的按摩手法,在陆允身上实施起来....感受著女儿的冰冰凉凉小手按在身上,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舒服。 本以为女儿只是隨便按按肩膀,就算完成任务。他错了。 这竟然是一套全身按摩。 【叮....陆归荑羞不可耐,情绪值+849....】【叮....陆归荑心跳加速,情值987....】 按摩结束。 陆归荑不知想到什么,灰溜溜跑开了。陆允连声道谢都还没来得及说。 入夜一— 看著一身教师职业装的宣明鈺,穿著鏤空黑丝,脚上掛著一双高跟鞋主角的美艷女帝愈发美艷了。 “我火气很大....” 【叮...宣明鈺欢呼雀跃,情绪值+888....】 第二天一一 陆允根据苏瑶给的方位,来到了一个山庄。 得到陆允要过来的消息,苏瑶早早的就来到山庄门口等待。想到即將见到陆允,本是一件开心的事。 此时苏瑶却是微微皱著眉头。 因为,她旁边有一只苍蝇在嗡嗡乱叫。 “瑶儿,这几天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要不是我今天过来,都不知道伯母病了。” 这是一个身著长衫,斯文儒雅的中年人。 他叫陈洲,身份是朝廷之中的东阁大学士,正一品,掌管奉陈规诲,点检题奏,票擬批答等。 也算是位高权重了。 苏瑶的眾多追求者之一。 不过这人的脸皮比较厚。 其他追求者见苏瑶不答应就算了。陈洲倒好,直接追到家里来了。 经常往家里送礼物討好苏母。 今天也是如此,不知道他在哪里得到的消息。一大早就买了很多补品过来。 换做其他追求者,无论送给她什么礼物,她都不会收。但是陈洲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他把礼物直接送给苏母。让苏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苏瑶懒得在家里看他的嘴脸。 正好得知陆允要过来,她就出来迎接。没想到这傢伙也死皮赖脸的跟出来了。苏瑶心情很烦躁。 本能的不想陆允误会她跟这个傢伙有什么关係。这就很奇怪。 明明陆允是个太监,而且还有七个女儿。 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 或许是上次钻小树林的缘故? 回想起那个充满安全感的怀抱,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让她陶醉无法自拔。 “瑶儿,瑶儿.....” 苏瑶瞳孔恢復焦距。 看到一只手在面前挥动,不由皱眉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问的是,你在等的那位贵客是谁呀?” “他在伯母养病期间帮了忙,待会儿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他.....” 言语之间,竟是把自己的当成了苏家的人。 苏瑶都服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 想到陆允的身份,她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怒气一下子消失无踪。 “你確定要当面感谢他?” 察觉到苏瑶怪异的表情,陈洲有些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 在他想来,苏母能这么快康復,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那位贵客就算是帮忙,顶多是帮忙付一下帐,悉心照料了一下而已。 自己在苏母眼中的地位应该不会受到威胁。 事实证明,他的攻略方向没毛病。 追求苏瑶油盐不进,可以从丈母娘下手。 这不,他就近距离跟苏瑶说话了。 像那些追求者,想跟苏瑶说几句话都没机会。今天的那个贵客是个威胁。 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保持在苏母心中的地位。苏瑶收回目光,心中却是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个傢伙待会儿在陆允面前是个什么样子?时间一点点过去.... 远远的,苏瑶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驶来。 她坐过几次陆允的马车,很熟悉。 马车停下。 苏瑶迈步迎了上去。 “看来那傢伙在瑶儿心中的地位不低。”陈洲心中想著,谨慎的跟了上去。 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陈洲脚步一顿。重重眨了几下眼睛。 没有看错。 这不是堂堂的督卫司督公大人陆允吗?! 苏瑶一家要等的贵客是陆允?陈洲人麻了。 本来还想在对方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地位,让他不要打苏瑶的主意。 这尼玛展现个屁的地位啊? 自己在对方面前,啥也不是好吧? 纵然他是大学士之一,可若是想罢免自己,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內阁首辅都栽在他手里了,自己算什么啊!! 这时,苏瑶恰好带著陆允走来。苏瑶戏謔的声音响起。 “陈大人,你不是要感谢吗?督公大人已经来了。” 陈洲顿时一阵尷尬。 这还感谢个毛线啊? 自己现在又不是苏家什么人,用什么关係来感谢?要是按照刚才的想法装大尾巴狼。 说不定陆允一个不高兴,回去就给他炒魷鱼了。 “见过督公大人。” 他咧嘴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这位是...?” 陆允目光落在苏瑶身上。 对於不是主角的小配角追求女主。陆允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註定是个舔狗,连毛都舔不到一根的那种。 “他叫陈洲,是朝廷的东阁大学士,您不知道吗?知道督公大人帮我母亲安排太医治疗,想当面感谢一下你。” 苏瑶好心的介绍了一遍。 “哦,这样么?” 陆允最多只会对內阁首辅次辅,武英殿,文华殿等大学士上心,其他的一些臭鱼烂虾的身份自己怎会记得。 看到这傢伙窘迫的样子,她就感觉一阵解气。陈洲那叫一个尷尬。 他以为对方帮助苏母,只是付一下帐....这踏马是直接联繫太医院的太医? 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啊。陈洲感觉浑身不自在。 生怕苏瑶继续说些什么,惹得陆允对他生出不好的印象。 他赶忙提出告辞。 “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事,督公大人、苏宫主,你们慢慢聊。” 就在陈洲转身离开的时候,苏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大人,不一起回去吃个饭吗?毕竟你都送了礼物。” 陈洲本来就因为刚才的事情担心陆允生气。 哪还敢一起吃饭?赶紧落荒而逃。看到他狼狈的背影。 苏瑶脸上终於露出开心笑容。这一笑,美得冒泡。 可惜陈洲是看不到了。 见陆允直直盯著自己,苏瑶有些害羞,解释道。“这傢伙太烦了....” 当即把陈洲的恶劣事跡说了出来。“要不要我帮你把他赶走?” 陆允提议道。“不用了。” 苏瑶摇头。 “想必经歷这件事后,他不会再来骚扰我了。”“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苏瑶心一颤,低低应了一声。 一路来到苏瑶家。 手术很成功,苏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竟然在厨房里做菜。 苏母的年纪並不大,生苏瑶的时候比较早,看起来也是风韵犹存。 听到门口的动静,苏母探头一看。 知道是那位救命恩人来了,对女儿招呼道。 “你先照顾一下你们督公大人,饭菜马上就好了..” 果然没一会儿,一盘盘菜餚摆满整张桌子。 餐桌上一— 苏母郑重的向陆允表示感谢。 “督公大人,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您这样的贵人如此亲力亲为,我们何德何能啊......” “瑶儿是我义女的师父,我们也是挚友,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陆允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苏母不禁感慨。 这位救命恩人督公大人也太神奇了。 听说都是七个女儿的义父,竟然看起来跟30岁一般无二....注意到自家女儿看向陆允的眼神。 苏母吸了一口气。 陆允有家事,孩子都那么大了。 女儿的这份念想,终究是要胎死腹中。 就算没有家事,两人的年龄差距也摆在那里。 更何况督公大人毕竟是太监啊!! 女儿是不可能的,倒是自己还差不多...... 苏母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嚇了一跳。 陆允是那种成熟帅大叔类型,非常受女孩子喜欢。 要是自己年轻20岁,也一定非陆允不嫁。 因为苏母刚康復,吃不了什么东西,而且太医嘱託需要多休息。 吃完饭一起聊了会儿天后,便感觉有些困意,就回到自己臥室休息。 嘱託女儿招待好陆允。 苏瑶给陆允倒了一杯茶感谢道。“督公大人,那天谢谢你.....” 苏瑶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腰间一紧,再次投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要谢我,可不是说说而已......” 只听到陆允这么一句话。 而后就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那张俊脸再次缓缓靠近。熟悉的感觉涌来...... 第七十四章 贴身护卫登场!女主半推半就!不眠之夜 出於对陆允的感谢,以及心中的那丝悸动,苏瑶並没有拒绝。【叮...苏瑶心中震惊,情绪值+777....】 【叮....苏瑶心生害怕,情绪值+888....】【叮...苏瑶怦然心动,情绪值加999....】 房间里一一 房间布置简单雅致,有一股书香气。 瞥了苏瑶一眼,陆允查看起系统情绪值。 是时候提升一波自己了。 不查不知道,情绪值竟然达到了二十万之多。都是这么多天来的积累成果。 其中有小部分,是教学的时候,萧婉玲提供的。证明他的方案没有错.... 通过这种手把手的教学方式,確实能薅大把羊毛。不过,提供的情绪值越来越少是怎么回事? 难道己经不排斥了? 看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收回心神,二十万情绪值,必须要来一次精品抽奖啊。不著急。 先来十连普通抽奖再说。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八点天机点数……】八点属性,尚算可观。 实乃吉兆之兆。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技能:手弩之艺(大师级)……】唰—— 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诸般手弩之知识,皆铭记於心。 心念微动,先前所获之雷神闪影弩便现於掌中。持於手中把玩片刻,自觉如臂使指,挥洒自如。 不復昔日连弩都不会发之生疏,此刻的他,称一声神弩手亦不为过。然陆允却略感失望。 隨著修为渐长,手弩之用,亦日益微末。倒不如赐予几套奇绝弩法。 征服他人,亦可得情绪之值。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九品初期死士四名……】唔。 此番倒是豪迈。 一抽便得四名死士。 甚好……终可护其红顏周全。非谓死士能將女主护得密不透风,实则她们自身实力有限,难以全然庇护。仅需防些宵小之徒骚扰、绑架之剧情便可。 若遇主角,告知於我便行……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物品:宗师级技能提升卡……】此物甚妙。 久未现世矣。 如今他所拥大师级之技,唯音乐与手弩二艺,皆略显鸡肋,实无提升之必要。 还是留待日后,遇得良技再作打算。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九品中期死士两名……】 啊这。 系统莫不是出了差池?何时竟如此慷慨?上次仅出一名。此番甚好。 他麾下正缺人手,多多益善。 欲打造天下第一势力,强大的情报网络不可或缺。 他欲组建一个横跨四海之情报网,仿若前世所观之大秦罗网。 集暗杀、情报於一体,为黑暗中之嗜血王者。 如今,哪怕是锦衣卫东厂也太过孱弱,势力范围不过只是京城,金陵等寥寥几个城邦而已。 连主角之信息都查之不全,何谈当那大反派?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九品上死士一名……】唰—— 陆允双眸一亮。 九品上死士竟也现世? 他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 莫非死士之实力,与其自身修为相关? 那岂不是意味著……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小鞭子……】(挥於身上,不留痕跡) 陆允望著手中略显曖昧之鞭,陷入沉思。此鞭,它正乎?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三点天机点数……】愈发稀少矣。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九点天机点数……】不错不错! 【叮……恭贺宿主,抽得奖励——技能:十八般武艺(宗师级)……】脑海一震。 大量信息如洪流般涌入。 十八般武艺,实乃古代十八种兵器之艺。刀、弩、剑、戟……斧、鉞、鉤、叉…… 所有兵器知识和用法全都深深印在他脑海。消化完所有记忆,陆允流露一丝笑容。 对他来说,这玩意儿比手弩好使多了。 高手之间的战斗,无论是手弩还是暗器往往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一把刀来得有杀伤力。 “看来....还需要找把合適的兵器才行。” 陆允收回心神,深吸一口气,看向最后的十万情绪值。 “系统,精品抽奖。” 【叮...恭喜宿主,抽中奖励一人物:贴身护卫一名(大宗师境初期)...】 臥槽?这么猛? 该说不愧是精品抽奖么?宗师高手都抽出来了。 还不是九品上大圆满,也就是半步宗师,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境武者初期啊! 陆允咧开嘴角。 有一位宗师境高手护卫,他做事就不必那么小心翼翼了,可以稍微放开一些手脚。之前他还想著继续引导主角郑非凡,现在则是没必要了 有无数高手保卫,就算被郑非凡知道他是杀父仇人。 也奈何不了他。 相反自己能隨时拿捏郑非凡。 他可不是那些无脑反派,但,还是不能飘。 这可是个综合小说世界,他那个逆子可是无敌的存在。谁知道还有没有类似的主角? 还需要稳健发育。抽奖结束。 陆允查看起收穫。 20点天机点数。 全部加在修为上。 熟悉的暖流再次涌现。 运动完后的一丝疲惫消散无踪心念微动,查看属性面板。 【姓名】陆允 【称號】九千岁·玄衣督主 【武道境界】九品上(距离九品上大圆满的进度:65/500) 神识:天人感应(精神力可窥百步內飞落叶) 灵渊境(距离灵域境的进度:15/100) 【特殊体质】 九窍玲瓏心(心智如妖,朝堂算计从未失算) 玉面修罗相(魅惑值满溢,朝臣见之肝胆欲裂) 【核心武学功法】 《紫极宦典》残卷 九霄龙缠手 主修三项绝技天罡童子功(天罡元气)、金刚护体、万川归海 音律(大宗师境)书法(神级)丹青妙笔(大宗师境)歌唱(大师级)茶艺(神级)手弩(大师级),十八般武艺(宗师级) 【情绪值】6948 天机点数x0 【物品】:雷神闪影弩,幻天灵韵琴 【特殊】:隨身秘境(一立方),欺人太肾,缩地成寸 【势力版图】 绣春刀阵(十二名死士影卫,皆佩鸳鸯鉞) 司礼监天听(掌控八百里加急驛站,朝堂密折必经其手) 御前带刀牌(可先斩后奏三品以下官员) 【致命弱点】:已无 没猜错的话,如今自己的实力对付褚昱绰绰有余。 何况他还有几次缩地成寸的能力,又有安排的后手,可谓万无一失。也是时候把他解决了。 陆允目光一闪。 这时,他发现苏瑶眉头动了动,有醒过来的趋势。呵.... 一下午就这样过去。 苏母睡觉甦醒,从臥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陆允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自家女儿乖巧的坐在旁边,像个贤妻良母。 看到茶几上只有一壶茶,连水果点心都没有准备。 苏母不禁责备女儿。 “我不是买了很多水果吗?你也不拿出来,一点没有眼力见...”“让你招待好督公大人,你就是这么招待的?” 苏瑶表情有些懵。 她还没招待好陆允啊?连自己都被吃干抹净了。 说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跟陆允走到这一步的。 在一起的时候,她渐渐迷失,沉迷在陆允的温柔当中....因为心中的感激,以及那一分悸动。 她就半推半就。 等她回过神来,已是木已成舟。 虽说陆允居然並非太监,甚至还甚为雄伟的这个惊天大秘密令她万分震惊,可震惊过后,苏瑶还是感到懊恼和后悔。 陆允的年龄倒是没什么。 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身体机能更是壮如牛。 但陆允名义上毕竟是督卫司掌印太监和东厂厂公。 自己身为一个江湖人士,与太监勾结...要是被人发现就完了。 陆允一直以来的好名声也会遭到质疑。可事已至此,她后悔也是没用。 就当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吧。 “督公大人,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就当这是一场意外好吗?今天过后,我们恢復以往的朋友关係....” 这是苏瑶恢復清醒后,对陆允说的话。“好啊。” 考虑到她现在情绪不稳,陆允没有刺激她。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苏母刚想去厨房把水果拿出来,却被陆允阻止了。 “不用,我也该回去了,今天跟瑶儿谈得很开心....”陆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已经接近黄昏。 回头对苏瑶眨了眨眼睛。 苏瑶慌乱的低下头,手指紧紧纠缠衣角,羞涩的不行。哪里是谈得开心,分明是做得开心..... 苏母不干了。 眼看这个时间点,到了晚饭时间。 她这位救命恩人是督公大人,又是女儿的挚友。 要是这时候让人离开,也太不像话了。 “眼看就要做吃饭了,那么著急干什么?留下来吃完晚饭再走吧........”苏母开口挽留。 突然她反应过来。 早上买的菜,中午已经全部做完了。 晚上又没有去买,只剩下一些剩饭剩菜。哪有拿剩饭剩菜招待客人的? 她一拍额头,自责道。 “瞧我这记性,家里没有新鲜菜了,要不这样,你们出去吃吧.....” 苏瑶赞同的点头, 她现在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陆允。 可陆允毕竟帮助过自己母亲,出於礼貌耶,怎么也要挽留一下。“督公大人,我妈说得对,都这么晚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吧...”苏母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没有白教这个女儿,如今人情世故也没落下。 “瑶儿.....你就陪你们督公大人到外面去吃吧,记得选一家好的酒楼,不要吝嗇钱。” 陆允为了救她。 可是消耗人情奏请陛下,特令太医院的御医来为她治疗。 吃顿饭能多少钱? 苏瑶点点头,隨后一愣。“那你不跟我们一起吗?”她现在本就跟陆允暖昧不清。要是继续和陆允待在一起。 苏瑶都不確定,那股压抑情感,会不会彻底爆发。可是陆允还有她的身份,真的不允许这么做。 她要做的,就是跟陆允保持距离。渐渐淡忘刚才的事情。 苏母倒好,还给他们製造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就不去了,太医交代暂时不要太过走动。”苏母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而且我一个妇道人家,跟你们也聊不进去。”“瑶儿,你记得帮我好好的感谢一下督公大人...” 啊这。 苏瑶人傻了。 好好感谢,要怎么感谢才算好?不由得,她转头看向陆允。 发现陆允正意味深长的看著自己.... 苏瑶俏脸一红,心跳加速,羞涩的眼睛四处乱瞄。陆允有些意外。 他都今天到此结束了,想去看看刚抽到的贴身护卫。不过苏母一个劲把女儿往自己怀里送。 他要是不接受,说不过去啊..才开一个下午的车,当没来一样。 对这位美女师尊,他还意犹未尽。 要是多来几次深入交流,给这个女主留下一个深刻印象,最好不过。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了。 在学校里,你为人师表。在自己面前却疯狂主动...嘖嘖 想想那画面就有代入感。 两人告別了苏母,一起坐车来到了一家美轮美奐张灯结彩的河边酒楼。 陆允早让人定好了位置。 抵达后直接来到一间贵宾厢房。 看著房间里浪漫的氛围,苏瑶心中感动。没想到陆允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喝点酒没关係吧?”陆允开了一瓶女儿红,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苏瑶有些不好意思,说得好像两人新婚之夜一样。 其实....也没毛病。 今天的確是她的第一次。 看著酒杯中的酒液,苏瑶有些发怵。 该不会陆允想著喝醉之后干点什么事情吧?摇了摇头,应该是她想多了。 整整一个下午啊,就算是年轻人,也消耗完了。自己少喝点就是了.... 接下来两人推杯换盏,纵情风月。 见苏瑶一杯酒喝完,陆允又给她倒上。苏瑶不好拒绝,只能继续喝。 依旧是老套路。 陆允没有让苏瑶真的喝醉,否则跟捡尸没区別。少喝点酒助兴,也放得开。 他要给这位美女师尊留下一个难忘的夜晚.....一顿晚宴结束。 苏瑶看到外面暗下来的天色,便准备要回去了。 刚想站起来,却感觉腰间多了一只手,把她束缚住,动弹不得。 回头看到是陆允,苏瑶有些慌。 “督公大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吗...”“你也说了是今天,这不今天还没有过去么?” 苏瑶呆了呆。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嘴已经不允许了..... 第七十五章 长夜漫漫! 对於苏瑶来说,这个夜晚过得很漫长。 期间,苏母千里传音,问女儿为什么没有回家。 苏瑶只能谎称出宗门任务。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是难为她了.... 苏母並没有多想。 让她注意安全后,就结束了传音。 说到安全,苏瑶猛的惊醒。 下午她就没有吃药。 不会整出人命吧? 要是她一个高洁的师尊,未婚先孕。 被宗门里的长老,弟子们知道了,然后在江湖上流传。 苏瑶有些不敢想像。 【叮...苏瑶心情愉悦,情绪值加894....】 当陆允和苏瑶两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陆允找了一个死士,把苏瑶送回家。 以后就让她跟在身边负责保护。陆允则是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 “拜见主上。” 陆允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八个女人。尤其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气息內敛,完全看不出高手的样子。 他知道,这是到了宗师境,隱藏气息的缘故。“起来吧....” 陆允淡淡开口。 目光落在面前贴身护卫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上,我叫白灵。” 白灵不含丝毫感情,只是在看向陆允的时候,眼神里的狂热无法掩饰。 忠诚度赫然也达到了100%。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有一个宗师高手贴身保护。陆允长舒一口气。 终於不用太担心自己走在外面,被突然出现一个主角替天行道了。 当陆允踏入陆府正厅,但见闔府上下齐聚一堂。 眾人面上皆染喜色,眉梢眼角皆是欢欣。 “府中何事如此热闹,竟令诸位这般开怀?”陆允唇角含笑,缓步而入。 “父亲,您可算回来了!五妹方才將新谱的曲子传扬了出去……” 陆萱雀跃著奔至陆允身畔,挽住其臂,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今日姐妹几人陪同陆天依与萧婉玲前往乐坊演奏新曲的经过。 原来,今日两姐妹相伴前往,助陆天依將三首曲子录就。 “父亲,您且听听五妹所奏,可还入耳?依我看,五妹此次定能声名远扬。” 陆萱取出法音螺,三首曲子渐渐响起来。 陆允聆听片刻,微微頷首。 曲中些许瑕疵,经他大师级的音律造诣稍作修正,较之前世之作,更添几分韵味,想来定能更为火爆。“哼……且看那些人还如何詆毁五妹音律之才……” 陆归荑亦是冷哼一声,对江湖上那些恶意抹黑陆天依的势力深恶痛绝。 萧婉玲与宣明鈺皆由衷地为陆天依感到欣喜。陆天依则心中忐忑,目光紧紧盯著法音螺。 虽姐妹们皆赞此曲动听,她亦自觉不错,然发布之后究竟反响如何,尚是未知。 陆允见状,微微一笑。 陆天依的担忧实属多余…… 想必此时,他暗中布置的渠道已然发力。 陆允早有筹谋,欲凭这三首曲子,助陆天依衝破封锁。 不同於往昔在陆天依面前的敷衍之態,彼时看似全力应对妙音门,实则出工不出力。 此次,督卫司的雄厚实力,方真正展露无遗。 三首曲子如疾风骤雨般,迅速火遍大江南北。 与此同时,东厂之中。 一位身姿婀娜、高挑曼妙的女子步入审讯室。 她身著紧身劲装,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形,弧线优美,容顏倾国倾城,气质高贵冷艷,正是陆允身边的第一女杀手——陆烟。 连日来处理东厂的诸多事务,令她颇感疲惫。 她轻揉眉心,缓步坐至案前,神识进入联络法阵。 她心生好奇,方知是五妹陆天依新弹奏曲子问世。 群中眾人皆赞此曲绝妙,定能火爆江湖。 她抉择了一首《沧海一声笑》。 一曲终了,陆烟怔然失神。 体內疲惫之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蓬勃的新生之力。 她只觉周身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她未曾尝过情爱之滋味,亦无心於此,满心所想唯有权势与武功。 她是陆允之长女。 亦是受陆允冷漠態度影响最深之人。 有陆允这般榜样在前,她对世间男子皆心存疑虑,唯信自身。 陆允能在数十年间,成就滔天权势与无上武学境界。 她坚信自己亦能做到。 她立下誓言,定要超越这个冷漠无情的父亲。 於是,她私下其实有创建一个宗门势力,名曰血霓裳! 江湖顶级杀手组织之一! 血霓裳的存在,陆允也是知晓的,不过他觉得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掌控,故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此时,她面临的困境亦与日俱增。 不仅要统御血霓裳数百人,还需应对各方江湖势力,暗流涌动。 整日里,不是忙碌於东厂事务之中,便是在奔波於血霓裳。 一日下来,身心俱疲。 而在聆听五妹陆天依抚琴奏响那曲《沧海一声笑》之后,她只觉这江湖充满了无尽动力。 与此同时,一处与世隔绝的灵山之上—— 这里云雾繚绕,灵禽异兽穿梭其间,宛如那传说中的海外仙山,遗世独立。 古色古香的房间內。 坐著一个长相沉鱼落雁,身著一袭圣洁白衣的医师。 此时,她手持一块与联络法阵相通的法音螺,微微闭目,聆听那从法音螺中传出的《笑傲江湖曲》…… 她便是那陆知夏。 从小就喜欢古典文学,崇尚传统文化。 有一次,看到一场中原与西域的交流盛事,看到西域医师把中医贬得一文不值,大加嘲讽。 她当时气得不行。 中医也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到如今却是逐渐没落下去。 还被嘲讽得如此不堪。 她当即就决定学医,立志把中医发扬光大.... 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一—她本在京城一个医馆行医,偶然寻得一处机缘,找到一位精通药理奇毒的医道宗师为师。 如今她已经在山上修习了两年之久。 家里的五妹,因为拒绝一个宗门少主的追求被下达江湖封杀令,她很生气。 很想回家帮助五妹。 可是她还没有学成,下不了山。 不过师傅已经告诉她。等她学会太乙神针,就让她出山....於是这段时间,她发奋图强。 在联络法阵里收到五妹演奏新曲子的消息,她立马就开始听了。 《沧海一声笑》与《霓裳羽衣曲》,皆令她沉醉不已。 但她最为喜爱的,还是那首《笑傲江湖曲》。 她一听便深深著迷,无法自拔。 ...... 古典美女一脸激动。 心中忍不住给五妹陆天依点了个赞。 同时,她挥舞了一下拳头,心头微松。 这三首曲子一出,对五妹的江湖封杀令,將会不攻自破.....咔嚓一— 这时,房门被推开。 一个出尘的成熟美女推门进来。 伴隨她悦耳的声音响起。 “知夏,今天的教学时间到了,你怎么还赖在屋里?不想下山了?” “师傅,你来的正好,我五妹演奏了一首很好听的曲子,你也来听听...” 不止是这几姐妹. 在督卫司的全力运作下,全天下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三首曲子。 一听就停不下来了。 “这也太好听了吧?尤其是这首“笑傲江湖曲”,听得我精神一阵,头皮发麻,热血上涌。” “拉倒吧,还是这首“沧海一声笑”好听。” “呵呵....我最喜欢“霓裳羽衣曲”了!!” “话说.....你们认识这位叫陆天依的人吗?如此有才华的琴艺大师,我以前都没有听过?” “不是吧,连陆天依你都不知道?最近江湖上沸沸扬扬,被妙音门封杀...” “臥槽???这么牛逼的人都要封杀?她到底做了什么?” “据说是妙音门的少主表白不成,恼羞成怒威胁封杀,这些紈絝世子太不是东西了。 “可恶,我们立刻声援,让那个劳什子妙音门撤销江湖封杀令,要是以后再也听不到陆天依的曲子,我一定会哭死....” ....... 於是,无数江湖人纷纷拜会妙音门。 施压让妙音门撤销封杀令。 陆家宅院一— 陆天依听说江湖人士们反应激烈,无数人为她打抱不平。 陆天依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一家人都为她开心。 “五妹....这下你是彻底扬名天下了。” “厉害了我的五妹,恭喜你,你的梦想实现了。” “天依,我为你骄傲...” 听到两个姐姐激动的语气,还有闺蜜的讚扬。 陆天依深吸一口气,平復下激动的情绪。 她转过头,脱口而出。“父亲,谢谢你。” 【叮..陆天依感动爆棚,情绪值+888...】【叮...陆天依激动不已,情绪值+999....】陆允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搞定,身边又长期多了一个刷情绪的韭菜,他也很高兴。宣明鈺莞尔一笑,心中略微放鬆。 终於搞定了。 要是女儿还不屈服,她就要屈服了。 每天晚上陆允都以她没有说服陆天依为藉口,各种欺负她。 想到陆允手拿小皮鞭的样子,她就不禁感到一阵害怕。奇怪,怎么还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难道真像陆允说的... 自己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 不,不可能。 她是个正常人。 羞耻的事情,本来就被几个女儿知道了。 要是还知道她有什么属性,就彻底没脸见人了。 “父亲,你偏心,给五妹写了三首曲子,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写一首啊?”陆萱突然想起。 五妹出名是因为陆允,连忙上前挽住陆允的胳膊。 听到姐姐的话,陆归荑也是直勾勾盯著陆允,眼里满是期待。 萧婉玲虽然也看著陆允,不过眼神躲闪,不知想到什么。 开两朵,各表一枝.... 陆家一家人其乐融融。 另一边一一 郑非凡从一个阴暗的小巷出来。里面躺著两具杀手的尸体。 听到周围群眾兴奋的討论陆天依这位新晋的琴艺大师。 凭藉三首曲子,突破了封杀。 郑非凡神色复杂。 陆允托他解决陆天依封杀的事情。 原来就在不久前,迫於江湖人士们的压力,加上督卫司推波助澜,官府找到妙音门的赵父。 让他把陆天依的江湖封杀令撤销。 赵父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这么做。 陆天依是没事了,郑非凡可就惨了。 说好帮忙化解封杀,结果事情没有办成不说,还惹得一身骚。 现在他每天都不得安寧。 经常有杀手找上门,防不胜防。郑非凡脸色阴沉,杀气四溢。 “该死,別让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否则我一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被送入到了监狱。 一间牢房里——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收到消息,呼吸一滯,脸色狂变。 他就是这监狱里的王者。 游离於各大组织之外.... 在监狱里,许多犯人抱团取暖,形成了一个个小的帮派。 但无论是哪个帮派,都对他心生敬畏,不敢得罪。 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的问一声好。 就连寻常的牢头都不敢得罪。 因为.....他就是丐帮的大哥。 六兄弟之首,高强胜。 他也是褚昱昔日师傅的得意关门弟子。 三年前,褚昱被抓进来,受尽欺凌。 自己师父当时看他性格坚韧,在监狱里待著无聊,索性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自己师父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便將他交给了师兄高强胜亲自教导切磋。 没想到,这个徒弟的武道天赋出乎意料的好.... 短短三年时间,就达到了跟他一样的境界,九品上。 而此时......这位古井无波的丐帮大哥,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丐帮被人给灭了,六弟被杀了,师弟被陷害,师父病逝在牢中坐化。 离谱的是,这一系列变故,只发生在几天之內。 第七十六章 陆莫如將要回京?! 简直就是笑话。 当初他们兄弟六人组建丐帮。 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招揽无数流民乞丐,带领丐帮成为京畿地最大的势力。足足了十几年的时间.... 现在你告诉我—— 丐帮几天就被人给灭了? 但这消息是那几个好兄弟传来的,由不得他不相信。不行....得儘快出去一趟。 高强胜眼神闪烁。 无论是一手建立的丐帮覆灭,情同手足的六弟身死,还有徒弟被陷害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按照判决,他要在监狱里待上五年。 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 还有一年的时间。 他没办法让人帮他减刑。 但是发动一下以往的关係,让他出去一趟后回来,是没问题的。 一家隱蔽的厢房里—— 四个人相对而坐,气氛很是压抑。 良久的沉默后。 其中最小的老五开口了。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那可是我们敬重的大哥。” “大哥对我那么好,还多次救过我,让我背后捅他刀子,我实在做不到。”老四连连摇头。 “我们也不想伤害大哥,可是除了按照那个傢伙说的做,我们还能怎么办?”老三拿起桌上的酒,里面盛满了酒,他直接一口乾了。 就在早上。 顾天赐找到他们,让他们给监狱里的大哥写封信,引诱他出来。然后伺机背后捅他一刀.... 丐帮几人怒了。 “大哥可是我们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说出大天来,我们也不会做出背刺大哥的事情。” “我们都已经加入你锦衣卫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可以成为你的打手,但是绝对不能听你的话伤害大哥,顶多你要对付大哥的时候,我们不插手就是了....” 面对几人的坚决拒绝,顾天赐只是冷冷一笑。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的是吧?那我给你们加钱。” “是不是忘了,你们家人还被我控制在手中,你们不同意,那我就只好拿他们开刀了。”“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加几刀..” 手段不可谓不狠辣。 这些都是陆允教给他的。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歷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谁会去在乎一个死人怎么样?“你无耻....” 兄弟几人气的浑身直突突。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江湖世界吗? 讲义气、热血兄弟情、豪情万丈... 这还是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怎完全沦为了太监的鹰犬?! 他们没有在顾天赐身上看到一丁点类似的品质。有的只是虚偽,不择手段。 这里陆允有话说。 “你踏马都混江湖了,丫的天天杀人放火,整的自己很高尚一样。” 生气归生气,最后兄弟几人还是不得不答应。 不得不按照顾天赐说的去做。 他们不怕死,就算是死,也不会伤害兄弟。 更不要说背刺对他们很好的大哥了。 可是,事关亲人的安危,他们不得不妥协。 “行了....” 听几人还在爭论,老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谁要是不怕家人出事就不动手。” 闻言,几人都沉默了。 家人就是他们的软肋。 陆家的联络法阵。 五妹,你是怎么想到创作出“沧海一声笑”这首曲子的? 以前五妹唱的很好,可是歌词不怎么样,这一次创作的三首曲子简直神了,绝对扬名天下。 尤其是这首“笑傲江湖曲”,我百听不厌.... 建议你们听“霓裳羽衣曲”,听完保证让你们瞬间充满活力,五妹確实厉害。 看来也不需要我们出力了,她凭这三首曲子,已经突破了妙音门的封杀。 我承认五姐写的歌確实好,唱的也很好听,但不是我的菜。 陆萱姐妹俩知道,几个姊妹背著她们另外建立了一个联络法阵。 所以....她们也就没有把陆天依的事情说出来。 她们很期待—— 期待五妹陆天依发话,当几个姊妹知道五妹投入父亲阵营的时候。 她们会是什么表情? 此时,听说几个姐姐的询问。 陆萱两姐妹对视一眼,憋不住笑。 只见陆天依开口道:大姐、二姐、六妹,七妹,你们都误会了。 那三首曲子是我唱的没错,但父亲给我创作的。 啊??? 陆烟惊讶道:五妹,你打错字了吧?允许你撒回重新打一遍。 陆天依看到大姐的消息,有些心虚。 但她已经承认了陆允的身份,並且父亲都叫了,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把几个姐妹,都拉回来。 以前,可能是她们误会父亲了。 自从她回到家里,陆允对她的关心,都看在眼里。怎么也不像那种无情冷漠之人。 抬起手指,想了想,她一脸真诚回復道。 “大姐,我们可能都误会了,以前父亲对我们態度冷漠,可能另有隱情...” “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儒雅隨和,很爱我们的父亲。” “跟你们说说我回来后经歷的事情吧,父亲每天教我弹古琴,同时也教两个妹妹武功和书法。 “我回来没多久就给我谋得了一个法器幻天灵韵琴,我喜欢的古琴,之后又在我被妙音门下达封杀令时全力在江湖上为我发声。” “前段时间更是看我精神不测,连夜写出三首曲子,帮助我突破封杀。” “你们是不知道父亲有多神秘,不仅古琴厉害,音律比我还厉害。” “我有个闺蜜萧婉玲,你们都知道吧?她在茶艺方面一直是顶尖,自觉比江湖上的那些所谓茶艺大师也不差。” “可是自从看了父亲的茶艺后,她自愧不如,最近一直逮著父亲教她。” “大姐、二姐、六妹七妹,你们都回来吧,我和两个姐姐都期待和你们的团聚... 五妹,你脑子没坏吧? 五妹,你这是要背叛我们组织吗? 五姐,你在搞什么鬼?你不是回去查看两个姐姐有没有被陆允洗脑吗?怎么你自己都被洗脑了? 五姐,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是你忘了以前陆允是怎么对我们的吗?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看见这条消息,陆天依咬了咬嘴唇,神色复杂。这本来就是真的啊。 换做以前,她也跟这些姐妹们的想法一样。无论陆允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原谅的....可是在经歷之后一— 才能体会那股深深的无助,以及父亲在身边撑起一片天的感觉是多么美好。 陆萱姐妹俩看得心潮澎湃。 知道这时候该她们出场了。 陆萱:哈哈哈,笑不活了,都说了父亲人超好的....一—说什么你们也不信,现在你们相信了吧?五妹就是证明。 陆归荑:是啊是啊,父亲对我们都非常好,相信对你们也不会例外的,你们要是回来,也一定会大吃一惊。 陆知夏:我信了你们的邪。 之前你不是说就算是死,死在外面,从高楼跳下去,也不会原谅陆允吗?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就是啊,你们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陆允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们说的也太扯了吧。 呵呵,两个小叛徒就別说话了,你们中毒太深。 陆莫如——正好我最近想回京城看看,看那个陆允是怎么给你们洗脑的..... 因为南詔要例行进贡,我便奏请陛下作为王妃隨著使团一起回来,陛下乾纲独断准我回京省亲了。 六妹要回大乾啦?欢迎欢迎,家庭成员+1。 陆莫如:? 在陆萱二人加入討论后,此联络法阵顿时消散。 几个姐妹转战另一个联络法阵。 对了,天依,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陆天依哭笑不得。 不都解释了吗? 看来几个姐妹都跟之前的她一样,以为自己被父亲催眠了。 陆天依:大姐,我说的都是真的,父亲真的很好,你们回来就知道了。—一相信你们也会跟我一样,对父亲印象改观的.... 然而紧接著,陆天依的神识就被逐出联络法阵了。 她有点懵逼。 陆澹雅:话说莫如,你真的要回来了? 你好不容易鱼入青天鸟如大海,贵为南詔王妃,何必回来省亲?! 陆知夏:是啊六姐,你千万不要像五姐那样,回去之后就白给了,不知道那个陆允用了什么诡计。 陆烟:六妹回来一趟也好,可惜如今我等虽在京城却被他调离开全心全意负责东厂,澹雅则是在三大坊,我们实在不知內情。而且她的武学境界也並不逊色於我多少,要是陆允做什么也能反抗。——记得回陆宅之后,向我们匯报真实情况。 陆知夏:是啊,我们几个姐妹中,除了烟儿姐姐你最强以外,便是萱儿,莫如了。我,天依,澹雅並不擅长武学,归荑如今琴艺超群,我如今学毒之后,自保应该也没问题,可惜归荑和萱儿姐姐叛变了。 其实她没有怀疑陆天依说的话,只是怀疑陆允有没有那个能力....还会古琴?弹得那么厉害,以前她怎么不知道? 多半是把別人谱的曲子拿过来自己用了。 陆莫如:你们就看我的吧,保证揭穿那个偽君子真面目,把三个姐姐从水火当中救出来。 ——我就算死,死在外面,从山崖之上跳下去也不会原谅陆允的。 听到她此言,身在不同位置的几个姐妹都是心中一凛。 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眾姐妹联络的时候。 庭院里一一 陆允正在手把手教萧婉玲茶艺。依旧是站姿状態。 萧婉玲不知道是为了陆允著想,不想他躬著身子教自己。 还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当陆允手把手教她的时候,她很识趣的把茶具摆到了高台。自己乖巧的站在前面.... 陆允玩味一笑。很识趣嘛。 不过今天可就没那么容易结束了。手把手教学开始。 萧婉玲虽然已经渐渐习惯,但每次都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毕竟她可是一个黄大闺女。 哪里接触过这种场面? 萧婉玲还以为这次也会和以往一样,陆允教完她后就会放手。然而陆允並没有。 只是放她的双手后,楼住了她的腰肢,紧紧抱在一起。萧婉玲心跳加速。 “你....你要干嘛?” “干。” 萧婉玲没有听清,有些疑惑。“什么?” “我教了你这么久,难道你不应该帮帮我吗?你应该知道,久了会对身体不好...萧婉玲一想。 確实是这么一回事。 这些知识她在妙音门学习的时候学过。 一想督公大人知道这样会对身体有损伤,依旧每天雷打不动的教她。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可是督公大人叫自己帮忙,怎么帮啊? “要...要怎么帮?我不会呀....” 萧婉玲没有排斥,而是真的向陆允问这个问题。这都是这些天来,陆允培养提升好感的缘故。陆允一直把控著好感程度。 而今天...就是关係变质的契机。 陆允微微躬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萧婉玲听后瞪大眼睛,张了张嘴,顿时闭上...不禁摸了摸嘴唇。 这也可以的吗? 萧婉玲脸颊滚烫,满脸通红,额头都冒烟了。 实在是羞死人了。 臣妾做不到啊。 不过....想到这些天来,陆允无微不至的教学。自己要是拒绝的话,也太伤人家的心了。 要不就帮一次? “那...那好吧,可是要在哪里帮?不能让天依她们发现了。”陆允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跟我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於是,陆允拉著满脸通红的萧婉玲,来到了他的书房。 第七十七章 修炼洞府之內 【叮...萧婉玲心生害羞,情绪值+555....】 【叮...萧婉玲感到好奇,情绪值+666...】【叮....萧婉玲无比震惊,情绪值+888....】一个小时后。 萧婉玲从书房出来,回到庭院,继续开始练习茶艺。“婉玲姐?” 就在萧婉玲思绪翻飞,想著刚才的一幕,有气无力泡茶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萧婉玲身体一僵,嚇了一跳。 有种干了坏事被人发现的感觉。 萧婉玲回头看到是陆归荑,当即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是归荑啊,你....有什么事吗?” 刚才和人家父亲在一起,现在又遇上女儿,她生怕被发现什么端倪。“你知道父亲在哪儿吗?” 陆归荑问出了找她的原因。 “督公大人?不....不知道啊。”萧婉玲打了个哈哈。 陆归荑神色古怪,感觉今天萧婉玲有些奇怪。“婉玲姐,你怎么脸红成这样?是生病了吗?”“没....没有啊,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 萧婉玲连忙看向外面的晴空万里,伸出手扇了扇风。陆归荑感到越发奇怪了。 外面的天气確实是很热不假。 但陆家宅院却是一片凉爽,丝毫感受不到热啊。 “咦...” 陆归荑惊疑一声,感觉萧婉玲嘴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婉玲姐,你该不会是上火了吧?要不要看大夫?” 萧婉玲连连摇头。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虽然有些担心萧婉玲此时的状態,但既然她都说没事了。陆归荑也就不再多说。 正打算离开,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惊讶道。 “婉玲姐,你这腿怎么回事啊?感觉有些打颤,確定不去请大夫吗?”萧婉玲低头看了一眼。 確实在微微颤抖。 她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就是蹲久了,有点麻。”“原来是这样...” 陆归荑恍然的点了点头,隨即又浮现出一个新的疑问。 “婉玲姐,你不是站著泡茶的吗?做什么事需要你蹲著?”触发关键词,萧婉玲心头一跳。 心里埋怨陆归荑这个小丫头,怎么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当然,萧婉玲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刚才站久了,就休息了一会儿.....”陆归荑感到奇怪。 萧婉玲就算累了,不应该是坐一会儿吗?蹲著休息也是没谁了。 她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没有在这里找到陆允,她当即前往下一个地方。见陆归荑终於走了,萧婉玲提起了一颗心才放下。拍了拍身前有些褶皱的衣服。 舒了一口气。差点没嚇死她。 【叮....萧婉玲心惊肉跳,情绪值+999....】一天时间转瞬即逝。 陆允在督卫司待了半天,听拓跋小鱼匯报工作一个多时辰。 下午一— 陆允坐车来到学校。 现在有白灵这个贴身护卫。 掌印太监陈福,赵裕这些人就可以滚得远远的了。 同时,对赵裕这个反骨仔的调查也早已开始。 一旦找到那些关於他的证据,就是灭了反骨仔的时候。 根据安排在苏瑶身边的死士护卫传来的消息。 苏瑶此时正一个人在修炼洞府里打坐。 这个美女师尊反抗有些激烈,还没有彻底征服。陆允决定趁热打铁,一举將其拿下。 修炼洞府对一个修士来说,可谓是无比神圣,不容侵犯。 要是在这里来一场浪漫邂逅。 距离征服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里面有没有刚才听完她弟子匯报之后,再来找她进行一番对比的想法。 只有陆允自己心里清楚。 在白灵的带领下,陆允径直来到了苏瑶所在的修炼洞府..... 作为玉蟾宫宫主,宗门安排的修炼洞府还是最顶级的,灵气最充沛的。 陆允在修炼洞府门前停下,在外有隱蔽法阵的存在。 苏瑶正在冥想,察觉到有人登门拜访,她不禁疑感。 这个时间会有谁来? “但进无妨....” 法阵敛去,洞府开启。 陆允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督公大人,你怎么来了?” 苏瑶惊讶出声。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陆允缓缓走近,苏瑶心头一跳。 那一个下午,还有一个晚上,回忆的大门再次打开。一天下来.... 她总会不时想起那羞人的画面,面红耳赤。於是,那就只能强迫自己。 一直修炼下去,不让自己放鬆,才稍微好一点。没想到—— 就在她快要淡忘的时候,陆允突然出现了。 听他说想自己,语气暖昧,苏瑶有些不知所措。 “督公大人,你別这样,我们之前说好的,回到朋友关係....” 陆允径直坐到了她面前,苏瑶低著脑袋,弱弱的说道。 陆允开始渣男表演了,眼神顿时变得深情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含情脉脉。 “瑶儿,我也试图按照你说的把你忘掉,可是我忘不掉。” “我越想把你忘记,你的身影就越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你已深深走进了我的心里..苏瑶心跳加速。 陆允说的,也正是她的感觉。 难道自己在陆允心中的地位也这么高吗?察觉出她的表情变化,陆允接著开口。 “瑶儿,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宣布我们在一起消息。”“別.....我相信你。” 苏瑶嚇了一跳。 要是陆允真把消息公布出去还得了? 自己是她女儿的师尊,更何况陆允还是堂堂的督卫司督公,东厂厂公,一介大宦官。 说出去指不定会被人脑补成什么样子。 这件事只能隱藏起来,绝对不能让別人知道。否则.... 自己的名声在江湖上就臭了,陆允也同样名声大损。 可就是如此,陆允还愿意公布。 足以说明陆允对自己的真心。苏瑶一时间心头感动。 【叮...苏瑶心生感动,情绪值+694...】感动归感动,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督公大人,你身份特殊,而且我是你义女的师尊,我们不合適!” 苏瑶想把自己的手从陆允手中抽出来。 奈何她的力气在陆允面前根本不够看。最后只能任由他抓著了。 陆允也是知道这位美女师尊女主不会说出去,他才故意这么说。 不然换做一些脾气古怪的病娇女主,他还真不敢这么干。 如今他营造的人设不错。 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应对这个世界可能出现的危机之前,他要儘量低调。 “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你,放不下。” 陆允耍起了无赖。 可怜的美女师尊,在修炼洞府里,宛如一只无助的小白兔。 “苏宫主,你教教我双修之道唄....” 就在陆允沉迷和她太上忘情之际。 天牢门口: 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丐帮的大哥,高强胜。 自从昨天得到消息后,他就立刻联繫了上面的关係。同意了他出来几天再回去。 “大哥,终於见到你了。”“大哥,好久不见。” “大哥虽然进去四年,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大哥,在监狱里有人欺负你没?我一定把他狗腿打断.....看到他走出监狱,四道身影迎了上去。 在次看到几个兄弟,高强胜也是很高兴。“监狱里我就是老大,谁敢欺负我?”跟几个兄弟互相来了一个拥抱。 高强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沉声问道。“老六他真的....?”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兄弟几人有些黯然神伤。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背刺的事情,更是把脑袋低了又低。还是老二神色复杂的把最近几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还以为几个兄弟是为老六的死而伤心,高强胜並没有多想。得知了老六的死因,高强胜勃然大怒。 “什么?老六死在北煌郡王请的杀手手中?” 北煌郡王。 不管陷害他的徒弟,还杀他兄弟,这个仇不共戴天。“大哥,北煌郡王父子已经死了....” 老二继续说出了他们针对北煌郡王,然后北煌郡王父子在逃亡途中,被人杀死。他们丐帮成了背锅侠。 褚昱更是成了重点怀疑对象。高强胜听得一愣一愣的。 想到什么,他目光一闪,问道。 “对了....你们说的锦衣刀阵是什么情况?丐帮又是怎么被灭的?”老二再次解释。 原来,他们丐帮和联盟势力火拼,以及对付北煌郡王的时候。 锦衣刀阵一直在暗中发展,积蓄势力。 丐帮高层被抓走,他们不再隱藏,痛打落水狗。 褚昱被陷害,多半就是锦衣刀阵杀的北煌郡王父子,让他们丐帮成为背锅侠。 “锦衣刀阵,该死....” 高强胜握紧拳头。 身上一股雄浑的气势散发出来。兄弟几人皆是大惊。 “大哥,你突破了?”高强胜点了点头。 老二眼前一亮,隨即黯淡下去。其实,就是丐帮没了也没关係。只要他们兄弟几个还在。 尤其是大哥还突破到九品上半步宗师的情况下。 轻轻鬆鬆就能重新建立起一个丐帮。 然而,那个顾天赐不讲武德,一直暗中监控著他们的家人。一旦他们有任何举动,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老二不得不强压下告诉大哥真相的想法。 “大哥,仇肯定是要报的,今天大哥出狱,必须庆祝一下,报仇的事不著急....高强胜点了点头。 “走吧,正好开开荤,监狱里的饭菜都快淡出鸟来了。”“大哥,我们不去接小昱出来吗?” 老五出声问道。 就在高强胜动用关係,放自己出来的时候。 也同样把师弟褚昱弄出来了。 褚昱的事情倒还算简单,虽然他的嫌疑最大,但是没有確切证据。 官府也只能放人。 “不用了,等他出来后,给他传音让他过来就行。” “我在外面待的时间没几天,今天我们兄弟聚在一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们...” 老二闻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顾天赐交代的是—— 让他们带著高强胜和褚昱一起。 可是,他们几个兄弟本来就对即將要做的背刺举动心虚。要是强行带上褚昱一起,恐怕会引起高强胜的怀疑。 如果陆允在这里,一定会感嘆。这就是主角光环啊。 按照正常情况下..... 高强胜出去,应该和徒弟一起倾诉衷肠。 结果他却是想和兄弟们一起,为了询问一些事。就这么错过了主角褚昱 褚昱走出京兆府衙门。 看到外面的晴空万里,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自由的感觉真爽啊。 回头看了一眼京兆府衙门大门,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他是再也不想进去第三次了。 褚昱正准备离开,忽然丐帮专用的传音符出现动静。 取出一看,是老二意图传音。 “二叔,你们在哪?我从京兆府衙门出来了。” “你来一趟天元饭庄,你师兄也出来了,在这里跟我们在一起...”褚昱还不知道丐帮覆灭的消息,得知在丐帮旗下的天元饭庄。 並没有多想。 想到即將要见到师兄,褚昱怀著激动的心情,开始飞檐走壁离开京城。 “嗯?” 就在这时,半途之中,褚昱瞳孔猛的一缩,身形猛地停滯了一下,半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 刚才一闪而逝,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陆允和他的美女师尊苏瑶。 一时间,他连忙朝那处小巷奔去。 一家私房菜馆,坐落在这处有些偏僻的小巷。 真正的大人物,不会觉得繁华的酒楼才有逼格,往往追求朴实无华才是最高的境界。 这家私房菜馆就不错。 厨师是先朝代的御厨一代代传下来的。 每一道菜,都是精心雕琢,精致无比。 一般只是有钱的暴发户,就想吃还吃不到。 权贵富商也要耐心等待预约。 而像陆允这样的人物,当然不需要预约。 直接派人告知一下就行了....... 就在陆允和苏瑶准备走进私房菜馆时候,褚昱快速跑了过来。他满眼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美女师尊。 眸子水润嫵媚,俏脸微微泛红,身上流露出一股少妇的嫵媚气质。 褚昱心態瞬间爆炸..... 第七十八章 接著女主杀人诛心!骗得团团转!主角悲愤 【叮..褚昱心態爆炸,情绪值+826...】 【叮...褚昱心生愤怒,情绪值+972...】【叮....褚昱心生仇恨,情绪值+999....】褚昱瞳孔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他最好,也是他最喜欢的美女师尊,竟然和陆允在一起了?而且看样子刚做完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想到他心中是圣洁的苏宫主,在陆允这个50岁老男人的身下婉转成欢....褚昱就有一种想死的衝动。 三年前,他被北煌郡王府那个紈絝陷害。 是苏瑶这位师尊为他奔东奔西走帮忙。那时候就走进了他的心里。 出狱之后,他发誓一定要保护这位宝藏师尊。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结果自己就是这样保护的? 就在他被抓进京兆府的这几天,心爱的苏宫主,被陆允这个老渣男给拿下了.. 不止是苏瑶苏宫主。 还有拓跋小鱼同样落到了陆允手里。 褚昱不敢想像,未来他最喜欢的两个女人,被陆允摆到一起会是什么样子。感觉心在滴血,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苏....苏宫主,你,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褚昱的心在颤抖,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身影,嚇了苏瑶一跳。 认出对方的身份。 她曾经的弟子之一褚昱。 苏瑶不禁脸红了,羞涩的低下头。她一直想隱瞒和陆允的关係。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这个弟子看穿了。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想到自己刚才走路的样子,確实容易让人想歪。不由瞪起嫵媚的眸子,白了陆允一眼。 都怪他。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真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回事。仿佛永远不会疲惫似的。 苏瑶猛的抬起头。 不行,她和陆允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可是现在被发现了也没办法。 为今之计,只好找个藉口了。 “你別误会,我跟督公大人只是普通朋友关係,一起出来吃个饭而已。”褚昱嘴角不自禁的抽搐。 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要不要离陆允远一点?靠的这么近。 还说只是普通朋友关係?把他当成3岁小孩呢? 见褚昱不信,苏瑶还想解释。 突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到了陆允的怀里。一抬头,看见陆允一脸深情地注视著她。 “既然都被发现了,我们也没什么好隱瞒的了.....”隨后他目光直视褚昱。 “你说的没错,我们在一起了,你是瑶儿的弟子吧?希望你能祝福我们....陆允当然不会傻到把两人的关係公布出去。 只是在褚昱面前无所谓。 反正这个主角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就算跟他说了也没事。 还能收割一波情绪值,何乐而不为呢?苏瑶听后呆住了。 之前她以为陆允说公布两人的关係,只是说说而已。这是来真的啊。 感动的同时,她也彻底慌了。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宗门里的弟子长老们怎么看她?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苏瑶想挣脱陆允,可是陆允抱的太紧了。 她根本挣脱不开。 想到一个办法,掐陆允腰间的软肉,希望他能感到疼痛放开自己。可是陆允什么身体素质? 一点都不痛。就跟打情骂俏似的。 实在奈何不了陆允,苏瑶放弃了挣扎。 当著弟子的面,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苏瑶羞的脸红似血。 赶忙把脸別到一边去,像个鵪鶉一样,脑袋埋在陆允怀里。! 褚昱此时已经不是嘴角抽搐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气的直突突。什么叫杀人诛心? 这就叫杀人诛心。 不仅抢走了他的女神师尊,现在还在到他面前炫耀。 还要让自己祝福他? 欺人太甚! 褚昱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拳紧握,指甲陷入了肉里。 看到在陆允怀里撒娇的美女师尊,他心都碎了。 “你个出生,放开苏宫主.....”褚昱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厉声喝骂出声。 握起拳头就准备打陆允一顿。 然而他往前一步,拳头朝陆允打去的时候,却是僵在了半空。是苏瑶,挡在了面前。 听到褚昱语气不对,她连忙从陆允怀里挣脱出来,挡在面前。看著满脸愤怒的褚昱,苏瑶皱起眉头,冷冷问道。 “你要干什么?” 虽然不想和陆允在一起的事情曝光。 但经歷了下午教陆允学外语,她已经默认了两人的关係.....关係不曝光,却可以在一起。 看著心爱的女神师尊挡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冰冷的面对自己。 褚昱只感觉心臟抽痛: 痛,太痛了。痛彻心扉。 【叮....褚昱心神不稳,情绪值+884...】 “苏宫主,你知不知道,他在欺骗你的感情?”强忍心中的酸痛,褚昱深吸口气,痛心的说道。 “这是我们的事,用不著你来多管閒事.....苏瑶眼神冷冰冰的。 陆允对她什么感觉,她会感觉不出来? 加上上次看到褚昱跟一群混子在一起鬼混,还当面议论自己。 她对褚昱仅有的一丝同情消失无踪。 甚至还觉得褚昱这是在挑拨离间。 察觉到苏瑶那不信任的眼神,褚昱人麻了。 怎么才能让她相信陆允是个人渣败类,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偽君子呢? 看到女神师尊被陆允骗得团团转,他就气得想杀人。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他想到了。 “苏宫主,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傢伙就是个渣男,上次我还看到他跟拓跋小鱼在一起。” “拓跋小鱼曾经是我的同窗,他就是个纯渣男.....” 褚昱越说越悲愤。 开后宫,脚踏几条船,在脑子里想都没想。 陆允却做到了。 被一个老男人做到了。 褚昱感觉难受的要窒息。 苏瑶满脸懵逼,还有这事? 她曾经听说过这位拓跋女官。 难道陆允真的和拓跋小鱼也在一起了。 想到自己和这位拓跋女官成了一起扛枪的战友,她就想羞耻的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陆允,终於开口了。 “你说的是拓跋小鱼啊?她是我挚友的女儿,我那个朋友看她一直被北煌郡王府那个紈絝世子骚扰,就选秀入了宫。” “那天我刚好要去她家,就顺带著她一起了....” 苏瑶点了点头。 北煌郡王府紈絝世子宣时夜疯狂追求拓跋小鱼她是知道的。陆允是在扭曲事实,褚昱气炸了。 “我看到你还送给她生辰礼一个香囊....” “那天她生辰,她又最喜欢香囊,是酒楼赠送的。”陆允不紧不慢的道。 这样的解释有些牵强。 他也没有非要跟苏瑶解释清楚的意思。適当让她怀疑一下,也可以先打个预防针。陆允又不需要永久隱瞒下去。 毕竟,总有一天,两人会坦诚相见。褚昱恨得牙痒痒。 想到那天,自己在马车外看到两人口勿在一起的一幕,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那天我看到你们在马车里亲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陆允脸上流露茫然之色,一副不解的样子。 “这位小友,你是不是看错了?小鱼是我朋友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 “而且我们年纪相差这么大,怎么可能会发生你想的那样?” 陆允说的那叫一个正气凛然。 苏瑶点头表示相信。 陆允的人品摆在那里。 就算再无耻,怎么也不可能对朋友的女儿下手啊。褚昱心中吐血。 踏马的。 要不是那晚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还去找拓跋小鱼问过话。还真就相信了陆允说的。 看到女神师尊被忽悠,褚昱很不甘心,怒视陆允。 “你敢发誓,你要是说了半句谎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有什么不敢....” 陆允当即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举起手就准备发誓。苏瑶赶忙制止了他。 誓言这种东西,是能隨便发的吗?会影响道心的! 她转过头,不悦的瞪著褚昱。 “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赶紧离开,无论督公大人有什么,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苏瑶不含丝毫温度的冰冷开口。 转身拉著陆允的手,走进了私房菜馆。原地褚昱宛如遭受晴天霹雳,呆滯当场。他印象中—— 苏瑶苏宫主一直是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贴心存在。 无论对待任何人,都是笑脸相迎。 知道他被陷害,更是无私帮助。 今天苏瑶却是给他呈现了另一面,冷漠、不含丝毫感情。比对待陌生人还要不如.... 一颗心被扎得四分五裂。“为什么?” 明明他说的是真的,陆允一直在说谎,苏宫主就是不愿意听自己的。 这种一心为了別人好,却被反被误解,冷漠以待,才是最令人痛心的。褚昱想一走了之,可又不甘心。 总归,苏瑶是没有错的。她只是被陆允欺骗了。 他暂时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看看情况。万一苏宫主被他说动,跟陆允翻脸了呢。 可惜让他失望了。 苏瑶並没有和陆允大吵大闹,而是依偎在一起,甜蜜的吃饭。怎么个甜蜜法呢? 就是你餵一口,我餵一口。比热恋中的情侣还要热恋。陆允的手还一直放在腰间。 褚昱双眼通红,身上气息不稳,杀意凛冽..... 天元饭庄一一 兄弟四人按照约定的地点,带著大哥高强胜来到这里吃饭。这里是他们以前六个兄弟经常吃饭的地方。 在成立丐帮后,更是把这里买了下来,成为丐帮的一处產业。现在则是归了锦衣卫。 高强胜出来本就是为了对付锦衣卫的。 对於这里已经是锦衣卫的地盘了,他毫不在意。 一间厢房里。 丐帮几人见褚昱迟迟没有到场,又给他传音过去,结果並无回应。 老二笑著说道。 小昱也许已经將传音符用完了...... 高强胜摆了摆手。 “不用管他,我们先吃....” 兄弟几人对视一眼,计划是將褚昱师徒一併解决了。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在也只有先解决高强胜了。饭菜上桌。 几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瀟洒。 “大哥,我敬你一杯,四年过去大哥风采依旧。”“大哥,我也敬你,帮师父在天牢里收了一个好师弟。” “哎,也缅怀一下师父他老人家!” “大哥,恭喜你提前出狱,我也要敬你一杯......”兄弟四人有意无意的轮番跟高强胜敬酒。 高强胜也是高兴,来者不拒。 一听有人恭喜他提前出狱,高强胜摇了摇头。 “提前出狱算不上,我就出来几天,把事情解决后还是回去待著的。”“那也快了吧?五年时间,现在都四年多了,只有一年不到。” “太好了大哥,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想跟你一起並肩作战......”“是啊,要不是那个狗东西背叛我们,大哥也不至於坐牢。” “大哥不进去的话,哪有锦衣卫什么事,说不定我们丐帮都走出京畿地,扩张到整个幽燕....“ 老五说的是真心话。 要是高强胜带领他们,他们也不至於落到锦衣卫手里。 还被威胁著背刺大哥。 看到几个兄弟情绪低落,高强胜还以为是丐帮被灭的原因,不由安慰道。“几位兄弟,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明天就把属於我们丐帮的东西拿回来。” “明天我们兄弟並肩作战,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语气雄浑,气势颇为豪迈。 老二给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色,端起酒陪笑。 “我们当然相信有那个的本事,来,兄弟们,祝我们明天马到成功....” 几个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隨后又开始车轮似的对高强胜敬酒酒。 高强胜沉浸在兄弟的热情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渐渐的,酒越喝越多。 所有人都是有些醉了。 其中又数高强胜醉得最凶。 虽然他实力达到九品上半步宗师,但是因为四人车轮战。 还有他四年没喝过酒的原因。 酒喝完了,高强胜还想去拿酒。 突然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餐桌上。发出“扑通”一声响。 “大哥,你没事吧?” 老二上前搀扶,眼里却闪过一抹狠色。一把匕首被悄然握在手中。 在搀扶高强胜的时候,猛的朝他后心刺去。 高强胜醉了,又没有防备兄弟,被一刀刺个正著。 强烈的刺痛,让高强胜恍惚了一下,意识飞快的恢復清醒。多年拼杀的本能反应,让他反手朝身后打去。 却打了个空。 对他无比熟悉的老二已经远离了。 高强胜眼里闪过茫然、不解、愤怒、痛苦、悲伤,种种情绪交织。最后化作三个字。 “为什么?” 第七十九章 兄弟反目!可怕的陆允!亲自送主角上路 “为什么?” 醉意彻底消散。 高强胜眼神无比复杂的看著往日情同手足的兄弟。此时看起来却是那么陌生。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 他早应该发现四个兄弟的不对劲了。 只是四年未见,加上各位兄弟们的信任,才让他没有往別的地方想....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把他从监狱里骗出来,就是为了杀他。这就是他几十年的兄弟,何其讽刺。背后捅的这一刀,实在太痛了。 四个兄弟皆是面露惭愧,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大哥,是我们对不起你,下辈子当牛做马向你懺悔。”老二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强胜打断了。 “我问你们为什么杀我。”高强胜怒声呵斥。 眼神之中满是痛苦、悲伤....几个兄弟都沉默下来。 虽说他们也是被威胁的。 但是无论如何,在家人与大哥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背叛是不爭的事实。 根本说不出口。 高强胜此时心態炸裂,但却没有失去理智。他自认为对几个兄弟还算了解。 而看到他们自责內疚的表情,他顿时想到了什么。“你们被人威胁了?还是拿你们家人威胁的?”不愧是当大哥的,一下就想到重点。 见他们一个个低头沉默,高强胜哪里不明白。这就是真相。 他惨笑一声。 “是啊,相比於家人,我不是说是个外人而已。”他脸色一变。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你们背叛我,事出有因,我不怪你们....”“但是你们为什么连小昱也要一起杀?” 刚才一路回来的时候,这几个兄弟就有意无意的提起褚昱。刚才吃饭前还打电话给褚昱,要把他找回来。 这明显也是准备对他下手啊。这就让他不能忍了。 被几十年的兄弟背叛,他心灰意冷,已经看淡了。可是他还有一个牵掛。 那就是他那个出色的师弟,褚昱。 在监狱三年的培养,师父把对方当成亲生儿子看待。 也算是自己的亲弟弟。 现在有人要杀他,他怎么能忍? 心中的死志渐渐消散。 既然这些兄弟要杀他,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要是不把他们解决。 褚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有很大概率会跟如今的自己一样,被他们欺骗。然后背后捅刀。 眼神一凛,一股浓郁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出来。只可惜....那股气息维持片刻便消退下去。 老二的那一刀捅的太狠了。 直插动脉要害,汩汩鲜血冒出,浸湿了他的衣服。定了定神,老二说道。 “褚昱也是他要求的目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兄弟几人要杀他跟褚昱,而高强胜也想杀了他们。不想宝贝师弟被他们欺骗,步入自己的后尘。 浓郁的杀气充满整个厢房。“死.....”高强胜等不下去了。 现在伤口正在往流血,他能感觉到生命在逐渐流逝。拖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他强提一口气,拿起一旁的凳子,就朝几人冲了过去。他才出狱,没有武器,就只能找这些硬物代替了。 砸死一个是一个。 这边兄弟是人则是不讲武德的拿起了砍刀。 看到大哥对他们流露杀意,几人顿时感觉好受了些。要是高强胜不反抗,让他们杀的话,他们还下不去手。现在则是没有那个顾虑了。 看到高强胜提起凳子衝来,他们也是挥刀迎上。高强胜在监狱待了四年,战斗意识却没有丧失。 临近几人的时候,他一把將椅子甩飞出去,干扰几人的视线。然后又隨手抄起另一把椅子。 当头朝其中一人砸下。 老五见状,连忙躲闪,可却慢了一半拍嗨。一只手被打了个正著。 伴隨“咔~”嚓”一声。巨大的力量令他手臂骨折。 老五承受一击,额头冒汗,连忙抽身后退.....与此同时一— 就在高强胜一凳子砸落后,一把砍刀落在他的后背上。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 高强胜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口,提起的椅子又朝另一人砸落。兄弟几人都是心中胆寒。 高强胜这赫然是不要命的打法。准確的说,他都没想著活。 之所以跟他们打,只是为了不让师弟受到同样的伤害。高强胜遭到过致命一击,实力总归是九品上,半步宗师级別。 比兄弟几人高出三个小境界。 一时间,兄弟几人一时间还奈何不了高强胜。五个人打得难捨难分,场面十分混乱。 五分钟后,鲜血的迅速流失,高强胜支撑不住了。 眼前视线开始模糊。 兄弟四人这边也是不好受,有人被砸中,不是废掉就是骨折。眼看高强胜陷入迷糊状態,老二抓住时机,一刀捅进他的胸口。结束了。 兄弟几人这边鬆了一口气。 高强胜完全就是疯子打法。 要是再继续耗下去,他们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一切都静止了.... 看著被长刀透胸而过的高强胜,兄弟几人都是眼神复杂。他们本是手足兄弟,挚爱亲朋, 却落得刀兵相见、生死仇敌的结局。咔嚓! 就在这时,厢房门突然被推开,褚昱的身影出现在厢房门口。看到里面混乱的场景,他以为自己走错了。 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天跟联盟势力拼杀的场景。刚准备转身离开,他猛的收住脚步。 不对啊。 这不是他的那几个师兄吗?丐帮核心成员之四。 那被他们一刀捅倒在地的.....是大师兄?褚昱脸色狂变,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刚才一直在私房菜馆门口蹲守。 看到喜欢的女神师尊和陆允陆允你儂我儂的秀恩爱,撒了他满嘴狗粮直到他们离开,褚昱这才回过神来。 想起自己还要去跟师兄他们赴约。 连忙来到天元饭庄。 没想到,开门就看到大师兄的几个兄弟把大师兄给杀了。 此时,他脑海一片浆糊。 完全不清楚怎么一回事。 明明兄弟四人都对他挺好的啊,为什么会突然要杀大师兄? “大师兄,你没事吧?我是褚昱啊....” 褚昱立刻施展一些大师兄教他的急救手段。又是掐人中,又是止住伤口。 一番手忙脚乱后,高强胜迴光返照的恢復了意识。 看到师弟出现,他欣慰的笑了。 坚持到师弟赶来,也就意味著,这几个兄弟骗不了褚昱了。 而凭藉褚昱的实力,根本不怕他们。 仰头的视线当中,他看到老二悄然来到褚昱背后,扬起手中长刀。高强胜瞳孔一缩。 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將褚昱推开。 “小心他们....” 高强胜只来得及说出这四个字,便脑袋一歪,失去了意识。而把褚昱推开之后,老二的一刀也落空了。 眼睁睁看著敬爱的大师兄死在面前,褚昱人都傻了。 【叮...褚昱心態崩溃,情绪值+999......】 也好在他是主角,心智远非常人可比。 换做是別人—— 女神被抢,还带到面前炫耀,大师兄被人当面杀死。 早就崩溃了。 褚昱並没有,只是愣神片刻,便发疯般冲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这四个人,为什么以前对他那么好,现在却要杀他大师兄。但杀他大师兄,那就该死。 他可不是高强胜那种受伤状態....完整的明劲后期。 而且,眾所周知,主角愤怒强10倍。兄弟四人根本不是对手。 很快就被褚昱解决。 其中要拿他砍他的老二,还有反抗激烈的老四,都被愤怒状態下的他给杀了。只剩下老三和老五。 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打倒在地。之所以留两人。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必须把事情问个清楚....“这踏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丐帮给他的感觉很好,兄弟们和睦相处,让他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在他被抓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怎么出来就天翻地覆了?丐帮几个兄弟反目成仇。 老三吐出一口鲜血,刚想说什么,却听包相外传来一阵“”的掌声。紧接著,一阵脚步声传来。 三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陆允。今晚必杀褚昱。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避免主角光环引起什么变故。他决定亲自到场。 用反派光环镇压,亲自送他一程。 不提他如今的实力,已经不惧这个主角。他的贴身护卫白灵也在此。 大宗师境初阶足够保证万无一失。 整个饭庄的人,是锦衣卫,都被撤了下去。没人知道他会来这里..... 这是他出于谨慎考虑。 除了他心腹手下,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另一面。 “陆允,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私房菜馆门口,他明明看著陆允和苏瑶一起坐马车离开的。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褚昱心头一沉,感觉事情不简单。“我 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看戏啊,感谢你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好一个兄弟情深啊!” 陆允走到一处还算完整的空地。 白灵为他找来一个完好的椅子放在身后。陆允坐下,就这么玩味的看向几人。 “你什么意思?” 褚昱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陆允瞥了一眼顾天赐。 顾天赐站出来,对老三和老五说道。 “你们做的不错,放心,我一言既出駟马难追,不会为难你们的家人.....”老三、老五闻言鬆了一口气。 可隨即,他们又对陆允的到来感到浓浓不解。 尤其是这位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竟然对陆允如此恭敬。 “什么?” 听到顾天赐的话,褚昱整个人愣住了。脑海里一道灵光乍现。 他终於明白,丐帮几人为什么会要杀他们的大哥,也就是自己的大师兄下手了。原来是受到了这个傢伙拿家人威胁。 真是该死啊。 按理来说,其实这也怪不上他们。几人的兄弟情义,他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家人受到威胁,不会干出杀害大哥的举动....而自己刚才,则是確確实实的杀了老二和老四。 想到两个人曾经对他的好。褚昱不禁悲从中来。 后悔、自责、痛心....他很是懊恼自己刚才一时衝动。应该像留下老三和老五一样,也留著他们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叮....褚昱心生后悔,情绪值+822...】 深吸一口气,他平復下所有的负面情绪,冷冷的开口。“陆允,这一切是不是你在幕后指使?” 啪——陆允打了一个响指。 “你真聪明,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有白灵坐镇,他已经掌控全场。 也就不是介意跟这个主角嘮嘮嗑,顺便捞起一大波情绪值。 至於反派死於话多什么的。 以如今的局势,不存在。褚昱登时双眼喷火。 【叮....褚昱怒火中烧,情绪值+768...】 然而更让他怒火衝天的,还在后面,就听陆允继续开口了。 是怎么算计他跟北煌郡王府对立的,又是怎么杀掉北煌郡王府父子,让他背锅的。【叮....褚昱怒不可遏,情绪值+986....】 “对了....” 陆允似乎想起什么,玩味说道。 “你的同窗拓跋小鱼,以及你的那位美女师尊苏瑶,真的很run。”看著褚昱气的浑身发抖,陆允淡然一笑, 他要的就是杀人诛心。 【叮....褚昱心態爆炸,情绪值+999...】丐帮唯二的成员,老三和老四也是满脸震惊。 看著陆允的目光中充满了骇然与惊恐。 难以置信一— 从一开始,他们所有人都是棋子。 陆允把一切都算计其中,轻飘飘的把他们的命运,玩弄於股掌之间。又不由想到了陆允的身份。 世人眼中的贤宦,百姓心中的青天大老爷。 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所有人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表面温文尔雅、儒雅隨和,实际上却是一个手段狠辣,玩弄一切的大魔头。这个人太过可怕了。 果然这些阉人宦官没一个好东西啊!! 褚昱只是已经是浑身发抖,气得面目扭曲。 他虽然知道陆允不是好人,是一个偽君子。 却也没想到可恨到了这个地步。 这就是一个完全不把人命当命的傢伙。 一想到白月光同窗和女神师尊落入这样的人手中。不禁为她们的未来感到悲哀。 不只是为两个喜欢的女人打抱不平,他也深深的为自己感到愤怒。怪不得他当初才出狱没多久,就被那个宣时夜莫名其妙上门找麻烦。而后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还有,他们丐帮跟北煌郡王府打得你死我活,也全都是陆允的算计。最后的结果呢? 北煌郡王府父子被杀,他们丐帮反兄弟反目成仇。如今也被灭的差不多了。 只有陆允一个最终贏家。 “啊....” 极致的愤怒,让他彻底狂暴。 身上的气息迅速攀升,竟是达到了九品上半步宗师!! 他心中被恨意充斥,杀意疯狂散发,猛然朝陆允衝杀而去。“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八十章 主角死不瞑目!陆天依的孝顺! 果然,世间主角之性情,实非吾等凡夫所能揣度。 陆允立於当场,眸光流转间,儘是愕然。 那主角褚昱,於盛怒之下,竟奇蹟般地突破了一重小境界,修为骤增。“嗯?”陆允轻咦一声,凝神感受自身內力流转,原已蓄势待发,欲藉此良机,一试自身修为深浅,与这主角一较高下。 岂料,褚昱竟於此时突破,实乃不按常理出牌。 如此一来,再战何益?万一不慎,阴沟翻船,岂非貽笑大方?虽则此等可能微乎其微,但陆允身怀缩地成寸的绝技,遁去自是易如反掌。然他素来惜命如金,行事谨小慎微,不容半点差池。 於是…… 陆允手腕轻抖,一柄雷神闪影弩悄然现於掌中,其弩法已臻大师之境,弩弦轻响,三道寒光破空而出,直取扑面而来的褚昱。 十步之外,弩速如电;十步之內,弩准且疾。 “既尔等不按江湖规矩,临时突破,便休怪吾以弩相待……” 褚昱正值暴怒,何曾料到陆允会突然祭出此等暗器,毫无防备之下,三箭尽中。 褚昱此时不过九品上之境,远不及宗师境高手之体魄强健,难以抵挡弩箭之威。 他身形一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满面茫然。 然其生命力顽强,並未即刻毙命。待反应过来,双目如炬,怒火中烧。他深知陆允此来,必有所图,透露诸多信息,实乃欲除之而后快。但他岂会甘心命丧於此? 关键时刻,实力突破,更添几分自信,以为定能逆风翻盘。 岂料现实如冷水浇头,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他忆往昔,与丐帮眾並肩作战,对抗联盟势力,刀枪剑戟,无所不用其极,杀得血流成河。 万万未曾想到,陆允竟不按江湖规矩出牌,直接以这法器射杀……这剧本,怎会如此离奇? 感受著体內生命力如潮水般退去,方才还满怀壮志,誓要斩杀陆允,救白月光同窗与女神师尊於水火之中。 转眼之间,自己却已命悬一线。 前后对比,反差之大,令他心態彻底崩溃。 【叮....褚昱心態爆炸,情绪值+999....】不止是褚昱。 顾天赐,还有白灵,以及两个丐帮成员都傻眼了。顾天赐都准备挡在陆允身前了。 结果看到陆允用弩,嘴角抽搐。 不愧是大哥,这也太谨慎了。白灵也同样如此。 为了干掉主角,不发生什么意外,陆允赶在他们之前出手了。 老三、老五满脸呆滯。 在江湖世界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就算是以前他们身处险境,隨时会死的时候,也没想著用暗器杀人啊。 陆允可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 人家都踏马要杀你了,实力还比你强,你就非得乖乖等死是吧?经歷此事,老三、老五无不感到心寒。 从中看到了陆允的狠辣和不择手段。 他们不怕那些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的无脑屠夫。也不怕精於算计,掌控一切的幕后黑手。 但要是两者合二为一,其可怕程度程,呈几何倍提升。 踏踏踏...... 陆允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褚昱,在五步距离前提下。谨慎起见,为免主角反扑,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是时候彻底送这个主角上路了。 眼看陆允对他举起手弩,褚昱心中没有一点害怕,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怒。 “陆允,你踏马不是人,不讲武德。” “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呵....” 陆允“呵”了一声,神色玩味。 “安心的上路吧,我会把拓跋小鱼和苏瑶照顾的很好的。”褚昱瞳孔猛的一缩。 想到了白月光同窗和女神师尊,不禁心中悔恨。 为什么没有早点把两个对他最重要的女人拯救出来?落到陆允这个魔头手中,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这就是主角。 即便自己要死了,也还在为女主的未来感到担忧可惜他已经担忧不下去了。 下一刻。 “咻”的一声,一根伴隨著雷声电光的弩箭射穿了他的心臟。 意识消散,褚昱依旧睁著眼睛,死死盯著陆允。 死不瞑目。 褚昱死了,但陆允还是不放心,直接將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万一来个主角心臟在另一边,没杀死就搞笑了。 陆允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这一幕落在眾人眼里,集体沉默了。 人都死了,还要把人分尸,挫骨扬灰才罢休。 他到底是有多谨慎? 解决掉主角,陆允收起雷神闪影弩。 瞥了眼躺在地上,呆若木鸡的老三和老五,离身离去。 临走前,淡淡的话语飘来。 “不要留下任何线索痕跡...” 顾天赐会意的点点头,走向老三、老五两人,手起刀落。意思很明显。 陆允过来之前,就让他把天元饭庄的所有人撤走。 明显是除了他这个心腹,以及带来的那个女子。 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翌日中午一一 陆天依和两个妹妹一起开心的从厨房里把菜端出来。 今天中午由三个女儿亲自主厨。 在陆允的帮助下,彻底突破了江湖封杀令。 又叫了父亲后,陆天依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没有了之前的清冷,总是一副藏著心事的样子。变的活泼开朗起来。 没办法不开心啊。 可以说,她如今已经彻底的名扬天下了。 要是她现在开演奏会。 绝对会有无数人蜂拥而至。 被人万眾敬仰的梦想,终於彻底实现。 看到这样的五妹,陆萱姐妹俩也很高兴,姐妹关係迅速提升。 “父亲,陛下,婉玲姐,用膳啦.....” 陆萱把饭菜摆满一大桌,过来喊三人吃饭。值得一提的是一— 萧婉玲好像赖在这里了一样,天天往陆家跑。 面对闺蜜陆天依的疑惑,萧婉玲情深义重的说道。 “我怕你现在出名了,迷失在一阵阵恭维声中无法自拔,必须每天在你身边监督你。”至於心里什么想法,就只有她自已知道了。 陆天依不屑的“呵呵”两声。 “你是想找我父亲学习茶艺吧?”萧婉玲害羞的表示。 “也不全是啦....”几个人落坐餐桌。 陆萱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陆允碗里。 “父亲你尝尝,这是我做的,味道怎么样?”陆允品尝了一下,给她点了个赞。 “不错,下次继续努力。”陆萱顿时笑靨如。 仿佛受到陆允的表扬,是一件值得多么开心的事情。陆归荑瞥了姐姐一眼。 又看那五妹陆天依拿起筷子,犹豫不敢动手。她知道一— 这顿饭是五妹陆天依特意为父亲做的。其中大部分菜,都是她亲手做的。 为了就是感谢陆允这些天来对她的关心照顾。看她迟迟不敢为父亲夹菜,陆归荑决定帮帮她。夹起一块排骨,放到陆允碗里。 “父亲,你也尝尝这个排骨怎么样....” 陆天依感激的看了姐姐一眼,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陆允察言观色。 將两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夹起排骨尝了一下,不由眼睛一亮。 该说不愧是妹妹做的么? 比两个姐姐做的,竟然还要好一点。 “好吃,是哪个小美女做的啊?” 陆允眼前一亮,故作好奇的问。 “当然是五妹这个小美女做的啦....”陆萱不嫌事大的调侃一句。 陆天依有些尷尬,羞恼的瞪了姐姐一眼。心中还是颇为开心的。 只要陆允喜欢她做的就好。 “我说你们三个也太偏心了吧?给你们父亲夹菜,都不给我夹。” 宣明鈺见到这其乐融融融的一幕,脸上绽放笑容,故作吃醋的说道。“当然不会忘了我们绝美尊贵的陛下啦....” 陆萱又给宣明鈺加菜。“我呢,我呢....”萧婉玲也来凑热闹。“你?滚一边去。” 陆天依对闺蜜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喂喂餵...你也太不地道了吧?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我可是一直在背后支持你。” “你支持有什么用?有父亲坚持就够了。”“陆天依,你过河拆桥是不是?” 一家人开心的吃著午饭,气氛和谐温馨。 下午阳光炽烈。 空气中都瀰漫著一股燥热之感。 宣明鈺回宫去了。 萧婉玲在练习茶艺,双胞胎姐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边陆天依正在给陆允做著按摩。 “父亲,力度怎么样?” 陆允坐在太师椅上,陆天依站在身后,青葱玉手在肩膀上轻轻按捏。 说起来,这按摩手法,还是她向姐姐陆归荑学的。 第八十一章 处理反骨仔 因为时间太短,没有学完,只有按按肩膀,捶捶后背了。“就是这个力度,很好.....” 陆允嘴角上扬。 不由回想起来了陆天依回来的那天。 刚一见面就刷出了情绪值,对他那叫一个態度冷漠。结果现在呢? 温柔的在给他做按摩,別提多乖巧了。没有枉费他一番套路。 这只是开始。 他比较期待几个女儿未来的报答。 把女儿培养成为无数人眼中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绝世名伶,无上魁。 回到家里,却对他这个老父亲按摩洗脚,无比孝顺。 成就感拉满。 “谢谢天依,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女儿按摩完,陆允感觉精神一震,客气了一句。陆天依擦了擦额头的香汗,露出了笑容。 “没什么的,父亲,以前是我们不懂事,给父亲按摩是应该的。”噠噠噠.... 就在这个时候,陆萱两姐妹跑过来。定睛一看,陆允诧异。 这两姐妹竟然都穿著泳衣。 一个粉色的,一个蓝色的,將她们的肌肤衬托得更加雪白。 “父亲,五妹,我们打算去游泳,你们也一起来吧。” 陆萱一阵激动。 今天两人没去学校,天气太热了,在別墅都感觉到一阵闷热。又不喜欢开空调。 於是,两姐妹就想到了京郊的避暑山庄。 那里有一处天造地设的名为月牙湖的湖泊,最適合戏水了。 两个人游泳,没意思。 便想把家里的几个人都叫上。 陆天依给陆允按摩完,感觉有些发热。听到姐妹俩的提议,顿时怦然心动。 她都好久没游过泳了。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一个大男人跟你们一群小姑娘游泳算怎么回事?”陆允摆手拒绝。 陆萱一下子凑了过来,撒娇的摇晃起他的胳膊。 “父亲,你就跟我们一起吧,一个人多啊?”“万一我们不小心脚抽筋落水,你也可以救我们。”陆允沉默。 你在做这个动作之前,能不能换一件衣服。 多少搞得他有点尷尬啊。 “对呀对呀,父亲你就跟我们一起吧,你是我们父亲有什么关係?”陆归荑也是过来劝说。 “好吧,你们先去,我待会儿换件游泳裤过来....” 最终陆允拗不过两姐妹的软磨硬泡,答应下来。 姐妹俩欢呼一声。 又劝说好了五妹陆天依。 “父亲,五妹,你们记得过来啊,我们去找婉玲姐。” 两姐妹又找到正在泡茶的萧婉玲。 听说去游泳,萧婉玲有些心动,但却无奈的说。“我也想去,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游泳很简单的,到时候我教你,保证你几分钟就学会。”陆萱拍拍胸脯,大话张口就来。 “父亲和五妹他们也去,你也跟著一起,大家热闹点....陆允也去? 想到她看到的8块腹肌,萧婉玲有些脸红。 最终,不知道出於什么原因,她也答应了。 “那你现在就跟我们一起吧,我去给你拿一套新泳衣。” 当陆允与她们一起通过传送阵来到京郊避暑山庄月牙湖的时候,看到的是几个美人鱼般的身影。 陆归荑、陆天依在水里欢快的游著,在月牙湖的浅水区。 陆萱正在教萧婉玲游泳。 陆萱现在很后悔。 早知道当时就不说教婉玲姐了。怎么教都教不会。 她也想和姐姐们一起愉快的玩耍,可是现在抽不脱身。听到一阵脚步声,几个女孩纷纷看了过去,眼睛放光陆允加强了体质,身材越来越好。 又因为洗髓丹的洗礼,排出了体內的杂质,皮肤细腻紧致。 丝毫没有身为50岁老男人的皮肤衰老,比年轻人还光滑如玉。 实力达到半步宗师,他身上的肌肉一块块分明。 不是那种爆炸的类型,看上去却极为有力,很舒適。8块腹肌给人的衝击力就有些大了。 五官轮廓分明,不是小鲜肉的那种小白脸,有一股阳刚之气。如今陆允就是完美的大叔类型。 看著这波光粼粼的湖泊,陆允也是来了兴致,轻轻一跃跳入水中。他本来就会游泳,体质增强,轻鬆的就游了两圈。 一旁的陆萱看得羡慕不已,不由叫道。 “父亲,你来教婉玲姐吧,我教不了一点儿.....” 萧婉玲真的是新手啊。 陆萱教了动作姿势,还有换气,一个也没有学会。看到两个姐姐和父亲欢快的游来游去。 她忍不住了。 看到陆允游完两圈回来,似乎並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陆萱立马开口。“父亲,我太难了,你来教婉玲姐吧....” 萧婉玲幽怨的看~著陆萱。 说好的,几分钟就教—会自己呢?还没过几分钟呢,就不耐烦了。 想到陆萱说的,让陆允来教她,萧婉玲心头猛的一跳。这可不同於之前手把手教茶艺。 之前起码穿著衣服,现在则是一身单薄的泳装。 要是陆允教自己的话,那岂不是要....... 似乎並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抗拒,还有一点小期待是怎么回事?毕竟她都吃过。 教个游泳,似乎也没什么。 於是,萧婉玲期待的目光,顺著陆萱的视线看向了陆允。 陆允脚尖一点轻盈的游了过来,摸了摸陆萱的脑袋,笑道。“去吧,我来教婉玲...” 陆萱欢呼一声,撒欢似的跑了。陆允笑笑,回头看向萧婉玲。 萧婉玲有些害羞的別过脑袋,面色微红。 “婉玲,我先教你一些动作要领,先从蛙泳开始。”陆允原地给她做了一个示范。 “好了,就是这样,你来试一下。” 萧婉玲看了看身下的水,露出怕怕的表情。“督公大人,我有些害怕。” 她怕自己钻进水里,就爬不上来了。总是往水里坠,浮不起来。 “放心,有我在呢,我扶你....”陆允將她托起。 萧婉玲就这样在水里练习泳姿。 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作怎么教都教不標准,有气无力的。搞得陆允都因为手软,换了好几个方向。 【叮...萧婉玲羞不可耐,情绪值+555....】 眼看萧婉玲的动作差不多標准了,陆允开始教她换气。从零开始学,整个身体潜入水中。 憋一口气,再吐出来。示范一遍后,萧婉玲照做。 萧婉玲嘴巴抿得紧紧的,潜入水中。片刻后,又宛如出水芙蓉浮出水面。陆允看得有些心动。 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玩法.... 他教这个小女主游泳,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看了看几个女儿,在深水区游得很欢,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就在萧婉玲起来换气,准备沉下水中的时候。 突然感觉嘴被堵住了。 就这样,两人一起潜下水中。萧婉玲瞪大眼睛。 月牙湖的水很清澈,她能看到陆允在水中的身影。还有这种操作? 【叮...萧婉玲震惊万分,情绪值+666....】这次憋气时间有点久。 萧婉玲浮出水面,然后大口喘气,脸色红扑扑的嘟起嘴,嫵媚的眸子翻了个白眼。 奇怪,心里一点都不反感。 看了眼深水区的陆天依,心中很是有些得意。之前说分走陆允对闺蜜陆天依的爱。 她说到做到,如今都快成为闺蜜的后妈了...萧婉玲继续练习换气。 不时就会来一次浪漫的换气之旅。陆允看她已经彻底掌握了。 接下来是教她动作和换气搭配。 萧婉玲的学习能力不错,虽然有陆允一直在旁边看著干扰。 但还是很快学会了。 陆允扶著她,让她缓缓往前游,渐渐的把手鬆开。就这么简单的学会了。 陆允跟萧婉玲游了一圈,正在岸边休息。萧婉玲很是激动。 自己竟然真的学会了......刷一一 陆萱不知何时游了过来。 “婉玲姐,你看是吧?都说了游泳很简单的。”“你这才没多久就学会了...” 萧婉玲对她呵呵两声。 站著说话不腰疼,要是让你来教,人都跑没影了。 “父亲,婉玲姐,既然你们都教会了,我们来比赛谁游得快吧。”陆萱双眼放光。 她对自己的游泳技术很自信。“我才学会,怎么跟你比。” 萧婉玲反驳,不想陆萱把陆允带走,她还想接著亲近呢。“你可以在旁边当啦啦队啊。” 就在这个时候,陆归荑、陆天依也游了过来。 萧婉玲见状,知道接下来不能再偷偷摸摸的搞事情了,挥了挥手说道。“你们玩吧,我给你们当裁判....” 一场游泳大赛正式开始。 跟女儿们玩闹一阵,听到有人向自己传音,陆允上岸查看。 是他的贴身护卫白灵。 “督公大人,左都御史赵裕之暗巢已为我等查得,此人亦已被我等掌控。” 陆允眸光骤凝,寒芒似剑。 他心中早有筹谋—— 赵裕这背主逆贼,並未將那关乎他的罪证存於虚无縹緲之网。 而是笔墨记录,藏於隱秘之所。 自得那批死士之后,再加派顾天赐亲自率领的锦衣卫人手,陆允便遣他们暗中对赵裕展开彻查…… 数日已过,今日终有讯息传来。 问明白灵那处所在,陆允向几位义女知会一声,便离了那月牙湖。 在宅邸之中沐浴更衣,身著锦袍,踏步而出。 此乃一处隱秘至极之地下监牢,阴暗且潮湿,瀰漫著腐朽之气。 那往昔风度翩翩之达官贵人,此刻尽显狼狈之態。 赵裕头顶罩著漆黑头套,口中不断嘶吼叫嚷。 “放开我!尔等究竟欲何为?此乃绑票,乃犯法之举……” “尔等要多少金银?只要放我离去,皆可应允!” “尔等可知我是何人?堂堂朝廷命官,左都御史,督公大人陆允之亲信,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尔等亦难逃一死!” 阴暗房中—— 数名女子与一魁梧大汉顾天赐,几位身著飞鱼服的锦衣刀阵,分立四处。 而这地下室,乃詔狱的其中一处秘密监牢。 “咔嚓”一声,地下监牢之门开启,两道身影缓步而入。 正是督公陆允与贴身护卫白灵。 戴著头套的赵裕亦知有人前来,料想定是这群绑匪之首领,当即连连哀求。 “尔等欲作甚?莫要杀我,我愿为尔等做任何事!”陆允面无表情,向一名死士使了个眼色。 死士会意,上前一步,冷声道。 “放心,我等並非绑匪,邀你至此,不过欲问你几个问题。” 赵裕闻此,却未有丝毫放鬆。 有这般请人问话之理乎? 他助陆允处理诸多阴暗之事,深知这些亡命之徒的凶狠,忐忑问道:“不知尔等所问何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那便最好,若你老实听话,亦免了我等用刑。” 赵裕心惊胆战,几近失禁,忙道。 “我定全力配合。” “放心,並非大事,你乃督公大人之亲信,应对陆允此人颇为了解吧?”赵裕闻言,心中一沉。 此乃明显冲陆允而来啊。 他不怕这些绑匪索要钱財,唯恐是寻仇之举。 那他极有可能命丧於此。 “陆允害我全家,未料我尚有一命存活吧?我自地狱归来,只为向他復仇……” 死士话语出口,语气狰狞可怖。 宛如自地府爬出之恶鬼。 赵裕听后,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回应。 “知……知晓一些。”“知晓一些便已足够。” 死士又骤然收敛语气,尽显喜怒无常之態。 “我且问你,陆允都犯下哪些十恶不赦之罪?一字不漏,给我道来。” “此人竟被称作贤宦,实乃天理难容,我要彻底撕碎其偽装,令其遭天下唾骂,人人得而诛之!!” 闻听死士怨恨之语,赵裕恐惧至极。 张口欲言。 然话至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一直追隨陆允左右,为其处理诸多政务,对陆允可谓知根知底。 若让陆允知晓自己背叛於他,定会生不如死。“怎的不说话?” “难道那害我全家的陆允,真如传闻所言,乃大善之人?”死士手持匕首,在赵裕隔著头套的脸上比划。 “我尚要寻陆允报仇,无暇在此与你纠缠,予你十息时间。” “若仍不言,便莫要再言,我会割去你之舌,打断你之四肢,挖下你之双目,刺穿你之耳膜,將你弃於大街,令你活得连狗都不如……” 说话之际,死士周身散发凛冽杀气,逼迫赵裕就范。赵裕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幅惨状。 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双手双脚皆断,如乞丐般在大街上乞討。 赵裕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背叛陆允,陆允的制裁尚在日后,可眼下这些绑匪便要他生不如死啊。 咬了咬牙,心想大不了逃离之后,直接逃到南詔或者西域北魏等等,隱匿於异国他乡。 即便陆允权势滔天,又有锦衣卫东厂相助,亦难寻到自己踪跡。 “我说,我说,求尔等莫要如此待我……” 当下,赵裕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陆允的种种罪行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足足说了一刻钟之久。 罗列陆允的二十四大罪状,包括擬旨內批、玩弄机权、翦除异己、兴狱滥刑等內容。 第八十二章 平津王妃(一) 陆允就在旁边坐著,静静看著这一切。对於赵裕的背叛没有丝毫意外。 小说剧情是两年半后背叛。 不同的是,这次背叛,在他的掌控当中死士看了眼陆允,得到示意后,继续说道。 “很好,我知道陆允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凶残到了这种地步。”一股杀气笼罩而下。 原本说出陆允罪行,有些放鬆的赵裕,立刻又把心提了起来。“我...我都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別急,虽然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是没有证据的话,就算说出来,也无法有足够的说服力对他进行清算。” “对了....” 死士露出獠牙,说出了真正目的。 “你跟了陆允这么久,不应该没给自己留条后路吧?把陆允的那些证据全部给我。”啊这。 赵裕又犹豫了。 陆允的那些证据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他都想好了,要是以后被抓的话,就拿出陆允的这些证据。 爭取宽大处理。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知道。 他嘆息一声,藏在头套下的一张脸迅速变换。 “怎么?你不想给?还是担心你说了之后,我们会杀人灭口?” “那你放心,我可以发誓,只要你拿出陆允的证据,我保证不杀你。” “还会把你送到国外,你不会以为你的已经跟我说了陆允的犯罪事实,还想留在他身边为他效力吧?” 赵裕听后连连摇头。 这些人放了他之后,他就立马就带著家人叛逃异族。 “既然如此,你反正都是要跑路的人了,还留著陆允的那些证据干什么?”“不如交给我们,让我们去对付陆允,也可以让你过得高枕无忧....死士循循善诱。 只要交出证据,就能放你离开,以后生活还不怕陆允的追杀。要是不交证据,就会死在这里,还会因为背叛,遭到陆允报復。两条路。 只要不是那种死忠分子,就知道怎么选。 赵裕都说出陆允的犯罪事实了,明显不是那种死忠之人。 咬咬牙,“巴拉巴拉”的把关於陆允的犯罪证据,存在一个密室的消息说了出来。 “你確定只藏在密室机关盒?还有没有人在其他地方?比如什么秘密书简之类的。” “要对树大根深的陆允,一点证据可不行,绝对要有充足的证据实锤.....” 赵裕颓然一嘆。 以为说出一份证据,这些人就能放过他了。看来想留一手是做不到了。 於是说出还有一份证据,存在一个空间储物袋里。 坐在椅子上的陆允脸色微变。 这傢伙果然还藏了一手。 这几天一直调查,已经查出了赵裕的隱秘据点,也找到了那个机关盒的证据。 陆允只是出于谨慎,再次威逼一番。 没想到还真被他问出来了。 別看在一个极为隱秘的空间储物袋中,要是他得罪的那些天命主角,要去寻找他的证据。 铁定会被找出来。 既然问出来了,那就不用担心了。 全部销毁,就再也不会有人查到他了。 而且他处理一些事情,都直接用死士,能够做到绝对保密。 “除了机关盒和储物袋,你还有没有藏到其他地方?” 死士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没有了,我发誓真的没有了,就这两份,而且这两份都是同样的...”赵裕连忙说道。 “確定吗?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死士手腕一翻,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肩膀。 “啊....” 赵裕发出一声惨叫。 没想到面前的绑匪会突然动手。 嚇得心惊胆颤,咬著牙,再次坚定开口。 “没有了,我发誓,我要是还有其他证据,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等等,我確认一下...” 隨后,死士开始传音符。 正是隱藏在赵裕那座隱蔽密室周围的死士。 一番说明后,传音符对面传来死士的声音。 “机关盒里的东西,那个储物袋都找到了。”赵裕听著对话,感觉到了不对。 他不是才告诉这些绑匪吗? 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他的密室了?“你確实该不得好死。” 隨著一道冰冷话音响起,赵裕头上的的头套被摘掉。 而赵裕,也看到了坐在前方座椅上,一脸玩味之色的陆允...... 轰一一 赵裕倏然一僵,如遭雷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开始不自禁的发起抖来。 这一刻,他哪里还不明白,是陆允对他的试探。 结果他迫不及待就把陆允的罪行说出来了。 还把自己藏有的证据也说了。 想到陆允狠辣手段,赵裕心中惶恐到了极点。感觉未来一片黯淡无光。 “你很好,把我卖的挺彻底啊...”反正证据找到了,陆允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此时只是带著戏謔的心態。 这傢伙敢背叛他,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是绝望。赵裕回过神来,开始死命的挣扎。 可是他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开,身上还被勒出一道道血痕。 “不...督公大人,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吧,我听著,看你能说出什么来。”陆允眼神玩味,语气冷漠至极。 赵裕心猛的一颤。 说解释,哪只是他本能的开口。出卖就是出卖,解释有什么意义?他连忙改口。 “督公大人,我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 “我发誓,以后再也没有下次了,督公大人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你不要杀我......想到不知道陆允会用什么残忍手段对付自己,赵裕悲从中来,痛哭出声。 这么大人了,此时却哭得像个100多斤的孩子。陆允没有丝毫同情,眼神冷漠。 本来想看一下他有多后悔,多绝望。结果就这? 他感到有些索然无味,缓缓站起身,瞥了赵裕一眼。“原谅你,可以啊。” 赵裕身体一颤,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陆允的声音继续响起。“下辈子吧。”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 赵裕只感觉一盆冷水浇下,如坠冰窟。 陆允转身朝外走去,就在临出门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在他为我做这么多年的事的份上,不要让他走得太容易。”没错,不是不要让他走的太痛苦。 由此可见陆允的狠辣手段。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走出地下室,夕阳的余暉洒落,打在陆允半边脸颊上。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日暮时分,霞光漫过朱红宫墙。 宣明鈺此刻定还在那水月观音阁中,尚未归府。 陆允当即吩咐白灵备车,往城南的慈云坊去。 待车马停驻在慈云坊前,陆允抬眼望去,不得不暗嘆这位女帝確有手段。 这处建在城南最繁华地段的佛堂雅苑,青瓦飞檐雕樑画栋,檐角悬著鎏金铜铃,风过时叮咚作响,倒像是佛前清音。院中引了活水作莲池,池中白莲半开,几尾红鲤在浮萍间游弋。 说起来,这慈云坊还是他拨了十万两白银,命工部替宣明鈺督建的。 毕竟女帝在宫中有不理政事,十年如一日不再上朝,也不再后宫宠信妃嬪,於是总要找些事打发时间。 也算是女帝恢復了女人本性。 当然了,宣明鈺也不会以陛下的身份亲自堂而皇之招摇过市,而是用换形诀,让自己的外貌仿佛变了一个人,以一位不久之前便辞世的太妃娘娘身份行走天下。 宣明鈺便选了这佛寺清修的由头,打著“礼佛参禪“的旗號,每月初九、十九、二十九,邀各家达官贵人夫人小姐来此听经品茗。 又从江南请了擅制香料的匠人,在阁中辟出几间静室,供贵妇们焚香静坐。 更妙的是,她竟寻来前朝御医留下的方子,配了几味养顏的药膳,引得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妇们趋之若鶩。 如此一来,这慈云坊倒成了城中贵妇们趋之若鶩的所在。 陆允站在雕铜门前,看著门楣上“慈云坊“三个鎏金大字,嘴角微扬。 这匾额还是他亲笔所题,如今倒成了城中贵妇们趋之若鶩的招牌。 “大人。“ 守门的婆子见是他,连忙躬身行礼,“夫人正在后院与眾位夫人品茶呢。“ 陆允点点头,缓步跨过门槛。 穿过迴廊时,忽听得隔墙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间或夹杂著几声娇嗔:“太妃娘娘这香方,当真是妙不可言......“ 他驻足细听,忽觉这场景倒有趣——那些平日里端庄持重的贵妇们,在此处倒像是卸下了所有偽装,变得鲜活起来。 这慈云坊,倒比他想像中更有意思。 穿过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 但见一座两层飞檐小楼隱在竹林间,楼下种著几株老桂,此时正开得烂漫,甜香混著檀香,竟別有一番风味。 二楼敞著轩窗,几名贵妇正倚著栏杆说笑。 见陆允到来,纷纷起身见礼。 陆允目光扫过眾人,在一位穿月白襦裙的女子身上顿了顿——那正是宣明鈺,此刻她正执著一柄青玉茶匙,在青瓷茶盏中轻轻搅动,茶烟裊裊间,倒显出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督公怎么来了?“ 宣明鈺抬眼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隨即起身迎上前来。 陆允看著她鬢边插著的那支白玉簪,忽然想起这簪子还是他去年生辰时送的。 当时她只是淡淡道了谢,没想到今日竟戴了出来。 “路过此处,便上来看看。“ 他隨口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屋內陈设——紫檀案上摆著青瓷瓶,瓶中插著几枝新折的桂;墙角立著博古架,上面摆著几件前朝古玩;就连窗欞上的雕,都是请了苏州名师特意设计的。 这慈云坊,倒比他想像中更费心思。 “督公可要尝尝这新制的桂茶?“宣明鈺亲自斟了盏茶递来,茶汤清澈,几片桂浮在上面,煞是好看。 陆允接过茶盏,忽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喧闹。他皱眉问道:“楼下何事喧譁?“ 宣明鈺神色微变,隨即笑道:“不过是些市井妇人,想求见夫人们討些香方。我已命人打发了。“ 陆允闻言,心中瞭然。 这慈云坊虽打著礼佛的旗號,实则却是城中贵妇们的交际场所。 那些没有门路的市井妇人,自然是想方设法要挤进来——若能得哪位夫人青眼,往后在贵人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就能改变命运。 只是...... 他目光落在宣明鈺身上,忽然觉得这位继室夫人,或许比他想像中更聪明。 旋即,诸位贵妇纷纷告辞,他们来到静室之中。 “另外,也是颇为想念呢....” 旋即陆允走到近前,將她香喷喷的娇躯揽入怀中。 虽然跟陆允什么都做过了,姿势也解锁的差不多了。还有各种有趣服装也试过。 但现在,毕竟是在慈云坊,还有诸多侍从下人与贵妇小姐。 要是被她们发现,她还怎么在侍从下人,乃至於宾客面前保持威严? 感受到陆允来了兴致,宣明鈺顿时慌张的说道。 “督公,等我们回去好不好?”“不好...” 宣明鈺顿时无奈了,只能紧紧咬住嘴唇。 【叮....宣明鈺羞不自禁,情绪值+996......】 姚心蕊品茗之后,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来给太妃娘娘打声招呼。 来到太妃娘娘的静室。 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手却突然停在半空。听到了从静室里传出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顿时,姚心蕊脸色变换,十分精彩... 时间一晃而过。 “咔嚓”一声,静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宣明鈺已经整理好衣裙。 只是一张俏脸红扑扑的,以及水润的子眸子。 不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宣明鈺都快羞死了。 好不容易咬牙克才制住自己。 要是真被美容院的员工们听到,她就没法做人了。然而,当她刚打开门,一道身影就这样倒了进来。摔在她面前。 宣明鈺脑子嗡嗡的。 刚才还在庆幸控制住了自己,没被人发现。结果下一刻就冒出了一个人。 看她的样子,肯定是贴在门口偷听,而且还听了不短的时间。 【叮...宣明鈺无地自容,情绪值+888....】 宣明鈺大脑宕机,看著面前爬起来的人影,愣愣的问道。“心蕊,你怎么在这里?” 面前这位气质身材跟她相差不大的美女,她当然认识。 经常来慈云坊,又跟她差不多的绝美容顏。 两人自然而然的聊到了一起。 因为两人的事跡差不多,更是惺惺相惜,没过多久就成了闺中密友。 “那个.....太妃娘娘啊,时候不早了,我是准备过来跟你道別的。”“你放心,我才过来,什么都没有听到。” “....” 宣明鈺就“呵呵”了。 你在说这话前,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俏脸泛红,呼吸有些急促。 都扒开门听了,被抓个现行了还要狡辩? 经过片刻的慌乱后,宣明鈺已经恢復过来。还好,只是这个挚友听到了。 其他侍从下人没有听到就好。 反正她以前也经常和这个闺中密友一起聊一些私密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姚心蕊知道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这时,她看到和宣明鈺站在一起的陆允,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太妃娘娘,这位是....” 因为陆允变得年轻的缘故,再加上上次见陆督公也是许多年前,故此她压根认不出来。 宣明鈺翻了翻白眼。 “此乃我的面首?” “你面首?” 姚心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著太妃娘娘。 虽说陛下驾崩之后,太妃娘娘年纪轻轻寂寞空庭,找面首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但这毕竟涉及宫闈秘辛...... 更何况没记错的话,太妃娘娘从前的遭遇跟自己差不多。 同样反感男子,都认为是薄情之人。 是的,这位贤太妃娘娘从前可是有夫之妇,还被陛下强行充入后宫。 怎么突然有面首了?还这么甜蜜? 看两人的样子,刚才明明做过什么。宣明鈺,不是说她还是第一次吗?这么快就献出去了? 宣明鈺知道这个挚友在震惊什么,连忙开口说道。 “这位面首和其他男子不一样,尤其是先帝....” “夫君,这是我的闺中密友姚心蕊,也是平津王府的王妃娘娘。” 虽说是王妃,但姚心蕊很显然也是年纪轻轻被老牛吃嫩草,被年近暮年的平津王一树梨压海棠,强行纳为王妃。 和这位贤太妃的境遇如出一辙。 只不过贤太妃乃未亡人,而她却是身不由己,说起来两人年纪竟差不多。 都算是老夫少妻。 姚心蕊从震惊中恢復过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出手友好握手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经歷的缘故,她对异性有一种牴触情绪。 从来没有与异性握过手。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刚才之所以听得入神,只是对太妃娘娘能干出这种事,而感到好奇。仅此而已。 宣明鈺见闺中密友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尷尬啊,连忙对陆允投去祈求的眼神。希望他不要在意。 陆允对她笑了笑,目光一闪。 一个虚擬的属性面板浮现在眼前。 【人物】:姚心蕊 【身份】:平津王府的王妃娘娘,【魅力】:92(满值100) 【好感】:-30 好傢伙,好感“—30”,怎么来的? 除了女帝以及几个女儿,这是第一次有女主好感这么低的。 看到这个好感,陆允连伸出手,让对方不好意思不得不握手的心思都没有了。这个好感,註定不会同意。 察觉到陆允的目光,姚心蕊皱了皱眉,对宣明鈺说道。“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 说完,她就瀟洒转身的走了。 “督公,你別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宣明鈺开始为好朋友解释。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发生了什么事吗?愿闻其详。” 第八十三章 平津王妃(二) 两人边走边说。 原来姚心蕊虽然嫁给了平津王,成为了平津王妃,而且承诺並不会强迫她圆房。 但姚心蕊起初不同意,对方竟然拿她家商铺破產为威胁。 打一个棒子后,又给出一个甜枣。 要是姚心蕊同意,就给她一笔钱。 姚心蕊最终只能无奈同意。 顿了顿,宣明鈺朝陆允看了一眼。 当初陆允也是差不多的方式威胁她的,不过要比平津王更狠。 除了毒,用整个皇室的生死。 被胁迫后,姚心蕊的性格就变了,对异性尤为排斥陆允点了点头,摩挲著下巴,问道: “她长得也不差啊,为什么不会强迫她圆房?” 宣明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迎著陆允好奇的目光,她还是说道。 “我听她说,是平津王不行了,跟她大婚之后却没有碰过她,也没有跟其他女人接触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再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陆允。 两人实在是太像了。 她当初压根就没想到,陆允居然是假冒太监。 之前为了笼络平津王增加自己的政治筹码,也在有意无意的接触她。 不同的是,陆允现在行了。 不仅行,还猛的一批。 突然,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现在不是不堪重负,受不了吗? 经常感慨自己不是对手,想找一个战友。这位闺中蜜友不就正好合適? 又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了,也需要一个男人疼爱。 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反正她虽然大婚了,还是第一次。 三十多岁的女人是需求最高的。现在的她,跟以往对比。 皮肤都要好了不少。 那就是有男人与没有男人之间的区別。 反正自己帮她保守秘密,只要不让那个平津王知道就行了。 闺中蜜友现在是反感所有男性。 可是,一想到姚心蕊的性格,她眼里的亮光又慢慢消散下去。 不好办啊。 可以尝试一下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宣明鈺想了想,看向陆允问道。 “督公,你觉得她怎么样?” “谁?” “姚心蕊啊。” “还行吧?怎么了?”“那我拉她来帮我好不好?” 陆允怔了一下。 陆允不禁沉思。 臥槽??? 阿秋,你来真的啊? 之前宣明鈺就说过承受不住,想找一个姐妹。 听这话,是想把姚心蕊这个女主找来。 欺人太肾的威力有点大啊。 “我没问题,只要你说服她。” 这位女帝差不多已经被他征服。 也就没必要像之前那么顾虑了,陆允大摇大摆的承认。 两人走在慈云坊里,被无数侍从下人们看到。 太妃娘娘和一个帅气大叔走在一起,有人认出陆允的身份,都是不由惊呼, “那位就是陆允督公大人吗?天哪,怎么会这么年轻?” “听说都是50岁的人了,怎么看著跟30岁没区別,而且越来越有魅力了。” “欸,可惜督公大人是太监呢,不然的话,如此温柔俊逸又有权势......” 四周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根本不温柔,而是一个大魔头。 虽说倒也並非她们所想的那样是个太监,但是...... 而现在嘛,宣明鈺脸上笑容灿烂。 换做以往,宣明鈺会面无表情,心中酸楚。 皇宫就是一个监狱牢笼。 真香。 两人一起回到陆宅时,三个女儿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萧婉玲总是对他投来幽怨的目光。对陆允下午没有教她茶艺而有些不高兴........ 陆允心中一动。 在晚上萧婉玲回家的时候,提出送她一程。 这一次,萧婉玲没有拒绝。 陆允亲自驾驶马车,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萧婉玲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到了家后便准备下车离开。 刚准备离开马车的时候,却被陆允一把拉住。 “我都把你送回家了,你不应该感谢一下我吗?” “谢谢。” 萧婉玲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 “口头上的感谢我可不要,来一点实际的。” 陆允笑著指了指脸颊。 这就是……携恩图报。 萧婉玲俏脸一红,朝四周看了看,主动凑上去。 打算小小亲一下就离开。 可就在她凑上前的时候,陆允突然把头转过来,就这样一起缠绵起来..... 就在距离最后一步的时候,萧婉玲突然恢復清醒。 宛如受惊小白兔般,落荒而逃。 陆允收回幽幽目光。没有强行留下她。 已经试探出这个小女主有了接受他的想法。只是今天突然,她没有做好准备而已。 相信下次就不会这么抗拒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女帝宣明鈺愁眉苦脸。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家小医仙了?” 宣明鈺今天穿著一身医女的服装,看起来乖乖巧巧,性感尤物。 陆允挑起她的下巴。 宣明鈺无奈的抬起脑袋,有些不高兴。“刚才我和心蕊聊了一下....”“怎么?她不同意?” 陆允疑惑的问。 如果只是不同意就好了。 凭藉她们闺蜜般的关係,相信在她不断劝说之下,还是能说服她的。 但她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姚心蕊就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抗態度。 似乎厌男情绪加重了。 听宣明鈺说完,陆允若有所思。 有厌男症就不好办了啊。 单纯攻略方式不行,需要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陆允按了一下她的脑袋。 “既然她不同意,你就只能一个人奋斗了....“万千佳丽,我独宠你一人,不好吗?” 宣明鈺苦著脸。 好是好,可也经不起每天折腾啊。 不行,这样下去会承受不住的,必须得给自己找一个小伙伴。 用密信不行。 那就等什么时候见面,当面跟她说说。 要是姚心蕊实在不同意的话,可以找女儿的那个闺蜜萧婉玲试试。 她一向对周边事物敏感细心,又怎么会察觉不出萧婉玲看向陆允的眼神? 只是,看她是女儿的闺蜜,年纪又小那么多。 宣明鈺才没有把她当成第一目標。 要是闺中蜜友不同意的话,就只有把她拉下水了。 又是崭新的一天..... 朝阳初升,给大地带来光明。 陆允从家里出门,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一辆马车。 贴身护卫白灵一边驾驶著马车,一边跟他讲起了调查到的,关於姚心蕊的资料。 “姚心蕊,女,今年三十有三...” “十年前嫁给了平津王楚雄,根据调查,两人虽然喜结连理,看起来也是恩爱,实际上关係淡漠.....” 这些消息,陆允已经听宣明鈺说过了。作为爽文女主,当然都是处子啦。 即便是结婚了,结婚对象也是一个太监。保持纯洁的身体等待主角。 当然,个別喜欢当曹贼的主角除外。怎么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他可不就是这样的么? 只是记忆觉醒,才让他逆天改命。不然结局比盟友楚雄还要惨。 没错....姚心蕊的结婚对象楚雄,他不仅认识,还很熟悉。说是盟友也不为过。 陆允在数十年前才在宫禁之中慢慢崛起,楚家世代铁帽子郡王爵,则很早就崛起了。 是的,平津王乃是郡王爵位,祖上功勋卓著,乃从龙之功。 楚雄算是正常继承的自家爵位。 虽是如此,因为两人年纪差不多,权势也算是不相上下,经常一起参议各种政事。 一次机会,楚雄找到这位秉笔太监陆允攀谈。 陆允要保持著表面的温文尔雅,来者不拒。久而久之两人熟络起来。 后来有机会的时候,两人经常一起攀谈如此的朝堂局势。 陆允这段时间忙著提升自己,也就没和对方联繫了。 调查姚心蕊这个女主,才让他想起来。 这个他都要淡忘的关係,看来要找个机会联繫一下。 白灵还在继续匯报。 “我让人到平津王府调查,在调查帐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是一个死士在查帐的时候发现不对劲。” 姚心蕊名义上是平津王府主母,竟然联合帐房先生做假帐。 每次都寐下一笔钱財,存入自己的小金库。 十年下来,她已经到手了三千万两金,还私自贪了许多古董字画给娘家挥霍,甚至凭藉朝中关係卖官鬻爵!! 要不是陆允让白灵彻查,白灵又恰好派了一个懂算帐的死士过去..还真查不到这些东西。 陆允目光一闪。 居然如此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小女主胆子挺大啊。隨即,他笑了。 想到了姚心蕊的身份。 且不提这些条条款款乃是重罪,要是让楚家楚雄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下场將会很悽惨。 那他是不是可以凭藉这个秘密拿捏女主呢? “夫人,你也不想....”陆允不喜欢这种威胁人的手段。显得太低级。 他要的是把女主的身心收服。 不仅可以为他提供情绪值,还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替他治理后宫。 威胁的话,的確能得到女主的人。 要得到她的心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以前收服女主的时候,都是用的温和手段...姚心蕊不一样。 有厌男症,寻常手段攻略几乎不可能。 无论你怎么对她好,各种套路,她总是对你厌恶態度。这还怎么玩? 那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了....他对女主好,是建立在有利可图,能收服的情况下。 明知道无法收服,那他为什么不改变一下策略? 正好可以尝试一下,扮演一个大恶人,哦.....不是扮演,应该是本色出演。看看刷情绪值的效果。 要是刷出情绪值比较多的话,下次可以继续。 此时—— 陆府正上演著一番波澜。 陆允从前为整肃府中事务,剔除诸多庸碌无能、德不配位之幕僚。 致使府中诸多要职空悬。 不止如此,朝堂上先前经歷过大清洗,同样也有许多官位空悬,陆允可不会允许朝堂脱离自己的掌控,故而要將这些官位统统都安插自己的人手,不会轻易去启用那些科举士子或者翰林。 当下,正於各处贤才匯聚之地广纳宾客幕僚,日后除了让他们给自己出谋划策,还要举荐当官,以形成无可撼动的“阉党”势力。 陆府招揽贤才之讯传出,一时之间,朝野震动…… 陆府者,乃权倾朝野之大人物,执掌督卫司东厂锦衣卫的提督太监,东厂厂公陆允之府邸。 陆允此人,乃朝堂传奇,以智谋权术纵横捭闔,无数青年才俊闻风而动,皆欲投其麾下,一展抱负。 经层层甄选,欲聘任之总管一职,仅两人脱颖而出,入得府中总堂,以待最终面谈定夺。 然此职仅设一位。 二人谁人能得此位,全凭自身能耐。 此二人中,一者名曰李云舒,出身寒微,无半分背景倚仗。 另一人唤作徐芳菲,家中经营绸缎庄,年入白银数千两……李云舒自面谈厅而出,神色凝重,心绪难寧。 与之相反,徐芳菲一脸悠然,仿若胜券已然在握。见李云舒模样,不禁嗤笑出声。 “嗤……李云舒,你何惧之有?你非是那才学出眾之辈吗?还是那风姿绰约之云麓书院的第一才女?” “不过一场面谈罢了,竟无这般自信?” 徐芳菲嘴角微扬,眉梢眼角儘是得意之色。仅从语气,便知二人素来不睦。 確也如此,她们都来自江南著名的云麓书院,且为同窗。 在李云舒未入学之前,徐芳菲堪称当之无愧之天才少女。 容顏娇美,学业名列前茅,受无数同窗倾慕追捧。 然李云舒现身之后。 她往昔所有光环,仿若一夜之间消散殆尽…… 论容貌,她黯然失色,李云舒则被眾人推举为云麓书院的第一才女,甚至有云舒仙子之名。 学业之上,李云舒常获嘉奖。 追求者亦远多於她,诸多倾慕之人转投李云舒阵营。可谓將她全方位压制。 徐芳菲心中一直愤愤不平。凭何? 她自幼锦衣玉食,为天之骄女,竟被一土里土气之野丫头比了下去。 於是……针对李云舒之算计,一次次展开。 书院大考之时,诬陷她作弊。 出钱僱人肆意詆毁。 对於李云舒之追求者,施些小手段,使其转而討好於她。可令她失望的是—— 面对她种种挑衅,李云舒皆淡然处之,浑不在意。她仿若一拳打在之上,有力无处使。 本以为二人求学生涯结束之后便再无交集。 未曾料到,此次竟这般凑巧,一同参与陆府面谈……徐芳菲实则颇有才能,各方面皆不逊色,奈何遇上了更为出眾之李云舒。 然此次,徐芳菲自恃有手段,欲打压这位老对头。 李云舒之能力確在她之上,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但此处已非书院之中。 踏入这纷繁复杂的江湖,非单凭能力便可平步青云。 被徐芳菲这般言语相激,李云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不安。她对自身能力颇有自信,自是不惧一场面谈。 唯恐这位向来看她不顺眼之老对头暗中使坏…… 面谈厅內—— 负责面谈之人乃是那陆允心腹之一,一位名叫谭旭的秉笔太监,只见他手中正持著两份履歷,眉头紧锁,似在思索著什么。二人已然面谈完毕,李云舒无疑更为出色。 然徐芳菲暗中示意,许以百万白银之好处。若换做往昔,他定然毫不犹豫应下。 但,陆允不久前才大肆裁撤幕僚,整肃府中事务,甚至在朝堂后宫大开杀戒,厉行清廉节俭。 正如出师表里所说的,可谓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內外异法也。 他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百万白银啊。 那可是他数年之俸禄。 他虽不愿坏了规矩,奈何徐芳菲所给实在太多。 念及李云舒出身平凡,无甚后台倚仗。 只要面谈结束,即刻將人打发走,应无大碍。 谭旭当即咬牙做出决断。 深吸一口气,他將李云舒之履歷置於一旁,对著门外高声道:“皆入內吧……” 李云舒未理会徐芳菲之嘲讽。 握了握拳,推门步入大堂。 “哼哼……小妮子,与本小姐斗,你还嫩了些。”徐芳菲冷冷一笑,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第八十四章 女主的媚態!坏女孩別浪费!嚇跑小白兔 她对那主考官颇具信心。 为能入得权臣府邸,成为幕僚宾客,她可谓煞费苦心,私库中百万银两皆倾囊而出。 若能得此机缘,百万银两又何足掛齿? 她入府非为求財。 家中產业丰厚,不乏金银,她所欲者,乃是躋身那上流之列。自然,亦是欲寻一佳婿…… 她极为现实。 对於学堂中那些儿女情长,她向来不屑一顾。 不解那些男子既无財又无势,女子何以愿与之相伴。 择偶,岂非为自己寻一富贵倚靠乎? 她追求者眾多,却无一应允,仅如养鱼般养著,自身始终保持著冰清玉洁。 不觅得一位如意郎君,她断不会轻易交付身心。 “尔等才学皆是不凡……” 主考官先是对二人夸讚一番,隨后目光转向李云舒,话锋一转: “然我府仅招一位主管,故而李云舒姑娘,实乃遗憾。”嗡嗡嗡…… 李云舒只觉脑中嗡鸣,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待回过神来,她愤然道: “我不服。”主考官眉头紧锁。 正欲劝慰几句將其打发,却被徐芳菲抢先一步言道:“你不服?你何德何能不服?” “你亦不瞧瞧自己何等身份,败於我手,有何不服?” “你成绩虽优,又有何用?此处非学堂,岂凭成绩论高低……”徐芳菲顿感畅快淋漓,得意地放声大笑。 往昔无论她如何行事,李云舒皆淡然处之,此次终令其破防,心中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主考官闻言脸色骤变。我的天!!! 姑娘你可知,你是靠关係进来的啊!这並非光彩之事。 能否莫要如此张狂? 若引得督公大人注意,我定將死无葬身之地。 主考官不禁懊悔起来。 早知对方如此不可靠,他断不会应承此事。然事已至此,只能將错就错,速速將人打发。 “好了……此乃招揽结果,你且去吧,莫要待我唤护卫將你请出。” 闻言,徐芳菲嘴角勾起,笑容中满是嘲讽。 李云舒呆立当场,面色略显苍白,垂头丧气。 就在她欲转身离去之际,一道声音自门口传来。 “区区一个主考官,口气倒是不小……” 声音虽不大, 然听在耳中,却是寒彻心扉。主考官一惊。 转头望去,只见门口立著一道熟悉身影。 非是那陆允督公大人,还有何人? 轰—— 宛如晴天霹雳,主考官顿时如遭雷击。浑身瘫软,如烂泥般从椅上滑落。 他知,自己完了…… 两女闻声转头。 陆允气质依旧温润如玉,然面无表情之下,可见其怒意。徐芳菲回过神来。 想起自己走后门之事被撞破,不禁眼神闪烁,心中惶恐。 她家境虽优,堪称白富美。 然在陆允面前,却是不值一提。 此人乃一言可令她家倾覆之大佬。 就在一分钟前—— 陆允抵达府邸,欲巡视一番。 路过大堂时,恰闻里面喧闹之声。 心生好奇,遂入內查看。 两美少女映入眼帘。 其中一个头顶垂落气运光环,赫然是女主。 【人物】:李云舒 【身份】:“穿书成了反派跟班”女主角【魅力】:93(满值100) 【好感】:-10“穿越?” 陆允眉头一动。 穿越到了看的某本小说里么?这不跟他一样? 甚是有趣。 然……无论尔乃穿越抑或重生的存在,尔等所爭之女主,我皆笑纳了。 其目光流转,落於另一少女之身。 少女容顏身姿,较之女主亦不遑多让。 唯眉宇间傲气盈盈,一副盛气凌人之態。 奇哉……此等姿色,头顶竟无气运之辉?无气运之辉,则非女主也。 结合其此刻与女主相爭,想来必是书中那恶毒女配。觉时机已至,陆允启唇发声。 方才一幕,便由此而起…… 陆允復又凝视瘫倒於地之主考官。 “胆量不小,竟敢违逆吾之意志……”其语调平和, 未闻丝毫情绪波澜。 然主考官已面如死灰,心若寒冰。 作为秉笔太监之一,他自是深知这位督公大人之可怖。 陆允自袖中取出一则传音符。 宫內,督卫司值房中—— 陈福正端坐於案前,处理公务。 忽然传音符泛起光泽,陈福眉头紧锁。 非曾言明,公务之时,勿扰其清净乎? 取过那传音符,见居然是陆允的神识,他面色骤变。 慌忙应答。 “督公大人……” 甫一开口,便被陆允打断。 “予尔一分钟,速至陆府大堂。” 陈福尚处懵懂之中,陆允已断讯。 出此等事端,非但当事人难逃惩处,其头子亦难辞其咎。 陈福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陆府大堂?莫非出了何事? 无暇多思,他立时放下手中事务,一路疾奔。 “彼即督公大人乎?好大的威势……” 望向此刻霸气外露之陆允,徐芳菲眼中光芒闪烁。较之画像中所见,更显年轻。 李云舒则心生疑惑。她尚不知来者何人。 一分钟尚未过去,陈福已气喘吁吁地赶至。见陆允面无表情之態,他心如坠深渊。无暇喘息,慌忙恭敬行礼。 “督公大人。” “尔手下这位叫谭旭的秉笔太监是吧?他滥用职权,最好予我一个合理解释。” 陈福拭去额头冷汗。 果是此处出了问题。 “督……督公大人,乃吾之过也……”他未敢推諉,坦然认错。 陆允近日骤然强势,任何解释皆显多余。 说不定看在他认错態度诚恳之份上,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知错便好。” 未待其言毕,陆允挥手打断。 “自今日起,降为秉笔太监,掌印太监暂且空悬。观尔三月之表现,再议是否復职。” “另,再呈一份详报,若再发生类似之事,便主动请辞吧……”陈福一愣。 较之直接革职查办,降职已算宽大处理。 当即连忙应承。 “我愿接受惩处。”不同於寻常人等。 陈福乃府中旧人,也是他的亲信,一直勤勉尽职,此等小事亦非其之过。 定了定神,陈福望向主考官,语气森冷。 “愣於此处作甚?还不速速离去?” 主考官嚇得浑身一颤,颤颤巍巍地走出陆府大堂。 陈福见其便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勤勉为督公大人效忠,却无端受此牵连,实乃莫名其妙。他恨不得將此人碎尸万段。 嘆了一口气。 还是先处理眼前这烂摊子吧。 他行至案桌前,欲为两少女抉择胜负。 陆允却挥手打断。 “此处交予吾,尔且退下。”“诺……” 陈福如蒙大赦,恭敬的告辞离开。 陆允拿起两张记述了个人情报的书简扫了一眼。 都差不多非常优秀。 但他不用想都知道,女主李云舒更真实。 徐芳菲多半夸大了。 “你走吧,我府中不需要偷奸耍滑的存在...” 陆允放下书简。 从陆允出现的剎那,徐芳菲就被深深吸引了。这种成熟帅大叔类型,霸气侧漏,她太喜欢了。小心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听到陆允的话,她回过神来,脸色微微一变。 “督公大人,您在给我一个机会。”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陆允態度坚决。 “我....我知道了。” 徐芳菲住嘴,颓然的应了一声,失魂落魄的外去。注视著她离去的背影,陆允眼神闪烁。 对不远处的贴身护卫白灵使了一个眼色。白灵会意,写了封密信通知死士。 如今,除了几个死士保护他的女人和女儿,都交给白灵管理... 这几位死士,已经是锦衣卫中武艺最为超群的几个存在了。 大堂只剩下陆允和李云舒两人。 空气突然安静。 李云舒有些紧张,低著头不敢看陆允,手指纠缠衣角。 【叮....李云舒心生慌乱,情绪值+235....】 “您好....欢迎加入我陆府....李云舒心中诧异,猛的抬起头。 见陆允正微笑看著自己,笑容如沐春风。李云舒心中触动 看到那位掌印太监对陆允的態度,她也知道了陆允的身份。 堂堂督卫司督公大人。 那位从一介小太监成长为权倾朝野存在的传奇人物。 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年轻。 看到自己遭遇不公平的意义,亲自出手帮她解决问题,还亲切的表示欢迎。“谢.....谢谢。” “我很看好你,好好努力。” 陆允鼓励她一句后就离开了。 反正这个小女主会待在府中,时间多的是。 不著急。 免得嚇跑了这只小白兔。砰砰..... 刚到值房不久,值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 拓跋小鱼穿著一身宫装走了进来。 如今的她已经晋升为拓跋舒妃,在后宫中位同副后,一股成熟知性的气质渐渐培养起来。 “督公大人....” “小鱼啊,有什么事吗?” 拓跋小鱼迈步走近,眉眼弯弯,露出一丝媚態。“我来匯报政务呀。” “那你来的正好....”另一边—— 徐芳菲出了陆府,走在京城大街上。 就在她准备回家的时候,一道人影拦在她的面前。 “徐姑娘,我们大人要见你,还请你稍等一会儿。”徐芳菲退后一步,警惕的问道。 “你们大人是谁?” “你刚才见过,陆允陆督公。” 徐芳菲感到不解。 督公大人不是才把她赶走吗?为什么还要见她? 心中疑惑,她还是选择留下... 跟陆允匯报完工作后,拓跋小鱼面色微红的离开了。 陆允吩咐完白灵去调查新遇到的女主李云舒,很快一只信鸽飞来,从它腿上拆下一则密信。 打开一看。 原来是主角郑非凡离开京城,前往金陵了的消息。 最近妙音门一直在找郑非凡的麻烦,经常有杀手暗杀。 搞得他烦不胜烦。 当即就决定亲自前往金陵,找妙音门把事情彻底解决。 然后再回到京城,调查他父亲身死的真相。 陆允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得派个死士过去盯著... 不需要她跟踪郑非凡,暗中打探消息即可。 一旦郑非凡离开金陵,就让她把妙音门门主给干掉。 他让人把对方的儿子解决了。 虽然不一定查到他的身上。 但谁也不知道一个死了儿子,发了疯的赵父,会做出什么事来。 万一对他的几个女儿下手可就麻烦了。 赵父不死,他心不安.... 把信送出去,陆允忽然又瞥到了一封关於姚心蕊行踪的密信。 好久没有见到平津王楚雄了。 朋友之间,还是要多走动才是。 想了想,他给楚雄使用传音符千里传音。 毕竟是权倾朝野的督公大人,无论是联络何方达官贵人,王侯將相,自然无一不敢立刻接受传音的。 很快,豪爽的声音传来。 “还真是稀奇,督公大人您这位大忙人,竟然会联繫我。” “平津王,你就別取笑我了,什么大忙人,最近一直閒著没事干....” 陆允打了个哈哈,开始互吹。 “倒是平津王又谈了多少笔大生意?” “都是小打小闹,我听说督公大人最近大动作不少,您关於內库的改革?” “我现在也是未雨绸繆,如今南詔,北魏等国对大乾虎视眈眈,自然要先收拢財权......” 楚雄听后不禁感慨。 陆允不愧是从一介宵小成长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传奇人物。 做事雷厉风行。 一番客套后,陆允露出獠牙。 “平津王,好久不见,什么时候一起喝喝茶啊?每次听完平津王的见解,我都受益匪浅。” “督公大人,你就別抬举我了,您无论是对天下局势还是纷繁政务的观点比我英明多了.....” 楚雄也是互吹回去。 想到今晚把儿子叫回来,还有“王妃”姚心蕊,一家人的家宴。 他心中一动。 “正好我也想和督公大人品茶论道,要不这样......今晚我家举行家宴,督公大人也一起过来?” “这不好吧?你们家宴,我一个外人去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说是家宴,就我儿子几个人,何况督公大人也不是外人...., “那....好吧。” 一间豪华的书斋里。 楚雄中断传音,目露思索。 他跟陆允的关係还不错,但要是关係再近一些就好了。 既然他想收拢財权,不如让自己充当他的白手套,让他成为陆允收取商人重税,用刑法豁免权,甚至是卖官的中间人!! 关係好,方便更好的合作。 第八十五章 女配嫉妒!愿意付出一切! 他们已经站在了大乾朝堂的顶端不假,却也需要抱团取暖。 密切的合作,也好应对突然发生的危机。 想到加深关係,楚雄就不由想到了陆允的七个义女。隨便撮合一个就行了。 陆允:你在想屁吃! 女儿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陆允的七个女儿都是倾国倾城,配自己儿子绝对绰绰有余。可是想到自己那不爭气的儿子,配不上啊。楚雄摇了摇头。 总归是自己儿子,无论如何他也要提上一嘴。 至於成不成,就看自己那废物儿子的造化了。 中午徐芳菲被一个女人带到一家酒楼坐了一上午。 迟迟没有看到陆允的身影。 就在她以为自己被耍了的时候,女人又带她来到一家客栈房间。 终於在客栈房间里见到陆允。 “啪”一声,房门关上。只剩下两个人。 陆允看向她,招了招手。“过来一起吃....” 徐芳菲走近,看到满满一大桌,都是珍饈美味。每一道菜都无比精美,绝对价值不凡。 就算她家里不缺钱,吃过很多美味,也没有见过这种精美的菜餚。徐芳菲心中紧张。 不知道陆允找她什么事。 忐忑的来到餐桌前坐下,迟迟不敢动筷。“愣著干什么,吃啊....” 看她一副愣神的样子,陆允招呼一声,自顾自吃了起来。 在酒楼待了一下午,徐芳菲確实有些饿了。 闻著面前喷香的美味,她咽的咽唾沫,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海鲜到嘴里。眼睛突然一亮。 香辣刺激著味蕾。太好吃了 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些许,她又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著。渐渐的,她对陆允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徐芳菲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不知道督公大人找我是....” 陆允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和李云舒认识?” “我们是同窗。” “你们关係怎么样?” 听到陆允的问话,徐芳菲张了张口,有些不敢说。不知道陆允对李云舒是什么態度。 “直说就行,我想听真话,我又会把你吃了..”话都这么说了,徐芳菲稍微放下心。 当即把两人的恩怨情仇说了出来。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陆允。 发现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后,她才鬆一口气。 “我看上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拿下她?” 陆允本来是找她直接帮忙的。 让她继续去找女主李云舒的麻烦,自己关键时刻出手帮助。狂刷女主角的好感。 在听到徐芳菲说完两人的故事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个恶毒女配对女主很了解,就想问问她有什么好的意见。 陆允之所以早上没有接见徐芳菲,就是在等她的调查情报。 调查显示一— 徐芳菲是一个爱慕虚荣、欺软怕硬,又想把自己卖个高价的女孩。这种女孩在世界上占大多数。 不能指望每一个女孩,都能跟女主那样品德高尚。总的来说。 这个叫徐芳菲的女孩还算自爱。 在没有找到合適的富家弟子之前,並没有跟其他异性接触过。 身边舔狗虽多,却是一直当做池塘里的鱼养著。 除了性格爱慕虚荣外,容貌身材没得说。 按照系统的打分体系,也达到了90分左右。不是有句话么—— 好女孩別辜负,坏女孩也別浪费。 要收服女主李云舒,这徐芳菲是一个不错的棋子。最重要是控制起来容易。 你不是爱慕虚荣吗? 他权势滔天,想要什么都满足你。 还有她欺软怕硬的性格,相信在没有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对象之前,不会背叛。再威胁一下。 背叛自己,就让她家破人亡。 之后就能安心使用这个恶毒女配了......徐芳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看上李云舒了?是看上李云舒的才能了?还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不对呀,陆允不是太监吗? 徐芳菲一时间並没有往这方面想,低低的说道。 “我有些不明白督公大人的意思.......” 都要收服对方了,陆允也不隱瞒,戏謔的说。 “简单来说,我想睡她,想得到她的心,问你有什么办法.......” 徐芳菲懵逼了。 看到陆允嘴角的玩味,她才確定是那个意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所有人都错了。 陆允可是太监宦官啊!被阉割了的存在! 现在....陆允竟然让她帮忙睡一个女人。 顿了顿,陆允补充道:“我乃是一个完整男人。” 什么?! 震惊过后,徐芳菲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感厌恶,而是窃喜。 陆允不是那种深情的好男人,那岂不是说....她也有机会? 早上在陆府大堂里看到陆允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吸引了。 陆允50岁了,却丝毫没有50岁的样子,看起来就跟30岁一样。身上流露一种与眾不同的成熟魅力。 相貌俊朗,身材也是男人当中的极品。 堂堂权倾朝野的督公大人。 如此阳刚健硕的气质,丝毫不阴柔,也完全不像是一个太监。 长得帅,身材好,气质好,权势滔天,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人...她想把自己卖出一个高价。 那些世家豪门子弟中,有谁比陆允更才貌双全? 要不是考虑到陆允的身份,还有他是太监的因素,早就投怀送抱了。 如今得知陆允也是一个俗人,喜欢美女,其实还並非阉割之身,徐芳菲心跳加速,怦然心动。等等。 陆允找上她,並不是看上她了。而是让她帮忙征服死对头李云舒。哗啦啦...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对李云舒的嫉妒火苗疯狂燃烧。徐芳菲很想去问陆允。 自己到底比李云舒差在了哪里? 可一抬头,看到陆允饶有兴趣的目光,她又把话收了回去。平復下翻涌的情绪。 她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 既然陆允看上了李云舒,李云舒是她的死对头,那她就没什么顾忌的了。一个个阴毒的念头在脑海浮现。 你不是很清高吗? 当你被陆允压在身下的时候,还怎么清高得起来。还怎么在我面前装高冷! 一个个诡计闪现。 想到了,她抬起头,试探性的说道。 “我对李云舒很了解,她就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只要督公大人把她睡了,多睡几次,一定能將她征服。” 陆允继续吃著饭,抬了抬眉。“你继续说。” 仿佛受到了鼓励,徐芳菲接著开口。 “我可以找个机会给她下药,然后送到督公大人床上。”见陆允没有反应,她又道。 “或者绑架也可以,把她关到小黑屋,调教几天....” “要不,我去挖掘她的一些隱秘,然后告诉督公大人,督公大人去威胁她?”“.....” 徐芳菲说了很多。 无非都是些下药、威胁,霸王上弓之类的。其中掺杂著她对李云舒的仇恨。 计划可谓阴毒无比。就这? 陆允还以为她对李云舒了解,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这些手段难道他不知道吗? 徐芳菲察言观色。 看到陆允脸色不好看,她也知道出的这些主意,可能督公大人不喜欢。 她在脑海里迅速思索,眼睛一亮,说道。 “督公大人,要不这样,反正我跟李云舒有仇,我经常去找她麻烦。”“到时候督公大人就像今天一样出场帮她。” “李云舒比较感性,只要我们多来几次英雄救美,她绝对会对你感激涕零。” 陆允点了点头。 没有从徐芳菲口中得到好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徐芳菲见状心中微松。 心中的嫉妒却是不减半分。 在她看来,这不是在害李云舒,而是送她一场造化。成为陆允的女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陆允虽是想得到李云舒,却不愿意伤害她。寧愿採用这种温和的方式.... 死对头是成为陆允的女人了,走上人生巔峰。而她却要在这中间扮演一个恶人的角色。 差距太大,让她难受的要窒息。 嫉妒使她质壁分离。 看著还在享受美食的陆允,徐芳菲终於忍不住开口。 “督公大人...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陆允眉头一挑。“什么问题?” “督公大人,我想问你,为什么选李云舒?我也不比她差的。”嫉妒掩盖了徐芳菲的害羞。 陆允心中一动,知道她的心里想法,於是恶趣味的说。“她给我的感觉,就是清纯、乾净...“ 徐芳菲迅速提取关键词。不禁愣了一下,她连忙道。 “她的清纯,只是她交际能力差,不与人交流显得文静。” “这不是优点,相反还是缺点,我也很乾净的。” “我虽然有很多追求者,但是我从来没让他们碰一下....她保持著完璧之身,不就是在等这一天吗? 在一个男人面前谈这些也太羞耻。 为了证明自己不比李云舒差,她豁出去了。“是吗?我怎么不相信?” 陆允嘴角的玩味之色更浓。 “真的,我发誓..” 因为是事实,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徐芳菲焦急解释。 突然,她顿住了。 察觉到陆允的目光,脑海灵光一闪。这明显是向她证明的意思啊。 徐芳菲忙从座位起身:来到陆允身边坐下,挽起他的胳膊,一阵摇晃。 “督公大人,人家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怎么才能相信人家嘛.....”“叫督公大人有些生分了。” 徐芳菲心中一喜,甜甜的叫道。 “陆叔叔。” “真乖....” 当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分別的时候,陆允警告徐芳菲。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你要是泄露出去,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嗯嗯。” 徐芳菲忙不叠的点头。 “陆叔叔,放心吧,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谁也不会告诉.....” 她虽然爱慕虚荣,喜欢炫耀。 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分得清的。 从陆允表面维持著贤宦的人设,名义上是太监,但实则上居然犯了欺君之罪,背地里却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就知道他不是善茬。 要是她真泄露出去。 毫不怀疑,陆允会把她家给灭了,甚至杀人灭口也说不定。 徐芳菲决定打死也不说出去。 警告了她一番后,陆允又说道。 “另外,別忘了李云舒的事情....”徐芳菲又是一阵点头。 看著陆允的车影离开,她忍不住激动的握了握拳头。想跳起来,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棒了。 她和大名鼎鼎的陆允在一起了。 对於死对头李云舒,徐芳菲的嫉妒也在慢慢减少。不出所料,李云舒也逃不出陆允的掌心。 而自己比她先一步,到时候她是不是要,叫自己姐姐了?想著想著她就笑了。 李云舒洋溢著开心的笑容回家。 晚上一— 陆允前往楚家赴约。 老朋友到来,楚雄亲自到门口迎接。 “父亲,到底是谁要来我们家啊?饭菜准备这么丰盛就算了,还要你亲自迎接....” 楚雄的儿子楚笑天,终於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去接你陆叔叔。”“陆叔叔是谁?” 楚雄才想起,虽说他和陆允经常一起喝茶。 却还没到家做客过。 家里人都不知道。 而且陆督公大人的名讳他们也不知晓。 “督卫司,陆允。” 听父亲说出这个名字,楚笑天瞪大眼睛。 陆允的大名如雷贯耳啊!! “待会儿给我好好表现,要是能获得督公大人的认可,我就考虑日后让你继承平津王府。” 楚雄警告了儿子一句。 和陆家联姻的意思,他没有说。还不知道陆允是什么意思呢。 万一看不上他这个废物儿子就尷尬了。 所以,还是要看废物儿子,在陆允面前的表现如何。 “父亲,你说的是真的?” 楚笑天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世子之爭,向来如此,这可戳中他的心窝了。 以前说他还需要磨炼,武艺才学都不足,没想到这次竟然吐口了。当即胸膛拍的叮噹响,保证道。 “父亲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表现,给督公大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楚雄瞥了儿子一眼,转身到门口等待起来。 楚笑天则是屁顛屁顛,来到一个身材中等,样貌清秀的年轻人身边。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李霄,李哥,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等我执掌平津王府,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李霄,是他父亲的一个心腹护卫。 听说救过他的命。 几天前被安排到了自己身边,帮他自己做事。 这个李霄也確实有能力。 在他的一番指导下,自己之前执掌的几处亏损的商铺钱庄当铺等起死回生。 本来他对李霄挺反感的,觉得是父亲派来的臥底。 直到后来態度立马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这是个人才啊。 现在,楚笑天一遇到麻烦,就找李霄询问计策。 李霄此时正在看他的美艷嫡母呢。 姚心蕊没有进屋,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的石椅上,静静看著帐册。 一个大美女坐在树下,落日余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她身上。 第八十六章 王府家宴 这幅画面无比唯美。 李霄看的出神。 楚笑天突然过来拍他一下,嚇了他一跳。赶忙移开视线,疑惑的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有一个贵人要来我们家,想问你怎么留个好印象。” “我父亲说,只要我能取得那位叔叔的认可,就让我执掌王府。”楚笑天再次说了一遍。 说完,他不由疑惑的问道。 “李哥,你在看什么呢?看的得这么入神.....” “刚才我们说的话都没听到?” 说著,楚笑天探头,便想朝窗外看去。 李霄连忙把他拦下,揽著他的肩膀往里走。 “你不是要问怎么留下好印象吗?我告诉你...”楚笑天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李霄鬆了口气。 差点被这反派发现自己偷看他后妈,也就是王妃。 他叫李霄,也不叫李霄。 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这竟然是他看过的一部小说世界。 而他穿越过来的身份,是反派的忠诚小弟。结局死得很惨。 前身因为救了楚雄,这位堂堂王爷,深得对方信任。 最近派他到了废物世子楚笑天身边保护。 这就是一个屁用没有的紈絝二代,书中的无脑白痴反派。不仅菜,他又菜又爱玩。 喜欢上了主角郑非凡的兄弟的未婚妻,並开始疯狂追求。结果可想而知。 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 最终,他恶向胆边生,竟然想绑架女主林初睛。 被主角郑非凡及时发现,然后打个半死.......之后双方结仇。 一直到楚家被主角覆灭为止。 他穿越的这部小说讲述主角郑非凡遭遇背叛,一手建立的佣兵团覆灭。 受兄弟嘱託,回来照顾他的未婚妻。 狗作者也是曹贼。 非要安排一个未婚妻兄弟未婚妻的身份...... 回来后郑非凡一路装逼打脸,结识各路美女。这就不得不提一下狗作者的离谱操作了。 你用了那么多笔墨描写女人,说明是女主无疑。既然是主角的后宫了。 你踏马的,主角到结尾了还是一个处男,一个女主都没上。当时就他气得他破口大骂。 下一刻,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这么穿越了。 经过起初的慌乱后,李霄慢慢发现。 其实並没有那么糟糕。 前身会落得身死的下场,是因为太忠诚的缘故。被主角活活打死。 他又不是原主,那么忠诚楚家干什么? 等到时候主角打过来,他直接跑路不就行了? 而且他还有穿越福利金手指。 那就是知道剧情走向,知道一些机缘的存在。 也可以招揽救援一些人,他完全可以通过先知先觉,打造一个庞大的江湖势力。 除了知道剧情之外,他还发现自己的武道天赋也特別高。 前身只是一个八品不到的小渣渣。 在主角的九品以上实力面前,啥也不是。但一— 经过他几个月的练武,实力突飞猛进,轻鬆突破到了九品中期。 李霄欣喜若狂。 这要是他继续坚持下去,何愁不能达到主角的境界?甚至是將他碾压。 他完全可以通过知道剧情,建立起一个强大江湖势力,不断提升实力走上人生巔峰。 醒掌天下权,醉臥美人膝。 只是,他背景普通,想要起步还需要通过楚家的渠道。 李霄决定先给楚家做事再说。 留在楚家,他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主子楚雄的老婆,堂堂平津王妃。 也就是反派的美艷后妈姚心蕊。 这位可是女主之一。 成熟、性感、知性、冷艷....一定要把她泡到手。其实如果想上她的话,很简单。 他知道姚心蕊的秘密。 挪用楚家的財產威胁一下就行了。 但他不屑於那么做。 逼迫又有什么意思?手段太低级。 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可想要泡到她不容易,姚心蕊有厌男症,必须慢慢感化才行.......李霄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止是姚心蕊,还有主角的那位美女包租婆。 以及主角兄弟的未婚妻,那位女掌柜,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很快,一辆马车驶来,停在楚家门口。 驱使马车的白灵亲自为陆允掀开帘子,並令护卫充当人凳,让陆允踩踏著下车。 看到陆允出现,楚雄迎了上去。 “督公大人,怎么感觉你变年轻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我如今也不再多么操劳政事了,都放权给朝臣们了,我一天天心情放鬆,自然越活越年轻...” 陆允打了个哈哈。 “见过督公大人。” 刚走进楚家宅院。 楚笑天站在门口等候,看到走进来的陆允,乖巧的问候。 “这位就是平津王的儿子吧?还真是一言....一表人才啊。”陆允口不对心的表扬了一句。 这种紈絝世子,一看就是不学无术,混吃等死。 楚雄好歹算是一代梟雄,有这么一个儿子也是造孽。不像他,七个女儿倾国倾城。 收服了的三个女儿,更是贴心小袄.....什么? 还有一个主角儿子? 对於一个冲姐冲妈的逆子,陆允压根不认。 捡来的也不认。 当初怎么就没有把他摔死呢?“嗯?” 这时,陆允注意到了楚笑天旁边,还站著一个年轻人。头顶有金光垂落,气运之子。 【人物】:李霄 【身份】:楚雄护卫,楚笑天跟班,【魅力】:76(满值100) 【好感】:-10 原来这就是那位穿越过来的主角啊。 看到他才九品中期的实力,还没有自己强,陆允顿时就放心了。就这点实力,还不是他隨便拿捏? 不过,他还是故作诧异的问道。“这位是?” 楚笑天被陆允表扬一句,心里乐开了,听到问话连忙答道。“他叫李霄,是我一个兄弟。” “见过督公大人。” 不知为何,李霄对面前这个傢伙本能的排斥。但还是不得不开口问候了一声。 陆允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旁边楚雄解释道。 “李霄曾经救过我,就把他当家人了。”“平津王还有过性命之危?”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把陆允引到会客厅坐下,楚雄给他倒好一杯的茶。两人就这样閒聊起来。 不多时,姚心蕊从庭院回来了。 虽然她跟楚雄关係不好,甚至说是厌恶。对任何异性都差不多。 可是表面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 有贵客来临,她身为楚雄的妻子,一个人待在外面算怎么回事? 楚雄看看到她,招呼她过来,做了个介绍。 “给老弟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贱內,姚心蕊。” “心蕊,还不快见过督公大人....”“见过督公大人。” 姚心蕊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福了个礼。 没想到昨天才见到陆允,又见面了。 “这位就是王妃吧?平津王真是好福气啊....”陆允装出才知道的模样,感慨说道。 嫂子好啊。好吃不过饺子。 楚雄露出一个假笑,很是尷尬。 本来有这么一个年轻美艷的老婆,確实好福气。 但是对於已经不行了的他来说,就是另一种折磨了。 每天看著任何一个尤物在面前晃悠,只能看却不能吃的感觉,谁能体会啊?陆允就能体会。 但那是之前了。 现在都是体会她们的关妙之处。楚雄赶忙转移话题。 “督公大人最近对財权很是注重,心蕊同样对帐目算数很感兴趣,你们可以多多交流...” “王妃竟会算术?” 陆允“诧异”的开口,爽朗一笑。 “那可不巧了吗?我刚好对內库有些情况不了解,到时候一定要向王妃討教。” 说到“討教”的时候,陆允意味莫名。 姚心蕊微微皱眉,她才不想跟一个男人交谈什么。张口,还不等她委婉拒绝,楚雄就替她开口了。 “没问题,心蕊管理平津王府的財权十年,对內库还是略知一二的。” “不用等以后,待会儿吃完饭,你们就可以探討探討....” 姚心蕊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心中对楚雄更加厌恶。 陆允一听,不由露出“激动”的表情。 “可以吗?正好最近遇到两个疑惑,这下遇到专业人士了。” “没....没问题。” 姚心蕊只能干巴巴的回道。 “督公大人,来来来,下棋下棋,好久没一起喝品茶下棋了。”楚雄拿出一副象棋摆好。 陆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好茶,可惜泡茶的水平不咋样。 把茶叶给浪费了...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督公大人,我是佩服你,如今大权在握,突然要功成身退了,这毅力可不小啊。”顿了顿,他又说道。 “我们年纪也不小了,该放权的放权,交给下一辈打理,自己也好抽身享受一下老年生活。” 话是这么说,他看著陆允那张成熟俊朗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50岁的人。 陆允心中微动。 这老小子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 不动声色的说道。 “正是因为要留给下一辈,我才想填补財政窟窿,要是未来战事再起,也不至於户部捉襟见肘。” “督公大人说笑了,如今大乾蒸蒸日上,四海承平,一派盛世之景......” “未雨绸繆嘛....” 陆允只是隨意的敷衍。心中呵呵冷笑。 你当北魏,南詔,西域等不存在吗?他们可是虎视眈眈呢! 见陆允不上鉤,楚雄接著试探。 “要我说,督公大人就是操心太多了,我看你那大女儿二女儿一个个皆是巾幗不让鬚眉啊,武艺高强,才貌双全......” 陆允心中微动。 他似乎知道这老小子想干什么了。这是想找他联姻? 你怕不是在想屁吃,想找死吧? 不要说你那废物儿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同意。 女儿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要不是看平津王楚家也算是一个强大的勛贵势力,值得拉拢一下,就因为他在一个暗示,自己要就要把他给灭了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敢惦记我女儿? 那就別怪我对你老婆不客气了。 这些想法只是在一念之间,陆允面上风轻云淡。 “烟儿她们还差得远,一些处事方式也不够,但还需要磨练。” “而且,我这些女儿这些年时不时还一直在跟我闹脾气呢,原以为女儿比儿子省心,结果还是一样.....” 楚雄接过话头。 “督公大人说笑了,谁不知道你七个女儿都是天之骄女。” “我这个儿子才不让人省心,就知道外面鬼混,不务正业。”犹豫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不知道督公大人,觉得我这个儿子怎么样?”你tm都说不务正业了。 还踏马问我? 陆允心中mmp,面上笑嘻嘻。 “相貌堂堂,懂礼貌,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是享受人生,等后面玩够就好了,他们心里有数,用不著你操心。” 他们都是纵横官场多年的老油条,陆允应该知道他的暗示。但什么也没说,就表示不同意了。 楚雄嘆了一口气: 还是自己儿子不生气啊。 隨后,他转移了话题,不再纠缠。没过多久一— 下人把饭菜端上桌,一群人落座。 竟然还有主角李霄。 看来这家子还真把主角当家人了。 就算是亲人,跟主角是家人,都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何况不是亲人了.. 楚雄把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 这是好友第一次来家里,可不能马虎。 不然他堂堂平津王的面子往哪搁? 只有姚心蕊表示不喝酒,几个男人都是倒满了一杯。见倒好酒,楚笑天迫不及待的举杯。 “督公大人第一次来我们家,我们大家敬督公大人这一杯...”楚雄给儿子投去一个的讚赏眼神。 陆允现在没有联姻的意思。 但要是自家儿子表现好了,万一陆允改变主意了呢?楚笑天扬了扬嘴角。 这都是刚才李霄教给他的。第一次见面不熟?没关係。 那就在酒桌上把他喝高兴了。 接下来,除了楚雄和陆允喝酒,楚笑天也是连连敬酒。就连主角李霄也敬了一杯。 陆允来者不拒。 凭藉他如今的体质,喝这点酒不算什么.....一顿饭结束。 楚家父子都有些醉了。 陆允和主角李瀟都有实力在身,还保持清醒。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跟楚雄喝了一会儿茶醒酒后,陆允打算回去了。 “督公大人,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心蕊吗?正好今天她在府中直接问她就行......” 楚雄拦下陆允,提醒说道... 他跟姚心蕊的关係不和,只是出於协议,表现出关係不错的样子。实际上,姚心蕊都经常不回家的。 第八十七章 陆莫如回府 只有每次家宴,才会回来一次。 他怕陆允今天走了,后面找上门来的时候,姚心蕊却不在家。察觉出他们的关係就不好了。 所以,陆允想问什么问题,今天就让他问了....陆允微微一怔。 他还打算后面再找上姚心蕊。 楚雄倒好,今天就要让他把事给办了。既然你提出来,那就不要怪我。 “我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王妃有没有空?” “有空,怎么会没有空?心蕊你陪督公大人聊聊....”姚心蕊心中满是厌恶,走了过来。 “要问什么,我们去外面聊吧。”她才不想跟楚雄待在一起。 陆允目光落在楚雄身上。楚雄脸上闪过一丝尷尬。 这个姚心蕊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心里不爽,面上却是笑嘻嘻的表情。 “你们去外面聊吧,关於算帐的方面,我也不懂,给不了什么建议,就不妨碍你们了。” “那王爷,你先喝会儿茶,我跟王妃聊聊就回来。” 陆允告辞一声,跟著姚心蕊走向外面的庭院。 这特么神仙助攻啊。 他刚才还想,要是楚雄在旁边的话,怎么支开他呢。直接就给他製造机会了。 两人来到庭院,四周掛著灯,並不显得昏暗。 “督公大人,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隱瞒。”“我问的这件事,王妃一定知道......”陆允轻笑一声。 自顾自坐到了旁边的石椅。 目光饶有兴趣的打量著这位颇具成熟风韵的熟女女主。察觉陆允在这一刻变化的气质。 姚心蕊有些皱眉。 心中不喜,语气稍微冷了下来。“督公大人要问什么?” 陆允对她的语气並不在意,揶揄的道。 “我想问,王妃能把你今年7月30日的王府帐册,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对了,还有5月1號,3月15號,2月....一月....去年,前年......” 听陆允要说起王府帐册,姚心蕊的眉头越皱越深。 但当听到后面的几个时间点,她瞳孔瞪大,脸色渐渐发白。到最后己是毫无血色。 看向陆允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满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陆允说的这些时间,正是她造假帐,中饱私囊的日子......她一向做的很隱蔽。 陆允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得这么详细? “督公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姚心蕊抿了抿嘴唇,心中还有一丝侥倖,希望陆允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然而她失望了。 “不....你应该懂。”陆允话音一转。 “王妃,你也不想中饱私囊造假帐的事情,被王爷知道吧......” 嗡嗡.. 姚心蕊脑海一片空白。陆允真的什么都知道。 造假帐是她被胁迫答应楚雄的第二年开始的。 別看楚雄让她管理家中大权。 其实就是一个虚名而已。 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给。还把她当免费劳动力。 姚心蕊当时就把这个人看透了...... 楚雄就是拿自己当掩饰的,过了几十年,再把自己一脚踢开。 到时候除了年老色衰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义。 管理府中事务的时候,她发动自己的权利,挪用一些钱財古董私吞。 起初她还只是小打小闹,到后面一直没有被发现,她的胆子越来越大....有时候一笔就是几万银两。 这才在短短十年內,积累起了足足好几千万的银两,其他的古董字画甚至是田地商铺不计其数。 要是让楚雄知道,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的家人绝对会遭到报復。不行。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不能让楚雄知道。 深吸口气,平復下颤抖的內心。 “督公大人,你要怎样才能不把这事情说出去?”陆允知道这个秘密,却没有告诉楚雄。 选择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说出来,肯定没有拆穿她的意思。还有谈条件的余地....... 陆允目光落在姚心蕊丰满的身材上。对她招了招手。 “离那么远干什么?过来我们慢慢聊。”姚心蕊心中坠坠,不知道陆允要干什么。抿著嘴唇走了过来。 看她来到近前站定,陆允一把將她拉了下来。“別客气,坐下聊...” 姚心蕊一僵。 从小到大,还没和异性接触过。 就连那个便宜丈夫都没有碰过一个手指头。如今却被陆允拉住手。 顿时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叮....姚心蕊心生反感,情绪值+468...】 感觉抓住自己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她想抽出来。 奈何力气没有陆允大。 她强忍羞怒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跟你拉近一下关係,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嘛。”陆允一边握著手把玩,一边淡淡的开口。 “我是平津王妃,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楚雄知道吗?”“无所谓,我又不怕他,你要告诉他就去说好了....”陆允表示你隨意。 本来就是如此,给他一个面子,叫他一声王爷。 不给面子,你是什么玩意? 当然,叫的这声王爷,其中有没有姚心蕊的成分。就只有陆允知道了。 “你....”姚心蕊气急。 她还真不敢去跟楚雄说。 要是她跟楚雄说陆允骚扰她,最后也不能拿陆允怎么样。 纵然平津王是勛贵集团之首,可谁怕谁啊? 反倒是陆允反手一公诸於眾,派出锦衣卫,她就要一辈子吃牢饭。 当然了,动用权势罗织罪名莫须有这件事,陆允也觉得没意思,还是像如今这般,不要闹大了才好。 【叮...姚心蕊怒气上涌,情绪值+684....】姚心蕊气得心口起伏。 不断的深呼吸,强压下怒火,语气冰冷道。 “没想到,眾人眼里贤明正直的督公大人,竟然是如此无耻之人。”陆允手上动作不停。 “不过是营造的一种人设罢了...”姚心蕊无言以对。 “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才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別人。”微微一顿,她有些肉疼的说。 “你要多少钱?我分你几千万银两怎么样?”“钱?” 陆允愣了。 “你以为,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是为了钱?”“我还差你那几千万银子?” 想到陆允几乎可以说是富有四海,姚心蕊顿时说不出话了。同时也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不怕陆允要钱,分一半出去不是问题。 反正钱財她也够了。 陆允不要钱,那要什么?姚心蕊有些心慌。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允伸出手,竖起五根手指。 “什么意思?” 姚心蕊不解。“五次。” “要求很简单,只要我们度过五个喧囂的夜晚,我保证不把王妃做假帐中饱私囊的事情说出去。” “什么?” 姚心蕊刚开始还听不明白。渐渐的,她懂了。大惊失色。 猛的就要站起来,却又被陆允拉了回去。“不可能,你休想...” 姚心蕊態度坚决。 她那么討厌男人,都不想跟男人待在一个空间。怎么能答应那种事? 【叮...姚心蕊怒不可遏,情绪值+782...】“是吗?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得谈了。” 陆允鬆开她的手,起身朝宅院走去。“等等...” 这一次,是姚心蕊拉住了他 陆允微微一笑,顺势坐了回去。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姚心蕊脸色变幻。 “能不能换一个条件。”“不能。” 陆允回答乾脆直接。 “你怎么能这样?你都和贤太妃都在一起了。” “我说是贤太妃想给她自己找个小伙伴,並且还向我推荐了你,你信吗?”陆允神色玩味。 姚心蕊懵逼。还有这么一回事?是了。 昨天告別贤太妃,晚上她跟自己聊天的时候,总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原来是想给她男人拉皮条。 把好朋友推给自家男人。 可真是太好了。 也是她的好朋友啊。 不过转念一想,陆允终究只是贤太妃的面首,这样看来,好像也谈不上多么不忠诚。 “考虑好没有,不答应就算了....”眼看陆允態度强硬。 姚心蕊知道,他是非这个条件不可了。脸色一阵变换。 犹豫半晌,开口道。 “你可是太监,要怎么......”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五次太多了,一次行不行?”既然避免不了,那就降低次数。 一想到要和陆允在一起,还是整整五天,她就不寒而慄。一次的话,她咬咬牙就过去了。 “你当菜市场砍价呢?”陆允面色怪异。 姚心蕊脸色阵青阵白,最后一咬牙。“好,我答应你。” “但5五次之后,你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放心,我以我督卫司督公,东厂厂公之名起誓...”陆允义正言辞。 姚心蕊惊疑不定。 要是在没见识到陆允的真面目之前,陆允这样发誓,她会相信。但是现在嘛。 可她不相信又如何呢? 把柄已经被陆允掌控在手。 她只能祈祷陆允到时候遵守承诺。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对陆允来说,五次已经足够。 要是五次还不能收服一个女人,那他的欺人太肾,也太low了。 “怎么?你不相信?” 陆允挑了挑眉,伸出手。“那我们拉鉤....”姚心蕊懵逼。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可她的手不受控制,被陆允拉扯过去。 而后更是趁她不注意,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姚心蕊还没反应过来。 已是看到一张近脸缓缓靠近。要时间,姚心蕊瞪大眼睛。 【叮...姚心蕊怒火中烧,情绪值+894....】 两人回去的时候,姚心蕊怕引起怀疑,先让陆允回去。自己的则是跟在后面,顺便整理一下衣裙。 楚雄正坐在茶几前泡茶。看到陆允回来,连忙招呼。 “督公大人,聊得怎么样?心蕊在算帐方面的看法还算透彻吧?” 陆允端起一杯茶喝,抿了一口,咂了咂嘴。 “確实见解独到,让我受益匪浅,以后会少走很多弯路。”说话时候,他看了看楚雄头顶。 一抹绿光一闪而逝。 没过多久,姚心蕊也回来了。 因为收拾好的原因,脸色如常,楚家父子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场中,有一个人却发现了不对劲。 那就是主角李霄。 他一直在偷偷观察姚心蕊,加上九品中期的实力,观察很仔细。明明姚心蕊出去的时候,嘴上还有胭脂。 回来已经被擦掉了。 为什么会被擦掉? 身前的衣服还有些褶皱。 虽然被刻意抚平,但还是被他敏锐的看出来了。两个位置的不同,足够说明问题了。 李霄已经能想像到那幅画面。两个人抱在一起. 李霄打了一个激灵,瞪大眼睛,满脸惊骇。 什么情况? 难道这位美艷王妃,早就和这个叫陆允的傢伙,勾搭在了一起?不对呀。 按照小说剧情 大嫂一直都是冰清玉洁。 从没有跟异性接触过,还有厌男症。这是怎么回事? 姚心蕊出去和回来的不同,以及姚心蕊看向陆允的眼神,证明两人刚才绝对发生了什么。李霄懵了。 一股超出掌控的慌乱之感涌来..... 其实在穿越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怀著降维打击的心態。知道所有人的命运。 自然而然感觉自己高人一等。可是现在,剧情发生了变化。这个陆允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小说剧情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按理来说,他是王爷楚雄的朋友。 楚家被主角灭的时候,不应该没有找他帮忙才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不对,他必须要查清楚。一切都是因为陆允而起。 看著姚心蕊嘴角消失的口红,李霄无比心痛。明明是他看上的白菜,却被一头猪拱了。 陆允也真不是个东西。 嘴上称兄道弟,暗地里却跟王妃搞在一起。不.....不对。 李霄顿时发现了华点。 姚心蕊的確有厌男症,他能感觉得出来。即便对陆允也是如此。 那她又怎么会和陆允卿卿我我呢?答案呼之欲出。 陆允绝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胁迫。 他也是这才注意到,姚心蕊看向陆允的眼神,並不是亲密后的娇嗔。而是愤怒、生气.....还带著一丝惧怕。 “该死.....” 李霄面沉如水,双拳握紧。想要上去把陆允暴打一顿。 瞥了一眼满头散发绿光的楚雄。你丫的还在这里跟人喝茶? 老婆都不知道被人家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他想把陆允的所作所为告诉楚雄。 可看到姚心蕊的样子后,他又止住了。 以姚心蕊的性格,以及厌男症,被欺负了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她不说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被威胁了,把柄还在对方手中.....呼—— 李霄长呼出一口气。 陆允是督公又如何敢抢夺他內定的女人,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终究只是死太监一个!占著茅坑不拉屎,如此变態!! 总有一天会把他给收拾了。 【叮...李霄心生恨意,情绪值+988....】 跟楚雄喝了会儿茶,陆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决定回去了。 “感谢今天王爷的招待....” 白灵准备驱使马车,陆允告辞。 “督公大人,有空一起喝茶啊。”“没问题。” 陆允上车,挥了挥手。 马车绝尘而去。 “督公大人真是一个奇人,如今权势滔天,50多岁了还显得那么年轻...” 楚笑天感慨出声。 听到儿子的声音,楚雄想到今天没有跟陆允说联姻的事情。不是因为儿子不爭气吗? 忍不住踹出一脚。 “让你在你督公大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就是为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向人家请教。 “父王,我不是表现的挺好吗?餐桌上一直在跟督公大人敬酒...” 见到父亲还有打他的意思,楚笑天赶忙逃走,嘟嚷几句。一旁的李霄很是无语。 该说楚家人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 人家都快吃干抹净了,你们还一直在这里说人家的好。眼不见心不烦,他也回家了。 李家条件一般,住在一间贫民坊市內。 李霄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屋里父母激动的声音。 “云舒你说什么?你成为了堂堂督公大人府上的幕僚?” “好傢伙,这就是你要给我们说的好消息?实在是太好了。” 李父李母激动的看著正在喝水的女儿。虽然他们儿子不爭气,到处鬼混。 但他们有个好女儿啊! 在书院成绩优异就不说了,如今还被贵人赏识,成为了督公大人的幕僚。 李云舒表现得很淡定。 但从她扬起的嘴角,就能看出她此时的心情,很高兴。 “督卫司?” 李霄微微皱眉,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放下水杯的姐姐,她不由问道。 “姐,你真的加入陆府了?” “当然。在陆允陆督公大人手下做事,一定大有前途。” “你跟你姐姐好好学习,別整无所事事,跟那些二愣子鬼混....”李父李母对陆允一阵推崇。 还不忘拿姐姐的优秀,来教育废物儿子。李霄脑瓜子嗡嗡的。 他只听到了督公大人。 其他的都没听进去。 陆允是什么人? 他威胁王妃姚心蕊,背著平津王跟王妃卿卿我我。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眾人眼中的善人? 表面上正人君子,暗地里却做著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偽君子罢了。一咬牙,让自己恢復清醒。 严肃的语气对姐姐李云舒说道。 “姐,你不可以去陆府当幕僚。” 刷刷... 一道道目光落在李霄身上。 李云舒嘴角的笑容收敛,皱起眉头,语气变了。 “为什么?” “陆允他就是一个偽君子,你们都被他的偽装给欺骗了,背地里他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李霄说起陆允的为人,希望姐姐不要去陆允的府上。 陆允对堂堂平津王的正妻都敢下手,姐姐的容貌身材,不比大嫂要差。 到了陆允的地盘,还逃的出掌心? 李霄为姐姐感到担忧。 “李霄,你怎么能这么说?陆允他可是经常发善心的,提拔贤能,惩治贪腐......” “就是,督公大人人那么好,现在还成了你姐姐的主公,不要乱说话。” 听到父母对陆允的推崇,李霄一阵悲哀。 世人都被陆允愚弄了,他的家人就是其中之一。 “李霄,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对督公大人的抹黑.....”李云舒冰冷的开口。 李父李母对这个女儿很了解,平时文文静静。这语气,是真的生气了。 连忙一阵安慰,说好话,指责李霄。 並且让他保证以后都不说陆允的坏话了。李云舒很生气。 陆允怎么可能是李霄说的那种人?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早上面试的时候,遭遇到了不公正待遇。 陆允亲自出场帮她解决,还微笑鼓励她。 陆允给她的印象就是如雅隨和,温文尔雅,大气宽和的好主公。 她绝不允许有人詆毁,即便是亲弟弟也不行...... 与此同时—— 陆家书房。 陆允面前摆放著一份情报。 正一页一页的翻著。 正是关於新出现的这位主角李霄,与早上面试的女主李云舒的信息。陆允有些意外。 这位女主,跟主角李霄,竟然是姐弟关係。 李云舒的情况,他都从徐芳菲那里了解过了..... 是云麓书院的第一才女,为人清清冷冷,不愿与人交流。 主角李霄本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因为小时候跟一个老大爷学了一身不错的身手,被楚雄发掘收为小弟。 两年前,楚雄遭遇暴徒袭击,李霄挺身而出把他救下。 从此,李霄成为了楚雄的心腹手下,当做家人一样看待。 最近,楚雄把李霄安排到儿子笑天身边。 废物儿子不爭气,想著忠实小弟指导一下,让他有所改变。 陆允摩掌著下巴,若有所思。 楚雄拿李霄当兄弟,李霄有没有当他是大哥就另说了... 从李霄看姚心蕊的目光就能看出来。 应该是穿越过来的缘故。 身体还是那个人,灵魂早已被替代了。 不久前,在楚家找姚心蕊提前预支了一点利息,被主角发现了....emmm....是个潜在的麻烦。 要是他把自己勾引王妃的事情告诉楚雄,陆家楚家必定结怨。 他现在正处於巩固权势的关键时期,財权还尚未笼络完毕,不宜在明面上跟庞大的勛贵集团彻底结仇,不死不休。 妙音门的仇恨,都被他转移到了主角郑非凡身上。看来....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隱思。 继续翻看后面的资料。 李家家境平凡,李父李母都是京郊的普通农民..... “嗯?” 陆允目光落在一个消息上。 李家即將面临家中的土地被权贵强买强卖的问题? 陆允忽然一笑,一个主意浮现。 他还在怎么刷女主的好感,机会这就出现了。 关於这土地被权贵强迫兼併,他得让人做下手脚。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下午。 陆萱姐妹俩正和陆允玩闹著。 “父亲,帮我抓住陆归荑,我好心好意做她的按摩试验对象,他竟然还打我.. “父亲,你別听她瞎说,要不是她气我,我怎么会动手?” 两姐妹你逃我追,围绕陆允转圈圈。 原来是刚才,姐妹俩在屋里,陆归荑学习按摩。 全身按摩她还没学完,她打算全部学会,再好好给陆允按摩....按摩手法,光看书怎么学得会? 於是就跟姐姐商量,让她当实验对象。 陆萱想到有妹妹的按摩服务,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享受妹妹的按摩,陆萱舒服的不行。 但是按摩这个东西,碰到一些尷尬的位置,在所难免。 陆萱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反正是妹妹,又没有关係...可她很快就想到了妹妹帮陆允按摩。 很好奇发生类似的尷尬,妹妹是怎么处理的?陆萱是那种古灵精怪的性格。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那当然要询问清楚。 结果就是让陆归荑想到了那天的按摩场景,俏脸微红。 见姐姐还一个劲调笑,陆归荑气不打一处来,朝著她肉多的地方啪啪几巴掌.....这几下她没有收力,打得那叫一个狠。 陆萱疼的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陆归荑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往外跑。陆萱就在后面追。 导致了现在这一幕的发生。 陆允被两个女儿转的有些眼晕,乾脆一手一个,抱起姐妹俩。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来给你们做主....” 被陆允抱在怀里,陆归荑顿时不躲了,像个鵪鶉一样乖巧。陆萱依旧闹腾,伸手就要去抓妹妹。 陆允就这样的在她们中间。 眼看女儿还不消停,陆允抱著她的一只手上移,伸向她的咯吱窝。 “啊哈哈哈....`..” 陆萱一僵,隨即一阵枝乱颤的大笑“父亲,你干嘛,放开我,我要笑死了。”陆萱最怕挠痒痒。 力气没有陆允大,身体被固定住,想逃都逃不了。结果可想而知。 她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 “谁让你还动手的?现在可以停手,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吧?”然而,陆萱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笑得前仰后合。 不断拍打陆允。 “父亲,你偏心,你怎么不挠她?就知道欺负我....”就在三人嬉闹的时候。 一个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八,迈著一双大长腿,悄悄走进了陆家宅院。 此女容顏绝美,恍若天仙下凡,眉宇间自然流露出一股英气,既显尊贵又不失颯爽。 一头如墨青丝精心梳成高耸云髻,几缕碎发轻垂耳畔。 髻上点缀著璀璨夺目的金步摇与珠翠,行走间摇曳生姿,尽显王妃之华贵。 她身著一袭华丽的绣金边月白色宫装,衣料轻柔如云。 下身搭配一条深蓝色织锦长裙,裙摆宽大,行走时如流水般飘逸,將她那一双修长美腿隱於层层裙裾之下,只留下一抹朦朧之美,引人遐想。 裙上绣著淡雅的莲纹样,与上身的凤凰相映成趣,更添几分雅致与清丽。 看了一眼陆家宅院的大门,陆莫如很是感慨。 她都有一两年没有回过这个家了。 要不是两个姊妹,还有五妹陆天依的怪异的行为。 她可能回来的会更晚。 甚至永远也不回来也说不定。 顶多进宫覲见陛下。 至於义父陆允,她巴不得一辈子,永不相见。 但凡义父陆允有一丝关心她们姐妹,她都不至於这样。一点都没有。 喜怒无常,冷漠无情,还经常对她们发脾气。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忽悠姐妹们的。” “等我揭穿你虚偽的面目。” 陆莫如悄悄溜了进去。 走在小道上,周围的环境以往一样,没有一丝丝改变。没走多久,她突然听到姐姐陆萱的带著哭腔的声音。 “不要....你放开我....就知道欺负我...” 陆莫如登时脸色大变。 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庭院,脚步猛的一顿。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瞳孔瞪大,目眥欲裂。原来是她的两个姐姐被一个帅大叔抱在怀里。陆萱拼命挣扎,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毕竟是王妃,处理政务刑狱方面之时,对一些强暴之事並不新奇。 这一幕何其相似? 陆莫如怒了。 身上气息升腾,大吼一声。“放开我姐姐们...” 脚尖一踏地面,猛的朝陆允父女三人衝去。 临到近前,她狠狠出一套撩阴脚。 两个姐姐被欺负,陆莫如恨不得把这个傢伙一脚踏飞。 但他现在正抱著两个姐姐,为免伤到她们,决定先让对方先失去战力。让一个男人失去战力的最好方法是什么? 当然是直击要害,一个鸡飞蛋打。 臥槽??? 陆允被这一脚惊到了。 这一脚的威力在他看来不算什么,速度也很慢,他可以轻易躲过....但是太狠了。 毫不怀疑....要是被这一脚踢中,又要回到以前的太监生活了。 陆允快速鬆开陆萱,微微侧身,抱住了陆莫如踢来的一脚。 自己的腿还被对方抱住,陆莫如一惊。她並没有慌乱。 挥舞起拳头,朝陆允脸上打来。 陆允另一只手也放开陆归荑,把她打来的拳头抓住。 顿时,陆莫如一只手、一条腿被钳制住。 对陆允怒目而视。“放开我....” 【叮....陆莫如心生愤怒,情绪值+555...】【叮....陆莫如怒火中烧,情绪值+696....】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陆萱两姐妹都没有反应过来。 陆萱正在被陆允挠痒痒,什么都不知道。 陆归荑则是听到了那一声大吼,隨后就看到六妹陆莫如,朝父亲衝来。 看到六妹踢来的那一脚,她人都嚇傻了.... 这要是一脚踢中,陛下的幸福生活可怎么办呀?还好....关键时刻,被父亲躲过去了。 陆归荑看到父亲和六妹,正以一个怪异的姿態僵持著。 陆归荑连忙焦急的对陆莫如说道。 “六妹,你干嘛呀?快放开父亲....”陆莫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我放开他? 你没看到,现在我被他钳制住,动弹不得吗?等等.... 父亲?陆莫如反应过来。 连忙细看陆允这张脸,的確很相似。不....应该是更加年轻的陆允。 刚才情况紧急,看到姊妹们被欺负,她就怒气上涌。没有太过注意陆允的容貌。 又因为陆允变得年轻许多,她一时间没认出来。这就尷尬了。 可是这也不对啊。 身为父亲,就可以和女儿那么亲密吗?还一起打闹嬉戏。 经常听两个姊妹吹嘘陆允有多好,这才真实看到。关係未免也太好了吧? 奇怪,陆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不仅躲过了她的攻击,力量比她还大。陆莫如脸色变换,惊疑不定。 不过她忽然想到一点。 陆萱的武功同样高强,可......是自己衝动了吗? 就在她审视陆允的时候,陆允也在打量著这个六女儿。 第八十八章 赌战 七个倾国倾城一点都没有说错。 六女儿也是同样绝色无双。 容貌就不说了,比较突出的,就是一双大长腿。能让一些腿控患者狂喜 不错不错,现在就有九品初期,接近中期的实力。 不愧是两年半后的南詔女王。 陆允不动声色的把她手脚放开。 “原来是莫如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给你举行接风洗尘的大典。” “不过....你给我的见面礼,倒是挺特別的。” 陆允意有所指的说道。这女儿也是够狠。 那一脚完全没有考虑后果。还好他闪得快。 “六妹,你误会了,刚才我们正在跟父亲闹著玩呢。”陆归荑上前解释。 她又拉起陆允,不断打量检查起来。“父亲,你没事吧?” “放心,没事。” 陆允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陆归荑还是不放心的检查了一遍。 见陆允確实完好无损,她才心头微松.... 要是因为跟她们打闹,害得父亲被六妹伤到,那也太悲剧了。然后,陆归荑转过头,有些埋怨的看著六妹陆莫如。 “六妹,你也太衝动了吧?也不问一下原因就打打杀杀。”“要是伤到父亲了怎么办?” 陆莫如“.......”她心中委屈。 我明明是关心你们好不好? 看到你们被欺负,怒气冲冲就上来了。你们不感谢我,还怪起我来了。 陆萱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知道发生什么事后,也是说道。 “对呀对呀,父亲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们闹著玩呢.....”陆莫如很无语。 有你们这么闹著玩吗?差点还以为.. 既然是一场乌龙,陆莫如渐渐消气。 只是,听著两个姊妹一口一个父亲,叫得如此亲呢。 还一个劲儿关心陆允,埋怨她这个妹妹,陆莫如就很不是滋味。 对於刚才她全力出手,被陆允轻鬆挡下,一直耿耿於怀... 她跟著南詔大將军学了一两年,实力飞速提升。 甚至许多武將都不是她的对手。 大將军也经常夸她天赋不错。 陆莫如对自己很是自信。 从她练武以来,一直没遇到过对手。 今天陆允轻鬆化解她的攻击,让她升起一股挫败感。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从她和亲南詔之前,陆允一直在宫中当差,根本就没有实力.... 难道是在这一两年內提升上来的? 天赋比她还要厉害?陆莫如不信邪。 “没想到,你也有实力在身,我们比试一下如何?”陆莫如凝眉看向陆允。 觉得刚才是因为她暴怒,失去了理智,才陆允抓性机会拦下她的。 她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陆允。 其实换另一个人,她都会承认自己不是对手。但对象是陆允的话,她不愿服输。 她们姐妹一直把对方当做假想敌。 绝对不允许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输给陆允。 “六妹,你这是干什么?那是父亲呀,打打杀杀多不好....”陆归荑连忙劝阻。 陆萱也是点头附和。 “六妹,你还是算了吧,你打不过父亲的。”“父亲曾经把五个八品高手打的满地找牙。” 说话的时候,她挥舞了一下拳头,想要展现出陆允的强大实力。可落在她白皙无瑕的绝美脸蛋儿上。 丝毫没发现多大的杀伤力,反而感觉萌萌噠....陆莫如撇了撇嘴。 打倒几个八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凭她的实力,十几个八品站在她面前,她都能一一撂倒。 听到两个姊妹还在为陆允说话,陆莫如更加生气。 对陆允扬了扬眉,挑衅的说。 “怎么?你不敢?” 赫然是用起了激將法。陆允心里乐了。 这六女儿还挺有性格啊。 对於有性格的女人,攻略起来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沉思片刻,陆允心中升起了一个主意,玩味一笑。 “我有什么不敢的顶?” “只是....既然是比试,总得有个彩头吧?” 刷一— 一听赌约彩头,陆萱眼睛顿时亮了。她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 当即拍拍手。 “好呀好呀,既然是比斗,没有彩头怎么行?” 陆归荑本来还想劝说六妹陆莫如的。 但听到陆允这么说,也就乖乖闭上嘴巴。同时也不由期待起来.... 六妹实在是太无理了,让父亲给她一个教训也好。让她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陆莫如微微皱眉。对陆允越发不喜。 比试一下而已,竟然还要彩头,被她夸大的想像成了一个赌狗。【叮....陆莫如心生反感,情绪值+777...】 “你想要什么彩头?”陆莫如平静的问道。 陆允摩挲著下巴,故作沉思。“让我想想啊...” “父亲,我给你想到了几个,你参考一下。”陆萱举手,表示自己也要参与。 “那你说说。” “我看不如这样,要是六妹输了,就给父亲洗脚、或者按摩捶腿一个月....”陆萱眼睛发亮。 这个六妹平日里很是高傲。 还经常自称女王。 想想女王的六妹,宛如小女僕般,给父亲洗脚的画面。陆萱就特別期待。 陆归荑看出了姐姐的恶趣味,不由翻了翻白眼。 但却並没有说什么。 老实说,她也挺期待看到那一幕的。陆莫如额头浮现几丝黑线。 都还没开始比,就以为她会输了?对她的实力也太不相信了吧? 瞪了陆萱一眼。 “哪有这种赌约的?我要是贏了呢?” “好吧好吧,要是谁输了,谁就给贏的一方按摩洗脚一个月。”陆萱勉为其难的改变说法。 “不行,我不同意,换一个...” “而且一个月太久,我只在京城待几天就要回南詔了。” 陆莫如乾脆拒绝。 她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输了呢? 想到给陆允洗一个月的脚,按摩一个月,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吧....” 陆允站出来接话。 “要是我们谁输了,就给对方端茶倒水一天,怎么样?”陆莫如想了想。 端茶倒水不是难事,而且一天时间也能接受。点头同意。 “没问题.....』 陆莫如走到一处空地,目光一凝,若有若无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就在她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陆允突然喊停。 “等一下。” 陆莫如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脸色阴沉。“彩头都定好了,怎么你怕了?” 陆允摆摆手。 “我不是怕了,就是想问一下,我们输贏的界定是什么?”“都是一家人,万一伤到,碰到就不好了...” 陆莫如心说谁跟你是一家人啊? 但想到两个姐姐的情况,要是自己把陆允伤了,一定会找自己麻烦。 的確是个问题。 陆归荑突然开口道。 “要不我给你们圈一个范围,要是你们谁先出圈,就算谁输。” 陆萱也是点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 得到了陆允和陆莫如的同意后,两姐妹在两人周围划定一个界限。 规则讲好了,陆莫如並没有立刻动手,冷冷的问道。 “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吧?”“开始吧。” 陆允隨意的说。 陆莫如身体紧绷,大长腿微屈,做好隨时攻击的姿態。这场大战,一触即发.....陆莫如很慎重。 陆允却是隨意的站在那里,还张口打了一个呵欠。 陆莫如直皱眉头。 就这? 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高手啊。 她本想从陆允身上找到弱点,结果陆允身上全是弱点。“不管了。” “速战速决。”陆莫如目光一闪。 脚尖猛踏地面,坚硬的青石板地面,出现一丝丝皸裂。 她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朝陆允飞射而去。 陆允好似受到惊嚇,连连后退。 就在快退出边界线的时候,身体顿住。陆莫如大喜。 速度加快了几分。 临近,直接甩出一条大长腿,想把陆允直接踏飞出边界线。这一脚,快、准、狠.... 没有之前那一脚阴险,却十分刁钻。直袭陆允的胸膛。 她们虽然把陆允视为敌人,却不是真的想害她。 把他踹出去,贏下比试就好了。 眼看一脚即將踏中陆允,陆莫如脸上绽放笑容。她就要贏了。 想到陆允要在一天之內给她端茶倒水,陆莫如不禁期待起来。 然而,千钧一髮之际,再抱住了她的大腿。 陆莫如大惊失色。 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竟是陆允抱著她的大腿,將她甩飞出了边界线。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陆莫如並没有摔在地上。 双脚落地,连退几步卸去力道。陆莫如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了看自己,以及还身处界线內的陆允。她....输了? 输的不明不白。陆莫如不服。刚才都没打起来 根本没有试探出许具的实力。 陆允出其不意把她给贏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都在陆允的算计中。 故意做出示弱样子,就是让她故意这么认为的。以陆莫如不服输的性格。 这次没有试探出他的实力。肯定还会有下一次。比试总得有彩头吧? 到时候他又可以提要求了。就这么一直纠缠下去... 久而久之,收服女儿还会远吗? 【叮...陆莫如怒气上涌,情绪值+586....】【叮....陆莫如心中失落,情绪值+493....】 “哇塞,父亲好厉害,仅用了三秒钟就把六妹打败了。” “父亲yyds...” 陆归荑,陆萱两姐妹瓜子,饮料都准备好了,准备看一场好戏。结果就这么突然结束了? 回过神来,陆萱蹦蹦跳跳的跑上来,给了胜利者陆允一个大大的拥抱。 “六妹,你输了哦,从你今天开始,要为父亲端茶淡水一天。” 陆归荑来到陆莫如面前,面带笑意。 “我们可是会监督的...” “不算不算,我不服,他使诈,我们都没有真正比试。”陆允咳嗽一声。 “莫如,我们可是按照比试规则进行的,谁先出线谁就算输。” “没错没错,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难道六妹你输不起?” 陆萱从陆允怀抱里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陆莫如。陆莫如哑口无言。 虽然陆允的手段不光彩,但贏了就是贏了。她觉得自己是大意了,没有闪才输的。 下次一定注意。陆莫如当即开口。 “行,这次算你贏,我们再比一次.....”陆允眼里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耸了耸肩。 “再比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继续吧。”“今天你先履行约定再说。” 陆莫如气得牙痒痒。 陆允现在看起来精神得很,哪里有半点劳累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想跟她比。 想看自己为他端茶倒水。好气呀..... “六妹,做人要有信用,愿赌服输。” “六妹,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父亲倒茶?”双胞胎姐妹在旁边起鬨。 陆莫如恨恨的看了两个姐姐一眼。 真不知道这两个姐姐是怎么回事,这么为陆允说话。 “知道了,我又不是输不起,用不著你们提醒.....”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陆莫如朝屋里走去。 刚走进大厅,她就看到一道人影正坐在茶几前泡茶。——萧婉玲。 陆莫如知道,她是五姐陆天依的闺蜜。 萧婉玲没有察觉她的到来,正在专心致志的泡茶。 虽然陆允在教她茶艺的时候,她总会浑身发热,精神不振。但她有基础在,又这么多天过去,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只见婉玲手指翻飞。 熟练的温杯,摇香,冲泡....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自然。 陆莫如顿觉赏心悦目。 等萧婉玲泡好茶,她才凑上去,惊讶道。“婉玲姐,你这茶艺越来越厉害了。”走近之后,她就嗅到了一股幽幽的茶香。深吸一口气,感觉都精神不少。 “你是...陆莫如?” 萧婉玲觉得有些眼熟,试探询问出声。“嗯嗯。” 陆莫如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天依刚才还跟我说起你。” “我五姐她在哪?” 陆莫如四处张望,寻找陆天依的身影。 “在书房练琴呢....” 陆莫如压制住去见五姐的衝动,兴致勃勃的说道。 “婉玲姐,你的茶艺也太厉害了,感觉那些茶艺大师在你面前什么也不是......” 她经常陪伴大將军泡茶喝,对茶艺有些了解。 至於南詔王,则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此事说来话长,还需要从头说起。 先按下不表。 大將军泡茶技术一般。 而萧婉玲给她的感觉,比那些茶艺大师还要熟练,有气质。 要是大將军在这里,肯定会把萧婉玲留在身边,天天为她泡茶喝。 “我这有啥厉害的啊?” 萧婉玲谦虚的笑了笑。 “你是不知道你父亲的茶艺,那才叫真正的出神入化。” “我这只是不过是学会了督公大人的一丝皮毛罢了.... “什么?” 陆莫如呆了呆。 一丝皮毛都这么厉害啦? 要不要这么离谱? 她曾听五姐说过,陆允的茶艺水平很高。 当时她並没有放在心上。 茶艺而已,再高能高到什么地步?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跟萧婉玲聊了一会儿,陆莫如上楼来到书房。 再次见到五姐,两姐妹互相来了一个拥抱。 都长大了,差点被弹开。 几个姐妹虽然在网上说叛徒,逐出群聊。 都不过是开玩笑而己。 几个姐妹之间的感情一直很不错。 “六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刚刚。” “父亲应该还在家,你看到父亲没有?”陆天依想到妹妹回来,应该跟父亲说一声。听到五姐也亲切的叫出“父亲”两个字。陆莫如神色复杂。 她回来之后,没有体验到两个姐姐还有五姐在群里说的,陆允有多好。而是体会到了陆允的奸诈 竟然偷奸耍滑贏了她。 一个喜欢耍诈还跟女儿打赌坑害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父亲? 几个姐妹肯定是被陆允骗了,自己一定要把她们从陆允的骗局中拉出来。陆莫如眼神坚定。 感觉使命感更重了。 摇了摇头,暂时拋开这些念头,露出开心笑容。 “五姐,你可是闻名天下。” “以后我要听歌舞,就找你现场演奏古琴。” 陆天依忍不住对妹妹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就在姐妹俩聊天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呼喊之声。 “六妹,你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想耍赖吧?” 陆萱俩姐妹正在接受陆允的教学。 迟迟不见陆莫如的身影,还以为是她不想履行承诺,陆萱就过来找她。陆莫如气得咬牙。 这可真是她的好姐姐啊。 “怎么回事?” 陆天依不由疑惑的问道。 陆莫如当即把和陆允打赌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呀,难道还看不出来,父亲是让你的吗?”“不想让你输得太难看,你还不服气?” 什么鬼? 陆莫如满脸懵逼。 陆允是让她的,她怎么没看出来? 明显就是故意跑到边界线,然后趁她不注意把她甩飞出去,使诈贏的。不仅两个妹妹为陆允说话,看到五姐也这么维护陆允。 陆莫如顿时就不爽了。 “五姐,你就等著瞧好吧。” “明天我一定贏他,到时候让他给我端一天的茶.....”“咔嚓”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 原来是陆萱走了过来。 看到陆莫如,不禁嘲笑道。 “六妹,你也太不要脸了吧?为了不履行承诺,竟然躲到了书房里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躲起来了?我是来找五姐的,我还不至於为端个茶耍赖。”陆莫如恼火的说。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陆萱瞪起圆溜溜的眼睛,一本正经。“臭丫头,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陆莫如气得想打人。陆萱拔腿就跑。 来到一楼,陆莫如端起萧婉玲泡好的茶壶和茶杯,走向庭院。 当她找到陆允的时候,发现陆允正抱著姐姐陆归荑,手把手的教画画。 是的,陆归荑近日又兴起了画画的新爱好,恰巧陆允之前学会了宗师级的丹青妙笔,此刻正是派上用场。 陆莫如傻眼,隨即气血上涌,就去拉开两人。 虽然是父女,但这也太亲密了吧? 要是不知道情况的,还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呢.... 可是,当她看到姐姐陆归荑一脸认真的表情,陆莫如忍了下来。细细看去一— 只见在陆允的手把手教学下,陆归荑画出一幅古代闹市图。 里面有马车横行,小贩叫嚷,客人还价....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活灵活现。一股厚重的歷史感扑面而来。 仿佛要把她带入到那个喧譁的闹市当中。 一幅画画完,陆允看到落在旁边愣神的陆莫如,对她招了招手。 陆莫如端著茶壶,愣愣的走过去。 陆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別装傻,该倒茶了......” 第八十九章 陆莫如大为震撼 第89章 陆莫如大为震撼 她经常陪伴大將军泡茶喝,对茶艺有些了解。 至於南詔王,则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此事说来话长,还需要从头说起。 先按下不表。 大將军泡茶技术一般。 而萧婉玲给她的感觉,比那些茶艺大师还要熟练,有气质。 要是大將军在这里,肯定会把萧婉玲留在身边,天天为她泡茶喝。 “我这有啥厉害的啊?” 萧婉玲谦虚的笑了笑。 “你是不知道你父亲的茶艺,那才叫真正的出神入化。” “我这只是不过是学会了督公大人的一丝皮毛罢了... “什么?” 陆莫如呆了呆。 一丝皮毛都这么厉害啦? 要不要这么离谱? 她曾听五姐说过,陆允的茶艺水平很高。 当时她並没有放在心上。 茶艺而已,再高能高到什么地步?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跟萧婉玲聊了一会儿,陆莫如上楼来到书房。 再次见到五姐,两姐妹互相来了一个拥抱。 都长大了,差点被弹开。 几个姐妹虽然在相互说叛徒。 都不过是开玩笑而己。 几个姐妹之间的感情一直很不错。 “六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刚刚。” “父亲应该还在家,你看到父亲没有?”陆天依想到妹妹回来,应该跟父亲说一声。听到五姐也亲切的叫出“父亲”两个字。陆莫如神色复杂。 她回来之后,没有体验到两个姐姐还有五姐在联络法阵里说的,陆允有多好。而是体会到了陆允的奸诈。 竟然偷奸耍滑贏了她。 一个喜欢耍诈还跟女儿打赌坑害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父亲? 几个姐妹肯定是被陆充骗了,自己一定要把她们从陆充的骗局中拉出来。陆莫如眼神坚定。 感觉使命感更重了。 摇了摇头,暂时拋开这些念头,露出开心笑容。 “五姐,你可是闻名天下。” “以后我要听歌舞,就找你现场演奏古琴。” 陆天依忍不住对妹妹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就在姐妹俩聊天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呼喊之声。 “六妹,你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想耍赖吧?” 陆萱俩姐妹正在接受陆允的教学。 迟迟不见陆莫如的身影,还以为是她不想履行承诺,陆萱就过来找她。陆莫如气得咬牙。 这可真是她的好姐姐啊。 “怎么回事?” 陆天依不由疑惑的问道。 陆莫如当即把和陆允打赌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呀,难道还看不出来,父亲是让你的吗?”“不想让你输得太难看,你还不服气?” 什么鬼? 陆莫如满脸懵逼。 陆允是让她的,她怎么没看出来? 明显就是故意跑到边界线,然后趁她不注意把她甩飞出去,使诈贏的。不仅两个妹妹为陆允说话,看到五姐也这么维护陆允。 陆莫如顿时就不爽了。 “五姐,你就等著瞧好吧。” “明天我一定贏他,到时候让他给我端一天的茶.....”“咔嚓”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 原来是陆萱走了过来。 看到陆莫如,不禁嘲笑道。 “六妹,你也太不要脸了吧?为了不履行承诺,竟然躲到了书房里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躲起来了?我是来找五姐的,我还不至於为端个茶耍赖。”陆莫如恼火的说。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陆萱瞪起圆溜溜的眼睛,一本正经。“臭丫头,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陆莫如气得想打人。陆萱拔腿就跑。 来到一楼,陆莫如端起萧婉玲泡好的茶壶和茶杯,走向庭院。 当她找到陆允的时候,发现陆允正抱著姐姐陆归荑,手把手的教画画。 是的,陆归荑近日又兴起了画画的新爱好,恰巧陆允之前学会了宗师级的丹青妙笔,此刻正是派上用场。 陆莫如傻眼,隨即气血上涌,就去拉开两人。 虽然是父女,但这也太亲密了吧? 要是不知道情况的,还不知道两人在於什么呢... 可是,当她看到姐姐陆归荑一脸认真的表情,陆莫如忍了下来。细细看去一只见在陆允的手把手教学下,陆归荑画出一幅古代闹市图。 里面有马车横行,小贩叫嚷,客人还价...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活灵活现。一股厚重的歷史感扑面而来。 仿佛要把她带入到那个喧譁的闹市当中。 一幅画画完,陆允看到落在旁边愣神的陆莫如,对她招了招手。 陆莫如端著茶壶,愣愣的走过去。 陆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別装傻,该倒茶了. ” 第九十章 两个深奥的字? 第90章 两个深奥的字? 陆莫如就这么眼睁睁看著。 妹妹陆归荑在陆允的教导下,把一幅画作完成。 活灵活现呈现在眼前。 震撼! 太震撼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幅画竟然能如此逼真! 这一刻,她也是相信了姊妹们之前说的,陆允確实多才多艺。 但要说陆允身手有多厉害,她是不相信的。 解决几个紈絝子弟而已,她也能轻鬆做到。 陆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莫如回过神来。 发现陆允正戏謔的看著自己,她別过脸去。 “別装傻,说好端茶倒水,你不会要让我亲自动手吧?” 陆莫如端著茶具、茶壶在面前,陆允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语气玩味。 这个六女儿有点小辣椒性格。 他不打算用之前对付女几们的套路,决定换一种方式六妹,我们可是见证者,你可別要赖啊... 陆萱冒了出来。 陆莫如又把脸转回来,瞪了姐姐一眼。 脸色难看的端起茶壶,倒在茶杯中。 陆允端起茶杯,轻轻抵了一口。 发出一声舒爽的嘆息。 “有人伺候的感觉真舒服啊。 【叮......陆莫如气的咬牙,情绪值+598.....】 【叮......陆莫如愤恨不已,情绪值+875......】 “父亲,以后我们七姐妹天天伺候你。” 陆萱很是乖巧的说道“真乖。” 陆允摸了模她的脑袋陆莫如心中气急。 你说你们双胞胎姐妹和五姐就行,凭什么要带上我和大姐二姐她们? 陆允放下茶杯,看向陆萱。 你姐姐教完了,轮到你了,要是再不努力,你姐姐都要超过你了.. “啊? 陆萱一惊。 她正因为两次贏了妹妹而高兴,可不想被妹妹超过,忙道。 “那父亲快教我吧。” 陆萱来到自己的位置前,拿起笔。 今天练什么字呢? 她微微皱眉,突然眼前一亮,回过头说道:“我有两个字不会,描绘不出意境,父亲,你能教教我吗?” “哪两个字?” 陆允好奇。 但见陆萱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蓟。” 陆允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看到陆萱眼中的狡黠之色,知道这是她是从一些不良书籍中发现的字。 陆允上前,不轻不重的拍打了她一下。 “以后少看一些市井街头的不良禁书...” “父亲,你干嘛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的嘛。” 陆萱表现得很委屈。 陆莫如和陆归荑都看了过来。 单纯的她们,都不认识这两个字,只感觉好深奥。 没办法,既然女儿想学,他就教唄。 这两个字又难不倒他。 毕竟..他经常以身示范。 对这两个字有很深的见解。 教完两姐妹画画和练字,陆允坐在一边,只看著三个女儿嘰嘰喳喳的討论著什么。 陆莫如太清閒了,陆允觉得应该给他找点事情做,当即开口。 “莫如,我想喝茶了..” 陆莫如和两个姐姐聊得起劲。 “姐,这两个字怎么念啊!意境看起来好霸气?” 陆莫如对陆萱询问这两个字。 “父亲为什么说你这两个字,是从禁书上看到的?萱姐你快说是什么意思?” 陆归荑逮住姐姐不放。 陆萱神色怪异的看著妹妹陆归荑。 “六妹不知道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妹妹你应该知道啊?” “我知道?” 陆归荑指了指自己,一脸呆萌。 第九十一章 再战 第91章 再战 “快说,別卖关子,不然我收拾你了。” 陆莫如扬了扬手,作势要打。 陆萱无奈,委婉的说。 “你们想知道的话,晚上到父亲大人和陛下的门前听听就知道了。 陆莫如依旧不解。 陆归荑则是想明白了,白皙无瑕的脸蛋儿上,开始慢慢变红。 她挥起拳头,神色不善,咬牙切齿:“陆萱,你要是再看那些不正常的东西,我非打死你不可。” 陆萱撒腿就跑。 陆归荑准备去追,被陆莫如一把拉住。 “归荑你別走啊,我还不知道呢,快告诉我什么意思? 陆归荑面色微红,斜腕了她一眼。 “你真想知道? 陆莫如点头。 人就是这样,要是不知道还好,一旦有人说出来。 你想知道,她却不告诉你的话,你就越想去了解。 “你把这两个字拆成四个字就知道了... 说完,她害羞的跑开了。 陆莫如原地愣了半晌。 好互也是堂堂一国王妃,在后宫的时候,里面是多姐妹经常聊一些污妖王话题。 只不过小妹这两个字更委婉。 她心中论异不已。 不会吧? 陆允真的那么厉害? 这时候,她突然听到陆允让她倒茶的声音,身体一僵。 这是真把她当成端茶倒水的是女僕了啊。 她心中抗拒。 可是想到两个妹妹,要是发现,又要说她耍赖了。 只能无奈的回到宅院里,在萧婉玲那端了一壶茶出来。 看到陆允翘著二郎腿,一副悠截悠载,十分享受的模样,她就很不爽。 你给我等著,等明天我贏了,看我怎么使唤你。 【叮......陆莫如怒不可逼,情绪值+692....】 对陆莫如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一旦她要走开,陆允就把她喊过来。 就算她得远远的,陆允也会让陆萱来叫他。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吃饭。 晚饭是宣明鈺回来做的。 看到陆家的六女儿回家,她也很高兴,做了不少陆莫如喜欢吃的。 陆莫如不由感动。 没想到她一两年没回来,这陛下还记得她喜欢吃哪些。 奇怪.......感觉陛下变了不少,更加雍容华贵了。 陆莫如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吃完饭又被陆允叫去倒茶了。 萧婉玲充当了泡茶的工具。 当眾被陆允使唤,陆莫如感到干分羞耻! 暗暗打定主意。 明天一定要报復回来! 宣明鈺眼里闪过笑意。 只道陆允这么对待陆莫如,明显已经开始行动,著手收服这个六女儿了。 看来,她也得加把劲! 爭取给自己找个姐妹分担一下! 要不然家里女儿越来越多,天天听她的墙角还得了?! 日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正在认真泡茶的萧婉玲.. 第二天一大早陆莫如找上陆允,非要再比试一场。 只是她眼角有略微的黑眼圈。 姐姐昨天写的那两个字,一点错都没有啊! 实在是难以想像。 陆允有一对钢铁之肾吗? 她失眠了。 陆允一晚上忙碌,此时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精神的不行。 陆莫如顏为纳闷。 这次,还是由陆归荑和陆萱当裁判。 陆莫如提出跟昨天一样的比试彩头。 “谁要是输了,就给贏的一方端茶倒水一天。” “端茶倒水?我昨天已经享受过了,今天换一个。” 陆允摆手拒绝,表示那没意思。 拳头硬了。 陆莫如气愤的捏起拳头。 你装什么? 一副你已经贏定的样子。 要不是我昨天大意了,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想要什么彩头?” “不如这样,我们按照陆萱说的,谁要是输了就给对方按摩一天如何?” 陆萱提出要求。 顿时贏得了陆萱一阵附和,拍手称讚。 “好啊好啊,端茶倒水有什么意思?按摩才能体现胜利者的姿態。” 第九十二章 再战(二) 第92章 再战(二) “按摩?” 陆莫如眼皮跳了跳不禁想到自己给陆允按摩的画面,简直不忍直视“莫如,你不会是怕了吧? 昨天是陆莫如激將陆允,今天换陆允来了。 陆莫如小辣椒腔气一下上来! “谁怕谁?” 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小心,不要著了陆允的道。 隨后比试开始。 陆莫如率先发起进攻陆允好似不是她的对手,在她的攻势下只能防守。 边打边退。 陆莫如见状,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她就说嘛,陆充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把陆允逼退到界限之外了。 这一次,陆莫如十分谨慎,不会给陆允抱大腿的机会。 “那是什么?” 突然,她看到陆允看向自己身后,脸上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超流畅 】 陆莫如不禁好奇。 趁著攻击完陆允收腿的空档,打算快速朝后看一眼! 然而下一刻天旋地转。 熟悉的感觉再次涌来她整个人又被陆充甩飞入界线外! 陆莫如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眼神恨恨【叮.....陆莫如恼羞成怒,情绪值+888....】 陆允风轻云淡的笑笑”兵不厌诈,你不知道?还好你是在跟我打,我不会伤害你。” “要是换做跟其他人,生死战斗,对方一声你就分心了,说不定会丟掉性命” 。 作为裁判的双胞胎姐妹走了过来,很是认同的点头。 “父亲说的没错,战斗中分神可是大忌,一个失神就会让自己置於危险境地。” “六妹,听到了没有?父亲是在教你战斗技巧呢,你这也太不专业了,就这还想当女王?” 听著两个姐姐一副说教的语气,陆莫如那个气呀。 道理確实是这个道理,陆允的確是给她上了一课。 可她还是好气。 心中不爽到了极点。 昨天是他大意了,没有闪。 今天被对方干扰,又输了她咬著牙说道。 “好,这局算我输,我们再来。” 陆允打一个哈欠。 “今天就算了吧,有些累了,明天再来。现在我急需你的按摩提神...” 陆莫如感觉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 晚上熬到那么晚都不素,现在你告诉我累了? 编3岁小孩呢? 陆莫如很生气。 但主动权的在对方手中,她没有办法。 看著陆允坐在石椅上,直勾勾看著自己,一副要她去按摩的架势。 半响后,她才嚼的开口。 “我.......我不会按摩。 她是註定要成为女王的存在! 手下註定要掌控万千大军,怎么可能去给別人按摩! “六妹,你连按摩都不会?不会我教你啊。” “过来站在旁边学著点,看我是怎么给父亲按摩的。” 陆归荑站了出来。 开始熟练的给陆允做起按摩。 陆莫如看著姐姐熟练的手法,毫不妞怩的姿態。 青定没少给陆允按摩。 妹妹们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这样? 陆莫如开始怀疑人生。 更让她怀疑人生的还在后面! 给陆允按摩了一天,陆莫如手臂都要酸了.. 这时,她看到五姐陆天依,端著一盆温水过来。 放到陆允面前。 竟然是很乖巧的给陆允洗起脚来。 陆莫如蚌埠住了。 第九十三章 郑非凡归来 第93章 郑非凡归来 “五姐,你有没有搞错?你可是闻名天下的琴艺大师啊。” “你那一双手,可是用来弹奏古琴的啊,怎么能给一个男人洗脚?” 【叮......陆莫如震惊不已,情绪值+788.....】 陆莫如还在对五姐陆天依自降身段给陆允洗脚而耿耿於怀。 结果第三天,她就悲剧了。 因为她再次找陆允比试的时候,陆允说出了彩头。 “谁输了谁就帮贏的人洗脚。” 结果毫无疑问,她又输了。 陆莫如决定不再大意,战斗时十分专注! 可却一不留神被陆允偷袭了. 这次,不用她一直跟在身边,只需要晚上端水洗脚就行了。 看到陆充就烦,乾脆眼不见为净,跟姐妹们一起出去逛街了。 陆家姐妹想叫上萧婉玲一起,被她拒绝了。 她表示逛街很无聊,要在家练习茶艺。 等到几个姐妹走了之后,萧婉玲迫不及待找上陆允,一脸幽怨的说:“督公大人,你都好久没教我茶艺了。” “教,今天就教... ” 萧婉玲欢天喜地的把茶具拿过来就在这庭院里,和照的阳光下,前胸贴后背的手把手教学。 一个酒馆里。 跑堂的小二询问一个正在吃饭的年轻人。 “小哥,你等会要去陆家干什么?难道你跟大名鼎鼎的督公大人认识?那兄弟你可不得了了啊。” “督公大人可是我们京城著名的大善人,我孩子能安稳在私塾,还都多亏了他的资助。” “希望督公大人这样的好人,能一直好下去...” 郑非凡听著跑堂的小二感概,脸色一阵变换。 他刚从金陵回来。 短短三天內,他就收集到了妙音门的一些昔日烧杀抢掠的劣跡证据。 直接交给了官府。 解决了妙音门这个麻烦。 期间,他当然不忘调查父亲身死的原因。 调查结果很明显,並不是妙音门动的手。 而在他把这件事情跟一个江湖朋友说了之后。 那朋友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真正可怕的坏人,从来不会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而是幕后掌控一切。” 郑非凡如遗雷击。 他回想起跟陆允的接触。 一切都很正常。 但却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很可疑。 他倒也没有確定父亲的死是陆允所为! 之所以这么著急从金陵赶回来,第一时间前往陆家,目的就是为了调查陆允... 很快,郑非凡靠近陆家,他並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来到了周边围墙。 轻轻一跃翻了进去。他迫不及待要调查清楚陆允。 如果陆允真的是杀了他父亲的幕后真凶,想起之前被他欺骗,被他牵著鼻子走,自己还一口一个大人。 妥妥的小丑一个。也是奇怪,明明只是朋友提醒一句,他心里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陆允,並且迫不及待要查清真相。 如果陆允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感慨。主角光环真踏马不讲道理.. 翻进宅院后—郑非凡施展出独门的潜行之术,脚步润物细无声。 一路躲避宅院中的看守和下人小廝,穿越亭台楼阁,直奔宅院里面而去。